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是邪魔外道,如果过分依赖,最终被反噬的只会是你自己。
    屈修燃见他这义正言辞的样子就想笑,他只是轻轻碰了下澹台安,这人就像是被蛰了一下似得,后退了一步。
    话锋一转:
    二师兄不好奇吗?我和你父亲都说了些什么。
    原著里澹台安最不想承认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提起屈修燃对他的羞辱,一个是提起方家家主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人看着他,看着屈修燃又一次贴到他面前,室内灯光摇曳,屈修燃将人逼到房间的角落,耐着性子把手放在澹台安的腰上。
    你父亲对你真是一丁点都不了解,我问二师兄喜欢睡软床榻还是硬床榻,喜欢用什么东西枕头,用什么泡澡,皮肤敏不敏感,你爹一概不知。
    这话说的已经足够露骨,屈修燃完全是抱着羞辱澹台安的想法在说,可澹台安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抓住了屈修燃放在他腰上的手腕。
    师兄,你看,整个世上唯一真心喜欢你的,只有我而已。
    后者的身体很是僵硬,却闭着眼睛,屈修燃在心里嘲笑他这副样子,什么清高,什么无情道,都是狗屁,没有什么比让一个无情道堕落,深陷欲望更有趣的事情了。
    系统在屈修燃脑子里几乎要发了疯,但屈修燃丝毫不在意。
    前一世有多么讨厌屈修燃,有多么恶心这人的触碰,这一世就显得他的渴望有多可笑。
    在原著中,也就是澹台安上一世的记忆里,屈修燃永远爱他,为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像屈修燃说的,除了澹台安的母亲以外,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就是屈修燃,这件事情他前一世明白的很晚,一直到屈修燃死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他重新获得了一次机会,澹台安重生了。
    可这一世的屈修燃,却完全不同了。
    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能感觉到屈修燃对他的不在意,屈修燃不爱他。
    也许是从重生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清楚的事。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屈修燃还在逗弄,只是觉得这人的反应有趣,对方不睁开眼睛,他便拽着这人的脑袋砸在墙上,咚的一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可下一刻又是贴近的温情:
    师兄想让我吻你吗?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澹台安的声音传来:不要在这里做这种事。
    说话的距离那么近,似乎可以想起上一次被尉迟渊打断的亲吻,澹台安皱着眉头拒绝屈修燃,但这拒绝没什么说服力,只像是情/趣。
    屈修燃修为不如他,身上还有个项圈,本身就没多少力气,想要挣扎开根本就不是那么费劲的事情。
    这似乎印证了屈修燃的猜测。
    澹台安是可以利用的,只不过还需要一些试探。
    他捏住澹台安的脖子,手上用力将这人拉到身边,在窒息的一瞬间又垫脚,轻轻在这人唇边印了一下,疼痛感让那温柔的触碰带上了点珍视。
    如果师兄愿意帮我做事的话,我也愿意喜欢师兄。
    这一下亲吻和一句话,似乎带走了澹台安全部的力气,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一片,他不再动作,没有挣扎,只是垂着眼睛。
    屈修燃想要利用他,而且是明摆着想要利用他。
    不愿意?
    屈修燃擦了擦嘴巴,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一瞬间的表情变得似乎非常嫌弃方才碰到澹台安的地方,那张精致的脸上爱意荡然无存,露出刺眼的嫌弃来,似乎澹台安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前后差别太大: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况且除了师兄以外,其他人也一样有用。
    他从澹台安身上离开,那股子香味也越来越远。
    方司正也是方家人,盛玉就更比二师兄有用了,而且都比二师兄更好贿赂,也没那么假惺惺的装清高。
    他人快要离开,可又被人从背后拉住手腕。
    澹台安看着他,又是那种表情,有些受伤,又似乎茫然无措,只是这一次像是装出来:你想让我做什么?
    澹台安住进他院子里的这段时间,弟子之间很快就传出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澹台安是屈修燃的男宠。
    大家对他私事的热情非常高,不仅仅是讨论起了澹台安,就连他和盛玉的关系也一直被人拿出来说,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屈修燃让澹台安住在盛玉原本住的屋子里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与此同时也多了一个问题,人们说起屈修燃风流韵事的同时也忍不住讨论起,究竟谁才是谁的替身这一件事。
    有人说屈修燃最喜欢的还是澹台安,盛玉不过是图个新鲜才放进屋里玩了一段时间,也有人说屈修燃是喜欢盛玉的,只不过盛玉上一次反抗的太激烈,他才会选澹台安当替身。
    这些话真真假假,估计澹台安都有听进耳朵里。
    和前一世不同,屈修燃并不是非他不可了,他可以喜欢澹台安,利用澹台安,也可以喜欢别人,利用别人。
    对于屈修燃来说,有更多比澹台安更好的选择。
    他在这人心里不再特殊,于是屈修燃可以像对待所有不在意的人一样对待他,爱意和温柔都是为了利用才表演出来的假象。
    不急。屈修燃重新回头,拍了拍澹台安的侧颈,我需要师兄向我证明一下,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澹台安很顺从地任由他抚摸,屈修燃就像是诱惑着船员的塞壬,让人完全沉浸其中。
    把这东西放进师尊的茶水里。
    屈修燃递给他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些粉末,看不出是什么。
    这是什么?
    毒药。屈修燃转身,指尖转动自己的发丝,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可怕似得,二师兄害怕了吗?不愿意去?
    澹台安手里捏着那药瓶,随手便能捏碎的小瓶子,他却迟迟没动。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被他抓住你就完了。
    那老东西总是想要教训我,我又不愿意吃亏,又没法靠近他,又害怕被他打,只能找师兄帮我出气了。
    他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椅背:
    如果被逮住,说是二师兄做的不就好了。
    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可以把自己的恶意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师尊修为这么高,应该也不会害怕这种东西吧?
    屈修燃本来就是个反派,心思狭隘,睚眦必报,对待任何人都是出手狠辣,他当然不可能白白让尉迟渊欺负自己这么久。
    这毒药可以污染别人的识海,严重的情况也许会让人走火入魔。
    他要给尉迟渊一点颜色瞧瞧,但想要报复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尉迟渊非常不好接近,而且修为很强,屈修燃没法靠近他也打不过他。
    但澹台安不同,他几乎是从小就在尉迟渊身边长大的,尉迟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而且他也是最能够接近尉迟渊的人。
    另外屈修燃也可以利用这件事,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表现出来那样的顺从。
    他想要从澹台安嘴里听到的秘密,是想要玲珑心的究竟是什么人,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果澹台安骗了他,他就要耽误不少时间。
    屈修燃装出一副不忍心的样子:这事情一旦败露,轻则被赶出师门,重则被打死打伤。
    所以师兄,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千万别被师父发现。
    澹台安看着屈修燃,人还是那个人,漂亮,又恶毒,上一世的屈修燃性格与这一世毫无区别,他早就知道了这人到底有多恶劣。
    只是前一世的屈修燃,从来不会把这份恶意用在他身上。
    师兄可以花点时间想想,不过你的时间也有限,我没什么耐心。
    在这之前,就不要来找我了。
    澹台安抿唇,听屈修燃说完了全部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他走到他面前,因为个子高,投下一片阴影,这人很少给人有压迫感的形象,也从来不会透露出自己的修为,因为在宗门里藏拙,他一直都是温润随和的。
    可这一刻,屈修燃却莫名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了压迫感,澹台安是系统口中的重生男主,他此时的修为也许并不比尉迟渊相差多少,如果这一刻因为被羞辱激怒,想要弄死屈修燃也是易如反掌。
    毕竟这还是尉迟渊的地盘,就算屈修燃死在这里了,应该也没有人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澹台安身上。
    屈修燃警惕皱眉:做什么?
    那人弯下腰,捏着屈修燃的下巴,将人脸抬起来,意识到对方想要做什么的屈修燃不太情愿,想要别过脸,却又被强硬地扭回来。
    方才屈修燃只是想要试探才会去亲澹台安,虽然看起来强势,心里却总是有着一些排斥在的,一直没有真正的亲到。
    可这一刻,澹台安一点点弯下身体,不容拒绝地含住他的唇瓣,温柔的舔舐,这是比方才更加深入的亲吻,虽然时间并不长,却郑重其事,仿佛是在向屈修燃宣告。
    一吻结束,两人分开,澹台安又看着他,将他颈边的碎发放到耳后。
    啧。屈修燃不耐烦地把他手挥开,擦着自己的嘴巴,一丁点也不避讳在对方面前表现出嫌弃:
    烦死了。
    方司正在家里养伤养了挺长时间,学堂里的功课一直没有跟上。
    他上一次被澹台安伤的不轻,好在方家有钱有势,弄来了最好最贵的灵药给他治疗,伤势倒是好的挺快,就是也受了不少罪。
    他醒来就是和父亲告状:爹!那澹台安就是个狼崽子,他想要杀了我,这种人不能留着!
    这些我都知道了!方父被他吵得耳朵生疼,但又不得不哄着,爹已经帮你出了气,澹台安短时间里不可能再到你面前耀武扬威。
    方司正吸着鼻子,躺在床榻被褥之间人快瘦没了,一张小白脸苍白消瘦:你怎么罚他的?
    他现在人在屈修燃那,屈家这个孩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华丽心性却最是难以捉摸,变着法地折腾人,澹台安在他那里撑不了多久。
    方司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父亲说了什么:你把他送到屈修燃那去了?
    屈修燃接受了?
    方父点点头,方司正人就像完全傻了:为什么?
    原本以为方司正会高兴的方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孩子会是这种反应,还以为他是高兴,又说了一件事:是送到屈修燃那没错,但最近屈修燃被你师尊带走了,两人也没在一起。
    而且最近听说澹台安在出门办事的时候受了伤,听那个意思,你们师尊身边缺少人手,刚好大师兄前些天来咱们家,问你有没有想要去接班的意思。
    接班?就是侍候师尊吗?端茶倒水之类的。
    太复杂的事情方司正也做不好,当然就只是端茶倒水。
    对,你去吗?
    屈修燃也在那?
    在。方父回答完了又问,你总关心他做什么?
    第17章 神志不清
    你先替我答应下来,其他的就别管那么多了。
    方司正从床上下来,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穿,一件一件往身上比划,穿得太张扬了害怕会让人反感,太低调又怕屈修燃根本注意不到他。
    对他来说,从前的屈修燃就像天上的月亮,一直十分遥远,可自从上一次射猎大会上屈修燃替他出头,方司正便忽然觉得和屈修燃的距离变近了。
    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愿意袒护他注意他,让他忍不住心思萌动起来。
    方父权当他是快见到师尊按耐不住:你到那边还得从头做起,凡事多忍忍,不要像家里一样,大师兄身边的书童也要搞好关系。
    爹已经帮你打听过了,澹台安是被屈修燃搞得气血攻心,回去修养了。
    方司正只听进去了一句话,便忽然想到,是的,他和屈修燃之间还隔着一个澹台安。
    屈修燃喜欢过澹台安。
    而宗门里早就有传闻说澹台安讨厌屈修燃,恨不得退避三舍,如今却被送去了屈修燃床/上,想来澹台安这病也生的合情合理。
    而除去心术不正的屈修燃,盛家和方家都是修真界的名门,以方父的想法,师父若想要提拔弟子这两人一定是首选。
    盛玉现在生病,这差事落到方司正身上是理所当然的。
    方父没有多怀疑过是否有陷阱。
    这些话方司正更一句都没听进去,心思早已经飘远了。
    他这天晌午见到大师兄,对方交给他一些琐碎事,第一天做事难免有点毛手毛脚的,也胜任不了什么重要差事,就被安排到偏殿藏书阁整理被屈修燃搞乱了的典籍。
    其实就在进门的同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坐在不远处写字的人,屈修燃的样子和平常所见不太一样,衣服没穿的那么规整,人也有些懒散,脖子上还戴了黑色的圆环,头发披着,有些随意的模样。
    他站在门口愣了愣,第二眼才注意到师尊也在屋子里,而且就坐在屈修燃对面。
    小师兄快进去吧,师尊喜静,不需要你多说话,就做自己的事就行。
    带方司正来的人是大师兄身边的书童,年纪不大。
    虽是书童却不是以奴才的身份呆在宗门里,而是旁听的弟子,因此对于方司正他倒也没多少尊敬,交代完了该做的见这人还在门口踌躇,忍不住又催了一次,后者才回过神似得。
    方司正才走进门,他就与身边的师弟抱怨:
    二师兄为什么要推荐他来啊?笨手笨脚的,我看都不如二师兄身边的书童机灵。
    方家的意思呗,二师兄当然也是没有办法,我听说师父最近罚了他,他受伤了,也找不人。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
    屈修燃那天破坏了不少典藏,大部分都被尉迟渊重新收回了书架上,但也有一小部分搞乱的书页没有分清,方司正就是来做这些的。
    用特质的药水擦在书籍内页上,一点点将茶渍清理掉,方司正才整理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便站在层层叠叠的书架背后,看着不远处的背影。
    屈修燃坐的不直,写字速度也不快,头还一点一点的,因为人清瘦,背影看起来瘦瘦的一条。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屈修燃竟然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有些可爱,看着看着他就不自觉露出了点笑容来。
    心里有些酸酸涩涩,酸涩就在于他进门这么久,屈修燃都没有什么反应,想来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果然还是穿的太朴素了。
    可看见这人还是让他很开心,而且还看到了和平常很不同的一面。
    他视线直落在屈修燃身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方司正稍微抬眼,刚好与屈修燃对面的男人对视。
    原本应该看向手中书画的尉迟渊不知什么时候抬头,透过屈修燃的肩膀,皱眉看他,方司正赶紧收回了眼光。
    他慌乱还没整理好,却听见远处那人开了口:
    找这套书册给我。
    方司正反应慢了半晌才明白尉迟渊是在和他说话,慢吞吞找了书拿过去,期间因为慌张有些手忙脚乱。
    那册书也是方才被他用药水擦过的。
    将书递过去,也终于稍微靠近了屈修燃,明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看,他却下意识还是瞥了一眼,可不知怎的又和师尊对视上,差点打翻了手里的书册。
    尉迟渊从他手上接过书,便开口道: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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