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四八强制爱] 作者:焦糖布丁

    物尽其用。

    这一晚北京城下起入冬后的第三场大雪。

    皇帝动作难得温柔,他甚至因为在进入时留意胤t微微隆起的眉峰,而停下动作低声安抚诱哄。只是皇帝神态间势在必得全盘掌握的得意令身下之人身心不适,击碎了他些许流露的温情。

    窗外扑簌簌的新雪砸落屋檐地面,室内温暖宜人,燃起龙涎犀角辟寒香。浑身汗湿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宿日里都厌恶黏湿的皇帝意外地享受当下一刻,唯一令他略微不快的,是老八那处由始至终毫无反应。

    当真如此难受?他记得昔日偶尔撞见废太子宠幸太监侍读的时候,那些人面上可不像老八这样满脸隐忍,那些人可是叫得欢着呐。皇帝不会怀疑是他技术太差,只回忆着记忆中的姿势把弟弟翻来覆去地折腾,也只能在耳边听得那人痛苦的低声呻吟,还想再试,但老八却半昏半醒像一条死鱼一样毫无反应。

    皇帝最后一次草草了事,借着烛火的光看了胤t股间只有几缕血丝,腿根膝弯腰身上倒是青紫指痕遍布,像是用了刑一般。

    两次发泄之后皇帝总算尽兴,连日来不曾安眠,眼下睡意涌上也懒得折腾洗沐,径自用薄毡子将二人裹了,照着前次那般把弟弟幻想成娇妻美婢,拥着沉入黑甜。

    快天明的时候皇帝怀里的人像个火炉子一样烧起来,皇帝正梦见天下大同妻贤子孝兄弟都学会了做缩头乌龟不敢自找不痛快,老八乖巧听话跟在自己身边与十三一道做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还会在天冷的时候往自己怀里塞手炉。

    今日封笔不用早起听政,昨夜一响贪欢,皇帝拥着廉亲王一直睡到辰时才醒过来,可怜的廉亲王都快烧糊涂了,嘴里含含糊糊地嚷着:“回府……避疾去…皇上他讨厌我…”

    皇帝听一大早听在耳朵里刚想说一句老八你不是挺有自知之明,才反应过来这厮又烧糊涂了,还当自己在畅春园呢。怎么每次留他夜宿养心殿都要像抬尸体一样把他抬出去,大过年的想想就觉得不吉利。

    皇帝把男人下床就翻脸的绝技演绎到了极致,昨夜种种恩爱(?)已经抛在脑后,唤了贴心的苏大总管亲自为廉亲王更衣,再让刘声芳过了脉留下白纸黑字证明老八被抬出养心殿大门时还活着并无大碍,最后一顶暖轿把人送回了亲王府。

    幸而廉亲王对皇帝的厌弃之心不比皇帝的少,被人速速打包塞进轿子里也毫无怨言,只是担心皇帝乐此不疲,折磨他上了瘾,总这么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早晚瞒不过毓秀。

    为了弟弟为了家人他原本也愿意忍耐,雌伏一时咬咬牙也就过了,皇家素来藏污纳垢腌h不堪,昔日世祖皇帝将多尔衮掘墓鞭尸,难道就真因为欺母之仇?可是两次三番折腾下来,身为皇子的尊严无法说服自己无底线妥协――他也是男人,不可能自比妇人还甘之如饴。若是今后日日都担惊受怕受人摆布,还不如放手一搏,死也不能让老四好过。

    13、美言不信

    心里有了盼头,胤t身子回转很快。或许是胤k留下的东北虎的膝盖骨与藏羚羊的角起了作用,连膝伤也不似先前肿胀难行,起立皆需搀扶拐杖。

    朝堂上的事情他亦开始留心,不再装聋作哑。其实老四为人急功近利、刚愎自用的性子初现端倪,简直披着满头小辫子任人抓拿嘲笑。雍正元年的新年第一日,皇帝不但没有一道恩旨降下,反而连下十一道谕旨传令各省总督、巡抚、提督,小到知州知县的文武官员,要他们不得昏庸废事。为了清缴户部欠款的事,本就闹得京官地方官吏人人自危,如今连张廷玉也眉头紧皱、欲劝不得。

    其实以皇帝的性子,他又如何听得进旁人的规劝呢?你若是劝他缓着些、慢点儿来,他一定会说他一心为国、眼里揉不得沙子,仿佛不同意他的话就是结党营私、心怀叵测。只有合他心意的人才不会被他打压辱骂。

    新年刚过,田文镜一封密折递到上书房,参了皇帝刚刚亲封的‘天下第一巡抚’实为‘天下第一贪官’,几个总理大臣惊惧不安,他们都太清楚皇帝暴戾无常的性子,这个折子捅出去,后果疏难预料。

    山西诺敏案果然激得皇帝暴怒,当庭咬牙切齿道:“衡臣,拟旨,诺敏身受先帝和朕两世皇恩,不思报效,却行为卑污至此。即便朕想宽容,奈何国法不容。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空有一张人皮……”

    这件事情注定无法善了,即便是拖延些日子群臣也不会忘记昔日皇帝自打嘴巴的朝令夕改,横竖都会嘲笑,索性将事情做到最狠,让他们心生恐惧,以儆效尤。胤t了解皇帝,胤g最是无法忍受亲近之人背叛,若是素来无有往来也就罢了,偏偏皇帝眼下对他态度暧昧不明,若是他真认定自己相背,诺敏下场或许就是自己的明天。死到不怕,但祸及亲眷就有些过了。

    张廷玉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他从未写过这样极尽侮辱的圣旨。这哪里是上谕,简直是泼妇骂街!这样唾骂侮辱朝廷命官,哪里当是天子所为?张廷玉抬头看见皇帝目露红光,气喘不止,一时也不敢劝,只能低着头听皇帝继续冷笑说:“夺了他的印信,剥去黄马褂,革去顶戴,刻日锁拿到京问罪。沿途不避讳,让天下百姓都随意唾骂羞辱。”

    这也委实太过苛刻了,封疆大吏犯了国法自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过问,实在不行的,还有九卿公议呢,怎么到了皇帝这里,就这样一言定了他生死?先辱而后杀更非明君风范,可是眼下人人都噤若寒蝉,谁又敢说什么呢?

    皇帝不痛快,近臣首当其冲遭殃。他今日没了议政的心情,横竖左右都没什么好事,于是命道:“老八留下,你等道乏罢。”

    胤t已经懒得去猜皇帝心思,今日的确是卯足了劲儿打算让老四下不来台阶,最好能留下把柄让天下都看看他如何刚愎自用任意行事,可他从一开始到现在还真没什么机会施展,唯二的两句话也中规中矩明面儿上寻不出错处,整场戏都是老四一个人自编自导怨得了谁?难道要责罚看戏的?

    众人退下之后,出人意料的,皇帝并未当即发难,而是开口相询他为何不上谢恩折子。

    皇帝大封宗室,擢升廉亲王之子弘旺为贝勒,除了理郡王弘皙,这是‘弘’在辈里绝无仅有的最高爵位。这还不止,皇帝下旨令廉亲王母舅噶达浑除辛者库籍,并特赏赐其世袭佐领的世职。按着皇帝的想法,老八这还不该感恩戴德,连夜上折子入宫叩谢皇恩?

    谁知胤t闻言当即从袖中取出皇帝折子捧上,跪地道:“臣子无才驽钝不堪大用,不过庶子,不文不武不见微末功绩而无故受封,臣深感愧疚,无功不受禄,臣请皇上收回成命。”这样的恩宠他不敢受,且不说这道无功进封的旨意将弘旺至于何种尴尬境地,单就这样风格的背后可能潜藏的巨大祸端便足以让他夜夜疲于心算。

    昔日老十四手握四十万大军威震西北军功无人能及时,他也不过是个贝勒。弘旺拿什么来进爵?总不能说是因为他这个老父委身侍君吧?

    皇帝怒了,老八你不知好歹!

    胤t口中‘庶子’二字刺痛了皇帝的耳朵,但这并不是重点。皇帝想让天下人知道他抬举老八之心并非空谈,知道你平身最痛一是良太妃辛者库的出身,二是福晋太悍统共就一个儿子,还是小妾生的,昔日圣祖寿宴众兄弟携了儿子站在一起你自己不觉得寒碜?为了让老八明白自己一番心意,才在他受封总理大臣后又折腾出这两道旨意,可老八居然不知好歹,明旨都发下去了,他想让自己朝令夕改?

    忽然想起方才诺敏一案,只怕明天整个朝廷,整个山西的官吏会如何笑皇帝朝令夕改,刚愎自用?

    皇帝气得忘了怀柔的初衷,他上前一把拉起胤t,对着他的脸大骂道:“老八你这招欲迎还拒可用得烂熟于心?你以为朕不知道,阿尔松阿、佟吉图与满都护几个受了朕的提拔,非但不叩谢圣恩,反倒聚到你府上弹冠相庆,是何道理?”

    胤t一懔,心底骤沉,皇帝多日不提此事,他以为已经揭过了。皇帝封他亲王,他总不能闭门谢客谁都拒之门,那日恰逢九弟西迁十四被软禁,他心中难过借酒消愁,仿佛是对喜形于色的佟吉图说过什么话来着。

    说什么来着,一定是他老了,几日前的刚发生的事情居然不记得了。胤t还在努力回忆,便听皇帝咬牙切齿道:“朕的廉亲王可是对佟吉图尊尊教诲:何喜之有,欲先杀之,必先纵之,今能得晋封为亲王,不知何日身首异处耳!今上对我等施恩,皆不可信――朕所言可有不实?八弟与弟妹当真是同心同言呐。”

    胤t当即汗湿重衣,他真的说了?虽然他喝醉了,但这样直白的话真是他说的?胤t抬头,目光碰触皇帝目色深深暗藏杀机,无论他说与不说都不重要,毓秀的确说过‘不知何日陨首’的话,他心中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夫妻一体,这笔账无论如何也不能善了。

    眦目相对的兄弟二人心头皆无比清楚,即便胤t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的也是实话。可是他错在说了出来,错在让福晋当着娘家的面说了出来。就像当年他病重之中被皇考责令避疾之后,皇考赐药意图缓和刻薄亲子之名,却被他上折子说不敢受!

    不识抬举!老八你活着便让人如鲠在喉。

    皇帝想起昨日接到允k的折子,又是一番怒火喷涌:“老九去西宁到底是满腹积怨,丝毫不将国家政务看在眼里,一路上行得堪比蜗牛爬,朕也不计较了。他倒是得寸进尺,到了西大通便不走了!还敢请奏还朝?你说这抗旨之罪朕罚得罚不得?”

    胤t张了张嘴,终于对着怒火中烧的皇帝笑道:“皇考在时九弟便是这么个性子,素来由着喜怒。西宁边陲关乎社稷,臣以为,皇上有心拆分兄弟,也不该儿戏军务。”

    皇帝被气乐了,老八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八弟指责朕因私误公不该派九弟西行,那么八弟以为何处他能胜任?江南?直隶?还是广东?要不要朕任他自选?我大清将士为国杀敌便是应当应分,你的九弟便只能坐守府中与民争利?”

    “臣以为十四弟当能胜任,可惜皇上不肯放,要留着十四弟在太后跟前尽孝。不如皇上准了臣去替九弟,不死绝不还朝。”胤t目中波光微动,笑得令面前的人越发不快。

    “八弟想激怒朕,免了老九抗旨之罪?”皇帝忽而一笑,眼中是堪破奸计的了然:“你一身都是窟窿,还尽想着□,何苦?当年你拉拢老九无非也是看中了他手里的银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老九如今就是个刺头儿,八弟何必引火烧身?”

    胤t愣了一会儿不知如何回答。并非他被胤g说得动摇,而是他陡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有多了解自己。想要在他面前暗度陈仓,后果难料。

    可恨皇帝对自己防范太严,至今也只能在朝堂上与十四弟打照面,无瑕深谈。

    皇帝没有多余动作,径自将他晾在原处不赐座不赐茶,低头埋首案牍奋笔疾书,对待折子仿若杀父仇人。

    光是想想晚上皇帝会如何变着法儿地折腾,胤t不免头疼欲裂。他强迫自己冷静以对,现在是白日上书房的折子随时送到,老四再离谱也只能忍,至多也就是殴打辱骂朝廷大臣,传出去更显得他为人残暴。至于晚上横竖躲不过,也就懒得去躲,一闭眼一咬牙,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死了更好,无缘无故死了大臣宗室,总有人会过问。

    胤t他低估了皇帝的愤怒,他自入宫之后便没进过食,到了乾清宫更是连口水也没的喝,早已饿的头昏眼花嘴唇干涸。整个下午低头罚站,研究地上金砖上的细微瑕疵看得眼睛快要抽筋,等看到眼前一双靴子的时候,整个下肢都没了知觉。

    当皇帝将苏培盛与秦媚媚都挥退之后,胤t才觉得养心殿里阴郁凝滞让人想要拔腿就跑。皇帝步步踏来,仿佛脚下都踩着千军万马的尸骨。他的皇位处处透着刀光剑影的血色,手里那支比拇指还粗的湖笔正似一把屠刀,将要高高举去。

    14、信言不美

    胤t面无表情冷然以对,貌似恭敬但神思早已飘散到了去西宁的路上。

    皇帝笑有深意:“这批湖笔是十三特意命造办处赶制的,今儿是第一天用。据说从选料到成笔,有一百二十多道工序,笔杆用的是景德镇的瓷,专门做成竹节的模样,取君子之意。”

    胤t打起精神听着,以防老四犯难。但听来听去却是老四对十三的各种赞赏,十分摸不着头脑,想说一句‘瓷做的竹子也并非真君子’但又觉得刻意惹怒老四毫无意义,索性回道:“紫毫之价如金贵,十三弟体贴圣意自是皇上身边第一能干人,只是不知为何他有力气督造笔墨纸砚,却偏偏今日未来听政,倒让皇上为难了。”他敢拿老十三说是,也是察觉皇帝处处对他示以优宠,却千防万防不给兵权的违和之处。

    皇帝面色一沉,胤t的话自是挑拨离间无疑,但老八的话的确命中了他心中一方刻意不提的怨愤。老十三当日不曾提醒他要详查诺敏,他一意孤行之时更是全意附和绝不生事,为何今日如此之巧称病未到上书房?到底是他真的病了,或是称病躲避引火烧身?

    但老十三如何还轮不到老八你来品评!皇帝笑道:“十三膝伤复发不能走动,朕特准了他这两日不必入宫办差。他的忠诚朕从不怀疑,你被皇考责骂‘遇事播弄’,却还不知悔改?”

    听胤g提及皇考,胤t心下一涩。他以为昔日在先帝与太子眼皮底下谋求生存已是步步惊心,谁知四哥即位,才是他一生最不幸的开端。

    “四哥……”胤t恍惚,不受控制唤出了兄弟情谊分崩离析前的旧日称呼:“成王败寇,我是输了,当任凭处置。兄弟一场,但求一个痛快,我……绝不怨。”求你别再折磨我。

    胤g听他唤‘四哥’时也是一阵唏嘘,他想起旧日里懵懂秀美的小童子,曾经牵起他的衣摆跌跌撞撞跟着自己,也曾分食过一只果子,尝过一杯茶。心软了……只是一瞬而已,后半句话入耳,厮杀之声复又入耳,今日议政难堪涌上心头。皇帝一把将胤t推到书案上,钳住他的下巴,冷笑道:“你早该死,畅春园伤寒那次你就不该活下来。事到如今,你要死,也要等朕将你残党散尽,还大清一个清平朝堂才行。”

    胤t闭目掩去失魂落魄:“我死了,群龙无首,皇上还担心什么?”

    皇帝却是有心寻他错处:“你哪里配做龙?不过是俎上鱼罢了!凭什么同朕谈条件!”

    胤t再睁眼时,苦痛软弱已经散去,那一线生路不过是朝阳下的露水,是皇帝抛出引诱自己不断妥协的饵,从未真切过。蝼蚁尚且偷生,一味委曲求全到底不是自己能做的。

    衣襟被粗暴撕开,即便不曾如第一次一般挣动反抗,也阻挡不了皇帝发泄的狠劲。胤g的指甲修剪过,但失了分寸的动作在胤t身上留下染血的抓痕,衣裤凌乱散开,他的头枕在皇帝不久之前批阅过的折子上,不远处搁着那枚曾经你争我夺过的玺印,倍感讽刺。

    皇帝留意到胤t的目光停留之处,低头狠狠咬住他喉咙,含糊道:“那不是你该奢想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你的出身如此,还想鱼跃龙门?”

    胤t一震,也许是疼得狠了,反倒不顾会激怒胤g,笑道:“四哥又如何?包衣旗与罪籍,可谓五十步笑百步,不分伯仲。好歹弟弟还有两个母妃疼,四哥可是人见人厌……对了,弟弟倒是忘了,四哥还有十三弟……不知昔日养蜂夹道里,十三弟也是如眼下这般舍身侍奉,换得一口施舍?”

    胤g被说中毕生痛处,当下暴怒地一把掐着胤t脖子将他拽起:“你还想激怒朕?想朕赐你死罪得个骂名?八弟昔日也是如此以二哥之身算计皇考?今日你污了十三弟,可知朕会如何罚你?”

    胤t目露嘲讽,闭口不言。求死不得,何惧之有?

    皇帝目光中情|欲与杀意交互翻腾,在他颈脖间染血齿痕上扫过,忽而笑了:“八弟口吐怨愤之言,莫非是埋怨朕从未满足过你?”

    胤t眉头一皱,目光中升起戒备。

    皇帝单手制住胤t,从桌边取过方才扔在一旁的大号湖笔,刷头轻轻扫过他赤|裸胸膛,一路往下:“今日有的是时间,八弟想要尽兴,朕自当奉陪。”

    胤t怒从心起,陡然发力将胤g推开两尺有余,冷眼笑道:“皇考真该来看看,如今大清龙椅上蹲坐的是个什么东西!”他实在没料到皇帝的无耻与手段,先前闭眼咬牙的打算都被气得抛在脑后。

    皇帝哪容他挣脱,趁着老八抢下地跛行几步正要经过他身侧够衣服时,一把拧过他的手将他反转按趴在御案上,笔锋在他后脊下端游走,渐渐没入暗处:“八弟还是省些力气,激怒朕非但不得速死,反倒多受些苦头,连朕都不忍心了。想必昔日皇考也是如此恨不得你病去了干净一了百了,或能全了父子天伦。”

    ……

    胤t目光涣散,咬牙太久,满嘴腥咸。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被人亵|玩的耻辱险些让他当场咬舌,可是他应过九弟,不可轻言生死,只能死忍。

    皇帝亦是满头大汗,情潮涌动难以遏制,身下滚烫想要横冲直撞地宣泄出来。但他手下不停,推动湖笔竹节突起在那人身体中踯躅前进,继而后退。他已经不能满足于单纯压倒对手的发泄中,老八眼神空洞无物,他大半夜的操劳与一顿罚跪并无太大出入,但若是能引得此人在身下婉转承欢,无法自持,才是真正的打击。

    夜风从紧闭的殿门漏出,胤t浑身打颤,被揉搓折磨地太久,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地涌起难以言述的滋味。竹节微凸之处偶尔摩擦过肠壁某处时,他都克制不住地呼吸停滞。皇帝惊喜于这人的回暖,再不是死水一潭的挺尸,手下用了更多的技巧去挑逗,另一只手也抚上这人身前微微抬头的地方,带着他不自知的温柔去取悦他。

    胤t宁愿老四对他用强,这样事后他尚能一声冷笑抛在脑后,痛苦总能引起仇恨。但如今行状,他却连自己也无法面对。老四逼迫羞辱之下,他怎能真个陪他销魂?

    只是接下来的事早已不再他掌握,事实上自从胤g登基他叩拜新帝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没有拒绝的机会。皇帝观察入微,在体察他情动难耐的一刻抽出湖笔欺身而上,就这相叠的姿势将胤t压倒在御案上,肆意挺动出入。

    难以克制的低吟泄露出口,起先还是细细的喘息,接着急促起来,随着皇帝的频率起伏跌宕,在养心殿里晃荡。皇帝觉得今夜这场欢爱合意得难以想象,这已经不仅仅是征服毕生对手的畅快,更是站在山顶俯瞰众生的尽在掌握。仿佛只有征服了这个人,他就可以享用天下,无人再可违逆。

    粗重的喘息频率越发失控,低声呻吟被撞得支离破碎。皇帝原本铁了心想要逼出他最不肯示人的脆弱,好牢牢记在心里,日后用以打击敌手,但随着欲|火更炽,想要纵情的念头挥之不去,身下这人干裂迸血的唇吸引了他全数目光,他被蛊惑了,脑中一片空茫地低头舔去那人唇角一抹鲜红。

    两个人都怔住了。

    刚才那是什么?胤t眼神迷茫,神思并不清楚。但压在他身上的皇帝可不似他半昏半醒,他舌尖喉头尚留着这人甘甜微咸的滋味,带着淡淡苦涩。

    不能想、不敢想、不愿想。

    皇帝把这件偶尔失控无解的事情抛在脑后,他低头死死咬在胤t肩头,带出满嘴腥甜,身下猛然挺进,幻想就此将这死敌钉死压死咬死,让他血流到干涸为止,祭奠大清的太平盛世。

    原本发泄完毕理当将他推落地上,命他自行整理衣装速速离去掩人耳目,但皇帝却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这人尚未发泄的欲|望,用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柔情蜜意,帮他舒缓发泄。

    一直到胤t在他怀里浑身僵硬绷紧,再颤抖着软倒,他才轻柔拭去那人嘴角的淡红,和声诱哄:“输家就该有输家的样子,你乖乖的,朕不为难你。”

    胤t努力平复呼吸,心底麻木一片。他屈服了,这一次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臣服,将会换来怎样的羞辱。老四的话就像沙漠独行时天边的绿洲,亦或者是饥渴将死之人手边的砒霜鸩酒,他不敢信,也不会信。

    本以为会如同前几次那般被视如敝履,哪知皇帝为了赞赏他方才的迎合乖顺,心血来潮亲手抱了他去暖阁。几十岁的男人第一次尝试了被人双手托抱前行,里子面子全没了。

    透过新换的玻璃窗户,胤t歪着头呆呆注视天边冷黄月光,等到身后有人环住他,股肱交错,颈后贴上暖热的濡湿,他终于开口说出完事后的第一句话:“让我走。”或者死。

    他嗓子全哑了。

    “今晚你还想去哪里?”皇帝的唇舌留恋不去,语音含糊不清,全然不去思考他下意识的动作已经远离了初衷。

    “任何地方,只要不是京城。”胤t的声音很虚弱,虚弱到几近软弱的地步,毫无平素筹谋。

    皇帝再次翻身骑上来,掰正他的脸,就着方才未曾清理的湿滑挺身而入:“胤t,你已经输了。输家不配与朕讨价还价。”

    胤t面上无喜无悲,连一瞬的失落也不曾有,他很想纠正皇帝方才的口误,但终将什么也没说。

    15、欲加之罪

    诺敏最终结局惨烈,族人具备牵连抄家,朝中人人自危。从一个侧面上来说,皇帝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了,且超乎预期。但这件事情并未被迁怒于两个新晋的亲王头上。相比于诺敏的血腥结局,皇帝任人唯亲,打算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六品家奴一跃提拔成封疆大吏的举动,就没那么令人吃惊了。

    这个举动给地方官衙当头一棒,如是今后钦差都有样学样干涉地方政务,那还不乱了套?皇帝显然认为这样更能威慑地方贪吏,乐得作壁上观。

    雍正元年二月,皇帝在诸臣面前首赞廉亲王:“朕之此弟较诸弟颇有识量,可资于理,朕甚爱惜,非允k、允m等可比。”诸臣闻言皆面露景仰,心中却是腹诽不已:爱惜?爱惜能折腾得廉亲王一个月瘦了一大圈儿,卧病府中倒有十几日?

    皇帝这话当然自有目的,转日廉亲王病愈还朝,皇帝便命他办理工部事务。这是年前委任廉亲王理藩院尚书后再一次加封。

    在此之后皇帝对这个千防万防的弟弟似乎当真倚重了起来,山东泗水等十一县旱灾一事也将廉亲王留在养心殿彻夜长谈;春分是朝日于东郊,居然也是遣廉亲王率大臣前去行礼。

    廉亲王日益寡言憔悴,昔日长袖善舞如今都化作皇帝的应声虫,加上另一个对皇帝的话绝对毫无置疑的怡亲王,朝中俨然成了一言堂。原本应该事事顺心的皇帝,却渐渐暴躁起来。登基数月以来,月月都有灾情上报,朝中不似前朝畅所欲言,每每听政宣政,大臣总是立在底下当桩子,毫无建树。只是他们都装死也就罢了,但他们偏偏都拿着余光瞧老八,还当他不知道!

    政令推行不畅,总是有人从中作梗。皇帝下旨令各地府台官员对新朝政务畅所欲言,直隶巡抚李维钧上折子提及摊丁入亩一策,甚得皇帝心意。大清几十年来修养身息,但农丁单薄能垦荒者不足,加上连连天灾兵祸争丁,耕地荒芜,归根到底还是农户都碍于人头税不敢多生。于是好几日,皇帝都匍匐案头,与四大臣议政论策,推广新政。

    胤t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度日如年。十四弟自从春节之后便被软禁府中,连入宫向太后请安都被免了。皇帝以“招摇无忌,不法甚多”为由,陈布雷和他的两个儿子流放,顺便将刑部尚书陶赖、张廷枢降职调用,明眼人是看出皇帝打算拿诚亲王开刀了。

    诚亲王知道自己先前在先帝驾崩时迟疑惹了祸端,又曾得罪过十三,如今除了装鹌鹑示弱之外,别无他法,于是称病在府,少有办差。皇帝于是将圣祖皇帝陵寝修筑事宜全数交给总理工部的廉亲王,并且一再暗示他,要省银子不可铺张。

    胤t看着工部陵寝修筑的各项款子左右为难,要能省还真是许多地方都能抠出银子来,只是修建康熙陵寝的人夫、马匹、钱粮虽然冗余不掉,蒙古诸王公进京跪丧车马食宿耗资不计其数,但历来祖制皆是如此,人越多方能显得天家威仪。

    皇帝委派的差事会不会是再一次的借机打压?国库空耗实在拿不出所有款项,缩减用度势在必行,胤t纠结数日,终于将心中所想但凡能节俭处一一列举,从写圣旨的丝帛金券,一直列举到奉先殿的桌案陈设,林林总总皆是他昔日所思所虑。曾经有那么一段短暂的时光,他以为他日后有望问鼎天下,届时定要如此大笔削减用度,革除旧习。

    这个折子呈交皇帝之后,皇帝粗览一番面露和色,言称须细览方可定论,让他回工部办差。谁知到了第二日,皇帝却在金殿上厉声叱责他居心险恶,在皇考陵寝规制上做手脚,意图让朕替他背负这不孝之恶名。皇帝连篇累牍,将昔日圣祖责骂八阿哥之言再次学舌一番,其间加上御笔注解几千字,意在让所有朝臣都看看你们拥立的党魁是个什么黑心肠的家伙。

    廉亲王低头垂目听完皇帝对自己的考语,心如死灰双肩颤抖地叩首称罪,一时间朝堂上气氛凝涩起来,保泰几个更是欲言又止,目露不平。

    皇帝深知他刚刚登基百废待兴,尚不是时机得罪宗室,于是止住话头盖棺定论:“此事不可再犯,皇考一切事物皆按祖制办理。”

    这次大家目光雪亮了,国库没银子是事实,皇帝又让八王爷按祖制办差,这是要逼死廉亲王?无论是哭穷还是削减开支都是死路一条啊。于是大家再次将兔死狐悲的同情心都抛给了千疮百孔的廉亲王。有王爷在前顶着,我等暂且无碍。

    这晚胤t未回府,在工部一个人对着账簿与皇帝驳斥的折子发呆。皇帝的出尔反尔并不让他难堪,只是想起去年此时,尚且能得几个弟弟围炉而坐,大骂时局,而今却只他一人苦苦挣扎。亥时三刻过后,府上总管满身大汗在外求见,说皇上传了口谕,让王爷即刻进宫。

    胤t一声嗤笑,起身由高明侍候的披风,抬步出了工部大门,却不是往宫里的方向,也不是回府。那总管不解,有些着急不知该如何复命。高明瞧着自家主子蹒跚前行的方向,叹口气,转头嘱咐他道:“就说在工部未曾见到八爷,听守卫说是傍晚料库上了折子,许是去清点石料去了。”

    胤t在前盲目独行,躲能躲去一时,岂能躲过一世?户部拨不出款子,没有银子工期延误致使先帝陵寝公事延误必然是个死罪。他能如何?他不想去和老四谈心说道理,在老四眼中他根本毫无忠心可言,任何举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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