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青手臂长而结实,抱着兰玉这么个男人也毫不费力,兰玉无所依附,底下夹得紧,手也搂住了李聿青的脖子,刹那间心上的满足感和肉欲的双重快意激得李聿青快活得要命,竟恨不得将兰玉那处儿捅烂了,将阴茎深深嵌入进去,再也不要分开才好。
    李聿青疯狗似地抱着兰玉站着做了一回,又让他骑在自己腰上,兰玉尚陷在情欲里,双眼迷蒙,浑身都软的,全靠着李聿青挺腰将他颠地在自己身上摇晃。
    恍惚间,李聿青想,下一次,就让兰玉清醒着骑在他身上自己动。
    那么一想,李聿青眼前浮现兰玉冷艳而冷淡的眼神,激动得险些射出来。他翻身将兰玉压在身下,捏着他的脸颊吻他的嘴,兰玉张着嘴,舌头被他又吸又咬的,好似成了一口甜香的软糖,爱极了,含在口中反复地咂摸吮吸。兰玉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手指用力地挠在李聿青背上,李聿青顿了顿,粗喘着缓了几分,兰玉眼睫毛已经湿了,嘴唇微肿,舌头发麻,他含糊不清地骂道:你是狗么?
    李聿青闷声笑了几声,又去寻兰玉的嘴唇,唇舌纠缠时,兰玉的舌头颤着勾撩上他的舌尖,李聿青脑子一麻,情难自控地重重插了数十下,射在了兰玉穴中。
    情事方歇,床上一片狼藉。
    李聿青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他看着半闭着眼睛的兰玉,一只手带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眷恋,摩挲着兰玉泛红的脸颊。
    突然,李聿青说:五姨娘没了。
    兰玉猛地睁开眼睛,他看着李聿青,说:没了?
    李聿青吐了口烟圈,白雾缭绕,那双桃花眼显得冷漠而薄情,随口道:嗯,说是在赵家悬了梁。
    怎么突然话没说完,兰玉反应过来了,突然怎么会突然,从赵氏被土匪掳上山起,她除死再没有他路。本就是虎狼横行的世道,对女人尤为苛刻。
    李家容不下有污点的女人。
    他早该想到的。
    在得知李鸣争去沪城时,兰玉抱有一丝侥幸,李明安无论如何是李家的孩子,李老爷子不会坐视不管。既然如此,赵氏也就能一并保下了。可没想到,赵氏还是死了。兰玉心思剔透,不过转瞬就将赵氏为什么悬梁想了个清楚明白,可愈是清楚,就愈是凄凉。
    赵氏做错了什么?她分明什么都没有错。
    兰玉神情怔愣,李聿青说:老东西不会要一个被土匪抓上山的女人。
    兰玉沉默不言,半晌,问:李明安呢?
    李聿青脸色莫测地看了兰玉一眼,说:老三你担心他?
    兰玉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李聿青,李聿青扯了扯嘴角,道:老三倒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他说:赵氏悬梁后的第三天,他和赵培昇一起掀了土匪寨,听说还是他杀了雷天,不是拿枪杀的,是拿刀,一刀一刀把人捅成了血人。啧,那叫一个狠啊。
    第71章
    赵氏的死讯是随着李鸣争的回京一起传入李公馆的,她的死并未激起什么波浪,好像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李老爷子只过问了李明安的去处,在得知李明安随着赵培昇留在了济南,盘算了一番利弊得失,就没有再说什么。
    兰玉冷眼看着,想起赵氏,只觉得万分讽刺。
    人活一世,怎能卑微如斯。
    北平今年格外的冷,李老爷子在下第一场雪时就病了一场,病后身体大不如前,脾气却越发暴躁,就连和李老夫人都吵过一回,砸了一块顶好的古董笔洗,将李老夫人气得够呛,整个李公馆都像笼罩在寒冬的阴霾里。
    天一冷,兰玉也懒了下来,他是扬州人,头一回来北方,耐不住这样的寒冬,终日抱着玉团待在屋子里懒得外出。这一日,又是小雪,兰玉午睡间昏昏沉沉地竟梦见了他母亲桑氏,白雾氤氲,一方断桥横亘着,桑氏站在桥的另一端,兰玉走不过去,也看不真切,可那绰约的身影让兰玉一下子就认出对方是谁了。
    这个梦做得莫名其妙,也醒得快,还不等兰玉跨过桥,他就醒了。醒后的兰玉想,梦里的桑氏为什么不过来见他,为什么不和他说话,是不是根本不想见他兰玉一个人胡思乱想了许久,想起那把搁置在乐器行的琵琶,就带上银环,系上披风出门了。
    披风通体雪白,一圈细软的兔毛托着兰玉线条秀美的下巴,身量修长笔挺,就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清贵。李家规矩多,兰玉出门只能走小门,后门,主仆二人坐马车去的。下雪天,路上行人寥寥,大都揣着手,缩起脖子低着头,疾步而走。
    没成想,到了乐器行,琵琶竟还未修补好。
    兰玉皱起了眉头,乐器行的掌柜解释道:还请客人见谅,是这样的,我们家的师傅技艺还未练到家,所以只好拜托了一位无锡的能手来修这把琵琶。
    您知道,有些本事的脾气都怪,掌柜的苦笑一声,道,若非是二爷的面子大,只怕我们还请不动他。
    兰玉一怔,道:二爷?
    李老爷子曾经将他的琵琶送来这儿补过弦,掌柜的自然知道兰玉是李公馆的人,他原本当兰玉是李老爷子养着的小唱,后来李聿青竟亲自来他这乐器行,过问起那把旧琵琶。彼时掌柜的已经打算将琵琶送还回李公馆了,没想到被李聿青骂了一通,他说再放几日,他找人来弄这把琵琶。
    掌柜的是生意人,经过多少风浪,自然从中嗅出了几分不一般。大公馆里是非多,掌柜的明白什么该问,什么该说,闻言低声道:是的,李二爷原是吩咐我们等琵琶送好了就送到您府上的,大抵还需要几日,还请您宽宥一二。
    兰玉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说罢,转身就走出了乐器行。门外的雪已经下大了,银环正抱着伞,跺着脚=说:主子,雪大了。
    兰玉看着她冻得红通通的鼻尖,笑了一下,说:早让你别跟我出来。
    银环道:那怎么成,哪有主人在外头受冻,做丫鬟的却在屋里睡大觉的。
    兰玉莞尔,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说:回去吧。
    银环脆生生地哎了声。
    主仆二人走了一会儿,突然见一辆车停在二人身旁,是一辆西洋车,锃亮锃亮的。车窗摇下,露出李聿青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他笑盈盈道:小娘,去哪儿呢?
    兰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银环道:见过二爷,我们正想回去呢。
    李聿青说:那巧了,我也要回去,他说着,闻今已经下了车,拉开了车门,说:姨娘,请。
    兰玉俯身钻进了车内,银环随着闻今坐上了前座,车子就缓缓行驶了起来。
    车内暖烘烘的,兰玉坐得板正,李聿青却吊儿郎当的靠着,一双眼睛恨不得能从兰玉那张脸上剐下一块肉,热切又侵略性十足。他本是路过的,没想到会碰见兰玉。兰玉肩上覆着雪白皮毛的披风,打着伞走来时,清贵不可言,看得李聿青心都痒痒的。他伸脚勾了勾兰玉的,说:小娘,脸色这么难看,谁给你寻不痛快了?
    兰玉踢开他的脚,后背慢慢靠上椅背。李聿青也不恼,伸手拉着兰玉的手臂一拽,兰玉跌入他怀中,兰玉恼道:你干什么!
    李聿青哼笑道:小娘忒不识好歹,我载你一程,你不念我的好,还动手,嗯?
    他高挺的鼻梁贴上兰玉冰凉的脸颊,忍不住深深嗅了嗅,兰玉扭过脸,淡淡道:我没求你唔!话刚出口就变成了一声闷哼,却是李聿青咬住了他露出的下颌。
    坐在前车的银环听见身后的响动,下意识地想回过头,却被闻今按住了肩膀。她愣了下,亲吻声夹杂着呼吸声传入耳中,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肩上被男人搭着的那块皮肉也烫着了一般,直愣愣地瞪着前头,不敢回身。
    李聿青旁若无人地将兰玉抵在车上亲,兰玉咬他,反而被掐住腮帮子,李聿青垂着那双桃花眼,说:今儿怎么穿得这么招人?
    兰玉反唇相讥道:自个儿心不定,还怨得了旁人?
    李聿青笑盈盈地在兰玉耳边道:小娘是旁人吗?
    兰玉脸颊也是冷的,李聿青忍不住拿掌心搓了搓,又去揉他耳垂,说:闻今,前阵儿不是有人给我送了张赤狐皮,回头让人拿去裁了。他对闻今说,目光却没有从兰玉脸上移开,小娘,北平的冬天可长着,比扬州冷多了。
    兰玉被他弄小动物似的动作撩得不耐烦,挥开他的手,坐直了身,不咸不淡道:赤狐皮珍贵,我消受不起,二爷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李聿青仔细一想,倒也是,李公馆人多眼杂,他爹又多疑,只怕会给兰玉招来麻烦,顿时有些扫兴地啧了声,说:我说消受得起,小娘就消受得起。
    兰玉说:二爷这些欢场手段倒是信手拈来。
    李聿青道:我这分明都是真心实意,小娘未免太看轻了自己,他在兰玉耳边说,外面那些逢场作戏岂能和小娘相提并论?
    兰玉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为避人耳目,李聿青并没有将兰玉送到李公馆门口,车停在巷子口,兰玉就下了车,主仆二人头也不回地朝巷子里走去。
    闻今说:二爷,刘四爷他们还等着您呢。
    李聿青收回目光,说:走吧。
    兰玉和银环从李公馆后门走了进去。
    雪渐渐的小了,银环伸手接了片雪,小声道:二爷不是说赶巧要一起回才送咱们的吗?
    兰玉看着庭院中挂了雪的青松,扯了扯嘴角,说:不用理会他。
    银环似懂非懂地噢了声。
    二人回去时,路过一个院子,就瞧见两个下人一边在扫雪,一边在说话,所说的大抵是李老夫人要在年前给李鸣争定亲,定的是北平城张家的小姐,名门闺秀。
    银环惊讶地睁大眼睛,忍不住小心地看了眼兰玉,却见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教人辨不出喜怒。她想,大爷要成亲了可她想起李鸣争和兰玉的关系,心中又纠结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大爷怎么能这么做可李鸣争是李家的少爷,娶妻生子天经地义,兰玉是李家的九姨娘,是大爷的小娘,二人在一起本就是悖逆人伦,不应当的。
    小姑娘脑中百转千回,一会儿对李鸣争恼怒不已,一会儿又为兰玉不平,等二人回到院子里时,银环对兰玉道:主子,您别伤心。
    兰玉一怔,他一进门,玉团儿就颠颠地跑了过来,他蹲下身抱起玉团儿,小东西长得更大了,毛发舒展,柔软雪白的一团,瞧着娇憨又可爱。他摸着玉团儿的脑袋,说:我伤心什么?
    银环小声说:大爷都要定亲了。
    兰玉看了银环一眼,似笑非笑,道:他定亲,我为何伤心?
    银环愣住了,说:您不伤心?
    兰玉说:不伤心,他没抬头,捏着玉团儿的小耳朵,说,他是李家大少爷,迟早要成亲的。
    兰玉这话说得让银环莫名的心疼,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李鸣争一声,看着兰玉,说:您不伤心就好,等大少爷娶了张小姐,说不定就不会来为难您了。在她看来,兰玉和李鸣争之间,必然是李鸣争和李聿青一般,强迫了兰玉。
    兰玉笑了,慢慢道:你怎么知道是他难为的我?
    银环呆住了。
    兰玉说:去泡壶热茶顿了顿,又说,去温壶酒吧,这样的天,喝酒暖和。
    银环愣愣地应了,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管他谁难为的谁,只消兰玉没事就好了。
    酒是绍兴花雕,兰玉和银环一起置起了一樽小火炉,架上酒,窗外风雪将歇,隐约能听见簌簌雪落的声音。
    银环年纪小,又没喝过酒,兰玉只让她尝了一口就不再让她喝了,小姑娘捂着发红的脸颊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了兰玉。
    他自来到北平之后,就从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以前在扬州时,偶尔会在家中小酌一杯,不和人对饮,就自顾自地喝上两杯。兰玉酒量不错,喝得也慢,估摸着微醺时兰玉就不再贪杯,灭了火炉里的火,蹬了鞋子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沉,可却没有做什么好梦。梦里兰玉被一条粗长的大蟒蛇缠住了,蟒蛇碗口粗,缠绕着他,舌信子也长,竟掰开了他腿,探入了他底下那口女穴里。兰玉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赤条条的两条腿,被冰冷滑腻的蛇躯顶开了,蛇信钻入穴内,他又惊又惧,登时就醒了过来。
    可醒了,又好像没醒,他底下确实是光着的,两条腿也被掰开了,有人在舔他的女屄。
    兰玉睁大眼睛,挣扎着要蹬出去,却被一只宽阔有力的手攥住了脚踝,男人在他身下支起了身,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眼神冷而沉,深深地盯着他,嘴唇边却带着淫靡的湿润。
    竟是李鸣争。
    第72章
    李鸣争来时,兰玉已经睡着了,屋子里的炭火烧得足,他抱着被子入睡的,脸颊还压着厚实被褥的一角。空气里弥漫着未散的酒香,那只叫玉团儿的猫警觉,李鸣争一推门就支起身,躬起了脊背,直勾勾地盯着李鸣争。
    一人一猫对视了片刻,李鸣争抬长腿走近了,玉团儿掐着嗓子叫了声,又慢慢趴了下去。
    李鸣争看着兰玉,北平去沪城一路遥远,又诸多事端,赵氏的死成了彻底击碎李明安脊梁的一记重锤。赵家人不愿为赵氏操办丧事,就连丧事都是李鸣争帮衬的,由他做主,办在了李家的一家铺子里。
    一来一回,耽搁了许多时日,李鸣争回了北平又忙北平中事,脚不沾地了几日,才拨出了空闲。
    他坐在床边看了片刻,伸手摩挲了一下兰玉的脸颊,酒后睡得熟,贴着他冰冷的脸颊也毫无察觉。这具身体暖得让人贪恋,李鸣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泛红的嘴唇,吐息也是暖的,他揉了揉兰玉的嘴唇,兰玉皱着眉晃着脑袋,似乎想挥开他的手。
    李鸣争的手指缓缓下移,搭上兰玉的脖颈,在那一瞬间,掐着兰玉的脖子将他弄醒的念头在脑海中掠过,可旋即,李鸣争就按住了。他脱兰玉的裤子脱得毫无负罪感,被子也无需揭,摩挲着褪去兰玉的棉质长裤,而后探上了兰玉底下穿着的三角内裤,内裤是他挑的,白色,契合兰玉的腰臀尺寸,牢牢地裹着饱满的屁股,将下头的阴户和阴茎也覆住了,遮得严严实实。
    李鸣争如同逡巡自己的领地,摸得缓慢,像是不带丝毫情欲,只是纯粹的摸一摸,却又透着股子色情。
    须臾,兰玉就迷迷糊糊地夹住了他的手。
    兰玉乍见李鸣争,还当是梦,可对上他深沉晦暗的目光,心脏颤了颤,登时就清醒过来。
    他又要往后退,李鸣争扣紧了掌心纤瘦的脚腕,语气平静,说:醒了?
    兰玉几乎说不出话。
    李鸣争到底是怎么做到做了那样堪称猥亵下流的事,还能如此冷静的和他打招呼?
    兰玉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哑了,李鸣争捏着他的脚腕,指掌修长宽大,囫囵地攥住他的脚掌,随口道:你睡着的时候。
    兰玉气笑了,用力抽出脚一脚蹬在他身上,说:你也知道我在睡觉?怎么能?
    恋耽美

章节目录

封建糟粕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书屋只为原作者作者:匿名咸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作者:匿名咸鱼并收藏封建糟粕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