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0节

    安然点头,有些感动的看向高阳,高阳又道:“师傅还要进宫一趟,你在这里住下,只要还在府里,你到是可以乱逛。”

    安然点头,看着高阳的背影,差点背过气来,原来他就是世界之子,不久将会因为西凉国的战功被封为立瑞王,而后又取代太子,成为东皇王,称霸一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个坑爹的猫咪,只告诉他东皇昊阳这个名字,根本没有告诉他世界之子也叫过高阳。可是……就算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杀不了他,就连自己的命当初都被折磨的完全不是自己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然烦恼的抓了抓头,是色|诱呢还是色|诱呢?不然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东皇王将西凉的事全权将与高阳处理,封高阳为立瑞王,西凉国化为高阳的封地内。高阳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他先去看了看安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可是安然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他只能帮他盖紧被子,出去。

    ☆、48

    翌日,府中大肆庆祝,来往宾客不绝,安然在府中闲逛,随脚践踏那些花花草草,他杀不了高阳,总能对他府上朝气蓬勃的花草做些什么吧,可是这有什么用?!安然泄气的坐在花园的台阶上。

    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他算什么,不就帮东皇打败了西凉,父王竟然封他为立瑞王。”

    “太子,我们还是小声点,这里终归是立瑞王府,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一个尖刻的声音道。

    那太子又道:“怕什么?我是太子还是他是太子……”

    突然太子的声音顿住,他看到躲在花丛里的安然,安然也看到他,笑起,原来这就是东皇历史上两废两立,最后被高阳夺了王位的倒霉太子。

    “你笑什么?”东皇昊化怒着上前。

    “我笑太子明明讨厌立瑞王,却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能在这吐槽。”换言之就是孬种,这句话,安然还是觉得不要说出,免得对方是个玻璃心,要杀他或着自杀就不好办了。

    “你……!”可是光是前面的话,已经让昊化动怒。

    安然拍了拍手上的泥巴,上前一步,他身后的奴仆立刻上前道:“你想干什么?想对太子不利吗?”

    安然道:“太子不是想要给立瑞王一点颜色看看吗?我有办法。”

    昊化上下打量他,不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你不是立瑞王府的吗?”

    “我当然是立瑞王府的,但是我与立瑞王有仇。”安然道。

    “你与他有什么仇?”昊化道。

    安然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昊化看了看身边的奴仆,凑近安然,量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对自己做什么。

    安然耳语道:“他强迫我做那种事?”

    “什么事?”昊化茫然。

    “就是那种事,男女之间的事,你懂的!”安然肯定道。

    昊化一瞬惊讶的抬头:“他真的有此癖好?”

    安然委屈的点头,昊化眼中变得复杂,安然又招手,昊化再次附耳过去,然后频频点头,笑起,最后道:“好主意!”

    东皇城内,饭后茶余,人们又添了一件谈资,并且流行起一个时髦的词:“你懂的。”,每当人们问起他们新封的立瑞王爷是怎么生龙活虎的日御十男,另一拨人就会抛出一句话和齐刷刷一模一样的安然标准化笑容:“你懂的。”

    无知所以想象丰富,从来不需要多么详述的概述,只要一个概念,老百姓的想象力永远是你不能想象的,各种各样版本流言充斥着整个东皇城内,隐私八卦永远要比一本正经的国事流传的更远更甚。舍身卧底,助东皇打败西凉的立瑞王爷无人所知,现今到一下子扬名天下。

    安然嗑着瓜子,听着几个婢女凑近墙角谈论着这几天的流言,仿佛生怕自己听到,她们刻意压低声音,但有时候说到高|潮处声音就控制不住,一些隐秘的词汇比他这个gay还了解,安然心想:真是哪个朝代都有腐女这一庞大人群。

    王宫大殿上,东皇王看了看侍卫手中的奏章,似疲劳的揉了揉眉心,然后又似突然想起的说:“阳儿今年有二十二了吧。”

    “是。”高阳微微躬身点头。

    “也是时候成亲了。”东皇王微叹。

    高阳微微一震,东皇王目光陡然多了些凌厉:“你流荡在外到时候,我不好管教你,现在你回来了,也是该学习些宫闺礼仪,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不要带进宫里。”

    高阳心中叫屈,面上只能点了点头,道:“任凭父王做主。”

    “哪家的姑娘尚在闺中,适合嫁娶?右丞相的闺女是不是……”

    “父王,这种事理应当做大哥的筹备,不如交给儿臣来办?”昊化突然道。

    东皇王想了想,点头:“也好,选一门好的亲事,也让你们兄弟两人多相处相处。”

    两人离开殿内的时候,昊化身边一群人簇拥,高阳高冷的在前面,昊化唇角一勾,推开那些谄媚的人,上前:“不知王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王兄选便是,不用问我的意见。”高阳道。

    昊化大笑起来:“我若选了,王弟可不许反悔,到时候不满意去父王那告我一状,我可不认。”

    高阳望他一眼,冷漠的离开。

    昊化面上的笑容立刻沉下,呸了一下,转头回自己的东宫。

    太子选妃,哦,不,是太子帮弟弟选妃,天下知,太子宫里堆满了各种小道消息走后门插进来的画像,一个个把女儿画的赛比天仙,听说这个太子很是看重自己的这个王弟,要把世上最显贵最美貌的王妃选给他,这不,太子已经在东宫里待了三天三夜,简直比对待自己的婚事还谨慎。

    而事实——

    太子宫里的画像堆了一层灰,太子也不在宫中数日,太子在哪呢?

    雕花镂空,轻纱摇曳,琴瑟鼓鸣,且向里望去,只见玉手红袖飞舞,美人鬓角梅花妩媚,只有这种地方,可以让孤高傲冷的梅花的也变得娇艳多姿。

    莲花样式的玉台上,几个美人正不停的变化中舞姿,外面仍寒风瑟瑟,进来的人裹着貂毛大袄,里面的客人已经热的只剩下几层外衣,台上的人更是一层轻纱包裹,似不怕冷似的,每一个动作都赢来一阵掌声和银子砸下台面,不时有粗犷的声音夹进美妙的音乐中:“这个,我包了!”“我要这个!”“今天晚上就她了!”……

    楼坊的一件雅间将这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尽隔了去,一身粗步衣衫的人站在正中,透过纱幔看向里面抚琴的女子,道:“是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49

    “是。”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样的人上前毕恭毕敬道。

    “可信?”那人似乎有其他考虑。

    “太子放心,舞魁的武艺当绝,也会些医术,平常的毒是难不倒她的。”老鸨道。

    从进这里的那刻,昊化的眉头就紧皱的,此更是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他又望了望内室里看似柔弱不堪的女子,才微叹了一口气,点头离开,算是默认了。

    太子妃终于选出来了,太子太傅的二女儿,一时成了多少女子羡慕的对象。

    立瑞王府双喜临门,自家王爷刚被王上封位,又娶得一个美娇娘,天下男人幻想的不过如此。

    成亲那天,府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安然看着来来往往的贵客,高阳忙的快要断气的背影,悠闲的倚在门口,等着看新娘。

    安然不知道他倚在门口的样子有多像怨妇,那些与他熟悉的婢女(腐女)都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人上前鼓励:“我们永远都支持公子。”搞得安然莫名其妙。

    听到第一声唢呐声的时候,安然心一跳,他盯着远处长长街道,直到出现那一抹红。大红的轿子,两排的仪式,渐渐走过来,唢呐声停,轿子也停了下来。

    一个官员笑的合不拢嘴:“快请王爷过来。”

    高阳被众人簇拥着过来,望着红帘遮住的轿子,似乎有些迟疑,迟迟没有上前,直到众人催促声想起,他才微微勾起一抹笑,白皙的手伸向那红色轿帘。

    明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安然却感觉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下午,随着那只手越来越接近轿帘,安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另一只手用力攥住了,他没来由的心慌。

    一片惊讶声响起,安然疑惑的抬头看去,也是惊讶,人呢?新娘人呢?说好的……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醒来,一把匕首飞来,高阳望着轿内的目光陡然一厉,侧身一闪,右手两指夹住那匕首。

    匕首上插着一张纸,展开来竟是:欲救新娘,银雪崖见。落款为仇人。

    拉过刚才官员骑的马,高阳一个翻身立刻扬长而去。

    安然与众人在风中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还是那位官员最先反应过来,新娘在他手里丢了,可是大罪,他哆嗦拉过同伴的马也要上马:“我、我也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聚在这?”姗姗来迟的昊化走进众人间,疑惑的看着空着的轿子,然后仰着脖子寻找,“咦,新郎与新娘人呢?”

    官员看到昊化如见到救命的菩萨,赶忙下马道:“禀告太子,新娘不见了。”

    “什么?!”昊化一脸震惊,“是何人所为?!”

    “臣也不知道,歹徒只留下这一张纸。”官员将纸递给昊化。

    安然看到昊化的眼色变了变,然后他对着那张纸薄怒:“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绑架皇亲贵族,待捉到那歹徒定要严惩不贷!”

    官员松了一口气:“太子,是否要禀告王上?”

    昊化点头,交代了身边的侍从快去回宫禀告,并速派人前去捉拿那逆贼。

    侍从快马而去,昊化转过头,圆滚滚的脸上堆了一个亲切的笑容,要么无害就多无害:“大家放心,我已派东宫禁军前去营救,相比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手刃歹徒,救回新娘。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心情,大家里面请,我们喝饱吃足了,正好去迎新娘。”

    禁军侍卫是谁?是守护王城的最后一道利刃,对上歹徒谁输谁赢立见分晓。

    众人听此,均是松了一口气,有恢复欢喜的样子,挤进大堂。昊化跟着众人进去,笑脸盈盈,眼睛眯的只能看到一层缝了,饶是如此,安然也看到昊化投给他的眼神,那是一个肯定另外夹藏了些狠辣的眼神。

    安然盯着高阳的离去的地方,目光一狠,上马奔去。

    寸草不生的银雪崖上不知何时竟长了一根小树苗,零星的枝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很让人担心一阵风刮来,他会连根被吹到那断崖下,可是奇怪的是,他一直顽强的活着,度过了最严寒的冬天,而春天眼看就要来了……

    高阳远远看见一身红衣的女子躺在树下,瘦弱的身影的如那树苗不相上下,他策马加快,在树下下马,蹲下身子想要唤醒那女子。

    女子的双眼霍然睁开,与羸弱不堪的外表相对的是一双凌厉狠毒的双眼,高阳微怔,女子一直藏在舌中的道暗针已经飞快像高阳面上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看不清动作,高阳已经闪身,跳开,暗针落向了深不可见的崖底。

    “你是谁?”高阳在崖边站定。

    女子微微一笑,红衣中的玉手轻轻翻动,如弹奏一首优美的曲子,随着玉手翻动,女子周身散发出一阵奇怪的药香,女子身后的树苗立刻枯萎,恰好一阵风来,树苗被风连根拔起,在空中荡了几个圈,掉进了崖底。

    高阳立在崖间,丝毫不为所动,女子面上浮出惊讶,下一刻,高阳长袖一挥,女子顿时感觉周身麻木,动弹不得。

    “是谁派你来的?”高阳问道,女子在挣扎,高阳眼神冰冷的提醒:“再过几刻,你就会化为灰烬。”

    医术高低立见分晓,女子眼里出现惊恐,快速思索了下,刚要说出,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女子微张着嘴的面容向下倒下,原来是背后正中一箭,直到心脏,准确无误,是高手。

    高阳揣度,望向远处,数名黑衣禁军离他十几米远,各个面带金属面具,身体被软甲包裹,手持弩|弓,对着高阳。

    数十只箭齐发,高阳眉头微蹙,在箭离他不过寸尺的时候,他衣身翻转,以手力带动着衣身卷起数支利箭,扔回原处。

    几名禁军中箭,又齐发了数十只,皆被化解,高阳已经迫近,禁军侍卫只能弃箭用刀。

    禁军侍卫全身被金属包裹,高阳无法用毒,禁军侍卫负重十几千克的金属,各有牵绊,只是高阳以毒名扬天下,从未听过会武术,就算是会,哪知会是如此武艺高绝,禁军侍卫在轻敌死伤数个兄弟后,立刻变得警惕。

    安然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高阳与四五个铁人在空中上下飞舞打斗,其中凶险局外人不足以明细。

    高阳瞥了一眼安然,似乎是想要让他离开,还未出声,一个铁人似乎感受到高阳心有所思,立刻攻势变猛,手中长刀翻转,直逼高阳心房。另一铁人抽身,飞向安然。

    刀光刺眼,安然一边后退一边震惊,有没有搞错,我是你们的主谋大人啊?

    东宫禁军只听太子的命令,太子说:“凡是见到你们面的人的不留活口,包括那女子。”也就是说,那女子不管是否成功毒害了高阳,最后还是一死。

    一把软剑挑开了铁人的刀,高阳拽着安然连退数步,又退到了崖边,护着安然与禁军侍卫打斗。

    剑花飞舞,安然的心也随着那些剑上下跳动,藏在袖里的右手开始冒汗,而那右手始终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他用这个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吃,也就顺便带出来了。

    “嗯哼——”安然听到一声闷哼声,一个铁人的刀滑过高阳的腹部,长刀高举,在烈日下闪着鲜红的血色。

    就是这个时候,只要你在他背后捅一刀,一切都一了百了了,只要一刀,只要一刀……

    安然心里想起一个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慢慢举高,突然高阳回头,安然吓的呆住,提到腹部的手猛然停住,高阳却是快速道:“我等会拦住他们,你先走。”

    他应该没有看见吧……

    安然收回了刀,在高阳努力开辟的一条缝里钻了出去,马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安然跑了一会,躲在崖下的草丛里远远的看着他们。

    几名禁卫军的刀架到高阳的右肩上,高阳用剑挡在胸部,血不停的从他右肩留下,他直被逼退了数步,半只脚掌悬空在崖边,崖边滚下一块碎石。

    他空洞的望了望崖后的道路,穿过从草,似乎能看到躲藏在其中的安然,可是安然知道从他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自己。

    突然,他目光一狠,燃烧着血色,凭着血肉之躯硬是扛开了禁军侍卫的刀,右肩已经麻木,可是有什么念想支撑般,他最后用力抬起右手,长剑凌空一划,似要将山河断崖劈开般。

    安然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耳边似能听到金属碎裂的声音。

    银雪崖边,禁军侍卫纷纷怔住了身子,断裂的面具下,露出一双双震惊的眼睛。

    在禁军侍卫倒下的那一刻,高阳突然口吐鲜血,刚毅的身影一个踉跄倒下,他右膝点地,努力用着长剑支撑,染了血的双眼望向了崖下的枯草边,烈日的光晕下,一抹淡蓝色身影不甚真切的迎着光辉奔过来。

    “高阳——”安然奔到他身边,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安然微微蹙了眉。

    ☆、410

    高阳闭了闭眼睛,缓了下,道:“检查他们的衣物,看有没有代表性的东西。”

    在高阳闭眼的不过数秒,安然千思百转,起了好几次杀念,终是放弃,高阳与禁军侍卫打斗的时候他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现在受重伤,可是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能让他起疑心。

    安然蹲在地上翻查那些铁人的衣甲,一块令牌从一个铁人的胸前掉下,安然与高阳皆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用着朱砂红色写着一个大字“禁”。

    东皇尚黑和红,大王所用令牌皆由正黑所书,次之红色为太子御用,这些人是东宫太子的禁军!

    安然仔细观察高阳的面色,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令牌没有任何反应,西边的太阳已接近落下,半天的云霞与他染血的面色相应,分不出是血色还是霞光,微垂的睫毛闪着熠辉,他一动不动的半跪在崖边。

    “你没事吧?”安然小心翼翼的上前。

    高阳摇了摇头,撑着剑的手晃了晃,安然去扶他,他踉跄一下又倒下,膝盖噗通一声撞倒地上,想想都疼。

    “怎么办?”安然问道。

    “我腰腹的衣衫里有个夹层,里面有金疮药。”高阳道。

    安然没想到他成亲之日,仍带着药,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不少药丸,也不知道哪个是,一咕噜的全都拿出来,放在地上。

    “你右手边的第二个是。”高阳道。

    安然拿起药瓶,将高阳的衣服扯开些,肩头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安然撒了些药粉,高阳紧咬着牙关发出们闷哼的声音,安然停了停手,高阳冲牙关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没事,你上。”

    安然继续为他上药,衣服又扯开了些,安然顿住,高阳的整个上半身,伤痕遍布。

    有的是刚刚打斗的伤,正源源不断的冒着鲜血,有的是年代久远,留下一道道凸起的深褐色伤痕,刀伤剑伤烫伤鞭痕……各种各样的伤痕触目惊心。

    安然怔怔的望着这些疤痕:“怎么伤的?”

    高阳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是目光黯淡,他低头望着那些伤痕,似乎是陷入某些不好的回忆。

    “小时候。”高阳突然道,“那时候还不是世子,我从小流落在民间。”

    安然默默的上了药,藏在袖子的水果刀被他拿上来了些。

    “那时候,没有饭吃,只能去偷,偷了就被打,打了继续偷,有一次打的太重了,整整昏迷了三天,醒来后还以为是天堂,原来是艺倌坊,在里面待了三年,逃出来了,又遇到东皇和西凉开战,被当做奸细囚了三天三夜,扔到乱葬岗,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左丞相,带我去见了……父王。”他平视远处,目光悠远迷离。

    艺倌坊是什么地方?有钱人玩腻了女人,豢养面首的地方,自古以来这样的地方打骂是平常事,没有尊严任人玩弄才是一根根看不见的刺,而如高阳这般清冷高傲的人,竟然在这里待了三年……

    而后被当做奸细,奸细是各国大患,历史哪朝哪代的奸细有好下场?如果不是确认高阳已死,怎会被扔到乱葬岗?

    安然是听系统说过:闻立瑞王生前多舛磨。

    他当时只是一览即过,未曾留心,现今听高阳道来,才知时空介绍里寥寥一句话,就已经是一个人的一生了,不知为什么,安然感到一丝哀意,手中刀却已经插|进了那人的胸膛。

    高阳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胸前的水果刀,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纷乱的记忆蜂拥而至,他只能茫然的喃喃道:“大黄……”

    “你说什么?”安然震惊。

    鲜血却从高阳的嘴角源源不断的涌出,安然迟迟得不到回应,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高阳的目光却开始扩散,嘴角的鲜血已经将他好看的面容遮掩了大半,安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惑,面前的鲜血让他添了一丝恐惧,他松了手道:“如果你是小道士,你就点头。”

    在安然聚精会神的目光下,高阳轻点了下头,安然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一步,怎么会这样?高阳和小道士会有什么联系?会和时空轨迹有关吗?

    高阳的身子突然向下倒去,安然始料未及,赶忙向前抓去,却只抓到高阳的衣衫一角。

    暮色风起,崖间一红色衣衫宛若蝶花翩翩起舞,安然趴在崖边,怔怔的望着那抹红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使劲握了握拳头,目光深邃,站起,向王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411

    路中突逢大雨,雷声阵阵,过往的行人在檐下避雨,奇怪的看着天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

    安然也抬头望了望天空,世界之子已死,天有异象,时空偏差,主神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浑身淋湿的站在雨中,有过往的行人好心的递给他一把伞,他视若无睹,送伞的人奇怪的回头,对着身旁女子道:“这人有病吗?”

    女子娇弱的道:“相公,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

    安然一路走回王府,天色已经全黑,堂内的宴席上仍热热闹闹,觥筹交错,欢笑声不止,完全没有被外面的暴雨影响。

    安然站在大厅内,还是仆人发现了,惊讶的道:“公子怎么会成这样了。”

    安然充耳不闻,走到昊化那桌,昊化正喝的伶仃不醉,完全没认出这个落鸡汤似的人就是安然,以为是哪个官员,他举着杯子嘲笑:“怎么喝酒全喝到身上来了?”

    安然冷光扫视了一圈,道:“立瑞王爷已逝。”

    安然的话如一枚炸弹扔到酒桌上,迷醉的众人先是一呆,再是一惊,纷纷起坐,四周一下子安静的诡异,只有昊化喝的实在太醉,迷茫的抓着头问道:“立瑞王爷是谁?不管他,我们先喝酒。”

    昊化举着杯子进酒,酒桌上没有一个人举杯,怔怔的看着昊化,眼睛里都有惊恐,昊化半天才酒醒:“哦,立瑞王爷是我弟弟……”

    安然转头即走,身后传来各种惊慌的声音。

    深夜,安然独在一人的室内,身上穿的还是那湿透的衣服,反正他不久也要死,也没那么多讲究。

    一个人影出现了窗户上,然后是房门的“吱呀”声,昊化从门外走来,看着屋内的安然道:“他真的死了?”

    那张圆嘟嘟的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醉意,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静卓然坐到安然对面,安然望了望他反问:“太子不是知道吗?何必来此一问?”

    安然的计划在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中只占了一小块,他属意昊化为高阳筹备婚礼,用新娘在洞房花烛夜,趁高阳不备下手,可是事情偏离了,新娘根本没有到府中,而高阳也引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被刺杀,这一切都是太子的主意,更加详尽隐秘,这个太子绝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简单!

    昊化微微一怔,笑了起来,肆意飞扬的笑容:“多亏了你,我才除了这个心头大患,本来我还没有那么快想杀他,不过你既然出了这个主意,我就顺其自然了,反正迟早要除了他。”

    安然道:“为什么?”

    时空介绍里根本没有说太子是故意装傻,而且这个太子在时空介绍里就是一个炮灰,一句话就结束了,有这种变化,安然没来由的赶到一阵害怕。

    昊化笑起:“因为我活不过二十五岁。我今生会被两废两立,被亲弟所杀,在二十五岁之前我必须装傻充愣,才能改变命运。”

    安然目光一闪,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师傅彭魄所说,他是天|朝最有名的天师,卜算的事情绝对不会错。”

    安然沉默,昊化望了望安然,站起,笑道:“我也该回去了,宫中还有后事要解决。”

    昊化离开后,安然垂眉思考,突然腹中绞痛,安然一惊捂住肚子,是刚才昊化下的毒……

    安然在疼痛中回到虚无空间,他透过系统看到昊化登基了,然后是到处逃难的流民,昊化四处争战,百姓名不聊生,他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残暴,将自己剩余的几个弟弟全都杀了,一时间朝野敢怒不敢言,终有一天,爆发了大规模起义,昊化被众人推到,在起义军的乱棍下而亡。

    安然马不停蹄的开启了下了一个世界,带着好奇和疑惑,因为他有种预感也许下个世界会有他需要的答案。

    ☆、51

    “嗷吼嗷吼嗷吼……”

    奇怪的声音在耳边有节奏的响着,像是在庆祝兴奋什么,可是在兴奋的叫喊声,又清晰无比的夹杂着凄厉的喊叫声,让人闻之惊颤。

    安然迎着强烈的太阳光,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半裸的男人,腰间裹着陈旧的兽皮,黝黑的身体被绑到木桩上,全身插满了扎枪,扭曲的面孔痛苦的呼喊着,他的周围聚集了刚才将扎枪插入男人身体的“凶手”,随着男人每一声呼喊,“凶手”都会格外兴奋,从喉咙处发出“嗷吼”的声音。

    安然无法准确翻译这些陌生语言,但是他就是听懂了那些人的言语。

    一把扎枪又插|进男人的身体上,男人这次不叫了,只是闷哼了一声,颤抖了一下身体,目光渐渐扩散,头一歪死去,然后周围响起欢喜热烈的声音,围绕着死去的男人朝着欢快的歌。

    安然微蹙眉,凭着记忆,他看向了不远处的人,那人体型壮硕,微仰着头和所有的人一样观赏着男人死去时的凄惨景象,可是安然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默默无闻、看起来极普通的奴隶。奴隶面容污垢,头发凌乱,微躬的背看起来十分顺从胆小,谁也看不到他凌乱头发下阴狠毒辣的目光。

    他就是世界之子,在现代叫方钢杨,在这里他叫云开,凭着自己现代的知识和经验,他从一介奴隶身份成为部落首领,在以后的岁月里,云族将会在他的率领下成为最大最富强的部落。

    只是这条路鲜血漫漫,白骨堆砌,包括他现在唯命是从的主人——族长的二儿子云深,也不过是他上位路上的一颗棋子,他先是帮得云深排除争夺首领之位的异己,那刚刚死去的男人就是云深的亲哥哥,云远,云部落最有力的继承人。

    而后是三弟云高和自己,在全部排除后,奴隶云开在部落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他假意让云深获得首领之位,不过两三天,他就将一直信任他的云深毒死,被众人推举为首领。

    云开似乎注意到一束强烈的目光,他转过头,安然就势转头不再看他,他对上了云高的眼睛,他站的笔直,头发棕黑,面容悲戚的望着台上死的人。

    安然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三哥,不要太难过。”

    云高望着台上死的人,坚定道:“三哥不会背叛云族!”

    “我知道。”安然目光透出哀伤。

    云高望向他,安然也看向他,两人为同一人悲戚的目光交汇,这一刻,两人都明白,必须联合起来了,是云深害死了云远,他们就是云深下一刻目标。

    安然和云高一同回家,安然哀道:“我想把大哥的尸体来回来,他没有背叛我们,不应该连尸骨都没有。”

    云高虽然哀痛,但是也知道族长下令背叛云族的人都要剁肉作为食物,想要把云远的尸体拿回来,族长会同意吗?虽然那是他的儿子。

    安然个子没有云高高,只能踮起脚尖在云高耳边小声道:“我想晚上把大哥的尸体偷回来。”

    云高蹙了蹙眉,点头同意。

    深夜,原始社会男女最原始的声音也停歇了,安然和云高从各自的草房出来,匍匐着身子,在睡熟的奴隶面前,安然轻轻推开了储藏室,云高在外面守着,他知道这些奴隶是不可能醒的,他们白天太累了,他只怕会有其他人过来。

    储藏室里,五味杂陈、各种各样的味道涌入安然鼻中,安然看着恶心的想吐,终究忍住了,麻利的在地上翻转尸体,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面孔,他赶忙向外面的云高招了招手,云高立刻进来,两人抬着尸体蹑手蹑脚的出去,将门合上。

    尸体被抬的离部落稍远的时候,安然道:“就这里吧。”

    两人将尸体放下,云高怔怔的尸体腐烂的面容,哀伤,安然看了他一眼,从地上拿起耒耜,开始挖坑,云高也拿起耒耜,哀伤的眼里出现仇恨:“云深,我不会放过你!”

    将尸体放进坑里,最后一抔土埋上的时候,安然放下耒耜,擦了擦脸上的汗,在一颗大树下休息,然后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即使有原主的记忆,安然也觉得这个世界太凶残,云远可是族长的亲生儿子,被陷害致死,最后还要用他的肉制成腌肉。在这种极限资源缺少的环境下,部落之间及至部落里都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亲情淡薄的跟纸一样,不,应该说他们根本还没有亲戚血缘这个概念。

    第二天,天尚未白,安然这个身体的作息已经促使他醒来,他赤|裸着身子穿上唯一的包臀兽皮群,拿着扎枪,出去,外面已经聚集了大部分的云族人,部落每三天集体狩猎一次,集体捕得的食物,集体平均分配,个人捕得的食物,属于个人。

    云族的人踏上了森林,清晨的森林犹如迷雾般,夕阳的第一缕光辉透过树叶照射进来,格外的美丽,安然却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第一,在这种地方最容易迷路,他是绝对的路痴,一旦迷路,他的身份一定会引人怀疑;第二,他瞥了云开一眼,时空介绍里原本身体就是在今天在这个森林死去的。

    安然走到云高身边,交代道:“等会我们一起狩猎,一步都不要离开。”

    云高虽然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云族人分了几拨队分别寻找,安然和云高、云深、云开,还有一些族人一起,每个人匍匐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听着森林的声音,在森林里耳朵是最重要的,眼睛未达的东西,你耳朵可能已经听到,他是为你做出最有利判断的最佳搭档。

    众人已经步入森林深处,一片绿油油的,云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身子未转,手中的扎枪已经被他用力掷了出去,他看着一道飞速跳过的白影,道:“追!”

    众人赶忙跟随着云高追过去,云高的动作极快,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扎枪,一个跳跃,越过横倒的树枝,离众人数米之远,安然也跳过树枝,加快步伐,他身边是云深和云开,两人都做好了投掷的动作,安然眯起眼,也抬起双臂。

    一瞬,三只扎枪同时发射,前面羚羊中枪,倒地,众人跑过去,安然看见是自己的扎枪,当即兴高采烈的拔出扎枪,一只手拎起羊腿将羚羊扛到肩上,这只羚羊是属于他的。

    云深略带嫉妒的眼神扫过安然肩头上的羊,语气不好道:“我去那边看看。”

    云高和安然没有说话,他和奴隶云开已经向西边走去。

    安然和云高也不理会他们,自顾的匍匐在灌木中继续观察四周,突然安然听到细碎的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扎枪,转头,却微滞,原来是两只可爱的野兔,正忘我的吃着草,你一口我一口,还用自己的身体却撞对方的身体,一只兔子咬上另一只兔子的耳朵,另一只兔子仍然吃着草,动了动圆球般的尾巴,显然很是愉快。

    安然十分怀疑这两只兔子是在谈恋爱、秀恩爱,当即扯了扯嘴角,云高奇怪的看向安然,顺着安然的目光,他看见了那两只兔子,他眼睛发光道:“你捕东边,我捕西边。”

    安然点头,暗想:果然秀恩爱死得快。

    安然和云高匍匐着身体靠近,在要抓住的那刻,两只兔子长长的耳朵仿佛发现了什么,突然动了一下,撒开腿子就跑,安然扑了个底朝天,云高停住了脚步,在他身旁笑起,安然拍了拍脸上的泥土,站了起来,白了云高一眼。

    突然,云高的笑起凝住,他敏锐的耳朵像那刚才两只兔子般一动,握紧扎枪要扎向背后,转头时收住。

    云深和云开奔过来,云深显得极是慌张,云高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云深刚要说什么,他身后的云开微抬起头道:“那边有好几只袍子,受了伤,我们俩抬不动。”

    “对,我们一起去抬,然后回部落一起分。”云深点头道。

    你会这么好心?这是安然和云高同时响起的内心潜台词。

    但是云高还是点头,他跟着云开和云深背后,看他们搞什么鬼,云开和云深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云高看着四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道:“袍子呢?”

    “等一会就有。”云深道,面上浮出些诡异的笑容。

    安然看着云深的表情微皱了皱眉头,突然他身旁的云高惊恐的道:“跑!有棕熊!”

    安然转头,一瞬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站着一只足有三人高的棕熊,它赤红的双眼,正向这里看过来,它慢慢的张大了嘴巴,露出里面的獠牙巨齿,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52

    这吼声几乎把安然的耳膜刺破,安然也来不及想为什么云开这么有自信的引他们到棕熊的地盘来,他不怕棕熊也把他们吃了?安然只能本能的奔跑,紧紧跟在云高身后,而云深和云开站在那儿,云深面上有些担心惊恐,云开却十分淡定。

    安然疑惑的回头一瞥,棕熊竟然未吃就近云深和云开,反而嫌弃似的扭了扭头,向安然和云高这边追来。

    棕熊跑的极快,几步追上了安然和云高,云高赶忙一个利落的上树,安然也跟着上去。

    棕熊赶至树下,锋利的爪子拍向树干,树干上立刻出现五道深深的印子,剧烈的摇晃,安然和云高抱紧了树干,棕熊拍了几次,仰着头看着树上的人仍然没有下来,恼怒的用着魁梧的身体撞向树干,一瞬,安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撞出来了,手也在发抖。他看向云高也是如此,于是道:“在他再撞一次的时候我们就一起下地。”

    云高点头。

    棕熊的身体再次抬起,对准树干撞去……

    就是这个时候!

    安然和云高迅速落地,一溜烟的跑开,全程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棕熊的身体连撞了好几次数,然后迷茫的眨了眨眼,咦,怎么还不下来?平常只要自己稍微撞几次,他们都下来了,呜呜,撞得好疼,不想撞了。

    棕熊抬头看去,绿油油的树叶间那还有刚才两人的影子,它茫然的向四周望去,看见远处奔跑的安然和云高,迷惑的歪了歪头,什么时候那两个小东西到那么远了?

    棕熊恼怒了,发出愤怒的吼声,安然颤了一下,感觉这吼声就在自己脖后,他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再次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跑了那么远的路程,棕熊几步就追上了。

    一只熊爪就他眼前划过,安然可想被这熊爪抓过还不铁定毁容,虽然在原始社会没有人在意这个,安然就地打了好几个滚,险险避开熊爪,然后迅速的爬起,抽出背后的扎枪,一枪向棕熊的后退内侧扎去,扎枪没了进去,却不见血。

    安然皱眉,棕熊已经反应过来,粗壮的小腿一个后踢,将安然踢飞,安然撞到一颗树干上,才停下,后背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顾不得这些,咬着牙爬起,趁棕熊庞大的身躯不易转身,迅速逃开。

    棕熊转过身,又不见人,再费力的转过身,两个小东西有跑了那么远,他再次发出恼怒的声音,把我当狗熊耍吗?!

    云高一眼看见前面有个洞,当即对后面奔跑的安然道:“云飞,这里有个山洞!”

    他跑进山洞里,山洞狭小,棕熊庞大的身躯是绝对进不来的,安然眼看洞口就在眼前,却无力的被再次追上来的棕熊一只熊掌拎起,他被拎到半空中,一只血盆大口在他眼前,安然浑身颤抖。

    突然,棕熊拎着安然的手停住,低头去看另一个小东西用着长长的棍子在捅他的脚趾,一点都不痛,但是好痒,棕熊伸出一只手去抓云高,云高灵活的转身滚了几圈,绕到棕熊背后,棕熊费力的转身,云高拿着扎枪不停的捅着他的脚趾,棕熊被惹恼,丢到安然,两只手去抓云高。

    云高却突然停手,抱住突然落下的安然,迅速跑进洞里,棕熊跟着进洞,却被堵到洞口。

    安然和云高一下子瘫倒在洞壁上,大口的喘息,外面传来棕熊愤怒的吼叫声。

    “现在怎么办?”云高望着在洞口迟迟不肯离去的棕熊道。

    安然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我要先睡一会,我快虚脱了。”

    云高望着棕熊皱眉片刻,只能点头,现在也只能怎么办了,他回头一看,安然已经睡熟,他躺在他身边也入睡。

    外面的吼声震天动地,安然和云高睡得极熟,没过一会,他们醒了,是被臭醒的……

    那该死的棕熊竟然在洞口拉粑粑!

    安然捂着鼻子扭头,一会用手扇风,奈何山洞里空气根本不流通,怎么扇都没用,也不能一直捂着鼻子,安然感觉自己要被熏晕过去了,实在忍无可忍,他拿起扎枪,怒道:“这样不行,我去戳死他。”

    云高想要阻止,但是他也快熏晕了,只能担心的跟上。

    安然站在洞口,看着蹲在洞口正在拉粑粑的棕熊,升起一肚子气,对着那圆圆滚滚被一层厚重熊皮包裹臀部……安然跳过,目光落在了中间那正在收缩外翻的粉嫩肉,又将是一段粑粑出来,安然眼疾手快,一枪扎进去。

    扎头完全没入,棕熊痛苦的“嗷”了一声,立刻站起,疼的不停在洞口跳着脚,奈何粗壮但短小的手怎么都够不到后面,他只能在原地打着圈。

    云高惊讶的眼中闪过道异样,他道:“好办法!你去引棕熊,我去后面扎他!”

    安然点头,拿着扎枪出去,棕熊认出来就是刚才这个坏人扎他的小屁屁,他挥舞着利爪要扑过去,突然安然一个上树,云高抓住时机狠狠的扎向棕熊的后面,棕熊傲叫一声回头,云高又躲进洞里,棕熊无法,龇着牙去够上树的安然,他刚转过身,云高又出来扎他,几次三番,棕熊发出怒吼声越加恼怒,他看着躲进洞口的云高,用着粗壮的大掌狠狠拍着胸脯。

    安然和云高以为棕熊要发飙,结果一瞬,他弯下腰,夹紧屁股,灰溜溜的走开。

    安然在树上确定棕熊跑远,才招手让云高出来。

    安然下树,两人为死里逃生而笑,然后回去找丢失的羚羊,羚羊被扔在原来的灌木丛中,找到时已经被野兽的啃的只剩骨头。

    云高帮安然拿起骨架,道:“回去后我们可以用骨头做成更锋利的武器,你背后受了伤,回去我用羚羊角磨成粉给你擦。”

    安然点头,云高却突然突然脸色变得深沉,他握紧羊角,道:“云深竟然想害死我们,回去后我要让他在父族面前好看!”

    “别!”安然道,“我们没有证据,反而会被云深反咬一口,说我们是为了族长的位子,故意陷害他。”

    云高一怔,寻思片刻,才平静,道:“你说的对。”

    “那只棕熊为什么只会追我们,不去追他们?”云高想起方才的非常奇怪的事。

    安然道:“我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可能是棕熊对这种味道反感,所以只追我们。”

    安然在洞里的已经想明白了,云开是现代社会的高材生,尤其对化学制药了如指掌。而且他在见到云深和云开跑过来的时候,闻到他们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可能就是那种奇怪的味道让棕熊没有去追他们。

    云高寻思了一下,点头道:“那味道是什么?”

    安然摇头。

    两人不一会走出森林,远远的看见部落的火光,安然和云高走近,不少族人惊讶的道:“你们回来了,云深说你们死了呢。”

    云高没好气的道:“差点,被棕熊追了半天。”

    族人更是惊讶:“你们从棕熊口里逃出来?怎么逃出来的?”

    云高看向安然,准备说是安然想的办法,安然却道:“棕熊受了伤。”

    族人点头,也是,如果不是棕熊受了伤,怎么可能逃出来。

    回去的路上,安然向仍然生气的云高解释:“我们现在不宜引起太多关注,现在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我们越是表现的弱,他们越是容易暴露,我们就可以趁机下手。”

    云高皱眉道:“你说的是些什么?”

    安然反应过来,他一不小心说了原始社会还没有的词汇,他想要解释,云高已经摆手:“虽然没有懂你的词,但是我懂你的意思。”

    安然笑起。

    云高眉头未松,他转头看向安然:“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他的弟弟一直这么聪明吗?他与云飞一直以来关系并不熟,现在只是因为形势暂时结盟,一开始,他还以为很难,现在却发现,和这个弟弟相处还不错。

    安然也是因为知道两人的过往并不熟,才敢这样说,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些心计有多超原始,原始人不是不聪明,他们只是没有那几千万的历史经验而言,相反,他们发明的很多东西,更是为后人开创了许多便利,是他们第一个发现了五谷,又发明了犁的先驱耒耜,还有对肉食的处理方式,等等都显示出他们面对极限环境下的聪明才智。

    安然笑道:“就是突然想到。”

    云高点头,也就相信了。

    部落里不少人在这次捕猎里受了伤,安然的后背被熊摔了两次,通红一片,他要了一个羊角准备明天磨成粉擦在背后,没想到第二天清早,云高端着一个准满羊角粉的碗过来,道:“我给你涂涂后面的伤。”

    安然道:“我还准备自己磨呢。”他没想到云高真的帮他磨粉,但是也没有多想,将背转过来,让云高蘸着羊角粉的手在自己背后划过。

    两人都擦过受伤的地方,将剩余的羊角粉分给其他受伤的族人,安然是想笼络人心,云高却只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族人。

    ☆、53

    云深在听到安然和云高没死时,一脚将地上的瓦罐踢翻,怒道:“他们竟然没死!”

    云开沉默的站在一旁,云深恼怒的上前一脚将他踹倒:“你不是说他们一定会死的吗?现在他们活着回来,一定会告诉父族我害他们的事!”

    云深越想越害怕,一拳就要砸向云开时,云开这才急急道:“主人放心,他们不会告诉族长。”

    “你怎么知道?”云深以为云开想要糊弄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差点害死你,他还为保守秘密,他拳势未收,砸向了云开的面,鼻骨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一瞬云开的鼻子上涌出大量的血。

    云开顾不得痛,因为他知道如果再不说,云深真的可能打死他,明明想要害云高和云飞的计划是他属意的,现在却全怪到自己头上,但他也只能龇牙咧嘴的忍痛道:“云高他们如果想要告诉族长,昨天晚上就会说,不会等到今天。”

    “也许他们就是想要今天告呢!”云深对这个解释极不满意。

    云开唇角溢出些轻鄙,因为血迹挡住,他道:“不会,他们没有证据,如果他们真的告诉族长,我们可以说,他们是为了族长的位子,诬陷我们。”

    云深皱眉又舒展,不懂云开的词但听懂了云开的意思,他站了起来,踢了云开一眼,道:“以后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词。”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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