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13部全集] 作者:藏妖

    说了一声,算是感谢人家帮过忙吧。”

    “梁叔,等一会你把这些人的名单写给我。”

    案宗丢失,梁荣非常自责,不等吃完饭就放下筷子去了书房,很快就将名单交给了司徒。林遥心里着急,一个劲飞眼刀子催促司徒尽快离开,梁荣也不好意思挽留,众人简单说了几句家常话,二人便起身告辞。

    回到家中,司徒把名单交给了廖江雨,由他负责调查这些人的情况。之后,又联系了叶慈。

    对于叶慈的行动林遥始终摸不清头绪,这人一会在这,一会在那的,搞不懂他脑袋里想什么。但是司徒似乎不问也能知道他在哪里,叶慈接听了电话,司徒直接便问:“这两天孙东出去过没有?”

    “没有,好像肠炎犯了,在家养病。”

    “你能确定今天早上他没出去过?”

    “不能。早上六点到七点小区里人很多,我到外面吃东西,这一个小时我没监视他。”

    司徒沉默了,身边的林遥拿过他的电话,问道:“从孙东家到市档案局需要多久时间,你知道吗?”

    “等一下。”

    在叶慈让他们等待的时候,司徒始终沉默不语。廖江雨偷摸踢他一脚,低声问:“等会你们看看张博宝的案底,我总觉得这小子跟医生扯不上关系。”

    “为什么?”司徒问道。

    “先不说这个,等叶慈那边挂了电话再聊。”

    恰巧,叶慈那边传来声音,告诉林遥:“开车需要十分钟,步行走捷径需要十五分钟。他的情况我会调查,案宗真是他拿走的,我一定会找到线索。你们去办其他的事。”

    人才!这是林遥对叶慈的总结。

    回过头来,三个人开始讨论拦路抢劫的那个张博宝。廖江雨之所以说这家伙跟医生扯不上关系是因为此人就是个小偷小摸的混混,因为盗窃进去过两次,因为给打劫的同伙望风进去过一次。三进宫的张博宝今年36岁,家中没啥人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廖江雨觉得,能进了医生眼的人那都是心里有阴影的,不是满腹怨恨就是满心恶意,这种小打小闹的人对医生而言没有利用价值。

    相对廖江雨的推论而言,林遥想得就多了些。他说:“现在我们不能完全肯定张博宝是否跟医生有关,只要没找到确凿的证据,我们就不能给这个人下定论。不管怎么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人的主子到底是谁,我们有不少猜测,唯一不能动摇的就是证据。没有证据我不会排除任何可能性。”

    听完他这话廖江雨眨眨眼,问司徒:“你们想要什么证据?”

    “到时候才知道,现在我怎么说?”

    三人都有些一筹莫展的意思,手里的线索不少,可总是无法串联在一起。廖江雨只负责调查涉案人的情况,关于案情他想不出什么,也是懒得想,索性回到房间懒懒洋洋地坐在电脑前查知道梁荣寻找案宗的几个人。

    客厅里,林遥总觉得他们似乎遗漏了什么,便将所有的线索整合起来重新分析。这里面,医生的角色似乎非常晦涩,不明不暗的,最后,还是司徒下了决定:“光坐着想不是办法,走,再去见见蒋欣萍。”

    林遥一手抓住了他,安抚道:“现在不是时候,你刚跟赵旭凡说了这事,这就要去见他妈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司徒挠头。

    “再去看看车祸的案发现场,我好像有点发现,到了那边咱们俩再商量。”

    于是,二人连夜赶到车祸案发现场。司徒靠在车旁貌似闲来无事抽着烟,林遥可是认认真真地蹲在马路中间琢磨起来。他反复观察着地面和交通大队对现场拍下的照片,脑子里想着如果司机有意装作醉酒来谋杀赵瑞,那么撞人之后的一瞬间车体应该直接拐向其他方向;如果说他真的是酒后驾驶撞人,那么在他明白发生车祸之后第一时间脑子应该是混乱的,双手不听使唤,很可能把车开成s线型。细看过现场的车痕照片后,上面都是s型的痕迹,就是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赵瑞死于意外。可就因为是“意外”才更加令人怀疑。

    林遥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思考,抽完烟的司徒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笑道:“我觉的是蓄意谋杀。”

    “酒后驾驶的司机对赵瑞?”

    “对。”

    “你别忘了,司机可不是一直等在五福街那边准备撞赵瑞,再说,赵瑞被张博宝追赶当时肯定是慌不择路,我们也走过那些胡同,从赵瑞当时的角度来看他所跑的路线并不是最好的,笔直一条路,在当时的赵瑞眼中就是逃生的路。那么,如果当时他选择了其他路线,即便那司机在五福街等着,也完全不可能撞到他。”

    “所以说啊,这里面有问题。”司徒好像接受了林遥的反驳,却仍坚持自己的推论。他拉着林遥起身,笑问:“咱俩一起看过监视录像,说说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也有这种感觉?”

    “当然。”司徒懒洋洋地靠在林遥的肩上,把下颚搭在上面“其实我也说不清到底哪里别扭,反正是有什么地方咯在心里,不顺畅。”

    “真凑巧,我也一样。”抬手摸摸他的脸“要不,咱俩再看看?”

    “现在不看,我想去见见那个肇事司机。”

    林遥以特案组成员的身份联系了当地警方,很快便有一辆警车来接他们,直接去见肇事司机。

    司机名叫熊爱国,今年四十六岁,是个离了婚的单身汉。在审讯室里,他瞄了司徒几眼,转头看到林遥的时候有点惊讶,但是眼神中并未有令人厌恶的东西,所以,司徒对多看自己老婆的男人没起什么恶整的主意。只是瞪过去一眼示威。

    林遥自然不知道自家爷们那点小花花肠子,一本正经地说:“你来吧,我帮你做记录。”

    司徒点点头,拿出一根烟点上,发现熊爱国眼巴巴地看着香烟,便笑着扔给他一根,他接了,点头致谢。

    “我看过你的口供了。”司徒说道“你们运输公司最近承包了工程队的建筑材料运输任务,你每天晚上都会在22:00从公司出发给工地送第二天要用的材料,以往不到23:20你就能到工地,为什么昨天晚上23:30还没到?”

    熊爱国有点发懵,愣愣地看着司徒。

    “想到什么说什么,傻看着我有屁用。”

    慌里慌张地低下头猛吸一口烟,熊爱国这才说:“我喜欢每天都喝上一口儿,在公司附近有一家小酒馆,我天天去,雷打不动。那天晚上我是在九点多去的,没喝多一会儿就跟几个小兔崽子骂起来了,旁边有一个喝酒的人过来劝架,还帮我把那群小子赶跑了。我挺感激那哥们就和他并了桌。我们俩聊得还挺好,喝着喝着就超过了送货时间。等我上车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喝了酒车开的快了点,没想到就把人撞死了 。”

    “那个陌生人叫什么名字?”林遥问道。

    “他没说全名,让我叫他老马。”

    “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当时喝高了,没啥深印象。”熊爱国摇着头“好像四十多岁,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不胖不瘦,长的一般人。”

    林遥皱皱眉,打算等一会找人来做个模拟画像。

    18507

    司徒一直琢磨着什么事,烟蒂快要烧到手的时候林遥拿了过去,在烟灰缸里掐灭,司徒笑笑。

    想什么呢?林遥这样看着他。

    收敛了满脑子的乱事,司徒问熊爱国说:“你每天送货都是同一路线吗?”

    “是啊。”

    “差不多每天都超速吧?”

    被问到的人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那条路上有摄像头,我可不敢。”

    这话是真是假倒也不难明白,若这小子天天晚上超速,肯定会被监视摄像头拍下来,既然他敢这么说想来就不是假话。司徒随手把笔和纸给了他,说:“把路线图画出来。”

    没啥文化的汉子为难了,挠挠头:“哎呦,我哪会画画啊。”

    “怎么画都行,无所谓。”

    十几分钟后,路线图交到了司徒手上,林遥也凑过去看,司徒靠近他耳边低语:“难得了,还能有比你画得更难看的。”话音未落便是“哎呦”一声,脚被林遥踩得不过血了,好痛好痛。

    司徒抽搐着面部肌肉,把画翻过去让熊爱国自己看,并说:“你这画得真挺不错啊,比我强多了。”瞥眼自家亲亲――哄你呢,别生气了。

    林遥眼睛一转――滚,没工夫搭理你。

    司徒憋着笑,又问熊爱国:“你这路线画的也很清晰,一看就明白。但是我得问问啊,这虚线和实线是什么?这个方块是什么?还有这两条曲线,是斑马线吗?”

    “你一样没看明白还说我画的清楚?熊爱国瞪眼“得了,我跟你说吧。这直的虚线是五福路,直的实线是华云街,方块是五福路和华云街的那个十字路口嘛;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往五福路走,就到了你说的那个曲线,这可不是斑马线,是五福路以西那个老火车道口。”

    拿过司徒手里的路线图,林遥仔细一看才发现,熊爱国每天晚上从公司的仓库出发必经五福路、华云街,然后朝着华云街以南的另外一条路驶去,再拐过一条街就到了他所说的建筑工地。这个路线熊爱国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每晚都要跑,可以说烂熟于胸了,再加上大型货车只有23:00之后才能在市区行驶,人少车少的情况下很容易让司机放松警惕,更何况他还喝了很多酒。所以,赵瑞的车祸还真不像蓄意谋杀。除非,能在正常中找到不正常的问题。

    司徒和林遥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一点多了。肚子里有点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快餐店,吃了东西又给和尚打包一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回了家谁也睡不着,司徒心疼林遥的身子,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是拿着电脑去客房反复地看车祸的监控录像。而林遥,翻来覆去怎么都难以入睡,最后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准备出去。

    推开客房的门要跟司徒招呼一声,却见他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他盖上毛毯,又留下一张字条,这才离开。

    林遥去哪里了?还是车祸现场,因为他也同意司徒的看法,车祸肯定有问题。但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在赵瑞身上还是司机身上就很难明白了。所以,在耐心等着赵旭凡那边回信的这点时间里,他决定全心扑在车祸上,首先就是要从熊爱国的路线图开始!

    按照路线图所画,林遥开车跑了起来。时速、路线都与案发当晚熊爱国保持一致,几次下来完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免有些沮丧。这便又调转方向朝家去了。

    回了家发现司徒已经回到卧室睡下,他轻手轻脚地脱下衣服上了床躺在司徒身边,没多一会困意来袭,习惯性地钻进了司徒的怀里,司徒也是迷糊着的,也同样出于习惯,抱紧了怀里的人,他们相互蹭了蹭,美美地睡去。

    第二天上午,叶慈竟然回来了,而且还不客气地把三人吵醒。廖江雨工作到凌晨四点才睡,这会正瞪着叶慈磨牙。司徒老大不情愿地走出卧室,二话不说躺在林遥腿上,半眯着眼看叶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唐一会过来。”

    林遥一愣:“小唐过来?组里不是缺人手,不放他来吗?”

    “不止他,王永斌和胡苗也来。勘察现场,他们更仔细些。”

    说着话的功夫,门铃响了,廖江雨出去开门,很快笑得灿烂的小动物疯跑进来,先是跟几个哥哥打了招呼,最后才是猛扑到叶慈身上,抱住:“大兵哥,想死我了。”

    三人宓乜醋盘扑泛兔嫔绯红的叶慈,心说:这一对怎么总是如此激情啊?

    叶慈搂着唐朔的腰让他坐在身边,小动物笑眯眯地靠着他,并说:“永斌和胡苗直接去苍莲那边了,说是下午去看现场,然后将再过来。我先带着组长的口谕跟你们说说那边的事。”

    还口谕!廖江雨翻了白眼,不待见那边的葛东明。司徒打着哈欠也没把那边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林遥挺认真地问:“带什么口信?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

    “这事打电话不方便。那个什么,就是我老爸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那富商做污点证人,他手里那份名单已经拿到手了。组长出国到国际刑警那边开会,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这个消息值得兴奋,司徒张开了眼睛看着林遥:“见亮了。”

    林遥也高兴啊,问唐朔:“组里现在是谁把关呢?”

    “杨磊,他留守。昨天组里开会了,说让我们三个来支援你们。我老爸也说了,如果有必要让我二哥他们也过来。”

    好家伙,全力以赴啊。司徒挑眉一笑:“我估计警方的上层已经快疯了,恨不得今天让咱们结案。”

    小唐笑嘻嘻地往叶慈怀里蹭,还说:“我老爸让咱们不用在乎那些老家伙,说他们没什么资格吆五喝六的,咱们这些人才是拿主意干活的,大事他给撑着,让咱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说完,侧头看着叶慈,不满“才这么几天就瘦了,你怎么养的自己啊?”

    “我很好。”

    “不好吧!几天没睡了?眼圈都是黑的。”

    司徒被唐警监的一番话弄的非常快心,一开心就想调侃调侃老友,指着叶慈说:“你看看你那张脸,从我这边瞧着好像痨病鬼了。这是纵欲过度还是欲求不满啊?”

    廖江雨也跟着凑热闹:“我看叶慈还是那张木头疙瘩脸,就是气色差点,经脉不通啊,我说叶慈,你这几天干嘛去了?别是瞒着小唐干什么事了吧?”

    叶慈狠狠瞪了一眼,怀里的人捧着他的脸扭过去细看:“没司徒大哥说的那么严重,我这边看就是眼圈黑点。”

    闲来无事的一番戏言不知道是哪句戳中了林遥的肺管子,突然一拳打到司徒的手臂上,疼的人家嗷嗷直叫。

    “你杀夫啊你!”

    “角度,角度!”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兴奋的林遥,司徒垮着脸嘀咕:“叶慈哪个角度能有我帅?”

    “笨蛋!”林遥抬手又是一拳“我说的是监控录像上的角度,录像里咱们俩觉着别扭的地方是角度问题!”

    话音未落,司徒一个高蹦起来跑到客房拿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播放赵瑞被抢劫那段的录像。

    画面播放到张博宝跟赵瑞开始说话那一段,林遥拍着司徒让他暂停,这一巴掌下去司徒又是疼的够呛。心说:宝贝,咱别一激动就打老公行吗?

    林遥没工夫搭理这厮了,指着暂停的画面说:“看,张博宝是从花坛后面走出来的,但是很明显他一直暴露在摄像头的范围里。那个小转盘我跟司徒去过,花坛旁边有几棵大树,遮挡张博宝绰绰有余。为什么他不站在树后面隐身,而是选择暴露自己的位置上呢?”

    这种气氛下,司徒也不闹了,接着林遥的分析继续说道:“小转盘上的监控摄像头很明显,当时小遥一眼就发现了。我觉得张博宝不可能不知道那里有摄像头,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打劫赵瑞?还有,巡逻警察郑好因为找不到厕所跑到小转盘的矮树丛里解决,如果说张博宝早一步到了案发现场,他一定会看见郑好,也不可能再作案。现在来看,张博宝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周围有人,也就是说,张博宝并不是一直隐藏在案发现场,而是一路跟着赵瑞!这样的话,就不是随机作案性的拦路抢劫案了。”

    “不止这些。”林遥打断了司徒“你们看,张博宝在跟赵瑞说话的时候身体一直在移动,虽然动作不大,还是能看出来些。似乎是在,在……”

    “找角度!”

    司徒给出最后结论,二人相视一笑,什么都尽在不言中了。

    早已从叶慈口中得知案情进展的唐朔严肃了起来,看过录像后也说:“张博宝的确有问题啊,问题是现在找不到这人。”

    “不用着急。”叶慈揉揉他的头发“你是福将,一定能带来好运。”

    几个人的讨论刚刚告一段落,准备动身去和王永斌汇合。才上了车,司徒接到了赵旭凡的电话,说是要见面详谈,司徒跟林遥打了声招呼,单独去见赵旭凡。

    还是那家茶楼,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不同的是这一次赵旭凡的状态极为反常,或者说处于不明的混乱中。司徒觉得这回肯定有戏,不急着问他,说了一些题外话让他稳定下来之后,才说:“怎么了,这么紧张?”

    “不是紧张。”赵旭凡一口喝掉茶水,口口干舌燥似的“我,我都不知道老头子有那么多钱。两百万,两百万啊!”

    司徒并不惊讶,从几天前他已经猜到赵瑞就是当年收受贿赂的警察。十五年前的两百万可不是小数目,那怪赵瑞在结案后就辞职了,他这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当警察也赚不到两百万啊。而这两百万,弄不好便是张博宝口中的“二十个”

    在赵旭凡面前,司徒还是故意装的很吃惊,问:“这么多?但是看你们家的生活水平只是中等啊。”

    “那老家伙根本没动过一分钱!这两百万一直用他远房亲戚的名字存在银行里,要不是他死了,那个亲戚跑来说这事,我都不知道。”

    “你妈妈知道吗?”

    赵旭凡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的懊糟:“我妈知道,我觉得她肯定知道。当时她那反应就不像不知道的。”

    “她什么态度呢?”

    “她不让我动这笔钱,死活不让。”

    说到这里,司徒没什么耐性了。以必须立刻去帮赵旭凡解决帮派那些人为理由,匆匆离开。

    转回头跟林遥说了这些情况,不过,他没有去跟林遥汇合,也没有去见赵瑞妻子,而是单独找到了赵瑞的那个远房亲戚调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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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房亲戚一看就是个乡下人,老实巴交的。司徒不想跟这样的人玩什么心计,很坦率地问他:“那笔钱不是小数,赵瑞的家人也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你没想过自己留下吗?”

    “做人咋能这样啊。”亲戚愤慨了“这十来年都是我堂哥照顾家里,孩子他妈有病,孩子上学,那可都是我哥拿的钱,咱做人得知道知足感恩对不对?就算我嫂子不知道有这钱,我也不能要啊。”

    “这么说,她知道?”

    “知道。不过吧,好像不咋清楚。说实在的,我也不咋清楚这钱到底咋回事。当年我哥要了我的身份证开了个卡,然后就没啥说道了。大约在半个月前吧,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万一他家里出点啥事就拿身份证过来给我嫂子。”

    “那银行卡一直没在你手里?”

    远房亲戚摇着头,并没有隐瞒什么。只是司徒觉得纳闷,所以问道:“半个月前他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事?”

    亲戚想了大半天,跟司徒讲那次电话说了不少,大多都是问他家里好不好?还有没有什么困难这种事,关于正事,只是在最后说了两句而已。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林遥等人在交通队的协助下重新勘察现场,现场专家王永斌看过几处之后,也给出和之前一样的结论。只是,他额外提出了问题。

    “综合华云街的监控录像来看,赵瑞好像很确定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逃命。你们仔细看胡同口的位置。”说着,王永斌带着众人走到赵瑞跑出的那个胡同口“胡苗,你过来看看。”

    胡苗走过来推着王永斌站在距离胡同口不到一米的位置上,跟众人说:“案发当时,目击证人就在永斌哥这个地方站着,当时,赵瑞被张博宝追赶从里面跑出来。尽管他年纪很大,但身体很好,所以他奔跑的速度依旧很快。出于惯性,他跑出胡同口的时候看到正前方有人,我们在那种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这样就会改变奔跑方向。假设我就是赵瑞,想要避开永斌哥突然改变方向转弯,这样一来,我就会撞到胡同口的这个小垃圾箱,并将其撞翻。但是从现场的鞋印照片和录像来看,赵瑞根本没有撞到目击者也没有撞到垃圾箱,而是在不足一米的地方飞快的从中间的空隙跑出去。”说着,她从背包里单拿出几张照片给林遥“看这些鞋印照片,赵瑞的中心着力点都在正常范围内,但是到了胡同口就变了。你仔细看胡同口这几张,发现什么没有?”

    林遥哪懂这个啊,蹙眉摇头。胡苗微微一笑:“他的重心在踏出胡同口的一瞬间突然改变了。我们的身体由大脑支配,就是说,他在胡同里就已经决定怎么跑,往哪里跑。”

    “这好像很微妙了,你是不是觉得赵瑞不是慌不择路而是完全有目的地的在逃命?”

    “回答正确,加十分。”

    专家就是专家,他跟司徒琢磨现场照片n次之多也没发现这个线索,人家胡苗和王永斌才来多久这就引出一条重要的线索了。所以说啊,特案组牛人多。

    胡苗的发现令林遥振奋,但是并不满足,他扭头看着王永斌:“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

    王永斌打开笔记本电脑,播放赵瑞跑出胡同口的哪一段录像,并暂停下来,告诉林遥:“发现没有,在赵瑞跑出来的一瞬间,这个目击者的动作很大。”

    “动作?”

    “对。”王永斌点点头“现场完全被清理了,所以我无法得到第一手的线索。但是,从这段录像来看,这个目击者背对着胡同口,当听见身后有非常奇怪的脚步声跑过来的时候,他转身去看。我们假想一下,深更半夜看到一个好像在逃命的人谁都会多看几眼,但这个目击者只看了不到五秒钟就把身体转回去了,而且,他的头抬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

    林遥靠近王永斌细看录像中目击者的动作,果真就像他说的,目击者看到赵瑞后马上转回头,并在同时抬头看着什么。他在看什么?林遥和王永斌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的是马路对面的大厦。难道说,当时大厦出现了什么情况吸引了目击者的注意力吗?

    “挨这么近干嘛?说悄悄话啊?”

    林遥突然被司徒的声音打断了思考,看看王永斌那逖,再回头看看司徒那嬉皮笑脸的损德行,气得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正经点行不行?”

    司徒嘻哈着说永斌同学是好同学,这样的好同学一定要多亲近才行。于是乎,他勒着永斌同学的脖子把人拖向远处去了。林遥知道司徒肯定是找王永斌有事,可他能不能正常点?

    再说被司徒拖着的王永斌此刻非常淡定地说:“司徒,我没对你老婆怎么样。你是不是别让其他人误会咱俩有决斗的可能性。”

    噗,司徒笑出声来,放开了手,说道:“看不出,你还挺幽默。”

    “行了,你别夸我了。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司徒先看了眼远处正在忙着的林遥,收回目光后才说:“跟我走一趟吧,到了地方再说。”

    林遥还在琢磨着目击者不自然的问题,但心思却被带走了一半,看着司徒和王永斌上了车,已经想到他们是去了哪里。

    下午六点整,众人终于集合在司徒家中,打算开个临时会议。胡苗紧挨着苍莲坐,看了看周围的男人们,颇有感触的和苍莲咬耳朵:“你说啊,这里六个男人,有五个都是g,这年头好女人都哪去了?”

    苍莲一笑,告诉她:“好女人坐在g面前欣赏他们。”

    “莲姐,你真看得开啊。”胡苗开始八卦起来“整天看着这些精英男人,以后找男朋友都成问题了。”

    “这倒是真的。职场上的男人太能干了,到了生活中看男人就会忍不住拿他们相比较,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不过话说回来,就这几个,给你你敢要吗?“

    胡苗赶忙摇头:“打死我也不要,太不安全了。要我选啊,我宁愿选谭宁或者是田野,也不要林遥和司徒那样的。”

    苍莲眼睛一亮,挽着胡苗的胳膊,笑问:“王永斌怎么样?”

    “拜托,我没有恋父情节。”

    坐在一旁的王永斌把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会红了脸咳嗽两声,很一本正经地说:“我有未婚妻了。二十一岁,舞蹈演员。”

    众人惊了!胡苗飞扑过去要看他是不是很骚包的在钱包里放了女友照片,苍莲帮忙按住王永斌让胡苗成功得手。果然,王永斌是个骚包啊,照片里的女孩子美的水水灵灵的,跟他紧靠在一起,笑得那个幸福。唐朔也过来凑热闹,调侃王永斌艳福不浅。

    坐在窗前的林遥从刚才就在叹气,心说:这一群人凑在一起,这能开会吗?

    这时候,司徒从卧室里走出来,看那样好像要出去似的。林遥迎上去问他:“你干嘛去?”

    “出去吃饭啊,这都几点了,你不饿?”

    “不是说开会吗?”

    司徒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些个胡闹的家伙:“你看看,他们能稳稳当当坐下开会吗?走吧,吃饭去。”

    被司徒拉着走出了门口,林遥还是觉得不妥,问司徒那些人怎么办?总不能主人出去了,把客人留下吧?司徒笑问他打算请客吗?林遥想想,决定不要出那么多钱请他们吃饭,那些个都是吃货,这一顿饭下来指不定花出去多少钱呢,心疼。故此,司徒才不去管屋里的那些人饿不饿,拉着自家亲亲出去吃独食了。

    饭店里,林遥问司徒是不是带着王永斌去勘察市档案局的被盗现场了,司徒点点头,告诉他:“我只是谨慎起见才让永斌去看看,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俩都认为是内部人作案。”

    “我记得,梁所长给你的那张名单里有一个人是档案局的,晚上去看看吧。”

    “不急。”司徒给林遥盛了一碗汤“先把线索整理顺了,再去也行。”

    林遥迟疑了一下,跟着这话里的意思思索一番,并说:“如果说是赵瑞偷案宗的话是完全有理由的,但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有理由去偷?医生可以算是一个,但我并不认为是他干的。”

    最后这句话引起了司徒的关注,他放下筷子,问:“解释解释。”

    “这还用解释?医生早早就调查过你,文涛的案子可以说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他会到现在才下手偷案宗?不可能吧。换做是你我,恐怕早早就把案宗偷了,还会等到现在?所以,我总觉得偷案宗的人未必与医生有关。”

    “这么说你有怀疑对象了?”

    点点头,林遥给司徒夹了菜,低声道:“赵瑞那两百万为什么一直不花?”

    闻言司徒便是一愣,眉头锁得紧紧的:“你是怀疑……”

    “百分之五十吧。那笔前来历不明,真要动用了必定会引起注意,如果顺藤摸瓜查下去,不但钱用不了当年的事也会被揪出来。”

    这种可能性司徒是没想到的,因为他一直在怀疑其他人。听过林遥这番推论倒是觉得非常有道理,但这个情况也使得案情更加复杂了。

    司徒把话题拉到了赵瑞的案子上,说:“赵瑞对与医生来说应该是有利用价值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分析出两种可能性,一,医生已经在赵瑞身上得到了什么,继而杀人灭口;二,杀赵瑞的不是医生,这人的目的还不明确;我并不认为区区的两百万就是杀人动机。”

    “我倒是觉得赵瑞是医生杀的。”林遥跟着他侃侃而谈“你觉得医生可以利用赵瑞,但我看来是相反的。首先说,赵瑞对当年的事非常谨慎,因为在这十五年里那两百万他一分钱都没动过,可见他不但谨慎还非常害怕。那么,如果医生出现了,会用什么理由接近他?利诱还是威胁?利诱,这个方法对赵瑞未必有用,他揣着两百万过了十五年,可说是胆战心惊,还会再给自己增加负担吗?威逼,那就更没多少希望了,当年的受贿案完全没有证据,否则赵瑞早就被发现了。医生拿什么威逼他?再者说,也没必要这么做,医生要的无非是可以送你上法庭的证据,赵瑞只是涉及文涛案,跟你那案子压根不沾边。所以,我觉得他们俩之间没什么特殊的利害关系。”

    “那你为什么又怀疑是医生杀了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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