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佛串,再想想她戴佛串的原因,和他怎么弄坏佛串的画面,焦娇不敢再乱动了,目光垂下,看向脚踝。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宝石脚链,比她的脚踝稍大一圈,切面折出的流彩萦绕在她白皙的皮肤之上,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感。
    看着看着,焦娇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怎么解下来?我洗澡的时候……”
    “你自己解不开。”雍烨抬起眼看她,“这里有定位器,以后你去哪里,我都会知道。”
    焦娇极慢地眨了下眼,手脚一下冰凉到极点。
    雍烨垂眸看她戴着脚链的脚踝,眼底如墨:“你再也不需要别人的保佑了。”
    焦娇低着头,很久没说话,在抬起头,眼尾有些红,没对他病态的控制欲表现出不满,而是问:“那你能完成我一个心愿吗?”
    他要掌控她的行踪,要成为时刻都能庇佑她的神。
    那她会好好听话,成为依赖他生存的信徒。
    但她想借此完成自己的私心。
    雍烨看着她,等她说。
    “让张阿姨他们好好养老。”焦娇恳求地看着他,“可以吗?”
    她不要他们回来了,她要他们好好的,不然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心安。
    雍烨看了她一会,握着她脚踝的手指攥紧了一些,将她扯过来,身子倾覆的时候,极轻地在她耳边嗯了一声。
    焦娇感觉自己被一团火吞没了。
    炽热的火舌往她心尖上烫,身体沉浸在极致的快感里,灵魂却被啃噬融化,眼泪好像从心底涌上来,从她眼角滑落。
    ——
    “雍烨,我好疼。”躺在床上的焦娇小声呜咽。
    在床边的男人伸手,想帮她把眼泪擦掉。
    焦娇瑟缩成一团,声音轻得打颤:“你让我好疼呀……”
    他的手顿住,过了一会,又将手摊开放在她的额头上。
    焦娇因为不舒服皱起的眉,慢慢舒展开,像小扇子一样的眼睫不再颤抖,安静地覆在眼下。
    房间沉寂下来,再无声响,雍烨看她气息平稳,拿开手准备离开,焦娇却好像感觉到让她没那么难受的源头要离开了,不安地动了一下。
    雍烨开口,语气轻缓得让人难以相信,如果有第三个人在,一定认为所见不是做梦就是雍烨被鬼附身了:
    “别怕。”
    “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有些事,不方便在你身边做,我一会再回来。”
    睡梦里的焦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不过,真的没再乱动,雍烨帮她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
    他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是他让人准备好的东西,冷白的光打下来,这些器具看起来都冷冰冰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看了一遍,抬起眼,修长如玉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他的身体漂亮得不可思议,盛着一点月光的指尖顺着锁骨缓缓往下,停在肋骨,确认了一下位置,拿起了手术刀。
    月光如水,笼在那个认真雕琢什么东西的男人身上,让他看起来如同谪仙下凡一般。
    这个房间看不出任何暴力的痕迹,只是空气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刀尖停住,雍烨拿起指间那颗泛着上好玉色的珠子,珠子小巧,上面还刻着几行很像经文的古老文字,看起来更为精巧绝伦。
    检查无误后,雍烨将它放下,拿起另一块还未打出形状的原材。
    低头垂眸,姿态虔诚,令人好奇究竟哪个仙家能让本应高高在上,自为神明的他屈尊降贵,成为他们的信徒。
    ——
    夜晚藏了好多秘密与禁忌,嫉妒的白昼忍不住投下晨光将它吞噬。
    焦娇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睁开眼,隔着一层薄薄的晨光看到雍烨在用毛巾帮她擦脸,猛地一震,从床上坐了起来。
    记忆破破烂烂,清晰的画面只到她和小郑他们一起许愿那里,后面她记得小郑他们要了酒,说要玩什么游戏,但具体的过程她都记不太清了,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房间的。
    虽然记不清了,但焦娇能看出来,她昨晚喝多了,是雍烨带她回来的。
    焦娇一时自责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笔试提前了,她本来和雍烨说好要周末去看老太太也没去成,还是临时放的鸽子,雍烨没让她去跟老太太道歉,自己跟老太太说的,她都不知道老太太怎么骂他的。
    这都已经够对不住他的了,她竟然还自己去喝酒,喝多了,还让他负责善后。
    她有没有乱吐?有没有撒酒疯?
    焦娇还没来得及开口跟雍烨道歉,就听他开口:“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焦娇很感谢雍烨的包容善良,但她的内疚并没有渐弱,反而更深。
    感觉到雍烨不太想让她太多的更自己道歉,而且他之前也说过不喜欢别人跟他说对不起,焦娇干脆越过了道歉这步,提出更实际的方案:“让我补偿你吧。”怕雍烨不愿意提出要求,焦娇甚至夸下海口,“什么都可以。”
    她看雍烨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照顾她一晚上的结果,她倒是希望他能“狮子大开口”,让她做一些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作为补偿,不然她良心实在难安。
    雍烨看着诚心等着他开口的焦娇。
    她跪坐在晨曦中,浅金色的光铺在她的眼底,像刚融了雪的溪流,水纹浅浅,却令人心痒。
    她允许他开出条件,他也的确有许多贪心的想法。
    “你可以看看这个吗?”
    听到雍烨真的“许愿”了,焦娇直起身,目光落在他拿过来的盒子上。
    雍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配饰,材质看起来像玉,但好像又不是玉,相当特别,做工更是精巧。
    焦娇没细看,也觉得惊艳,但不懂雍烨给她看这个干什么。
    雍烨看向摆在房间中间的衣架:“听管家说,你的这套舞衣没有合适的配饰。”
    焦娇更迷茫了,不是他向她提要求吗?怎么他还要给她配饰啊?
    雍烨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继续说:“这是我自己做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试试看合不合适。”
    她的不嫌弃,就是对他的补偿吗?
    “真的不需要我做别的事情吗?”焦娇都替他不甘心,“我其实能做的还是挺多的,我可以帮你打扫卫生,还可以替你跑腿,啊,我很会按摩……”
    跳舞时,抽筋什么的都是常事,她在队医那学了一手好手艺。
    焦娇想出自己擅长的事情很开心,以至于没怎么过脑子就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按摩,很舒服的,我……”
    脑袋慢半拍地勾勒出她给雍烨按摩的画面,而且画风越来越少儿不宜,焦娇哑声了,看了看雍烨,不知道是她做贼心虚,还是什么,她感觉雍烨眼神也微微一变。
    她还是别说话了,越说越像个变态。
    而且雍烨身边根本不缺人做打扫卫生,跑腿,按摩,这些事情,甚至还会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想通过做这些献媚讨好他呢。
    这么看来,她确实没什么能为雍烨做的事情。
    焦娇耳朵悄悄染红,低下头,看那个盒子里的配饰,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认真看下来,这套配饰非常细致,发饰,项链,手串,还有一些可以佩戴在舞衣上的其他点缀。
    老师借给她的这套舞衣是为了她考核准备的舞搭配的,符合意境的同时也很漂亮,可它的颜色也确实有些寡淡,如果选择太过绚丽的配饰,就会喧宾夺主,而如果选简单的样式,还会将原本恰到好处的清淡素雅变得累赘多余。
    而盒子里的这套配饰,完美地解决了所有问题,如果不是知道雍烨看到她的舞衣也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焦娇恐怕会以为这是他专门为了契合她的舞衣,替她量身定做的。
    应该只是巧合。
    而且这套配饰配适度很高,就算单拿出来日常用,好像也挺合适的。
    发饰什么的不太好试,焦娇拿起手链,搭扣设计有些特别,她第一次没有打开。
    雍烨伸出手,但没有直接碰她,问:“可以吗?”
    焦娇点点头,把手腕递过去,雍烨的手很好看,指甲整齐,手指修长,戴手链这种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做得格外优雅矜贵。
    焦娇正看着,突然眼前的画面和她脑海里的某个画面叠在了一起,带起了那个画面中她的情绪感想。
    在那个画面里的她,很意外很害怕也很抵触。
    不希望“他”把那条昂贵美丽但冰冷异常的宝石锁链戴在她的脚踝上。
    焦娇下意识收了下手,雍烨止住动作,抬起眼看向她。
    “对不起。”焦娇还有点恍惚,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所在的现实和她脑海里的画面全然不同,“我想起昨晚做的噩梦了。”
    雍烨没说什么,把手链替她戴好。
    焦娇转了转手腕,这套配饰的材质真的很特别,她可能太外行了,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她不是很在乎材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会不会很贵啊?
    再加上是雍烨亲手做的独家款,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她有点不敢收。
    好像看出她的顾虑,雍烨开口:“这些只是我随便做着玩的东西,不值钱的。”
    焦娇负担放下了一些。
    “这上面还有经文?”焦娇指尖抚过手串上的珠子,有些好奇地看向雍烨,“你信佛吗?”
    雍烨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解释了这些经文的用途:“这个可以驱邪除秽,如果你愿意,平时戴着也可以。”
    焦娇想了想,没把手链摘掉,冲雍烨弯起唇:“谢谢你,这个手链送给我吧,我会戴着它。其他的,我用完还是还给你,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就算材料没那么值钱,也挺珍贵的,我平时也不戴,都浪费了。”
    雍烨看着她的笑脸,一想到她手腕上戴着的手串来自于自己,身体里的怪物就兴奋到战栗。
    因她而起病态欢愉才漾开一层,焦娇手腕上刻着经文的骨珠便闪了道不易让人察觉到的暗芒。
    雍烨手指缓缓攥起。
    痛意从骨头的最深处蔓延开,转瞬间便包裹了他整个心脏。
    就算是以痛为乐的他,也为此轻轻地颤了颤眼睫。
    有些苍白的唇勾起细微的弧度。
    起作用了。
    不过,好像还有点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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