重生之勿重蹈 作者:颜帝攸

    沉默的夹了些青菜到自己的碗里,一来一去的也吃了整整一碗饭下去,他擦擦自己的嘴角,抬头才发现北堂昊正专注的看着他,眼神很是柔和。

    北堂昊……真的很奇怪。

    “吃饱了吗?没吃饱皇兄再吩咐的去做。”

    “我饱了。”因为石室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所以现在的北堂未泱都是困了就直接睡,刚吃完饭就觉得眼睛困得要命,他爬上石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刚准备睡觉时,手腕一阵冰凉。

    “二皇兄?”北堂未泱抬起自己的右手腕,赫然已经有一个镯子。

    只见北堂昊冲他一笑,唇角微微的不自然,可能是北堂昊很少笑的缘故,“皇兄觉得你会喜欢的。如何?”

    北堂未泱瞧了眼,疑惑的问道:“二皇兄是从哪里得来的镯子?”他觉得这镯子很熟悉。

    “皇兄给你东西,你尽管收着就是。好了,你睡下吧。”

    他隐去自己的疑问,闭上眼休息,所以没发现北堂昊看着他左手腕上露出的镯子,嫉妒的眼神很明显。北堂昊在那天晚上就看到了他腕上左手腕的镯子,本想摘下来换上这个镯子,可是费尽心思许久都不能,没有办法北堂昊只能把那镯子弄到他的右手腕上。

    北堂昊对于北堂未泱左手的镯子很不喜欢。他希望北堂未泱的身上只有他给予的东西。

    以后北堂未泱发现蕖妃死了,也能靠着那镯子怀念一下,虽然他很不喜欢北堂未泱的心里有别的的身影,但念在蕖妃照顾他的未泱这些年的份上,他可以忽视。

    北堂鸿煊下学后就跑回逵釉殿了,这些天他的心情很好,因为蕖妃终于死了!他盼这一天盼很久了,不过小皇叔怎么没有出现?去冉荷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的了,他本来要闯皇爷爷的寝宫,却被的丢脸的架着出来,还是一群女的?!

    奇耻大辱啊!他去找皇爷爷诉说,皇爷爷也只是心不在焉的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不容易蕖妃不会再成为他和小皇叔吵架的罪魁祸首,北堂鸿煊闷闷的走到御膳房,想要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你说太子殿下最近是不是纳了新宠?”御厨好奇的问身边的打下手的厨娘。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嫣姬娘娘听到了可不得了!”厨娘表现得慌张,然后看了下附近没有什么多余的的,忍不住的说:“没听说太子殿下有什么新宠呀,胖子,你从哪里听来的?”女的天生爱八卦。

    “我可不是听来的。最近太子殿下居然请来了那老御厨做了道红烧鱼,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把让我炒了写素菜,这不必想也知道不简单呀!陛下可几乎不吃全素菜,而且每天变着法子的让我做素菜,明显就是讨好某的~”御厨暧昧的说。

    新宠?父王有新宠他怎么不知道?北堂鸿煊郁闷的想了下,就静下心安静的在门口‘偷听’。

    “呦!有猫腻啊!”厨娘一时兴起,大声的说,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的话被的听到。

    “你别这么大声呀,被的听到我们就死定了。背后讨论太子殿下可是死罪!”御厨拍拍自己的胸口,喝了口水,继续说:“最奇怪的就是来吩咐菜式和端菜的都是太子殿下亲力亲为!谁能得到这份宠?”

    厨娘点头,“难怪胖子你说有新宠,算了,这些事我们心里明白就好,可别在他的面前说道,否则事情传到主子的耳朵里,吃不了兜着走,特别是那嫣姬娘娘。”

    “这还用你说,我就是心里憋久了,想和你说下,不然铁定会说梦话说出来,到时被同屋的听见我就死定了。”

    “恩,干活干活。”

    “好嘞!”

    厨房里传出菜刀剁菜板的声音,北堂鸿煊的思绪也跑远了。刚刚那御厨说的是他的父王?

    亲自吩咐菜式还端菜?!这事情可真不是他那父王能做出来的。

    “小福子,您可是饿了?”小福子一出声,可把里面的两的吓得够呛,他们同时转过头,张大了嘴看向小福子――旁边的北堂鸿煊。

    死了――

    北堂鸿煊对小福子笑了开来,“小福子,小王子我饿死了,我要吃东西,你去我寝宫拿点来。快点,我在这里等你。”

    小福子奇怪北堂鸿煊的要求,“小王子您要吃什么,尽可让御膳房现做呀,何必……?”

    北堂鸿煊翻白眼,不爽的说:“我喜欢,你有意见?!”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小王子请在此等候奴才一下。”

    里面的两的马上跪在地板上,“小王子饶命,小王子饶命,奴才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胖如猪的御厨哭丧着脸,拉着厨娘一直磕头。

    “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但是我要你们做一件事。”

    “小王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才必定拼死完成!”胖御厨声如洪钟,信誓旦旦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喔~。”

    “小王子,奴才心甘情愿!”胖御厨心里直流泪,他那管不住的大嘴巴!

    ☆、93

    北堂鸿煊特地翘了一堂课,趁北堂昊去上朝的时间溜到书房门口,他假装气冲冲的跑过去,一见到小福子就马上噘着个嘴,语气不善的说:“小福子!”

    小福子和身边的太监宫婢马上对北堂鸿煊行礼道:“叩见小王子。”小福子往前一步,狗腿的说:“小王子这个时辰不是要去上谕阁吗?可是有什么要奴才效劳的?”小福子很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只有小王子有事要他帮忙时,才会在不寻常的时刻找他。

    “我有一本书落在了父王书房里,你马上给我开书房的门!”北堂鸿煊的语气尽是不容置疑,无奈偏偏这个时候的小福子被北堂昊来回交代了很多次,不敢轻易的放松警惕。

    “小王子,可否等两个时辰后来取?太子殿下有令,没有太子的手令谁都不能进入书房。”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父王的嫡子,是外人吗?!”北堂鸿煊双手插腰,眼神慢慢开始变得暴戾,慢慢对小福子施压。

    “小王子,奴才真的不能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请您见谅。”小福子躬身头低下,身后的太监宫婢也姿势一样。

    北堂鸿煊若有所思的看着书房的那扇门。父王的书房有什么秘密是他都不能知道的?他越发的好奇了。

    “小王子,请您去上谕阁上课吧,一会儿太傅又该骂了。”小福子好心提醒道,可是北堂鸿煊一点都不领情,肆无忌惮的和他说:“就是因为你这个狗奴才不让我进书房,我才不能拿书,没有书我会被那老家伙骂得更惨!”

    “小王子可与太傅说明,请。”第一次小福子可以毫不顾忌的甩北堂鸿煊的面子,心里甚是激动,当然脸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发现了有没有,他第一次这么有出息啊!

    “哼!小福子你下次给我注意点!”

    这句话成功让小福子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荣尊感落到了谷底。小王子一向有仇必抱,他怎么忘记了?

    “小王子请。”小福子镇定的说,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整的打算。

    北堂鸿煊再次望了一眼书房,让自己尽量不要关注,一甩袖离开。

    “你们守在这里,本公公要去取些东西,记住谁来都不能开门,懂吗?”身为逵釉殿的‘元老’,小福子也只能在他们身上找到高人一等的感觉了。

    龙璃宫内张烙摆好新鲜的花束,然后外面出现一点点的动静,他耳朵微动,“陛下,奴才先行离开一步。”

    “恩。”北堂傲越没有抬头的说。

    张烙关上门,小晨子马上迎了上来,正想说什么,就见到张烙无视他的存在,居然当他不存在一样,招呼都不打,就从他身旁离开。小晨子气闷的扭过头,准备等下张烙还魂时,他要装成很生气很生气,小晨子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惜等了很久,张烙都没有回来。

    过了半柱香后,张烙匆匆忙忙的走回来,脸上神色不佳,焦急的连门都不敲,就马上推开了龙璃宫的门,再一次忽视了小晨子的存在,小晨子伸出的手僵硬了。

    “陛下!”张烙一进门立即跑到主位旁,跪下。

    北堂傲越听到他的声音里的着急,放下手里的狼毫笔,“何事。”

    “边国的太子快到皇城了。”

    “那又如何?你何时这么容易惊慌了?”北堂傲越复又拿起狼毫笔,他最近的心情十分不好,因素全是因为北堂未泱的失踪。

    “暗首回报,边国的太子带来了三名白发男子,全都天生异瞳。”张烙说出重点,这才是他最慌的。

    “什么?!”北堂傲越立刻起身,愤怒的拍了桌子,桌上的奏折全部落在地板上,墨迹也弄脏了桌布,“让暗首把那三人全部解决,不得让他们进入皇城内,记住神不知鬼不觉。”北堂傲越眯起眼,边国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诺。”张烙回道。

    北堂傲越脸色逐渐慢慢转青,“暗首那还没有十五皇子的消息吗?”现在都五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就不相信北堂未泱会凭空消失!

    “陛下,暗首那依旧没有消息传来,但是……”张烙犹豫了一下,“暗首推断说,十五皇子应该还未离开皇宫。”

    “让他们翻遍整个皇宫,也必须找出十五皇子,否则他们知道会如何!”北堂傲越在这么多天后,耐性慢慢的减低,有了爆发的趋势。

    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这么着急。

    张烙暗下脸,不知道为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北堂昊那日的眼神,还有北堂昊异常的举动,或许……十五皇子的事可会和太子殿下有关?在没有任何证据前,张烙不会轻易的和北堂傲越说出自己的猜测。

    “陛下,丞相大人已经将安陵宇的旧部全部收入自己之下,还有名声颇高之势,可要提防?”

    “不用,安陵墨垣掀不起什么大浪,如今的一切都是朕给他的,朕也能随时收回。不得不说安陵宇有这么个孩子,有喜也有悲,安陵宇做得最错的便是爱得太深。”为了个女人,安陵宇就注定了现在的败局,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也算是天谴了。

    “陛下,那李宥鸢可要……?”张烙询问道,李宥鸢去了丞相府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但是居然还瘦了一圈?!不可谓是可笑。

    “他自会有用处,让李锡游给朕炼一味药。”

    张烙附耳过去,惊讶的听到北堂傲越说的话,“诺,奴才必当会让他炼出药,陛下。”

    北堂傲越看着面前的脏乱,又想起北堂未泱,没有心情的和张烙说:“将这里打扫一下吧。”

    “诺。”

    拓跋嫣儿精心打扮了一番,今日是她的生辰,想着北堂昊定会到她宫里,一天到晚都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是觉得太子殿下又开始晾起她来,只是这么想想,她的心就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年开始她的心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有的时候她还能看到李太医眉头不展,每次欲言又止。

    李锡游今日特地亲自端药过来,看到对镜插发簪的拓跋嫣儿,把药碗放在一旁,脚下细步没有声音。

    拓跋嫣儿看着铜镜里出现的半截身体,高兴的侧身过来,抱住来人的腰,“师傅!”力度不小,让李锡游感受到她身上带着浓烈的不安。

    “怎么了?今日是娘娘的生辰,该开心才是。”

    “师傅,为什么我老是若有若无的拥有太子?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拓跋嫣儿说话间加重了力气,李锡游没有责怪的随她,“师傅,我是不是到死也不能得到太子的爱?”

    “会的,一定会。娘娘如此的深情,殿下不会辜负娘娘的。”李锡游一边安慰,一边敛下脸,想着北堂昊对待拓跋嫣儿的态度……

    “师傅,您说真的?”拓跋嫣儿急需人鼓励,她才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半途而废――她做不到!

    “恩。”

    “谢谢师傅。”师傅永远是最会安慰她的人,也是唯一不会背叛她的。

    李锡游把她的手弄离自己的腰,端着那碗药过来,“娘娘,您先喝口,一会儿太子殿下来了,您口中的药味就没这么容易祛除了。”

    药端过来就能闻到她憎恨的药味,从小到大她最想的就是能有一天不喝药,为此她情愿减寿,“恩。”拓跋嫣儿轻笑,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李锡游满意的说:“果然只有太子殿下能让娘娘喝药。”喝得这么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像平时看到药就一脸不愿的拓跋嫣儿。

    “师傅,你别笑话我!”拓跋嫣儿露出娇态,羞涩的微低下头说。

    “好好好,不笑话娘娘了。”李锡游把碗放回端盘中,把怀里的礼物放到梳妆台上。

    “师傅,送给我的吗?”拓跋嫣儿欣喜道。

    “恩。你看看喜不喜欢。”

    拓跋嫣儿打开盒子就能闻到一股香味,可是盒子里明明就只有一颗她最讨厌的药,她垮下脸。“师傅……”

    “下臣没有什么可送娘娘的,只能炼出一颗丹药送与娘娘,他日娘娘必会有用。”

    “谢谢师傅。”

    过了三个时辰后,夜光透进屋内,烛火光晃动着,正如拓跋嫣儿现在的心情。

    拓跋嫣儿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脸上犹如冻结的霜,冷意四现。今天是她的生辰,北堂昊如今都未来,是有事耽搁了?

    拓跋嫣儿多希望这个借口能骗过自己。

    “师傅,太子殿下真的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拓跋嫣儿茫然的对着空气说,眼前除了一桌冷掉的美食,还有什么?

    李锡游漫步到拓跋嫣儿的寝宫外,看到看守在外的宫婢,冷言问道:“太子殿下可来了?”

    “回师傅,没有。”宫婢一板一眼的回道。

    李锡游不悦的看着窗户那孤单的倒影,握紧自己的拳头。他最珍爱的最珍爱的拓跋嫣儿,他视如己出的嫣姬娘娘,受到如此的冷落和耻辱。

    太子殿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值得她为你做到如此?!

    “李太医,本宫的身体如何?”上个月拓跋嫣儿这么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没什么事,病情稳定得很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拓跋嫣儿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罔他自命医术高超,无人能敌,却连屈屈心疾都不能根治成功。

    为今之计也只有用最后一个方法了。

    ――殁族人的心,重生之心。

    ☆、94章

    北堂昊走进石室,北堂未泱还没有醒来,最近他几乎把自己要处理的事情都搬来石室,也只有这么一直看着北堂未泱,他才能真实的感觉不是假象,北堂未泱真的在他身边。

    北堂昊摊开自己的折子,床上传来一声呻吟,他以为是北堂未泱醒了,就放下笔走到石床那,“未泱,醒了?”北堂未泱只是转过身,迷茫的睁开眼看着他,又睡过去。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北堂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他摸上北堂未泱的眼睑,那眼睑一直没有再睁开眼,北堂昊觉得或许是他眼花了。

    北堂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撇去自己的多疑,全身心的投入政事中,他要尽可能的得到皇权。

    北堂傲越再一次失眠,想想已经十天了,北堂未泱失踪整整十天,他一直无比信任的暗首都查不到,是谁这么厉害可以逃过暗首的眼皮?

    “陛下,您怎么又醒了?”张烙点好灯芯,幽火光中忽明忽暗。张烙知道傲帝失眠的原因,他这几天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和傲帝说关于太子殿下的异象。

    “给朕一杯水。”北堂傲越额头冒着薄汗,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他看了眼张烙,感觉张烙有些事瞒着他,“张烙。”

    “陛下,奴才马上去倒水。”

    北堂傲越见张烙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烙,你有什么要和朕说,直说吧。”他俯视着张烙。

    “陛下,奴才只是有个猜测,关于十五皇子的。”张烙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北堂傲越乍一听,立即下床,抓住张烙的衣襟,“说!”

    “陛下稍安勿躁,奴才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朕让你说!”

    张烙低下头,对北堂傲越说:“奴才觉得太子殿下有可疑。”

    “太子?!”北堂傲越目光锐利的盯着张烙的后背,好像一把火般,似乎能烧了他的衣服一般的灼热。“张烙,朕记得你从不会无谓的猜测,你为什么怀疑太子?”

    “陛下,奴才只是直觉太子殿下有些许不对劲,其他并无什么证据。”

    北堂傲越思考了一番,想起之前北堂昊看着北堂未泱的眼神,感觉张烙的怀疑也并不无道理,虽然他很不想怀疑北堂昊,“张烙,你让暗首去查查太子。”

    “诺。”

    张烙倒好水递给北堂傲越,他一口气喝完,“你出去吧。”

    “诺。奴才告退。”

    北堂傲越把北堂未泱的玉佩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已经第十天了,如今的北堂未泱不能离开玉佩十五天,否则将会招到反噬,后果他也不知道会如何。

    火麒麟最近也蠢蠢欲动了。

    自从蕖妃死后,冉荷宫就没有了生气,只剩下伏召一个人留守着,这是张烙吩咐他的,让他呆在这不要离开,直到他主子回来。

    伏召没有多问,对于张烙说的话他从来都深信不疑。

    “伏召?”张烙带了点饭菜到冉荷宫,直接走到北堂未泱的寝宫偏殿找到了蹲在墙角的伏召。

    “张公公!”伏召好不容易看见了张烙,很是开心的扑到他身上,抬头笑开颜。

    “伏召在这还习惯吗?来,张公公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吃,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张烙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最后拿出一碗汤。“这汤等会拿来配饭吃。”

    “谢谢张公公!”伏召执起箸就扒了起来,一边夹着自己喜欢吃的菜,一边舀起一汤匙的汤配饭喝下,张烙笑着的脸缓慢的阴沉下来。

    伏召脸上还沾了些饭粒,甚是可爱的说:“张公公,您也吃,伏召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张烙换上和蔼的笑脸,“张公公吃过了,伏召多吃点,这样才能快高快大,懂吗?”

    “恩!”伏召重重点头,埋头苦吃。等吃完了,他才郁闷的说:“张公公,汤的味道好奇怪呢,有点点苦,还带着一点涩味。”

    “是吗?我可得和橱子说说。”

    伏召连连摆手,“张公公不要说了,可能是伏召的错觉,嘿嘿,好饱啊~”他摸摸自己大了不小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说。

    “好。”张公公看着伏召的样子,有些不忍,但是没一会就把那想法除去了。他除却暗首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太监,根本没有其他的时间关心别人,只能让伏召听天由命了。

    “张公公,十五皇子去了哪里?”伏召不知道为什么,对相处一下子的北堂未泱很是想念。难道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主子么?伏召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十五皇子有事,等到了自然而然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了。”

    “哦。”伏召还顺带打了个饱嗝,对于张烙说得如此深奥的话不是很理解。

    “伏召,如果有谁来找十五皇子的话,你就和他说十五皇子在陛下寝宫那,明白吗?”张烙交代道。

    伏召不解的眼神看着张烙,似懂非懂的回道:“好。”

    “我先回去了,伏召,记得呆在这不要走,明白吗?”

    “诺。”伏召乖巧的把桌子上的盘子放回食盒里,放在张烙的手里,“张公公,给。”

    “恩,我晚膳了再过来。”张烙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等张烙离开后,伏召抠着自己的喉咙深处,没多久就吐了一地。

    北堂昊本来想一直等到北堂未泱醒来,小福子在石室外叫了好一阵子才把他喊出来。

    “什么事?”北堂昊明显的语气不佳。

    小福子看了眼石门,马上收回目光,行礼道:“太子殿下,刚刚奴才忘记与您说了,嫣姬娘娘的生辰是昨日……”所以现在的他才被人训了一顿,没有提醒主子,就是做奴才的错。

    “本殿知晓了,你出去。”北堂昊就想转回身回到石室,却被小福子喊住,他不悦的说:“还有什么事?!”

    “太子殿下,嫣姬娘娘在寝宫等您。”

    “小福子。”北堂昊对小福子施压道。

    “太子殿下,请恕奴才无礼,请殿下即刻到嫣姬娘娘的寝宫吧。”小福子豁出去了,至少他呆在太子殿下多年,得罪来得罪去也能得出轻重之分。

    太子殿下看似无情,却也有人不为所知的念旧。

    “小福子。”

    小福子顶住压力,硬着头皮继续说:“太子殿下,奴才听闻嫣姬娘娘最近的身体不太好。”

    “本殿说了,本殿知晓了。”

    小福子适可而止的说:“诺。奴才这就出去。”

    “小福子,你先去备点小物件,本殿一会就去。”

    “诺。”嘿嘿,达成目的了。小福子偷笑着关上门。

    北堂昊回到石室内,发现北堂未泱还没有醒来,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未泱,我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夺得帝位,是吗?到时的你可愿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北堂昊摸上北堂未泱的眼睑处,停顿了一下就把手收回。

    北堂昊还记得适才北堂未泱睁开眼的异象。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眼睛分明代表了――

    北堂昊撇去多余的想法,微微看了下自己的衣着,打开石门出去。

    “太子殿下,奴才已经备好了礼物,是上好的血玉,您看看如何?不好奴才再去挑挑。”小福子一见北堂昊出来就迎了上去,打开盒子上好的血玉就出现在眼前。

    北堂昊拿起血玉端量了一会,“还不错。就这个吧。”把血玉放回盒子里去,北堂昊就先行离开,小福子尾随其后。

    拓跋嫣儿看着床幔,身旁还有一碗冷透的药汤,一旁的宫婢冷冰冰的说:“娘娘,药冷了,奴婢给您熬过吧。”

    “不用了,不需要了。”拓跋嫣儿眼都没眨的说。

    “师傅吩咐奴婢一定要让娘娘在这个时辰内喝下药,娘娘请恕罪。”宫婢直接端起药,准备倒掉再去熬过,没想到被拓跋嫣儿一挥,碗碎成四瓣,药汤洒落一地。

    “娘娘!”宫婢大声叫道,拓跋嫣儿瞪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福身说:“娘娘,奴婢一会儿就来收拾。”然后就出去拿扫地的工具,一出去便碰到了北堂昊,“叩见太子殿下。”

    以往这个时候拓跋嫣儿听到这个声音会很高兴,可是现在此时的她只是呆坐床头,不理会。

    “嫣姬。”北堂昊坐在床沿。

    “……”拓跋嫣儿没有说话。

    “本殿昨日很是忙碌,一时无空过来陪你过生辰,不要怪本殿,好吗?”北堂昊把手里的礼物放到拓跋嫣儿的身旁,“看看喜欢不喜欢。”

    “……”拓跋嫣儿依旧没有看,只是一直望着床幔,不说一句话。她这次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无空?无空的话为何不差遣人过来和我说句?还不如直接忘记了,不是更快?

    “嫣儿。”北堂昊握住她的手,“以后本殿都会陪你过生辰,不管有什么事。”

    她可以信吗?呵呵。

    北堂昊打开盒子,把那块血玉拿出来,把拓跋嫣儿的手附上去,“这就是本殿的心。”

    拓跋嫣儿摸到血玉光滑处,突然一处凸起,她摸上去――皇后。上面刻有皇后二字。

    “你会成为本殿唯一唯一的,这块血玉就是本殿的承诺。”

    “……真的吗?”拓跋嫣儿终于开口。

    “恩,本殿说到做到。”

    拓跋嫣儿把血玉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小福子在一旁暗暗开心,还是太子殿下聪明啊,能想到这么个法子。

    ☆、95

    李锡游备捣弄着药丸,宫婢从侧门进入房间,只见宫婢走到他面前跪下,恭敬的说:“师傅,嫣姬娘娘已经喝下药了,好在太子殿下过去看了嫣姬娘娘,否则今天嫣姬娘娘又不喝药了。”

    “一定要督促嫣姬娘娘,她的药一餐都不能落下,明白吗?”

    “是,师傅。”

    “退下吧。”

    李锡游将一只全白的不明物体放在药丸里,一起捣碎。

    张烙推开他的门,不客气的说:“李太医近日可好?”

    李锡游放下手上的活,拿起一边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本官寒舍简陋,没有茶水,就烦请公公将就下喝水了。”

    “李太医客气了,奴才只是传达一下陛下的话,水就不饮了。陛下问李太医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那颗药?”

    李锡游不客气的把水放在自己的面前,饮了一杯润喉后,才缓缓开口:“不瞒公公,今日下官废寝忘食的研究着这味药,只可惜一直未有成效,在今日内只能先服用那些药了,公公见谅。”

    张烙挺直了身板,严肃的说:“希望李太医可以加紧时间,陛下可等不了多久,嫣姬娘娘那李太医可以稍微放一放,不是吗?据奴才所知,嫣姬娘娘的身子也就那样了,何不……?”张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锡游怒视好一会儿,李锡游手中的茶杯茶杯变成白色的粉末,手缝里流出一点血液,他狰狞着脸对张烙说:“公公,恕本官无礼,请你回去转达陛下,如若嫣姬娘娘有任何闪失,那味药就永远不会有。”

    张烙无所谓的看了眼桌上的粉末,“李太医说的话,奴才都会和陛下述说的,李太医请放心。奴才就先告退了。”

    “喀嚓”声后,李锡游看向门口处,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张烙回到龙璃宫后,走到北堂傲越的身边,凑上前说:“陛下,李太医那还未弄好,不过可能要尽快找到十五皇子。”

    北堂傲越画下最后一笔,把狼毫笔扔在一旁,不管笔上的墨汁是否会溅得到处都是,“今日暗首那可有消息?”

    “暗首还未来报,估摸着再过个一个时辰就会有消息传来。”

    “十五皇子的药不知能坚持多久,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你们尽快的给朕找出来。如若明日清晨前还没有十五皇子的消息,全部提头来见。”北堂傲越看着桌上的画,语气平淡的说。

    “诺。”张烙点头应道。

    一边,北堂鸿煊又逃了一天课,跑到逵釉殿的书房不远处。他已经蹲在这很久了,腿都要定型了,偏偏书房外的人就没走过,他想溜进去都不行。

    小福子重复的睁眼、闭眼,眼皮重重的落下,眼神也开始变得呆滞。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守着,都没什么时间睡觉,在这么下去,他一定熬不下去。

    困――

    小福子分神的看了下身后的宫婢,感叹了一句:“怎么我小福子也是堂堂的一个男人,额,好吧,其实也不算男人……看是这么也比个女人好多了吧?!为什么那些女人都好像不会累一样?连打哈欠的都没有?!”这么一想,困意又袭来,小福子哈了下,想要打起精神,却还是抵不住昏昏欲睡的头。

    北堂鸿煊顶着大太阳,头顶都被热得发烫,还是依旧守在那地方,等待有空隙的时间跑进书房。

    “小福子公公,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奴婢们会守在这的。”一名宫婢和小福子说。

    小福子很心动,无奈他信不过这些宫婢,就怕他一走,她们也会偷懒,想要摆摆手和宫婢说不要,没想到话出口却成了一声“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福子眼角都有眼泪了,“你们可不能偷懒,明白吗?”小福子屈从了,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诺。小福子公公请放心。”宫婢们福了个身,齐声说道。

    “记得……哈――,记得到时午膳要端好饭菜到里面,到时太子殿下来了就会吃了,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里面什么东西都不能动,懂吗?!”

    “诺,公公请慢走。”

    “恩,哈――!”小福子继续一个哈欠,困意满满的半眯着眼,边走边扶着柱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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