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鸟朝男枝 作者:坟头一根草

    对抗的那人,可是魔殿啊!

    连成悦忽然放开赤濂,走向清墨,一把抓过他手中的是他丢了过去,人却没动,赤濂接住石头,迅速以仙法催动,蓝色的石头立即幻化成一把剑的形状,赤红色晶石却一直漂浮在空中没有动作。

    文曲艰难的开口:“连成悦……借你的血……一用……”

    连成悦点头,立即咬破手指,轻弹出一滴血来准确的落在凤眼石上。

    石头竟然闪烁出一圈五彩光晕,如长了眼睛般,自己摸到了凤栖剑正面的凹槽处。

    赤濂忽然感觉怀中微动,那块他老爹御赐的通关令牌竟然径直飞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猛的从正中央裂了开来,令牌的脱落,竟又出现一枚细长的淡紫色水晶体,镶嵌进了凤栖剑背面的剑柄上。

    瞬间,凤栖剑觉醒,与白昼相抗衡的蓝白色光芒,照亮了尚都的每一个角落。赤濂回避似的以手遮眼,黑暗在瞬间退散的干干净净,抬着轿子的小鬼融化在耀眼的极光中。

    剑身足有七尺的巨型宝剑悬于空中,随着散发出的光芒愈加强烈,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然分裂出了两把一模一样稍微小些的剑来,一把上面镶凤眼石,一把上面镶紫晶石。

    两支剑化成两道光芒,红芒以光速自百汇融入赤濂体内,紫芒同时以光速落到了另一边,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竟然融进了清墨的百汇之中。

    一时之间,复又电闪雷鸣,极昼之下,九天之上,赫然印出一副龙凤斗的影像来,完全浑身激动的乱颤:“凤殿……您终于来了……”

    没错,空中打得正凶的那两只,正是凤殿与龙殿。

    两只老家伙一看到众人,一起俯冲而下,龙殿抄了连成悦就走,凤殿左手夹着赤濂,右手夹着清墨旋身停在了文曲与秉辰身前。

    龙殿抖抖胡须:“老鸟,你不公平,你们那么多人,我们才两人。”

    凤殿冷哼道:“我是奉旨办事,你是私下凡界,怎么能比!”

    龙殿骄傲的仰起头道:“人多有什么用,还不是我们胜了。”

    凤殿意有所指的看着连成悦说道:“好啊,那我们一起到玉帝面前说说你是怎么把这个人弄来的?”

    龙殿气的喷出口浓烟来,眉毛一抖一抖的道:“老朽不与尔等做口舌之争。”

    第九十七章 重生

    朝阳初升,被黑暗笼罩了一整晚的冷清萧索在一缕缕阳光的逼退下,渐渐消融在这圣洁的光源之中。

    赤濂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微皱眉头,看了看四周,好一片开阔的热带雨林,遮天蔽日的针叶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一点也没有冬日的寒冷之感。竹叶青与眼睛蟒蛇正一左一右缠在他的两只腿上。见他醒来,身后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讨好的拱了拱他的后背,赤濂回头,温柔的笑了出来:“阿大,有没有好好照顾阿三阿四?”

    “嗷唔――――”阿大雪白色的大脑袋不停的拱着赤濂,一双玛瑙红色的眼睛微微下弯,高兴的咧开血盆大口。

    “阿大,给你说过多少次,千万不要在人前露出这个表情,会把人吓坏的。”赤濂杯具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呼噜一把阿大脖间的白色长毛,抖了抖双腿道:“阿三阿四,走了。”

    两条蛇机警的爬下他的双腿在前开路,阿大乖乖的跟在赤濂身后,是不是的拿脑袋蹭两下他的小腿肚,以解相思之苦。

    凤殿的声音在树林里缓缓响起,濂儿,你应该感觉的到体内的变化,应该也回想起一些事情,但这些并不是全部,你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凤栖剑里隐藏着的只是你的一魄,至于那一魂儿,还得你自己去寻找,距离下一次魔变的周期应该不远,时间紧急,万事小心。墨儿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你一直向东走,就会遇上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能与墨儿为敌,不能伤害他,谨记!

    为敌?怎么会?已经想起来了……

    赤濂安慰似的揉了揉阿大的脑袋,然后对两条开路的蛇道:“阿三阿四,向东哎,这是西边!”

    两条晕蛇互看一眼,忽然一跳三尺高,窜进赤濂怀里,一直缠上他手臂,一直温柔的挂在他脖子上,赤濂轻笑:“真拿你们没办法。”

    西边,是这三个的窝,难怪他们只能记得这个方向,难怪只会在原地等他,难怪几千年也修不成仙,这三个小笨蛋!

    赤濂很惊讶,因为一路向东他遇上的第一个人不是清墨,而是连成悦,鲜红鲜红的华丽衣衫靠在树下,温柔的对他笑着:“醒了?”

    赤濂点点头:“醒了。”

    连成悦冲他伸出手来,赤濂没看他,高昂着下颌,漠然的从他身边经过,却被一把拽住了胳膊,竹叶青护主心切,对着连成悦那只手就是一口。

    赤濂轻嗤道:“老四,放开他。”

    竹叶青乖乖的松了嘴,继续盘在赤濂胳膊上撒娇,赤濂安慰似的摸了摸它,连成悦的手背上湿漉漉的一片还好没有牙印。

    连成悦松开拽着赤濂的手臂,像是根本不怕那两只剧毒之王般靠近赤濂,根本无视地上那只一直盯着他流口水的饿狼,猛的从后一把将赤濂抱进怀中,手准确无误的隔着医疗攥住了他的下体。

    赤濂也不挣扎,异常冷静的道:“放开我。”

    连成悦不理,手下一直在摸,直到摸到那个让他安心的东西为之,嘶哑的声音在赤濂耳边轻轻唤道:“你忘了你是谁的人了?不想要就推开我。”

    连成悦边说边有技巧的隔着质地柔软的衣料一下下撩拨着他那脆弱的分身,暧昧的耳语:“难道你忘了,这衣服还是我一件件给你穿上的。”

    赤濂神色微动,在连成悦的手下,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很难再维持之前那种冷漠。

    连成悦满意的笑了,因为赤濂没有动,没有推开他,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如一滩水般倒在了他的怀中,经过三天的仔细研究与开发,他还能不知道这小家伙的敏感带吗?就算想起了一些事情又如何,他还不是无法拒绝他的爱抚。

    恶魔轻吻着那耳后的一小片洁白,观察着怀中人的耳朵轻轻的颤栗染成桃花般的粉红色,得意的呢喃:“你知道吗?赤濂,你越是装成一副冷漠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我就越想把你的衣服扒下来。你呢?是不是也很期待?”

    已有一魄附体的赤濂,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人人可欺的小白痴,至少,该明白的他都明白了,该忆起的也都忆起了,所以此时,被连成悦压在身下,心下早已一阵波澜起伏,却又为身体的反应感到悲哀,再加上听到此等污言秽语,心下更加羞愤难挡,情急之下抬手便打,连成悦轻笑,也不躲,生生受了赤濂劈头盖脸的一掌,鼻腔一热,两滴猩红的液体落在赤濂洁白赤裸的胸前。

    阿大一看主人都动手了,便也不含糊,直接上来一头将压在他主人身上的混蛋撞飞了出去,还得意的胜利一嚎。

    阿三阿四也高高的挺起胸警戒的盯着连成悦飞出的方向,毫不含糊。

    “阿大!”赤濂轻轻喝道,拉上衣服赶紧起身,骑在阿大身上落荒而逃。

    连成悦扶着撞疼的额头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赤濂离去的背影,邪气的扬起个笑容,摸着下巴道:“三个小畜牲。”

    赤濂在这片熟悉的热带雨林里走了半日,才看到了笔直的大路,上路之前,特别交代了阿大:“不许出声,不许张嘴,不许吓人。”

    阿大瞪着湿漉漉水汪汪如红玛瑙般可怜兮兮的大眼睛一一点头应了,赤濂笑眯眯的呼噜他毛茸茸的脑袋,他的阿大还是那么可爱啊,只要不张嘴,完全就是一只挺好的小狗嘛,等到了城里的市集上,再给他买个狗链拴着就更没有人怀疑了。

    这三个小动物是他前世所救的三只修炼的走火入魔的神兽,一直伴他左右,他死之后便一直在原地替他守灵,想必,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他才算是彻底的重生了吧,才能又回到这里。

    烈日炎炎,要不是之前在树林里碰上了连成悦,赤濂几乎要以为他回到了前世,疾驰而过的马队,策马飞扬的少年,明亮的眼神,阳光明媚的笑容,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孔,还是那质朴的衣着,甚至肩上还卧着懒洋洋眯着眼睛的白狐,这一切,恍若隔世。

    赤濂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到能笑的如此开心的清墨了,很久很久……

    凤殿的声音缓缓在赤濂心底响起,凤眼石的力量是铭记前世,而紫晶石的力量则是时光倒流,回复万物之初。

    马上的少年俯身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赤濂努力弯起眼角:“我叫江赤濂,你呢?”

    少年也笑:“这么巧,我也姓江,我叫江清墨。咦,你怎么哭了?”

    赤濂抹了把眼角道:“没事,风太大,沙子吹进眼睛了。”

    少年腰弯的更低了,脸几乎贴到了赤濂的脸上,赤濂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喷在脸上的那熟悉的气息:“我帮你吹吹?”

    赤濂摇头:“不了,已经出来了。”

    他曾经想过如果在宫桀思之前遇上清墨将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如愿了吗?时间在清墨身上倒流了,一切回复到未发生之初,这一次,他是他第一个遇到的人了。

    第九十八章 押镖

    但是很快的,赤濂就知道他错了,当清墨抚摸这肩膀上的狐狸的皮毛道:“阿思,来,打个招呼”时,赤濂如遭五雷轰顶。

    狐狸抬起眼睛懒洋洋地瞄了赤濂一眼,讨好地拱了拱他的手臂算作表示,赤濂僵硬的抚摸着它的皮毛,若有所思的道:“他不叫小雅吗?”

    少年明亮的眼睛嗤笑道:“小雅?这只懒狐狸哪里优雅了?叫它阿思是抬举他。”

    狐狸抗议的懒洋洋眯起了眼镜,少年捏了捏他的耳朵道:“看他那懒样,我说叫懒儿我娘不愿意,非说那是狐狸的思考,于是,只好依她了。”

    刚刚看到的一线希望,就这样破灭了吗?不是一切回到未发生之初吗?娘?难道……赤濂远眺一番一望无垠的青山翠柏,峰峦叠嶂,不远处的山路上“振远镖局”的大旗猎猎飞舞。

    少年得意地炫耀道:“那是我家押的镖,不过他们走得实在太慢了!”

    振远镖局!果然!清墨并非原本就是只雁子,他曾经在人间生活的很好,是振远镖局的三公子,后来暴毙于一场仇杀,经过前世的功过评判,地府允许他第二世转世成为一只大雁,偶得仙缘,才拜在凤殿坐下。

    如此看来,清墨确实是回到了一切未发生之处。

    “那是什么?”少年看到了赤濂身后毛茸茸的阿大,努力伸长脖子去看,吓的他的肩上的阿思瞬间毛发直炸,双眼大睁,哪里还有一丝慵懒的样子,动物的敏感度往往高于人类。

    赤濂拉起阿大的前爪道:“跟清墨打个招呼,阿大。”

    阿大红亮圆润的大眼睛看到清墨的一瞬间放出万丈神采,朝着清墨就扑了上去,吓的他肩上的阿思猛的躲在清墨身后,只露出一只黑亮的大眼睛。

    阿大的表现让赤濂异常欣慰,就像一只真正的狗儿般讨好地舔着清墨的脸颊,弄得清墨满脸都是口水,赤濂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阿大听话地从清墨身上滚下来,重新站回他身后,两条蛇也很友好的冲清墨吐着那又红又细的信子,吓得那小狐狸连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也缩了回去,二蛇颇为得意。

    清墨伸出胳膊来,竹叶青主动地缠了上去,用他的信子在刚刚阿大舔过的地方又重新舔了一遍,赤濂微笑,清墨,你看,连他们都记得你的气息。

    二人脱离镖队,缓缓向前走着,少年将狐狸放在马鞍上睡觉,自己与竹叶青玩的开心,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草蛇而已。

    “赤濂公子,你是杂耍艺人吗?”

    “杂耍一人?”赤濂一愣:“呃……算是把……”

    少年的星星眼睛里诉说着他的崇拜,从未被清墨如此注视过的赤濂,心头一跳,暖意回溢。

    “那一定很有意思把?我只有在偶尔押镖上西域时,才会看到玩蛇的杂耍艺人,他们会一边吹笛子一边让蛇跳舞,还可以吞咽长剑,耍一些假把式,不过,我想你们一定比他们都厉害,因为你的蛇比他们的蛇好看,颜色也要鲜艳,阿福说越是颜色鲜艳的蛇越毒,我看你脖子上那条应该就挺厉害的。”

    眼镜蟒蛇直起身子看了看清墨,那小眼神儿好像在说,算你有颜色。

    赤濂一语不发的盯着清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心道,你手上那条也很毒。

    一路上,都是清墨在叽叽喳喳个不停,讲着押镖的路上的一些奇闻轶事,当少年兴奋的讲到路过尚都那晚发生大地震,大景凯旋而归的十万将士一瞬间尸骨无存,连u德帝都未能幸免时,赤濂抬眼看了看他和他肩膀上的白狐,没有说话。

    看来,时间空间都未改变,变的只有与清墨相关的一切。

    是谁安排他们重新见于未发生之初?难道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振远镖局在烈火中熊熊燃烧,他看到面目全非的清墨回过头来冲着他咧嘴笑道:“如有来生,我发誓,绝不再世为人。”

    如果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否有力更改。

    身后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一个打扮衣着朴素的人影背着个粗布包裹骑着一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马离两人越来越近,然后急停在赤濂身侧:“贵人,你怎么在此?”

    赤濂微笑着点头:“路过,你呢?”

    来人道:“我回老家宁州,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圣上岂能容得下我,还是早些抽身吧。”

    赤濂点头,这一点,秀才倒是看的挺透。

    清墨也看向这人:“赤濂公子,此为何人?”

    宋文才礼貌的抱拳道:“区区宋文才,岂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清墨回礼道:“在下江清墨。初次见面,宋公子马术精湛。”

    宋文才谦虚道:“哪里哪里,小时候家里穷随人贩过马而已,略痛一二,倒是您这匹,极品白云。”

    清墨笑道:“过奖过奖。”

    看来,只有他记得清墨,清墨存在过的痕迹已经被紫晶石的力量抹平了,现在,他需要再重新经历一遍吗?

    二人客套一番,宋文才正要告辞离去,却被赤濂唤住:“你今后有何打算?”

    宋文才想了想道:“不晓得,但绝对不会再回庙堂。”

    清墨好奇道:“宋先生之前是做什么的?”

    宋文才羞涩地抱拳道:“区区不才,官拜户部尚书。”

    少年惊讶的回礼:“原来是尚书大人,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不过草民一名,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平安一生。”宋文才颇有感悟道。

    少年看向宋文才的目光多了一丝崇敬: “大人好境界!”

    “不敢当不敢当,工资谬赞了!”宋文才重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过,自己先害羞的双颊一红,低下头来。

    “既然如此,相比先生的才学一定非常渊博,我们镖局就缺先生这样的人才,先生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帐房也好,管事也好,跑马也好,都随先生。”清墨眼睛亮晶晶的,颇有一些生意人的精明,赤濂甚是怀念,想当初,身为紫云堂主的江清墨,那隐晦的眼神,与此如出一辙。

    不知紫云堂现在怎么样了。

    宋文才看了就看赤濂笑道:“反正无事,不如先跟两位跑一趟镖,之后再做打算把。”

    赤濂轻笑: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跟他跑镖的?我们不过是在路上偶尔认识的而已。”

    少年清墨急忙接到:“赤濂公子,这趟镖刚好是跑西域的,不如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那里的杂耍,也好观摩学习一番,顺便赚点银子花花,您这三个宝贝儿到哪儿一定特别受欢迎。”

    赤濂盯着少年眼中那分明的写着“算计”二字的瞳孔移不开眼,甚至已经幻想到清墨掌管振远镖局时的样子,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懂得收敛的成熟睿智。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这个孩子赶快长大了。

    “赤濂公子,你想好了吗?”

    “啊?嗯……”赤濂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如此……也好……”

    少年开心的跳了起来,肆无忌惮的活力张扬,朗声呼喊走在前面的镖队“下个路口右转,天黑之前可以进城!”

    第九十九章 住店

    同行说起来简单,当阿大凑到宋文才脚边使劲拱着他的小退是,宋文才才赶到了自己的僵硬,以他自书中得到的知识,这个毛茸茸的东西绝对不是像赤濂说的那样,只是一只狗而已。

    然后,眼镜蛇爬上了他的身体,虽然一瞬间就被赤濂揪了回去,但他还是惊魂未定,双腿发软。

    只有竹叶青能稍微让他觉得亲切些,因为小时候曾被竹叶青亲过一回,以至于差点丧命,所以,在竹叶青落在他肩膀上时,宋秀才终于忍不住心下的激动,大喊了出来。

    赤濂不得不好好教训一番这三个小东西,禁止他们靠近秀才。

    天黑之前果然如清墨所言,镖队进城了,这是位于大景南方边陲的一座小城,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杨柳低垂,历史悠久的拱桥边缘长着绿色的青苗,青石板的路面上淡淡的散发这潮湿的水汽,古朴典雅的江南小镇。

    傍晚十分,橘色的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空,美丽妖娆,清墨带着一票人马熟门熟路的摸进小巷里一家颇具规模的客栈,清点了人数,然后报上振远镖局的名号。

    掌柜的马上迎出来,满脸赔笑道:三公子,现在上方只剩下四间了,通铺倒是还有很多,委屈您了。

    清墨指着赤濂与宋文才熟练的道了声:无事,三间就够了,刚好我一间,这两位贵客各一间,剩下的人全部住通铺。

    那剩下的一件刚好就留给我吧。清墨回头,一个身着鲜亮的赤红色衣衫的青年正向几人走来,黑亮的头发没有竖起,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眉眼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邪气儿。

    青年停在清墨面前,随意的抱了抱拳道:在下赶路匆忙,希望不会叨扰各位。

    清墨热情的迎上: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只要三间,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青年眼角含媚地扫了眼赤濂:在下复姓连成,单名一个悦字。

    此话一出,客栈的大厅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周围一道道小心翼翼的视线落在这位青年身上,然后互看一眼,抱着头遁了。

    青年微笑看着清墨以及那些躲在主子身后押镖的下人:你们不跑?

    清墨明亮的双眼盯着他:你没骗我?

    连成悦皱眉: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就是东熵的太子连成悦?红莲圣教的教主连成悦?这句话是宋文才问的,连成悦非常有耐心的微笑着颔首。

    宋秀才急忙打开随身的包裹,翻出一本磨破了角的武侠话本,翻了两页近乎膜拜的呢喃:真人啊其语气之中竟是忍不住的景仰之情。

    连成悦与清墨均探头去看,那一张书页上,分明画着一个手执宝剑,长身玉立的青年,正在一旁梅林里舞着一套不知名的剑法,其身型何其修理挺拔。

    连成悦颇感兴趣的从秀才手中接过那书,丝毫不理会赤濂杀人的视线,笑呵呵的将书大概翻了两翻,心情大好的对宋文才异常谦虚道:别信这些人写的,我没有那么厉害的。

    清墨又从连成悦手中把书抽了出去,当看到那些描述连成悦如何以一敌百的丰功伟绩是,忍不住感叹:你好厉害啊,竟然一个人就把他们都打败了,当真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赤濂忍不住翻个白眼:万夫莫开算什么?十万大军不过都是塞牙缝的。

    什么?清墨从书中抬起头看赤濂。

    赤濂摇摇头道:无事,我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掌柜的,掌柜的?

    柜台里面那还有人?清墨绕进厨房,在角落里将掌柜的领了出来,拍下一锭银子在桌上道:这算是补偿你的,带几位贵客去休息吧。

    掌柜的强撑着颤抖的双腿,带着他们进了客房,又吩咐已经快要尿裤子的小二伺候好几位,才如蒙大赦般退下。

    宋文才不解,按理来说一个边陲小镇的客栈,既没有什么江湖人士,也没有什么朝廷政要,怎么一听连成悦的名字便要跑呢?

    连成悦端着茶杯小酌一口,头也不抬道:有人通缉我?

    谁?清墨与宋文才异口同声的问道,是谁敢通缉这么厉害的人物?

    连成悦轻笑不语,自以为是的小混蛋,你以为你可以与我对抗吗?

    赤濂靠在床头,紧张的手心冒汗,阿大已经睡了,阿三阿四都在他的被窝里拱着,他能感受到他们身体的冰冷,但自身的温度,却高的吓人。他在等,他知道那个人不会放过他,甚至连方面都是虚掩着的。

    终于,走廊上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在房间门口停住,然后有人轻轻推门,一摸艳丽的红闪身进入他的房间,向着床边缓缓走来。

    你在等我?连成悦似乎很高兴,赤濂竟然给他留门哎!

    赤濂看着他不说话,放在被子外面的拳头握的死死的。连成悦缓缓在床边坐下,覆上他的小拳头,轻轻的一根一根指头掰开,然后将他整个手掌摊平放在手心,轻轻执起,轻轻的吻,挑逗的含着他的指尖,灵巧的舌头骚刮着他的指腹,含混不清的问:怎么?这么想我?

    赤濂的眼泪忽然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他硬了。

    他的身体对这个人的挑逗完全没有免疫的能力。

    这个认识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荡妇,只要有人挑逗,就会忍不住……

    连成悦轻轻抱起他柔软的身子温柔的吻着,轻轻在他耳边呢喃:不要哭,我的孩子,想想之前的你,是多么的可爱,别忘了,你说过,你爱我的,我也爱你,宝贝儿。

    赤濂怕被别人听到,只能压抑的小声抽泣,阿三阿四立即直起身体,警惕的盯着这个白日里就与他们主人纠缠不清的人。

    连成悦一边熟练的剥下赤濂的衣服,大手自由的游走在敏感带上,一边魅惑的耳语:宝贝儿,我没有逼你哦,如果不愿意的话,就推开我吧,今天我会做到最后的。

    嘤嘤的低声抽泣已经变成了嘤咛板的压抑喘息,赤濂想念那只大手抚摸过他身体每一寸是的感觉,这种美好的刺激,在遇到连成悦之前他从来不曾尝试过,他发现他居然舍不得抗拒。

    第一百章 中毒

    当那只他迷恋的大手握上那个拥有者的证明时,赤濂轻轻颤栗,坚挺的昂扬顶端竟然流出了透明的汁液,连成悦将环替他取了下来,用温热柔软的口腔包裹住他的,他将胳膊压在紧闭的眼睛上,甚至开始怀念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什么都不懂的自己,不知礼仪不懂廉耻没有自尊,这样,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就不会觉得如此难堪。

    阿三阿四还保持着高度警戒状态,瞪着晕滚滚的大眼睛,正大光明的看着床上这幅活春宫。

    赤濂在连成悦口中释放过之后,眼神涣散,浑身酸软,正当昏昏欲睡时,忽然感觉身后一凉,一根手指站着有些凉气的膏药开始一点一点的揉弄他的后穴。

    赤濂瞬间清醒,猛的一僵,正要挣扎,那根手指却忽然发力,一下子捅了进去,疼的赤濂尖叫一声,差点晕过去,羞红的身体气的轻轻颤抖。

    连成悦看着他,一贯温柔的神情不再,而是换上了另一幅冷漠的面孔,那根手使力在那未经开发的肉壁里粗鲁的搅弄着,疼到赤濂浑身痉挛。

    “我不想弄伤你,但是,你最好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之前说过的,今晚我要做到最后。”赤濂感觉到连成悦顶着自己的硕大,心下一阵颤栗。

    连成悦用力拍了两下赤濂那小巧可爱的臀瓣,俯下身子在肉最多的地方轻轻用力咬了一口算作惩罚,肉壁里的手指永是微弯,轻柔的刮过某一点,赤濂的身子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止不住的呻吟溢口而出,让他瞬间红了双颊。

    连成悦趁机,将指头加成两根,轻柔的抚摸着肉壁内侧,摸着摸着,猛地面色一变,用力拉开赤濂的双腿推到紧挨到胸口的位置,两指将后穴扯到最大,赤濂疼的忍不住眼泪哔哔而下,放软语气艰难的开口恳求道:“轻点儿,疼。”

    连成悦瞪着赤濂的目光森然而且恐怖,用一根手指在内壁上灵巧的描绘出一个图案来,冰冷的语气足以冻死方圆一百里内的生物:“这是什么?”

    赤濂感觉到了他所描绘的图形,惊讶不已,那是凤族专有的契约刻印,只有凤族与立约之人才能看到,感觉到它的实际存在,连成悦又怎么可以?

    立约之人,想到清墨,心头一阵窒息般的疼痛,用尽全力推开连成悦,指着大门大喝一声:“滚!”

    连成悦冷笑:“不想把你的清墨叫来看到你这副样子你就喊啊,越大声越好,什么江清墨啊,宋文才啊,一会儿就都到齐了,让他们都看看你这副人尽可夫的浪荡模样。”

    “不――”赤濂痛苦的抱住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跟这个恶魔纠缠不清,他宁愿他什么也不知道,至少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爱他。

    连成悦一步步向他走近,赤濂紧张的一点点向床的里侧移动,直到连成悦站在床侧,直到他避无可避,连成悦伸出手来缓缓向他探去,就在即将碰到他脸颊的一瞬间,忽然一道青绿色的身影飞快闪过,一口咬上连成悦的虎口,连成悦下意识的手一抖,阿斯被甩在了床上。

    赤濂早吓得魂儿都没了,连成悦现在可是凡人肉身,哪里经得起老四那一口,瞬间就颓然瘫倒在了床上,赤濂摸了摸连成开始发烫的额头,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滚滚而落,拉起连成悦的虎口就开始往外吸毒血,连成悦使劲挣扎着,却被赤濂攥得死紧,黑血一口口被吐了出来,待吸赶紧,连成悦早已昏死过去,脸色苍白的吓人,吃来你手忙脚乱的自怀里摸出两颗不知何时就戴在身上的保命仙丹喂他服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帮连成悦把鞋袜脱掉,抱上床摆好,赤濂自己也躺了上去,枕在连成悦的胸口上,仔细的听着他几不可闻的心跳,手下捏着老四的七寸对着两只蛇严厉的道:“不能伤害他,知道吗?”

    其实他是有一点点喜欢连成悦的,至少他给了清墨从未给过他的温暖与甜蜜,至少那三天在他千年的生命里都是值得铭记的,最甜蜜的三天。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永远停留在那种无知憨傻的状态。

    如果赤濂知道连成悦行开后等待自己的竟是片刻不停的盘问,他或许会考虑让他就那么死去。

    连成悦问得最多的,还是一句话:“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字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拆吃入腹。

    赤濂被问到奔溃,只能和盘托出,并乘机告诉连成悦:“我和清墨是由血契连接在一起的,生生世世也无法分开,你还是走吧,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们不可能的。”

    连成悦挑眉,脸色还是很白,甚至还做不起来,只能转着俩眼珠子顶着赤濂道:“那你还趴在我胸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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