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欢 作者:堂桂花

    初夏时节,屋子里换上了藤制家具,看著异常清爽。竹帘卷起,大大的窗户敞开著,罩著白色的纱屉。房间里全部铺了地板,这一点和庄净榆在师门中颇为相似。

    脱了鞋进来,靠窗的一面书架上摆著不少书,高低适度,取拿极是便利。书桌旁放著一个宽大的藤椅,可坐可卧,闲来无事,坐在这儿看书应是极舒服的。走近了细看,惊喜的发现书架上除了少部分的经史典籍外,全是各种传奇小说。

    “这些书你慢慢瞧吧!”尉迟睿拉著他继续参观。

    卧室布置也很简单,除了箱笼衣柜,只有一张金丝楠木雕花大床,四面挂著透明的鲛纱,床上被褥用的是浅银灰色的锦缎,织著素雅的花纹,清爽之极。

    卧室里有道小门,後面连著间浴室。浴池是用玉石砌成,如温泉般嵌在地下,四壁和底部还包了厚厚木边,足以容纳两三人同洗。池边有四只喷水铜兽,底部有个可以活动的圆盘,分别管著进水和出水。池边摆著张精致竹榻,一应洗漱用品都是齐全的。

    小院後头还有个小花园,种著些奇花异草,只多不识得。後门旁有间小屋,看守著门户。

    庄净榆看了很是满意。东叔领著两个清俊小厮过来介绍,一个叫白雨、一个叫云溪,就住在前院耳房里,青苔住後面那小屋,他们仨就负责在这儿伺候了。若有什麽不足之处,找杨商或是直接找他都可以。

    庄净榆一笑,“我可不会客气。”

    逛了一时,小榆钱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犯午困了。他正想缠著叔叔一起午睡,他爹却发话了,“小榆钱儿,你都放羊了好些天了,现回了府,也该收收心了。下午岑夫子要来上课,你回自己屋子歇著去!”

    小家夥儿嘟著嘴,趴在江陵背上回去了。

    刚把儿子赶走了,庄净榆却开始赶他,“你也回去吧,我也困了,要歇歇。”

    尉迟睿一使眼色,旁人立即退下。他笑嘻嘻的拉著庄净榆,“正好我也困了,一起歇。”

    庄净榆瞧他笑得不安好心,一把甩开他手,冷著脸道,“大白天的,你想干什麽?”

    见被识破,尉迟睿也不伪装了,直接搂著他腰求欢。

    不耐烦的将他推开,“我是真困了,要睡一会儿。”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尉迟睿可是真著急了,早就被勾起了欲火此刻熊熊燃烧,“你摸摸,都硬了!”

    庄净榆忽然想起件事,从袖中掏出那只锦盒扔他怀里,“你不是身子不好麽?还想著这些事干嘛?这个九珍玉华丹,可是别人专门孝敬你的,拿去拿去!好好补补。”

    “这谁送的?”尉迟睿故意装糊涂。

    “不知道?那就算了,只可惜别人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庄净榆不傻,雪梦送他这个,稍一琢磨,便知道是借花献佛了。再往深里一琢磨,不难猜出他那心思,“你的风流债,可不要牵扯到我!”

    “哪有什麽债不债的?”尉迟睿随手把盒子抛开,继续上前磨蹭他,“净榆,我只要记得你的好就行了。”趁他不备,手已经快速的解开了他的腰带。

    庄净榆忽的挑眉一笑,“真的想?”

    看得尉迟睿更加饥渴难耐。

    “那你就给我过来吧!”他使劲一推,将尉迟睿推到床上。没法子,不会武功的人就是吃亏。

    尉迟睿愣了下神,净榆什麽时候学得这麽热情了?

    还没想明白,庄净榆已经扑了上来,调皮的吻上他的唇。

    尉迟睿鼻血都快流出来了,大力的将他的头按向自己,完全没有章法的狂热亲吻著,胡乱拉扯著二人的衣裳。

    蓦地,他感觉头有些晕,庄净榆的手指按著他身上某一处穴道不放。

    “你,你干什麽?”

    庄净榆伸出嫣红的小舌舔舔被吻得红肿充血的唇,笑得邪魅,“睡觉啊!你不是说一起歇麽?”

    此刻他衣襟大开,跨骑在他身上,白玉般的胸膛露出大半,露出嫣红的茱萸和上回欢好後还未褪尽的痕迹。在散落下来的乌黑长发的映衬下,更显妖娆。

    尉迟睿看得全身兽血沸腾,挺身一把撕下他身上仅存的衣裳。

    庄净榆的手指仍未挪开,此刻按得更深,尉迟睿脑子更迷糊了。

    “笨蛋!”庄净榆俯下身子,低低笑道,“记好了,这是睡穴。”还好死不死的在他喉间舔了一下。

    尉迟睿脑子一热,下腹一紧,居然就这麽泄了出来!

    真是,太丢脸了!怎麽能这麽快?

    模模糊糊听到庄净榆嘟囔著,“看来真是身体不行了……”

    尉迟睿恨得在梦里咬牙切齿,说谁不行了?你个小妖精!眼皮子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

    第十四章 今夜有约

    尉迟睿的穴道点得并不深,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某人枕著他的胳膊,睡得很香甜的脸。

    嗯,美人主动的投怀送抱他是一向不会拒绝的。

    只是为什麽,美人还要把大腿跷在他的肚子上?

    若只是跷在他肚子上,那也就算了。

    只是为什麽,美人还要把白皙修长的大腿露出来?

    这不是故意考验他麽?

    要知道,男人一般都是不怎麽经得起考验的,尤其是一个刚被嘲笑“那方面”不行的男人。

    尉迟睿决心一洗前耻,绝地反攻。

    很小心很小心的起身,从床头拉出一根暗藏的软皮牛筋,往某人放在他胸前的手上套去。

    这种软皮牛筋前端是活扣,可以任意拉大,一旦被套上,就会自动收紧,任你武功再高,也挣脱不得。

    对具有多年斗争经验的某人来说,连在自家床上都很难让他完全放下心来安眠。必须武装到床上,瞧此时,用得正好。

    尉迟睿窃笑,我打不赢你,绑著你,看你还怎麽跟我斗?

    好!一切都很顺利,把某人的手轻轻的抬了起来,套了出去,眼看诡计就要得逞,尉迟睿激动的松开了皮筋。

    “叭!”果然将手牢牢的套住。

    只可惜,把人惊醒了。

    更可惜,套住的是自己的手!第一次操作,可以原谅,绝对的可以原谅。

    庄净榆睁开眼睛,里面还是刚睡醒的一片朦胧,迷迷糊糊的盯著尉迟睿,好似初生的婴儿。闻闻气味,似乎放下了心,又眯著眼,毫无戒备的趴在了他的颈窝里。

    哦!这小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尉迟睿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面颊,忽然之间全无欲念,满心里只是疼爱。

    “睡得好麽?”动动那只被压得麻木的胳膊,尉迟睿轻抚著他的背,象讨好最宠爱的小猫。

    “唔……”低低的应著,神智慢慢的清醒过来。

    终於被发现了,“呃……你那只手上哪儿去了?”

    尉迟睿苦笑一声,“那只手不老实,得到教训了。”

    “哦?”庄净榆翻了个身,睁大了眼睛研究著那个机关,“做得挺精致的。”

    他使劲拉拉那皮筋,“还真的挣不脱哦,要怎麽解开?”

    “我教你。不过,亲我一下!”尉迟睿枕著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好奇的摸索著,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这才第一次认识他。

    以前,他们似乎从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琢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时的他,心思里全是权力利益的争斗,容不得一点绮思丽想。就怕行差踏错,那时的一个不慎,不仅是粉身碎骨,还要抄家灭族。

    就因为他的步步为营,滴水不漏,他才能活了下来,还活得很好。

    只是对於他……

    尉迟睿微微有些歉意。

    庄净榆琢磨了半天,也没找著机关在哪里,嘟著嘴亲了他一下,“你快点告诉我!”

    “这可不够!”忽然就想对他好一点,是真的对他好一点,而不仅仅是算计。

    唇齿密密的交融,细细的扫过他嘴里的每一处,悱恻缠绵的吻,温柔得让人心醉。

    手把手的教他如何使用这机关,庄净榆还颇有兴致的演练了几遍。

    “还有样好东西给你瞧!”尉迟睿象藏著宝贝的小孩子要拿出来与人分享,掀开了床边一侧扶手上雕花的板子,里面竟是中空,插著两本画册。

    庄净榆接过一瞧,脸微红了。

    “不如,我们什麽时候试试?”轻轻吮吻著他粉红的耳垂,象真正的情人般低低调笑著。

    庄净榆不甘示弱的挑眉一笑,“好啊!就不知有人身体行不行?”

    尉迟睿怒了,“不信现在就来试试!”

    “!!!!”不知趣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破坏了这一室旖旎。

    “谁啊!”尉迟睿很是不悦。

    敲门声改成了挠门声,“爹爹!我要进来!”小榆钱儿在外面等得已经不耐烦了,捏著嗓子撒起了娇,“叔叔!叔叔!”

    这小坏蛋!

    尉迟睿忽然发现养个儿子也挺闹心的,关键时刻来捣乱。

    “来了来了!”庄净榆急急忙忙就穿衣下床,他可舍不得委屈了那个小宝贝。

    尉迟睿郁卒了,原来我就这麽没地位啊。

    庄净榆忽又回头,在他耳边低语,“今晚上,我等你。”

    谁都瞧得出,永安侯今天心情很好。

    虽然他们的侯爷平常不管心情如何,表面总也是副笑眯眯的模样,但今天,格外不同些。那笑容,咳咳,简直有些合不拢嘴了。

    这样子虽然有些诡异,但是,却著实透著几分亲切,连下人们看著都觉得顺眼了许多。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新入府的庄公子带来的吧?

    不知他是何方神圣,竟然动用了侯府最高级别的排场去迎接了回来。只可惜他们大多进府没两年,不知道其中原委。想找一些在府中多年的老家人打听,却个个嘴都跟蚌壳似的,闭得死紧。

    可越是这样神秘,就越让人好奇。

    庄净榆进府才半日,可关於他的流言以及种种揣测就已经出现了不下八个版本,真正充分体现了八卦精神。

    不过不管版本如何,有一点,是下人们都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很快就会有好戏看罗!

    有人已经偷偷开盘设局,押到底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会压倒东风。

    而身为事件猪脚之一庄净榆却是一点儿也不知情,正美滋滋的吃著小榆钱儿孝敬来的冰镇燕窝。

    大热的天,居然还有冰块,这些王侯的生活简直是太腐败了!庄净榆一边腹诽,一边惬意的享受。

    “来,张嘴!”庄净榆把自己碗里的燕窝舀了一勺,正想往小榆钱儿嘴里送,却被白雨拦住了。

    “公子,这碗是您的,小少爷自己有。”

    “那有什麽关系?”庄净榆一怔,不都一样是燕窝?

    “当然有不同。这燕窝虽好,但也要量人而用。小少爷年纪小,怕他不消化,炖的分量和您的是不同的。”

    庄净榆这才不言语了。

    不过这燕窝真是好东西,吃过之後,只觉浑身舒泰。连体内的气息似乎都更顺畅了一些,也不知是什麽品种,这麽大补。

    他若是知道自己的燕窝里加了什麽补料,恐怕就没法吃得这麽开心了。

    第十五章 鸳鸯戏水

    一大一小吃饱喝足,小榆钱儿的老师也来了。庄净榆很是好奇,跟去瞧这小家夥儿到底学什麽。

    这夫子姓岑,四旬开外,亲和文雅,晓古通今,却难得的并不迂腐。并不是一味的强求小榆钱儿背书识字,而是象讲故事般,用浅显易懂的话讲解历史典故、风土人情,通过故事授人以理。兼之说话风趣,深入浅出,连庄净榆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小孩子家的定力不长,所以他这一课只半个时辰就完了。庄净榆对这夫子颇有好感,便跟他攀谈起来。

    岑夫子出身书香门第,家中薄有资财,他无心功名,倒是很喜欢设账授徒。这麽多年,也是桃李满天下。他在京城中开了个雏凤书院,极是有名,却只收十二岁以上经过开蒙的学生。是尉迟睿重金礼聘了他来,从小榆钱儿两岁起,每日来上半个时辰的课。小榆钱儿另还有个老师,是专学礼仪规矩的,不定期的来。等他再大点,开得课会更多,师傅也会更多。

    庄净榆听著有些心疼了,“那这孩子也太辛苦了些。”

    岑夫子呵呵一笑,“侯爷就这麽一位小公子,将来定是要继承家业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庄公子可不能学那妇人惺惺之态,一时心软误他的一生。”

    一席话说得庄净榆面红耳赤。

    岑夫子笑著解围,“除了侯爷,您还是第一位来陪小榆钱儿来上课的人,定是他亲近之人,对他多疼爱些也是难免的。”

    庄净榆忽想到一事,眉头一皱,却没问出口。

    天刚擦黑,尉迟睿就兴冲冲的回到东院,却有些意外的看到净榆不是很高兴。

    “这是怎麽了?谁惹你了麽?”

    “不敢!”硬梆梆的顶了他一句,“小榆钱儿,咱们洗手吃饭。”不搭理他了。

    听他语气不善,尉迟睿心知有异,当著众人的面也不再追问。吃了饭,庄净榆领著小榆钱儿在院子里玩,他这才把青苔叫到了客厅,“到底出了何事?”

    “小少爷下午上完课後,公子带著他到湖边玩。只是,”青苔迟疑了一下,“几位如夫人前後都来了。”

    “那她们说什麽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站在那儿指指点点,看著人别扭。”

    尉迟睿微微颔首,看向窗外。

    小榆钱儿迈著两条小短腿追著庄净榆满院子跑,疯得不亦乐乎。见儿子如此开心,他的嘴角竟也噙起一缕笑意。

    待庄净榆和小榆钱儿玩够了回房时,浴池已经准备好了。

    尉迟大人轻解罗裳,香肩半露,站在水中,分外妖娆。

    “我来罗!”小榆钱儿等不及脱下衣裳,就直接跳进池中,溅起老大水花。

    尉迟睿给吓了一跳,一把将儿子从池底拎了上来,“你来干什麽?”

    小榆钱儿咯咯欢叫,“我要和爹爹叔叔一起洗!”

    二人世界岂容第三者插足?

    “江陵,快把他带回去!”

    “嗯……我不要嘛!叔叔快来!”小家夥儿很会见风使舵,迅速分清敌我,拉拢阵营。

    庄净榆施施然进来,白那个大的一眼,“你要是嫌挤,自己回去!”

    尉迟睿忿忿的瞪了儿子一眼,再一瞧,美人已经开始当众脱衣。

    少儿不宜!

    尉迟睿挡住儿子的视线,三两下把他扒得光溜溜的,使劲在他身上搓洗。

    “痛痛!”小榆钱儿杀猪似的叫起来,“我不要爹爹洗,要叔叔洗!”

    “你别折腾孩子!小榆钱儿,先上来等我。”

    做梦!你爹还在排队呢。

    尉迟睿几下将儿子洗拨干净,扔在浴池边上,给儿子披上块大浴巾,“洗完了,自己出去!”又低声补了句,“爹爹和叔叔有正事做,别捣乱,乖!”

    小榆钱儿根本不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嘴嘟得老高。

    “你想把叔叔一辈子留在家里麽?”尉迟睿开始跟儿子谈条件,“那就要让他高兴,叔叔下午生气了,爹爹要好好劝劝他。”

    庄净榆忽见没了动静,从屏风後面探头来瞧,“你们俩说什麽呢?小榆钱儿,你爹有没有欺负你?”

    尉迟睿神情紧张的看著儿子,就听小榆钱儿笑道,“没有!爹爹给我洗完了,我先出去了。爹爹晚安,叔叔晚安。”

    小家夥儿想了想,还是不要得罪老爹的好。

    “真的?”庄净榆有些不信。

    “这说的什麽话?难道我还能欺负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成?”

    这可很难说!小榆钱儿暗自哀叹一声,还很配合的随便亲了亲老爹,又重重亲了叔叔好几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盼望已久的鸳鸯浴终於开始,尉迟睿笑得贼眉鼠眼。

    “净!快来!”

    庄净榆不屑的嗤笑著浴池中的男人,故意懒洋洋的问,“来干嘛?”

    若是常人,听到这话,肯定著急。可我们的尉迟大人不是常人,听到这话却是心花怒放。

    好啊好啊,他的净榆终於学会调笑了!

    以前的他,害羞得就象只小白兔,轻轻一逗就脸红,那当然也很可爱啦,但若是多点风情,就更有味道了。

    他故意一脸委屈,眨眨眼睛,“净,你答应人家的!”

    血缘这东西真是奇妙,看著那张酷似小榆钱儿的脸,在放大了多少倍後,做出这样一副表情,庄净榆忍俊不禁,破功了,“你不要学小榆钱儿!”

    终於博得美人一笑了,尉迟睿放下大半心。冷不防一把抱住美人的双脚,把他拖到浴池里。

    庄净榆吓了一跳,但习武之人反应极快,很快就站稳了脚跟。这并没有什麽好生气,只是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皱眉道,“走开!”一把将他推开。

    绛红的纱袍在水的浮力下,全部飘了起来,象一朵红霞围绕著他,在烛火的映照下,衬得他白皙的皮肤上泛著红光,更加诱人。

    啧啧,净榆的身体还是那麽美!尉迟睿睁大了双眼,看得口水直流。比起从前,虽高了些,却仍如少年般的纤细。特别是那纤腰翘臀,和细致得连毛孔都看不见的晶莹雪肌,倒是比那时更显诱人。

    这是什麽原因?尉迟睿当然知道。可这秘密,他却不欲与人分享。

    从後面搂上他纤细的腰,把他抵到浴池边,下巴他耳後磨蹭著,“净,你生气了?”

    很满意的察觉到美人明显的颤抖与回避,改用唇齿吮咬著,低低闷笑著,“小净又吃醋了。”

    “你胡说什麽?”

    庄净榆一下转过身来,把洋洋自得的男人推开了一尺,“恐怕你要认清一点,如果我不愿意,你永远都不可能靠近我一尺!”

    尉迟睿错愕的望著他,这好好的,又是怎麽了?

    庄净榆斜睨著他,自己动手把湿答答的纱袍解下,扔到一旁,神情倨傲,冷冷的道,“你那些小老婆要来看我,你就领来大大方方的看,别那麽小家子气躲躲闪闪的!不过,有件事却是一定要问你,小榆钱儿的娘,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好端端的问起这个?男人心虚的眼神闪烁,“她……她回娘家了。”

    “说实话!”庄净榆根本不信,“哪个做母亲的会这麽狠心?一生下孩子就抛下他回娘家的,还一去这麽多年?”

    虽然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但确实……就是如此嘛!可这些话,尉迟睿不能说,也不敢说。

    “是不是因为你娶那麽多小老婆把人家气跑的?”庄净榆越想越有可能,“你就算是不顾著大的,总也得顾著小的吧,小榆钱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吧,从小没娘的孩子多可怜,你怎麽就不知道心疼呢?”

    越说越觉得小家夥儿可怜,越说越觉得眼前的人可恶!

    “走开!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尉迟睿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你是为了小榆钱儿在生我的气?”

    “那当然!要不我有什麽气好生的?”

    “你!”尉迟睿被噎得半晌才冒出一句,“难道你就一点不妒忌那些女人吗?”

    “我没事妒忌她们干什麽?笑话!我又不是女人。难道还跟她们去争风吃醋?尉迟睿,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那你跟我这样算怎麽回事?”

    “就是这麽回事,你情我愿呗。我现在是舍不得小榆钱儿,陪他多玩会子,顺便搭理搭理你。最多过完这个夏天,我就回去了。”

    “那过去的事情呢?你就不好奇,不想追查了麽?”

    “本来是有点好奇的,不过现在也没什麽了。最多不过是我以前年少无知,喜欢过你,而你又负了我,我一气之下,就抹去记忆离开了你。”平淡的口吻象在说著别人的故事。

    尉迟睿的心神猛地一怔,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看!我没说错吧?”庄净榆带著抹讥讽的笑,“反正都过去了,追不追究也没什麽意思了。”

    “你说认真的?那若是我留你呢?”

    “留我?为什麽?再说,我留下来算什麽呢?男宠?食客还是护院?”庄净榆很是觉得好笑,“你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不要,难道对我就动了真情?别逗了!你对我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等真散了,说不定没几日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尉迟睿只觉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但他不得不承认,庄净榆说的,确实就是他曾经的想法。

    是的,那是曾经的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男人心中天生的好胜心与征服欲被充分的激发了出来,无论如何,他得留住这个男人,还得把他绑得死死的!

    “净,你真狠心!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好好的渡过这段时光,给大家都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好麽?”尉迟睿上前温柔的揽住他,开出貌似极其优惠的条件。

    庄净榆回眸一笑,眉眼在水气氤氲中更显勾魂,“当然──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麽?”

    “去把小榆钱儿的娘接回来吧!没娘的孩子怪可怜的。”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尉迟睿眼神里快速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他想,自己已经找到留住这个男人的办法了。

    吻,肆无忌惮的落在如红菱般的娇w的双唇上。交颈缠绵间,动人的呻吟渐渐响起。

    温柔的水波,随著池中两人的动作一圈圈荡漾。

    尉迟睿专注的看著眼前此人,被泡得粉红的肌肤在水里映著烛光,如花瓣般娇嫩,滑若玉脂,一经触碰,那些美好回忆便全都回来了。

    不!眼前的活色生香可是比回忆更加珍贵。如此一想,下腹一热,在他体内进出的凶器不觉又涨大了一圈。

    “唔……嗯……”庄净榆微微皱起眉,难耐的娇哼著,扭动著身子适应著。

    此刻,他双手攀著男人的项背,修长的双腿紧紧的夹缠著男人的腰。整个人完全的挂在了他身上,整个著力点全落在两人的交合之处。星眸半闭,尽染春色,红唇微启,呻吟不绝,身上又添了好几处被噬咬的印痕,看著异常妖冶诱人。

    尉迟睿按捺不住,将他一下抵到池边,大力抽插了起来,空出的一只手抚慰著他早已肿胀不堪的分身。

    “啊……呃……不行……慢一点……慢……”两头夹击的快感让庄净榆受不了的尖叫起来。

    男人俯身上前,强悍的封住了他的嘴。

    虽然有些痛楚,但更多的快感却扶摇而上,庄净榆极其顺从的张开嘴,迎合著他的唇舌,任他长驱直入,为所欲为。

    喘息与呻吟声越来越大,池水也随著二人的动作大力激荡,哗啦啦的溅得到处都是,满室旖旎春光无限。

    最後,在一记猛烈的顶入下,庄净榆只觉脑子里白光一闪,全身痉挛地收缩起来,他一口咬在尉迟睿的肩上,全心感受著体内的颤栗。

    “小坏蛋!”尉迟睿低低咒骂了一声,虽是紧咬牙关,却仍是无法阻止的同时泻了出来。

    发泄後的身子一起软了下来,尉迟睿压著他靠在池边,大口喘息著。

    水面上慢慢飘浮起团团白浊。

    尉迟睿意犹未尽的舔著他的耳垂,“还要不要?”

    庄净榆的眼眸迷离著,盈盈的象要滴出水来,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不要?”尉迟睿坏心的把软下来的凶器撤离他的身体,明显的感觉到那张小嘴急切的挽留。

    突然空虚下来的後穴来不及反应,吃下去几口池水,不满的抗议著。

    庄净榆不高兴的咬了男人的脖子一口,低低耳语,“去床上。”

    “那……你待会儿听我的。”尉迟睿咬著他的耳朵,轻轻吹著气。

    庄净榆咬著唇哼了一声,男人就当他是同意了。

    第十六章 无心深种

    陷落在柔软的床榻里,尉迟睿伸手解开了庄净榆松松绾起的长发,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铺陈在浅色的床褥上,诱人得触目惊心。

    俯下身去细细的亲吻每一寸肌肤,他要在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别……别再亲了。”庄净榆喘息著想推开他的头。

    早已红肿不堪的乳头敏感得经不起一点触碰,轻轻一碰就痒得钻心。

    “是麽?”尉迟睿更加用心的伸出湿热的舌尖绕著那两颗朱红的小樱桃打圈圈,满意的看著他们瑟瑟发抖的越挺越高。

    酥麻的感觉随著血液流遍全身,象无数只小蚂蚁在爬,而且越来越多的往後穴里钻。

    “不要!不要了!”徒劳的伸手抵抗,却被男人紧紧握住,十指交缠著不得动弹。

    “可它们好象很喜欢,你看,都故意长高了让我玩!”男人的唇舌越发恶劣的大力蹂躏著那两颗可怜的小樱桃,再稍稍用力感觉就要被吸出血来了。

    “唔……啊……不要……求你了……不要……”庄净榆两腿在男人身上纠缠著,分身又开始抬头,语无伦次的道,“进来……进来!”

    “进哪里来?”当爹的又流露出儿子那般无辜的表情,让人又爱又恨,“告诉我,让我进哪里来?”

    “唔……”庄净榆被亲得红肿的唇撅得老高,紧皱著眉头哼哼著撒娇,手不能动,脚却踹了这恶劣的男人一脚。

    尉迟睿知道不能玩得太过了,“好好好!我进来!叫我的名字,叫了就进来。”

    “睿……”这个还比较能接受。

    尉迟睿一笑,忽地放手将庄净榆翻了个身。

    “你干嘛?”庄净榆有些不适的想翻回来,却被男人紧紧压住了。

    “宝贝儿,你以前可最喜欢这个姿势了。”那时的少年,羞涩得怎麽也不肯正面面对他,每次欢好一定要熄灯背对著他。尉迟睿想起,心里就是一荡。

    “不要!”这样背对著人,象是兽交,自己以前怎麽会喜欢这样呢?

    “可是我想要嘛!你刚才答应在床上听我的。乖,这样也很舒服的。”尉迟睿诱惑著,迫不及待的想鸳梦重温。

    将手指刚刚放在他的後穴,那w粉的小嘴就一张一吸的蠕动起来,看样子,根本不用再次润滑了。

    尉迟睿心神激荡,将早已硬起来的分身对准那里,轻轻一推,那小嘴就欢快的咬住,用力往里吸。

    “真是贪吃啊!”尉迟睿趴在庄净榆的背上调笑著,“小净,你没了我,以後可怎麽办?”

    “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庄净榆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勾起了男人的滔天怒火,“你说什麽?”

    偏那人还不自知,继续不怕死的道,“怎麽?难道你以为我离了你,就找不著男人了?”

    尉迟睿真的火了,任何一个雄性生物在自己的领土权被挑衅时都无法保持冷静,尤其是这种时候。

    “看来,我得让你好好的了解你自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背对著他,庄净榆看不到他眼里那抹狠绝之色,还以为他是在调笑,回眸轻笑,“是麽?那就来吧,我可等著急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尉迟睿笑得不动声色,将他的下巴轻扭到一边,低头吻上他的唇,将分身一点一点的送进他的体内。

    而在庄净榆看不到的另一边,尉迟睿扳动了床头扶手,取出一只小玉瓶,倒出一粒雪白的丸药。

    “嗯……唔……”庄净榆被吻得意乱情迷,全心都在感受著进入後穴的炽热与粗壮,完全没有留意到男人的小动作。

    “啊!”随著一记重顶,有什麽东西被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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