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关系 作者:梅八叉

    我哈哈两声勉强配合。

    “邓子爵今天出现是要干什麽?”

    “你没听过饭局吗?”宋建平问我,“邓子爵傍了个山西严老板,托他四处找关系。那个严老板被他烦的没法子,找了几个都不成,这不找到我这儿。我一瞧,这不是你同学吗?就答应了。”

    “……”我愣了一下,“你要上他?”

    宋建平把他沾满了蒸汽的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带上後反问我:“不行吗?”

    肉体关系(3133)

    31第一个男人(18)

    宋建平问我:“怎麽了?不行吗?”

    “你离他远点儿。”我忍不住说。

    “嗯?”宋建平可能觉得我很有趣,瞧著我问,“怎麽不行?”

    “……他毕竟是我同学。见面多尴尬?”我有些心烦起来,也不想看宋建平那捉弄人的脸色,把衣服一扔就走了出去。

    外面温泉热的很,扑面就是一股硫磺的味道。池子都修的坑坑洼洼,不知道还以为是天然的温泉。雾气很大,看谁都朦里朦胧,好像雾里看花。吃饭的那些人都互相之间离的稀稀疏疏,鬼知道在雾气里做什麽。

    摸索的从池子边上进去,水烫的跟涮肉用似的,身上顿时就热了起来。

    “这理由我不接受。”宋建平跟著下了水,在我後面说,“你还跟雅丽上过床呢,怎麽没见你们尴尬?而且你们一年能见几次面?”

    “这不一样。”我没好气的说。

    “怎麽不一样?哪儿不一样?”宋建平把我拽到他怀里,贴著我的背,嘴巴在我耳边低声问,还在笑,笑的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没心没肺的屈晓易怎麽到了他这儿就不一样了?”

    我在他的问题里沈默了。

    再没心没肺的人总也会遇到一个特别的人。

    “别发愣啊。说来听听。”宋建平晃晃我。

    我回头看他,他的嘴角那丝虚伪的笑透露了他的想法。

    “你都知道了,让我说什麽?”

    “我想听你说出来。”

    我沈默了久久,最後低声说:“邓子爵是我的初恋。”

    邓子爵是我的初恋。

    每个人都有初恋。

    他弹著吉他唱《北方的狼》的时候,我激动地差点拿不住麦克风。他嗓音柔和低沈,还带著沙哑,我觉得跟齐秦唱的没什麽两样。

    只是我没敢说,没敢接近,没敢表白。

    我单恋邓子爵整整三年。

    “这个理由不够好。”宋建平遗憾的叹气。

    “建平,我跟他什麽关系都没有,我小十年没见过这个人了。”我无力的解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宋大哥,感觉水怎麽样?”山西严老板在不远处喊了一声,接著水声哗啦哗啦的传过来,他领著脱光了衣服的邓子爵走过来。

    我瞧著那个明显是有备而来的邓子爵,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我这时候说不定该圣母的推他一把。

    不然他会恨我一辈子。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严老板就找了个借口要拖著我离场,我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严老板不停地给我打眼色,我觉得他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我翻个白眼,懒得理他。

    气氛顿时僵硬。

    “严老弟。”宋建平冲著比他大二十几岁秃顶大肚子的严老板叫“老弟”叫的相当自然,“屈老师有些不舒服,我跟他单独呆会儿,你带邓先生四处游游。”

    “哎,好!好。”严老板连忙就鞠躬弯腰陪笑,拉著邓子爵就走。

    我没敢看邓子爵的眼神。

    宋建平轻笑了一声,捏著我的脸颊掰过去:“吃醋啊?”

    我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一连串脏话压了回去。

    “没有。”我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邓子爵根本不会感激你。他只会觉得你抢了他的机会,恨你恨到骨子里去?”宋建平问我。

    “知道。”我说,“我不在乎。”

    “因为你没心没肺?”宋建平问。

    我瞧他:“因为他没给我塞红包。後门没走通,凭什麽我得帮他?”

    宋建平一愣,哈哈乐起来:“晓易,叫你嘴硬。”

    宋建平把我推到粗糙的温泉池壁旁,扯了我的内裤,抱著我的屁股,让我把腿盘到他的腰上,就那麽插了进来。

    池壁上全是硫磺,还滑腻腻的,我的手根本攀不住,不停地打滑。宋建平根本不扶我,我一边被他捅的七上八下,一边还要维持平衡。

    “建平,慢点儿。”我求他。

    他根本不管,反而捅的更猛烈。

    我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就往後倒去,一下子接触到了水面,下面没有支撑物,周围没有可以攀附的东西,滚烫的水涌入鼻子耳朵嘴巴。恐惧顿时无法抑制的冒了出来。

    “建平!建平!”我吓得大叫,手在水里乱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建平!我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宋建平不慌不忙,施舍了一个手指给我,我徒劳的抓住,浑身都僵直。

    “晓易,你下面可比平时紧。”他调笑道。

    我听了差点哭出来:“建平,你拉我上去,拜托了。”接著我语无伦次,孬种的什麽求饶的话都说了个遍。宋建平才一把扯我离开水面。

    我牢牢抱著他脖子,不敢松手。

    他把我压在温泉池壁上,狠狠地干了一次。

    怪异的体位让滚烫的水不停地进入我的身体,我就著那个体位,又紧张又僵硬,第一次毫无快感的结束了这次性 爱。

    宋建平插得很深,在我体内射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泉很烫的原因,我竟然觉得他的东西比平时烫的更难忍受,简直到了让人抓狂的地步。

    我忍著呻吟了两声。

    宋建平说:“你再叫我就再来一次。”

    我噤声。

    出温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晕头晕脑的。

    回房间之後宋建平递给我一个红包。

    打开里面是一万块钱,我愣了愣:“这是什麽?”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严老板托我给你的。”宋建平说。

    我看著红包,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去吧。”我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好像真的被宋建平的那个烫坏了一样,“记得好好伺候邓子爵。”我没好气的说。

    宋建平被我逗笑了:“我怎麽感觉你一万块钱把我卖了呢?”

    “你想多了。”我说。

    我只是刚才突然想明白了。

    我今天是帮他也难受,不帮他也难受。

    何必呢?

    邓子爵是个什麽?不过是个十年前的幻影而已。

    爱怎样怎样吧。

    宋建平虽然那麽说著,但是严老板半夜找他去唱歌,他还是去了。

    我躺在床上肚子绞痛难忍。

    宋建平那夜却没有回来。

    32第一个男人(19)

    我整夜几乎没睡著,到早晨的时候才好了一些。

    去厕所刷牙的时候一看,吓了一跳,两边肩膀上全是小红点,又红又痒。仔细想想昨天晚上好像是吃了些海鲜。初步估计可能是海鲜过敏。怪不得肚子痛的厉害。

    镜子里面那个人头发发糙,眼睛浮肿,脸色苍白。

    不知道是因为整夜没睡折磨的还是因为昨天那档子破事儿折磨到了。

    出来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我的短裤短袖还有人字拖都不见了,米黄色格子衬衣和同款的牛仔裤在衣架上挂著,一看就是新的。

    我捏著衣服翻来覆去的在衣柜里找了两次。

    门这时候开了。

    宋建平推门回来了。

    他衣领散开著,脸色闲适,昨夜似乎过得极为舒服,瞧见我站在衣柜前面发愣,就笑著问我:“怎麽了?”

    我死死的捏著衣服,回头瞪他:“宋建平!我的衣服呢?”

    “这套不是挺好吗?”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走过来反问我。我闻到了他身上带了一种陌生的沐浴露。

    “是挺好。”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仿佛温柔的情人那般,把衣服拿下来,脱下我的浴袍,给我穿上,甚至坐在床上温柔的给我扣著扣子。阳光从窗子里斜射过来,他的金边眼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眼镜後面被睫毛挡住的眼神朦胧的十分优雅。

    我忍不住要去想邓子爵。

    我忍不住要去想邓子爵唱过《北方的狼》的嗓子昨天晚上还唱了什麽话。

    我忍不住要去想邓子爵的味道跟宋建平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我这一刻有想掐死宋建平,然後再去强 奸邓子爵的冲动。

    “这是怎麽了?”宋建平摸著我起的红疹问我。

    我拉回神智:“昨天可能吃海鲜过敏了。”

    “怎麽不早说?”宋建平说著起身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卷药膏递给我,“以後什麽不能吃自己要搞清楚。”

    我捏著那卷药膏,低声说:“知道了。”

    我最终什麽都没能做。

    我换上了那套人模人样的衣服,还有一双新的帆布鞋。出去的时候宋建平还特地梳了梳我的头发,满意的打量了一下,才带著我出去。

    “宋大哥,不再多玩会儿?”严老板带著邓子爵出来,笑眯眯的问。

    “不了。”宋建平看看表,“我下午还有个会。你们玩。我跟屈老师先走。”

    “好,慢走慢走。”严老板一路送到大门口。

    邓子爵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後。

    我们两个没说话。

    我甚至没有看他。

    我恋上的是十年前那个弹著吉他,写著酸诗,唱《北方的狼》的高中生,不是现在的他。

    除了之前那个冲动的时刻,我终归还是没心没肺的屈晓易。

    宋建平还在跟严老板寒暄,我不客气的先上了车。

    小刘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叹气:“屈老师,昨天就跟你说了别穿那个。宋局昨天晚上肯定生你的气了。”

    “哦……”我敷衍的回答。

    宋建平终於上车,严老板还在车後点头哈腰的挥手,邓子爵站在他的身後,神情复杂。

    校草确实是校草。

    就算是这个样子的邓子爵,也仿佛是出演了一部爱情悲剧的忧郁王子。後来我在电视杂志上无数看到他的身影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个时候。

    邓子爵活该是要红的。

    “依依不舍?”宋建平搂著我,逼我从後视窗回头。

    我看他,有些没好脸色:“邓子爵的事情你打算怎麽办?跟他一起进军好莱坞?”

    宋建平好笑的瞧我:“你还真吃醋了?”他拍拍我的手,“你放心。我帮他找两个影视圈子里的片商导演什麽的。他自己去碰运气去。”

    “怎麽?你不带他去你那个小四合院?”我问。

    “你真以为那个四合院我什麽人都带过去的?”宋建平笑容加深了,“不是我看中的人,怎麽会带过去。”

    我很想问他,邓子爵长那麽帅,怎麽他没看中。

    可是宋建平总那麽有本事,根本不用我开口,他就知道我在想什麽,他轻描淡写的说:“邓子爵这种人不安分,我可供不起。外面玩玩就好,带回家没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宋建平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一般,周三虽然照旧来找我,周末再没联系过。我隐约从小刘那里听说宋建平和严老板玩得不亦乐乎。

    可想而知他们究竟是玩什麽玩得不亦乐乎。

    宋建平的白花冠我给他送回去了。

    自己的车又没开过来这边。

    周末无聊的厉害。

    我一度想去通州把车开过来,可是一想到要做四五十分锺的地铁,又觉得犯懒。

    於是日子就在犯懒的颓废里过去了。

    有个周六,宋建平照旧没来我这儿。我正无聊著,电话突然响了。

    我一接通,就听见对面有人说:“晓易。”

    “哪位?”

    “我,许竞,晓易──”

    我啪的就挂了电话。

    我理也不想他。

    过了十分锺电话打了过来,我看到又是陌生的号码,拿起电话就大骂:“许竞你有完没完?都这麽久了,你狗改不了吃屎啊?”

    对面静了静,然後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个声音四平八稳中透露著广阔的坚毅,每一个字都好像敲在了我的心里:“屈同志,你好。我叫刘陆军。”

    33 第三个男人(10)

    许竞那天早晨早早的来接我。

    他瘦了一些,脸上并不开朗,显然宋建平被放出给他带来的影响非常大。

    我见到他,他瞧著我,我们仿佛都有些陌生。

    甚至不知道要用什麽样的言语来打招呼。

    过去气恼的原因变得模糊。

    他看著我,眼神让我觉得他仿佛在雾里看花。

    我见到刘陆军的时候,他正穿著宽松的太极服,道骨仙风的从院子里健身回来,手里的龙泉剑还没有开刃。

    刘陆军四十多岁了,头发剃的很短,双鬓有些花白,但是人很精神,身体笔挺,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强壮的肩膀和结实的肌肉。他暂住的地方是六十年代末建的三层老干所,不新,但是有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有很多类似的老年人在健身。

    “我正好到北京来开会,要呆个几天,就想见见你,所以才让许竞联系你,小屈你不要见怪啊。”

    “没关系。就是比平时早起了三四个小时。”我口不由心的说。

    其实早晨六点就把我叫起来这件事情,实在让人抓狂,才不到七点半的时间,也让我有一种躺下就睡的冲动。

    “呵呵。我这几天接著都是会。只能这个时候抽点儿时间。真是抱歉。” 刘陆军人很随和,把龙泉剑放到风雨厅的架子上,领著我们进了客厅。

    我进去的时候,瞧见了他挂在风雨厅内的绿军装外套。金黄色的一麦一星在衣服肩翼上闪闪发光。左胸上的级别资历章至少有十层,理论上来说,刘陆平应该是个至少正师级以上的职务。

    “你坐。”许竞说,“我给你们倒水去。”接著闷声就进了厨房。

    刘陆军在我对面坐下,有些好笑:“许竞瞧见你了好像有些紧张。平时没这麽少话。”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许竞从里面端了水出来,递水给我的时候,还在我手心划了一下,我顿时脸色就沈了下来,把水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刘先生,我不知道你想见我干什麽。如果你是要我跟你们合作,说些宋建平的事情。我这个没办法说。我还不傻。”

    “我没这个意思。”刘陆军脸上的笑还是很温和,“上次为了帮我,许竞和你之间有很多不愉快。这小夥儿还不跟我说,要不是来北京我瞧见他那惨样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想请你过来,让你们和好。”。他本身坚毅的面孔中透露出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养尊处优的气质,让你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去相信他的冲动。

    真是奇妙。

    刘陆军身上某些东西跟宋建平的很相似。

    可是宋建平那显而易见的虚伪作态,让你觉得那是无法触碰的眼镜蛇,第一秒就想拒於千里之外。刘陆军的和蔼可亲自内到外的散发著,让你觉得他如此无害。

    只是他一张口,说出来的话实在是狗屁不通。

    “刘先生,我这麽说吧。”我想了想,“当时宋建平遭难,许竞骗我去诓他的话,如果他直说,并且分给我一部分利益。我说不定就做了。现在宋建平春风得意的很。我不会去动他。你把许竞扒光了送我,也不行。”

    刘陆军换了个坐姿,歪头瞧我:“你这年轻人挺有意思。你不想离开宋建平?我听说他拿杨家的势力威胁你。我能保证你家里一点儿事都没有。你想不想?”

    “不想。”我一口回绝。“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可能想过,现在一点儿都不想了。”

    “哦?”

    我站起来,低头理了理衣服:“说实话挺失望的。宋建平都上了我初恋男友了,您还在这儿指望许竞呢。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许竞脸上一片黑一片红。

    刘陆军愣了愣。

    我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风雨厅门口,就听见刘陆军哈哈大笑。

    “小屈,你很聪明。我明白老宋看上你什麽了。”刘陆军说,“可是你还是太嫩。你今天真不该来。”

    我回头看他:“你什麽意思?”

    “你迟点就知道了。”他瞧著我说,“跟你家老宋好好温存几天吧。”

    我半天没看出他那养尊处优极有教养的表情下藏了什麽,最後只能说了一句:“莫名其妙。”

    我打的回了珠市口的房子。

    拿钥匙刚打开门的时间,是九点零一刻,去洗了个澡,我打算再睡一觉。

    出来就看到宋建平坐在客厅里,手里拿著一张早报再看。

    我吓了一跳:“建平,你来了怎麽不出声,吓死我了。”

    “你今天……”他的声音低沈的好像刚从马里亚纳海沟里捞出来一样,“去见刘陆军了?”

    那份报纸,在他手里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折叠起来,而是缓缓地被揉成了一团。报纸发出哗啦的脆响。

    我怔了怔:“我、我什麽都没说……”

    报纸被他扔在桌上。

    宋建平站起,走到我身边,又重复了一次他的问题:“你今天去见他了?”

    “是。”我回答。

    接著一个猛烈的耳光甩了上来。

    “啪!”的一声。

    左边耳朵嗡嗡的响著,脸颊火辣辣的痛,眼前瞬间发花。接著鼻子里热了一下,血顺著鼻腔、嘴角迅速的流了出来。

    我懵了。

    肉体关系(3436)

    34第一个男人(20)

    宋建平没给我反应时间,他揪著我的脖子就阴沈著脸说:“你在家里呆著干什麽不好?跑到他面前蹦j。你知道刘陆军是什麽人?你找死吗?”

    我从来没见过宋建平这副表情。

    他一直都是淡定无比,游刃有余,天塌下来似乎都有办法搞定。就算双规入狱,也是好像跟平时一样。

    他掐得我难以呼吸。身上的浴巾都散开来掉在地上。

    明明是三伏天,我却浑身冒冷汗。

    宋建平闭著眼睛缓缓深呼吸,然後才松开手:“去把衣服穿好。”他有些疲倦的说。

    我摸著生涩痛著的喉咙,连忙进了卧室,关上门,浑身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找了衣服随便穿上,坐在床上发愣。我这次似乎闯祸了?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宋建平已经开门进来。

    “穿好了怎麽不出去?”他脸色已经渐渐恢复正常,只是有几分的不满。

    我回头看他,然後说:“宋建平,我这个人又孬种又怕死。你的事情我本身就不知道什麽。我什麽也没说。我发誓。”

    他估计被我的话逗得有些好笑,摇头叹气:“我知道。问题是你为什麽要去见他?”

    “……”我被他问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虽然对刘陆军救我出去没有抱什麽期望。但是终归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就算我不觉得他能为这麽做。

    但是我还是想去见见。人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

    宋建平从兜里掏出一只录音笔,他按了开启按钮。

    里面传出我和许竞的声音。

    开始的对话都没有不同。

    可是随著对话的推移,从我的嘴里说出了许多其他的事情。

    每一句话我都没听过。

    我更加没有说过。

    整段录音听得我冷汗津津。

    我浑身发冷,僵硬的抬头看宋建平,声音都开始发抖:“建平,这些事情我听都没听说过。”

    宋建平已经恢复平时的神色,他把录音笔仔细收入公文包,然後说:“晓易,刘陆军不需要你听说过。只要是你的嘴巴说出来的就可以。他只需要你和许竞见面。”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段录音,找最好的专家鉴定,都会判定为现场录音。”宋建平说,“不是因为这盘带子伪造的多好。而是因为最好的专家就在刘陆军所在的军分区。”

    “我没说过。”我心慌无主,只能重复了一次。

    “我知道。”宋建平微微笑了一下,“可是这就跟你用的假钱一样。假钱就是废纸一张,可是只要你能用出去,假钱在使用的时候就是真钱。你虽然没说过,但是只要这盘带子有意义。它就是你说的。”

    “你会被抓吗?”我问。

    “不会。”宋建平说,“大部分事情纯属捏造,上了法庭还是会跟上次一样的情况。刘陆军找了个更好的办法,比送我双规更好的方法打击我。”

    我看著宋建平,突然不知道为什麽好像知道了他要说什麽。

    “这个录音,在你从刘陆平的房间里出来半个小时,就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同时也出现在了杨琦的桌子上。,杨琦一直以杨家的利益为第一行事准则。她素来小心,因此拿到这个录音後,一定会去鉴定,你觉得她会联系哪里的专家鉴定?”

    “军区……”我不由自主的说。

    “对。”宋建平点头,“结果不用讲。专家会告诉杨琦这段录音就是真的。”

    我浑身发冷的坐在床上。

    “杨老爷子不管事儿之後,杨家下面一分为二,杨颖在搞建筑公司,军区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刘陆军。北京这方面的事情,就是杨琦在负责。杨琦本来是支持我。这下子……”宋建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拿下眼镜,揉揉鼻梁:“所以我才说你真是找死啊,晓易。”

    我觉得我听这些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快疯了。

    从头到尾没两句真的听懂的。

    说来说去就是刘陆军请君入y给我设了个局,杨琦鉴定後认为那个录音真是我说的话,然後一定视我为第一危险对象。

    “你要杀我灭口?”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个美国大片。

    宋建平一愣,一脸无奈的哈哈大笑起来:“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宋建平想了想,似乎努力在选择最恰当的方式来表达:“我不同意杨琦的判断。我们起了争执,杨琦拒绝支持我……晓易,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失去了我重要的左膀右臂。刘陆军找到了最恰当打击我的方式。”

    35第一个男人(21)

    刘陆军的背景,和宋建平的相差太多。

    宋建平不是许竞,他才不会倒豆子一样把事情通通告诉我,只是时间久了,他难免要提到一两句。後来宋建平有心情的时候慢慢告诉我了一些。我左拼右凑,方才勉强得到一个笼统的轮廓。

    刘陆军家里是有背景的,比起宋建平来有背景的多。正因为如此,刘陆军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中尉。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轻松地搭上杨琦,受到杨老爷的青睐。

    如果不是宋建平不择手段跟杨琦上了床,现在也许坐镇北京风光无限的就是刘陆军。要是那样,宋建平呢?

    “根本就不会存在这个人吧?”宋建平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想了很久。“说不定九几年从武器库偷子弹走私的时候,中途就让人当西瓜瓤崩了。”

    所以刘陆军对宋建平的恨,并不是单纯的夺妻之恨。我估摸著就好像在一群大米中间瞧见了一颗蟑螂屎的恶心感,也许能更好的形容刘陆军的心情。

    宋建平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爬上来,并非偶然。除了爬上杨琦的床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让杨老爷子对他另眼相看。以至於杨老爷子退任之前,钦点了他北上京城、复原任职。

    “我09年出来的时候,你以为我不想收拾老刘?我是压不住他。”宋建平後来有一次说。

    那是在刘陆军在军事法庭受审被判十年监禁後,宋建平说的话。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宋建平早有预谋,一步一步,把杨家、刘陆军一干通通抛在脑後。

    可是那是在许久许久以後才会发生的事情。

    我去见了刘陆军的那个早晨,听见了宋建平的话,不由得觉得自己闯下大祸。

    “你、你跟杨大姐决裂了?”我问。“宋建平,你是不是要倒台了?”

    他那个早晨一直被我的话逗得发笑:“晓易,你放心,为了你,要我倒台我也心甘情愿。”

    “你少没正经。”我忍不住恼怒,“宋建平,地球就算围著火星转,这事儿也不可能发生。”

    “嗯……”宋建平还是忍不住笑的厉害,“你确实跟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沾不上边的。”他瞧我,最後说,“你杨大姐自我上次双规後就一直找借口往老刘那里跑。我估计他们是小别胜新婚了。今天杨琦不跟我闹翻,我还觉得奇怪呢。”

    原来如此。

    这场混乱的斗争中终於有一件我听得懂的事情。

    “原本就是我抢了老刘的老婆。他们要述旧也没什麽。但是想办法整我,这事我可接受不了。杨琦今天不闹翻,我明天也要跟她闹翻。”

    杨琦和刘陆平旧情复燃了。

    “杨老爷子退居二线的时候,我爬上副部级。没了杨琦,你说我会往上爬多少?”宋建平问我。

    这件事情,至少到09年7月份的那一天的时候,我依旧无解。

    只是宋建平明显不会倒台的事实,倒让我松了口气。

    宋建平就像是大堤上最坚实的那块爬满了污垢的石头,每一个缝隙都肮脏的让人看不下去,你却很容易相信他会奇迹的屹立不倒。

    倘若哪一天突然倒了。

    那反倒是一场真正的大灾难。

    宋建平走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他拿起手机给我发了一个电话过来:“邓子爵的电话。他托我转给你,我一直忘记了。你有空联系他。”

    我听了不舒服起来:“我联系他干什麽?跟他上床吗?”

    宋建平瞥了我一眼,仿佛刀子似的:“说话正经些。”

    我噤声。

    自己去干我初恋的男人,然後让我说话正经些?

    这都他妈的什麽人?

    “我不知道他有什麽事儿,不过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你自己好好掂量。”宋建平说。他抬头看到我红肿的脸颊,叹气:“不好意思,早晨过来心情急了些,你一会儿找点儿冰敷一下。”

    我戳戳脸,还硬著:“我知道了。”

    “周末你没约吧?”宋建平对我说,明显不是询问的口气,“我周末有空,陪我去钓鱼吧。”

    宋建平出去了,关了门。

    我瞪著大门,狠狠地呸了一口。

    跟严老板出去不知道都去些什麽色 情娱乐场所。

    跟我出去就是去钓鱼!

    宋建平其实从头到脚就是个无趣的老男人。

    36第一个男人(22)

    宋建平吩咐我联系邓子爵的事情,被我刻意的忘掉。

    可惜我忘了有人却一直没忘。

    第三天邓子爵就给我打电话来,说要跟我见一面。我说不行。

    邓子爵问我为什麽。

    我说宋建平不准我随便出去跟人见面。

    挂了邓子爵的电话,不到十分锺,宋建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知不知道邓子爵打电话给严老板,严老板又打电话给我,我又打电话来给你。晓易,你好大的范儿啊?”

    “前两天我出去惹了祸,我这两天哪儿敢出去啊?我怕又见了谁出什麽事。”我拿乔的说。

    宋建平心情似乎还不错,笑骂了一句,然後才说:“邓子爵你想见就去见,我没拦著你。”

    “知道了。”我挂了他电话,想了想,最终还是给邓子爵打了个电话。

    我和邓子爵约在一个沿街的星巴克见面。

    去的时候,他挑了个窗子旁边的位置坐著,手里捧著杯冰咖啡,正看著窗子外面出神。微微自来卷的头发垂在他的眼睛前面,让他的眼睛很深邃。

    再看一万次,邓子爵还是帅的要命。

    我在他对面坐下:“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你老毛病一直没改。”他说,“以前上早读,老师要求七点十分开始,你硬要拖到七点十五才到教室。”

    “咦?你还记得?”我拿起餐牌来看著,“真是受宠若惊。没有红豆冰沙吗?”我看了一圈,“那我也要黑咖啡好了。”

    “你喜欢喝红豆冰沙的习惯也没改。”邓子爵忍不住笑起来了。

    我好奇的看他:“你怎麽还记得?”

    “那天认出你之後,我慢慢地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儿。”邓子爵放下咖啡,低声缓缓的说,“虽然咱们交集少,毕竟还是同学……”

    我已经忍了又忍,从见到他第一眼起我就想问他有什麽事情。绕来绕去,他全是在攀关系,拉近乎。就是每句话痕迹太过明显,谄媚的我浑身不舒服。

    邓子爵什麽时候操心过我什麽时候进教室,平时喝冷饮是什麽口味了?

    他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我还真不习惯。

    “宋建平最近家里後院起火,没时间操心你的事情。我可能也帮不上忙。” 我直奔主题的回答他。

    “不是。”邓子爵一愣,“我、我没这个意思。”

    “你要是为上次我让了宋建平一个晚上给你这个事情道谢,也不用了。”我气也不喘的说。

    “……晓易,我没这个意思。”他微微的笑了,“你别紧张。我只是听宋局说你……他说你以前高中的时候喜欢过我?”

    我脑袋嗡的一下子大了。

    宋建平这个王八蛋,操就操了也就算了。为什麽还要跟邓子爵把我的老底都翻出来?

    “谢谢你。”邓子爵特认真的说。

    我一下子就火了:“你能不能不要过了十来年然後来画蛇添足?”然後“唰”的站起来,“你叫我出来就这个事情吗?没其他事我走了。”

    “晓易。”邓子爵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没有要你难堪的意思。你听我跟你说。”

    “快点说。”我不耐烦的回答他。

    “宋局实际上已经帮我搭了个线。可能最近要开始接一些戏,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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