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2部分阅读

    浪费时间纠结在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上。

    他感到深沉的悲哀。

    面前这个看似纯真开朗的少年,已经陷入了暗黑的深渊,难以救赎。

    后背紧贴在铁网上,身上的疼痛似乎也烙印上了心间。既然被揭穿了,斋藤也就不再掩饰。

    抬起苍白的脸,斋藤蓦然冷笑出声,“哎呀,被拆穿了呢?没想到你这个笨蛋也能想明白这些啊。还以为你会因为经历那样的事情而羞愧的自杀呢?没想到你还真撑下来了。真是枉费我特地找了那么多的强壮的男人来伺候你啊……”难听的话从那张可爱的小嘴里吐出,碎月紧紧皱眉。

    褪下了伪装,以往那甜美可爱的脸上出现了可怕的扭曲,斋藤的声音不似平日的甜美,却带了阴冷的沙哑,仿佛撕裂的破布发出的声响,从心底狠狠的吼出,“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过着表面鲜亮却阴暗的生活,凭什么你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可以那么自在的生活在阳光下,轻易的得到我一直期望却始终得不到的东西!”

    碎月悲哀的想,这个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将自己受的苦难转嫁到别人身上,追究着他人的过错。

    这时,碎月蓦然想起斋藤刚入学的传闻。据说斋藤是被一个年迈的富豪在孤儿院收容的养子,据说那个富翁曾因多次猥亵和x虐待儿童被状告上法庭,却终因其家财庞大而幸免。据说这个富翁和他的养子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对峙了许久,终于,碎月低低的叹口气,放下指着斋藤的球拍,“你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压低了嗓音,冷声道,“你将为你做出的所有付出惨痛的代价。”

    斋藤愕然,随即冷笑,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狠狠的盯着碎月道,“谁稀罕你的怜悯,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碎月不理会他,和已经心理扭曲的人讲理是讲不通的。他不是圣母,没有承担起挽救患有心理疾病少年迷途知返的责任和义务。

    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斋藤一把拉住了。

    “还有什么事?”碎月有些不耐的问道。他还必须完成其他的练习。

    斋藤不言,唇角却绽开一抹诡异的笑,蓦然间按住碎月正攥着球拍的手,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挥了下来。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球场上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只见斋藤捂住手臂,慢慢的跪倒在地上。血从手肘上渗透出来,染红了雪白的队服。碎月有些呆滞的握着球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银白的球拍上沾染着鲜红粘稠的血迹,慢慢滴落……

    顿时,喧哗一片。众人惊疑的目光一致的看向拿着球拍的碎月。嘲讽的言语犀利的指向他。

    碎月此刻是陷入了万口难辨的地步,于是干脆不发一言静静的站着。

    “怎么回事?”迹部听闻了这件事赶了过来,正选的一帮球员也正跟在后面来凑热闹,一群人惊讶的看着这个场景,泷荻之介赫然站在其中。

    “哇啊……”向日跳起来,顺势鄙夷的打量了愣站着的碎月一眼,“怎么闹出了暴力事件啊。”

    忍足赶忙捂住向日的嘴巴,低声嘱咐道,“嘘——别吵,看,迹部要发飙了。”敢在迹部大爷的网球部闹出流血事件,这个少年的胆子不小啊。

    荻之介愕然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正手执着带血的拍子,地上,跪着的少年正疼痛的捂着手臂哀嚎。

    “啪——”一个响指清脆的响起。不可违逆的严厉,“都给本大爷安静下来。” 所有人立刻噤声。整个球场瞬间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迹部眸子一暗,踏上球场。抱臂站着,凌厉的视线扫过整个场地,迅速的明了了状况。

    居高临下的气势沉沉的压下,迹部脸色有些难看,“忍足,你派人将他送去校医室。”

    忍足抚了眼睛点头,“嗨,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医务室的松田医生。”

    “桦地,你带人收拾一下场地。”

    “whi。”

    “其余人都给本大爷回去继续练习。事情没有得出结论之前,谁也不许擅自讨论。泷荻之月,训练完毕之后,你给本大爷来学生会一趟。”迹部抱臂,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披在肩膀上的衣服随风荡起一角,睨视天下的气势凌厉的压迫而下。众人立刻做群鸟散。

    碎月回过神来,看了眼部长难看的脸色,苦笑的应声道,“是,部长。”

    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认证物证俱在。即使辩驳,又有谁会相信是斋藤他自己动手的。

    他还真下的去手。一不小心,硬生生毁掉的就是他整个网球生涯。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样的人,才真正可怕。

    完成了练习,擦了擦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叹了口气,碎月慢慢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碎月的去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前的黑影蓦然开口,直奔主题。

    碎月苦笑,直直的盯视着荻之介深邃的眸子,“如果我说是他自己弄伤的,你会不会相信?”

    许久,少年都没有开口。一抹无奈的笑染上唇角,果然,没有人会相信呐。碎月背上网球包正欲离开。

    “我信。”坚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碎月惊讶的转身,正对上少年的认真的眼。“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回响。

    “所以,我需要知道原因。” 齐肩的棕褐色在晚风中轻飘,伫立在夜风中的少年挺直了脊梁。深色的眸子紧盯着碎月,掩不住其中的担忧之色,“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碎月愕然,随即慢慢微笑起来,漫天的星光在这一瞬间浸透了清亮的眼。璀璨惊人,竟是从未有过的夺目。平凡的面容笼上了月的霜华,清隽无痕。

    走上前,碎月给了少年一个轻柔的拥抱,随即微笑着退开,诚挚的说道,“谢谢你相信我。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伤疤,堕落中的深渊

    翻看着迹部桌上那一大叠关于泷荻之月的资料,忍足嘴唇微微上扬,俊美的脸上带了丝丝邪魅的气息,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隐隐的笑意道,“哎,真没想到啊。这个泷荻之月竟然是荻之介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真看不出来。两人长的不像呐~”

    捏着印了碎月的照片户籍资料细细端详,忍足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评判道,“……不过,眼睛倒是很漂亮。”

    想起今天在网球场惊见的景象,少年那一双面对那混乱场景却依旧波澜不惊的眸子无意识的深刻在脑海里。

    那沉淀着平和温润的剔透浅眸,好似那午后旭阳照射着的水面,清且暖,寒且淡。仿佛一切都入了他的眼,却又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矛盾却又奇异的和谐。

    靠在舒适的背椅上,迹部眼角挑起一个凌厉的弧度,狠狠的睨了忍足一眼,“本大爷可不是请你来摸鱼的,”顺手甩过一叠文件,“下个月所有社团的财务预算报表,今天之内给本大爷批示完。”

    精准的接住迹部抛来的文件档,忍足立马苦下脸来,“迹部,我要告你压榨童工……”

    (某一疑惑:咳咳,请问忍足狼先生,您是童工么?忍足邪笑:我可是还没成年啊。某一:切,= =凸鄙视之!)

    “这是身为副会长必须的义务。”迹部对忍足的抱怨置若罔闻,低下头批示着迹部财团内部文件。这几年来他已经开始逐步接手公司的业务了,

    忍足一边飞速的批示一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根据网球部记录的数据和练习记录来看,这个泷……不简单。掩藏了本身的实力。他这样做到底是刻意的,还是真想不要太出众,这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了。

    看了忍足一眼,迹部不置可否,习惯性的抚上眼角的泪痣,慵懒华贵的声线低低的响起,问的却是斋藤的情况,“那个叫斋藤的少年情况如何?”

    轻松的处理着一堆数据,核对出该拨出的款项,忍足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意味深长的笑挂在唇角, “手肘骨折,松本医生说暂时没大碍。虽然校医室的设备很齐全,但是他建议我们还是转入医院拍片检查,以防万一。”

    “啊,”迹部微微颔首,“明天送他去医院吧,费用由网球部支出。”银灰色的发丝懒散的垂在额迹,迹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华丽而尊贵气势顿显。那种由内自外散发着的深入骨髓的骄傲尊贵让人不由得惊叹,继而臣服。

    “话说,这手下的可真狠,那少年的手差一点就要废掉了……”忍足状似感慨的说道。只是眼里却没有太大的波动。这些阴暗的事情,生长在大家族的他们早已司空见惯,比这更狠的也不是没有。于是,看多了听多了,经历龌龊的事情多了,心也就麻木了。顶多是抒发个感慨的情怀。哀痛一下。

    “我倒是很好奇,事情闹的这么沸沸扬扬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浓浓的关系腔夹杂了探寻的意味。

    目光从翻看的文件上移开,迹部若有所思的看了忍足一眼,银色的发丝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傲然的开口,华丽的嗓音带了三分慵懒七分尊贵,“那么,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笔在修长的指间流畅旋转,椭圆镜片后的桃花眼陷入了深思。思忖了片刻,忍足道,“首先要排除的是泷妒忌斋藤而对他出手这个理由。如果说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原因,那么根据我们以往记录队员的数据来分析,泷的实力是完全在斋藤之上的。

    虽说,仅表面的记录上看,他们之间练习赛的胜败是斋藤占据着完全优势,但根据他们与其他人比赛的结果记录。这个泷荻之月的实力完全不止如此。他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完全不输于我们的正选队员。由此,可以排除这一推测。那么,剩下的,就该是他们之间的私人纠纷问题了……”

    “我个人认为他倒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啊,泷荻之月”末了,忍足感慨了一句。

    轻啜了口桌上的咖啡,迹部微微蹙了眉,缓缓的伸出手指摇了摇,“不,忍足,你说错了。”

    忍足有些讶异的看向迹部,顺势扶鼻梁上的眼镜,“你的意思是?”

    拉开手边的抽屉,迹部递过一个文件资料袋。“这里是斋藤泉的资料。”

    边拆开资料袋,忍足边戏谑的说道,“迹部,你们家的情报系统还真是齐全,不会连我最宝贵的三围资料也有吧……”剩余的话在迹部高压的警示眼神中咽了回去。“嗨,嗨,我玩笑的。”忍足摸摸鼻子。

    “唔,孤儿院出生,父母不详。后被山本家收养。”忍足惊讶,“山本家。不会是被那个出了名心里变态的山本老头收养的吧。哎,这下子羊入虎口了……”忍足摇头,

    “……嗯,国二时期进入冰帝就学。和泷关系良好。二年级下学期成为必定网球部正选候补……”

    就在快浏览完资料的时候,忍足发现,这文件的后几页,附上了几张病历单。

    拿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张,少年那原本戏谑的脸色随着印入眼帘的一行行验伤报告而逐渐凝重了起来,“……这是严重的x虐待……”

    放下文件,忍足深色的眸子里有了深思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单纯。”忍足明了了迹部的意思,

    “也就是说,泷是被冤枉的,而斋藤的受伤是他自己造成的。”

    “本大爷没有说过这些。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任何臆测都没有意义。”迹部缓缓道,银灰的瞳中,骨子里透着睨视天下的气势。

    “哎,终于弄完了,”忍足长长的松了口气,向椅背靠去。墨蓝的发飘逸的披在肩头,上挑的桃花眼瞳流转着邪魅的幽光。

    抬腕看了时间,忍足懒懒的站起身,取下挂在衣钩上的外套,“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今天晚上还有个约会。迹部你还继续待在办公室?”

    “你可以走了。”迹部挥挥手,即使是赶人的动作也依旧华丽无比,“本大爷在等他的交代。”那个他,不言而喻,自然是碎月。

    “网球部的部活早结束了啊?”望了望窗外已经漆黑的夜色,忍足调笑的说道,“这个泷荻之月胆子还真大,不会是放了咋们英明神武的迹部大爷鸽子吧。”

    迹部斜睨了忍足一眼,“忍足你的废话还是和往常一样多。”

    银色的深瞳里思虑的光芒一闪而逝。完成双倍练习分量,外带去校医室一趟。这个时间,他也该到了。

    “叩叩。”这时,敲门声响起。

    “对不起,打扰了。”少年清冽柔和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忍足正好已经走到门边,顺势拉开门,扭头对迹部笑道,“还真是说到就到。”

    “你好,忍足君。”碎月看见忍足,微微倾身鞠躬。

    忍足笑着拍了碎月的肩膀,“晚上好,泷君。我还有约会,先走了。”

    “是,请慢走。”

    将身体舒适的陷入柔软豪华的沙发椅中,迹部懒懒的开口,“把门关上,进来。”

    碎月依言关了门,走上前来。

    “坐下吧。” 指了桌前的椅子,迹部缓缓开口,慵懒的声线却有着不容忤逆的威严,“本大爷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唇迹扬起一抹苦笑,碎月开口道,“那么,请问部长您想听哪种版本的解释。”

    网球部在迹部大爷的高压下,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外传出去,但是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围观练习的人。于是,流言蜚语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冰帝国中部。在冰帝这样严苛的要求自身修养素质的学校,这算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暴力事件。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版本的流言。其精彩程度,可以编绘成一出伦理道德电视剧了。

    流言版本一,情敌相见版——说是某年某月某日,泷和斋藤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于是,好友反目成敌,再加上斋藤在泷面前刻意炫耀,泷君一怒之下,拔“拍”相向……

    流言版本二,横刀夺爱版——据说这个女孩原本是泷的女友,却被好友斋藤横刀夺爱。于是泷君一时怒火攻心,狠下毒手……

    流言版本三,爱恨交织版——其实,泷和斋藤是一对恋人。你们没看见他们一直腻在一起吗?但是后来由于斋藤的移情别恋,导致泷凶性大发,一时情绪难以自控……

    流言版本四,恼羞成怒版——错了,其实是斋藤对泷一见倾心,二见钟情……某某某亲眼见过斋藤在刚入学的那天缠着那个整天阴沉沉毫无存在感的泷荻之月。斋藤爱上了那个石头泷,并且日日纠缠不休,被缠的恼羞成怒的泷一时晕头,决定一绝后患,彻底摆脱斋藤的纠缠……

    ……

    ……以此类推……

    还有衍生的其他无数版本,比如道德公理版,兄弟乱囵版……

    听着那些让他哭笑不得的版本,碎月抚额长长呻吟一声,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感慨称赞冰帝学生的想象力创造力之丰富。

    食指节奏的点着桌上的那一叠碎月的文件档案,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年,迹部慵懒的开口,“你觉得本大爷想要听哪种解释。嗯?”

    无奈的笑染上唇角,碎月苦笑着摊手,“那么,我建议将斋藤送去医院之后,能否顺便让他看看心理科。其他的,我想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于这个事情,我会负担起所有的责任。”

    说着,边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递到迹部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退社信。此外,我愿意接受学校和社团的一切处罚。”

    对于任何正规运动项目而言,发生暴力行为都是一件及其严重的事件。尤其是日本网球协会,对此有着及其严格的规定。不仅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甚至终其一生,都不能再从事喜爱的网球运动。

    “即使处罚是以后再也不能打网球?你也不打算把事情真相说出?本大爷是不是该称赞一下自己的网球部出了这么伟大的部员,嗯?”一向华丽的声线压的低低的,带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深邃眸子里涌动着暗色的光泽,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凌厉。铺天盖地的气势压来,尊贵的王者气息压迫的人几乎要窒息。

    碎月被迹部锐利的眼神震慑的无法动弹。僵直了一秒,却立刻恢复常态。镇定自若的开口道,“即使如此,我依然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少年清冽而坚决的嗓音在静谧的办公室回响,掷地有声。

    窗外,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最后的一点火光。

    碎月自认为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更不会盲目的饶恕他人对自己的侮辱伤害。

    斋藤一再的触犯他的底线,碎月不会手软。

    迹部的态度很明显的是偏向他这一方,斋藤看低了迹部。身为冰帝最尊贵不的王者,迹部怎么可能会看不透他那一点小小的手段心机。

    高贵的冰帝之王,怎么会容许有人忤逆他的威严,在他的领土触犯他的皇权?

    只要碎月愿意,斋藤的下场,只会比他受伤的手凄惨百倍。

    但是对于斋藤,现在的他,却下不了手。

    在来学生会办公室之前,他去了医务室看了斋藤。那里的设备非常齐全,堪比一些正规医院。

    斋藤疼的厉害,医生便给他打了麻醉剂,此刻他正安静的睡着。

    碎月静静站在他的床前,凝视着睡梦中的少年。

    左臂被层层纱布缠绕,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尖尖的下巴,血色全无的嘴唇。

    斋藤比一般同龄的少年身形都要娇小许多,再加上他长得可爱,常常被人误会是女生。

    雪白的被子盖住这个少年瘦弱的躯体,单薄柔弱的仿佛一瞬间就要消逝掉。

    “不要……不要过来……不……”痛苦的呓语从苍白的唇间溢出,大颗的汗滴从额头上划下,渗湿了枕巾。即使是在睡梦中,那么黑暗龌龊的记忆也搅扰的他不得安宁。

    “……我错了……我再也不逃跑了……主人,请你放过我……”

    少年在噩梦中痛苦的挣扎着,被子从肩头滑落,身上的伤痕露了出来。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盘踞在那柔韧的身体上,丑陋的龇咧着嘴,几近要吞噬掉少年最后的灵魂。

    “求求你……啊……不要再打了啊……”

    “……我会听话,主人……我会乖乖的……”

    一声声凄厉的哀求夹杂着哭音声敲击在心上,碎月觉得自己的心蓦然间缩成了一团,疼痛的无以复加。

    怪不得,斋藤从不参加游泳课……

    怪不得,斋藤即使是在最热的天气也裹着严实的衣服……

    娇小的身体蜷缩着一团,抱着被子瑟瑟的发抖的少年诚恳的祈求着又一次噩梦的赶快结束。

    垂下眼帘,晶莹的露水打湿了纤长的睫羽。

    同样是的无父无母的孤儿,相比之下,泷却比斋藤泉幸运。没有为了一口热饭而被毒打到跪地恳求的屈辱年少,没有为了生存而被人□虐待的记忆,没有过着表面光鲜暗地却生不如死的生活……

    换了他是斋藤,那么,是不是也会同样堕落到无法逃脱的黑暗深渊。

    人们总是看着报纸上又一出少年的悲剧,轻轻的来一句——哎,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不得了啊。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可是,有谁会知道,有谁会理解,一个手无寸铁无依无靠的孩子要怎么在这个复杂而黑暗的社会生存下来。

    太难,太难了啊……

    他们太弱小,无法保护自己,无法违逆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只能依附着光明的那一点怜悯施舍而活下来。

    年少的他们在黑暗的漩涡里挣扎着生存,渴望着明媚的阳光,却将一生都背负着无法忘记的伤痛,堕入永生的地狱。

    夜晚的东京街头,绚灿的霓虹闪烁灯下,有多少是为了生存而出卖年轻肉体的孩子。

    污秽在明媚的阳光下,被轻易的掩藏起来。

    谁,可以救助他们。

    谁,愿意伸出那一双手。

    没有人,从来,都没有。

    犹然记得斋藤醒来后面对碎月的表情,一瞬间无以复加的苍白脆弱,天崩地裂的绝望。

    “为什么?”他问他。

    斋藤冷笑,避而不答。

    “为什么?”直视着少年眼睛深处,碎月固执的问。

    斋藤大笑出声,眼泪都笑了出来。甜美的微笑在唇角溢开,仿佛一株有毒的罂粟妖娆的绽放。他指了指自己,缓缓道,“黑的……”随即,指了指碎月,“你,白的……”

    “所以……”幸福的微笑融进了少年的眼,泛着星星点点的暖光,此刻少年的眸子干净剔透的仿佛水晶,纤尘不染,“把你染黑了,我们……就一样了……”

    痛的感觉慢慢从心底最深处溢出,如蛛网般的疼痛密密麻麻的包裹住心脏,一圈圈的勒紧,心头的血慢慢的渗出,噬骨的痛一点点,一点点的吞噬着所有的知觉。

    “所以,”迹部阖上文件,直视着眼前少年的脸,“你决定了?”

    碎月点点头。心里早已经做好承受一切责任的打算。

    “我知道了。那么,从明天起来正选场地陪练。”迹部优雅的起身,傲慢狂傲的眼眸盯视着碎月,专横霸道地决定不容任何的违逆。

    “啊?”碎月惊愕的睁大眼,一向烟水无波的眸子里波澜顿起,圈圈涟漪层层扩散开来。

    碎月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

    王者,骨血中的骄傲

    “部长?!”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写满了惊讶,碎月定定的看向迹部。

    迹部取下外套,慢慢的走到碎月面前。

    看着少年那难得泛起涟漪的眸子,迹部心里有了莫名隐约的欢愉。那一汪静谧无波的湖水,终究还是被风撩起了涟漪。

    面对着站着,由于碎月比迹部矮了半个头,于是,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仰视迹部。

    看着面前华丽尊贵的王者,淡淡的疑惑融在眼里,碎月不明白迹部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两人靠的很近,碎月隐约可以嗅到从迹部身上传来的淡淡玫瑰香气。

    银灰色的眸子流转着幽暗的华彩,迹部散发的尊贵气息令人难以逼视。银辉的发丝印照出柔亮的光泽。

    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条,迹部定定的凝视着这个看上去柔弱却内心坚定的少年。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正视面前的这个少年。

    静静的站在碎月面前,看着少年那一汪浅湖的眸子印照出自己的缩影,迹部的心里恻然一动。

    其实,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样的决定。在碎月来之前,迹部和忍足早已默契的达成共识。

    无论如何,即使碎月是无辜的,但在这个事件上,他都必须承担起一部分责任。否则冰帝网球部的权威将难以服众。那么多的目击者,即使碎月出去辩解,也是无济于事。没有人会相信有人会荒谬到毁掉自己的手臂,即使,那是事实。

    身为王者,必须以最不惮的手段处理一切事物。

    并非单纯的以是非论处事物,而是追求着最有效最迅捷的手段,雷厉风行的将风波压下。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然而,在碎月将所有责任负担起,决定承担一切后果的坚定眼神中,迹部决定改变主意。

    少年的坚持触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面对有着那样干净温和的眼眸的少年,他无法生生的扼杀。

    此刻,如果忍足在场的话,一定对迹部的决定加以阻止。

    如果说迹部是炫目耀眼的光,那么,忍足则是讳莫如深的影。

    将自己掩藏在迹部傲人的光华背后,以玩世不恭的外表掩饰自己犀利敏锐的真实。冰帝最富盛名的军师——忍足侑士。从某些方面来评判,他才是冰帝最可怕的存在。

    迹部太骄傲,骄傲到不屑于被任何所谓的人情事故所羁绊。做任何事物都光明而坦荡。而忍足则更加适应人心复杂的阴暗,他将骄傲敛在心底,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等着等候许久的猎物一步步踏入他那早已布好的陷阱之中。

    做个这个决定,对迹部而言,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损失。毕竟,他是冰帝之王,是不容任何忤逆和违背的存在。他的一声令下,无人可以违反。

    但是,切记,千里之堤毁于蚁|岤。一个小小的失误决策可能让他丧失很多。

    迹部所做的决定,代表着他将以冰帝网球部部长和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力挺碎月。正光明正大的袒护,一定会招来许多人的非议。即使很多人明面上不反驳,暗地里却会不痛快的腹诽。失去人心,是上位者的大忌。

    流言蜚语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之一,人们无法究其根源,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将一个人、一间公司、一个财团……甚至更多,轻易的毁掉。

    管理着冰帝网球部几百号部员的迹部,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迹部的家世决定了他以后的人生,他不可能在今后从事网球手的职业。在他接过学生会会长一职的刹那,迹部的上位者的生涯已然奠定。

    学院只是他施展拳脚的一小块地方,只是他在接管家族财团之前让他学习统领属下的一个踏板。不过是完成由最初的管理一个网球部,处理一所私立贵族学校的大小事物,最后至成为日本最大财团唯一的执掌人这一过程的漫长或短暂的过渡。

    碎月很聪明,他早已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

    斋藤自然责罚难逃,而他,势必也要承担起一部分责任来平息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

    迹部的决定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这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从这一刻起,碎月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钦佩迹部。

    由小见大,在这件事上,迹部处理这个风波的态度预见了今后他对待日本最大财团庞大事物的态度。

    始终如一的贯彻着自己的信念,将华贵骄傲渗入骨血,不屑于使用任何的不光彩的手段,光明磊落的应对每一场战斗。

    这样的迹部,不仅有着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更有着包容天下的仁者气度。

    一抹笑意,在唇角浅浅绽开,碎月深鞠一躬道,“是,部长。”

    不说谢谢,是因为,迹部从来都不需要。很多时候,一切言语,都在有力的行为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抬腕看了时间,迹部出声道,“桦地。”

    “whi,”忠厚的桦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碎月被吓了一跳。

    “走吧。”迹部淡淡的扫了愣站着的碎月一眼。

    “啊,是。”碎月立刻意会的跟上。

    一辆豪华的凯迪拉克停驻在外面。流畅的线条在夜灯的照耀下反射出透亮的光泽。

    司机恭敬的打开门,在车门前恭候着。迹部优雅的迈上车。

    碎月微微躬身,“部长,请走好。”

    迹部斜睨了立站着车旁的碎月一眼,慵懒的嗓音带了些许的不耐,简单的两字吐了出来,“上车。”

    不容置疑的口气,碎月无法拒绝。浅浅一笑,柔声道,“是,部长。”

    夜风猎猎,从半开的窗口里灌了进来,绚灿的霓虹点亮了东京的黑夜,天际的细碎星辰被人造彩灯对比的黯淡失色。

    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碎月在心底轻叹,喃喃道,“灯光太亮,刺眼的,星星都模糊了……”

    “有得必有失。太过执着得到,势必要失去。”迹部那华美的声线缓缓在这狭小的车内流淌,仿佛醇厚的红酒,氤氲着迷人的芳香。

    人们不断的追求着进步,科技工业不断发展,生活愈加舒适起来……与此同时,人们也在不断的丧失一些东西。

    潮汐的涨落,星辰的迁徙,都在人们快节奏的生活中被彻底的忽视。可是,我们失去的,仅仅是观赏自然景物那恬淡静谧的心吗?……或者,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碎月转头凝视着正闭目养神的迹部,“部长,可以问你为什么会那么决定吗?”

    他们都是聪明人。毋需多言,一点就透。

    闻言,迹部缓缓睁开眼,对上碎月的视线。

    银灰色的眸子里奇异的融合了夜的深邃,许久,迹部缓缓的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散发着荧荧惑人的光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因为你恰好对了本大爷的胃口。”

    一贯张狂傲然的口气,却不会让人有任何的不适感。

    碎月心里隐隐一动,脉脉的暖流在心底流淌。缓缓的绽开一个微笑,“谢谢你,部长。”语气真挚而恳切。

    明亮的扥光由窗口印了进来,打在少年青瓷般的脸上,少年的唇角眉梢不自觉的弯起清浅的弧度,眸底宛然有了清亮的泉水流动,笑容清婉,与星光掩映,璀璨而夺目。

    迹部恻然一动,眸子一暗,随即缓缓移开眼,目光落在无尽的苍穹处。

    车在碎月家门前停下。

    碎月走下车,向迹部道别。

    坐在车内,迹部摇下车窗,目光略过碎月身后显得有些简陋的房子。不由得微皱了眉头。泷家的家境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他们会让碎月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碎月却是不在意,柔和的微笑挂在唇角,对迹部道谢,“十分感谢你送我回来。”

    迹部微微颔首,缓缓摇上车窗。

    漆黑的玻璃窗缓缓升上,彼此的脸在视野之中一寸寸消失,最后,完全的闭阖上。

    当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迹部忍不住微偏过头,透过融合了无垠夜色的车窗,凝视着那依旧站在原地的少年。

    街边的灯光很明亮,映照着站在等下的碎月。夜风撩动了少年柔韧的栗色发丝,清浅的笑意嵌在秀气的眉眼间,披了一身如月如水的霜华。

    那夜,最终印刻在脑海之中的影像,是少年那纤长单薄的身影挺直的伫立在那沁凉的夜风之中,飘渺而虚幻,模糊而清晰。

    一个转身的距离,谁也没有回头。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只是他们擦肩而过的伊始……

    深夜

    漫天的黑暗席卷,占据了夜之乐章的主旋律。偌大的黑夜幕布上缀满了细碎的星石。星星点点的光芒洒下,透凉的夜风从窗口阵阵拂来,亚麻色的格子窗帘悠悠的荡着旋儿。

    屏幕散发着荧荧蓝光,静坐在电脑面前,碎月面沉似水。

    灵巧的手指在键盘间跳动,一行行数据在荧蓝的屏幕上滚动,山本公司的防火墙几乎不堪一击。

    一个个设定的密码被解开。数据备份库被不断的复制,拷贝。

    在进入终端系统的时候,遭遇了高级防御,碎月迅速的退出,并在被追踪的间隙快速的种入不久前设计好的病毒。一分钟之后,山本公司的所有的防御系统都会遭到瓦解,同时一分钟后恢复正常。碎月正是打算趁那个时候将他们公司高层的机密文件进行备份。

    偌大一个公司,不可能完全的干净。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潜藏在光明正大的合作背后,这些机密的交易文件都被库存在最严密防守的地方。

    碎月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滴答滴答……细长的指针悠悠的向前迈进。

    60 59 58……时间一秒秒推移……

    3 2 1……

    在终于在指针指回12的时候,电脑屏幕蓦然一黑,碎月的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噼啪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

    光洁的额头微微有了细密的汗水渗出,许久,碎月长舒了口气,看着电脑上列出的数据清单,一个笑容,浅浅在脸颊绽放开来。

    拿到了,山本偷税漏税外加贩卖军火的证据!

    虽然不是很全,但已经足够了。山本那老头利用公司做为掩护,明面的账目没有任何问题,其实他在暗中进行转账,为黑社会洗黑钱。

    前世的时候,碎月身体虽然不好,但智商却是惊人的高。最初玩电脑是因为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健康的活动,而用来打发时间。时间长了,碎月的水平已经趋近于高级黑客。暗中为国家情报机构提供黑客技术来赚取自己高昂的医疗费和生活费。

    这一次,碎月的目标直指山本财团。

    手上的证据虽然只是一部分,却足够让那个变态的山本老头接下来的后半生在监狱中度过。

    在将山本送进监狱之后,接下来的,就轮到处理斋藤的事了。

    碎月没有多余的同情或者圣母心肠,但是对于斋藤,他无法弃之不管。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他”,深深的牵挂着那个心理扭曲的孩子。

    “他”最后的祈求,碎月不会置之不理。

    即使,斋藤曾经那么深,那么深的伤害过“他”。

    但是,斋藤是第一个对他主动愿意接近他的少年。

    那一天,阳光穿透树梢,细碎的金黄撒在少年白净无暇的脸上,温暖而璀璨的微笑在唇迹缓缓绽开。漫天的樱花瓣悠然飘落,扬扬洒洒了一地飘渺的迤逦,少年甜美的嗓音依然在耳边回响,“你好,我是斋藤泉。你一个人吗——”

    那样深刻的记忆,烙刻在心间,永生,无法消抹。

    即使灵魂湮灭,思念永存。

    真实,黑白下的浅灰

    “叮————”

    下课铃声刚一响起,碎月立刻便无力的瘫趴在桌上。冰凉的桌面贴着面颊,沁人的凉意让意识清醒。

    “泷,你昨晚没睡好?”后座的川野看着碎月眼眶下的淡淡的青黑痕迹,关切的问道。

    “唔……”碎月食指揉揉眉心,对着川野回以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不用担心,我只是有 点没睡醒。”

    其实,碎月昨晚是整整一夜没睡。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整理他收集到的山本违法的证据,随即,碎月捏造了一个虚假的ip,给东京警署和其他相应的检察机关打包发送而去。为了保证这个证据的有效性,而不被少数和山本有密切关系的人暗中销毁,碎月顺手塞了个小病毒附在其中。

    这个病毒对警察局和检察院的数据库并没有任何的损害,只是,一旦有人打开电脑,那么,那些犯罪证据便会自动弹出,盘踞在屏幕上。短期内是无法消除的,让你即使想忽视这些也不能。

    所有的证据都被整齐的一条条分类罗列好。

    条理清晰,一目了然。看到这些,只要不是白痴或者瞎子的人都该知道,山本完蛋了。

    于是,今天早上的东京很是热闹,从中央警署直接派遣出的一辆辆警车,呼啸着直奔某老头的豪华住宅而去。接下来的,就该轮到媒体的狂轰滥炸了。

    山本老头,为你默哀三秒。

    阿门。

    整理好书包,川野俊朗的脸上有了飞扬的神彩,看向碎月问道,“一起去社团吧?”

    川野是剑道部的主力。现在,各个社团的比赛地区赛全国赛都将缓缓拉开帷幕,少年们的热血梦想的激|情火焰再一次被熊熊点燃了。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正式比赛的那一天的到来。川野已经三年生了,国中最后一年,他的目标是夺取今年都大会剑道个人赛的冠军。

    碎月趴了桌上,眉目间是依稀带了丝丝的倦怠。“唔……我等一会就过去……”

    藤原在一边迫不及待的跑来,兴奋的神色,“哎,碎月,听说你昨天把那个斋藤给打了?到底怎么回——唔唔唔……”剩下的话被川野严实的捂住。

    “你这个笨蛋,超级大白痴。”川野脸色异常难看,头上蹦出n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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