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者:肉书屋

    耽美 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第34部分阅读

    胚土砖,也是一样的好用。”

    “那也行,不过我家要的砖多,他赶得急么?”

    薛老爹笑道:“人家肯答应自然有办法,你瞎操什么心,得,你们都好好歇着,一会就开饭。”

    第二日一早,薛寅松惦记着上陈知家看鸡仔。他家以前的鸡就是陈知家买的,黑毛黄脚绝对的好鸡。

    陈知正好在家,见他来了笑道:“薛大哥,你现在是大忙人了,如今来找我却是何事?”

    薛寅松道:“开春跟你说多养鸡的,你养了多少?我来收鸡了。”

    陈知一摊手:“我这院子就那么大,哪里敢多养,你要那么多鸡干嘛?”

    “我也养鸡嘛,”薛寅松在院子里四处走走,见几只老母鸡正在院子的角落里刨食,笑问道:“如今已经是初夏,你家的母鸡肯生蛋不?要肯生,上千的数量我都要。”

    陈知吓了一跳:“上千?我一年也孵卖不了那么多!”

    “不用担心,你赶紧把公鸡母鸡合群吧,多多的孵,我全都收。”说着摸出小半吊钱递过去:“这是400文,够1000只小鸡了。”

    陈知揣了钱笑道:“这还不好办?放心,秋末前我保管给你交1000只小鸡出来。”

    薛寅松有些惊讶:“你家的鸡那么能生?”

    陈知笑道:“我有一手孵蛋的绝活,可以去外面收活蛋来孵,保管让你秋初前凑够1000只。”

    薛寅松想想笑道:“那也行,不过明年我可不要外面的鸡,我要你家的黑毛黄爪。”

    “这个没问题,只要你明年还给定金,我可以多开几窝鸡出来养着下蛋。”陈知有些狡猾的笑:“就是得要先交钱,不知薛大哥肯不肯?”

    薛寅松失笑:“这有何难?只要你能孵出鸡来,先交钱就先交钱,不过丑话先说前头,小鸡要保证成活,拿回去过几天就死的,我可不要。”

    陈知笑道:“这也无妨,孵出来让老母鸡带着养几天就成,薛大哥,你要那么多鸡干嘛?”

    “想办个养鸡场。”

    “养鸡场?”陈知有些怀疑的问:“养那么多鸡,那得多大的本钱?你卖给谁呢?”

    薛寅松打个哈哈:“这可是秘密了,你就专心养。”

    这边定了鸡仔薛寅松心里放心多了,想着反正都出来了,干脆上地里走一遭。他家的地在村外,这一路走过去只见满眼望着都是绿油油的稻田。

    早晨的太阳有些晒人,薛寅松解开衣服的布扣,撩了衣衫擦汗,刚到地头正好碰着薛老爹。

    “爹,你怎么来了。”

    “我呀,这每天不来看一眼心里就空落落的,”薛老爹笑着捋起一把麦穗道:“你看,已经挂上浆了,今年肯定是个大丰收。”

    ☆、再提亲

    “爹,你觉得还要不要村里的人加入咱们的合作社?”

    薛老爹一愣:“你意思是……”

    “我倒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薛寅松颌首,“按说加人肯定是对咱们有利的,可咱们没管理过那么大的摊子,到时候恐怕会出问题,比如闹事啊,比如欠收啊,这要真闹起来恐怕挺麻烦的。”

    薛老爹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摇头:“我说你这昏虫崽子哩,平时看着挺精明利索吧,其实就是个纸皮糊的老虎,蒙蒙外人还行,这真要熟悉的人一戳你就得漏气。”

    “切。”

    薛老爹笑着放开麦穗,两手背在背上沿着田坎往前走:“这村里的人大能大过里正?高能高过族长?只要让里正和族长不花一文的入会,他们得了甜头难道还不死帮咱们的忙?这两大老爷都帮着我们,你说这平头老百姓的还能闹什么?如果觉得不够分量,族里的长老全都免费入会,这总没问题了吧?”

    薛寅松简直醍醐灌顶,一拍老爹的肩膀佩服道:“爹,人都说姜是老的辣,您这块老姜就是闻两下都得掉泪啊,得,我这马上就去找里正和族长。”

    薛老爹道:“急什么,横竖也不着急这半天,先陪我走走。”

    “这田有什么好看的,”薛寅松咕隆道,“也就挂了个穗子,还不到成熟期呢。”

    “看就是看这个时候,等到稻黄了就是铁板上定钉了,还有什么看头。”薛老爹听了儿子的嘀咕,笑咪咪的解释:“你看这两畦的水深就不一样,这水深的稻叶也宽一些,看来是品种的问题,只是不知道后面产量怎么样。再看这家的稻田,哟……已经开始有枯黄病了,怎么也没个人管管,这个可是会传染的。”

    薛寅松笑道:“爹,我这没继承你的种地本事,你是不是很遗憾?”

    “你这小子我算是看明白了,”薛老爹摇头:“从小就喜欢东奔西跑当孩子王,是个定不下来的性子。这种地要的是定性,不适合你,没准就让你在外面跑跑还能跑出个名堂。”

    薛寅松笑道:“得,你再生一个就是,环姨不是已经显身了吗?”薛老爹涨红了脸,好一会才哆嗦着开口:“你这没脸没皮的野小子,回去可不许胡说。”

    “知道,知道。”薛寅松笑嘻嘻的答道,“我昨天可有眼水得很,什么都没问。”

    薛老爹恼羞成怒:“还问什么,把你的嘴给我管紧了!走!回家!”

    薛寅松笑嘻嘻的在后面接一句:“爹,你说你是想要个儿子还是闺女啊?”

    薛老爹认真想了想道:“生儿子好,可以继承我的本事,若真是个儿子我就把老本拿出来给他置办几亩田地。”

    “爹,你太偏心了。”薛寅松抱怨:“敢情我是抱养的么,当初借我十两银子还非得要我写借条。”

    薛老爹心情大好:“小儿子自然受宠些,你眼红也没办法,如今你已经独门立户,可不许再回来分家产。”

    “爹,你肯定不是我亲爹,肯定不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磕牙,刚进村迎面就碰上陈大富。薛寅松远远的瞄到一眼,嘀咕道:“这次回来真是邪门了,走哪里都遇上人。”

    薛老爹低声道:“听说族长要换人了,陈大富很有可能当族长哩。”陈家村这一任的族长没有儿子,老族长卸任就要选新的,陈大富是长老的身份,也是未来的族长候选人。

    “换人就换人吧。”薛寅松完全无所谓:“反正咱家不姓陈又不归他管。”

    “可别小看了族长的身份,”薛老爹语重心长:“一个口水沫子能毁掉一个人,更何况是族长这样一呼百应的人,咱们不说奉承他,至少别得罪就是。”

    陈大富很远就露出亲切的笑容,等走近了越发和蔼起来:“哟,父子俩这是从地里回来?”

    薛老爹客气答道:“去地里转了一圈,陈大爷这是去哪里?”

    陈大富笑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薛小子看起来挺精神嘛。”薛寅松笑道:“哪里比得上陈叔,脸色红润有气色。”

    陈大富笑笑:“这次回来有什么安排?”

    “也就是回家住几天吧,清闲清闲。”薛寅松打了个哈哈,心里一阵突兀,不会是让他帮什么忙吧?

    “几时空闲也来家串串门,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偶尔亲近亲近也挺好。”

    薛老爹忙含笑应了再客气几句,等人走得远不见影儿了,薛寅松才疑惑的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常来往么?我怎么感觉他的态度很客气啊。”

    薛老爹也纳闷:“我和他也就走路碰过几次面而已。”

    薛寅松想想笑道:“莫非是他要当选族长,所以故意低调点?”

    薛老爹立刻报刚才的仇:“莫非他还想找你当女婿?”

    “不会吧……”薛寅松打了个冷颤。

    两人回到家,正巧赶上环姨蒸了包子出来:“快来洗手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薛寅松最爱吃环姨做的酸菜肉包,忙去打水洗手,一面又叫扎斤和小秀才出来。

    薛老爹却在一旁心疼媳妇:“你说你都身子沉了,还动这些做什么。”环姨笑道:“想着他们难得回来一趟就蒸了两笼,也没多做。再说面也是扎斤给揉的,我就是合了个肉馅。”

    薛寅松笑道:“要做什么只管吩咐,咱们这里别的没有,劳动力倒是挺富裕的。”说着帮忙把两笼包子倒出来装盘,又给秀才倒了一小碟醋放上。

    包子个头不大,小秀才吃了两只,一会又怕吃不下晚饭,便放了筷子。薛寅松见状笑道:“爹,我看都在等你的酸菜白肉呢,要不你赶紧上吧,虽然这时候吃晚饭还早了点,咱们可以慢慢吃着嘛。”

    薛老爹忙屁颠颠的到厨房里看锅,一见那肉酥了有七分,忙起了锅撒上葱花。一阵香葱的气息扑鼻而来,薛寅松再也忍不住,跳起来进灶房抢锅子。

    薛老爹翻白眼:“你们在城里难道还没肉吃么?”

    薛寅松道:“近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弄饭吃,如今才真正松一口气呢。”

    薛老爹拿了大碗舀出来叮嘱道:“油汤不出气,烫死傻女婿,你们也慢着点,仔细舌头烫出泡来。”

    小秀才笑道:“好,好。”

    薛寅松却管不得这许多,毕竟在自己家里,也不需要顾及形象,先捞一筷子呼哧呼哧吹了,一面哈气一面大嚼:“嗯!真好吃,真好吃!”

    薛老爹哭笑不得:“你多久没吃饭了,人家扎斤和秀才还没动筷子呢,你这两夹就没了。”

    扎斤尝了口,眼睛一亮:“真好吃,酸辣酸辣的,又香又鲜。”薛寅松笑道:“我爹的改良手艺就属这个菜最成功,来来,都吃肉都吃肉。”说着每个人递过去一筷子猪肉片。

    其实这菜已经被老爹煮成了大杂煮,里面还炖了粗粉皮段子,小秀才吃了一口笑道:“这粉条入味了,你们都尝尝。”

    三个人据案大嚼,环姨抿嘴在一旁笑道:“吃慢点,小心嘴巴烫上泡。”说着拿了只包子走到一边。

    薛老爹把中午剩的两只小菜端出来,又炒了个自家发的豆芽,一见三个小子一边捞一边叫唤,笑骂道:“这还真是没外人,否则可真丢死人了。”

    薛寅松咬着块酸菜,含糊答道:“这是饭点,谁来看啊……”

    “薛大爷,薛大爷!”

    五个人同时看向发声处,只见张媒婆笑吟吟的站在后院的口上:“院门没关,我就直接进来啦。”

    薛老爹心里咯噔一响,愣愣的问道:“张大娘这是……”

    “我是来传话的,人家陈大富看上你家老虎啦,想招为女婿呢!”

    薛老爹心道完了,还真乌鸦嘴的说中了,嘴里笑道:“哈,是么……”薛寅松却不买这个帐:“我们下午在村里碰着他也没提过这事啊。”

    张媒婆笑道:“你这孩子,这自古无媒不成婚,所有的事都得媒婆一手促成才是,我是来问问你家的意思,你们要愿意,就选个良辰吉时带点礼物上门提亲。”

    薛寅松脸色沉下来:“不行。”

    张媒婆脸色一变,薛老爹忙道:“老虎的意思是要等等。”

    张媒婆这才笑了:“这是多大的好事,还等什么等,薛老爹,你说是不是?且不说陈家有田有房,家里又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以后嫁进城里,那陈大富家的东西还不全都是你的?他是族里的长辈,在这陈家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可不要一口回绝才是。”

    薛老爹尴尬的笑笑:“不是不想攀这门亲,只是我家老虎……”

    薛寅松接过话来,毫不留情的答道:“我春天去城里已经娶过妻了。”

    张媒婆有些吃惊:“没听你爹说过么,薛小子,这婚姻大事可不要胡说。”

    “我骗你干什么,”薛寅松来了主意,换了副笑脸:“就是前个月在我家留宿的那丫头,里正还帮着给她落户籍的,眼睛大大的叫曲红香,你还碰到过两次嘛。我们在城里操办的婚事,本来想回乡下来补办的,只是她娘家有点事,回家去了。”

    张媒婆有些惊讶的问道:“她不是逃难出来的么?说是父母都没了,哪里来的娘家?”

    薛寅松忙圆谎:“还有个母舅在的,已经寻着了。”

    张媒婆倒是记得那丫头,要说长相确实还不差,只得笑笑:“那可真是不巧了……那我回去给陈家回个话吧。”

    “是,是,张大娘慢走。”

    张媒婆想想又回过头不放心的问:“哪家做的媒啊?”

    “嘿,我们这是自由恋爱。”

    134、盖鸡窝

    “自由恋爱?啥是自由恋爱?”

    “呃,就是自己认识自己成亲。”

    “这哪里成啊,”张媒婆絮絮叨叨念着:“自古无媒不成婚,媒婆总是要请的,这乡下的酒席也必须得办,否则人家背后指指点点的说闲话哩。”

    “是是是,以后请人以后补办。”

    张媒婆笑道:“这现成的媒婆眼前不是就有一个?要不要我……”薛寅松一边引着她往外面走,一边回答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看我家正在吃饭呢,这事不急不急改日再议。”

    薛寅松送走人,哐当一声闩门落锁回到后院,只见一院子人仍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薛老爹首先发言:“你个衰崽,你自己不作兴也就算了,把人家红香也毁了!”

    环姨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老虎,你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情急而毁了红香的名节。”

    小秀才则一脸愤愤:“你太不地道了!”

    只有扎斤略带敬佩:“薛哥,若不是我知情,真被蒙了,你说得真的一样……”

    薛寅松伸个懒腰若无其事的答道:“以后把这丫头嫁到外地去就是了,扎斤你家王爷不是在京城么?以后在京城给她寻户人家就是。”

    扎斤忙道:“好。”

    “好个屁!”薛老爹跳起来习惯性的就想抓布鞋抽人,只是这起身没站稳,鞋没脱下来还差点摔了个跟头,跌坐在石凳上骂道:“你说别的事都好说,这事可咋整?这成亲按规矩就得摆酒席谢媒人,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薛寅松满不在乎:“就说在城里已经摆过了,在城里摆过了总不成还叫我摆吧?”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众人当然无话可说,最有发言权的人又不在场,只有环姨恨恨的说了一句:“等红香知道了你就等着闹吧,我看你到时更难收场!”

    晚饭吃了一半,大家都失了兴致,薛老爹和环姨先退开出去散步,秀才也借口累了回房,只有扎斤陪在旁边帮忙收碗抹桌。

    薛寅松笑道:“你倒挺沉默的?”

    扎斤笑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像我们这样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只要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运气啦,至于别的身外之物还真不太看重。”

    “你倒看的通透,”薛寅松笑着瞥了他一眼,“跟我说说你的事呢,你祖籍哪里,怎么和王爷遇上的?”

    扎斤道:“我阿爹阿妈死的早,叔叔占了家产把我赶出来,我只好在头人的马厩当马童。那一年部落南下,结果天朝的军队夜袭,我稀里糊涂成了俘虏。本来是要斩首的,正巧小王爷得了几匹好马,便把我从牢里提出来专门养马。”

    薛寅松也知道他肯定吃过不少苦,笑道:“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大好的日子在后头。”扎斤不甚在乎的答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过好眼下就是。”

    “哎,你说要是等红香回来知道了这事,依她那泼辣性格会不会和我打一架?”

    扎斤嘿嘿的笑:“我看她恐怕会借坡下驴嫁给你。”

    薛寅松翻白眼:“不会,她不是喜欢李公子那种弱鸡么?我看秀才挺合她胃口。”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揍你,”扎斤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得提防着,这丫头下手可狠了。”

    其实薛寅松最怕的是小秀才会生气,可他吃过饭除了闲坐一会,其余时间不过闷头看书,表情也自然得很。

    晚上薛寅松进屋睡觉时到底忍不住了,爬上床讨好的挨着他:“你没生气吧?”

    小秀才有些睡意,嗯嗯的敷衍两声就要转身,薛寅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道:“是生气了吧?唉,这还不是逼得么,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小秀才睁开眼突然笑了:“我干嘛要生气?以后要挨打的又不是我。”

    薛寅松一愣,试探的问道:“真不生气?还是已经气糊涂了,你不是很小气么……”

    “呸,你才小气呢。”小秀才不高兴:“我干嘛要生气?这是你的事,我才懒得管呢。”

    “好好好,”薛寅松笑嘻嘻的搭着他的腰:“你能理解……”

    “我才不理解呢,”小秀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生气又不代表理解你,什么德行呢!我懒得理你。”

    薛寅松贴上去从身后抓他的手,小秀才挣脱开嘟囔着:“干嘛呢,离我远点,热死了还贴那么紧做什么。”

    “媳妇儿,我们嗯……是不是很久没爱爱了?”

    小秀才立刻进入睡眠状态,连呼吸声都粗重起来:呼~呼~~呼噜~~

    “睡什么啊,长夜漫漫我们说会话嘛。”薛寅松一向是流氓主义,嘴里说着手也不会停。

    小秀才却推开他的手懒洋洋的说道:“你媳妇儿在德阳呢,等她回来好好伺候你吧。”

    薛寅松嘿嘿笑着:“吃醋了吧,吃醋了吧?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小秀才嗤笑道:“我怎么会不舒服,就算你看得上曲红香,她也看不上你,她眼界高着呢,能看上的只能是李公子那般的人。”

    薛寅松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切,送我我也不要,女人还是贤良淑德比较好,太凶的肯定嫁不出去。”

    “她又不嫁给你,你着急什么。”小秀才懒洋洋的推开他道:“干嘛啊,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薛寅松嗷一声怪叫扑上去:“我看你就是心里咯应了不痛快,多大点事啊,要是不乱扯就得面对陈大富,我可不想与他为敌,他很有可能当下一届的族长呢!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小秀才抬手对他没头没脑的乱打一通:“对,我就是不高兴,怎么了!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哎哟喂,你轻点。”薛寅松噼里啪啦挨了好几下,抬手挡了几下,有些讨好的问道:“你想前面还是后面?”

    照计划第二天开始就要准备该鸡舍的材料,薛老爹一大早就拉了牛车上河边拉沙,薛寅松则选好地方挖水塘。

    这宅基地的地面都是夯实过的,薛寅松两个虎口都磨出了血才挖了一个小坑,看看这硬得跟石头似的地面,他第一次有些泄气。

    老爹拉了沙回来堆在旁边,见他坐在坑边休息,问道:“这是挖的树坑么?”薛寅松哼哼两声:“这地太硬了,根本就啃不动,栽不活树的。”

    薛老爹了然的看看地面,摸出袋旱烟:“这是夯实过的地面,要不上旁边栽树去,这一块的地肯定硬。”

    薛寅松又舍不得放弃自己刚挖的坑,可这地下一两米的土都板结了,若要挖个大坑真得去掉半条老命:“树另外再说,实在不行就搭棚子遮阴。”

    拉够四车沙,时间也差不多快到早午,太阳的温度已经高起来,烤在皮肤上灼热发痛,薛老爹心痛小牛,提前收工回家。

    薛寅松这一个人干着也没劲,便也歇了往家去。

    小秀才正穿了身单布褂子坐在门前的荫蔽处,见他洗了手脸就进屋往床上躺,奇道:“很累么,还是人不舒服?”

    薛寅松一脸正经神色:“我信教呢。”

    “教?信什么教?”

    “回龙教。”

    小秀才笑了:“我听过佛教、道教、白莲教、黄教……还真没听过回龙教。”

    “回龙教乃我天朝第一大教,教徒分布广泛,人数众多。”薛寅松卖关子似的顿了一顿,“我们教会的活动主要在早上,据《回龙教》第一章第一小节记载,“我再睡一小会”乃本教之根本教义。”

    小秀才愣了一会才听明白,哈哈笑起来:“你胡扯什么……”

    薛寅松闭着眼笑道:“笑了?不生气了吧,哎哎,你可千万别生气了,我其实最怕你生气,你一生气我就挺不自在,浑身都难受。”

    小秀才瞟了他一眼:“好好睡你的吧,吃饭的时候再叫你。”说着轻手轻脚带上门走出去。

    说是垒个鸡窝,可也着实忙了好几天,到第三天下午薛老爹请的工匠终于来了,还带来了小山般的土砖。

    土砖其实就是粘土块,表面烧过但是烧得又不像青砖那么高的温度,因此价格也便宜很多,缺点是不能长期泡在雨里,容易垮塌。

    这么大一所院子还真费不少砖,别的材料先不说,光这院墙就花去了接近一吊钱,薛老爹咂舌:“乖乖,想盖个大鸡窝还真不容易,老虎啊,这本钱多久才能回来啊?”

    薛寅松笑道:“鸡娃子是十文三只,大鸡是五十文一只,中间除开饲料人工场地费,一只鸡的净利润能到三十文,如果这院子能出栏五百只本钱就回来了。”

    薛老爹更咂舌:“五百只?我的乖乖,这得多大一群鸡啊,老虎,还是稳着点来,万一招了鸡瘟可麻烦,这得全部死完。”

    薛寅松笑道:“是,大批量养鸡就是得控制疾病,否则生意就赔大发了,以后这院子天天都得打扫,每三天还得消毒,另外饲料吃食都得弄得干净才行。”

    薛老爹听得不甚明白,反正只管点头:“好好,你说咋整就咋整。”

    “这鸡啊,可真是宝,”薛寅松直起腰笑道:“小鸡变大鸡就是一笔钱,鸡粪留着来年开春当基底肥,明春的小麦肯定长势好,母鸡下的蛋又是一笔,这么算起来,至少是三笔收入呢。”

    薛老爹已经掰着指头数了:“500只鸡,就算有250只母鸡,只要伙食好每只鸡一天下一个蛋,那就是250个蛋,我的娘,这这这……可赚死了!”

    135、☆、来了信

    薛寅松笑道:“那你没想想冬天的时候鸡不生蛋,还得贴饲料钱呢。”

    薛老爹咂嘴:“嗯,是,这鸡舍冬天保温是个问题,还有,盖那么大的鸡棚子,要不要请人来守夜?会不会有人来偷盗?”

    薛寅松想起毒猪的事也有些头痛,谁知道哪天有人不爽了丢些饲料毒鸡怎么办,皱眉道:“照看的事只能靠自己,靠别人总是靠不住的。”

    薛老爹则大惊失色:“自己?你的意思我天天晚上睡鸡窝棚子?”

    “唉,我再想想吧,今天先打窝。”

    院墙一起里面就方便了,鸡鸭窝都是齐院墙根垒的,一格一格,自由进出方便得很。

    此时已经中午,两父子准备一口气把门安上。门是用以前拆下来的老门板,虽然吱吱嘎嘎的也还能用,薛老爹拿出一把旧锁把门挂上,喜滋滋的揣好钥匙:“走,先回家吃饭,下午再来弄别的。”

    门口正好站了几个人,见两人出来忙掉头走了,薛老爹不耐烦的嘀咕道:“这村的人就是讨厌,你不管他吧,他可以站门口看一天,你瞄他一眼吧,他赶紧转背走人,什么德行!整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薛寅松看看远去的人影笑道:“我们毕竟是外乡人,还是别去管这些闲事,我跟里正是说好的,只要疯姐儿不死,这块地我就可以一直用。”

    两人也累透了,中午的太阳又大,等回到家都快晒蔫过去,环姨见状赶紧摆好饭菜:“早晨熬好的绿豆粥用井水冰着呢,就是等你们回来呢。”

    扎斤见薛寅松这几天晒得黝黑,笑嘻嘻的说道:“薛哥还是黑点好看,看起来有精神。”

    薛寅松气蔫蔫的咕噜咕噜喝下碗稀饭:“秀才呢?”扎斤笑道:“你一回家,第一句肯定是问秀才,他呀,出门了。”

    “出门?”薛寅松提高了声音:“去哪里?一个人?”

    环姨端上一碟葱花饼笑道:“里正家要写几个字,说是秀才一笔楷体写得极好,特地请他去的,来来,吃饭吃饭。”

    薛寅松一愣,嘀咕道:“里正自己就是个大秀才,写字还需要请人?”

    薛老爹刚喝了一碗凉粥褪了暑气,神清气爽的答道:“里正也是握了钉耙子的人,自然没秀才这长期握笔杆子的人写得好,你赶紧吃饭吧,一会我们下午还得紧着点时间弄。”

    薛寅松顾不得有女人在旁边,一掀衣服露出肩膀:“你看看吧,这肩头的皮都破两层了,还怎么紧着弄?我的爹,就算是头骡子也得歇口气儿吧!”

    环姨别过脸笑骂道:“我看你就是头骡子,赶紧吃吧!吃了中午打个盹,下午也好有精神干活。”

    薛寅松到底惦记着秀才,吃过午饭抹抹嘴巴就想往里正家走,薛老爹忙劝住道:“这都一个村,能出什么事?你这样巴巴的赶过去才是问题哩!好好的等着,一会准回来,大概是里正见中午时候留他吃饭吧!”

    薛寅松只得拘着自己去睡午觉,刚迷糊着时秀才终于回来了,一到家话还没说上先摆了脸色:“里正做东请吃饭呢!”

    薛寅松刚一头扎进睡梦中又被拉出来,有些茫茫然抓不着头绪:“啊,好啊。”

    “好个……”小秀才很想骂粗话,到底骂不出口,脸色发沉的说道:“里正做保,陈大富陪客请我吃饭,要我说动你娶他的女儿呢!”

    这么一说薛寅松立刻清醒了大半,坐起来道:“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小秀才哼哼两下,喝了口水道:“我说你已经脱籍,由不得我管,他们又让我来做说客。”

    “别去理他们,”薛寅松拍拍床,“来,热吧?过来躺会。”

    小秀才想了想又道:“不止你,还有我,好像是村里谁家的女儿吧,没说当正妻,做妾也行。”

    薛寅松嗤笑:“你好歹是举人老爷吧,待遇总比我好些,家里又有房有地。”

    小秀才恼羞成怒:“那又怎么的,好歹我是举人资格,取个妾也是可以的……唔唔唔……我错了……我……”

    薛寅松邪笑:“就算你这孙猴子再厉害,也难逃我如来佛的手心,镇压你是绝对没问题的。”

    小秀才连喘两口气,这么斜着瞟了一眼居然也有了笑意:“如来佛上头难道没更大的佛了?”

    下午照例出工,到傍晚时分一个崭新的养鸡场总算是建好了,薛老爹抹了把汗水很是欣慰:“回去算个日子就给它们搬家!”

    薛寅松对出门看老黄历这套不甚关心,不过也没反驳,只是提醒道:“赶紧的搬吧,对了,还得去捉只狗来养,要防着黄鼠狼。”

    薛老爹笑道:“这个我可早预料到了,前两天见村里老郭头家养下一窝崽,便去讨了只,说好改天去拿的。”

    薛寅松点点头,摸摸有些酸痛的腰:“这便好了,这一弄停当,别的就不怕了,鸡场规模大,饲料是个大问题,再说上了规模就怕得鸡瘟,得要提高免疫力啊。”

    薛老爹弄不懂什么是棉衣里,不过儿子说的总是没错,只得试探着问道:“这棉衣里在城里的布铺能扯着不?咱家都花大钱弄上鸡窝了,总不能亏在这几尺棉衣里上吧?”

    “到时候再说,”薛寅松含糊答道,“走,先回家吃饭,明天挪窝然后咱们研究几个饲料配方,这小鸡大鸡和蛋鸡的饲料肯定得分开弄,对了爹,我记得你上次说谁会阉鸡来着?”

    “那手艺请人还得花钱,”薛老爹打定了主意一省到底:“我年轻时看人做过,自己倒腾几下也能学会,到时候自己来阉。”

    薛寅松当然欢迎,虽然他最近一年是赚了些钱,不是这里花了就是那里花了,总没看见钱,如今能省下几文也是好的:“你可悠着点,弄死了得照价赔偿。”

    薛老爹顿时跳脚:“我给你省了工钱,你还找我赔偿!你个衰崽!”

    “哎哎,我不是说弄死了才赔么,好、好、不赔了不赔了,死几只就当给环姨补补身子了。”

    薛老爹这才收了嘴,琢磨着几时能养成,到底能不能赶上炖几只给未来的儿子吃。

    晚上吃饭的时候,薛寅松宣布准备回城,一则鸡圈的事忙得差不多,明天挪好窝就成,二则陈知孵小鸡也至少要个把月的时间才凑得齐数,三则嘛总还是不放心店里,得要回去看看才行。

    秀才和扎斤当然没有异议,于是商定了再住三天。

    夏日的傍晚总是热得厉害,被太阳晒了一整天的土地开始散发出热量,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庭院里纳凉顺便讲些闲话。

    突然前院的门被人砰砰敲响,薛老爹唬了一跳,高声问道:“谁啊?!”

    门外只应了一声,薛寅松提了风灯去开门,只见一个有些面熟的矮个男子站在门口,见了他便道:“见过薛爷。”

    “你找谁?”

    “我是兴业啊,仇兴业,以前在你家住过的,薛爷忘了?”小侍卫有些急着表明身份。

    薛寅松提着灯凑近看看,这才瞅仔细了笑道:“吃饭了没?进来进来,我们刚吃完。”

    小侍卫摇头:“我这一路八百里加急,都快撑不住了,这里有封信是给扎爷和您的。”

    薛寅松忙把人带到后院,弄了些热水热饭,笑着问道:“小王爷可好?”小侍卫摇头:“王爷说信里说得明白,你还是看信吧。”

    扎斤撕开信,只看了几行便脸色突变站起身来:“高阙人南下了,王爷令我即刻北上京城汇合,他已经被认命为统军大帅,十日后便要出征。”

    小侍卫咬着口饭道:“我路上用了两日。”

    “那便还剩下八日,”扎斤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甚至有些高兴:“终于打仗了,我的手脚都快生锈了。”

    薛老爹和环姨却惴惴不安:“又打仗了?那年高阙人南下,税负加了一倍哩!该死的高阙蛮子!”

    小秀才却又是另一翻表情:“皇上终于赢了,他早就想远征高阙,如今正好给了他借口,这一仗至少要打到把高阙收归版图才会停,可怜天下苍生啊。”

    薛寅松皱起眉头:“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朝廷恐怕往东南西北四个粮道都去了征粮告谕,我们不能再等了,明天搬好鸡窝就回城。”

    薛老爹体贴的挥挥手:“去吧,去吧,鸡窝也别操心,我会都弄好的。”

    小秀才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你又不是粮道大台总管,关你什么事!”

    薛寅松解释道:“阙宏泽肯定不会再供应我低价米了,德阳肯定也会断了米,我得回去找他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弄。”

    “那德阳不是要恢复高米价了?”小秀才顺着他的思路说道:“而且德阳更靠北,只要高阙人一逼近,粮食立刻会再翻倍,很是不妙啊。对了,你要不要让老掌柜他们回来?”

    薛寅松也有些吃不准:“我现在就想回去,唉!还是等明天吧,一早回去。”

    小侍卫几口吞完饭,差点噎被过气:“扎爷,我们几时走?”

    扎斤皱眉道:“如今县城已关门,如果绕道要多走很多路,不如等明天早晨走,你也两天没睡了,好好的睡一觉。”

    本来悠闲的气氛被搅扰一空,薛寅松两个人提前回了房间,一进门小秀才便道:“刚才我有句话没说,你还记得扎斤上次说,王爷绝对不会娶妻,高阙人南下,王爷应征入伍,你会不会觉得很……巧合?”

    薛寅松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小王爷早就知道高阙人南侵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啊,喂,昨晚系统小受傲娇了,发新章节怎么都联系不上服务器,于是出现了只有章名没有内容的问题。

    136、家生子

    小秀才直愣愣盯着他:“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薛寅松踱来踱去走了几步,有些焦躁:“他是堂堂正正的天朝王爷,怎么会帮着高阙?若说是为了扎斤,这也太扯了吧?再说扎斤也不是高阙人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秀才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或者是说小王爷……早就看清楚了形势,知道高阙人势必南下?这样说也有道理,一则高阙人好几年没南下了,想必盐铁布帛缺得厉害,二则北方蛮夷南下通常都是在粮食收获季节,这样他们南侵时不必带补给。”

    薛寅松举深觉有理,也松了口气:“小王爷常年镇守北方,肯定明白情势发展。年前他被抽调回来,北方少了大将,高阙趁机南下……也说得过去。”

    两人商议一阵都觉得这是最合理也是最能接受的揣测,于是吹灯睡觉准备第二天一早回城。

    扎斤头一天晚上就辞行,第二日天不亮便离开。薛寅松两个人则晚一步,等天亮了才出发,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回到米铺,小伙计忙汇报:“阙大人昨天正找你呢,说是德阳上一批米已经运好了,问几时还要。”

    薛寅松听了立刻出门赶去粮道大台,阙宏泽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说他来了笑着迎出来:“薛老弟,你最近可好?”

    薛寅松等上茶的小厮出去才道:“朝廷来了征粮告谕没?”阙宏泽一愣,释然笑道:“好快的消息,我不过也是昨晚刚收到,你今天便寻上门来。”

    “朝廷要调征多少粮食?”

    阙宏泽摇头:“东南粮道的粮食素来主要是民用,军用一般都是征调西北、东北两道的米,告谕只是让我最近收紧口子以备急用,只要这仗不打三年以上,基本不会用到东南粮道的米。”

    薛寅松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怕德阳断米哩!”

    阙宏泽笑道:“东南粮道离京城尚有千里之遥,京城离北边境还有上千里,这么远运过去,三升米只变了两升,故而东南粮道的米自古都只是军粮储备,很少征调。”

    “那你这米还能大量供应德阳吗?”

    “放开肯定是不行了,”阙宏泽喝了口茶,笑道:“但我可保证每月三千担。”

    薛寅松拍板:“那也成!就这三千担也够做文章了!”

    阙宏泽看看日晷,站起来笑道:“薛老弟没事吧?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引着他往后院走,出了小门上了两顶鸀呢小轿。

    这一路竟然不近,一直走到城外西二十里的云台庙,薛寅松下了轿子颇有点惊讶:“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阙大人到底唱的哪一出?”

    阙宏泽微微一笑:“希望一会薛老弟爀要怪罪才是。”说着引着他往庙里走,穿过后面的空地、膳房、僧舍一直走到最里面的山壁旁。

    山壁上有道天然的刚能容人通过的石缝,阙宏泽带着他挤进石缝又走了约莫十来步豁然开朗,里面是个巨大钟||乳|石溶洞,左右上下都黑得看不到边际。

    石洞中间立着些木头做的囚笼,里面或躺或坐着些人,薛寅松有些惊讶:“阙大人,这是……”

    “阙大人来了。”

    迎面过来一个人颇有几分眼熟,薛寅松定睛看了几秒才认出来:“付炳林付大人!”

    付炳林一身戎装,微微抱拳笑道:“薛公子来了。”

    “好哩,人到了,快把礼物舀出来吧。”阙宏泽笑道:“看茶就不必了,每次到你这鬼地方来,我走的热汗都得收一收。”

    付炳林爽快笑道:“来!儿郎们!上大礼!”旁边有人轰然答应,哐当哐当打开牢门,从里面拖出个破烂衣衫的人掷在地上,薛寅松定睛一看,更是讶异:“这人是谁啊?”

    小兵一把抓起地上的人,薛寅松仔细辨认,竟然是巩二:“这是……”

    付炳林虽然科举出身,却一直做的武职,此刻脱去长衫早没了初见时的斯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巩大爷,如今你的正主来了,把事都交代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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