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炸天小丈夫 作者:毛呢格子

    第6节

    “学长,我想扒了你裤子操,把你干哭,求我操你的放荡样,这是人话,听懂?”礼任谦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隔着裤子布料在臀瓣间抚摸,食指在股缝间游移。

    顾君溪连刷的一下热乎了,想说句操你麻痹,老子这会看在你要死不活的份上好心帮你,还不知廉耻说这混蛋话,但是……低头见着这人脸上专注的神情时,他真的觉得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哪样?他说不清,他又觉得对不住自己,甚至对不住小竹马,也忽然觉得十分对不住王嘉英,综合所有的对不住,顾君溪说:“我没跟女人上床,也没跟男人做过,你是第一个,礼任谦,我最见不得别人话里有话了,所以,老子他妈疯了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滚犊子的一见钟情,滚犊子的看见男人就想扒了裤子操,说话要不要这么粗暴!认识才多久,就算约炮丫的也比这关系强!人家至少滚床单也是你情我愿,他们……他们两,好吧……勉强他也不太矜持,可是还不都一个道理,约炮的关系比他两强!

    顾君溪把剩下的纱布给气势恢宏地丢到茶几上,“别给我油腔滑调的装模作样听不懂,标准流利白话文!”

    礼任谦单手,他两只手足够轻而易举挣脱,然后,他就想偏了,怎么都有种以强欺弱的即视感,画风就这么百转千回一转,礼任谦拽住他手腕,一把将他拉到怀里,反身压住,动作流利一气呵成,他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动静太大,又扯到了伤口,眉头微皱然后舒展,“没有人逼你,假使你不愿意。“顿了顿,“顾君溪,你对我有成见。”

    他没敢乱动,人家受伤来着,要是万一弄得不好,就是人命。

    只是他没逼迫,是不是每次都是自个自愿的,这个问题听起来好严肃啊!顾君溪忍不住翻白眼,“你误会了,我对你哪能有成见。”

    “既然不存在成见的说法,何不客观评价一下,我不好么?”

    “好,好得不得了,主观客观都一样好,我就算坐火箭也赶不上你的步伐。”顾君溪面色从容。

    礼任谦嘴角上扬,“学长不看在我有伤在身的份上,留下来照顾一晚上么?”嗯,凡是照顾到床上的,都是存在歧义的事情,所以……顾君溪想了想,还在思考怎么一针见血地把问题给抛出去,“放心,只是睡觉,收起你不该有的想法。”

    “靠,我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倒是说啊!”礼任谦起身,他就特愤懑地追上前去。

    “非要我说出来?”礼任谦套上睡衣,视线转向他。

    也不是非要,他就是为自己感到特别的不值,“你丫的当你谁,我想什么的你会知道,别整得自个儿通情达理无所不知的样子。”

    礼任谦回头朝他走去,目光灼灼,“是你男人,你说我是谁?”抓住他手腕,“我改变主意了,顾君溪,有时候霸王硬上弓更加适合你,要么闭嘴,要么到床上让你接着浪。”

    是你男人,俨然如当头棒喝,他有些受刺激,可是后面的话听起来不像是玩笑,顾君溪连着哼了两声,站着不动,男人回头时,他故作镇定,男人一拽他走一步 拽两下他挪一步。礼任谦面容冷峻眼底不带一丝笑意,“你还是有其它选项。”

    “不稀罕。”顾君溪倍儿有骨气。

    “唔,既然睡沙发的选项弃权,也好。”礼任谦挑挑眉头,温和地笑,拽着的手紧了紧。

    顾君溪觉得蛋疼肾疼,连带着呼吸心脏都不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糊弄,老子从小到大只在你面前栽过跟头!”而且这跟头栽的,实在不轻。

    礼任谦将他拉到卧室里,关上门,他吸吸鼻子,“我没那么好糊弄,也没那么好忽悠,别想骗我。”

    【小剧场】

    某年某月某日

    顾君溪在阳台上看旅游杂志,琢磨着旅游路线和计价单的破事,翻来覆去,看见一边沐浴日光浴的人,心血来潮

    【小君溪】长假我想去拉斯维加斯

    礼任谦睨他一眼,【小君溪】我们公司的出境团,季楠亚领队,陆洺也一起

    【小任谦】昨天不是说去阿富汗

    是有这回事,【小君溪】中东地区目前不大想去了,拉斯维加斯香车美女一饱眼福

    【小任谦】我有朋友喜欢探险,你放假了跟他一起去玩

    顾君溪把杂志搁桌上,跑到礼任谦身旁蹲下,两眼冒光,【小君溪】去哪玩,你要一起吗

    礼任谦手在他后脑勺捋了捋,亲亲他额头,【小任谦】撒哈拉,我跟他说好了,下周礼拜二,他来接你

    【小君溪】我还要上班赚钱养家糊口,这个月都请了三次假

    【小任谦】没事,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养你就够了

    第23章 。

    办公室里,陆洺算了算时间,距离下午的高铁还有三小时,脑海里飘过谭永航一张阴气沉沉的脸,郁闷地抓抓脑袋,把视线转向那边玩拼图的柯盛安,不平衡地望着办公桌上看杂志的人,嘴角扬起抹不怀好意的笑,“昨儿我去看林羽了,他叫我一声哥”

    “然后?”礼任谦瞥他一眼。

    “没然后,脚伤好得差不多了,觉得那小孩长得真好看。”点了一只烟,“最近安哥不是盯上个男的嘛, 我见过,他两长得一个型号。”

    礼任谦斜视了眼柯盛安,“听说是倒追。”

    拼上最后一块的图,界面上一副蒙娜丽莎愕然诞生,远看还好,近看了,总觉得有些恶搞的成分,其实也没有那么美那么传神,果然,盗版的就是没真迹来得有神韵。陆洺食指弹弹烟灰,“倒追也比有些人上了再谈情来得实在,这年头,真是一点风吹草动也都闹得都人尽皆知,安哥,真要看上了,赶紧着下手,难得主动的,你看看任谦那位,太矜持了不好。”

    “陆洺,你为什么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柯盛安问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哈,也不是上心,我要是上心早就劝你们抱女人了,哪能任由你们一个个奔向基佬的路上畅通无阻!”这是实话,他骨子里还是没那么认同这事儿。

    见没人搭理,他又把矛头指向礼任谦,站起身,走到礼任谦身边,坐办公桌上,“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礼任谦抬头,把夹在杂志里的照片抽走,塞进柜子里锁上,语气平淡,“我怎么想的不重要。”

    “操,你们一个个真不简单,还玩上瘾了。”陆洺看看桌上的财经杂志,“行了,我说林络那事过去这么多年,谁不对的早就不重要了,你也没必要把事藏着掖着,林羽他也没以前较真,所以,是时候放下了,老憋着的我都替你不值。”

    礼任谦鼻孔简单哼出一个单音,他挑挑眉,“我真搞不懂,就那事,用得着记一辈子么,他妈累得慌,换做是老子,操回来不就得了!”回头看看一边斯文的医生,“是吧,安哥,真觉得不值。”

    “挺好,用脊椎思考问题能有这样的层次很不错了。”柯盛安说。

    “算了,咱两不是同一界面的人,安哥这下有小男朋友了,反正我这小弟的有跟没有一个样。”陆洺吐了口烟圈,看看窗外,没闲住,“我跟顾君溪说林羽有艾滋病,你说他什么反应?”

    礼任谦:“别整天跟他说些有的没的。”

    “错了还不成,你就猜猜他什么反应。”好吧,把好端端的人说成艾滋病是不对。

    “他还能有什么反应,”礼任谦勾起嘴角,“我是不是还要让安哥给开张体检单?”

    “真聪明,你两也是一个德行。”陆洺打了个响指,回到沙发上,“我操,什么生活啊,陆哥我都快发霉了。”

    “你下午不是跟你老师出差么?”

    柯盛安专注着手机,睨了他一眼,“陆洺,你要是出柜,我觉得你哥非把你关陈都地下室黑屋审讯不可。”

    听起来确实是陆岩的作风,可是犯得着冒险出柜麽!“安哥,你是不是觉得长得好看的男同胞都要搞基,现实点好吧。”

    “你又理解错了,我没这层意思。”

    “你这话怎么听都是那意思。”

    于是两正儿八经的男人为着点鸡毛蒜比的破事,上升到同性恋和异性恋的价值观与世界观的问题上来。

    喜欢麽?倘使觉得合适,不讨厌,相处起来还算合拍的,大概就认了吧,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

    等人走后,礼任谦抽出照片,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神色淡然。照片上男孩脸上笑容灿烂,一身蓝白休闲套装,站在球场上,手里握着两瓶饮料。打火机对准照片,火苗烧到照片一角时,其实那份积压的罪恶感,亡命天涯的即视感,弄得血肉模糊次才算是年轻时候的的癫狂,也就那么回事。

    那些横空盛世的浩劫常常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又变得风平浪静,让人在措手不及之后才明白渐渐懂得,其实生活他妈有时候就是一出接着一出的闹剧。

    “任谦,我过早的成熟过早的明白人情世故以至于我发现自己过早的衰老,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懂得心里住一个人是不是就是一生的道理,我像得某种痴恋的病,每天都受到煎熬,这样的病,如果没有药引你说会好吗?”林络目光黯淡。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迫切知道答案,又觉得那答案已经无关紧要。

    他看着男孩,“是病总是会好,如果找到良药,药引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是吗?那如果我死呢?”

    如果死是不是就一辈子记在心里,活着就忘不掉,死了无非烙在心里。

    这样年少到偏执的方式,多少让人无法承受,过早的成熟过早的明白人情事故,过早的衰老过早的透彻活着与死去的差别,然后一步错步步错。

    喜欢麽?他没再多纠结这个可有可无的事情,男人在性欲方面没必要压制,对上眼了不讨厌不危险就干,合拍了感觉不错就继续,时至今日,他清楚,对待这人不单单是欲望来得简单。

    他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谨慎到神经崩溃也不允许一丝一毫懈怠,他的狠戾不亚于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单枪匹马挑了杰克老巢的时候回到家躺了一周,就是这样,任何事情任何时候他的思维方式不允许出现任何漏洞。

    可怕到让人望文生畏,年纪轻轻就成名,他的生活不允许自己懈怠,他的圈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生活的速率永远比别人快上一拍,他要的不是最好,而是最适合,那么顾君溪呢究竟如何,他不是再三思考,他无非在做着最简单的衡量,危险与生活,两者看似不相干的东西,这期间必定存在某种牵连。

    时间以秒来计算不是他的方式,他的时间一把抓,但是要权衡的东西,凡是不涉及利益,一旦与感情挂钩,他就要想好万全之策。哪怕届时破罐子破摔,也要摔得死得其所。

    感情来自感性,过于理性的爱情观,看似可怕,但是于他而言,比任何莫须有的东西都要来得更加踏实。

    柜子里放着另一张照片,有些旧了,两孩子,小一些的躺在床中央,稍大一些小孩趴在另一头,托着下巴特手指戳着躺着的小孩的唧唧,表情特认真地观察着人家软趴趴的活儿看。估摸着在研究这活儿为什么他有,自己也有的人生大道理。

    以前刚一见到这张照片,他没当回事也更不会好奇,谈不上渊源,见到真人之后也只是无感,至少没让他想起照片的事,接触多了,成天在眼前晃悠没事拿酒吧的照片说事,才联想到这人叫顾君溪,照片里的那小孩。

    礼任谦扬起一抹笑,合适,看着舒服相处不错,那就他吧,虽然脾气别扭但是足够简单,偶尔的小聪明和坏心思,也多多少少让人从心里萌生一股愉悦。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多少可以犹豫了。

    看着墙上悬挂着的海景图,手机信息提示音,是林羽发来的:谦哥,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明天一起吃个饭好吗,我有话想对你说,是关于我哥的事情。

    【生活无非就是一场阴影效应,强者更强,弱者不劈生存之道,永远存活在强者的阴影里】

    这是顾君睡之前寻思捣鼓出来的比较深沉的东西,昨晚一夜无梦,睡到晌午,才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冲到浴室里。等出来时,手机响了,在床头翻了老半天,没见着,铃声不响了。隔了半分钟,再次响起,往身后的书桌瞄了几眼,才走过去拿起手机,嗯,显示备注变成了夫君。

    总是很想歇斯底里咆哮一声,滚他娘的真是日了他妈见鬼了不成!

    “老子在上课!”

    许雷冬:“礼拜六有课?”

    礼拜六没课,所以,顾君溪:“有事就说没事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操,你干嘛了,吃炸药了还是吃地雷了。”许雷冬纳闷,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是一阵吼的,能好到哪去。

    顾君溪又定定地看了眼备注,“冬哥,你没事改我手机备注干嘛?”

    许雷冬正跟吴印龙余昊他们几个吃韩式自助烤肉,本想把他叫上一起的,“吴老板请客,商业中心步行街的‘善迟坊’,你来还是不来。”

    “哦,帮我烤两个鸡翅,这就来。”顾君溪笑,“冬哥,吴老板又挣大钱了?”

    “吴老板都做了投资商了,哥过了今天也要发愤图强,崛起才是。”许雷冬嘿嘿地笑,“行了,赶紧着,还有女孩子在,你一个男人拖拖拉拉好意思!”

    挂了电话,立马把备注给改了,夫君,这丫的没事改许雷冬备注干嘛,这还是他一个人时候的事儿,要是余昊知道了还得了!

    本以为会见到陆洺,但是显然这下就他一个人,然后想起,哦,楼上住着谭永航,陆洺应该搬家了。

    顾君溪到的时候,许雷冬下楼接他,“嘿,你昨晚究竟干嘛去了,他们问起我,我可是说你一早上的跟小竹马医院去了,小竹马来拿你身份证,说是要去看痔疮,他那痔疮也长得太他妈频繁了吧,老是长痔疮不太好吧,问他去哪儿看的痔疮,他就说医院,哪家医院,他说不怎么出名来着,就一家私人医院,靠,不出名私人医院,你好好劝劝他,别瞎搞,简直穷折腾,赶紧着上正规医院查查。”

    “冬哥,告诉我,你在跟我开玩笑。”他看着许雷冬。

    许雷冬一愣,随即笑出声,“实话实话,哪儿跟你开玩笑。”

    顾君溪定了定,“吴老板请客,干嘛拖家带把的来。”

    “没,是袁辉联谊时候认识的几个女孩,长得一个比一个清纯,其中一个余昊看上眼了呗,就一起叫来了。”许雷冬说。

    出了电梯,往左拐,许雷冬搂着他脖颈,“跟你说件事,老大把他那只宠物送我了。”

    前脚刚一踏进包厢,就听见余昊唱他偶像那首一路向北,别说,虽然人不靠谱,唱歌尤其是周杰伦的歌,除了一首双节棍每次唱都要开口骂,其它的,真唱的挺好,声线和调调都在。

    “还以为不来了。”余昊夹了块鸡翅,“你冬哥忙着跟人家女孩谈人生的,都忘记给你烤鸡翅了,还是你昊哥疼你,是不是?”

    对面坐着的是张苏雅,就上次跟何萧雪一起送情书的那位,今儿穿了套复古连衣裙,显得文艺范十足,边上坐着何萧雪。何萧雪看见来人是顾君溪,忙起身,“学长,你好。”

    顾君溪朝他点头笑笑,“吴老板请客的,不用客气,多吃些。”

    “吃再多也就那价位。”许雷冬说。

    “就是就是,吃再多的也就那价位。”袁辉笑呵呵道,瞅着顾君溪,“君溪,你真大牌,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顾君溪扫了眼在座的,就四男四女,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恰恰就多了。“桌上骨头都要满了,合着你在等我啊。”

    “那倒不是。”袁辉瞥瞥身边坐着的女孩,“这就是顾君溪,我跟你说起过。”

    女孩叫黄梦洁,就是联谊时候认识的女孩,一看对眼,二看心动,三……嗯……三就成了。黄梦洁抬头,眉开眼笑,“知道,上次来你们学校听讲座,他跟王嘉英一起,当时有印象。”

    顾君溪耳朵好使,右手夹着鸡翅,左手肘子碰碰余昊,抬抬下颚,“靠,袁辉可真速度。”

    “你得问问他几垒了,进展的比317大哥还速度。”余昊正在跟他旁边女的聊天,回头说道。

    “袁辉你听见余昊说什么了么?”顾君溪问。

    袁会摇摇头,“他说我什么?”

    顾君溪不自讨没趣,啃完了一个鸡翅后,又夹了块羊肉衔在嘴边,走到吴印龙旁边。“我要走了。”

    “有事?”吴印龙问。

    “去我小叔那蹿个门。”

    许雷冬搭着他肩膀,“捎上我成不,我也想跟律师说上几句话。”

    吴印龙荡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跟许雷冬说:“你是应该跟律师好好谈谈了,别说犯罪动机了,长得就像犯罪嫌疑人,不抓你都过意不去。”

    一直跟何萧雪窃窃私语的张苏雅没绷住笑出声,许雷冬回头瞅了两眼,问:“我长得像犯罪嫌疑人?”

    “不是。”张苏雅挂着笑,“他的意思是你长得帅。”

    律师所没去成,他小叔这会正忙着案子的事,在电话里三请四托不要打扰他,于是,能好意思再去么!结果被许雷冬拉城辉娱乐场打桌球。

    跟许雷冬刚一进去的,就见到容权喊了一声冬哥,顾君溪扬扬头,容权正趴在三楼扶手上,“冬哥,上来我跟你玩一局。”

    “行。”许雷冬笑道,冲顾君溪说:“你要一起?”

    顾君溪这会真他妈想拍死这人,“我不上去的,干嘛来着?”

    “没有的事,就问问。”许雷冬嘿嘿地笑。

    “看见商英班班长就高兴地把兄弟都忘了,我就知道,行,你去玩你的,我自个玩。”顾君溪说得倍儿意味深长。

    许雷冬挠挠脑袋,“没那回事,那我上去了啊,五点钟还不见我下来的,你上来找我。”

    顾君溪竖中指,“能再不要脸些么!”

    “怎么不能,比起兄弟,华山论剑要重要得多,不是?”许雷冬嬉皮笑脸。

    事实证明,不要脸这玩意,没有之最,只有更!许雷冬一次一次超越不要脸的底线!

    就一个人玩个屁啊,果然,下次出来,跟小竹马或者吴印龙才是最靠谱的选择!在二楼台球室跟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玩了一句,输得,他都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怂过,球杆连球都没碰,都是男人一直在玩,刚开始还站在一边看着的,最后索性坐一边,等男人回头说结束时,他松一口气,“叔,你真厉害。”

    “哈哈,没,玩多了都一样,我是这的业务经理,见你一个人没事,就凑过来玩一局。”男人笑呵呵道,把球杆靠在一边,背着手离开。什么样啊!顾君溪长叹气,端了桌上的可乐喝了大半杯,打了个嗝,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刚出门,就给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正着,“操,走路不带眼,撞到人了还不道歉!”

    顾君溪瞥了眼站着的人,不是个也不是用双来论了,得用一群或者一波来形容。再一看面前的男人,记忆如洪流啊,滚犊子的简直波涛汹涌挡也挡不住,这男人不是上次陈都的那叔么!靠,出门看黄历,真的,不然准是遇见一些个给脸不要脸的傻逼,弄得很伤脑筋。

    “我撞上谁了啊?”顾君溪问说话的人。

    “项哥面前,你还敢吱声,他妈活得不耐烦了不是!”男人身边的小弟,倍儿神气,简直不吧除了他几个的人不当人看。

    有本事到警察面前横,有本事的到检察官面前的不装孙子,这丫的有种到法官面前,看看谁不能吱声!男人拦住了小弟,笑得从容,“好巧,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顾君溪笑了笑,“不巧,我大哥在楼上等我来着,这就上去了。”

    “不知道你大哥桌球怎样,一起玩一局,嗯?”项傅松语气轻松。

    “没,大哥不玩桌球,他就喜欢打篮球,在楼上朋友跟叙旧来来着。”顾君溪说。

    项傅松啧了一声,朝身后的点点头,身后上来两人,一人架起他一只胳膊,围在外围的人识趣地把门给关上,项傅松咬住过滤嘴,向后撇头,身后的人迅速把烟给点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顾君溪晚四周扫了一圈,不怒反笑,“没想到做大哥的这么记仇。”

    “好像是忘了这么回事。”男人目光阴狠,抬脚对准他膝盖骨狠狠踢下去,这一下的,仿佛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靠,真打起来没想到这么疼!还没缓过气来的,又是一脚正中小腹,“妈蛋,礼任谦昨天砸了龙城场子,阿寒哥这会还在医院躺着,他妈老子那一枪要不是手偏,就该一枪崩他脑门上,哪让他这下逍遥!”

    第24章 。

    打脑门,瞄到右胸膛,这手偏的真他妈弱爆了。

    小腹一脚踹的要是没扶住就真的瘫在地了,痛得咬牙切齿也没个卵用,就是倍儿想找个软绵绵的地儿好好躺着。内心无限唏嘘,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男人嚣张跋扈模样看,哂笑,“他砸你场子,你来跟我要债,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德行的狗!”

    站在一侧的人穿着美国街头范的衣服,不乐意了,在他小腹上又是重重一脚,不偏不倚还是刚才那地,“狗娘养的,谁是狗,他妈把嘴巴放干净些。”说完捏着他下颚,倍儿用劲,往地上啜了一口唾沫,“长得好看难怪礼少看上,他干的你舒服么,嘴巴再他妈贱,信不信在这轮着干,拍点好看的东西,给你男人看看他包养的小白脸是怎么在男人胯下淫叫骚动!”

    连着给两脚一踹,除了难堪就是痛,小学跟高年级那几个高个子的打架吃亏后来长记性了不跟高年级人打,专挑比自己弱的人单挑,所以,时至今日,哪次这么吃过亏!他这会颇有种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项傅松朝他吐烟圈,一口烟全喷他脸上,“就像刚说的,乖乖脱了衣服,扒了裤子,我这几个兄弟虽然读书少,这方面的事情还是能满足你的,大家你情我愿,你满足,别人舒服,这事儿你也不亏,干完了,放你走就是。”

    忍着些,人家这会动动手指的,眉头皱皱的,你丫的就完蛋。顾君溪没薛小竹能耐,翻白眼也能翻出精湛味儿来,就是干瞪这,最后礼貌地问一句:“你觉得这等式成立么?”

    男人扬了扬下颚,那人松开手。“不成立,但是你男人欠下的,你替他来还?”

    人家欠下的让他用身体还,是这个意思么?他有些难以置信,大脑信息太多太复杂一时难以运转过来。还是说也是要一枪的借口为手偏打他脑门上,这辈子的还没摸过真枪,脑门先装颗弹壳了,这个意思么?身边摁压着他胳膊的人,膝盖一顶的,顶到腹部,比先前小腹的几脚还来得实打实,顾君溪唔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还能还说什么!这会才明白,其实,给礼任谦整得手足无措恨不得钻地缝,虽然一句话堵得你倍儿愤懑,虽然常常阴阳怪气,虽然不拿他当回事,真的,真的比真的还要真,也是比这些人要来得好太多!

    所以,最糟糕的时候再去反观你以往经历的陈词滥调,充其量就是场过家家,堪称一出闹剧。

    项傅松从身后拿出把银色微声手枪,上膛,摘掉烟蒂放地上踩灭,锃亮的皮鞋在室内灯光下,尤其显得光亮,男人抬头嘴边含笑,枪口对准他左侧脑门,“第一,我开枪,第二,我还是开枪,第三,脱了裤子主动些,没有第四,不过也可以有,你拿枪崩了礼任谦。”

    没事干嘛要去崩一枪礼任谦脑门,顾君溪扫了一圈四周,没,就一圈子的人,他这会有脸盲症,除了眼前这男人,他总是觉得这些人都长了一个样。

    “现在基佬多,你干别人不好么?”顾君溪正儿八经问。要不是人太多,他早就甩开这两傻逼,先跑为上策了。这脑门上顶着把枪,说话都得低声下气,这要是说重了,人家一激动,容易走火!也不知道许雷冬这会在忙着论剑还是忙着论人生,言而总之,下次打死也不会跟这不靠谱的人出来了,打死也不会!

    项傅松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干起来有兴致,应该还没给礼任谦干松,趁着后面还紧的不算松弛,操一操,也好。”

    顾君溪哦了一声,不多时说道:“我又不是基佬,我喜欢女人。”好吧,底气不足,非常不足!但这是事实。

    滚他丫的的事实,完了蛋了,这话说出口,心里一万头草泥马滚滚奔腾,呼啸而过!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要说说你男人是谁,嗯?”人群外围,一道声音穿透,男低音华丽回荡。

    栗色头发重新然会了黑色,中分被修饰后稍微短了些,两侧蓬松微微扬起,眸光犹如一道烈焰,光芒万丈,却有带着一湖清水般的静谧,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宁,高挺的鼻梁分割脸颊,脸颊骨上的线条流畅不带一丝的阴柔。褪去平日里的休闲懒散,穿着蓝色西服尤显得俊朗帅气,西装裁剪得体,与身材完美相衬。

    顾君溪瞥瞥人群外围走进的礼任谦,他得承认自己心里不平衡的事实,也不得不承认他终于舒了一口气的实况。

    “怎么,听说龙城停业,项经理不在医院照顾着你寒哥,现在跑别人场子闹事,不怕警察?”礼任谦云淡风轻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人也用得着不相干的人来说事。”

    项傅松冷笑,“这些事还指望警察?呵,礼少当真是还年轻,在日本,你要怎么玩那是你的事,b市还没到你只手遮天的程度,太狂妄了那是因为你太年轻,谁不会因为年轻犯几个不像样的错,你说有没有理?”

    他站在顾君溪身侧,项傅松朝摁压着他胳膊的两人点了一下头,他两一松手的礼任谦就将顾君溪拉到自己身后,“理一定是存在,就像杀人受到法律制裁一样的道理,不是?”

    昨儿就该一枪崩了这人,项傅松枪口顶着他额头,“礼少当真不怕死?”

    “比起死来说,我更愿意先活着。”礼任谦目光直视跟前的人。

    “是么,贪生怕死要是在道上混,可是不行。”项傅松笑了笑。

    礼任谦声线低沉,“只是愿意活着,没死过怎么知道是不是怕死。”

    “好个愿意活着,礼少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了……要是没昨天那事,我还指望跟礼少交个朋友。”项傅松回头,跟站在一侧的人说:“给商杨说一声,去一趟医院,下午五点龙城营业。”

    “是。”

    顾君溪一直盯着男人肩胛骨看,头次觉得,男人肩胛骨还能用性感来说事。那地方有道一公分长的疤,他也是昨儿才发现,颜色不深,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假使不认真看,真的会看不清。男人身上多少要有一道疤,印证年少时候的轻狂,他就不是,磕磕碰碰的倒是有不少,过不了个把星期的,自愈能力强的没话说。

    其实,有时候不得不去承认,人家真的比你优秀比你好你能能耐比你会做人,各种光芒的甩你几条街,所以,不需要去嫉妒,也没必要有过多的成见,因为自个儿那点事,就全盘否定别人的好,是不是?

    “那就死一次,验证你说的是不是怕死的事,如何?”项傅松说。

    顾君溪把视线转移到项傅松身上,他最忌讳死不死的事情,就是,比起死的活着多好!“没什么好验证的,哪几个人不怕死,活得好好的,犯不着提前去阎王那儿报道。”说不准阎王老头正忙地焦头烂额,每时每刻都迎接几百号人物,没工夫搭理你来着。

    项傅松往前迈了一步,“砸了龙城场子,我大哥躺医院不死不活,礼少在日本呆久了,一命抵一命的说法东区西街两道在过去一直以来的传统,不记得自然理解,如今虽然不偿命,付出点代价总是需要,大哥从昨晚到现在还处在危险期,哪有这档子好事,既然礼少怕死那就你替他挨一枪,挨过了不死我没话说。”语毕,枪支下移,枪口对准他腹部。

    “我丫的赌你不敢开枪。”顾君溪说得笃定,他还真不信这人能做出开枪的事来。

    他小叔是个律师,顾君溪偏不信,就这么赤落落挑战宪法的权威性!法治社会的,不把别人当人看的在道德上不能忍,但是漠视法律他妈就是作死!

    “看来我们意见一致。”礼任谦回头望着他然后拉起他手腕,身旁的人自动退让开一条路,“项经理,你多少还是想错了,龙城的场子谁砸的,谁心里都应该清楚,不是?我只是去龙城带个人而已,你大哥跟区未风结梁子,出车祸时我无非恰巧经过。不用说东区西街,你这样的就算漂白了也没有任何实质性作为,我身上这一枪,记着就好,不急于一时,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对他有失礼节的地方,新账老账一起算,那么就不是躺医院这么简单了。”

    话一说完,礼任谦将顾君溪拽到身边,手横过他肩膀,边走边附在他耳边说,“其实不用赌,他一定不会开枪。”

    其实顾君溪不懂,这人为什么如此笃定,他只是认为不管何时,存在辩解以及争执的地方,怎们无赖都可以,就是不能输在气势上,所以,他的那个赌,赌的无非是气势,他多多少少还是胆战心惊了一把,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坐上车的那刻,他还处在一种惊魂未定之后的空白无力感。

    车子发动时,他问:“你不是受伤了么,能开车?”

    “你会开?”礼任谦睨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犹豫的问。

    歧视,歧视,绝壁是歧视无车一族!老子这会是没买车好吧,驾照谁规定没车的就不可以有这档子事,“哦,我有驾照跟有没有车不矛盾,这会没车是真,会开车也不假,并且开车年龄长达两年了,应该不会再给你旧伤添新伤。”

    只听到男人嗯了一声,之后,嗯,没下文了。

    顾君溪时不时瞄他两眼的,凭着按捺不住的性格,应该早就扯上一两句来着,反正就那样,最后终于还是没说上话。

    原以为是去学校,不想车子拐进了临湖社区,车子在地下停车场熄火。

    好吧,b市老百姓都说冬园社区住官人,临湖区住贵人,这么多年下来问了很多人都没明白这贵人什么破意思,也就在前不久才得知,贵人就是有钱人,靠,原来他妈这么字面意思啊!亏得他还引申都贵人相助那层高级意思去。

    特识趣地没多问,学弟你带学长来着干嘛啊!干你啊!嗯,他虽然不这么想的,但就是很识趣地跟在人家一回头就看见的地方。

    客厅宽敞明亮,色调就是白,用个好听的词语叫洁白,用个文艺的形容词就叫舒适,两张一黑一白的双人真皮沙发,还有一边的五指沙发,顾君溪尤其满意。他跑到五指沙发那整个人陷进去,唔……真的,刚才那几脚的踹小腹又踢胃的,咱能说真的很痛么,但是在这躺个一时半会的,他就不计较了。

    一阵浓浓的香味由远至近,他忙侧过脑袋,看到一桶泡面,一罐可乐,再望望正在吃泡面的男人,顾君溪忙不迭跑过去,一本正经说:“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你觉得有谁会不知道吃泡面对身体不好的道理?”礼任谦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反问。

    道理都懂,可是做起来很困难。顾君溪坐下,盯着可乐旁边的菠萝包看,特别直白地说出了此刻内心感受,丝毫不带修饰,“我总是觉得看见你吃泡面的样子就跟你身份不相符。”

    礼任谦嘴角一抹弧度,将可乐拉环拉开,喝了一口,问:“学长,你多心了。”

    “我一直缺心。”顾君溪伸手拿了桌上的菠萝包,若无其事看看半桶泡面,又提醒了句:“泡面要少吃,对身体不好。”良好的家庭教育,不吃泡面,不吃辣条,饮食习惯方面,其实也算中规中矩,至少,他不抽烟!喝酒,别提了,那是他一辈子的痛!

    估计上辈子是个酒鬼,这辈子只能跟酒绝缘。

    【小剧场】

    某年某月某日

    礼任谦下班回来,客厅里没见着人,卧室里顾君溪正四仰八躺

    【小任谦】吃过饭没有;【小君溪】冬哥要生日了,送他什么好,要体面啊可是又不能太张扬

    【小任谦】一直想要但又得不到的,送这个就好了

    【小君溪】人家想要架直升机,你想送;【小任谦】看你怎么想了

    顾君溪脑袋瞬间清醒,窜到礼任谦跟前,【小君溪】我想要剑亚圣限量版的白金漫画集你都说破费,现在送直升机,你丫的问我怎么想,我不同意

    【小任谦】所以,你面子做给谁看

    又要体面,又不能张杨,面人做给别人去看啊!顾君溪没理了。【小君溪】那到底送什么好啊,人家不差钱的,我能买的他也可以面

    【小任谦】礼轻情意重;【小君溪】哦,那我给他到吴印龙店里做个雕刻

    【小任谦】不用麻烦,自己画个人物简笔画就好了;顾君溪望着礼任谦,【小君溪】这也太草率了吧

    第25章

    比起死,其实我更愿意活着,没死过,怎么知道是不是怕死。

    一定程度上,顾君溪觉得这话真有理,都说到心坎了。吃饱了喝足了,他就这么窝在五指沙发里,搓揉着小腹,差不多有昏昏欲睡的趋势。礼任谦俯视,无名指抵着拇指弹他额头,“你老公洗澡,不帮忙?”

    他眼睛向上瞟,“就算你去了那两字,也免谈。”

    “沾到水伤口会发炎。”礼任谦说。

    顾君溪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免谈。”

    “怎么越看你越蠢。”礼任谦轻笑。

    顾君溪眼睛瞪大,“你说什么!”

    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捏着他脸颊,“看你挺能吃的,怎么不长肉。”视线他身上游走,嘴角上翘,“都长屁股上了,嗯?”

    “靠,你不也是不长肉,长骨头,光长鸡巴不长肉!”无论大事小事不仅仅要胜在理上,在他眼里,还得凭一张伶牙俐齿,但是在这人面前,他不是迟钝就是怂包。所以他得长记性,不能再吃亏。

    看见这人脸上的笑意,他头一偏。

    “我想过也许项傅松会开枪,顾君溪,不管子弹穿过脑门或者胸膛,大多数人都以为必死无疑,死亡的恐惧常常让人失控,你说还有什么会比死更来得可怕?如果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不具备,活着等同于死。”礼任谦问他。“项傅松一定不会开枪,一定的前提是我猜想,他依旧可以选择开枪,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是一定可以圆满,不是?告诉我,抢指你脑门那时候,恨我么?”

    好端端的恨他做什么?顾君溪有些显得局促,不可思议占多数,他的局促和微小的不安,这一刻,来得有些突兀。

    他看着礼任谦,如审视一般,望着格外认真仔细,过了好久,才摇摇头。

    “你别跟我说这事成不成,我现在怪烦。”顾君溪说。

    礼任谦的目光总是让人想到猎鹰,如鹰隼般的锐利,但是有时候看着又流淌着不合时宜的柔和。他笑,“帮我搓个背的,你害怕?”

    不是害怕和不害怕的问题,这事儿很简单,即便是帮顾园林搓背他也断定是拒绝。礼任谦面色从容:“学长,挨了一枪,命都是捡回来的,一听说你来找我,连住院都省了直接回来,你就算不说些病人愿意听的,起码也是应该表示表示你的关心,不是吗?”

    “干嘛要搓背啊,你就不能让我做些其它的,我铁定愿意啊,搓背那是人家老夫老妻干的事,你就不能让我做些其它啊!”顾君溪纳闷了。好吧,他得承认自个儿的没骨气的事实,礼任谦语气一软,一正经的,他就觉得倍儿恍惚,实话吧,那是实话,你再拒绝,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真的,做人太丫的难做了。

    礼任谦一副很为难的模样,“让你做其它的你也不愿意,不是?”

    顾君溪吸吸鼻子,不用说了,他心里有数其它事情的弦外之音,不蠢好不好!“行,给你搓。”不就搓背么,不就搓背么!顾君溪起身,瞥瞥礼任谦,忽而笑得灿烂,迎上前去,“学弟,问你件事。”

    “学长什么时候跟我客气上了?”

    嗯,一直很客气的,他这人不是自来熟,典型的慢热。顾君溪跟在他身后,笑说:“给我讲讲砸场子的事。”

    礼任谦顿住脚步,看他一眼,“我看起来像会干出砸场子事的人。”

    “不像,但是我好奇,你怎么会给人崩了一枪。”顾君溪笑得贼兮兮,又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咳嗽了几下,“别学坏,爸妈不容易啊。”

    “多谢学长关心。”礼人谦将他推进浴室,顺带锁了门。站在顾君溪身前,“水已经放好了,学长不准备先给我脱衣服么?”

    顾君溪撇撇嘴,靠在洗手台上,“我就搓背,你刚可没说其它的。”

    没说别的,礼任谦眉梢挑起,左手接衬衫衣扣,自行脱了右手边的袖口,“单手不方便,伤口会扯到,搭把手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顾君溪扯了他另一边袖口,将衣服甩都洗手台里。礼任谦拉下裤子拉链,露出两条精壮修长的腿,走到浴缸边,回头,他紧跟其后,一时没注意的,正面相对,险些,靠,等会就是有理也说不清。顾君溪摸摸鼻子,“你要是说让我给你脱内裤的,就别磨叽,跟你说,这事想都别想。”

    礼任谦说:“可能要拜托学长了,洗头的时候也会碰都水。”

    “你可以去发廊。”顾君溪提醒。

    “洗澡不洗头总有些奇怪,况且昨天就没洗,我感到不太舒服。”礼任谦说。

    顾君溪看着他,“你等着,我给你打电话给夜零。”24小时服务,要学历有学历有相貌有相貌,什么都干,除了陪床。

    “无碍,真要觉得麻烦,我自己洗就好。”礼任谦微笑,跨进浴缸,坐下时一手搭在浴缸边缘,水刚好蔓延至纱布下方,与之趋于一条直线,回头,疑惑地问他:“不是说搓背?”

    这不科学,真的,事情太好解决,这人不反驳就算了,还这么容易妥协,实在是反常。

    挤了一些沐浴露在手心,直接抹在他左边肩膀,又挤了一些抹在右边肩膀,肩胛骨上的为肉色的伤疤这会特别明显,他就没忍住,手指戳戳,拇指摩擦,把泡沫打在上面,毛巾从水中捞起,在伤疤上擦了擦,从颈椎顺着脊椎一下下滑。

    手指又戳了戳肩胛骨上的疤,还是好奇,左手掌在他后背上撑着,鬼斧神差地凑到前面看,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疤?声音像是从喉咙发出,过分低沉,“你这多少年了?”

    “三年。”礼任谦左手从右肩窝伸出,抓住他的手腕,“站前面来。”

    顾君溪提醒:“搓背。”他也就才刚说完这两字,意志坚定,然后礼任谦回头,擒住他两手,动作迅速地他根本没来得及想那疤的事儿,连喘息的机会也不带,就给拽进浴缸横躺在男人怀里。活脱脱的过肩摔即视感,壮烈到惨烈。

    就知道,搓背不能,就是会搓出事端来不可!顾君溪猛拍水面,激荡的水花,都打在自己身上,裤子衣服不说了,这会一头的水,他鼓着腮帮,抹了把脸,“都答应给你搓背了,你还想怎么着?”

    他没挣扎,就是试图挪到另一边去。湿都湿了,还想那么多有用么?

    礼任谦手穿过他腋下,将他身子反转,对准自己,眼睛清明而目光深邃,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态,却毫无违和感的融合。

    趁着这会脑袋清醒这,顾君溪又抹了把脸,“我他妈觉得自己真栽了。”他说,栽在同一个人手上,栽的特惨特壮烈,栽的,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上,“礼任谦,要是敢玩我,我他妈整死你。”

    “不玩。”礼任谦注视着他。感情这破玩意,能玩得起的很多,玩不起的也比比皆是,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能不能爱的事,他要的不单单是感情,而是一辈子,要的不是激情,而是一种生活。过去,男孩说自己过早成熟过早明世态,于他,何尝不是,懂的越多,对待感情近乎执拗。

    他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超脱,和沉稳,那份内敛与锋芒几乎齐驱并驾,感情的事情,他不想玩,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或许只是与生俱来,喜欢是一辈子的事情,因为失去过,才会更愿意去守。礼任谦的目光平和,却露出抹淡淡的宠溺的笑,“你要怎么整,嗯?”

    “没打算怎么整,就是往死里弄。”没想好,他是顾君溪,说白了这人也并不是善茬。

    “好。”唇附上,碾压着他的唇瓣,牙齿咬住唇,舌尖在唇瓣上舔舐滑动,上下唇线描摹。

    手掌在后背游移,拉高他衣服,在腰际掐了掐,抚摸着小腹。顾君溪此刻除了难以抑制地情动,更多的是心猿意马,他受不住小腹的抚摸,总觉得难受,腰际跟耳朵好脖颈一样,敏感地要命。

    礼任谦脚横在他腿上,下一刻将他分叉开坐在自己身上,舌尖在他唇线上继续滑动,一点一点刺探,不深入,就是在唇上钻进钻出,时而攫住双唇吮吸,时而柔和地只是轻啜,咬住嘴角一处。

    双膝跪在浴缸上,一个人时候水还没蔓延到纱布以上,两个人时,水足够满意而出,顾君溪喘息,额头抵在他鼻梁上,盯着纱布看,“进水了。”

    “真糟糕,该怎么办?”礼任谦嘴边挂着笑。

    该怎么办?顾君溪不可思议瞅着他,脸颊火辣,就像夏天从空调房里走到水泥地面,一拨接着一拨的热辣感席卷,不受控制,闷热燥热连着呼吸都是热,他有些不真切。额头向上移动,鼻端擦过礼任谦双唇,停留在他鼻尖上,喉结上下蠕动。“两男人亲嘴别扭么?”他问得认真简洁明了毫不拖泥带水。

    礼任谦拉高他衣服向上扯了,扔到储物柜上,赤裸相对,肌肤相亲,他本能地觉得膈应。

    有时候他也觉得膈应个屌,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比死来得更加恐惧,可是……好吧,嗯……嗯……好吧,还是有些害羞的。毕竟,这事儿还得在三思,认真琢磨。顾君溪问:“你要在水里插进去么?”

    所以,可以问得含蓄些么这关于插进还是抽出的问题?

    礼任谦失笑,攫住他红润的双唇,手顺着前胸摩擦,手指夹起乳尖拉扯,松开,又拉扯,他就觉得紧绷又刺激,轻微的喘息声不断变得粗重,大脑组织语言变得弱爆。另一侧拇指罩着他另一侧的乳晕,按压旋转,之间在乳尖上刮骚,弄得乳头别而硬挺。

    “唔……”他喘息,自个儿声音越来越不对劲。

    鼻尖和礼任谦鼻端相抵,他就感觉到,礼任谦吮吸他下唇,唾液唾沫在唇上,然后一点一点吸进嘴里,咬住下唇慢慢舔舐。酥酥麻麻之感,难受不是舒服不是,他开始不知所措。“搭把手。”礼任谦手移到他腰际上,拉起他手腕移到胯下,声线低沉而带着可以压制的蛊惑,“他们打你了?”

    他摇摇头,礼任掐热切的目光让他多少有些发寒,“没,就是踢了两脚。”顿了顿,呼吸极其不稳,“刚开始痛,现在不痛。”不怎么痛,手摁压时还是有隐隐的痛。

    礼任谦手顺着小腹摩挲,目光停在他下颚上,向上看,“我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顾君溪我要你记住,你男人叫礼任谦,谁要让你不好,还给他就是,记住?”

    一个操字没挤出硬生生给逼近嘴里。

    舌尖刺探进双唇,撬开牙齿,在牙龈内外侧肆意,卷起软绵滑腻的舌头,慢慢舔弄,不急切,只是舔弄,舌侧绕到舌尖,又到另一侧。手指还夹着乳尖,似乎轻拢慢拈般,酥软感无限放大,连着大脑皮层的意识都处在缺失状态。

    似乎整个人都要软摊了,顾君溪咽呜了一声,颤颤巍巍地试图抽回舌头,礼任谦啜吸地更加用力,直接把舌头卷进自己口腔,上下左右翻卷。

    他都能听到舌在口腔里翻卷的声音,果真是,唔……

    摩擦小腹的手抚摸过肚脐,抓住他停在大腿内侧的手腕,直接放到胯部。水是暖的,那处热烫热烫,他不知道是该犹豫还是该犹豫,视线瞟到纱布时,顾君溪有些败下阵来。

    手隔着布料按了按热烫的那活儿,想退,那是先天本能不可避免的反应,软又硬,热烫地他连怎么移开都忘记,只是有些放不下。

    礼任谦手托着他后臀,揉捏抚摸,乳尖上的手移到另一侧,吸附着他的舌头,肆意翻搅。

    他眨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看着模样倍儿傻气。空闲的另一只手推了推礼任谦,礼任谦咬了压力他舌尖,松开嘴后,舌头好像都不是自个儿了,鼓着腮帮,舌头在口腔里活动了一些时候,面颊发烫,盯着礼任谦看了好一会,“不是说进水了会发炎?”

    好一会也不见他说话,顾君溪起身,礼任谦一使劲又降压圈在怀里,勾起嘴角,“去床上,嗯?”

    他想了想,说道:“你有伤。”

    礼任谦啄了啄他上唇,又在鼻端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你可以在上面,自己动。”

    “我在上面?”他觉得这话难以置信,又重新问了遍,“我在上面?”礼任谦不置不否,他开始犹豫了,在上面啊,可是要怎么进去啊,哦,扩张,手指插进,然后……能行么,他低低头,想看看礼任谦屁股,才刚低头又迅速地抬起,纯粹是心理作战。声音跟只蚊子一般,细小地不认真听压根分不出就声源,“你没开玩笑?”

    “信任是相互的。”礼任谦对他说。

    那么,以此类推,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此刻的大错特错,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理解能力这玩意有时候真的很逗人。顾君溪笑,两酒窝一露,面颊还是潮红脸色看得红扑扑,笑得好看,“哦,我相信你。”

    礼任谦摸摸他侧脸,擦去他鼻翼上的水渍,舔了舔他下唇,“乖,帮老公搓背。”

    他没应答,顾自起身移到他身后,坐在他身后手脚显得麻利搓了后背又跑到前面小心翼翼搓纱布以外的地方,“湿了。”

    “没事,继续。”礼任谦手在他脊背上抚摸,视线停留在他黑漆漆的眼眸看,总觉得在发光般显得倍儿精神,“顾君溪,你在笑什么?”

    我没有啊,他说,我在想许雷冬这会在干嘛。抬头,是一张男人冷峻的脸,还是有些犹豫,要插进去,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本以为要给老婆的,没想到,前面的第一次跟后面的屁眼都给了同一个男人了,那种感觉,意想不到的来得兴奋,没想象里的挫败,只是,嗯,有些奇怪……

    礼任谦的手在他胸膛上绕行,动作时轻时重摁压腰际,围着小腹抚摸。

    事实证明,洗头也是不容易,替别人洗头的那一定是技术活,尤其,这人张口闭口伤口发炎的,好像实在不困难的样子。冲了最后的泡沫,长呼一口气,看向他下身,努努嘴“行了,你自己洗吧。”

    不等礼任谦说话,他利落地起身,几乎是跳出浴缸的,跑到花洒下,简单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回头瞄瞄男人,靠,陋习,绝壁是陋习,他都忘记自个儿没有内裤的事实,在浴巾架上扯了块浴巾。

    然后一个转身的就没影了,他总是把他少年时短跑选手的骄傲成绩诠释地淋漓尽致,真的,除了没耐心不具备长跑的毅力,不适合长跑外,这人在运动会上还是可以一展风采的。

    对着洗脸池发了好一会呆,洗漱完后,又将头发随意吹了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特灿烂的笑。嗯,他就想知道,是不是所有处男在整儿重大的日子里都一样按捺不住?往玻璃门里模糊的影子瞅瞅。

    礼任谦出来,与他热切的目光相撞,“你看起来很高兴?”

    “没有。”不是高兴,是兴奋,他在心里补充。纱布湿了,他目光故意若无其事地扫了周围一圈后,说:“靠要是发炎跟我没关系,到时候别说让我负责,老子是没那能耐。”

    “你想多了。”礼任谦说完,拿了架上的干毛巾。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其实很想甩身就走,又实打实过意不去,拿起吹风机调到热风,站在他身后,根本没什么规律,队长头发就是哪儿看不顺眼,就吹几下,这边吹了吹那边。

    两人站着,身高差不到哪儿,就是一个偏瘦,架子是有,可是就这么一看,顾君溪就是瘦的那个,礼任谦往那一站的,标准模特身材。一个清秀好看一个绅士沉稳,反正就是一种鲜明地比。镜子里,顾君溪一声不吭地粗鲁地搓着他头发时不时偷瞄几眼镜子,和礼任谦视线对上,逃一样缩回。

    礼任谦嘴边弧度划过,“怎么发现镜子里的人要比你好看。”

    “你不也一样。”他撇撇嘴,“你得谢谢我,学长今儿给你搓了背还给你吹头发,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

    “学长还忘记了一件事,”手在他胯下摁压,“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好好记在心里。”

    第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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