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惊秋之父便曾经传信给他说探道接触过妖域少主的人都说这妖域少主的酷似过世的公子夜,再加上妖域少主那和轩辕夜如出一辙的行军手段,如今细想来,恐怕是妖域的人对轩辕夜做了什么,让他误认为自己是妖域的人,故而帅军前来攻打衡鹿。
    这么想来,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只是,辞冰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他不像自己跟在轩辕夜身边这么多年,对轩辕夜的行事作风有着十分的了解。惊秋不愿意相信,在那么短时间的相处下,辞冰已经对轩辕夜有了不下于他们的相熟程度。
    你不能去。在辞冰说完,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云战忽然横马上前,拦在了辞冰身前,阻拦道。
    辞冰皱眉,看着云战问道:为什么?
    公子身为衡鹿未来的继承人,现又是三军主帅,时值两军交战之际,次分明敌人诱敌之计,公子不能舍去自身安危不顾,以身犯险。云战劝说道。
    你又怎么肯定这就是诱敌之计呢?辞冰不紧不慢的问道:且不说你尚且不能肯定,这便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即便这是,你又如何能肯定,我此去不能全身而退呢?
    属下并非不相信元帅!云战连忙解释说道。
    似乎是觉察到了主人的不安,云战胯下的战马仰头打了一个响鼻,不停的朝着辞冰的方向喘着粗气。
    辞冰顺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马,一脸平静的说道:你设身处地为本帅着想,本帅明白,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辞冰平日里虽然面带冷色,可言语间从来不端主人的架子,如今当着众将领的面对云战用了本帅的字眼,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再回旋的余地。
    元帅!云战还欲再劝,却被一直跟在旁边的伴月拉住。
    元帅教训的极是,元帅既然如此果断的选择进城,定是有了什么万全的把握,我等见识短浅,必不能有元帅想的深远,云战护主心切,言辞间难免唐突,还望公子原谅。伴月说道。
    他这话说的极其巧妙。
    先是给辞冰扣一顶帽子,进城是辞冰的主意,他们该劝的也劝了,如果后面出了什么事,那可不能回过头来怪他们不劝谏。
    辞冰不是没听出伴月的弦外之音,只是他现在心心念念的的梦境中那双漆黑如暗夜一般的眸子。
    自从轩辕夜被宣布死亡之后,他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感觉强烈,轩辕夜还活着,在他不知道地方,一个人活着。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到他面前,纵然前路艰难险阻,只要路的尽头有他轩辕夜,就算是刀山火海,他又何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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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1章 春梦了无痕
    白虎关内,守城将领李成,自城门之上走下,对着骑马而来的辞冰单膝跪地,道:白虎关守将李成,拜见元帅!
    属下拜见元帅!
    属下拜见元帅!
    属下拜见元帅!
    辞冰看着跪地叩拜的守城将士,出乎意料的,白虎关内的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难道先前那强烈的感觉,不过只是他自己的错觉吗?掩下心中那股不自然的失望,辞冰轻轻抬手,对着坚守白虎关月余的将士们高声说道:为了衡鹿国的子民们,你们辛苦了。
    心有所系,怎会觉得辛苦?李成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向辞冰。
    辞冰觉察到了他的目光,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视线黏在辞冰身上,像是一把未开锋的钝刀在不着寸缕的肌肤上磨过。
    缓慢的,一刀一刀,来来回回,似是要将人生生的凌迟而死。
    真是非常糟糕的感觉!
    他不曾见过真正战场磨砺的将领的饮血的眸子,但庆清帝却也是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从战场走向皇权的人。就连他的眼神,也不曾让辞冰有如此的感觉。
    战场厮杀残酷非常,公子娇生惯养,想必是不习惯的吧。李成看着已经有些愣怔的辞冰,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非常浅,却难以让人忽视。
    李将军,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一旁的伴月也听出的李成话中的讽刺,厉声呵斥道。
    他本是个和颜悦色的人,即便生气也很少疾言厉色,如今这番严厉,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
    李成这才抬眼,视线从辞冰的身上移动到了伴月身上,见伴月也是面色不愉的看着自己,半晌方才随意一笑道:末将素日玩笑惯了,竟无意冒犯了元帅,元帅胸怀大量,想必不会同末将计较的吧。
    李成说着,那双点漆似的眸子又落回了辞冰身上。
    黏腻的,像是被沉入浓稠的夜色中,摆脱不掉。
    辞冰浅浅的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忽略这带着侵犯意味的视线,说道:李将军血性男儿,不拘小节。
    算是勉强给了个台阶。
    众人相安无事的进了城,在李成的安排下,三千骑兵都安置妥当。李成又带着辞冰对整个白虎关驻守的将士们做了巡视,在此期间辞冰再看李成,他先前眼中那嗜血的颜色似乎淡了许多。
    辞冰想他先前的不敬,大抵是因为自己进城时候的犹豫,让他以为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元帅了。
    不过,没有关系,他向来不在意这些无所谓的想法,只要不影响军务,他也用不着和李成计较这些。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当夜,就是一个接风洗尘宴。
    本来元帅来到阵前,应当是个鼓舞军心的事情,但身处前线,这接风宴摆的就难免少了几分轻松自在。
    辞冰坐在正上放,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三素一荤,一双银箸,一碗烈酒。
    边关苦寒,如今战事吃紧,实在找不出什么好酒好菜招待。李成坐在一旁,端起酒杯对着辞冰说道。
    辞冰拿起酒,对着李成举杯道:这酒虽比不得京城的玉液琼浆,可应着这边关清寂的月色,倒也颇有一番滋味。
    元帅不嫌弃才好。李成附和道,举杯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辞冰不喜饮酒,但形势所迫,他也只好如李成一般将整碗的酒,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酒入口辛辣,下肚如火燎,回神眼前似烟花炸开,满目绚烂。
    军中将士,大多是爱酒的,眼见元帅豪爽,纷纷举杯上来劝酒。
    辞冰虽然不喜饮酒,可也不是没有量,况且第一次和将士们亲近,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喝起来也便没了个准头。
    惊秋坐在云战身旁,恨恨的看着辞冰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灌酒,手里的筷子捏的咯咯的响。
    怎么?伴月侧目瞧着惊秋,低声问道。
    这不问还好,一问惊秋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似的,对着伴月就是一堆唠叨:你们两个就这么由着他喝下去么?
    不然呢?伴月笑着反问道。
    现在可是危机四伏,喝这么多酒怎么可以?惊秋恨铁不成钢似的咬牙说道:你身为他坐下谋事,怎么能这么放任他不顾大局?
    可是,我不喝酒你是知道的。伴月惆怅的看着酒碗,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要时刻保持清醒。不等惊秋言语,云战立刻接道。
    算了,不管你们了!惊秋端起桌案上的酒碗,大口的往嘴里灌了一口,立刻又呛了出来:这是人喝的吗?
    好在已经是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醺,倒也没人留意到惊秋。
    酒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已经散的七七八八。
    早在之前辞冰已经推说不胜酒力,回了房间。
    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望着低矮的床帐,原本清醒的脑子却忽然见模煳了起来。
    这酒的后劲,可真大啊。
    朦朦胧胧间,辞冰感叹道,然后进入了梦乡。
    春近四月,草长莺飞,一大片的桃花林,大朵大朵的桃花压满枝头,清风拂过,落英缤纷。
    辞冰沿着桃林的路,一路向前走着,眼前草绿桃红,春意盎然。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要去往何方,只是很自然的沿着这条路走了下去。
    路的尽头,是一座茅草房,房前种着两棵柳树,绿色的丝绦随风摆荡。
    辞冰推开门扉,向着房间走去,然而还未进门,便听到房内压抑的喘息声。
    似痛苦,又似欢愉。
    心中尚且在犹豫,手却不自觉的推开了房门。
    房内红纱盈盈,层层叠叠,摇曳生姿。
    脚步不由自主的站定,眼睛却透过重重红纱,看向那红纱掩映的尽头,一张铺红挂彩的大床,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彼此纠缠。
    想要逃离,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一步也移不开。
    想闭上眼,却在看清了床上那人的脸时,蓦地瞪大。
    怎么会
    像是觉察到了别人的窥伺,一直埋首的人抬头,超这辞冰的方向看过来,只一眼,辞冰便再动弹不得。
    轩辕夜
    像是听到了辞冰唿唤,那人蓦地起身,随手抓起一件衣袍披上,脸上带着放肆而邪魅的微笑,朝着辞冰走过来。
    灼热的唿吸喷薄在辞冰脸上,他感觉到那人的右手,轻轻捏住自己的下颚,带着些许强迫的力道,迫使辞冰抬眼看他。
    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然后辞冰就醒了。
    外面的更声刚敲过两下,辞冰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床帐,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夜风吹过,一阵凉意擦过全身。辞冰看着被风吹得唿啦唿啦响的窗户,这才想起,自己醉醺醺的回房,竟是连窗子都没关,就躺下了。
    起身关上窗户,却再没有丝毫的睡意。
    辞冰披了件外衣,转身推门而去。
    他需要冷静,也许晚上的风可以让他清醒清醒。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辞冰怎么都想不通。
    随意走着,微凉的夜风吹在脸上,辞冰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褪下了些许。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假山之后有细微的动静。
    他并不是多事之人,可身处多事之秋,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侧身闪进旁边的柳树阴影下,他抬眸朝着假山之后看过去。
    那两个人,他并不陌生。
    惊秋和伴月。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惊秋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即便如此,辞冰也能听出他话中压抑的怒气。
    竟是吵架了么。
    伴月一派坦然的回答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做?惊秋显然是料到了伴月的反应,转而沉声问道。
    伴月一下一下的要这手中的扇子,看着惊秋反问道: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比我还拥戴他的么?
    可是那不一样的!惊秋坚决的的否定道。
    不一样?伴月追问道:哪里不一样?
    他现在是他现在是
    他是什么有什么关系?伴月扇子一合,反问惊秋道:你当初认定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身份?
    我当然是认定他的人的。惊秋不容置疑的说道: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伴月问道。
    惊秋摇摇头,说道:不行。说不出原因的,就是不行。
    你动摇了?半晌,伴月看着惊秋,蓦地问道:因为对方是辞冰?
    不是!惊秋使劲的摇着头,否定道。
    呵,还说不是。伴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展开的扇面轻掩笑意,说道:你不会也爱上他了吧?
    你你你胡说什么啊?惊秋指着伴月惊诧道: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冰块。
    脑海中却不自觉的闪现出辞冰对他冷言相向,无情无视的样子来,脸一下子红了。
    你要小心了。伴月看着惊秋脸颊飞起的一丝绯红,笑着伸手揉了揉惊秋乱糟糟的脑袋说道:万一不小心被阿夜知道了,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说,谁会喜欢那家伙了!惊秋被伴月半玩笑似的话,弄得心烦意乱,再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力气,只好垂头丧气的放弃了挣扎。
    几步远的的地方,辞冰背靠着树,双肩轻颤,像是在极力压制,却又像是不能自己。他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头却向上抬了起来,以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悄然滑落。
    原来原来原来,你是真的回来了啊。
    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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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2章 能睡这张床的只有你
    辞冰曾想过很多种和轩辕夜再次见面的情形,却没有任何一种能让他如此难堪。
    镇南王兵变,临阵倒戈,三千铁骑,不战而降。
    惊秋被镇南王押着回了京城,伴月和云战被捉,却并没有和辞冰一道。
    他被妖域的人喂了药,推进了中军大营里。
    还来不及支起身子,辞冰就看见一双黑色锦缎云纹的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
    居高临下,如王者一般的俯视着辞冰。
    你就是辞冰?半带疑惑的声音从头顶想起,辞冰抬头,就看见了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脸庞。
    英挺的剑眉下,一双漆黑如深夜的眼睛,此刻正沉沉地看着辞冰。
    阿夜
    你认识我?那人忽然俯下身,伸手,右手万分轻佻的勾起辞冰的下颚,迫使辞冰抬头与他对视。
    梦中的旖旎画面蓦地从眼前闪过,辞冰的耳根克制不住的泛红,眉头却皱在了一起。被封内丹锁住功力,软骨散让他现在连抬手都变得万分困难,更遑论反抗。
    长得确实不错。端详半晌,男子放开对辞冰的钳制,唇边忽然勾起一丝笑意:也难怪我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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