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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总有几只阿飘来敲门 作者:璇玑九转
我打不过你，那又怎么样？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把罗微雨让给你的！”
凌川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拆罗微雨的台，于是便冷笑了一声，“我跟你讲感情的时候，你跟我比武力，我跟你比武力的你跟我谈感情，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叶兆鸿让他损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自小良好的家教让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凌川这个逗比，便只是咬着牙根恨恨道：“粗鲁无礼的野蛮人！”
凌川一挑眉头，“被人打了还手是人类本能吧？你就为了不当个粗鲁无礼的野蛮人，连人类的本能都没了？动物本能是很厉害的，你急了都能跳墙呢！”
“你！”
“我什么我？你语文不好？看出来了，你语文是不太好，我都想替你们体育老师好好教教你了！”
叶兆鸿败退。
凌川乐颠颠地跑回卧室，顺着梯子爬上去，开始敲天花板。
敲第二下的时候，天花板开了个洞，罗微雨的脑袋钻了出来。
“怎么样？打发走了没？”
凌川用力点头，“嗯嗯嗯！酷爱来给窝做早饭～好饿_”
“好的！”罗微雨搂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下，缩了回去，“马上下去！”
凌川表示心情很欢乐。
跟小雨只不过从隔壁换成了楼上楼下，每天还是都有饭吃哒！
俩人又在凌川家宅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跟着房东去办手续，过几天就可以交接房产证了。
天开始黑下来，街上的阿飘也出来玩了。
前年过世的老奶奶飘看见凌川和罗微雨表示很开心，送了俩人一份特制饼干。
前天刚死掉的小狗飘亲昵地围着罗微雨乱转。
一条街上，十来年聚集的飘，一到晚上都出来逛夜市了。阿飘也是爱热闹的嘛r(s_t)q
地府的规矩对于没有执念的飘是很宽容的。死亡二十年之内的阿飘都不会强制带走的。二十到五十年之间选择性带走，五十年以上强制带走――毕竟地府现在也很紧张啦！孟婆因为这件事已经递了好多次辞职申请书了。
这是个人飘和谐相处的社会，他的阿飘工作室日常工作就是在解决飘间的邻里纠纷。
不过最近快要端午了，飘们都在准备端午节的阿飘粽子龙舟大赛，邻里纠纷少的不能再少。前几天的时候凌川都要发霉了。
会闹事的飘不少，不过一般都是飘间纠葛，凌川调和一下就好；或者就是哪家飘不小心把哪个人吓到了，凌川要去给被吓到的人做个急救措施，洗个记忆啥的。
结果呢……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半夜11点到家，门板又准时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的小雨前渣攻呦~~~凌川作为闺蜜还是很给力的！！！咩哈哈~~~
第5章 阿飘失踪案
这次来敲门的其实不是一只飘，而是跟飘们住在一起的一只小妖怪。
早些年a市有一口灵泉，不知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反正住在旁边的小动物好多都开了灵智，也滋养出无数灵芝仙草。后来一次地震，灵泉改道，又过了这么多年，小动物们都修炼成了小妖怪，花花草草修炼成了小妖精，每天跟阿飘们打成一片，也都开心的很。
今天上门的是一只小狸花猫，几百年的修行，刚刚能变成人，结果就鼻青脸肿地跑来找罗微雨告状了。
罗微雨向来招小动物喜欢，尤其是猫科动物。小狸花猫从还不能变成人的时候就一直缠着他，要跟他交那个配来着。
以前在寝室的时候，凌川就总能看见小狸花猫托着下巴一脸向往地趴在阳台上往屋里看，然后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啊……小雨好漂亮啊……小雨要是能给我生个娃娃就好了……”
罗微雨也挺喜欢小狸花猫，虽然有时候实在hold不住，但是大多数时间它都是挺可爱的。
凌川去开门，一打眼看见的就是一个鼻青脸肿的高个子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平时不犯傻的时候看着也有几分社会精英范儿。能化成人形的妖怪，哪个长得也不差，今儿凌川愣是没认出来。
狸花猫总是下意识地以为开门的会是罗微雨，所以一有人开门就直接扑了上去。
凌川果断闪开，小狸花猫倒在地上，“噗”的一声缩小，衣服掉了一地，“喵喵”地甩着尾巴就冲着罗微雨跑了过去。
罗微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它扑倒了。带着软软倒刺的舌头亲昵地舔着他的脸，“小雨小雨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小猫崽啊！”
罗微雨哭笑不得道：“我是男的，又不能生小猫，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给你生小猫了？”
“不管不管不管！就要你给我生小猫！”小狸花猫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就要你给我生小猫！”
凌川倒在沙发上狂笑不止。
罗微雨一脸黑线地拎起小狸花猫，小狸花猫四只小爪风火轮似的乱转，“小雨小雨，生小猫生小猫！”
凌川揉了揉笑疼的肚子，“我总觉得它喊你的时候像在喊小鱼……猫咪都喜欢吃鱼……啊哈哈……”
罗微雨：“……”他拎着小狸花猫晃了晃，“小笨，你到底来干嘛的？”
狸花猫小笨立马泪崩，委屈地又扑进罗微雨怀里，“小雨小雨，我被人欺负惹！”
罗微雨吓了一跳，赶紧把小笨抱进怀里拍了拍后背，“怎么啦怎么啦！小笨乖，不哭不哭！”
小笨很委屈。它白天是有工作的，早上刚发了工资。晚上加完班路过夜市看见烤鱿鱼，就买了好多串，准备去找罗微雨献宝呢。结果……
小笨声音带上了哭腔，“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有个好恐怖的黑影，他一出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镰刀，好多飘就都不见了……他还打我惹……”
“卧槽！”凌川一巴掌拍断了茶几上放着的钢制笔记本电脑散热架，心疼得嗷嗷直叫。
罗微雨差点跳起来，“你怎么啦？”
凌川一把抓过小笨，“你看到的那个黑影，真的是用镰刀的？？！！上面有没有一条白色的飘带？”
小笨仰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有，吧？”
“卧槽槽槽槽………”刚刚被罗微雨搭回去的散热架又被一巴掌拍断。
罗微雨眉毛直抽，“你怎么回事？”
凌川跳起来绕着茶几转来转去，手里抱着小笨开始拔毛。
小笨“嗷”的一声跳到罗微雨怀里，眼泪汪汪地回头舔舔自己身上被揪掉的毛。
凌川没得揪了，就捏着衣角用力搓搓搓。
罗微雨无奈了，“你在干嘛？”
“是晴空！是晴空！肯定是他！怎么办……是他！就是他！”凌川那张精致的脸一片苍白，整个人都在颤抖。
罗微雨握住他的手逗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凌川愣了愣，颤抖渐渐平息下来，强笑道：“抢我台词是不是……”
罗微雨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确定是万晴空？”
凌川居然还笑了笑，“他以前锻造武器的时候问我什么样的好看，我那个时候正在看死神，就说镰刀吧……武器造出来确实很漂亮。镰刀柄有些锋利，我用蛛丝织了三米长的白色飘带缠了好多圈，根本握不住，他就重新缠了，但是多余的飘带没舍得剪掉，就飘在后面，足有一米多长……我那时候还说呢，多像袖白雪啊……”
罗微雨：“……”不想跟逗比说话惹_(:3)∠)_
凌川长出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罗微雨抱着小笨坐到他旁边，“真是他的话……你想怎么办？”
凌川抬头，满脸茫然，“啊……怎么办？”
“……你干嘛那么怕万晴空？”
凌川下意识颤了颤，委屈道：“跟你说提起他的名字啦。”
罗微雨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可怜的，他到底怎么你了，弄得你这么怕他？”
“他没怎么我……”凌川哭丧着脸，“他对我可好了……”
“……那你干嘛怕成这样？”凌川没怎么提起过万晴空，因为他每次提起这个名字时都会有一阵神经性的痉挛，所以罗微雨也没问过。
“诶呀……就是……心理阴影嘛！心理阴影！”凌川挠了挠头。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还是不要提比较好，免得影响心情。
小笨在罗微雨手里动了动，舒服的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凌川看了它一眼，“这玩意儿睡着了？”
小笨挠了他一爪子，“你才睡着了！”
凌川一把握住小爪子，“那你怎么鼻青脸肿的来了？你风流潇洒的英俊形象呢？”
小笨一愣，四只爪子就轮开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形象！呜呜呜……小雨小雨，你木有看见窝刚才的样子好不好_”
罗微雨表示，对这个充满了逗比的世界绝望惹……
好容易哄走小笨，已经是半夜12点了。凌川正想回房睡觉，门又响了起来。
他无奈的开门，门口一个死了三四年的阿飘少年一脸的着急。
凌川把飘让了进去。
罗微雨一看阿飘的表情，一阵揪心，便问道：“你今天这怎么了？”
阿飘少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罗微雨淡定地从空间袋里取出个小瓶子开始接眼泪。
过了半天，阿飘少年哭累了，罗微雨才收起瓶子道：“现在能说了吗？”
少年飘哭的直打嗝：“我……我的邻居……嗝……邻居小塔不……嗝……不见了……”
凌川撇撇嘴，“能不能别哭了？”
“窝……嗝……什么时……嗝……时候哭了！”
“……”
罗微雨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哭不哭，怎么发现小塔不见的？”
少年飘一下子又大哭起来，“呜呜呜……小塔说要给我买猫耳朵的！他说12点之前回来的！呜呜呜……小塔不见了！”
凌川忍无可忍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停停停！他是不是耽误了？！”
“呜呜呜……不是……才不是！小塔最守时了！刚才小笨出去，他说……他说……呜呜呜……他说小塔被一个用镰刀的黑影给收走了！呜呜呜………哇哇哇………”
“别哭了！”凌川被哭的烦了，突然大吼了一声。阿飘傻愣愣地看着他，一边忍住啜泣一边打着嗝。
凌川也被吓到了，手足无措道：“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阿飘愣愣地摇头。过了半天，眼泪汪汪地转向罗微雨，“小雨……我怎么办啊……”
罗微雨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凌川，“凌川，你说那些灵魂去了哪？”
凌川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端看他用了什么法术。那把镰刀不是法器，真要说的话，也就是个高仿真的spy道具……”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雨的正牌攻任重而道远啊――还在道上呢……_(:3」∠)_
第6章 重瞳少年
逗比最大的特色在于，不管多么奇葩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宅男程序猿的个人特色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找到二次元的东西来对应一下。
罗微雨露出一脸同情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同情谁。
凌川扁扁嘴正想说话，就听阿飘突然唱了起来，“自从有了你，寝室里全是逗比……”(参见《还珠格格》里那句“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好美丽”……)
阿飘没有读心术，这句话是罗微雨经常对着凌川唱的……
凌川炸毛：“你还想不想让我找小塔？！！！”
阿飘立刻乖乖捂住嘴。
罗微雨拍拍他的头，“你先回去吧。我们去找小塔，你别乱走，被别人捉走就不好了。”
阿飘含着眼泪飘走了，一飘三回头地道：“别忘了找小塔！还有，告诉小塔别忘了我的猫耳朵！”
罗微雨：“……”
送走阿飘，罗微雨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凌川愁眉苦脸，“我怎么知道……”
日子没法过了……小雨搬到楼上去了，晴空又找过来……但是，阿飘失踪了，他也不能不管啊……
凌川苦恼地挠挠头，“要不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外面找找吧？”
罗微雨点点头，“好，那先睡吧。”说着便走向凌川卧室，顺着梯子爬到了楼上，还不忘把天窗带上。
凌川关了灯，躺到床上，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怎么办呢……凌川翻了个身，目光紧紧盯住窗户外面的霓虹灯，过了好久才慢慢闭上眼睛。
夜晚的梦光怪陆离。
虚幻与现实的交融编织成了一张异色的网，将他紧紧束缚在其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凌川身上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卧室房间的落地窗窗外是一个三平米左右的露台，地面上镶嵌着不少鹅卵石。他穿着薄底拖鞋在上面走了几圈，踩得脚底板生疼。
这时候罗微雨才从楼上爬下来，一打眼就看见阳台上转圈圈的凌川，抽了抽嘴角问道：“你在追尾巴玩？”
“……我又不是汪星人！”
罗微雨没搭理他，只说了三个字：“没饭了。”
凌川嘴巴一点点张大，“我……我就是小狗还不行……”
罗微雨耸耸肩，“你是啥都没用了，真没饭了。”
凌川：_
早餐在外面吃绝逼是件奢侈的事情――尤其对于两个宅男来说。
凌川一手抓着油条，一手握着豆浆，边走边抱怨，说外面的东西不好吃。罗微雨手里捏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牛奶盒，一边喝一边灌风，呛得他直打嗝。
小笨大老远就闻到罗微雨的味道了，等俩人早饭吃完了，小笨也到了两人面前，开始绕圈圈。
罗微雨被小笨绕的晕头转向，最后干脆伸手抱起它，顺了顺毛。
凌川戳戳小笨露在罗微雨面前软软的肚皮，差点被小笨一爪子挠过来。他悻悻地收回手，“喂，小东西，带我们去你昨天遇到那个人的地方吧！”
小笨撇过头，看着罗微雨。
罗微雨冲它笑了笑，“小笨，怎么样，带我们去吧？”
“嗯！”小笨腰一弓，窜到地上，长长的粗尾巴高高立着，左右欢快地摆动起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跟我来吧！”
罗微雨无奈地笑了笑。
小笨见到黑影的小巷就在前一晚两人路过的夜市旁边。两人路过后不久，晴空就出现了，因此直接错了过去。
白天的小巷依旧昏暗，甚至有些阴冷。凌川搓了搓胳膊，“这里怎么回事，阴森森的？”
罗微雨眨眨眼，“有吗？还好吧？”
凌川白了他一眼，“你天生坎位属水，命主玄武，阴阳两界对于你来说不都是一样的？”
罗微雨点了点头。
凌川又细细看了一眼巷子里。什么异常都没有。
小笨有些疑惑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昨天晚上明明还留下了一道青色光印的……”
凌川心中一动，伸手摸了摸墙壁。
并不算光滑的水泥墙面在手下滑过。
罗微雨眼尖地看到他指尖一闪而过的红色光芒。
“在做什么？”
凌川摇了摇头，“标记一下，如果他见了……”如果他见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太刻意？
罗微雨没问，他自然也不会提。
凌川叹了口气，“等到天黑之后，应该就能见到了。”
之后怎么办捏？
俩人扔下小笨，一起跑到超市屯粮去惹～屯粮的生活不要太幸福呦～＠(￣￣)＠
回到家里又宅了一天，到晚上天刚暗下，凌川就戳罗微雨去做饭，等折腾完，天也彻底黑了下来，两人这才出发前往夜市那里。
天色昏暗，巷子狭窄，空气难得流动，没有风，却不改白日时的阴森冰冷。
罗微雨站在巷口就不动了。凌川有些疑惑地停了下来，看向巷子里。
巷子里墙角处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他好像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便猛地抬起了头。一双锐利的虎眸直直盯着他们。
昏暗阴冷的小巷，远离了街道的喧嚣，罗微雨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那孩子的那双眼锁定住了。灯光辉映，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妖孽般的眼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重瞳，带着不详和死亡的气息。就是这么双有异与人类的眼映刻在罗微雨的眼中，仿佛跨越了无尽岁月和轮回的等待，时间流逝，目光长驻。
罗微雨全身一激灵，回过神来问道：“你……你是谁？”
那孩子楞了楞，垂下眼帘。落寞的让人心生寒意。过了半晌才艰难开口，缓缓道：“寒……寂永。”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直击灵魂。
罗微雨整个人愣在原地。
凌川轻轻戳了戳他，“小雨，小雨，你怎么了？”
罗微雨回过神来，“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寒寂永只是摇了摇头，轻轻靠在了墙壁上。
罗微雨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小雨，你看！”凌川突然指向寒寂永身后墙壁。
淡青色的光印纠缠着红光，一同浮在墙上。
凌川抿了抿嘴。
罗微雨也顾不得那个孩子，忙问道：“这是什么？”
凌川摇了摇头，走到墙边，伸手触上那道红芒，红芒便立即缩进他手心，与此同时那道淡青色光印也缠到了他的手上。
寒寂永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凌川一眼，眼神动了动，妖异重瞳微微闪烁。
青色光印开始跳动。
凌川叹道：“这是他留下的印记……要引我过去呢。”
寒寂永轻轻闭上眼睛，靠到了墙上。
罗微雨走上前去，冲寒寂永道：“你……”你什么？罗微雨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并不认识这个孩子，于情于理也轮不到他来管。但是看见那一双一瞬间亮起的重瞳，心里莫名涌起一道热流，不禁道：“天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亮起的眸子暗淡下去。寒寂永微微低下头，扶着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巷口。
罗微雨皱起眉头，待他路过自己身边时，突然惊呼了一声，“你的腿……”
凌川向寒寂永看去。
寒寂永右腿外侧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干涸，血迹蜿蜒而下，在他原本坐着的地方凝成一摊。
凌川只觉得像浸入冰水中，凉到了心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地问道：“谁……是谁伤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罗微雨家正牌攻出现鸟~~~~撒花~~~~~~~~~
第7章 画者与画中人
到了嘴边的名字到底没说出来。寒寂永摇了摇头。
凌川追问道：“到底是谁？”
寒寂永还是摇头，一言不发。
罗微雨看了一眼寒寂永皮肉外翻的伤口，皱眉道：“先治疗一下吧？”
寒寂永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凌川走了过去，手掌覆在他的伤口上。轻柔的火焰拂过，伤痕恢复如初。
寒寂永冲他点了点头，“谢谢。”
凌川眯起眼睛，“你都不好奇？”
寒寂永微微扯了扯嘴角，像是一个微笑。
凌川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下巴，“重瞳到底能看见什么呢？”
寒寂永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罗微雨伸手拉住他的手，“我们要去找人，你先跟我们一起去吧？然后我们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寒寂永低头看了看握住自己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有了青色光印的指引，再想找人就简单的多了。那道光印就是一直不断地在他指间跳动，一会儿弯成四叶草，一会儿系成蝴蝶结，一会儿拐成弹簧，没个老实时候，倒是尾巴那里一直有个小箭头，兢兢业业地指着方向。
罗微雨看着好玩，拉着凌川往小尾巴指向相反的方向走，光印就紧紧缠住凌川的手指，变成了小翅膀样，拼命地往小尾巴指的方向飞――当然了，它肯定是带不动凌川的，于是越来越快地挥动小翅膀。
罗微雨指了指小翅膀，“这怎么还变红了？”
凌川淡淡道：“换你飞了这么长时间还拽不动一个人，你脸也红。”
罗微雨黑线：“所以说，这是累的？”
“嗯。”
罗微雨笑了起来，“诶，这玩意儿挺好玩的哈！”说着伸手戳了戳那道光印。
小翅膀一下子变红了。
“嘿，还带变颜色的？好玩！”说着又伸手去戳。
凌川赶紧缩回手，“别调戏它！害羞了，一会儿会炸毛的！”
小翅膀缩到凌川手掌后面，只兢兢业业地在外面留下一截儿带箭头的小尾巴指方向。
罗微雨“啧啧”感叹道：“闷骚，太闷骚了！”
小箭头很智能，不会只指直线把人拐到海里。遇到障碍物还有自动避让功能。七拐八拐把人带到了小区的街头篮球场，光印欢快地松开凌川的手指，冲着倚在路灯旁的男人飞了过去，没入他的身体。
那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斜斜倚在电线杆上，左手手臂上架着一个速写本，右手握着一根铅笔。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凌川的声音打破一片沉寂：“你是谁？”
笔尖“咔嚓”一声折断。
晴空抬起头，轻叹出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凌川紧紧抿住嘴唇，“你把阿飘们怎么了？”
晴空直起身子。
罗微雨这才看见他脚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旅行袋。最外侧的口袋里装着一个银灰色的水壶，上面浮着一道淡青色的青龙印。
他的目光在凌川身后的罗微雨和寒寂永身上扫过，目光凝了凝，对着寒寂永冷声道：“妖孽，刚才那一刀之下，你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寒寂永眸色暗了暗，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凌川的血液冷了下来。他早就猜到可能是这样，但寒寂永既然没说，他便也可以安慰自己说，晴空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不容他再自欺欺人。
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凌川闭上了眼睛，紧紧咬住了嘴唇。
再睁眼，凌川挥手一道红光劈向晴空。
晴空急速后退，手里的速写本被光芒劈散，a4大小的纸张洒了一地。
罗微雨捡起飘到脚下的一张素描纸。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黑白的素描稿精致得如同画像。看右下角的时间，竟然是十年前的。
空气凝结起来，凌川和晴空之间剑拔弩张。
罗微雨弯下腰一张张捡起画稿，按时间顺序，将最早画的放在最前。
几十张画稿，全部是同一个人。笔触从稚嫩到成熟，完完整整地记录了画者的成长，将画中人的一颦一笑描绘得淋漓尽致。画中人与画者一同成长，从稚嫩到青涩，足有十几年的相伴，而后却是空白。
罗微雨数了数，七张，足足七张白纸。只有上面标注了年份，没有月没有日，像一种沉重的表达――没有了画中人，画者的世界也不过是一片空白。
再后面就是前天的画。一张纸上三个肖像，笔触因凌厉而有些凌乱，寥寥数笔便是三种神态跃然纸上。
凝望时的深情，微微颔首时的悲伤，瞪大了双眸的惊慌。同一个人，同一副画面上，三种完全不同的神态，不难看出画者的心意。
之后便是这两日来的画。
或是一个有些忧伤剪影，或是正面灿烂如阳光般的微笑，每一个都带着浓墨重彩，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无处宣泄。深深地压抑着，每一处细胞都无法呼吸。
每一张，每一幅，都是凌川。满满的都是凌川。
寒寂永突然伸手接过罗微雨手里的画纸，走上前去，将它们塞到了凌川手上。
凌川手一抖，画纸散了一地，于是寒寂永又弯腰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排好，送到晴空那边。
晴空看了他一眼，不接。
寒寂永就那么伸手举着。
晴空还是一动不动。
僵持了半分钟，寒寂永的嘴唇颤了颤，轻声道：“你对我的敌意……根本毫无痕根据。”
晴空抿着唇，轻轻哼了一声，接过画纸。
寒寂永退回到罗微雨身边。罗微雨拉住他的手塞到自己身后，好像在下意识地保护他。
重瞳里温暖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看向对峙的两人。
凌川和晴空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场面便是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凌川开口道：“你把阿飘们都弄到哪去了？”
“阿飘……”
罗微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晴空好像在笑。
晴空锐利的双眼紧紧顶住凌川，“你还是那么喜欢给那些东西取些奇怪的名字！”
凌川在那样的眼神下完败。他避开他的双眼，“把他们还给我！”
晴空退后几步，从旅行袋旁边的袋子里掏出那个银灰色水壶，“你要的阿飘都在里面。”
凌川双瞳收缩，“你想要什么？”
“我没有地方住了，让我住到你家…”
“我家没有地方！”凌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想了，我家没有地方。”
晴空冷笑了一声，抬起下巴指向罗微雨，“那就让他搬出去。”
凌川气极反笑，“呵，哪来的规矩？我凭什么让我男朋友搬出去，让你一个人外人住进来？！”
罗微雨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寒寂永握得生疼。那可怜的小眼神几乎立刻就让他想解释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个凌川拆台的好时机，于是只是毫不畏惧地看着晴空，“凌川说的没错，凭什么让我搬出去？”
一时间怒气暴涨。凌川闭了闭眼，甚至做好了要被怒火吞噬的准备，谁料晴空的怒气一瞬间消失不见。
凌川定定地看着他。
晴空冲他轻轻勾起唇角，悠悠道：“你要让我露宿街头吗？”
凌川整个人僵在原地。那是他最熟悉的模样。清冷中带着晴空独有的温柔，让他无论何时都心甘情愿沉沦其中。
凌川最后还是妥协了。
晴空将画纸、铅笔塞回旅行包，释放了被他囚禁起来的阿飘，走到凌川的身边，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凌川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几个人里最悲催的是寒寂永小盆友……至于为什么，后面会说到的。请期待吧~~~q(s3t)r
第8章 逗比青年欢乐多
晴空还是放了阿飘们。
几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
罗微雨有些为难地看了寒寂永一眼，“这么晚了回去，你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啊？”
寒寂永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是孤儿……孤儿院关门了……回不去……”
这是凌川这一晚上听到他说的第三句话，难得有点长，便能听出问题来了。每个字的腔调都在变，听起来像是在努力适应这种说话的方式。明显是不常说话的类型。
凌川表示很奇怪。这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别说凌川自己，就是晴空，七八年前――也就是跟寒寂永差不多大的时候，中二期刚过，总是一副狂霸酷炫拽的样子，也没见他少说多少话。
凌川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于是立刻道：“既然没地方去，今天晚上就住在我们家吧！”
罗微雨点头表示赞同。
寒寂永为难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晴空面无表情地看着凌川，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四个人一起往凌川家去了。
罗微雨新买的房子算是闲置下来了，四个人一起挤在凌川那个一百平米左右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
寒寂永是小孩子，理所当然地被凌川安排进了原本罗微雨的房间。凌川扔了一个枕头到沙发上，告诉晴空：“今天晚上你就睡沙发上了！”
然后凌川自己顶着晴空的黑脸，怡然自得地拉着罗微雨一起走进了卧室。
凌川一进卧室就开始扯罗微雨的衣服。
罗微雨吓了一跳，一下子跳出去一米多，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道：“你要干嘛？”
凌川一脸登徒子的笑容，凑近罗微雨，“我说，小雨啊，来来来，我们好好亲热亲热！”
罗微雨一听，立马精神了，眉毛挑了挑道：“好呀，小美人，爷让你好好乐乐！”
“……”
“……”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一起搓胳膊，“啧啧，好冷！”
凌川搂住罗微雨往床上带，刚倒上去，直接伸手在罗微雨胳膊上掐了一把。
罗微雨“嗷”的一声就要叫出来，被凌川伸手捂住嘴，“叫什么呀，嘘！别出声！”
罗微雨肉疼地吹吹被掐紫的胳膊，“特么的都紫了……”
“诶呀诶呀，你赶紧在身上弄点痕迹，要不穿帮了怎么办？！”
“……你个逗比，谁家里有客人的时候还滚床单？！！”
凌川不依不饶地扯着他的衣服领子道：“哎呀，不管不管，反正先弄着嘛！”说着，手伸过去又要来一下子。
罗微雨赶紧躲开，把人按到炕上，“我靠，你这么弄下去，那万晴空顶多以为我们俩打了多长时间的架！你给我老实点儿！”
凌川四只爪乱踹，“那你亲我几下，弄上点痕迹就好！”
罗微雨嫌弃地戳了戳他的锁骨，“洗澡了么？”
凌川翻了个白眼，“没洗，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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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不过你，那又怎么样？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把罗微雨让给你的！”
凌川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拆罗微雨的台，于是便冷笑了一声，“我跟你讲感情的时候，你跟我比武力，我跟你比武力的你跟我谈感情，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叶兆鸿让他损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自小良好的家教让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凌川这个逗比，便只是咬着牙根恨恨道：“粗鲁无礼的野蛮人！”
凌川一挑眉头，“被人打了还手是人类本能吧？你就为了不当个粗鲁无礼的野蛮人，连人类的本能都没了？动物本能是很厉害的，你急了都能跳墙呢！”
“你！”
“我什么我？你语文不好？看出来了，你语文是不太好，我都想替你们体育老师好好教教你了！”
叶兆鸿败退。
凌川乐颠颠地跑回卧室，顺着梯子爬上去，开始敲天花板。
敲第二下的时候，天花板开了个洞，罗微雨的脑袋钻了出来。
“怎么样？打发走了没？”
凌川用力点头，“嗯嗯嗯！酷爱来给窝做早饭～好饿_”
“好的！”罗微雨搂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下，缩了回去，“马上下去！”
凌川表示心情很欢乐。
跟小雨只不过从隔壁换成了楼上楼下，每天还是都有饭吃哒！
俩人又在凌川家宅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跟着房东去办手续，过几天就可以交接房产证了。
天开始黑下来，街上的阿飘也出来玩了。
前年过世的老奶奶飘看见凌川和罗微雨表示很开心，送了俩人一份特制饼干。
前天刚死掉的小狗飘亲昵地围着罗微雨乱转。
一条街上，十来年聚集的飘，一到晚上都出来逛夜市了。阿飘也是爱热闹的嘛r(s_t)q
地府的规矩对于没有执念的飘是很宽容的。死亡二十年之内的阿飘都不会强制带走的。二十到五十年之间选择性带走，五十年以上强制带走――毕竟地府现在也很紧张啦！孟婆因为这件事已经递了好多次辞职申请书了。
这是个人飘和谐相处的社会，他的阿飘工作室日常工作就是在解决飘间的邻里纠纷。
不过最近快要端午了，飘们都在准备端午节的阿飘粽子龙舟大赛，邻里纠纷少的不能再少。前几天的时候凌川都要发霉了。
会闹事的飘不少，不过一般都是飘间纠葛，凌川调和一下就好；或者就是哪家飘不小心把哪个人吓到了，凌川要去给被吓到的人做个急救措施，洗个记忆啥的。
结果呢……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半夜11点到家，门板又准时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的小雨前渣攻呦~~~凌川作为闺蜜还是很给力的！！！咩哈哈~~~
第5章 阿飘失踪案
这次来敲门的其实不是一只飘，而是跟飘们住在一起的一只小妖怪。
早些年a市有一口灵泉，不知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反正住在旁边的小动物好多都开了灵智，也滋养出无数灵芝仙草。后来一次地震，灵泉改道，又过了这么多年，小动物们都修炼成了小妖怪，花花草草修炼成了小妖精，每天跟阿飘们打成一片，也都开心的很。
今天上门的是一只小狸花猫，几百年的修行，刚刚能变成人，结果就鼻青脸肿地跑来找罗微雨告状了。
罗微雨向来招小动物喜欢，尤其是猫科动物。小狸花猫从还不能变成人的时候就一直缠着他，要跟他交那个配来着。
以前在寝室的时候，凌川就总能看见小狸花猫托着下巴一脸向往地趴在阳台上往屋里看，然后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啊……小雨好漂亮啊……小雨要是能给我生个娃娃就好了……”
罗微雨也挺喜欢小狸花猫，虽然有时候实在hold不住，但是大多数时间它都是挺可爱的。
凌川去开门，一打眼看见的就是一个鼻青脸肿的高个子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平时不犯傻的时候看着也有几分社会精英范儿。能化成人形的妖怪，哪个长得也不差，今儿凌川愣是没认出来。
狸花猫总是下意识地以为开门的会是罗微雨，所以一有人开门就直接扑了上去。
凌川果断闪开，小狸花猫倒在地上，“噗”的一声缩小，衣服掉了一地，“喵喵”地甩着尾巴就冲着罗微雨跑了过去。
罗微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它扑倒了。带着软软倒刺的舌头亲昵地舔着他的脸，“小雨小雨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小猫崽啊！”
罗微雨哭笑不得道：“我是男的，又不能生小猫，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给你生小猫了？”
“不管不管不管！就要你给我生小猫！”小狸花猫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就要你给我生小猫！”
凌川倒在沙发上狂笑不止。
罗微雨一脸黑线地拎起小狸花猫，小狸花猫四只小爪风火轮似的乱转，“小雨小雨，生小猫生小猫！”
凌川揉了揉笑疼的肚子，“我总觉得它喊你的时候像在喊小鱼……猫咪都喜欢吃鱼……啊哈哈……”
罗微雨：“……”他拎着小狸花猫晃了晃，“小笨，你到底来干嘛的？”
狸花猫小笨立马泪崩，委屈地又扑进罗微雨怀里，“小雨小雨，我被人欺负惹！”
罗微雨吓了一跳，赶紧把小笨抱进怀里拍了拍后背，“怎么啦怎么啦！小笨乖，不哭不哭！”
小笨很委屈。它白天是有工作的，早上刚发了工资。晚上加完班路过夜市看见烤鱿鱼，就买了好多串，准备去找罗微雨献宝呢。结果……
小笨声音带上了哭腔，“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有个好恐怖的黑影，他一出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镰刀，好多飘就都不见了……他还打我惹……”
“卧槽！”凌川一巴掌拍断了茶几上放着的钢制笔记本电脑散热架，心疼得嗷嗷直叫。
罗微雨差点跳起来，“你怎么啦？”
凌川一把抓过小笨，“你看到的那个黑影，真的是用镰刀的？？！！上面有没有一条白色的飘带？”
小笨仰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有，吧？”
“卧槽槽槽槽………”刚刚被罗微雨搭回去的散热架又被一巴掌拍断。
罗微雨眉毛直抽，“你怎么回事？”
凌川跳起来绕着茶几转来转去，手里抱着小笨开始拔毛。
小笨“嗷”的一声跳到罗微雨怀里，眼泪汪汪地回头舔舔自己身上被揪掉的毛。
凌川没得揪了，就捏着衣角用力搓搓搓。
罗微雨无奈了，“你在干嘛？”
“是晴空！是晴空！肯定是他！怎么办……是他！就是他！”凌川那张精致的脸一片苍白，整个人都在颤抖。
罗微雨握住他的手逗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凌川愣了愣，颤抖渐渐平息下来，强笑道：“抢我台词是不是……”
罗微雨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确定是万晴空？”
凌川居然还笑了笑，“他以前锻造武器的时候问我什么样的好看，我那个时候正在看死神，就说镰刀吧……武器造出来确实很漂亮。镰刀柄有些锋利，我用蛛丝织了三米长的白色飘带缠了好多圈，根本握不住，他就重新缠了，但是多余的飘带没舍得剪掉，就飘在后面，足有一米多长……我那时候还说呢，多像袖白雪啊……”
罗微雨：“……”不想跟逗比说话惹_(:3)∠)_
凌川长出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罗微雨抱着小笨坐到他旁边，“真是他的话……你想怎么办？”
凌川抬头，满脸茫然，“啊……怎么办？”
“……你干嘛那么怕万晴空？”
凌川下意识颤了颤，委屈道：“跟你说提起他的名字啦。”
罗微雨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可怜的，他到底怎么你了，弄得你这么怕他？”
“他没怎么我……”凌川哭丧着脸，“他对我可好了……”
“……那你干嘛怕成这样？”凌川没怎么提起过万晴空，因为他每次提起这个名字时都会有一阵神经性的痉挛，所以罗微雨也没问过。
“诶呀……就是……心理阴影嘛！心理阴影！”凌川挠了挠头。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还是不要提比较好，免得影响心情。
小笨在罗微雨手里动了动，舒服的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凌川看了它一眼，“这玩意儿睡着了？”
小笨挠了他一爪子，“你才睡着了！”
凌川一把握住小爪子，“那你怎么鼻青脸肿的来了？你风流潇洒的英俊形象呢？”
小笨一愣，四只爪子就轮开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形象！呜呜呜……小雨小雨，你木有看见窝刚才的样子好不好_”
罗微雨表示，对这个充满了逗比的世界绝望惹……
好容易哄走小笨，已经是半夜12点了。凌川正想回房睡觉，门又响了起来。
他无奈的开门，门口一个死了三四年的阿飘少年一脸的着急。
凌川把飘让了进去。
罗微雨一看阿飘的表情，一阵揪心，便问道：“你今天这怎么了？”
阿飘少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罗微雨淡定地从空间袋里取出个小瓶子开始接眼泪。
过了半天，阿飘少年哭累了，罗微雨才收起瓶子道：“现在能说了吗？”
少年飘哭的直打嗝：“我……我的邻居……嗝……邻居小塔不……嗝……不见了……”
凌川撇撇嘴，“能不能别哭了？”
“窝……嗝……什么时……嗝……时候哭了！”
“……”
罗微雨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哭不哭，怎么发现小塔不见的？”
少年飘一下子又大哭起来，“呜呜呜……小塔说要给我买猫耳朵的！他说12点之前回来的！呜呜呜……小塔不见了！”
凌川忍无可忍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停停停！他是不是耽误了？！”
“呜呜呜……不是……才不是！小塔最守时了！刚才小笨出去，他说……他说……呜呜呜……他说小塔被一个用镰刀的黑影给收走了！呜呜呜………哇哇哇………”
“别哭了！”凌川被哭的烦了，突然大吼了一声。阿飘傻愣愣地看着他，一边忍住啜泣一边打着嗝。
凌川也被吓到了，手足无措道：“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阿飘愣愣地摇头。过了半天，眼泪汪汪地转向罗微雨，“小雨……我怎么办啊……”
罗微雨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凌川，“凌川，你说那些灵魂去了哪？”
凌川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端看他用了什么法术。那把镰刀不是法器，真要说的话，也就是个高仿真的spy道具……”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雨的正牌攻任重而道远啊――还在道上呢……_(:3」∠)_
第6章 重瞳少年
逗比最大的特色在于，不管多么奇葩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宅男程序猿的个人特色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找到二次元的东西来对应一下。
罗微雨露出一脸同情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同情谁。
凌川扁扁嘴正想说话，就听阿飘突然唱了起来，“自从有了你，寝室里全是逗比……”(参见《还珠格格》里那句“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好美丽”……)
阿飘没有读心术，这句话是罗微雨经常对着凌川唱的……
凌川炸毛：“你还想不想让我找小塔？！！！”
阿飘立刻乖乖捂住嘴。
罗微雨拍拍他的头，“你先回去吧。我们去找小塔，你别乱走，被别人捉走就不好了。”
阿飘含着眼泪飘走了，一飘三回头地道：“别忘了找小塔！还有，告诉小塔别忘了我的猫耳朵！”
罗微雨：“……”
送走阿飘，罗微雨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凌川愁眉苦脸，“我怎么知道……”
日子没法过了……小雨搬到楼上去了，晴空又找过来……但是，阿飘失踪了，他也不能不管啊……
凌川苦恼地挠挠头，“要不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外面找找吧？”
罗微雨点点头，“好，那先睡吧。”说着便走向凌川卧室，顺着梯子爬到了楼上，还不忘把天窗带上。
凌川关了灯，躺到床上，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怎么办呢……凌川翻了个身，目光紧紧盯住窗户外面的霓虹灯，过了好久才慢慢闭上眼睛。
夜晚的梦光怪陆离。
虚幻与现实的交融编织成了一张异色的网，将他紧紧束缚在其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凌川身上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卧室房间的落地窗窗外是一个三平米左右的露台，地面上镶嵌着不少鹅卵石。他穿着薄底拖鞋在上面走了几圈，踩得脚底板生疼。
这时候罗微雨才从楼上爬下来，一打眼就看见阳台上转圈圈的凌川，抽了抽嘴角问道：“你在追尾巴玩？”
“……我又不是汪星人！”
罗微雨没搭理他，只说了三个字：“没饭了。”
凌川嘴巴一点点张大，“我……我就是小狗还不行……”
罗微雨耸耸肩，“你是啥都没用了，真没饭了。”
凌川：_
早餐在外面吃绝逼是件奢侈的事情――尤其对于两个宅男来说。
凌川一手抓着油条，一手握着豆浆，边走边抱怨，说外面的东西不好吃。罗微雨手里捏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牛奶盒，一边喝一边灌风，呛得他直打嗝。
小笨大老远就闻到罗微雨的味道了，等俩人早饭吃完了，小笨也到了两人面前，开始绕圈圈。
罗微雨被小笨绕的晕头转向，最后干脆伸手抱起它，顺了顺毛。
凌川戳戳小笨露在罗微雨面前软软的肚皮，差点被小笨一爪子挠过来。他悻悻地收回手，“喂，小东西，带我们去你昨天遇到那个人的地方吧！”
小笨撇过头，看着罗微雨。
罗微雨冲它笑了笑，“小笨，怎么样，带我们去吧？”
“嗯！”小笨腰一弓，窜到地上，长长的粗尾巴高高立着，左右欢快地摆动起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跟我来吧！”
罗微雨无奈地笑了笑。
小笨见到黑影的小巷就在前一晚两人路过的夜市旁边。两人路过后不久，晴空就出现了，因此直接错了过去。
白天的小巷依旧昏暗，甚至有些阴冷。凌川搓了搓胳膊，“这里怎么回事，阴森森的？”
罗微雨眨眨眼，“有吗？还好吧？”
凌川白了他一眼，“你天生坎位属水，命主玄武，阴阳两界对于你来说不都是一样的？”
罗微雨点了点头。
凌川又细细看了一眼巷子里。什么异常都没有。
小笨有些疑惑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昨天晚上明明还留下了一道青色光印的……”
凌川心中一动，伸手摸了摸墙壁。
并不算光滑的水泥墙面在手下滑过。
罗微雨眼尖地看到他指尖一闪而过的红色光芒。
“在做什么？”
凌川摇了摇头，“标记一下，如果他见了……”如果他见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太刻意？
罗微雨没问，他自然也不会提。
凌川叹了口气，“等到天黑之后，应该就能见到了。”
之后怎么办捏？
俩人扔下小笨，一起跑到超市屯粮去惹～屯粮的生活不要太幸福呦～＠(￣￣)＠
回到家里又宅了一天，到晚上天刚暗下，凌川就戳罗微雨去做饭，等折腾完，天也彻底黑了下来，两人这才出发前往夜市那里。
天色昏暗，巷子狭窄，空气难得流动，没有风，却不改白日时的阴森冰冷。
罗微雨站在巷口就不动了。凌川有些疑惑地停了下来，看向巷子里。
巷子里墙角处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他好像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便猛地抬起了头。一双锐利的虎眸直直盯着他们。
昏暗阴冷的小巷，远离了街道的喧嚣，罗微雨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那孩子的那双眼锁定住了。灯光辉映，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妖孽般的眼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重瞳，带着不详和死亡的气息。就是这么双有异与人类的眼映刻在罗微雨的眼中，仿佛跨越了无尽岁月和轮回的等待，时间流逝，目光长驻。
罗微雨全身一激灵，回过神来问道：“你……你是谁？”
那孩子楞了楞，垂下眼帘。落寞的让人心生寒意。过了半晌才艰难开口，缓缓道：“寒……寂永。”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直击灵魂。
罗微雨整个人愣在原地。
凌川轻轻戳了戳他，“小雨，小雨，你怎么了？”
罗微雨回过神来，“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寒寂永只是摇了摇头，轻轻靠在了墙壁上。
罗微雨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小雨，你看！”凌川突然指向寒寂永身后墙壁。
淡青色的光印纠缠着红光，一同浮在墙上。
凌川抿了抿嘴。
罗微雨也顾不得那个孩子，忙问道：“这是什么？”
凌川摇了摇头，走到墙边，伸手触上那道红芒，红芒便立即缩进他手心，与此同时那道淡青色光印也缠到了他的手上。
寒寂永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凌川一眼，眼神动了动，妖异重瞳微微闪烁。
青色光印开始跳动。
凌川叹道：“这是他留下的印记……要引我过去呢。”
寒寂永轻轻闭上眼睛，靠到了墙上。
罗微雨走上前去，冲寒寂永道：“你……”你什么？罗微雨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并不认识这个孩子，于情于理也轮不到他来管。但是看见那一双一瞬间亮起的重瞳，心里莫名涌起一道热流，不禁道：“天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亮起的眸子暗淡下去。寒寂永微微低下头，扶着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巷口。
罗微雨皱起眉头，待他路过自己身边时，突然惊呼了一声，“你的腿……”
凌川向寒寂永看去。
寒寂永右腿外侧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干涸，血迹蜿蜒而下，在他原本坐着的地方凝成一摊。
凌川只觉得像浸入冰水中，凉到了心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地问道：“谁……是谁伤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罗微雨家正牌攻出现鸟~~~~撒花~~~~~~~~~
第7章 画者与画中人
到了嘴边的名字到底没说出来。寒寂永摇了摇头。
凌川追问道：“到底是谁？”
寒寂永还是摇头，一言不发。
罗微雨看了一眼寒寂永皮肉外翻的伤口，皱眉道：“先治疗一下吧？”
寒寂永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凌川走了过去，手掌覆在他的伤口上。轻柔的火焰拂过，伤痕恢复如初。
寒寂永冲他点了点头，“谢谢。”
凌川眯起眼睛，“你都不好奇？”
寒寂永微微扯了扯嘴角，像是一个微笑。
凌川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下巴，“重瞳到底能看见什么呢？”
寒寂永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罗微雨伸手拉住他的手，“我们要去找人，你先跟我们一起去吧？然后我们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寒寂永低头看了看握住自己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有了青色光印的指引，再想找人就简单的多了。那道光印就是一直不断地在他指间跳动，一会儿弯成四叶草，一会儿系成蝴蝶结，一会儿拐成弹簧，没个老实时候，倒是尾巴那里一直有个小箭头，兢兢业业地指着方向。
罗微雨看着好玩，拉着凌川往小尾巴指向相反的方向走，光印就紧紧缠住凌川的手指，变成了小翅膀样，拼命地往小尾巴指的方向飞――当然了，它肯定是带不动凌川的，于是越来越快地挥动小翅膀。
罗微雨指了指小翅膀，“这怎么还变红了？”
凌川淡淡道：“换你飞了这么长时间还拽不动一个人，你脸也红。”
罗微雨黑线：“所以说，这是累的？”
“嗯。”
罗微雨笑了起来，“诶，这玩意儿挺好玩的哈！”说着伸手戳了戳那道光印。
小翅膀一下子变红了。
“嘿，还带变颜色的？好玩！”说着又伸手去戳。
凌川赶紧缩回手，“别调戏它！害羞了，一会儿会炸毛的！”
小翅膀缩到凌川手掌后面，只兢兢业业地在外面留下一截儿带箭头的小尾巴指方向。
罗微雨“啧啧”感叹道：“闷骚，太闷骚了！”
小箭头很智能，不会只指直线把人拐到海里。遇到障碍物还有自动避让功能。七拐八拐把人带到了小区的街头篮球场，光印欢快地松开凌川的手指，冲着倚在路灯旁的男人飞了过去，没入他的身体。
那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斜斜倚在电线杆上，左手手臂上架着一个速写本，右手握着一根铅笔。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凌川的声音打破一片沉寂：“你是谁？”
笔尖“咔嚓”一声折断。
晴空抬起头，轻叹出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凌川紧紧抿住嘴唇，“你把阿飘们怎么了？”
晴空直起身子。
罗微雨这才看见他脚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旅行袋。最外侧的口袋里装着一个银灰色的水壶，上面浮着一道淡青色的青龙印。
他的目光在凌川身后的罗微雨和寒寂永身上扫过，目光凝了凝，对着寒寂永冷声道：“妖孽，刚才那一刀之下，你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寒寂永眸色暗了暗，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凌川的血液冷了下来。他早就猜到可能是这样，但寒寂永既然没说，他便也可以安慰自己说，晴空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不容他再自欺欺人。
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凌川闭上了眼睛，紧紧咬住了嘴唇。
再睁眼，凌川挥手一道红光劈向晴空。
晴空急速后退，手里的速写本被光芒劈散，a4大小的纸张洒了一地。
罗微雨捡起飘到脚下的一张素描纸。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黑白的素描稿精致得如同画像。看右下角的时间，竟然是十年前的。
空气凝结起来，凌川和晴空之间剑拔弩张。
罗微雨弯下腰一张张捡起画稿，按时间顺序，将最早画的放在最前。
几十张画稿，全部是同一个人。笔触从稚嫩到成熟，完完整整地记录了画者的成长，将画中人的一颦一笑描绘得淋漓尽致。画中人与画者一同成长，从稚嫩到青涩，足有十几年的相伴，而后却是空白。
罗微雨数了数，七张，足足七张白纸。只有上面标注了年份，没有月没有日，像一种沉重的表达――没有了画中人，画者的世界也不过是一片空白。
再后面就是前天的画。一张纸上三个肖像，笔触因凌厉而有些凌乱，寥寥数笔便是三种神态跃然纸上。
凝望时的深情，微微颔首时的悲伤，瞪大了双眸的惊慌。同一个人，同一副画面上，三种完全不同的神态，不难看出画者的心意。
之后便是这两日来的画。
或是一个有些忧伤剪影，或是正面灿烂如阳光般的微笑，每一个都带着浓墨重彩，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无处宣泄。深深地压抑着，每一处细胞都无法呼吸。
每一张，每一幅，都是凌川。满满的都是凌川。
寒寂永突然伸手接过罗微雨手里的画纸，走上前去，将它们塞到了凌川手上。
凌川手一抖，画纸散了一地，于是寒寂永又弯腰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排好，送到晴空那边。
晴空看了他一眼，不接。
寒寂永就那么伸手举着。
晴空还是一动不动。
僵持了半分钟，寒寂永的嘴唇颤了颤，轻声道：“你对我的敌意……根本毫无痕根据。”
晴空抿着唇，轻轻哼了一声，接过画纸。
寒寂永退回到罗微雨身边。罗微雨拉住他的手塞到自己身后，好像在下意识地保护他。
重瞳里温暖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看向对峙的两人。
凌川和晴空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场面便是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凌川开口道：“你把阿飘们都弄到哪去了？”
“阿飘……”
罗微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晴空好像在笑。
晴空锐利的双眼紧紧顶住凌川，“你还是那么喜欢给那些东西取些奇怪的名字！”
凌川在那样的眼神下完败。他避开他的双眼，“把他们还给我！”
晴空退后几步，从旅行袋旁边的袋子里掏出那个银灰色水壶，“你要的阿飘都在里面。”
凌川双瞳收缩，“你想要什么？”
“我没有地方住了，让我住到你家…”
“我家没有地方！”凌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想了，我家没有地方。”
晴空冷笑了一声，抬起下巴指向罗微雨，“那就让他搬出去。”
凌川气极反笑，“呵，哪来的规矩？我凭什么让我男朋友搬出去，让你一个人外人住进来？！”
罗微雨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寒寂永握得生疼。那可怜的小眼神几乎立刻就让他想解释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个凌川拆台的好时机，于是只是毫不畏惧地看着晴空，“凌川说的没错，凭什么让我搬出去？”
一时间怒气暴涨。凌川闭了闭眼，甚至做好了要被怒火吞噬的准备，谁料晴空的怒气一瞬间消失不见。
凌川定定地看着他。
晴空冲他轻轻勾起唇角，悠悠道：“你要让我露宿街头吗？”
凌川整个人僵在原地。那是他最熟悉的模样。清冷中带着晴空独有的温柔，让他无论何时都心甘情愿沉沦其中。
凌川最后还是妥协了。
晴空将画纸、铅笔塞回旅行包，释放了被他囚禁起来的阿飘，走到凌川的身边，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凌川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几个人里最悲催的是寒寂永小盆友……至于为什么，后面会说到的。请期待吧~~~q(s3t)r
第8章 逗比青年欢乐多
晴空还是放了阿飘们。
几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
罗微雨有些为难地看了寒寂永一眼，“这么晚了回去，你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啊？”
寒寂永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是孤儿……孤儿院关门了……回不去……”
这是凌川这一晚上听到他说的第三句话，难得有点长，便能听出问题来了。每个字的腔调都在变，听起来像是在努力适应这种说话的方式。明显是不常说话的类型。
凌川表示很奇怪。这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别说凌川自己，就是晴空，七八年前――也就是跟寒寂永差不多大的时候，中二期刚过，总是一副狂霸酷炫拽的样子，也没见他少说多少话。
凌川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于是立刻道：“既然没地方去，今天晚上就住在我们家吧！”
罗微雨点头表示赞同。
寒寂永为难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晴空面无表情地看着凌川，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四个人一起往凌川家去了。
罗微雨新买的房子算是闲置下来了，四个人一起挤在凌川那个一百平米左右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
寒寂永是小孩子，理所当然地被凌川安排进了原本罗微雨的房间。凌川扔了一个枕头到沙发上，告诉晴空：“今天晚上你就睡沙发上了！”
然后凌川自己顶着晴空的黑脸，怡然自得地拉着罗微雨一起走进了卧室。
凌川一进卧室就开始扯罗微雨的衣服。
罗微雨吓了一跳，一下子跳出去一米多，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道：“你要干嘛？”
凌川一脸登徒子的笑容，凑近罗微雨，“我说，小雨啊，来来来，我们好好亲热亲热！”
罗微雨一听，立马精神了，眉毛挑了挑道：“好呀，小美人，爷让你好好乐乐！”
“……”
“……”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一起搓胳膊，“啧啧，好冷！”
凌川搂住罗微雨往床上带，刚倒上去，直接伸手在罗微雨胳膊上掐了一把。
罗微雨“嗷”的一声就要叫出来，被凌川伸手捂住嘴，“叫什么呀，嘘！别出声！”
罗微雨肉疼地吹吹被掐紫的胳膊，“特么的都紫了……”
“诶呀诶呀，你赶紧在身上弄点痕迹，要不穿帮了怎么办？！”
“……你个逗比，谁家里有客人的时候还滚床单？！！”
凌川不依不饶地扯着他的衣服领子道：“哎呀，不管不管，反正先弄着嘛！”说着，手伸过去又要来一下子。
罗微雨赶紧躲开，把人按到炕上，“我靠，你这么弄下去，那万晴空顶多以为我们俩打了多长时间的架！你给我老实点儿！”
凌川四只爪乱踹，“那你亲我几下，弄上点痕迹就好！”
罗微雨嫌弃地戳了戳他的锁骨，“洗澡了么？”
凌川翻了个白眼，“没洗，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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