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座鱼龙混杂的监狱一样,在人数堪堪只有五六百的战俘营里头,以各自原先的长官为首,同样分成了几大派系,各大派系之间,平日里是井水不犯河水,一旦出现重大矛盾,战俘们便会迅速站到自己长官身后,动辄数十人上百人的群架,在这座战俘营里头也是常有的事情,

    在历经了近两年的磨合之后,战俘营里头的势力也渐渐明晰了起來,其中以曾经担任旅团长的麦尔为首的势力最大,人数足有近两百好人,其次便是以那位敢与昊羿单挑的光头李为首的第二大势力,人数也在一百五六十上下,剩下的便是其他几个人数各自在几十人左右的小势力,

    麦尔之所以敢冒着众怒,护住昊羿,也正是因为他手里有小两百个只听命于自己的战俘囚犯,如果不是昊羿执意要接受光头李的挑衅,麦尔本打算不惜代价,发动自己的手下与光头李们狠狠大干一场,他与光头李之间,原本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在这战俘营漫长苦熬的日子里头,因了手下们时不时的摩擦,两人也渐渐变成了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即便沒有这场因昊羿突然到來而引起的混乱,麦尔与光头李两大势力之间的火拼也是迟早的事情,

    在眼睁睁看着昊羿被光头李揍的血水横飞之时,麦尔已经悄悄地给手下们下达了随时准备动手的指令,然而,让麦尔沒想到的是,事情却会出现如此惊人的转机,几乎只能用峰回路转急转直下來形容,

    当浑身鲜血淋漓的光头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之时,麦尔终于开心地笑了……

    西摩战俘营再次笼罩在无边幽暗之时,忙碌了一天的战俘们,拖着疲惫的身子,被守卫们一个个撵回山洞囚室,一扇扇精铁铸就的栅栏大门在连串的咣啷声中重重地合上了,不过,今夜战俘们并沒有像往日那样,迅速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鼾声之中,一个个山洞囚室里头,时不时传來战俘们有些兴奋的低声交谈,白日里,昊羿与光头李之间的那场“决斗”可以说精彩到让这些战俘们瞠目结舌的地步,

    “大哥,你就再跟弟兄们讲讲,你是怎么把那光头李揍的满地找牙的啊,弟兄们甚至都沒看清你用的什么招式啊,啧啧啧,实在是太精彩了。”501囚室里的战俘们更是尤为兴奋,那名白日里无端惨遭守卫一顿暴打的囚犯,端着一只盛着些许清水的破钢盒子,屁颠屁颠地跑到昊羿跟前,眼巴巴地说道,

    “嘿嘿,想听吗。”坐在木板床上、斜靠着冰冷洞壁的昊羿,嘴里嚼着一根不晓得从哪儿找來的杂草根,很是得意地笑道,

    “想,当然想啊。”战俘们在殷勤给昊羿端來清水的那名囚犯连连应声中,齐刷刷地点着脑袋,一个二个眼里闪着无限崇拜的精光,

    “丫的烟瘾犯了,你们谁给老子弄两根球牌香烟,老子就好好给你们说说,本少爷是如何把那死光头揍得找不到北的。”昊羿长长打了个哈欠,吧唧着大嘴巴,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战俘们,开出了一个“天价”,这货忽然想起在安德鲁那儿抽到的球牌香烟,那种廉价低档的烟,虽然味儿很冲,但却是十分提神,不过,即便是这种廉价到两毛五一根的球牌香烟,在这个战俘营里头也绝对算的上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于是,在昊羿开出“条件”之后,战俘们顿时陷入一阵尴尬之中,一个个面面无奈地相觑起來,

    “行啦,沒事都给老子早点睡觉,别他娘的唧唧歪歪的,省点力气明儿还要干活呢。”一旁的麦尔走过來,一脚把那名眼巴巴守在昊羿跟前的囚犯踹开,瞪着眼睛对手下们训斥一通,这些原本想听听昊羿壮举的战俘们,这才一个个悻悻地滚回自己的铺位上,装模作样地躺了下來,

    “臭小子,拿去凑合着抽吧。”麦尔一屁股把斜靠在洞壁上的昊羿拱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两支卷烟,递给昊羿一支,自己伴着老脸哗啦一声点了起來,

    “老麦,你这也叫烟啊,实在是太那个啥了吧。”昊羿被刑具固定住的手,“无奈”地举着卷烟看了看,苦笑地说道,

    “怎么,嫌档次低啊,那就别抽,还老子。”麦尔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回头瞪了一眼昊羿,作势便要从昊羿手里夺回那支卷烟,

    “唉别别别,再烂好歹也是烟啊。”昊羿连忙费劲地躲闪着麦尔伸过來的大手,眼珠子一转贱兮兮地说道:“老麦,送佛送到家,你再帮本少爷点上吧。”一面说着,昊羿晃了晃自己那双被刑具固定住的手,示意自己沒法点上那支卷烟,

    “我X,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麦尔嘟囔一句,无奈地拿过昊羿手中的烟,放在自己嘴里点上,又塞到昊羿嘴里,

    “呼,你还别说,这破卷烟还真他娘的带劲。”昊羿叼着烟吧唧地吸了一大口,像一个标准的老烟枪一样吐出长长的烟圈,惬意地赞赏一句,

    “废话,这可是老子费尽千辛万苦才搞到手的。”麦尔又瞪了昊羿一眼,心疼地把才抽了一半的卷烟掐灭掉,小心翼翼地藏了回去,一面看似漫不经心地对昊羿说了一句:“你去打听打听,在这战俘营里头,能抽到这卷烟的有几个,哼,小子别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了,老麦,你是怎么搞到这些卷烟的,照你说的,你们不是连每天的口粮都紧巴巴的不够吃,你这老不死的居然还能搞到这样的奢侈品。”听到麦尔的话,昊羿顿时心生好奇,一面抽着卷烟一面含糊不清地问道,

    “嘿嘿,想知道啊。”麦尔学着昊羿适才对自己手下的模样,得意地笑了笑,忽地老脸一变,猛地从昊羿嘴里夺回那支卷烟,狠狠地抽了一大口,这才又塞回到昊羿嘴里,

    “我X,你个死老麦别跟老子卖官司了,有屁快放,大不了以后要能逃出去的话,老子给你买一整箱好烟,抽不死你丫的。”昊羿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支卷烟直接干掉一大半,胡乱地吐出一大片灰腾腾的青烟,急吼吼地问道,

    “那老子不要什么破球牌的,老子要一百块一支的大星门。”眼见昊羿嘴里的卷烟就要被吸完了,麦尔急忙从把那烟头夺了回來,很是惬意地抽了起來,

    “好好好,啥牌子都行,快说说看,难不成你这老不死的猫精麦,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昊羿忙不迭地应声道,

    “很简单,老子是从那些守卫手里搞到的这些卷烟。”烟屁股都快烧到手指了,老麦尔还舍不得丢掉,又小心翼翼地吸了口,这才低声对昊羿解释起來,

    原來,在这些战俘们被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后,为了稳住情绪很不稳定的战俘,看守指挥官们不得不费尽心思,极力“巴结”麦尔光头李等这些俨然是战俘囚犯们的小头目的家伙,也正是利用了看守指挥官们的这种心理,麦尔很快就和看守们打成一片,凭着自己混世的本领,麦尔轻而易举地让看守们通过一些“正常”途径,给自己私底下搞來了不少卷烟之类的奢侈品,

    “原來如此啊。”听完麦尔的解释,昊羿顿时恍然大悟,跟着忽地心底闪过一丝亮光,皱眉沉吟道:“这么说,你个死老麦和那些看守关系不错啊。”

    “也不全是,主要是那些直接看管我们的狱警。”麦尔终于抽完烟屁股,拍了拍身上落的烟灰对昊羿解释道:“至于那些负责战俘营外围防务的陆战队员,跟老子这些人那根本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情。”

    “老麦,说真的,你难道真的打算在这鬼地方耗到死的那天吗。”昊羿凑到麦尔身旁,一脸正色地低声问道,

    “丫的,谁他娘想活生生耗死在这鬼地方。”麦尔闻言气呼呼地瞪了昊羿一眼,随即无奈地叹气说道:“可就算老子想从这里逃出去,那也得先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否则的话,我们就算不被那些守卫干死,也得活活饿死困死在那片鸟不拉屎的山区里头。”

    “别这么悲观老麦,只要想逃出去,办法总是会有的。”昊羿安慰麦尔一句,跟着略有所思地问道:“你觉得,我们这几百号战俘如果团结起來,跟那些守卫们大干一场,胜算有多少。”

    “你疯了啊,先不说战俘营外围那上百号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单就那几十个手里有激光微冲的狱警,也够我们这些赤手空拳的家伙喝一壶的。”麦尔瞪大眼睛讶然失声说道,

    “当面硬拼那当然不行了,可不是我说你啊,老麦,你也好歹曾经带过兵打过仗,我们就不能想点法子智取吗。”昊羿颇为不屑地埋怨麦尔一句,跟着提醒道:“你想想,如果在某个风雨交加的漆黑深夜,整个战俘营数百号弟兄忽然从囚室里杀出來,那些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狱警们能受得了吗。”

    “你是说,先搞定那些狱警,然后……”昊羿的提醒让麦尔心头隐隐捕捉到一丝亮光,

    “沒错,你看,那些狱警们手里至少有几十条激光微冲,而外围那百來号陆战队员,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全副武装、十二分精神,只要我们能先顺利地抢到那些激光微冲,我们就有跟那些陆战队员大干一场的资本,再说了,就算是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也不见得他们就对激光微冲完全无敌,相信你也知道,CMC铠甲的头盔面罩根本挡不住激光微冲近距离直射,如果有几十个枪法好的弟兄,手里扛着激光微冲的话,那百來号陆战队员根本占不了多大的优势。”昊羿附在麦尔耳畔继续低声解释着自己心头突兀冒出來的计划,听得麦尔频频点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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