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月宿网王同人 (VIP完结)第3部分阅读

    筋,拖着神经大条的藤原就往教室外走。

    这个笨蛋严一郎,除了游戏机打的好,这个白痴就没有任何优点。

    现在正是流言四起的时候,虽然迹部已经严禁大家讨论这件事情,但私下还是暗传着各种流言。一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看着碎月的眼神也带着鄙夷不屑。

    暴力伤害在这些过着上流高等生活的人看来,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冰帝就读的大都是家境富裕的孩子,接受着最高等的教育,开着最贵的跑车,穿着最华美的衣服,攀比着新买的昂贵首饰……他们根本不懂得生活的艰辛。

    他们只是将那种暴力理解为“野蛮人才有的举动”“不愧是下等人才会有做出的事情”……

    泷荻之月本身就毫无身家背景,泷的本家容不下他,自家亲人也不认他。再因为他本身的个性沉默寡言,在学校几乎毫无存在感,自然没什么朋友会出来为他辟谣辩解。

    难得的是,川野这次却挺身而出,在碎月最艰难的时候站了出来。维护着他。

    这个热血的少年只是单纯的认为碎月不是那种会做出暴力事件的人。即使之前他和泷不过算前后座的关系。

    学校的排挤现象虽然并不明显,但只有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人都在无形之中孤立碎月。

    背后的白眼非议,永远比正面的谴责更加伤人。

    那是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沉沉的压在年少稚嫩的肩膀上。

    “哎……”碎月轻轻的叹了口气,浅茶的眸子里隐隐有着浅浅的哀伤。“还是……不行吗……”

    浓浓的倦怠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无奈,席卷了整个心房。

    心,像开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许久,碎月终于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看了已经了无一人的教室。

    莫名的空寂占据了整个心房。

    天边,残阳斜斜的由窗口印照进来,晕黄的夕阳落下寂寞的金黄晚光。

    教室很静,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风刮过的呼啸声响。

    这样的安静,让人心寒。

    记忆中,又恍惚的回到前世的病房。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雪白的床单……还有那些整夜整夜因为疼痛蜷缩的无法入眠的深刻记忆,让他的心蓦然间揪扯成一团。

    “啪啪啪……”一阵粗鲁的敲打教室门板的声打断了碎月的回响。

    蓦然间从过去的深切记忆中抽身而出,碎月诧异抬头的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人。

    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形立,精致的头发柔顺的披着,和碎月一样浅色的眸子隐约有了一抹焦躁担忧的神色。

    “我可不是因为担心你来的。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顺便看看而已。”少年清冽的嗓音有着欲盖弥彰的掩饰,微微咳了一声,他继续努力的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真的只是路过。”面颊上却闪过一丝与辩解不符的红晕。

    碎月心底一热,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底。

    二年级和三年级的班级并不在同一个楼层,泷不可能‘碰巧’的从下面楼层再上爬一楼,再‘碰巧’的路过三年级教室。

    嘴硬心软的别扭弟弟,用着最体贴的方式来关心他。

    蓦的,眼眶微烫,由心底最深处散发的自内而外氤氲而的笑靥,宛若漫天的柳絮温柔的飘洒。

    “我知道。”碎月柔柔的笑道,“谢谢你,荻之介。”

    偌大的球场上,队员们训练的热火朝天。地区赛即将开赛了,而正选队员也即将被选拔出来。大家都卯足了劲头拼尽全力的想要获得正选资格,并没有太过在意碎月的到来。

    碎月环顾一周,没有看见部长迹部和军师忍足的身影。分别挂着正副会长职务的他们要先处理好学生会的相关事务,一般会晚些到网球部。

    泷一下场,就被整天挂着“以下克上”口头禅的日吉拖去对打了。

    普通的候选队员是跟不上日吉同学进度的,于是,秉持着“先下手为强,抢人陪练要赶早”信念的武士同学飞快的拉走了泷。

    碎月轻笑着看着泷无奈的被日吉同学拖走。刚放下网球包,一个火红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和那标志性的妹妹头。

    “你——去给我捡球。”可爱的妹妹头少年拧着眉,拿着球拍气势汹汹的指着刚拿出球拍要去练习的碎月。

    碎月微微怔然,看着面前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稚嫩的娃娃脸,却努力的做出最凶恶表情瞪向他的向日小盆友,

    忍住心底的笑意,碎月点头道,“啊,好的。”小盆友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缓步走到球场旁边,等候着小朋友的责难。

    向日的球,突然之间大失水准,一个个像找不着方向一般,往着最远最偏的地方飞去。于是碎月不得不由一个地方向着另一个地方来回跑着拾球。

    鼓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向日气嘟嘟的再次挥拍。

    他就是在故意为难碎月!

    那天,他亲眼目睹碎月打人的场景。触目惊心的鲜血从球拍上滴落下来,雪白的运动服被染红……而罪魁祸首的碎月却淡漠的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做了那么无法原谅的事情还被迹部袒护。为什么他还能那么镇定,甚至这个暴力狂还可以和自己站在同一个网球场地上。

    向日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在他看来,曲是曲,直是直。从来不会拐弯。

    他认为你是好人,那么他就亲近你。他认定了你是坏人,那么,他就讨厌你,你就是他的敌人。

    他的心,很干净。干净到只会分辨黑与白。

    他被保护的很好,无论是家人还是网球部的队友。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他当成小孩来呵护。不让他接触一些黑暗的真实。

    其实,向日也并没有大恶意。只是小盆友单纯的觉得有些愤然,想要借机惩罚一下碎月。概括来说就是一种——为什么坏人干了坏事不但没有遭到惩罚反而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晃还过的很好于是他要站在正义的一方替天行道的可爱心理。

    不过是别扭小孩的正义感作祟罢了。勾起唇角,碎月微微一笑,真想捏捏向日那鼓起的小包子脸,手感一定很好。弯下腰,将又一个向日打失的球捡起。

    于是,小盆友这下不仅脸鼓了起来,嘴巴也撅了的老高。愈发的不爽起来。让他生气的不是这些。他更愤怒的是在他看见碎月之后,他竟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温柔。身上散发着的干净温润的气息,舒服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小红帽向日,大猫菊丸和丸井小猪这一群单纯的小盆友都是靠着敏锐堪比动物的直觉来选择朋友的。

    要不是因为看见那样的场景,向日早蹦跶到碎月身边套近乎去了。

    看着碎月弯着腰,躬着身子,将他故意打失的球一个一个的捡回球框。向日突然有了自己在胡搅蛮缠的感受,心里堵的厉害。好看的眉头拧几乎要被他结成了一团麻花。

    “好了,不要拣了。”向日冲着碎月大声喊道,随即泄气的转过身,“你来给我做陪练。”

    一个球,二个球,碎月接向日的球并不吃力。

    看着向日别扭又带了委屈却又无从发泄的样子,碎月微笑,漫天的细碎星光在这一瞬间全融进了他的眸,温和而包容。

    向日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变扭的异常可爱的孩子。

    看着碎月的笑容,向日莫名的脑子一空,一方面觉得他很温柔,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理取闹。

    无从发泄的烦躁心理让小童鞋怒了,无意识的猛力一挥拍,黄|色的小球飞快的朝着碎月飞来。

    然而,与此同时,一个超高速球挟着凌厉的风速度正同时从碎月的背后击来。

    “喂——快闪开——。”

    向日大吃了一惊,冲着场地另一边的碎月大喊。

    白皙的脸蛋气的通红,恼怒的瞪向另一个场地的白发高个少年。

    不用说,又是凤的发球失误了。

    凤的脸顿时手足无措,羞涩急促的红晕染上白皙的脸颊,慌不迭的鞠躬道歉,“对、对不起……”

    此时,球已经飞到面前了,碎月脑子一蒙。几乎是身体自己无意识的动了起来,多年网球的记忆驱使着他去挥拍接球。

    碎月微微转身,侧拍,横向一拉,将从背后飞来的球接住。

    球急速的摩擦拍面旋转,几乎要弹飞开来。碎月利用网面的摩擦减慢球速。

    此刻,向日的球也就要到面前了,碎月迅速的反转拍子,两个球在空中激烈的碰撞,随即再急速的弹了开来,撞击着铁网发出砰砰的声响。

    一瞬间,全场寂静。

    两个黄|色小球从铁网的高处坠落,在地面上弹跳了几次之后,滚至碎月的脚边。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连碎月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回击了他们的球,而是他发现在球速高达200以上的告诉球的,印在他眼瞳的的网球影像,竟是以放慢的速度飞来的。

    每一道运行轨迹都看的异常清楚。而这些记忆却从未出现在原本的记忆里,也就是说,而并非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能力,而是碎月的能力。这种动态视力的能力有些类似于山吹的千石清纯。

    “啪啪……”一阵鼓掌声由场边传来。

    忍足斜斜的靠着网球场边,修长的身形流露着倜傥邪魅的优雅气息。

    凌厉的光芒从眸底一闪而逝。忍足微笑着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的对站在身边的迹部说道,“迹部,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了。看来,我们网球部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凤的高速发球外加向日的球,不是普通队员可以招架的。虽然碎月不是同时回击,却能预测出两人球速快慢,果决的选择先接凤的球,再利用碰撞原理将球弹开。

    这不仅说明了少年极好的动态视力,也表明了少年头脑的缜密和其反应的迅捷。

    斋藤泉的受伤,碎月主动承担责任,再加上方才收到的消息——山本遭到一匿名人士检举而被逮捕……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和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脱不开干系。

    闻言,迹部微微蹙眉,银灰的眸子流转着深邃的光芒。目光落在场上的碎月身上。

    少年拿着球拍,安静的伫立着在原地。有风从偌大的场地上空拂过,撩动了少年额前细碎栗色的发丝,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浅茶色眸底,粼粼的波光款款流动。沐浴在璀璨的霞中,少年清秀的眉目疑惑不解的蹙起,许久,仿佛明了一切似的终于舒展开来。

    握着球拍,顾不得回以日吉的球,泷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另一块场地上发生的这一切,喃喃道,“哥哥……?!”

    “你,来和本大爷打一场。”身上的外套被骤然抖落,迹部缓缓的迈步,走上球场。

    对决,表面下的关切

    残阳,如血。

    风,呼啸着刮过,卷落一树樱花。

    天地之间,蓦然间,静了下来。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场上对峙的两人的脸上,静谧,安然。

    夕阳仿佛沾染了天地间的寂寞,褪却成一种苍凉的灰白。

    一个紫服,一个白裳。衣裾飘飘,两人修长挺拔的伫立在风中,深沉的对视。寻找着出手的契机。

    许久,久到仿佛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紫服人身形一晃。

    终于,动了。

    一支球拍,一只银灰色的球拍,慢慢的被举起。

    一个黄|色的球,猛力一掷,飞跃至苍凉的高空。

    跃起,挥拍,挟着呼呼的风声,球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速向着白衣人飞去。稗睨天下的气势豁然宣泄而出。

    一瞬间,狂风大作,天昏地暗,飞石走沙。

    一缕柔韧的发丝被凌厉的风割断,悠然的在风中飘荡,缓缓的坠落在地。

    脸,被凌厉的风刮的生痛。

    淡淡的笑绽在白衣人的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碎月缓缓的横拍,不疾不徐的后退。

    “砰——”剧烈的响声传来,黄|色的球从那只白色的球拍网上弹开,急速的返回原先的方向。

    静,很静,非常静。

    凌厉急驰的球仿佛一支离弦的利箭,急速的向目标奔驰而去。

    快,准,狠。

    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拉拔开来,沉沉的威压压下,压抑的所有围观者,呼吸几近停滞了。

    ……

    ……

    ……

    ……

    ……

    ……

    ……

    ……

    ……

    ……

    ……

    ……

    ……

    ……

    ……

    ……

    ……

    ……

    ……

    咳咳……以上皆为幻想,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情况如下————

    如果非要概括碎月现在的处境,那就是一个字——惨,二个字——很惨,三个字——非常惨。

    可怜的碎月童鞋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生生的被迹部大爷“蹂躏”“糟蹋”……

    忍足仰天长叹,看着这无比残酷的场景,眼眶一红(砂子进眼睛了),“悲剧啊,惨绝人寰的悲剧……”他悲愤的说着。其他人更是目不忍视,耳不忍闻。

    “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少年的喉间溢出,衣衫,早已破败不堪(跌倒擦破的。)难以遮挡的白皙的手臂和玉膝(恶寒= =!!!)上早已在粗暴的推扯扭打中印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同样,因为跌倒造成的擦伤。)

    只见碎月童鞋拽着破碎的衣物遮挡着羞人的部位,蜷缩在网球场一角,瑟瑟发抖。眼中是难掩的羞愤之色。剔透而充满着羞耻的晶莹泪滴,缓缓的自面颊滑落……

    他凛然的对着迹部说道,“即使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也是得不到我的心的。”

    迹部冷笑着,一步步逼近,俊美的脸蛋张狂而邪肆——“你认为,这世上还有本大爷得不到的东西吗?”

    伸手,用力一扯,“撕拉——”伴随着一声脆生的布料撕裂声,碎月小受身上遮蔽的最后的一块衣料也遭到了无情的对待,化做了一条条烂布条。

    巨大的阴影逼近,伟岸的身躯缓缓压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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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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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o ,干笑着挠头。又拿错剧本了,以上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乃们的幻觉。

    于是,碎月童鞋悲惨的、囧囧有神的迎风泪流——乃个无良抽风卡门衣,又是古装大侠对峙,又是良家妇男遭调戏,乃就不会正正常常的码一场比赛么……为毛,这是为毛啊啊啊……

    某衣45°cj的望天,明媚而忧伤——没有为毛,因为我卡文了,于是我抽风了。于是,孩子,认命吧……这就是身为俺家孩子不可违逆的命运啊(拭泪~)

    背负着诅咒命运的孩子啊,不要大意的上吧!够昂!!╮(╯▽╰)╭ ……

    》以下表示俺终于正常的分割线《

    其实,真实比赛情况是——碎月确实很惨。

    泷荻之月本身的实力就差了迹部不止一截,再加上碎月这个网球菜鸟,于是悲剧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15——0

    30——0

    40——0

    ……

    截击,上旋球,下旋球,吊高球,杀球……一个个球毫不迟疑的砸来,一次次的在碎月场地上嘲讽一般的压线弹跳。脆生生的响声刺激着最敏感脆弱的鼓膜。

    比赛完全呈现一边倒的状况,碎月被迹部压制的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机械的来回跑动,仿佛单纯的陪练一般替迹部将网球击回。

    啪——黄|色的小球割裂了空气,划过一个迅疾的弧度,再一次精准的压在底线上,碎月无法动弹,怔愣的听着裁判的又一次报分——〃40——0 ,3——0〃。碎月连输三局,毫无翻身的希望。

    场外的队员看着场上悬殊的比分,议论纷纷。

    “还真是不堪一击。”|岤户淬了一口,柔亮的长发压在帽子里,眼神不由得有些忿然。这种水平就能进正选候补,还真是荒唐。

    妹妹头向日呆呆的看着比赛。“哎,迹部干嘛要逼的那么紧,人家才刚刚来正选场。”别扭小孩嘀咕着指责迹部,开始为碎月抱不平了。

    “唔,”浓浓的关西腔夹杂着戏谑,忍足笑着摸了向日的头,“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怎么这会又帮他说话了?”

    一丝红晕爬上白嫩的脸颊,向日跺脚,气急败坏的瞪着忍足辩驳道,“谁说的,我才没有帮他说话。”

    泷倒是一直淡定的站在一边,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漂亮的眉拧着,眼神一直跟随注视着场上来回跑动的少年。对于这个哥哥,他们之间并无太多交集,也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总会莫名的为他担忧牵挂。

    血缘的羁绊,始终是斩不断的。在泷的潜意识里,碎月是他哥哥这个事实根深蒂固。

    晶莹的汗水,密密的从额头渗了出来,顺着碎月那清隽的脸颊缓缓划下。相比于碎月的吃力应付,迹部显得游刃有余,轻松自如的就能将碎月逼入绝境。

    “交换场地——”裁判做出交换场地的手势。

    就在碎月和迹部擦肩而过的瞬间,迹部顿下脚步。微抬起下颌,高傲俊美的脸上有了失望的表情,银灰色的眸子暗涌着深邃的流光,“难道你的实力就只有这样,泷荻之月,你真令本大爷失望。”

    碎月微抿起唇,晶莹的汗水在栗色的发梢凝结,坠落。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少年的嗓音仍旧是一贯的温和清冽,“抱歉,但愿接下来不会让你失望。”

    “那么,本大爷就将拭目以待。”迹部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真实思绪,大步朝另一边的场地踏去。

    第四局开始。

    这一局终于有了剑拔弩张的激烈气氛,碎月不再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特殊的动态视力让碎月能够精准的预测到迹部的球路,拼劲全力的进行反击。

    与上几局的优柔寡断截然不同,碎月的球速突然变得快了起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尖刀,无比精准的插向对方的心脏。即使是迹部,也难以迅速的接住回击。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这个真理,即使是在网球上,也同样适用。

    淡淡的笑意流溢在脸上,少年的脸上有了飞扬的神彩,浅茶的眸子清亮璀璨的惊人。微喘着气,汗水如珠子一般悠然滴落。

    最迅捷的速度,最敏捷的身手,最敏锐的头脑。利用着自身的优势,碎月艰难的扳回一局。

    “3——1”

    “暂停休息。”

    碎月走到场边,拿着毛巾擦着额头的汗。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会输的更惨。”碎月心里明白,到目前为止,迹部根本没有发挥他真实水平。即使他的一再的将球速提快,迹部也只是暂时的不适应。至多再过一局,迹部就会适应碎月的打法。

    其实,要制住碎月,很简单,只要比他的球更快就行。虽说碎月的球速对普通人而言是望尘莫及,但是不要忘记了,他的对手是迹部——王者迹部。

    站在网球技术顶尖的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穿碎月的招数。目前暂时的被动是因为他正在等着最好的机会——破掉碎月发球局的契机。敏锐的洞察力,气吞山河的王者霸气,直接将对手打入无底的深渊。

    果然。一开局,迹部就破掉了碎月的发球局。

    终于,帝王的破灭轮舞曲开始奏响,震撼人心的华丽乐章掀开新的一页。

    高高的跃起挥拍,流动的气流鼓起了衣角,银灰发色的少年耀眼的难以逼视,眼角荧荧泪痣熠熠生辉。君临天下的气势顿时沉沉压下。不是刀锋的锐利,却是沉沉的威压。被那气势笼罩住的人,恍惚间便感觉那让风云都为之变色的凌厉。

    微微眯起眼,银灰的发色在阳光下显得张狂而高傲,看着球如迅疾的闪电一般瞬间割裂周围的气场,狠狠的砸下。迹部的神情傲慢而尊贵,仿佛那灼眼的耀阳,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夺目光辉,人们只能虔诚的臣服膜拜。

    碎月被打的措手不及,或者说,是他根本无法招架。

    完全无法预测迹部的球路,无法回击那样的速度。还有那无以压制的气势。……无论哪一样,碎月都逊色迹部一筹。

    “啪——”手中的球拍被攥的用力,却仍旧回击不了迹部的破灭轮舞曲。

    晶莹的汗滴从碎月的额头划过脸颊,一滴滴落在塑胶场地上。

    滴答、滴答……

    “不行,完全回击不了!”深深呼出一口气,纤长的睫毛缓缓垂下,碎月阖上眼。

    微昂着头,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细碎的金黄顺着线条柔和的颈部慢慢滑落,白皙的颈脖晕出旖旎的绮丽。

    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那些吵闹那些嘈杂,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很静,静的只有呼吸清浅的声响。

    他听见了,风,吹过树梢哗啦的声响。

    踮着脚,悄悄的靠近你,对着你的耳朵轻轻吹一口气,再调皮嬉闹着跑开。

    唇角微微上扬,起风了,是时机了。

    猛的睁开眼,就是现在。碎月迅速的后退。黄|色的小球正好迎面击来,执拍,挥起,“啪——”黄|色小球在拍面上剧烈的旋转,碎月用力扣杀。挟着呼呼的风声,小球急速的遵循着原先的轨迹返回,就在迹部判断这个球即将出界的瞬间,骤然下降,划了一个弯曲的弧度,用力的弹在界限上。

    “……”一片寂静。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上。

    迹、迹部的破灭轮舞曲竟然被破了?!!!

    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忍足顶了顶眼镜,唇角勾出一个魅惑的弧度,“果然如此么……月之少年。迹部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大大的笑靥缓缓在脸上绽开,少年眉眼弯弯,潋滟细碎的波光完全的倒影进了那剔透如水的眸,微笑的温暖而动人。“——月刃。”

    真正完成版的尖刀之刃,精准仿佛被测量过一样,插入敌人的心脏。分毫不差。

    瞳孔一缩,迹部微微挑眉,眸里隐约有了波光闪动。

    以后的比赛愈加激烈,汗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衫。黄|色小球在场地两边迅疾的往返。彼此的眼神都燃烧着满腔的斗志。

    迹部的破灭轮舞曲遇上碎月的月刃,碰撞的花火顿时在球场上空激烈的绽开。

    尖锐的哨声吹响,宣布了比赛的结束。“6——3,迹部胜。”

    大口的喘着气,汗湿的衣襟紧贴着脊背。碎月微笑着走到场边的迹部身旁,“谢谢。”

    碎月知道,迹部今天是特意要和他比赛的。在网球部,拥有实力才有辩驳的权利。而迹部,恰恰是用这个机会来让大家接纳他。

    接过桦地递来的毛巾擦汗,望着面前认真凝视着他的少年,迹部缓缓开口,嗓音慵懒而傲慢,“本大爷从不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用的人身上。”说罢,打了个响指,华丽丽的率着一大帮人离去。

    看着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碎月唇畔的扬起一抹清浅的笑。

    太多太多的情感压在心上,最终饶到嘴边的,终究不过二个字——谢谢。

    谢谢你,始终如一的,相信我……

    谢谢你,倾尽全力的,帮助我……

    邂逅,缘分下的牵扯

    “早安,春野婆婆。”一大早,碎月便看见住在隔壁的春野婆婆正佝偻着身子吃力的搬动着家具。

    碎月连忙小跑过去,接过婆婆手中的分量不轻的小型柜子,“婆婆,这个您要搬出去吗?”

    春野婆婆手里突然一轻,抬头,眯起眼打量面前的少年,“原来是泷啊。是啊,这个我正要搬到院子里。”

    “婆婆你要回北海道?”碎月知道春野婆婆的儿子在北海道工作。婆婆在东京没有任何的亲人。

    “是啊,”春野婆婆微笑回答道,苍老的脸上皱纹缓缓展开,精神抖擞的数落道,“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说我一个人在东京会孤单,便让我这老婆子过去和他们一起住。”语气中虽有嗔怪的意味,但碎月看的出来,婆婆是真的欢喜。孤独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将唯一的孩子拉扯大,等孩子结婚生子了,最终还是一个人生活在这简陋的院子里。

    碎月微笑道,“婆婆您的儿子真孝顺。去了北海道您就享福了,让他好好照顾您。”

    “您看,放这里行吗?”碎月将手中的柜子放在院子门口转头问道。

    春野婆婆连连点头,“好。就放那里,等会搬家公司会来,正好把这些都搬走。这些都是用习惯了的东西,久了就有看感情了。”

    碎月拍拍手,环顾四周,“还有什么东西要帮您搬的吗?”

    “没有了,我一个老婆子的东西不多,剩下的大件家具留下给新近要搬来的房客。”婆婆慢慢的走进里屋。

    碎月吃了一惊,“您这里就租出去了?”

    “是啊,前段时间我贴出了出租告示,估计下个星期就会搬过来。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说是这里离工作的地方方便。”婆婆边说着,边递过一盒糕点,“自己家做的和果子,将就着吃。”

    “哎,谢谢婆婆,我最爱吃您做的和果子了。”接过盒子,碎月笑的眉眼弯弯,顺便告辞道,“我该去上学了,婆婆再见。”

    公车站台上,人山人海。排了一溜长长的队伍。

    现在正是赶上学生上学和员工上班的高峰期,几乎每辆车都塞的满满的。

    碎月长舒口气,拉住公车的吊环,终于赶上自己要乘坐的那辆。

    车上很挤,人与人之间挨的紧紧的,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少年在途中挤上车,艰难的挪到碎月旁边。

    碎月低下头,看了站在自己旁边被挤的似乎很难受的少年,微微向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些空隙。

    “……谢谢”少年低低的向碎月道谢,含糊不清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并顺手将帽檐压的低低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碎月紧握着吊环,蓦然间,公车一个急转弯。由于惯性,不由得纷纷向旁边仰去。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带着棒球帽的少年伸出一直插在裤袋的右手,探向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的口袋。

    黑色的男士皮夹被灵活的两指夹着,眼看棒球帽少年就要得手。这时,两只手几乎同时按住了少年。

    棒球帽少年一惊,手蓦的一抖。皮夹掉回原主人的口袋。然而,钳制住他的两只手却没有放开。

    一只手按住少年,碎月略有些惊愕的看着另一只手的主人,清冷的一张脸,带着一副无框的眼睛。玻璃片下的凤眸沉静的凝视着,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不怒自威的气势显现出来。

    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棒球帽少年,那种凛然的气势压下,让人几乎呼吸一窒。

    戴着棒球帽的少年被牢牢的制住,无法动弹。只能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两个坏了自己好事的人。帽子在人流的推挤间不经意的掉落下来,于是,一张有些肮脏的小脸露了出来,嘴角脸颊上隐约有着淤青和擦伤。

    少年看上去不过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些瘦弱,尖尖的小下巴桀骜的抬着,苍白的脸上带着被抓住的惶然与惊恐,眼神却是与行为不符的清透。纯黑的眸子仿佛黑曜石一般,干净璀璨的惊人,却透着丝丝桀骜不驯的野性。

    三人对峙着,紧张的气氛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开来。车厢内渐渐有了马蚤动,有些人开始注意到这一边气氛的异常。

    用力一把将少年拽过,碎月装似埋怨的说道,“哎,荻之介,你怎么站那里,快过来。”

    将少年护在身后,碎月直直的看向手冢,一张清秀的脸上写满歉意,浅茶色的眸子剔透仿佛琉璃,“真是对不起,我弟弟不小心踩了你的脚。”

    手冢淡淡的看了碎月一眼,面前这个温润的少年立即对他扬起一个栀子花瓣一般干净温和的笑容。——请交给我处理。碎月的眼神真挚而诚恳。

    紧皱的眉头一分分的松开。随即,手冢慢慢转过身,静默的看向窗外。算是默许了碎月对少年的维护。

    一下车,棒球帽少年猛的甩开碎月的手,粗鲁的一推。碎月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纯黑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碎月,仿佛一只浑身竖起毛防御着的小野猫,少年凶狠的盯着碎月,淬了一口,“滚开,谁要你多管闲事!”

    嘴角噙着一抹细小的弧度,碎月微微一笑,对小少年恩将仇报的行为不以为意。将拾起的棒球帽塞到小少年的手里。揉揉少年那略有些扎人的发丝。“下次不要再那样做了。”

    少年有些脏污的小脸蓦的一红,仍然嘴硬道,“要你管!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是,是,抱歉,是我不对。”碎月耐心的依着少年的性子,好脾气的应合道。

    碎月将别扭的少年拉到水池旁。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沾了少许清水,动作轻柔的擦着少年脸上的污迹。柔声说道,“你还小,还有很多不懂。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少年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碎月,纯黑的眸子透着懵懂不解,只能呆呆的任由碎月动作。

    “好了,小脸终于干净了。”碎月满意的看着小少年的脸蛋,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五官异常的精致。

    “……你的手帕……脏了……”看着碎月手中那一方原本干净此刻却变得乌黑的手帕,少年呐呐地说道,蚊蚋一般。

    碎月轻笑,毫不在意的将手帕拧了拧,重新放入口袋。再度揉乱了少年的一头桀骜的黑发,“不用担心。这个并不重要。回去洗洗就干净了。可是,你必须明白一点——”碎月弯下腰,伸手轻轻碰触少年嘴角的伤痕淤青,少年仿佛吃痛一般的缩了缩。

    直直的凝视着少年的眸子,仿佛要看进少年的灵魂深处一般,碎月认真的说道,“有些脏污,一旦染上,那就真的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无法直视碎月的眼神一般,少年低下头,一头墨黑的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少年此刻的表情。

    许久,他都没有开口,只是略显得孱弱的肩膀微微抖动。

    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人们总是用最粗俗最恶毒的语言辱骂着,追打着他。

    很多时候,他都是饿着肚子疯狂的逃窜着,挨着一身伤痕的躲在阴暗的角落咀嚼着一小块抢偷来的面包。

    碎月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温柔的仿佛记忆中从来不存在的母亲的手。

    泪落如雨,静静的淌了下来。墨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晶莹的湖水。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受的苦难全部宣泄出一般,少年终于在碎月的怀里大哭起来。

    轻柔缓和逝去少年眼角的湿润,碎月的手指被少年灼热的泪烫的微颤。

    手中捏着一张薄薄的便笺和一张面额的日钞,冷冷静静地远望着碎月那渐渐被人流淹没的身影,少年的表情突然深邃起来,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弧度。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疯狂的震动起来,少年掏出手机。纯黑色的外壳,流畅的线条,极佳的手感——完全纯手工特制的手机,任是谁也看得出这一支小巧手机价格不菲。与少年那寒酸的打扮完全不符。

    手指轻推滑盖,看着上面显示的n个未接来电,少年懒洋洋的按下接听键,那边的怒吼声立马传来——“仁王淳也你个臭骗子小鬼,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机场等了你整整二个小时!你倒好,一下飞机竟然给我偷溜。你以为我很有空接你这个麻烦的小鬼啊,要不是伯父的吩咐,我才懒得理你……”

    棒球帽少年、不,应该说是仁王淳也,眉头向上一挑,将电话拿远离耳朵,皱眉对这话筒道,“啊勒,啊勒,变态的白毛狐狸大叔,我的耳朵要被你的大嗓门震聋了。你不会小点声对待你可爱的纤细的神经脆弱的小表弟啊……要知道,含苞的小小花骨朵可是最是容易被你那漫天乱喷的唾沫星子摧残淹死的。”

    那边,正站在机场门口的仁王雅治被气的咬牙切齿,白色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这个小混蛋、小骗子。刚从美国回来就开始不安生了。

    看来,小鬼现在一切平安。仁王终于放下心来。这个孩子,太过敏锐,太过防备人心。将脆弱真实的自己严严实实的封印,扮演着各种角色中来试探人心。

    幼年的绑架记忆深深的印刻在脑海,成为少年记忆中永久的伤。

    一整箱装满美金的密码箱,歹徒们贪婪的眼神,狞笑着撕票的凶残,被警枪击毙的血红……这一切都永生烙印在脑海深处,无法消抹。

    这也是伯父执意将他从美国送回来的原因。那美国那边的情形太复杂,伯父的生意又牵扯到一些黑帮势力的利益,难免会招惹到一些麻烦,而淳也又是个管不住的主。他怕淳也再次发生意外。于是,决定还是把唯一的儿子送回日本,希望仁王在这里能好好照顾他。

    听上去,小鬼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要知道,这个臭小鬼只有在心情越好的时候越和他抬杠。“怎么,小骗子,又去骗人了把。这回扮的又是什么角色?可怜兮兮无所依托的乞儿,还是桀骜不驯叛逆高傲的败家子?”

    “……no,no。猜错。”少年悠悠道。这次他扮演的是背负着悲苦命运苦苦挣扎着生存的桀骜小野猫。

    把玩着手中的纸张,耀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纸张,圈出点点金色的光晕。仁王淳也轻笑出声,年少的脸上终于有了真实的表情。

    他猜,这张钱,大概是那个少年身上仅有的最大面值的钞票了吧。即使如此,那人还是毫不犹豫的掏出来给他。

    另一张便笺上则详细的写这他的姓名住址以及学校班级。

    “泷 荻之月,冰帝三年a班。月……”不由的轻声念出少年的名字。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少年半弯下身子平视仁王淳也,轻柔的嗓音叮嘱着。他始终是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平等的态度对待他。

    “……当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随时欢迎你的光临。”一个灿烂的笑容绽放在清隽的脸上,眼角微微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纤长的睫毛微颤,仿佛展翅轻舞的蝶。

    非常温润剔透的一个人,清峻通脱,带着不染尘世的烟云水气。

    这是第一次,钱拿在手里,淳也觉得不是那么令人恶心的想吐。没有以往的难闻的铜臭味,也没有居心叵测的阴谋接近、或是任何虚情假意的怜悯同情。

    黑白分明的眸子,暗若点漆。却隐约有着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

    “或许,这里……还真有值得去期待的东西……”低低的喃语散入风中。

    柿子,柔软下的坚硬

    大理石雕刻的冰帝大门高高的耸立着。雕刻的象牙色的巨型玫瑰妖娆绽放,细碎的晶石顺着一层层迭起的花瓣片层纹路铺开,印照着晨曦的微光,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华。

    微微喘气,一路跑来,眼看着才几米的距离就赶到了,这时,哐当一声,冰帝那雄伟雕花大铁门迅速的阖上。

    镂空繁复的花纹将少年汗涔涔的脸阻隔在外,分割成一个个细微而无奈的表情。

    冰帝的学风很严格,在规定时间内必须到校。由于大部分学生出自豪门上流,时常会遭到一些难以预料的麻烦危险,为了保证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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