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初的时候加紧了保卫,这一点是不是和女孩的死有关?习东平很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还宁死不说。这与他女朋友的死是否有联系?

    在心中记下这两个疑问,司徒又问道:“东平的女友叫什么名字?”

    “梁雪。”

    办公室里,葛东明不安地来回踱步,谭宁很安静地坐在一旁喝咖啡,而林遥靠在桌子旁慢条斯理地问:“谭宁,我知道你的习惯。在讯问嫌疑人的时候肯定会拿着几杯水进去,为什么他说口渴了你却出去了?”

    “那小子说胃不好,只喝温水,我拿进去的是冰过的水。”

    “习东平一直是你负责带回来的,一路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非常老实,也很正常。我只是对他说询问一些问题而已,还特意带他去了小会议室,而不是审讯室。”

    “你们在会议室里都说了什么?那时候开始记录了吗?”

    “是小刘负责记录的,我只问了两个问题。一,习东平到了小楼以后,有没有发现不寻常的地方。二,他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锁门。后面的问题他说已经和你谈过了,第一个问题,他只是摇摇头。随后,就说自己口渴。”

    在林遥与谭宁对话的时候,葛东明的脚步越走越快,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眼谭宁,之后眉头皱得更紧。当办公室被敲响的时候,他几乎有点恼火地说了句:“进来”

    “组长,局长和总局的人都过来了。”

    葛东明点点头,说:“收拾一下,去开会吧。”

    走进会议室以后,林遥发现几个老神仙也在,看来这案子是被摆上了台面,难怪连尸体解剖还没做的法医都来了。

    看了看所有人都到齐了,老狐狸一句废话没说,直接就让鉴证组的人汇报情况。

    “根据我们初步工作的判断,s大小楼的203教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有两扇窗户都在里面锁死,根据发现尸体的何雯所说,案发现场203教室并没有锁门,我们经过取证以后发现,门窗的锁都是完好的。在现场发现了很多指纹,经过核对,这些指纹里包括s大中文系三年级学生何雯、s大经济管理系四年级学生习东平、s大中文系三年级学生翟子希以及五名死者的指纹,余下的三个指纹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核对。现场内没有发现打斗痕迹跟脚印,尸体下面的椅子经过检验,没有任何异常。”

    鉴证组的人能在短短几小时内就做出这些成果来已经是不错了,可老狐狸的态度似乎并不满意。这时候,法医组的组长尸恋大姐起了身就说:“我根据在现场对五具尸体的初步判断,回到局里后就解剖了其中一具尸体的头部。死因是十五厘米长的普通铁钉穿透颅骨造成颅内大出血,我所解剖的一具尸体内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物,死者是在昏睡的状态下被杀。这些都只是初步的判断,更加详细具体的情况我还要解剖完所有尸体才能给出答案。”

    听完这些,老狐狸的目光落在了葛东明的身上,开口问:“还没有展开工作就出乱子,你们重案组是怎么搞的?”

    谭宁刚要起身,却被葛东明抢了先,他站起身来就说:“是我们没做好工作,我负全责。”

    “你负什么全责?你是重案组组长,不是山大王。还有你谭宁,说什么引咎辞职随便处置,你以为自己谁?”

    这时候,眼看着习东平跳楼而无法阻止的小刘也站了起来,主动请罪,结果被老狐狸狠狠骂了一顿。会议室内站着三个都想承担责任的人,而顶头上司却没有说出任何处理结果,他骂完了这三个人以后,就说:“现在一定把此案定位大案要案,上面给我了们侦破期限。为其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要是没把这案子破了,都跟我一起脱警服回家!”

    林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就是看着老狐狸在几位大神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也是理所应当的。等着送走了这几个人,才是自己人说话的时候。

    接下来,众人就下面的工作进行了具体的研究讨论和分工。重案组的同事汇报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在s大本月13号凌晨01:0005:00之间,东北两个大门没有任何人出入,西面的门只有一个打更的老头,在12号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睡下了,晚上十点起来锁了西门。

    根据同事的研究调查,发现西面的门很小也不高,轻易就能翻进校内。再加上老头睡得死,就算有什么动静怕是也不会察觉。因此,西门就成了重点调查的地方。

    接下来,其他几个部门也汇报了初步的调查结果。根据调查,几名死者在案发当天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晚上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人也都不清楚。而从每个死者的手机、座机通话记录来看,从12号零点到报警的时间之内,都没有过通话记录。剩下的通话记录都很寻常,找不出什么线索。想要查出几名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与时间以及证人,怕是要等上几天了。

    在林遥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散会了。老狐狸毕恭毕敬地送走了那几位上头的老爷们,回了头就直奔重案组。

    在葛东明的办公室里,老狐狸拍拍他的肩也没说什么,关上门俩人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招呼了一声谭宁和林遥一起进去,说自家话。

    林遥以为老狐狸怎么着也得先说说案子的事,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我听说司徒也在场?”

    林遥还没开口就红了脸,尽管他跟司徒那点事局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可这要在老狐狸面前亲口承认还是有点别扭。所以,林遥只是点点头而已。

    “习东平的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有个交代,你们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好工作尽快破案就行,上面有什么压力我顶着。刚才我和东明商量了一下,习东平的事谭宁不负主要责任,你可以继续工作。至于小刘就先让他回家休假吧,等案子破了以后再说其他的。”

    谭宁没表态,似乎仍然在自责。林遥觉得老狐狸找他们来可不是单单为了说这事,看了一眼葛东明,对方就告诉他:“我们仔细想过了,小林,这一次你不用加入专案组。随便你自由调查案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也要及时相互沟通。”

    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这两支大小狐狸打着如意算盘,表面上把自己放出去了,其实就是想通过自己来得到司徒那边的第一手情况。不过,这样也好,上个案子自己跟他较量出了高低,这一次联手破案感觉应该也不错。于是,林遥表面上装作很平淡的样子说:“我听从上级安排。”

    “你先去跟司徒打声招呼的好,回头告诉我们你们第一步打算怎么做。”

    听着老狐狸类似于关心的安排,林遥理解为:你先去探探那小子的口风,看他都知道了什么。

    林遥仍旧很平静地答应下来,出了葛东明的办公室去给司徒打电话。他走了以后,葛东明突然长长地出了口气,颇为不满地说:“老爷子,你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可咱这孩子早就让狼叼去了。司徒那家伙精着呢,未必能套得住他。”

    “这个不用担心,你马上打电话把小唐也叫回来,人多好办事嘛。”

    谭宁偷偷地用鄙视的眼神瞪了一眼老狐狸,心说:一个司徒不够,你还想套住叶慈?想得美哦,叶慈早就被唐警监盯上了,您老还是消停点吧。

    事情正如谭宁所想,叶慈从司徒口中得知命案这事以后,也不知道他搞了什么鬼,反正是谁都联系不上唐朔,包括其父。

    葛东明还纳闷怎么就是找不到小唐的时候,林遥大大方方地回来了,说:“有了点新情况。习东平在一年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s大经济管理系的三年级学生梁雪,但是在去年1月份的时候,梁雪因为交通事故死在了s大的校门口。经过司徒的调查,梁雪死后习东平变得非常不稳定。司徒提出的疑点有两个,一,梁雪的死是否与习东平跳楼有关?二,习东平很有可能知道谁是凶手,或者是了解一部分的真相,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因为在案发时间前后习东平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的尖端恐惧症不排除有伪装的可能性。针对以上两点,我们会去s大找校方和习东平的心理医生,进行详细的调查。”

    林遥说完了这些情况,发现这三个人都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得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有!离开医院到现在不过两个多小时,司徒怎么会了解这么多?”谭宁不用顾忌面子,有什么说什么。

    林遥差点翻白眼,不耐烦地告诉他:“这跟他最佳状态时候相比差远了。我走了,有事再联络。”

    三人目送林遥潇洒的离去,葛东明坚定地说:“一定要套牢司徒!”

    s大校园门口,司徒坐在车里看着自家亲亲走过来,就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嘴里打趣着说他们局里的人都是些公私不分的狐狸精,以后怕是要被彻底奴役了。

    林遥没搭理司徒的牢骚,只是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早一点破案他们就能早一点平平淡淡过日子,想到这里,林遥也发起牢骚来:“我就纳闷了,自从同居以来,咱俩怎么就没过上几天消停日子?最长时间窝在家里是多久来着?”

    “十三天,我亲爱的。”

    “嘁,现在都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连家属都不放过。早晚有一天我跟他们秋后算账。”

    司徒笑着靠近他,小声地说:“拿出你狠敲我妈那劲头,我保证他们一个个的都躲着你。”

    林遥白了一眼他,心说:你还真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娘。

    06

    走到了小楼前,已经等待多时的廖江雨不耐烦地开口骂人,司徒跟他斗了几句嘴,一行人就上了楼。

    让翟子希感到纳闷的是林遥并没有直接去案发现场的203教室,而是让他进入了200教室,也就是文学社的活动室。到了屋内以后,林遥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跟何雯进来以后,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翟子希眨眨眼睛,说:“当时何雯敲了门,没人应声她就把门推开了。进来以后,我就走到了社长的桌子前面把稿件放下,那时候何雯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她。”

    “没听见她说什么吗?”

    “没有。”

    “从你进来到放下稿子一共多久时间?”

    “也就是一分钟左右。我放下稿子以后就打算走了,那时候何雯说要去厕所,就跟着我一起出去的。然后,我朝着楼梯走,她就往走廊尽头的厕所去了。”

    林遥点点头,随后走出活动室看着走廊。从200活动室到203案发现场,中间相隔了两个教室,而厕所按照号码排列的话,就应该是205号。从200――205之间步行的话,顶多也就是一分钟的事。算上何雯使用厕所的时间,翟子希在楼下听见她的叫声很合理。

    “为什么从厕所出来才发现203的门锁不见了?”林遥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这很简单。你看看,2字打头的房间都是朝着偏东的方向,这栋楼前前后后都被新建起的教学楼遮住了阳光,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阳光照射进来,当时,何雯跟子希有事刚刚从外面进来,视觉上会有盲点。因此,她忽略了203教室的门。但是,她在厕所里至少会停留两三分钟,这段时间里她适应了楼内的阴暗,走回来的时候,视觉也更加清晰,这才发现了203室的门锁不见了。”靠在门口墙上的司徒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解说林遥的疑点,这证明他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不知道这位大大咧咧的司徒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就下了楼。

    仔细考虑了一下司徒的话,林遥觉得也很有道理。于是,直奔女生厕所去了。而廖江雨让翟子希跟紧林遥,自己去追司徒。

    女生厕所里,有着三个隔间,卫生还算干净。只对着门的就是一扇窗户,靠右边是一排水水龙头和水池,看上去已经老旧得不行了。林遥一一推开隔间的门看着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时候,他回头问翟子希说:“这里的厕所平时用的多吗?”

    “不多。只有我们文学社的人才会用。”

    “你们社里多少个女生?平时每天都要聚集在一起吗?”

    “我们这个社团也不是每天都要来,基本上一周左右才会聚一次。社团里有九个女生,大四的有五个女生最近忙着找实习的地方,基本上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剩下我们大二的除了何雯还有一个叫孙菲菲,她同时还参加了摄影会,经常去那边,这里也很少回来。还有就是大一的两个女生,基本上她们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这时候,林遥戴着手套把隔间里的一个纸篓拿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查看着,随口问道:“那习东平呢,他来的勤吗?”

    “嗯,他几乎是天天都要来。啊,何雯也是每天都来。”

    林遥听着翟子希讲述的时候,已经检查到了最后一个隔间,他的手刚刚握住隔间门把手就被里面一颗变形的钉子刺破了手指,林遥用嘴把渗出来的一滴血吸干净,转回头问翟子希说:“这里多久没翻修了?”

    “从来就没修过吧,至少我在校的这段时间里没有过。”

    林遥心想,还真是适合用来杀人的好地点,搞不好,以后这事就能成为s大的灵异事件,学生们不是好这口吗。

    心里想着有点幼稚的小笑话,林遥已经把这个隔间的纸篓拿出来,一一分类查看,很快就拿起了一张用过的纸巾。纸巾上面沾了点黏黏的东西,好像还有亮泽,从纸巾的颜色来看,明显是新的。林遥取出小所塑料袋把纸巾放进去以后,又起身走到了水池前。水池的上方挂着长方形的镜子,水池里面从林遥的角度来看,靠近左侧的地方有一片阴湿,显然是有人用过这个水龙头。于是,他又蹲下来贴在了水台边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这时候,打外面晃悠了一圈的司徒走了进来,问:“怎么样?”

    “何雯那孩子没说谎,她的确使用了厕所。不过,很有可能在何雯跟子希过来之前,有另外的女生来过。你看这个。”说着,林遥把刚才找到的纸巾递给了司徒。

    “上面好像有东西?”司徒一边看一边嘀咕着。

    廖江雨也凑过去看,当司徒和林遥对纸巾上面的东西都一无所知的时候,廖江雨却说:“很可能是女孩子用的无色唇膏,就是抹在嘴上好像涂了一层猪油的那种。”

    “江雨哥!”翟子希对廖江雨的比喻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小声地斥了他一句。

    林遥纳闷地看着廖江雨问:“你怎么知道?”

    “我事务所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整天描眉画眼,这玩意我见过。”

    林遥点点头,随后拉着司徒跟他一同蹲下去,指着水台边沿上面说:“这里好像是白色的粉末。”

    “嗯。等会送回去化验。”说着,林遥起身面对翟子希问:“我刚才听你说,何雯基本上也是每天都会来活动室。她在文学社担任什么职务吗?”

    “没有,跟我一样是普通的社员。”

    一旁的司徒笑得邪肆了,那样子分明已经推测了某些事情,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插嘴问道:“在你的记忆里,203教室最后一次打扫是什么时间?”

    “上周末。负责打扫的人是何雯。”

    “这活还要指定谁来做吗?”

    “不。是轮班的,不过其他社员不大遵守值日表,何雯就会代替他们打扫教室。时间长了,那些社员索性谁都不做了,全部都推到了何雯身上。何雯也没有埋怨过。”

    “你呢?值日表上,你是周几负责打扫这里?”

    “我是周一。只要身体没有问题,我不愿意让何雯代替我。”

    说到这,林遥也插了一个问题:“你们的活动室是200教室,为什么203教室也要打扫?”

    “是这样的。校报,月刊,还有每期的板报都是我们文学社出。有时候200活动室放不下太多东西,所以,203教室就被我们清空用来做存放东西的地方。”

    司徒突然笑了,告诉身边的林遥说:“你打个电话让他们问问何雯吧。”

    “费劲。”林遥埋怨了一句,就又去打电话了。

    那边的廖江雨不耐烦地将翟子希拉到身边,告诉司徒:“有事以后再问吧。我预约了海上渔港,再不去会被取消。”

    司徒也不留他们,还率先一步走出去,对林遥说:“小遥,什么时候能有回音?”

    “何雯因为过度紧张晕倒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那正好。咱们也走啊,江雨请吃饭。”

    “不去了。”

    “海上渔港。”

    “去。”

    “狗太阳的,你们俩滚一边去,妈的,司徒你找抽是吧?”

    司徒嘻嘻哈哈地搭着好友的肩膀往外走,后面的林遥亲切地和翟子希说家常话,好像刚才那种紧张感不曾发生过一样。

    黑着脸的廖江雨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混蛋,真想带着翟子希一走了之。他好不容易腾出些时间陪伴恋人,这还没等见面呢,就遇到了谋杀案。好不容易等着子希也没事了,林遥和司徒又死皮赖脸地跟过来!狗太阳的,摩天轮看夜景是泡汤了,在去酒店之间说什么都要甩掉这俩人!

    “江雨哥,别生气了,难得大家在一起吃饭。”心思细腻的翟子希早早就看出了廖江雨不悦的心情,虽然他也很想与恋人单独相处,可打从发现尸体以来,林遥和司徒给了自己极大的照顾。吃一顿饭也算不得什么。

    无可奈何的廖江雨只好为了恋人妥协,进餐的时候四个人是有说有笑的。到了晚上九点多,林遥有点支撑不住,就拖着还打算继续玩乐的司徒回了家。

    进了家门林遥直接冲进浴室,简单把自己洗刷干净就扑向了卧室的大床。这时候的司徒换了居家服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坐在床边轻揉着他的头发,说:“喝点吧,对睡眠好。”

    林遥一饮而尽,把杯子放下就警告某人:“敢打扰我睡觉,就掐死你!”

    “要掐死我也等我把话说完吧。你和子希在楼里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小楼后面看看。发现了这个。”

    林遥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司徒手中透明塑料袋里装着的一个类似口红的东西,就问:“什么玩意?”

    司徒一笑,告诉他:“防狼喷雾器。”

    “狼?”

    “色狼。”

    咦?林遥俊美脸上那种诧异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可爱,他拿起塑胶袋翻来覆去地看着,忍不住问:“这东西应该是女人用的吧?”

    “赞同。”

    “死者里有两个女性,但是……”

    “好了,明天再想,你赶紧睡觉。”

    被司徒这么一催,林遥才发觉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把东西还给司徒以后就蒙头大睡起来。

    身为一名称职又优秀的老公,司徒帮着自家亲亲关了台灯,出去之间轻轻吻了林遥的额头。

    书房里,司徒一直琢磨着下午的案子。其实,这案子并不难解,从习东平那边来看的话,他显然是了解一部分内情。不管他是不是凶手,抓住习东平这一点开始出发,肯定能查出与他有莫大关系的问题或者是人物。就算换另外一条线索调查,也很容易,五个死者之间必定有联系,逐一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嫌疑人也会很快就浮出水面。

    以上,就是司徒在最开始的想法。可现在他却隐隐察觉到一丝的不安,像是被什么东西套住而要误入歧途的感觉。另外,小遥在案发现场的厕所里找到的纸巾,还有何雯的情况也不知道有了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想到这里,司徒把电话打给了葛东明。

    “没有啊。她的家长来了,差点把我们吃了。这案子还没开始进入工作阶段,就先给人家点头哈腰的认错。真他妈的。”

    听着葛东明骂了句粗话,司徒反倒是笑了起来:“忍着点吧,你们那职业就不招人稀罕。”

    “这话轮不到你说。小林呢?”

    “睡了。纸巾和白色粉末有化验结果了吗?”

    “纸巾上的东西是唇膏,白色粉末是一种化妆时用的定妆粉,都是女孩子的东西。对了,我听说你们四个又去现场了,只发现这点东西?”

    “还有一个小东西,明天我找时间给你送去。”

    和葛东明通完电话之后,司徒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的十一点整,他拿起车钥匙就悄悄离开了家。

    市中心一家24小时营业快餐店门前,司徒并没有等多久,就见到了在傍晚约好的人。一个年轻男孩上了司徒的车,还问:“送我回家?”

    07

    男孩上了司徒的车,问:“送我回家?”

    “对,我不建议你还出去玩。”

    年轻人撇了嘴,不满地说:“你想问什么?”

    司徒在信号灯前停了车,转过头问道:“警察找过你没有?”

    “找过,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习东平。”

    “你遇到他的时候是几点,你们都谈了什么?当时的习东平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你怎么比警察还嗦啊。”

    司徒冷着脸瞪了身边的男孩一眼,告诉他:“收了我的钱就乖乖回答问题。”

    “嘁。今天下午我翘了教授的课,想跟他要笔记抄抄。”

    “然后呢?”

    “他也很嗦,说什么我不该总是翘课,都快毕业了还不知道实习的地方,反正就是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起来没完。”

    司徒并没有立刻下什么定论,继续问他说:“他平常就这样吗?”

    “不是,他平时很少说话,看上去挺古怪的。谁知到今天哪根筋扭到了。”

    “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还算不错吧。我这个人跟谁都好,就算班里很少有人跟他来往,我也没把他当成什么怪物,有时间也会拉着他出去玩的。”

    听到这里,司徒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男孩瞄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说:“这不是梁雪吗,习东平以前的女朋友。她都死了,你问她干什么?”

    司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照片收好之后,减慢了车速。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知道梁雪的死因?”

    男孩拖着下巴看外面,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司徒不想跟着他耗时间,索性又掏出几张钞票来要给出去,结果,男孩却说:“这钱我不能收。有些事,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说吧,我会相信你。”

    男孩似乎觉得这是句挺可笑的话,不屑地看了一眼司徒之后,玩世不恭地说:“梁雪是个一千多度的大近视眼,学校说那天早上她没戴眼镜就跑出去了,结果就被车撞。不过我们可不这么想,学校门口那条道不是主干道,两个出口都有牌子警告过往车辆‘前方有学校,请慢行’,再者说了,那开车的是我们学校的司机,他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开飞车?那能把人撞死的车那是啥速度,他脑子进水了,大清早的把车开那么快?”

    这男孩的话有几分道理,司徒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就问:“你们学生之间是怎么议论的?”

    “没人议论,至少开学以后没人议论。梁雪死的时候都在放寒假,等同学们知道这事都过去半个月了。不过,梁雪的班级倒是挺有意思的,谁都没有议论这事,我听说是有人特意放了话,不准他们说。”

    “谁放的话?”

    “还能有谁,校方呗。”

    打量了一眼男孩,司徒知道这小子还有些话没说,就先笑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些不痛不痒,我有什么可不信的?霍亮,你那点小聪明跟我玩还早了点。说实话!”

    司徒这一番不客气的言辞,倒是让这个叫霍亮的男孩有了兴趣,他看着司徒有点兴奋:“你到底干什么的?”

    “私家侦探。”

    “我靠,侦探还管凶杀案?你们不是只查查什么情妇啊,找个猫猫狗狗的,窃听个电话什么的吗?”

    “我这个侦探就管凶杀案,别废话,快说。”

    霍亮眼睛一眯,嘻嘻地说:“请我喝酒。”

    “臭小子,这都几点了?”

    “怎么,还怕老婆查寝啊?”

    司徒笑了,这个霍亮还真有点对他口味。于是,就改变了方向,去了自己熟悉的酒吧。

    酒吧内,吧台里的调酒师见到司徒进来,热情地打着招呼。还有一些熟客都纷纷向他点头,司徒一路走到吧台前坐下,就说:“随便点。”

    霍亮没客气,开口就要了最贵的啤酒和果盘,调酒师打趣着说:“司徒,小心被你家警察发现哦。”

    “别胡说,我办案呢。”

    调酒师笑笑把点好的东西放下之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司徒等着霍亮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后才说:“现在你能说了吧。”

    “行,看你这么大方的面子上我都告诉你吧。梁雪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好朋友,是我的女朋友,梁雪出事的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因为梁雪的妈妈从外地打来电话询问,说是校方通知她梁雪出了车祸,最开始她还不信,所以才打电话问我女朋友的。梁雪她爸脾气挺吓人,扬言要把学校告上法庭。我女朋友她们挺担心的,就在出殡的前一天去宾馆探望。结果呢,梁雪她爸对上法庭的事只字不提,她妈就是一个劲地哭。第二天,也就是贺雪出殡的当天下午,我女朋友再去探望的时候,人家早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对啊,你说怪不怪?按理说就算再怎么悲痛,至少该对女儿的好友说一声再走吧。后来,我女朋友给梁雪的妈妈打过几次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所以啊,我那个小三八女朋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开车的司机是在车祸那晚上喝了一夜的酒,那是酒后造事。校方为了压制负面舆论就用钱打发了梁雪的父母。”

    这种事,以讹传讹的可能性很大。如果那个司机真的是酒后驾驶,作父母的会答应收钱吗?

    司徒对交通事故了解的并不透彻,他需要找人详细咨询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推测。但是,梁雪出车祸导致死亡,作为她的男朋友一点反应没有吗?

    “霍亮,你跟习东平关系很好吗?”

    “我们俩的女朋友整天黏在一起,我们四个人经常一起约会,关系自然也就不错了。”

    司徒有点头疼,也不知道重案组是谁询问的霍亮,难道真的只是核对了习东平的时间而已吗?重案组里除去谭宁不说,每次有了大案子自家亲亲都会被累得半死,小唐也是被扒了一层皮,难怪这一次叶慈说什么都要把小唐藏起来了。这以后啊,得找个机会跟葛东明说说,他那个队伍的整日水平有待提高啊。

    “霍亮,梁雪出了事以后,习东平怎么样?”

    霍亮还没有开口回答,就先叹了气,他摆弄着手里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无论如何都没有吃下去的心情了。仰起头,大半杯的啤酒都喝光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司徒又帮他叫了一杯啤酒,等了许久才听他说:“习东平那个人表面上挺阴沉的,其实他为人很不错。对梁雪好,那是真好,大事小情都能帮着梁雪,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爱梁雪的。梁雪出事以后,他就被关起来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有什么尖端恐惧症。他爸爸好像特别紧张,直到梁雪出了殡才带着他去墓园。后来,那小子就一直在他们俩定情的那地方呆着,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后来还是他爸爸把人带走了,直到开学我们才见到他。”

    “梁雪出殡当天,他没去?”

    “没有。我们打过电话找他,他手机关了。后来我们琢磨了一下,估计是他家里人不敢让他去,怕又出点什么事吧。啊,他爸爸倒是安排了几个人去参加,还拿了点钱。”

    “多少你知道吗?”

    “不多,撑死也就一千,我看见那信封扁扁的。”

    司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拿出一份名单来放在霍亮的面前,问:“看看,这些人与梁雪有什么关系吗?”

    霍亮一看就惊讶得不得了,上面的名字前面,赫然写着“死者”二字,对于他这个还不知道下午的凶杀案到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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