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太子![GL] 作者:千左

    整理好了装束之后,姜楼才潜了出去,按照记忆中之前常勋带着他走过的那条路,小心的摸了过去。

    常勋是个人才,自然是有道理的,不然为什么他藏起来的人,连昝子忻都寻不到?一般关押重要人质的地方必然是重重把守的,而常勋却反其道行之,他并没有在这周围放置太多的护卫,只有正常巡逻的士兵会过来巡查,丝毫都不引人注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有个机关暗道,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地牢的!

    姜楼藏身在暗处,等着那队巡逻兵走远,才在按照之前的记住的机关开启方法,旋开了一道门,闪身进了门内。

    因为之前碰见了昝子忻,所以他出来的晚了些,此时脚步有些匆忙,沿着常常的阶梯走到最下面的时候,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果然在里面听到了熟悉的带着压抑的嘶吼声,姜楼皱紧了眉头,加快了脚步。

    地牢里的昝琅晃动着铁链子,眼睛里泛着凶狠的光芒,见有人进来,更是拼命的挣扎起来,姜楼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殿下,殿下?”姜楼喊了两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此刻的昝琅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他有些着急,他必须面对清醒的昝琅才可以,不然,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环顾四周,姜楼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桶水,他连忙过去把桶拎过来,刚想用水将昝琅泼醒,忽然想到这地牢里怎么可能会放一般的水,用手舀出来有点,一尝,果然是行刑用的盐水。

    姜楼又看了看吊在上面的昝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咬紧牙关将一桶水浇在了昝琅的身上。盐水沾着身上的伤口,疼的昝琅瑟缩了一下,但也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被困在一团迷雾之中,身体迫切的想要着某种东西,那是一种十分强烈的欲|望,让她迷失了自己,混沌的脑海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她分不清楚到底哪儿是现实,哪是幻境,身体里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的感觉,更让她生不如死。

    那一桶盐水带来的痛感,让昝琅暂时摆脱了被蚂蚁啃咬的感觉,身上虽然是疼的,但起码她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过来,缓慢的挣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眼神里带着警惕,像是被困的猛兽在盯着它的敌人一样。

    姜楼把脸上的黑色方巾取了下来,才说道:“是我,姜楼。”

    昝琅认出了姜楼,嘶哑着嗓音说道:“楼儿?你怎么在这里?”

    姜楼上前一步,从怀里取过一只细长的银针,沉默着将昝琅手上的镣铐解开,之后把银针放回了昝琅的手上,才说道:“我现在说的,你要记清楚。三天之后的现在这个时候,用你手上的这个银针解开锁链,走到地牢的出口处,等着我来接你,明白吗?一定要记住时间!”

    “为什么?”昝琅握紧了那根银针才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她已经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想起常勋之前已经带着姜楼来过一次地牢,她也知道,姜楼已经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那为什么呢?昝琅现在的精神状况并不好,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既然常勋能将姜楼带到此处,说明常勋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信姜楼的,他毕竟是平遥王世子,又多年为质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帮自己。

    可姜楼确实是帮了,不仅在之前的时候,在常勋面前替她掩饰了身份,如今又出现在这里,让昝琅真的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帮你?”姜楼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帮自己而已。”

    他替昝琅活动了一下手脚,让她的筋脉畅通,然后才扶着昝琅坐在了地上:“殿下暂且再忍耐些日子,目前常勋对我并不是全然的信任,我能到这里也是侥幸,给我些时间,等到三天后,我救你出去。”

    “谢谢。”昝琅沉默了一会儿才坦白说道:“我没想到会是你,你明明、明明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还会帮我?”

    “身份?”姜楼闻言笑了:“殿下也真是好厉害,竟然藏着一个这么大的秘密,当时真的是把我都惊住了,还好我反应快。只是,我想问殿下,关于殿下的身份,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昝琅点了点头:“很早,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只是王叔一直都知道。”

    “那就没错了。”姜楼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殿下记住,三日后。”

    “还有,出去以后,不要提起我。”姜楼又重新把镣铐给昝琅锁上,语气有些微凉:“我与殿下并不曾见过。”

    昝琅还想再说些什么,姜楼已经重新遮住了脸,转身离开了。

    阴暗的地牢里,再次回归平静,昝琅看着姜楼离开的地方,握紧了手心里的银针,她可以凭借这跟针将铁链打开,然后离开这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姜楼。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是受王叔所托吗?那又为什么不叫提起他?昝琅现在脑子并没有那么清楚,她暂时无法想的更加明白,只能等着以后再有机会的时候,好当面问个清楚

    现在她能做的,只是努力的保持清晰状态,然后等待。

    而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曲牧亭的,一大早柜台就收到了一个信封,信封上只写了“穆爷亲启”四个字,曲牧亭拿着信封有些茫然,等她拆开信封,再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神情就紧张了。

    这封信很简单,里面只有时间地点,让曲牧亭紧张的是,那信封里夹带的一块布料,那是昝琅身上的布料!

    别的东西,曲牧亭或许看不明白,但昝琅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她亲自操持,只要看一眼,她就能认出来,那确实是昝琅身上的东西,送这封信的人知道昝琅的下落,甚至他知道昝琅在什么地方!

    这个认知,让曲牧亭浑身一震,立刻命人调查了绸缎坊开始调查绸缎坊,看看今天到底是谁送来的信,安排妥当之后,才带着那封信去找了昝子忻。

    “三日之后,城郊西树林。”昝子忻看着信上潦草的字迹,再把手上的布料举起来仔细看了看:“这布料上写了平安,像是殿下的字迹。”

    曲牧亭肯定的点头:“是她写的,布料也她衣服上的,我都认识。只是这信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已经命人去查了。”

    “能查到自然最好。”昝子忻将信放在一边,又看了看布料,推测道:“送信之人送来了殿下的手信还有时间与地点,应该是殿下与我们碰头的地方,如此看来,殿下尚且平安无事。”

    “信上说的城郊西树林,据此不过半日的路程,我已经派人去守着了。”曲牧亭心里有些没谱,感觉这一切都太简单了,他们找了昝琅那么久,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忽然就出现了一封信,还带来了昝琅的手信,让她不得不警惕对待。

    “娘娘做的对,我们应当做好完全的准备,三日之后便见分晓。”昝子忻同样有些不太确定,但看着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又想不明白,只能搁置。

    三天的时间很快,也很煎熬。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但并不包括姜楼,他的三天过的有些辛苦,先是跟着常勋在军营里溜达了一遍,之后姜楼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完全的将自己一个即将谋反的世子形象做的很到位,不仅对常勋各种挑刺找毛病还着重将西北的军防力量做了系统的了解,让原本觉得他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的常勋也有些刮目相看。

    三天很快过去,姜楼按照往常的巡视路线,在军营里巡查,身后是他每天都要叫上的常勋,常勋起先并不满意,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哪有功夫陪着他在这儿瞎晃悠,但在姜楼毫不留情的将他薄弱环节指出来之后,常勋也就心服口服的跟着了。

    “父王那边已经下了紧急的命令,岭南这边不能再拖下去的。”姜楼边走边四处打量,对常勋训着话:“我明白常大人一心想捉住昝琅的想法,但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难道抓不住昝琅,所有的计划都要搁置吗?”

    常勋面有不甘:“世子所言极是。”

    “你知道就好。”姜楼点了点头,然后神色一沉问常旭:“那是失火了吗?”

    常勋闻言忙去看,那个方向正是厨房附近,烟气已经冒了起来,还有火光,已经围了不少人,看样子火势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姜楼大概一扫,立刻说道:“常大人,那边可是你说的军械库?”

    常勋神色凝重,他当然知道,他那个军械库里可藏着不少的火|药,如果火势蔓延开来,将军械库引燃,那就真的是全完了!

    “还不快救火去!”姜楼训斥道:“常勋呀常勋,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火势在蔓延,浓烟滚滚,军营里到处奔走的士兵都在慌忙的抬着水桶去救火,姜楼神色平静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虽然常勋只是告诉他那那里是军械库,但营房周遭散落的星星点点火|药,姜楼猜出了里面怕是藏了不少的火器跟炸|药,如今危险的地方,自然是严加看守的,想在这里做手脚并不容易。

    所以姜楼换了个地方,一个距离很近又很容易出事,出了事又不会让人怀疑的地方,那就是厨房。他将提前准备好的炸|药藏在劈开的木柴里,不用很多,只要将这种装了炸|药的木柴放进火里,必然会引起厨房起火,而他只要算好时间将常勋带到这里,就足够了。

    看着乱成一片的营地,姜楼转身朝着地牢的方向而去。

    地牢里的昝琅手腕微微翻转着,一只银针在手上朝着锁扣的方向微微用力,很快一声轻响,锁扣就被打开了,一只手得到了自由,昝琅屏住呼吸紧接着将另一只手上的锁链也打开了,等她重获自己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耳朵薄汗。

    她的身体已经被消耗的太厉害了,只是这些就已经让她有些气喘,昝琅离开了铁链的束缚,有些踉跄的走了两步,险些跌倒在地上,她勉强撑住自己,踉跄着走到台阶上,扶着台阶一步步的往上走。

    台阶陡且长,等昝琅走到最上面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汗了,然后就听见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昝琅屏住了呼吸,攥紧了手上姜楼给她的银针,后退了两步,那是防御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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