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争掐着他的双颊,波澜不惊道:已经遂了你的意,就不必这般虚情假意了。
    兰玉看着李鸣争,说:什么遂我的意他笑,含糊不清地说,我想要的可是你喜欢我,大少爷,你真喜欢上我了?
    李鸣争审视着那双眼睛,兰玉没有闪躲,四目相对,李鸣争说:兰玉,你的喜欢就如此低贱?
    兰玉一怔,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偏过头,声音低哑,无所谓道:人分三六九等,心意,想来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少爷瞧不上就瞧不上吧。
    李鸣争神情莫测地看了兰玉片刻,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了。他走时带上了门,兰玉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慢慢放松身体跪坐在腿上,他抬手揩去了自己眼角的水珠,脸上尽都是漠然,没有半分温柔。
    直奉两系入主北平城,京中风云变幻,李家近日亦是风光。
    李老爷子这些时日心情大好,特意在李公馆内办了宴会,宴请京中权贵。那几日李家整夜灯火通明,很是热闹。兰玉冷眼看着,他是姨娘,又是个男人,李老太太不允许他出现在外人面前,李老爷子心思都在宴席筹谋上,略一思索便也同意了,只对兰玉道左右他也不喜欢热闹,正好清闲,兰玉微笑着应下。
    李公馆外车水马龙,出入的,大都是京中有权有势的,有中国人,亦不乏洋人,各色面孔交织着,在灯光下竟有几分虚假的太平相。
    这一夜,月明星稀,晚风徐徐,给这盛夏的夜里添了几分凉意。
    兰玉睡不着,索性出了屋子,他的屋子靠近李老爷子的主院,隐约能听见酒宴里传来的觥筹交错之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了眼,随意捡了条僻静的小道就走了过去。
    没想到,竟又碰见了李明安。
    少年人穿着剪裁得宜的西装,就这么坐在石凳上,兰玉本想走开,李明安却已经看见了他,叫了声,兰玉。
    兰玉站定了,客客气气地道:三少爷。
    李明安许是喝了酒,身上还带着酒气,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兰玉,红通通的脸颊露出一个笑容,说: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兰玉说:三少爷不在前厅,怎么来了这儿?
    李明安皱了皱眉,说:他们灌我酒,我喝不了了就,借机跑出来了。
    说着,有几分想吐,可当着兰玉的面又忍住了,巴巴地看着兰玉,俨然一只迷途的小狗。兰玉看着李明安,说:三少爷还能走吗?
    李明安呆呆道:去哪里?
    兰玉被逗笑了,说:当然是回去,三少爷喝醉了。
    我没有醉,李明安咕哝道,就是有点儿头晕。
    兰玉叹了口气,道:我送你回去吧。
    闻言,李明安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兰玉,耳朵微红,有点儿难为情,抿着嘴巴没有说话。兰玉说:三少爷能自己走吗?
    李明安点点头,酒精烧得脑子反应迟缓,过了几秒才朝兰玉走了过去。他脚底发软,走到兰玉跟前时险些栽倒,兰玉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二人挨得一下子就近了,李明安垂下眼睛,就看见了兰玉白皙的脖颈和耳垂。
    李明安咽了咽,兰玉却已经松开了他,道:三少爷能走吗,要是不能走,我去叫下人过来。
    李明安当即摇头,小声说:能走的。
    兰玉上下打量他片刻,转身带着李明安朝赵氏的院子而去。夜风微凉,李明安看着兰玉瘦削的背影,脚下一脚深一脚浅,整个人都似踩在云端,竟比在宴席中还要醉了。他喉咙发干,想说些什么,又怕惊扰了这份静谧。
    过了一会儿,李明安才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颊,轻声问兰玉,说:九姨娘怎么这么晚还未休息?
    兰玉随口道:睡不着。
    李明安应了声,又道:九姨娘如果有烦心事若是不介意,可以说予我听,我一定尽力为九姨娘解忧。
    兰玉哼笑道:你能为我解什么忧?
    李明安抿了抿嘴,轻声道:一定尽力而为。
    兰玉不置可否,李明安心中莫名的有几分焦躁,想再开口,却见兰玉停下了脚步,还转过身拉住他就藏入了一旁的假山内。
    嘘,兰玉竖起一根手指,低声说:有人过来了。
    李明安看着兰玉抓着他手臂的手,又看着他的脸,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脑子晕乎乎的,脸颊越发滚烫。兰玉没看李明安,听着外头的动静,只觉今夜当真不该出门,没想到会碰见李明安,又撞见野鸳鸯偷情。
    假山外是天雷勾动地火,呻吟伴随着喘息,听得人面红耳赤。
    李明安手足无措地盯着兰玉身后的假山沟壑,呼吸都屏住了,过了须臾,目光却忍不住瞟向兰玉,兰玉脸上没什么表情,手脚却有几分不自在。
    李明安喃喃地说:兰玉。
    兰玉看了他一眼,说:三少爷还是称我九姨娘吧。
    李明安干巴巴地噢了声。
    二人又安静下来,外头动静却愈响,倏然,却听那男人喘着调笑道:夹这么紧,被那老不死的饿着了?
    女人呻吟绵软,能掐得出水,道:再深点啊,他又老又瘫,能顶什么用。
    李明安和兰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竟是八姨娘。
    李明安眉毛紧皱,委实没想到,竟会有姨娘背着他爹偷情,可一想到自己对兰玉的心思,顿时觉得罪恶又羞愧,连看兰玉也不敢看了。兰玉心中却冷静,李老爷子后宅里养着七八房姨娘,又喜欢在外寻花问柳,若说后宅里没点腌臜事,兰玉半点都不信。
    啪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男人气息越发急促,道:他几个月前不是还纳了一房,听说还是个男人,不中用了,还纳什么妾。
    八姨娘被弄得颤声尖叫,仿佛快活极了,说:别提那个狐狸精!她又古怪地笑了声,说,我看是老头子不成了,硬不起来,才鬼迷心窍弄个男人回来。
    男人笑道:他不成,我成不成,嗯?操得你爽不爽?
    八姨娘呻吟都被撞碎了,尽都是销魂之意,满口好哥哥的胡乱叫起来。
    李明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兰玉,兰玉神色平淡,没有半分喜怒,反而叫李明安心中难受起来。自兰玉进了李公馆,对于兰玉的非议就没有消停过,于他而言,不啻于无妄之灾。
    这都是李家带给他的。
    少年目光里的同情疼惜太过明显,兰玉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他拍了拍李明安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从假山的另一头钻出去。
    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花园。
    李明安说:兰玉。
    兰玉:嗯?
    李明安望着兰玉,眼睛发红,说:对不起。
    兰玉笑了,道:你说什么对不起?
    李明安道:都怪我爹,若不是我爹,你也不会背井离乡,受这般屈辱
    兰玉深深地看着李明安,半晌,轻笑了一声,道:命吧。
    二人走入月光下,远处有来往的仆从,兰玉说:我就送到这儿了。
    李明安看着兰玉,望着他步入阴影中的瘦削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该说什么。被酒发酵过后的情绪不受控地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他心都疼了。
    第32章
    兰玉回去时,听见前厅犹热闹,灯火通明,廊下悬挂的大红灯笼一派浮华,他想起今日无意窥见的私情,扯了扯嘴角,仿佛看见了这偌大宅院底下的肮脏腐朽。
    门是虚掩着的,兰玉推门走了进去,将要点灯时,腰上一紧,后背霎时贴上一具躯体,惊得他险些惊叫出声,手中的火折子掉了下去。
    什么人兰玉曲肘撞了过去,对方却早有所觉,接住了兰玉的火折子,还握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带笑的嗓音,说,嘘,小娘,是我。
    竟是本该在前厅的李聿青。
    兰玉皱了皱眉,说:二爷怎么在这儿?
    李聿青圈着兰玉,伸手点亮了灯芯,懒洋洋地将下颌搭在他肩上,说:想小娘了。
    李聿青鼻尖贴着兰玉的脖颈嗅了嗅,兰玉浑身僵硬,漠然道:宴席还未散,二爷还是先回去吧,万一有人寻来
    李聿青拖着嗓音,说:不。
    他浑身酒气,语调散漫,箍着兰玉那截细窄的腰,他洗了澡,身上是清淡的皂角香,不是什么稀罕味道,却让李聿青闻得有点儿上瘾,嗅不够似的,恨不得咬上一口。
    李聿青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他是个凶狠的赌徒,直奉皖交锋是预料之中,他早早就和奉系暗中有所往来。李家发展到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而这些军阀,需要钱。
    诚然,李聿青赌赢了。
    短短几日里京中有人起高楼,有人一败涂地,李聿青无疑是个中新秀。他得了重用,手中甚至碰着了兵权,李聿青这些时日酒宴不断,快意至极。
    这是个乱世,李聿青有野心,他不甘于做一介商贾。
    应酬无非酒色财气,李聿青浸淫其中,如鱼入水,游刃有余。他已经好几日没有想起过兰玉了,原本他觉得自己对兰玉的新鲜劲儿已经过了,可当他怀里搂着娇娆的女体,将性器插进去时,脑子里却浮现兰玉那张脸,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即便是高潮了,李聿青依旧觉得不知足,不够。
    直到真切地搂住了兰玉,李聿青像个犯了瘾的瘾君子,吊了许久,终于嗅着了福寿膏的味道,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瘾登时就被勾了出来。
    李聿青咬住兰玉脖颈,听着他的闷哼,脊背陡然蹿过一阵兴奋直抵灵台,他舔着那块皮肉,掐住兰玉的脸颊,说:这些天我对小娘念念不忘,时刻不惦记着小娘,小娘有没有想过我,嗯?
    兰玉低哼了一声,被迫偏过头,对上李聿青那双桃花眼,他饮了酒,里头的欲望再无所遮掩,俨然饿极了的豺狼虎豹。
    兰玉说:我为何要想你?
    李聿青看着兰玉,也不恼,搓着他柔软的嘴唇,说:没良心的小婊子。
    他低头就吻了上去,兰玉要躲,李聿青却攥着他的后颈结结实实地亲着,说:张嘴,给我亲一亲。
    兰玉恼了,挣扎起来,二人差点撞翻了烛台,李聿青攥着兰玉的肩膀用力顶在柜子上,沉沉道:小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兰玉冷笑道:二爷如今炙手可热,谁敢对你不敬。
    李聿青不甚在意地一笑,说:小娘,你乖一点儿,他贴着兰玉的耳朵,半勃的性器抵着兰玉,说,给我弄弄,我可想死小娘了。
    说着,他就来撩兰玉的袍摆,兰玉不肯,挣扎道:你别发疯,你爹说不定要找我!
    李聿青咬着他的耳垂,用力攥着裹在亵裤里的大腿揉了揉,道:他不会过来了。
    七姨娘去了我爹房里。
    兰玉一怔,李聿青已经扒下了兰玉的裤子,见他发愣,狭昵地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笑道:伤心了?
    兰玉冷着脸,不说话。
    李聿青道:小娘,我爹不疼你,我疼你。
    兰玉皮肤白,李聿青厮磨着那截白皙的脖颈,薄薄一层皮,隐约能窥见裹藏的青筋,勾得人想一口咬下去。
    李聿青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他重重的咬了下去,听着兰玉吃痛的闷哼,心中愈发畅快。这小婊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勾人,倒像是可着他的心长的,就连拿乔的劲儿都让李聿青觉得上火。
    李聿青喝了酒,那玩意儿本该是没那么快硬的,可闻着兰玉身上的味道,就迫不及待地勃起了。
    兰玉被抵在墙上,李二那根东西顶着他,勃勃然,呼吸也炽热,很有几分压迫性。齿尖咬的脖子生疼,兰玉闭了闭眼,抬腿用力踢了李聿青一脚,骂道:李二,你他妈是狗吗?
    李聿青也不恼,抓着他的大腿掰开,弄出自己那根玩意儿就抵上了兰玉下体,哼笑道:小娘,我要是狗,你是什么?
    兰玉冷笑一声。
    他全未动情,性器软着,女穴也闭得紧紧的,李聿青顶了顶他那团软趴趴的肉,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脑子糊涂了,竟觉得他那男性器官也可爱,当即逗弄一般,挺着孽根戳弄他,闷声笑道:小娘,你这儿怎么也长这么漂亮?
    兰玉浑身紧绷,按捺不住伸手要去推他,寒声道:你要肏就快些
    话未完,变成了一声低哼,李聿青掌心滚烫贴合着女阴,手指分开紧仄的穴肉,说:这么干,他熟稔地捉着阴蒂碾弄,哑声说:小娘,你不出水,我怎么肏?
    那处何其敏感,不禁揉弄,兰玉攥紧李聿青的手臂,被快感逼迫得仰着头靠在墙上,双腿不住发抖。李聿青看着兰玉的面容,烛台灯火昏暗,映衬之下,那张脸似镀了层柔和的光晕,漂亮情色得不像话。李聿青喉结动了动,吻住了兰玉半开的嘴唇。兰玉自不愿和他接吻,偏他不愿,李聿青愈是强求,舌头叩开牙关长驱直入,酒味在味蕾炸开,二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李聿青让他潮吹了一回才插进去,甫一进去,女穴紧窄,牢牢地嘬着他的阴茎,爽得李聿青差点交代了。他控制不住就这么将兰玉顶在墙上操,硬胀的欲望狠狠顶穿肉穴,兰玉尚在高潮的余韵里就被顶到了深处,小腹都似要被捅穿,李聿李聿青!
    兰玉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李聿青听着他叫自己名字,分外兴奋,叼着兰玉的嘴唇慢慢吮磨,嗯?
    兰玉喘息着道:回床上,别在这儿。
    李聿青掐着浑圆紧实的屁股用力顶了一记,解了瘾,便也不急了,说:这样不好么?
    兰玉双腿抖了抖,整个人都像是坐在李聿青手掌里,汗水洇湿了头发,他不肯示弱,抬着腰就要吐出嵌在穴儿里的硬物,只道:去床上。
    李聿青不以为意,掌中倏然施力扣着兰玉那把腰按了下去,阴茎顺势捅入更深直接卡在了宫口。兰玉教这一记深顶逼得眼睛湿润,喘叫声也艳,李聿青嘶的抽了口气,愉悦地笑道:小娘,爽不爽?
    他口中问得轻佻,动作却蛮横,阴茎打桩一般狠狠往小小的宫腔逼近,插得那处汁水淋漓,不住地夹着那根坏东西求饶。
    兰玉后背频频撞在墙上,大腿被攥得发麻,可犹不及穴里咄咄逼人的阴茎,不过插个数十来回,兰玉穴里就涌出大股淫液。
    竟是又高潮了一回。
    李聿青被夹得低喘了声,将将高潮,他盯着兰玉涣散的眼瞳,重重插了几记射入深处。精液多,灌入宫腔时入侵感十足,兰玉口中溢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哼叫,颧骨尽都是情潮的红晕,眼睫毛湿漉漉的,已经挂上了眼泪。
    李聿青结结实实地将兰玉顶在墙上吻着,吮着他软滑的舌头,又爱不释手地揉他发烫的耳朵,下颌线。弄了片刻,李聿青忍不住又拿那根已经射了的东西在他穴里顶弄,兰玉手指虚软,抓着李聿青的手,不要在这儿,去,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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