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事 作者:宁远

    第33节

    游炘念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魂魄脱体这段时间一直浮在空中,如今脚踏实地地沐浴,享受水疗的舒适,闻到好闻的沐浴乳的气味,这些以前稀松平常的事在此刻却让她无比享受。

    活着真好啊……

    游炘念躺在浴缸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以前她离开王芳的身体只要短短的一点儿时间再回去,就会头晕眼花呕吐不止。这次离体了这么多天,按理来说可不得生不如死一番?怎么这会儿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这事真奇妙,洗好了出去问问傅小姐好了。

    游炘念洗好澡穿上浴袍,将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屋内暖气充足,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半干了。她口渴难耐,猛喝了两瓶矿泉水才舒缓下来。

    走到客厅,见傅渊颐也洗好澡,正坐在沙发上摸着手机。傅渊颐的手机每按一个键就会有语音提示,她点开微信的对话,是柳坤仪发来的。

    柳坤仪:“流亭已经没有大碍,正在休养。对了,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傅渊颐说:“你发过来。”

    柳坤仪发了一个带着红标示的地图截图:“她在鹤村,离上海400多公里,没有直达的飞机,最近的机场距离那儿也有200多公里,你们要去的话最好开车去。”

    游炘念听她们似乎在说什么事,没好意思留下听,想起身回房睡觉。傅渊颐对她招手,拍拍身边的沙发道:“游小姐你来。”

    游炘念又坐了回来。她发现临邛不在,估计也回傅渊颐的身体里睡觉去了。

    傅渊颐继续问柳坤仪:“为什么是鹤村?她不是在长寿村吗?”

    长寿村?游炘念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柳坤仪:“她老家的确在长寿村,不过我派出的鬼兵回报她现在的确在鹤村。鹤村和长寿村相隔二十多公里,可能有点儿什么原因才去了鹤村吧,这里细节的事儿就靠你们自己去查了。”

    游炘念猛然想起来,长寿村是武阿姨的老家!

    “好,辛苦了你了坤仪,等我回去好好感激你。”

    柳坤仪冷淡地回:“不需要。”

    傅渊颐耸耸肩,将手机放到一旁。

    游炘念有些兴奋:“所以柳小姐查到了武阿姨的下落?”

    “对啊。”傅渊颐道,“我看你一圈人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真凶,也是点儿背,不过起码这一圈下来有个收获,这武阿姨是重要目击者。警察肯定也对她翻来覆去问了很多,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但我们如果取到她心头血的话可能会找到警察甚至她自己都没能注意到的细节。”

    傅渊颐总是能在把事情计划周祥,为游炘念安排好一切。

    游炘念拿过手机,看这鹤村的位置,红色标示落的地方没有地名也没公路,估计也是一个不太好到达的地方。如傅渊颐所说,现在最大的希望就在武阿姨身上,惨案当晚她是唯一清醒的人,甚至还救了游任雪。

    她一定看到了什么。

    “今晚就好好睡吧。”傅渊颐说,“明天再启程。”

    “嗯!”游炘念斗志满满,她有强烈的预感,只要找到武阿姨,就能离真相迈进一大步。

    “不过,在此之前,身体比较重要。”傅渊颐忽然说道。

    身体比较重要?

    游炘念有些不解地看向傅渊颐。傅渊颐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沾着水汽,和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形象比,现在的她略略显出一丝野性。她纤长的脖子之下,浴袍的大领口内能见到如玉肌肤和深处若隐若现的……

    游炘念直视已经靠近的傅渊颐,傅渊颐将手探进她的浴袍内:“莫名其妙消失的身体,突然出现在医院太平间里,你猜,王芳的身体里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游炘念感受到傅渊颐指腹的温度,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傅渊颐是不是真的在担心王芳有什么异数。

    喉头不受控制地滚了滚,游炘念很尴尬,她很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因为傅渊颐的触碰起了明显的变化:“傅,傅小姐想要检查王芳身体的话,我先出来比较好吧……”

    “嗯。”傅渊颐居然答应了,她抬起手臂轻轻一拉扯,游炘念顺着脖子上的锁链一下飞了出来,撞进傅渊颐怀里。

    两人一齐倒在沙发上,傅渊颐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抱着她,细长的锁链绕在她们身边,游炘念压着她的肩膀,又是整个人落入她怀中的姿势。

    “我看看。”傅渊颐并没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腾出的另外一只手放出一道光,将王芳身体笼罩。

    “游小姐,你看这光。”傅渊颐还饶有兴致地给她讲解。

    游炘念艰难起身往后看,王芳闭着眼就像睡着似的被白色的光笼罩。

    “光是什么颜色?”

    “白色的……还有一些粉色。”游炘念想要趁势起身,傅渊颐却不放她,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揽了回来。游炘念魂魄质轻几乎没有重量,非常好被控制。

    “是白色的就好,如果有一丝黑色的杂色,说明她体内有污秽的鬼气。”

    “但这粉色……”现在她们两人的姿势就像是在自己客厅抱在一起看电影的情侣。

    “粉色,是你的颜色。”傅渊颐低头,在她耳边细语。

    燥热从耳尖烧到心底,她被抱着,这次脱离了王芳的身体让她无法再找借口。

    当她发现傅渊颐灰蓝的眼眸中有她的身影时,也明白自己的凝视是向着同一方向。

    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清香味掺杂着许久不曾感受的欲望,她明白了,对傅渊颐有感觉的不是王芳,而是她自己。

    找回了嘴的玉卮都倒吊在酒店走廊睡了一来回了,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睁眼一看:“诶?临邛,你怎么也在这儿?”

    临邛睡意迷蒙,看着眼前的走廊愣神:“本王也想知道……”

    第97章

    沙发很宽敞很柔软,两人躺在上面也不会太拥挤。

    游炘念很坦然地和傅渊颐直接目光交锋,她不是一个喜欢被占上风的人,无论在任何事上都是如此。

    傅渊颐手指贴上她柔软的耳朵,笑道:“游小姐的耳朵很敏感,全红了。”

    游炘念也对她笑:“傅小姐对鬼真是熟悉,你知道鬼能触碰,能挑逗,还会敏感。”

    傅渊颐“嗯?”了一声,目光从她发红的耳朵移向她的眼睛:“这算是在谴责我还是挖坑让我跳?”

    “都不是。傅小姐这么多年来都在和鬼打交道,熟悉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 不。”傅渊颐否认,“以前我只是喜欢抓鬼,喜欢上鬼还是头一回。”

    傅渊颐的直言不讳总是突如其来,游炘念总是在这一刻被她的话堵了大脑,加上她表情严肃,完全分不清她这话到底字面意思,还是字面意思。那个词是动词……还是动词?

    游炘念就当最纯净的意思来理解。

    其实她们之前已经或多或少讨论过这个话题,每次提及都含糊其辞,欲言又止,游炘念不想去面对一些情感,总觉得眼前的这份情感一旦被承认就是背叛了自己,背叛的当初另一个世界的所有诺言,她变得言而无信了。

    别说感激不算情感,别说心动不算爱情,只要想到庞大又漫长的时光长河之中她和傅渊颐相遇了,又彼此温柔相待了,而摆在她们面前的注定是分别。这份生不逢时让游炘念难过甚至是痛苦,这份痛苦真实又清晰,这就是刻骨铭心。

    及时行乐还是当断则断?恒古以来它和“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样,难以解答,大家各执一词,最终还是要回归自己的内心,拷问自己——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现在的幸福,那就伸出手臂拥抱,褪下遮掩交换。

    我想要她从今以后获得自由,那就推开她的怀抱自立,拒绝诱惑离去。

    游炘念望着傅渊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想要或者不要,都不绝对,都不是她心中所想。

    傅渊颐实在太好了,如果她能差一些,坏一点,游炘念都能将心一横,要或不要都可以很绝对,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无私的人。

    对别人都能轻易下手,唯独傅渊颐不行。不管傅渊颐最初想要什么,现在摆在游炘念面前的都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真心。游炘念也想要纵情一次,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傅渊颐可以带她到怎样欢愉忘情的地步,但在这份真心面前,她再混蛋也要咬烂舌头,不去祸害她。

    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游炘念身子轻颤,缓出了这口气。刚想开口,傅渊颐说:“不用说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明白。”

    “你已经说了。”

    游炘念疑惑。

    傅渊颐指尖戳在她左胸前:“我不是说过吗?这里的声音太大,我都听见了。咱们说过很多次,我明白你想的事,说到底我也不愿意到最后自个儿难受,可你要说天长地久也有时尽呢,我为什么就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当我混蛋,自私的想留点回忆,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你看,这个人勇敢又慷慨,幽默又温柔,傅渊颐都已经摆好姿势呈上诱惑了,难道要拒绝?拒绝这份诱惑需要多大勇气?简直是暴殄天物,是对自己的极端残忍。

    游炘念看着傅渊颐渐渐模糊的脸庞,哑着嗓子说:“真正混蛋的是我。玉卮说得对,我不该回来。我就应该直接轮回去。我已经死了,无论死亡原因是什么,我这段人生路已经走完,我回来能做的也只是搅乱阴阳,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累。”

    傅渊颐轻柔地帮她拭去眼泪:“这么悲观可真不像你。谁说你回来就是搅乱阴阳?说不定你和我的缘分早就写好了,我漂泊这么些年,就是等着你来到我身边。这不是牵累,这是命中注定。”

    傅渊颐这张嘴,可以让人很烦很讨厌,也可以甜得像蜜一样让人很心安。她的确被傅渊颐的说辞安慰到了——可是,被安慰的人是她,这算什么事啊!

    游炘念还要开口,傅渊颐实在受不了,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我说,你就非得想七想八想那么多事才开心吗?是在对我今天不太老实的惩罚吗?”

    “我哪有这么说……”游炘念躺在她怀里,很无辜。

    傅渊颐低头看她一眼,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

    傅渊颐转回来,一脸认真:“老实说。”

    游炘念凝神认真听。

    “你也太可爱了。”

    游炘念:“……”

    “今晚就让我侵犯吧?嗯?”说着就要去解游炘念的衣扣。游炘念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居然伸手就要真脱她衣服。游炘念本能地惊叫一声飞开,傅渊颐望着她仓皇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所以,平时看你一副很骄傲很厉害好像身经百战的样子,其实。”傅渊颐拇指和食指指尖交叉,叠出一个桃心的形状,“还是很嫩嘛。”

    嫩个鬼!桃心个鬼!游炘念一个回身钻回了王芳身体里,傅渊颐“哎”了半天也阻止不了她的义无反顾。

    游炘念手臂乱挥想将王芳身体上的光挥散,傅渊颐一收,光都给收了回去。

    “晚安!我要睡了!”游炘念站起来就走。

    傅渊颐跟在她身后,有些无辜:“怎么了这是?一言不合就变王芳?我这不是看你情绪低落,想着闹你一下,缓和气氛嘛。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怕严肃……哎哟!”

    游炘念反手一关门傅渊颐看不见,直接拍脸上了。

    游炘念心里一惊,赶紧开门,关心的话正要出口,一开门见门口张着一把黑伞,将傅渊颐挡得严严实实。

    “……你逗我呢?”

    “哪逗你了。”傅渊颐将伞合拢,“嗨游小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法器,只要我一有危险它就会主动出现保护我。这么说来倒是和我很像,我可不就是你的法……”

    游炘念将门关上了。

    “……器。”傅渊颐肩膀一塌,想起游炘念警告过她,说游大小姐本人脾气很烂,没几个人受得了她。看来……这话好像不是自谦。

    游炘念回房了,傅渊颐也不再闹她。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明天开始要踏上新的征途。

    傅渊颐没回自己的房间,坐在离游炘念房门口最近的地方睡了。她不确定还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新变数。

    也怪自己稍微轻浮了一些,但如果不轻浮,她们俩每每相望都要泪满面么?这也太让傅渊颐不能接受了。

    游炘念躺在床上有些没回过神来:早在知道她嘴欠的时候就该明白,外表多正经甚至玩儿禁欲都只是外表,眼睛看不见,那张嘴才是心灵的窗口!怎么浪得不要不要的……真是不能掉以轻心!

    即便浑身疲乏,可游炘念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渊颐斜靠在沙发上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而临邛……

    临邛和玉卮并排飘在门外,看着门上的门牌号,表情麻木。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进去睡么?”玉卮说。

    临邛道:“万一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吓着本王怎么办?”

    玉卮缓缓地回头看她:“您看着是幼女,可这外表多骗人啊,您成年都有三千年了吧,能被吓着么?”

    临邛一个眼刀杀过来:“本王还有一招削光你头发的绝技,想试试么?”

    玉卮捂着脑袋:“……不必了,我好奇心不怎么强。”

    临邛犹豫着:“起码仨小时了,再怎么勇猛也该完事了,不如我就直接进去?”临邛往前踏一步,又觉得不太好,退了回来。一腔左右为难的怒气就差从头顶上蒸腾出去了,临邛冷哼一声,“都怪这姓游的,要是在本王活着的那个年代,她就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玉卮盘腿在她四周飘:“鬼王大人似乎很不喜欢芳芳啊,因为她把你家渊颐的魂给勾走了是么?”

    临邛斜她一眼,不置可否。

    “哎,其实我很好奇,你一介鬼王怎么会心甘情愿做傅家的傀儡?这事如果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大好吧。”

    “我怎么是做傅家傀儡!”临邛怒道,“本王和渊颐心魂相连,帮的是她本人,和傅家没有关系!你再胡言乱语,本王一招杀了你!”

    玉卮已经知道她咋咋忽忽却不会对自己动真格的本性,也不害怕,道:“好好好,算我错。我还是很好奇,如果你的傅大仙死了你怎么办?她再厉害也是人,总是会死的吧?”

    临邛沉默了,玉卮似乎说到了她一直担忧的事。

    玉卮又问:“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

    临邛猛地一道鬼气朝着玉卮头顶削过去,玉卮“哎呀”一声尖叫躲开,顶发发梢还是被削去了好一截。

    “你……”玉卮吓得快要滴尿,“你还来真的?”

    临邛:“怎么,说好奇心不强,倒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本王一定会找到将你这张嘴彻底堵住的方法!”

    玉卮撅起嘴:“你亲上来就堵住了。”

    临邛感觉脑中最后一根理智之弦崩断了……

    夜半,游炘念还是没睡着,隐约听见屋外有轰隆隆的声响。

    她不知道那是临邛满天空追着玉卮打的声音,以为又有什么危险,急忙下床,披了浴衣出屋。

    本想去敲傅渊颐的房门,一开门就见她就在眼前——怎么睡在沙发上?这么冷的天就算有暖气也容易着凉。

    傅渊颐守在这里,是在担心她么?

    游炘念拿了屋里的厚被子出来,盖在傅渊颐身上。

    傅渊颐睁开了眼。

    “抱歉,吵醒你了?”

    傅渊颐摇摇头:“我睡眠一直都很浅。”

    “你怎么睡在这儿?”

    “没什么,任性。”

    “能从你嘴里听到句实话么?”

    “能啊。喜欢你,陪我睡吧。”傅渊颐展开手臂。

    还以为游炘念又再害羞,没想到这次她一脸“才不会输给你”的表情直接扑到她怀里。

    “哎哟喂……压死我了。”傅渊颐在那呻吟。

    “你少来,王芳已经瘦很多了好嘛?那个……”游炘念说,“还是先让我出来吧?”

    傅渊颐说:“虽然之前我和临邛联手往王芳身体里注入了很多法力,你回去时才不会特别难受,但你这进进出出的,也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吗?”游炘念又问一遍。

    傅渊颐无奈:“合适合适,大不了我再给你注。”

    ……

    临邛追了一整晚才踹到玉卮两下屁股,累的她气喘吁吁。

    “本王……恢复鬼气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你的皮!”

    临邛实在太累,极需回到傅渊颐身体里吸收能量。

    天已大亮,临邛收了结界回到酒店房间,见傅渊颐和游炘念居然一起睡在沙发上……

    两间卧室的套房居然挤沙发上睡?而且两人浴衣还穿得整整齐齐。

    要这事被林泽皛知道了,估计又得喊天哭地的谴责她们铺张浪费。

    第98章

    游炘念这一觉睡得畅快,即便是睡在沙发上也无比舒爽,居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被许久没体会过的饥饿感催醒。疲惫全部一扫而光,记忆中她重复人间之后没这么踏实过。

    她和傅渊颐同时醒来,还没来得及会心一笑或羞涩对视,就见玉卮和临邛飘在她们头顶真看着她们。

    游炘念:“……”

    傅渊颐:“你们有围观别人睡觉的嗜好吗?”

    玉卮说:“好像有。”

    游炘念和傅渊颐一同哑然。

    游炘念明白了,这帮人都有一个毛病,别人给她们按什么帽子她们就戴什么,理所当然,无比坦荡,弄得按帽子的人反而无言以对。玉卮如此,傅渊颐更是。

    傅渊颐将她们挥开,游炘念回到王芳的身体里去洗漱,洗漱完毕,一行人去餐厅吃早饭。

    一路上临邛趴在傅渊颐的肩上嘟囔不停:“当年咱们一起离开傅家时怎么说的?只要今生不尽,你我携手不分离。这才多久!你就大半夜的将本王拎到门口去了!说话倒是算话啊!”

    傅渊颐问:“早餐你喝咖啡还是牛奶?牛奶好了,乖乖发育,快点长大。”

    临邛:“……”

    高崎和林泽皛早早就到了餐厅,却是分开吃饭。游炘念心情不错,拿了咖啡和玉米,还有两片火腿和一块甜点,坐到林泽皛身边:“你们干嘛呢?怎么不一起吃?”

    林泽皛看了眼冷冰冰的高崎:“我有点儿怕她,她都不说话也不笑。而且我一想到她其实是具尸体,还是柳坤仪那边的人,我就浑身不自在。”

    游炘念说:“我也是尸体啊。”

    林泽皛竟答不上来。虽然都是尸体,但游炘念看上去就好亲近多了。柳家人都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气场。

    高崎问傅渊颐接下来是不是回g城,傅渊颐说她们还有事要办,暂时不回去。高崎把车钥匙留给她:“姐姐让我护送她找到身体,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管了。”她看着游炘念说道。

    傅渊颐摸来钥匙道了谢:“那你怎么回去?”

    “坐飞机。”

    “好,这一路多谢了。”

    玉卮问傅渊颐:“不回g城,你们要去哪儿?”

    游炘念说:“接着取心头血。我们找到武阿姨的下落,我要去找她。”

    “武阿姨,就是你家以前的佣人么?”玉卮说,“你那对双胞胎弟妹呢?不怀疑他们了?”

    “我已经看过我妹妹的心头血,她也是受害者,差点葬身火海,还是武阿姨将她救了出来。她不会是凶手。”

    “这样……”玉卮坐在一炷香前,一边喝牛奶一边思考,片刻后道,“那你弟呢?他的心头血你还没看吧。”

    “游然冬?你怀疑他?”游炘念说,“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列在怀疑对象里。他是坨满肚子坏水的烂泥,别说杀人还躲得过警察了,他先把自己扶上墙再说吧。”

    游然冬什么德性游炘念最清楚,他的花花肠子不往家里带,可在外面一堆的状告到她这个姐姐这边。游然冬没本事当个好人,更没本事当个坏人。

    傅渊颐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玉卮和游炘念的对话,没做声。

    临邛什么也没吃,心情不好,回傅渊颐身体里睡个饱觉。

    高崎吃完饭就走了,车由游炘念来开。

    傅渊颐让林泽皛也回g城去,之前接的case需要延后,她得回去处理。而且这一路虽然是寻人,但不知道还有什么突发状况,她还是躲着点风险好。

    林泽皛扼腕又心疼那庄黄了的大case之后,也去买机票回g城,游炘念好奇:“你又接了工作?”

    傅渊颐点头。

    “结果被我的事耽误了么?”

    傅渊颐很潇洒:“没事,黄了就黄了,当然还是游小姐的事比较重要。”

    开车和游泳,是两项只要学会就忘不掉的技能。

    游炘念18岁拿驾照之后就一直在开车,虽然没有高崎和流亭躲避袭击的高超技能,但开得平平稳稳不是问题。

    她按照柳坤仪发来的地点在手机地图上寻找鹤村的位置,但怎么都找不到,只有先前往附近的长寿村,希望在长寿村里找到去往鹤村的线索。

    可能是这一路遇到的村子都让人胆战心惊,所以想到“长寿村”游炘念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画面感就是一村的灰色雾霭间,旧屋碎路,杂草丛生,一群的老头老太像僵尸一样满村子溜达。

    可真到了长寿村,大老远就见酒店客栈林立,酒吧灯火辉煌,极其热闹。

    还真是出乎意料。

    这长寿村以前的确是个小村子,但现在真不一样。

    二十年前,武阿姨从村里出来到g城打工的时候,长寿村还是县里的贫困村,要什么没什么,穷得村民们连出外打工的路费都凑不齐。可自从十公里开外的“空中草原”4a景区开发之后,宣传做的好,涌来一大批游客落脚长寿村,一大批的小清新老清新来寻找心灵的纯净,自然也引入了资金。

    越来越多的酒店、宾馆和青旅在长寿村拔地而起,长寿村村长也很有经济头脑,结合旅游业开始宣传长寿村的美食、传统文化。渐渐的,长寿村越来越知名,甚至有外地人在这儿盖楼开商店,长住这“世外桃源”。

    来到长寿村,游炘念她们先找个落脚点。

    村里条件好对于她们这俩出入都喜欢干净整齐的人来说再好不过,找到村里最好的酒店,依旧套房,依旧一人一间。傅渊颐满口赞同,笑容可疑。

    她们将行李放到酒店之后就出门了,酒店出来没走两步就是酒吧一条街,她们两人一个带着玉卮,一个顶着临邛,走进酒吧。点了酒要了吃的,游炘念问酒吧里的小哥:“请问一下,您知道这里去鹤村怎么去么?”

    “鹤村?你们要去鹤村?”那小哥一听鹤村立即收起营业微笑,“二位姑娘,你们去鹤村干嘛呀?”

    “找人。”

    “去那里找人?你确定你们要找的人还活着么?”

    游炘念皱眉:“什么意思?”

    那小哥摇摇头,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我好心劝你们一句,千万别去鹤村,太晦气了。而且你们也去不了。”

    游炘念还想再问,小哥不肯说了,端着空盘子走回去,游炘念要再点餐他都不过来。

    “看来鹤村在地图上没有标示是有道理的。”傅渊颐摸着下巴,抿一口酒。

    游炘念觉得那小哥不是在危言耸听,可能有些夸张,但鹤村肯定有些问题。

    她见那小哥和老板在窃窃私语,跟傅渊颐说:“我再去问问,你等我回来。”说着她便把随身的包放在桌上,需要恢复的临邛睡觉去了,游炘念交待玉卮,“看着包啊。”

    玉卮道:“放心放心。”

    见游炘念阴魂不散,小哥正要掉头离开,游炘念拉住他:“别走啊。鹤村到底怎么了?我有一亲戚就在鹤村。你帮帮忙,我在你这开十瓶酒,你跟我说实话。”

    小哥见她这一身衣服合一起得上万,开十瓶酒应该不是唬人。

    他说:“我真是出于好心。你们外地人不知道,以为鹤村和那草原一样是景点呢?那里……”他压低声音道,“活人可去不了,去了就得死在那。”

    “还有这种事?”

    “可不么,我也没去过,也没人愿意去。长寿村的人都这么说。我看你们俩姑娘也没个男的跟着,寻求刺激有很多方式,何必要选这条路,是吧?”

    游炘念懒得跟他解释:“你知道去鹤村的路怎么走吗?”

    “说这么多你怎么不听啊,真不能去!”

    “你告诉我去的路就行。”

    “别了,开一百瓶酒我也不能做这种事,这不害人吗?”小哥不再和她说下去,走了。

    游炘念纳闷,难到这鹤村还能是冥府?活人去不了了还……不过听他这话里的意思,鹤村的事长寿村人都知道,多在村子里打听打听,肯定能打听到。

    游炘念拿了一盆爆米花往回走,心里还在寻思着鹤村的事,一抬头看见自己的位置上多了一个男人,正拿着瓶啤酒对傅渊颐笑得贱兮兮。

    游炘念浑身寒毛一下子炸起来——谁啊这是!

    “哈哈哈,你太他妈逗了!”那男人剃着板寸,一边耳朵上打了五六个耳洞,笑得满面油光,“你说你是捉鬼的?怎么捉?画符纸还是撒狗血?”

    傅渊颐笑道:“一般情况下画符纸,撒狗血不是不行,就是对狗太残忍,我不喜欢这么做。”

    “现在的美女都像你这么逗么?抓鬼大师,你有微信吗?留个微信呗?交个朋友。”

    那男人掏手机的时候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抬头一看,看见一张大黑脸。

    “起来。”游炘念说,“这位置是我的。”

    板寸男浑身一抖立马站起来:“哟,真不知道这位置还有人,您请您请。”

    游炘念并不讨厌男人,其实从小到大她身边围过不少男人,可这类型的小痞子是她最烦的类型,邋遢还丑,满口流油,居然还敢来和傅渊颐搭讪……手里有炸弹的话刚才就塞他嘴里了。

    游炘念气鼓鼓地坐下来,那男人还回头看,笑得特别贼。游炘念非常想念屠苏和瑞露的武器囊,恨不得自己也背上一个,将里面武器全部掏出来招呼他一遍。

    傅渊颐有些好笑:“你生什么气。”

    “碰到脏东西就生气。”

    “还真是炸弹。”

    “没错,一言不合就爆炸……嗯?我包呢?”游炘念没在桌上看见自己的包,立即往地上看,也没有,站起来四周望了一圈,“包不见了!”

    傅渊颐皱眉:“是刚才那男的拿走了吗?”

    板寸男坐下来时将自己的包盖在游炘念的包上,故意搭讪分散来分散傅渊颐的注意力,走时拿包,连着下面的包一起拿走了。

    游炘念一下就炸了:“玉卮呢!让她看着包,结果影子都不见!”

    游炘念跳起来飞奔出去,见板寸男在二十米开外正在翻包,回头看到她立即拔腿就跑。

    游炘念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傅渊颐在后面喊她:“别追了,再买过就是,你也没证件在里面。”

    游炘念回头大喊:“是!但魂元玉在里面啊!魂元玉!”

    魂元玉?傅渊颐一听,立即叫醒临邛,跟了上去。

    第99章

    板寸男偷包得手正得意,见那女的居然敢追上来,还跑这么快,这么猛。他将包背上直接蹿到小吃街去了。

    小吃街商铺多人也多,手里捧着臭豆腐、肉串、奶茶的全并在一起走,人挨着人。

    板寸男飞入人群中见人就往后推,瞬间一整条街乱成一团,尖叫声、叫骂声将游炘念喊“抓小偷”的声音淹没得干干净净。

    游炘念被喷了一身的汤汁,撞得乱七八糟,即便乱成这样居然还好死不死从人群的缝隙里看见遥远的板寸男回头嘲笑的脸。

    游炘念心里炸开个原子弹,一大朵蘑菇云间见路边上有个送快递的小哥,正骑着电动三轮车上开心地用手机拍着兵荒马乱,游炘念奔上前去将他拉下来:“借用一下!”还没等快递小哥同意,她开了就跑。

    快递小哥在身后大喊大叫,游炘念摁着三轮车哑闷的喇叭:“让开让开让开——”

    行人被吓的恨不得飞到楼顶上去,一团混乱中游炘念四处寻找板寸男,终于发现他往小巷子里拐!

    板寸男奔入小巷子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女的居然这么生猛,难免心惊肉跳,赶紧跑路。

    游炘念没开过电动三轮车,但一个转弯还是开出了漂移的气势,直接杀入小巷子!

    小巷子中一对情侣正壁咚调情,板寸男从他们中间穿过,大喊:“让开让开!”

    情侣被撞成两瓣,两人恼怒就要大骂,忽然见一辆快递车飞了过来,游炘念大叫:“躲开!”情侣立即紧贴两旁墙壁,快递车“嗖”地一声从他们中间穿过。

    板寸男边跑边往后看,快递车越追越近,他不断拐弯想要卡住游炘念的车。

    这快递车在小巷里的确操作不灵便,每个拐弯都会被卡半天。游炘念索性下车,满地找能够揍人的武器,终于在墙角发现一根结实的木棒。她操着木棒继续追上去,板寸男很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踏大路穿小巷,一转身消失在筒子楼的楼道里。

    游炘念追进楼道不见人影,她没放弃,也不可能放弃。

    这王八蛋,要是被我抓到……游炘念心中已经排出三十六种将板寸男生拆活剥的方法。

    这边游炘念挖地三尺找小偷,那边傅渊颐还在艰难穿行闹市。

    玉卮匆匆忙忙从酒吧里出来,一脸微醺,带着酒味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傅渊颐说游炘念包被偷了,魂元玉在里面,她去追小偷了。

    “包被偷了?”玉卮后背一凉,心想游炘念回来肯定得骂死她,特意交代好好看包,结果……

    玉卮急了:“她一个人去了?不行,我得赶紧找她去。”

    临邛飞过来一把拉住猴急的玉卮,将她拽了回来:“你去个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在这儿待着!本王去!”

    “你去的话傅大仙怎么办?!”

    “玉卮你帮我带路。”傅渊颐也有点担心,“临邛你快跟上去看看,别让她出事。”

    临邛虽有鬼王头衔在身,可之前鬼气一直消耗到现在,本来回到傅渊颐的身体里鬼气可以快速恢复,偏偏又用来稳固游炘念的魂魄,以致到现在为止她也还只能是幼童的模样,鬼气微弱。要是以前,一个转身就能闪到游炘念身边,现在却要慢慢飘过去。

    傅渊颐虽然看不见人群街道,但可以看见在空中漂浮的临邛,让玉卮带着她慢慢跟上临邛。

    人多嘈杂的地方最让傅渊颐头疼,听觉受到很大影响,走不稳路。玉卮领着她往前走,大概是第一次当任“导盲犬”的角色,完全掌握不好要诀,每次傅渊颐都快要撞上了她才说:“往后走!前面有人!”傅渊颐来不及躲避,一伞杵在对方脚面上。

    这一路傅渊颐起码说了几十个“对不起”,别人见她眼睛不太方便的样子也没计较。

    玉卮一头的汗,觉得这事过去之后自己要被群殴,酒也醒了个彻底。

    傅渊颐在人群中跌跌撞撞,愈发着急,而那边临邛已经找到了游炘念,游炘念正一把抓住企图从二楼走道跳下去的板寸男,将他用力拖了回来。

    板寸男“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游炘念反手拽包,板寸男死死抓住包带不放手,游炘念一棍刺在他腰侧。板寸男吃疼,却依旧不依不饶,死活不撒手。大概是看对方一个女人居然敢单枪匹马追过来,自己肯定能打她个生活不能自理,他也丝毫不退怯。

    板寸男忍着痛硬生生拉着包带,借着游炘念的力站了起来。游炘念横着棍子立即攻他喉咙、肋骨和腿间要害。这三下进攻快如闪电,下手极狠,板寸男三阵剧痛之下火气给勾了上来,大吼一声向游炘念扑过来。游炘念步伐轻盈一躲就过,板寸男扑了空,眼前就是台阶,惨叫着连人带包翻下楼梯。

    游炘念可是和瑞露交过手的人,这种小偷小摸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以为这下板寸男得摔个半死,没想到他翻下楼梯之后立即爬了起来,扶着腿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逃。

    “真行啊。”游炘念都累了,持棍子继续追去。板寸男摔断了腿没法跑快,游炘念一棍子捅在他后背心上。板寸男向前摔得半死,哼哼唧唧地喊救命,游炘念上前踢他一脚,要把包扯回来:“喊,接着喊。”

    “熊哥!熊哥救我!”板寸男死死抱着包,这一嗓子还真喊出五六个男人。

    一水纹着花臂,穿着短袖的男人从楼上跑下来,大冬天的游炘念看着都觉得冷。

    为首的黑壮黑壮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特别醒目,他看了眼躺在地上哀嚎的板寸男,又看了眼拿着棍子的游炘念,骂道:“你这个废物,被个女人打成这样!”

    板寸男撑着墙爬起来:“熊哥你别小看她,她很厉害!”

    “能有我刀子厉害?”熊哥直接亮出了短小的匕首,在游炘念面前比划,“把包留下,不然划烂你的脸。”

    原来板寸男一路往僻静的地方逃,就是为了找这个熊哥来救他。

    游炘念看着熊哥手里的小匕首,以及熊哥身后一群虾兵蛮将们松弛的胳膊,浑圆的肚腩,还真是有些怀念瑞露的武士刀和屠苏浑身结实好看的肌肉。

    身处狭窄的巷子里,游炘念明白他们人多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他们只能一个个地上。但凡有称手的武器傍身,游炘念一点都不畏惧。

    她将木棍指向他们,微笑:“哪个先来?”

    临邛浮在空中看着游炘念如入无人之境,那根普通的木棒在她的手里就像一柄强大的剑,来一个斩一个。

    “完全不用担心嘛。”

    傅渊颐在玉卮的带领下好不容易寻了过来,看见临邛就浮在前方一百米的地方,正往下看。

    “临邛!”傅渊颐喘着气喊了一声,临邛回头看她。

    游炘念左冲右突,六个男人纷纷倒地。熊哥被刺中胸口,半个身子都麻了,躺在地上捂胸口蹬腿,满脸通红。游炘念将他身边的匕首踢开,慢慢走向坐在墙边的板寸男。

    板寸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腿断了他也逃不了,只好乖乖将包献出去。游炘念接过包,举起木棍就要敲他脑袋,板寸男捂着头大喊:“姑奶奶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不偷的话熊哥会杀我全家的!”

    游炘念将木棍一转,用力打在他后背上。板寸男差点吐一地。

    “年纪轻轻不去工作,居然当上小偷,说什么迫不得已真是好笑。”游炘念把包打开,往里面摸,摸到了魂元玉——太好了,没事,再摸出手机,摁下三个数字,等待接通。

    板寸男一愣:“大姐,你报警呢?”

    游炘念没理会她,跟警察说了自己大概的位置,警察说他们很快就到。

    游炘念用棍指着他:“你,面对墙壁站到一边去,一会儿跟警察回局子里好好反省反省。”

    板寸男快哭了,只好依着游炘念背对她站着:“哎哟喂,姑奶奶,真别这样,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十几张嘴都在等着我回去呢!我不回去他们就得饿死,你这么清新秀丽英明神武的女侠怎么忍心看这一幕人间悲剧发生呢?”

    游炘念说:“忍心。”

    板寸男无语了。

    游炘念从包里拿出魂元玉,生怕这一路颠簸弄坏了。她摸着魂元玉光滑的表面,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

    熊哥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拿着块砖头,悄悄靠近游炘念。

    板寸男看见了,抿着嘴不出声,心里又兴奋又焦急——快!砸下去!砸死她!

    临邛听见傅渊颐叫她,回头看了眼说:“我在这儿,你往前走五步,左手边方向就是。”再回头,却见熊哥已经来到游炘念身后,高举板砖对着她的后脑勺就要砸!

    “危险!”临邛大喊一声,双臂一开想要发一道鬼气出去掀飞熊哥,没想到昨晚和玉卮打闹一整晚又没睡好,鬼气全无,焦急之下一道微弱的光喷出去不过一米就消散不见!

    临邛目瞪口呆,熊哥板砖已落,游炘念听见临邛的喊声猛地一躲!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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