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2 章
堕落天使I+II（水晶系列） 作者:烟水晶/漠北儿/李红袖
第 32 章
“思寒，今晚回家吧，见见小悦。”下班之前，萧亦打来了一个电话，思寒立刻答应了。答应之后，就开始头痛。
从今天开始，就要跟一个亲生弟弟朝夕相处了吗？一个房檐下，两个本来陌生的人突然有了血缘关系，中间还夹着一个爸爸。小悦，是思寒的弟弟，是爸爸的情人，还是妈妈的儿子。萧亦，爸爸，你当初跟妈妈生了我，现在又爱上了妈妈的儿子，可是——他爱上的不是妈妈留给他的那个，而是她在外面生下的弟弟。一想到这里，思寒的心里就好像被针刺一样，别扭，难受，窘迫。不仅仅是得不到爱情的痛苦，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韩悦从一个简单的小孩变成了一个闯入他们父子生活的人。一个妈妈派回来，打乱思寒生活节奏和生活状态的人。
小悦，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偏偏现在回来。而最麻烦的是，小悦回来的时间正好是爸爸最危险的时间。本来有跟外公之间的恩怨，有跟李翊成之间的争斗，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和他操纵下的杀手伯爵。一切的一切都让思寒感到害怕。偏偏在这个时候，韩悦的出现又让事情不断激化。
思寒的思索，一直持续到坐上萧亦的车，才略微有所缓和。
“思寒，在想小悦吗？”
“爸爸，小悦的爸爸，就是当初的那个化妆师，他姓韩？”思寒微微皱眉，瞟了一眼萧亦。
萧亦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嘴唇轻轻抿了抿，摇头，“他不姓韩。”
“那——韩悦为什么姓韩？”萧思寒微微皱眉，“爸爸，你一定查过韩悦的身世，能跟我说说吗？”
萧亦思索了片刻，看了坐在身边的儿子一眼，思寒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有些事跟他说说也无妨。毕竟，他跟小悦的关系是很重要的，这兄弟二人，算得上萧亦心里最重要的人了，而且，作为哥哥，思寒有权利知道关于自己弟弟的事。
“好，我简单跟你说说，具体的，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萧亦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掠过思寒，转向汽车的前方，压低声音说道，“安杰，把车开到餐馆，我跟思寒先去吃个饭。”
“亦哥，我们去展氏的餐馆吗？”安杰沉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萧亦皱了皱眉，“算了，还是回家吧。”目光在思寒的脸上扫过，说道，“安杰也不是外人，我就在这里说好了，现在外面的确不太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也要小心。”
“爸爸，有这么严重吗？”萧思寒的心紧紧一收，难道找一个可靠的地方吃饭都不容易了？
“你不知道，这次的海岛上，老家伙跟我说了什么。”提起思寒的外公，萧亦的脸色又变得阴暗了起来，“安杰，我们回家。”
“是，亦哥。”安杰改变了行车的路线，思寒微微皱眉，他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萧亦下面会说什么。
“韩悦今年十八岁，他的妈妈就是你妈妈展婷，他爸爸的真名字叫钟雨寒，逃亡过程中，他们夫妻两个都用了假名。”
“钟雨寒——”思寒敏锐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钟雨寒，这个名字感觉真的很熟悉，也许，因为和自己的名字差不多，都有个“寒”字。
“嗯，二十年以前，钟雨寒，我，还有你王叔叔，我们三个人在孤儿院认识。”萧亦简单说了几句关于当初他们三个人的渊源，以及一起被思寒的外公收养的过程。
“这么说，妈妈和钟雨寒早就认识。”思寒微微皱眉，不解地目光投向萧亦，“那么，妈妈当初对你并没有感情，她为什么要答应跟你订婚，甚至会生了我——”这些年，萧思寒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对母亲的选择也没有过什么怨恨。可是，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意识到，这里面有个逻辑不通的问题。他的出生，难道不是因为一对有感情的男女想要留下一个爱情的结晶。难道是一个意外，或者，是一个阴谋？
虽然，萧思寒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但是这个想法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思寒，你妈妈已经死了，我们不要在说这个了，好吗？”萧亦微微皱眉，他不能告诉思寒，他跟展婷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纠葛，更没有生什么儿子，所以，他并不打算在现在这个时候跟思寒继续谈这个话题。
“好，不提这个。爸爸，韩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韩悦的说法是，他想要查出自己的身世，也想调查出这十几年来暗中派人追杀他们一家人的幕后主使。”
“追杀？！”萧思寒一惊，瞪大了眼睛，“爸爸，你是说，有人追杀韩悦的全家？”
“是的，全家。”萧亦皱了皱眉，目光往安杰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过一段日子，我可能要安排你们两个去一趟法国。”
“去法国？”思寒微微一愣，“爸爸，去法国干什么？”
“帮我接一个人。”萧亦笑了笑，轻轻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思寒，韩悦还有一个妹妹，当然，她也是你的妹妹。”
“啊？”思寒愣了愣，今天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甚至都来不及消化。
“小悦的爸爸妈妈在逃亡过程中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这个叫做韩梦的女孩正在法国念书，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思寒，等这段日子过去，你跟安杰去一趟法国，把妹妹也接回来。”
“我有个妹妹。”思寒轻轻皱眉，妹妹，还从来没有过呢。
“思寒，这个消息是我自己查到的，暂时不要跟小悦挑明。”萧亦轻咳了一声，拍拍思寒的肩膀，“最近要辛苦一点，不过很快，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思寒，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把你外公那里的事儿摆平，我们一家人就能过舒服日子了。”
思寒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辛苦不怕，爸爸，只要你能平安无事，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无所谓。
＊＊＊＊＊＊
晚上回家，萧思寒跟韩悦“相认”，然后把空间留给爸爸和自己的弟弟，一个人回到自己三楼的房间，萧思寒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快要绷断了。把整个人摔在床上，没盖被子，就这样闭上眼睛，不想再起来。
脑海中好像过电影一样，从林雨开始，到爸爸，到韩悦，再到外公，一整天，以及这几天以来焦灼在心里的所有事件一一浮现在脑海，乱成了一锅粥。到了最后，思寒知道自己必须休息，必须好好睡一觉，不然的话明天就没有任何力量面对更加复杂的未来。所以，他逼着自己爬下床，来到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然后拥抱着柔软的枕头，倒头就睡。奇怪的是，没有了那个林雨的怀抱，这一晚上竟然也能睡得那样沉。也许，真的是太累了。而疲惫到了极点的身体，就不再需要安眠药了。入睡的瞬间，思寒的脑子里面竟然是林雨的脸，是这个荒诞的想法，萧思寒，你是个无情的人，一定是的。这样想着，思寒睡着了，睡得很舒服。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思寒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电话铃声执着地喊叫着，折磨着还处在半睡半醒状态的思寒。一只胳膊从棉被里面挣扎着出来，拿起床边的电话，思寒用温柔的嗓音对着电话爆了粗口，“不管你是谁，去死。”
然后，狠狠把电话摔到一边。
“嘟——嘟——”的忙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林雨盯着手里的手机，微微皱眉。恍惚间甚至有些怀疑，刚才那个是思寒吗？小子还没睡醒？这都十点了。
放好手机，林雨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手里的子弹盒子，里面躺着两颗林枫亲手制作的子弹，今天就要让它们行走在展氏办公大楼和林雨的步枪之间。它们的目标，正对着萧亦的办公室，这一次如果成功，电话那头正在甜睡的小王子，立刻就会失去他最爱的父亲。
想到这里，林雨竟然笑了，不知道他哀悼萧亦的时候，会不会打破那一副惯常的优雅态度呢？昨天上午，即使在决裂的一瞬间，萧思寒也没有失去一点风度，可是，小子，不要以为我会再次为了你放过我的猎物。你爸爸的命，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林雨把装着狙击步枪的盒子打开，把子弹盒稳稳地放进去，然后，穿好外套。临出门的时候，林雨的眼角瞥到了卧室墙上的那副堕落天使，扯开嘴角，大笑。
“思寒，我从来没有试过，在杀人之前心里杂念丛生。这一次，我却非常想听听你的声音。”盯着画布上堕落天使的眼睛，林雨自嘲地摇头，“看起来，是你给我下咒了。”
离开公寓，林雨坐上了汽车，将装着子弹和步枪的盒子放在副驾驶座下方，手握着方向盘，心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思寒的身上。林雨微微皱了皱眉，心里的烦躁愈发严重。很想看看那个扰人不安的小妖精，很想。这么想着，林雨不知不觉地摸上了手机。现在打过去，免不了还是要被他骂，是吗？
“不管你是谁，去死。”
在心中默默念着思寒刚才那句话，林雨的笑容加深了。
一边微笑，车子不知不觉地，已经向着思寒家的方向开了过去。
把车停在萧思寒家附近的巷子里，林雨眯起眼睛，点燃了香烟。随着烟雾在车厢里缭绕，林雨的心底慢慢浮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触。思寒，我要拿你怎么办？今天过后，我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要用什么样的态度？
我杀了你爸爸，而你爱他。该死，在你已经扰乱了我的心的时候，竟然让我发现，你爱着我的猎物！过了今天，我们就是仇人了，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也是杀死你爱着的男人的仇人。对我们来说，这是一条死路，可是却是我必须走的一条路，必须走，因为我是杀手，一出生就是。你很喜欢对别人说对不起，那么，这次就换我来说吧。心烦意乱之间，林雨狠狠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走出萧府大门。
思寒——还有那个孩子，好像是叫——韩悦。手指覆上嘴唇，林雨轻轻眯起眼睛，这个韩悦，一眼就看的出来，不寻常。如果说K的身上有同类的气息，这个韩悦身上有的，就是由同类的眼神。
好像一只小狼一样的眼神，就算不是嗜血，起码也是见过血的眼神。韩悦，在思寒身边突然出现的这个小孩，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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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寒，今晚回家吧，见见小悦。”下班之前，萧亦打来了一个电话，思寒立刻答应了。答应之后，就开始头痛。
从今天开始，就要跟一个亲生弟弟朝夕相处了吗？一个房檐下，两个本来陌生的人突然有了血缘关系，中间还夹着一个爸爸。小悦，是思寒的弟弟，是爸爸的情人，还是妈妈的儿子。萧亦，爸爸，你当初跟妈妈生了我，现在又爱上了妈妈的儿子，可是——他爱上的不是妈妈留给他的那个，而是她在外面生下的弟弟。一想到这里，思寒的心里就好像被针刺一样，别扭，难受，窘迫。不仅仅是得不到爱情的痛苦，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韩悦从一个简单的小孩变成了一个闯入他们父子生活的人。一个妈妈派回来，打乱思寒生活节奏和生活状态的人。
小悦，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偏偏现在回来。而最麻烦的是，小悦回来的时间正好是爸爸最危险的时间。本来有跟外公之间的恩怨，有跟李翊成之间的争斗，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和他操纵下的杀手伯爵。一切的一切都让思寒感到害怕。偏偏在这个时候，韩悦的出现又让事情不断激化。
思寒的思索，一直持续到坐上萧亦的车，才略微有所缓和。
“思寒，在想小悦吗？”
“爸爸，小悦的爸爸，就是当初的那个化妆师，他姓韩？”思寒微微皱眉，瞟了一眼萧亦。
萧亦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嘴唇轻轻抿了抿，摇头，“他不姓韩。”
“那——韩悦为什么姓韩？”萧思寒微微皱眉，“爸爸，你一定查过韩悦的身世，能跟我说说吗？”
萧亦思索了片刻，看了坐在身边的儿子一眼，思寒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有些事跟他说说也无妨。毕竟，他跟小悦的关系是很重要的，这兄弟二人，算得上萧亦心里最重要的人了，而且，作为哥哥，思寒有权利知道关于自己弟弟的事。
“好，我简单跟你说说，具体的，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萧亦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掠过思寒，转向汽车的前方，压低声音说道，“安杰，把车开到餐馆，我跟思寒先去吃个饭。”
“亦哥，我们去展氏的餐馆吗？”安杰沉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萧亦皱了皱眉，“算了，还是回家吧。”目光在思寒的脸上扫过，说道，“安杰也不是外人，我就在这里说好了，现在外面的确不太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也要小心。”
“爸爸，有这么严重吗？”萧思寒的心紧紧一收，难道找一个可靠的地方吃饭都不容易了？
“你不知道，这次的海岛上，老家伙跟我说了什么。”提起思寒的外公，萧亦的脸色又变得阴暗了起来，“安杰，我们回家。”
“是，亦哥。”安杰改变了行车的路线，思寒微微皱眉，他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萧亦下面会说什么。
“韩悦今年十八岁，他的妈妈就是你妈妈展婷，他爸爸的真名字叫钟雨寒，逃亡过程中，他们夫妻两个都用了假名。”
“钟雨寒——”思寒敏锐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钟雨寒，这个名字感觉真的很熟悉，也许，因为和自己的名字差不多，都有个“寒”字。
“嗯，二十年以前，钟雨寒，我，还有你王叔叔，我们三个人在孤儿院认识。”萧亦简单说了几句关于当初他们三个人的渊源，以及一起被思寒的外公收养的过程。
“这么说，妈妈和钟雨寒早就认识。”思寒微微皱眉，不解地目光投向萧亦，“那么，妈妈当初对你并没有感情，她为什么要答应跟你订婚，甚至会生了我——”这些年，萧思寒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对母亲的选择也没有过什么怨恨。可是，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意识到，这里面有个逻辑不通的问题。他的出生，难道不是因为一对有感情的男女想要留下一个爱情的结晶。难道是一个意外，或者，是一个阴谋？
虽然，萧思寒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但是这个想法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思寒，你妈妈已经死了，我们不要在说这个了，好吗？”萧亦微微皱眉，他不能告诉思寒，他跟展婷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纠葛，更没有生什么儿子，所以，他并不打算在现在这个时候跟思寒继续谈这个话题。
“好，不提这个。爸爸，韩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韩悦的说法是，他想要查出自己的身世，也想调查出这十几年来暗中派人追杀他们一家人的幕后主使。”
“追杀？！”萧思寒一惊，瞪大了眼睛，“爸爸，你是说，有人追杀韩悦的全家？”
“是的，全家。”萧亦皱了皱眉，目光往安杰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过一段日子，我可能要安排你们两个去一趟法国。”
“去法国？”思寒微微一愣，“爸爸，去法国干什么？”
“帮我接一个人。”萧亦笑了笑，轻轻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思寒，韩悦还有一个妹妹，当然，她也是你的妹妹。”
“啊？”思寒愣了愣，今天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甚至都来不及消化。
“小悦的爸爸妈妈在逃亡过程中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这个叫做韩梦的女孩正在法国念书，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思寒，等这段日子过去，你跟安杰去一趟法国，把妹妹也接回来。”
“我有个妹妹。”思寒轻轻皱眉，妹妹，还从来没有过呢。
“思寒，这个消息是我自己查到的，暂时不要跟小悦挑明。”萧亦轻咳了一声，拍拍思寒的肩膀，“最近要辛苦一点，不过很快，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思寒，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把你外公那里的事儿摆平，我们一家人就能过舒服日子了。”
思寒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辛苦不怕，爸爸，只要你能平安无事，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无所谓。
＊＊＊＊＊＊
晚上回家，萧思寒跟韩悦“相认”，然后把空间留给爸爸和自己的弟弟，一个人回到自己三楼的房间，萧思寒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快要绷断了。把整个人摔在床上，没盖被子，就这样闭上眼睛，不想再起来。
脑海中好像过电影一样，从林雨开始，到爸爸，到韩悦，再到外公，一整天，以及这几天以来焦灼在心里的所有事件一一浮现在脑海，乱成了一锅粥。到了最后，思寒知道自己必须休息，必须好好睡一觉，不然的话明天就没有任何力量面对更加复杂的未来。所以，他逼着自己爬下床，来到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然后拥抱着柔软的枕头，倒头就睡。奇怪的是，没有了那个林雨的怀抱，这一晚上竟然也能睡得那样沉。也许，真的是太累了。而疲惫到了极点的身体，就不再需要安眠药了。入睡的瞬间，思寒的脑子里面竟然是林雨的脸，是这个荒诞的想法，萧思寒，你是个无情的人，一定是的。这样想着，思寒睡着了，睡得很舒服。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思寒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电话铃声执着地喊叫着，折磨着还处在半睡半醒状态的思寒。一只胳膊从棉被里面挣扎着出来，拿起床边的电话，思寒用温柔的嗓音对着电话爆了粗口，“不管你是谁，去死。”
然后，狠狠把电话摔到一边。
“嘟——嘟——”的忙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林雨盯着手里的手机，微微皱眉。恍惚间甚至有些怀疑，刚才那个是思寒吗？小子还没睡醒？这都十点了。
放好手机，林雨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手里的子弹盒子，里面躺着两颗林枫亲手制作的子弹，今天就要让它们行走在展氏办公大楼和林雨的步枪之间。它们的目标，正对着萧亦的办公室，这一次如果成功，电话那头正在甜睡的小王子，立刻就会失去他最爱的父亲。
想到这里，林雨竟然笑了，不知道他哀悼萧亦的时候，会不会打破那一副惯常的优雅态度呢？昨天上午，即使在决裂的一瞬间，萧思寒也没有失去一点风度，可是，小子，不要以为我会再次为了你放过我的猎物。你爸爸的命，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林雨把装着狙击步枪的盒子打开，把子弹盒稳稳地放进去，然后，穿好外套。临出门的时候，林雨的眼角瞥到了卧室墙上的那副堕落天使，扯开嘴角，大笑。
“思寒，我从来没有试过，在杀人之前心里杂念丛生。这一次，我却非常想听听你的声音。”盯着画布上堕落天使的眼睛，林雨自嘲地摇头，“看起来，是你给我下咒了。”
离开公寓，林雨坐上了汽车，将装着子弹和步枪的盒子放在副驾驶座下方，手握着方向盘，心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思寒的身上。林雨微微皱了皱眉，心里的烦躁愈发严重。很想看看那个扰人不安的小妖精，很想。这么想着，林雨不知不觉地摸上了手机。现在打过去，免不了还是要被他骂，是吗？
“不管你是谁，去死。”
在心中默默念着思寒刚才那句话，林雨的笑容加深了。
一边微笑，车子不知不觉地，已经向着思寒家的方向开了过去。
把车停在萧思寒家附近的巷子里，林雨眯起眼睛，点燃了香烟。随着烟雾在车厢里缭绕，林雨的心底慢慢浮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触。思寒，我要拿你怎么办？今天过后，我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要用什么样的态度？
我杀了你爸爸，而你爱他。该死，在你已经扰乱了我的心的时候，竟然让我发现，你爱着我的猎物！过了今天，我们就是仇人了，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也是杀死你爱着的男人的仇人。对我们来说，这是一条死路，可是却是我必须走的一条路，必须走，因为我是杀手，一出生就是。你很喜欢对别人说对不起，那么，这次就换我来说吧。心烦意乱之间，林雨狠狠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走出萧府大门。
思寒——还有那个孩子，好像是叫——韩悦。手指覆上嘴唇，林雨轻轻眯起眼睛，这个韩悦，一眼就看的出来，不寻常。如果说K的身上有同类的气息，这个韩悦身上有的，就是由同类的眼神。
好像一只小狼一样的眼神，就算不是嗜血，起码也是见过血的眼神。韩悦，在思寒身边突然出现的这个小孩，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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