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励志人生 作者:暗夜流光

    第19节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反正他也欠了谷老的大人情,这副身体如果不是托谷老的福,就不会这么健康,加上跟袁俊哥俩好的兄弟情谊,他当下就微笑着说:“行啊,到时候你要是资金不够,我借点给你。”

    袁俊有志气得很,脑子也机灵得很,“借什么啊,你就投点钱入股吧。我知道你妈妈有钱,你手上肯定也不少,我要是白借你的,那岂不是太占便宜了?就怕你看不起我这个小摊子呢。”

    话说到这份上,他自然也就点头了,“也成,反正什么时候要钱,你提前通知我一声。”

    袁俊掐着指头算了算,“唉,还早吧,咱们年纪这么小。”

    唐青宏倒是觉得迟不如早,“你满十八了吧?要是你愿意,这个暑假就可以开始筹划了,最多明年暑假就能做起来。如果你第一家店想开在龙城,反正咱们人都在这里。”

    袁俊面有难色,“不就是因为没钱嘛……我跟爷爷和爸爸也说了,爷爷答应我大学毕业就给我启动资金去做事业,没毕业门都没有!”

    唐青宏瞄了他一眼,“你相信我吗?你要是真想尽快赚到资本,我陪你去海城走一趟,从股市给你筹点本金。”

    袁俊立刻兴奋了,“我当然相信你!我肯定想尽快啊!海城你去过吧?有熟人在那?我还没去玩过呢!”

    唐青宏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就想着玩,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要是说着玩的,就当我没搭过你的口。”

    袁俊赶紧抱住他的手臂使劲摇晃,“我是认真的!我很认真的!唐哥哥,求你带小弟去海城挣钱!”

    他莞尔失笑,把袁俊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去,“别闹了,过两天咱们就去,我也顺便去看望一下我的老师。”

    当天他把要去海城的事情跟爸爸说了,什么都没有瞒着爸爸,包括要带着袁俊去挣点零花钱,支持袁俊干点小事业。爸爸倒是没有反对,只让他路上注意安全,还要注意资金的稳妥。如果有大额现金交易,还是多带两个年纪大些的朋友在身边。

    自从他账上的零花钱滚雪球增长之后,爸爸已经不管他是怎么赚钱的了,身为一个拥有三十年先知经验的人,他其实对赚钱的兴趣并不大。做事业、挣大钱,对于他这样开着金手指的人来说太过容易,赚零花也是因为闲得无聊,给自己找点乐趣混混时间,同时巩固一下脑海里的那些回忆。

    对他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于他的亲友们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他当然还是要尽量用记忆去帮助他们,看到他们兴奋喜悦的笑容时,他也会跟着变得高兴。

    于是两天之后他带着袁俊出现在海城,开发区已经是一片繁华景象,跟几年前的冷清完全不同了。

    丁宇亲自来接的他们,也没让他们去住另外的酒店,就安排在集团公司下属的一家新酒店。这家酒店才开业几个月,贵价的高层房间可以欣赏江景,晚上看到的夜景更是美仑美奂。丁宇打算自掏腰包,唐青宏却豪气地丢出卡来,“我的朋友当然我请,我另有事情要麻烦你呢。”

    丁宇一看他的表情就笑了,“又有什么事情想叫我跑腿?”

    他把袁俊往丁宇面前一拉,“袁俊,你见过的,不过那时候他还很小,你估计不太记得。袁俊,这是丁老师,不过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了,你也叫他丁宇吧。”

    袁俊傻乎乎地还是叫,“丁老师好。”

    丁宇呵呵笑着也跟袁俊打了招呼,唐青宏就很直接地说明来意,“我这次带他来一起挣点零花钱,把你股票账户再借我用用。”

    这话把丁宇说得眼睛一亮,“好呀,带着我也挣点。你现在还没满十八吧?明年才能自己开户呢。”

    唐青宏悻悻然点头,“是啊,你最近工作忙不忙?”

    丁宇苦着脸说:“还行吧,反正手下有几个能干的人,帮我顶几天不成问题,只要你妈妈不打电话查我岗。”

    唐青宏忍住笑调侃丁宇,“打工的滋味不好受呀,随时被老板剥削监控……你想过自己出来单干没有?”

    丁宇吓了一跳,“太子爷,你就饶了我吧,我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不想乱折腾!你妈妈这样的老板多好,我宁可给她打一辈子工,再说了……我不是已经有公司股份了嘛,我对我的老板忠心耿耿!休要胡言乱语迷我心智!”

    最后那句还带了点唱调,两个少年人都笑了起来,唐青宏还一本正经地对丁宇道歉,“丁老师,对不起了,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太敏感。你也是老板之一喽,不算打工。怎么样,成为合伙人的感觉不错吧?”

    丁宇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很感激地挽住他的肩膀,“还得多谢你呀,老板这几年对集团里的年轻人才都是用股份和分红来挽留的,效果一级棒!肯定是你让她做的决定吧?”

    他淡然笑了笑,“反正这是正确的决定。不说这些了,陪我们下去逛逛。”

    接下来他和袁俊在海城待了两周,袁俊每天都在高度亢奋里张大着嘴,晚上也迟迟地睡不着觉。金钱数字的急速进出,把这个少年刺激得不轻,眼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临走时袁俊依依不舍,还想再多留一阵,甚至魂不守舍地说:“还做别的事业干什么,就炒股呀!好赚钱……钱来得好快!”

    唐青宏给他当头棒喝,真用手指头狠狠弹了他脑门一下,“别发梦了,你也知道是‘炒’了!把那当成事业来做靠不住,它只是资本的流通,你看到我们赚了钱,没有看到那些亏得嚎啕大哭的人吗?你既然有自己的理想,就不要轻易动摇,到将来连锁店做得好,搞成餐饮业大鳄了,倒是可以上市融资。”

    袁俊被他点得醒了一半,“哦,对,我脑子发热了,我的理想包括赚大钱,但不仅是赚大钱。再说我自己也没那本事,不过你倒是有那个本事呀!你买什么什么赚钱,你干嘛不再多买一些?”

    唐青宏又给他了一记重弹,“我不想扰乱市场,那些钱对于我来说,只是数字的积累罢了。”

    本来他能重活一次就是上天的赐予,他可不想太过贪心,为了追求那些毫无意义的数字累积,就到处掠夺资本,以至于扰乱市场本身的秩序。这两年正是大牛市,他在股市也就是练练手,训练一下记忆力和反应能力。他从来不缺钱花,要那么多干什么呢,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把钱看得太重根本就不合适。

    两人结伴回了龙城,照旧又像之前那么住,爸爸也没问他们挣了多少零花钱,只从袁俊欢天喜地的表情就能推算出大概,反正开一个袁俊梦想的店肯定是够了。

    过了一周不到,袁俊主动搬到亲戚家去住,估计是老看着唐家父子俩挤在一屋,他这个小客人终于感到不好意思了。唐青宏也没有刻意挽留,因为爸爸最近睡得确实不好,天气热,房间又不大,两个人睡一屋更觉得热了,开着空调也闷得慌。

    这次生日那天来的人不多,他选择在家里自己下厨,这次多了个袁俊,他们俩搭配着做菜,一路聊天根本不累。可夏承启在外面看了半天,也挤进厨房非要给他们打下手,简直赶都赶不走,搞得两个小伙伴有好些话都不合适说了。

    本来他们是聊了不少云沟的事,还有袁俊那个药膳店的规划,夏承启在旁边,他们自然不提了,这个家伙还老逗着他们俩说话,时不时问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好。

    唐青宏都有点烦了,反正跟夏承启和袁俊都熟,于是冷下脸请夏承启出去,“你还是陪我爸去聊天吧,厨房有我和袁俊就行。你这下手打得也不怎样啊,菜都被你摘碎了。”

    夏承启只得丢下菜叶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板和健壮的体型挺有压迫感,“怎么,生气了?你一变脸我就知道要糟。唐宏宏啊,记得风度!我好歹也是客人嘛。”

    他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我哪敢生客人的气?我是怕客人累着。”

    夏承启眼神来回在他和袁俊身上逡巡一番,好像突然想通了一般,“也是,我去陪唐叔聊天。”

    等到他们从厨房端菜出来,他一听夏承启又在问他爸同样的话题,什么他跟袁俊啥时候认识的啊,关系怎么这么好啊……他怒气就直冲的了,这个夏承启管得真t宽。不过他也没当面发作,他自觉跟夏承启还没好到这个程度。

    等到生日餐吃完,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只剩下他和爸爸收拾碗筷。爸爸还让他歇着呢,说今天他最大,被他幸福地笑着拒绝了,“爸,你有这个心就行了,我们一起收。”

    收完洗碗的过程中,他就已经明目张胆地盯着爸爸看,累积了好几年的生日愿望,他今晚必须求到一个结果,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爸爸被他看得都有点怵然了,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也许因为他的眼神太过直接而贪婪。

    全部收拾完以后,他坦诚地要求爸爸,“爸,我们谈一谈。”

    爸爸也并没有避忌,洗着手背对他点头,之后两父子表情严肃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进行他们之间可能是最重要的一场谈话,属于两个成年男人之间的交锋。

    他还是先开口的那一个,那些话在他心里沉淀了好几年,是时候以爸爸能接受的措辞一次说完,“爸,我累积了好几个生日愿望,你愿意帮我达成吗?你也可以拒绝我,但我会非常失望。如果你确实不想,就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反正我做好了一辈子独身的准备。”

    爸爸认真地听着,眼神和表情都镇定自若,直到最后那句话才微微皱眉,“你在威胁我?用折磨自己的方法来跟我讲条件?”

    他也十分镇定,一点都不冲动,“不,我只是陈述事实。爸,你知道自己的优秀和人格魅力,我既然陷进去了,就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代替你。我只要最好的,不要求其次,这样对别人不公平,我更不想对不起我自己。”

    爸爸半晌才直直审视他的眼睛,“你在狡辩。没有什么人是不能代替的,你身边并不缺乏条件优秀的女孩子,你也不能用优胜劣汰的规则来说服我,一个人正常的感情选择不会这么功利。”

    爸爸不吃吹捧的这套,他早该知道得很清楚……他苦恼地粑了粑头发,又不想在爸爸面前表现出自己疯狂的本质,只得眨动着眼睛主动示弱,“好吧,喜欢一个人跟优不优秀关系不大,但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那么多理由吗?喜欢就是喜欢了,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自拔了。不,也许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爸,我不想再找一堆理由企图说服你,你就问问自己的心吧,到底要,还是不要?给我一个痛快吧。我成年了,今天满十八了!我的生日愿望就是跟我最爱的人在一起,我爱他,他也爱我,有生之年不离不弃。”

    说到后面他眼眶都湿了,垂下头等待爸爸最后的宣判。他终究还是冲动冒失的,被爸爸一激就原形毕露。

    爸爸久久没有给出那个回答,在他战战兢兢抬起头的时候,在爸爸脸上竟然看到了明显的犹豫和矛盾。爸爸向来都是果断的,无论多么大的事情,作出决定总是很快,也只有此时此地,在他的面前,才会泄露出这么一丝纠结的情绪。

    这本身就说明了他在爸爸心中的重要性,他敏感的察觉到自己有戏。他大着胆子把身体凑过去一点,伸出一只手挤进爸爸温暖的掌心,“我不怕打击,但我还是希望,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而且不怕承认,不怕面对。”

    爸爸眯起眼睛瞄了他一眼,倒没有把他推开,反而用力握住了他那只正在冒汗的手,“这么紧张?你在发抖?说你胆子小吧,又大得什么荒唐事都敢想,还敢去做;说你胆子大吧,你现在就怕成这样,以后怎么承担更大的压力?”

    说到这里,爸爸沉吟着顿了一下,又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他充满期待的脸,“你到底想清楚没有?一旦做出这个决定,你会失去多少,承担多少?你会付出多少?受到多大委屈?你说的是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你现在才十八岁,你的人生起码还有四分之三,现在就做下这个决定,你以后会后悔。但到了你后悔的时候……”

    爸爸不再说下去了,脸上显露出一种忧虑夹杂失落的表情。他一瞬间就看到了爸爸的内心深处,爸爸竟然也是会患得患失的。对于他这么年轻就许下的承诺,爸爸首先没有去想它荒不荒唐、对还是错,却担忧着他的承诺无法作数,也担忧着他会担负不起巨大的压力。

    他才十八岁,可爸爸已经三十三岁,像爸爸这样的男人,作出选择之后就再也不会反悔。他不能给爸爸同等的安全感,因为他实在太年轻,太任性。一旦到了他后悔离开的那天,这个男人倾注的所有感情就会被辜负和枉费,不再有走出巨大创伤的年龄资本。

    他对于这点也无能为力,他想要爸爸信任他,再多信任他一点,但他毕竟只有十八岁。他只能徒劳地抱住爸爸的背脊,一次又一次地低声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第二个人,我保证。我拿我的性命保证!”

    爸爸被他那么用力的紧紧抱着,也慢慢伸出手臂环住了他,语气里颇有几分自嘲,“算了,宏宏,你别再说这些,听着真肉麻,海誓山盟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保证是没有用的,牵涉到感情的事,太复杂了,你不要对爸爸做任何保证,只要答应爸爸做个好人,就算你将来离开家,跟别的人在一起,爸爸也……也不会介意。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这永远都不会变,爸爸是希望你过得幸福,不想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你懂吗?”

    他立刻顺势接了下去,“我的幸福就是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人生苦短,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在一起,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也许是会有很多委屈,但我早就想明白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我打心底里愿意去承担,我会甘之如饴。爸,你呢?你不用开口,只要点头或者摇头,不管你作出哪种选择,我都能接受。”

    他的语气几乎是咄咄逼人的,可他紧贴在爸爸身上的手一直在发抖,巨大的期待和害怕被拒绝的焦虑让他无法冷静。控制着自己口齿清晰,没有词不达意,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第90章 答案

    似乎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或者其实只有几分钟,他感觉到爸爸的头轻轻低了下来,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掌也抚上了他的头顶。

    他欣喜若狂地想要欢呼大叫,脑子里却猛然变成一片空白,随后是一阵轻微的眩晕感,眼前闪过盛放的烟花,又怀疑自己是因为太过期待而产生了什么幻觉。

    于是他再一次试着想要发声,可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嗓子就跟哑了一样不听使唤,干脆把身体向后退去,看清爸爸的面孔再小心翼翼地闭上眼睛,准确地凑上自己那两片抖个不停的唇瓣。

    这一次爸爸没有闪躲,也许是因为他闭着眼睛。爸爸的嘴唇有一点干燥,但仍然是温暖而柔软的,这个短暂的碰触已经让他心跳如擂鼓,脸上热得快要发起烧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确定爸爸答应他了。没有把他推开,没有躲避喝斥,只有温柔到极致的抚摩和包容。

    他还想要得更多,可对方的嘴唇马上就离开了他,甚至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走向浴室。他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爸爸这是不好意思了,还是开始后悔了?

    他一个人亢奋地胡思乱想着,在沙发上僵坐了十几分钟,爸爸一身清爽地从浴室出来,看到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表情自然又带着点无奈的笑了笑,“还愣着干什么?去洗澡吧,你怎么像被抽了魂似的?”

    他这才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因为起得太急还差点摔了一跤,爸爸叹着气扶了他一把,眼神却是愉悦的,“高兴成这样?看你多冒失,洗完澡出来再聊会天吧,你这样估计也睡不着。”

    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也尽量自然地回复爸爸,“现在睡觉太早了,肯定睡不着啊!”

    等他三下五除二地冲完澡,还花着小心思换上新款的低腰内裤,披着自认为特别性感的真丝睡袍走出来,爸爸一回头就被他的豪放震惊了,“好好走路,你扭什么?怪里怪气的,快过来坐下看会儿电视。”

    一盆冷水泼下来,他对自己的“魅力”毫无信心了。

    爸爸真的在看电视,居然还目不斜视,他这么大个人坐在旁边,还半个身体都倚靠在爸爸身上,对方也没有什么特别亲昵的反应。他蹭来蹭去了一会儿,爸爸竟让他坐远一点,说挨得太近了挤着很热。

    他独自哀怨了几分钟,一直盯着爸爸的侧脸看,心里头那把火越烧越旺。可是今天就要求那啥好像太不合适了,会显得自己的告白就是为了做那事?但他已经等待了好几年,既然表白成功了,还要无休无止的等下去吗?

    爸爸都三十三了……他想到这个就郁闷,不知道爸爸独身了这么多年,某方面会不会变得很冷淡了?

    爸爸肯定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全想着这么不健康的东西,偶尔侧过头看到他一脸的幽怨,就又让他靠过去一点,还主动伸出手掌包住他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

    这举动倒是挺煽情的,他的脸越来越热,很快就连脖子和胸前都红通通的了。其实爸爸真没做什么,就是他自己忍不住一番想象,脑补的内容那是相当狂野,说出去会绝对吓到爸爸。

    他身体里的热力一直往下走,爸爸的注意力却停留在上半身,看完一集电视剧到了插播广告的时候,爸爸貌似不经意地问他,“你对以后是怎么设想的,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

    他意识昏沉但甜蜜无比地答道:“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行了。”

    爸爸扳起他的下巴,近距离地审视他,“你怎么这个表情,想什么想得走神?我是说,对于你要受的那些委屈,你真的有概念吗?”

    他脑子里想到的是……体位,当下就傻乎乎地点头,“我无所谓的!只要你高兴,我不挑上下!”

    爸爸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带着一丝恼意拍了拍他的脸蛋,“你给我醒醒,我是问你,对于安全和保密性上,你有足够的认知吗?如果你真的要这样,爸爸就不会再婚了,外面也不会说什么闲话,可是你……”

    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不愿意现在把解决方法就告诉爸爸,因为爸爸一定会生气和心疼的,“放心吧,爸,我三十岁以前根本不用考虑这个。过了三十岁,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爸爸看他挺自信的,也就没有追问,只用相当严肃的语气提醒他,“这件事被任何第三人知道,都会变成要挟唐家的把柄。爸爸倒是不担心事情会被公开,别人也没有那么愚蠢。但是有了这么一个弱点,爸爸和你都必须更加强大,随时警醒自己不能把这个弱点暴露出去,你懂吗?”

    他当然懂,爸爸所走的那条路多么艰险,走到如今也是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到达现在的位置。可爸爸仍然答应了他,还明确对他做出永不再婚的承诺,这份魄力和勇气不愧是他所爱的人,他绝不能再因为这份任性又荒唐的感情去拖整个唐家的后腿。

    这才是爸爸对他反复强调的委屈和压力,也是爸爸迟迟不肯接受他的原因——作出了这个抉择,也就意味着他和爸爸相互成为了彼此最大的弱点,尽管只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但以他们的关系和身份,只要在一起就是原罪。

    他不能让爸爸完全的信任他,因为他是这样年轻,可爸爸还是选择了他,这只能是出于内心的感情。爸爸不会对他说甜言蜜语,也没有对他海誓山盟,反而这么早就把一切困难都放在明面上跟他敞开来讨论,这份尊重坦然让他感动,爸爸是真的把他当作完全对等的成年人来看待了。

    “爸,我懂,这个秘密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不能把这个弱点暴露给其他任何人,甚至是我们的亲人和朋友。”他也郑重地做出这个承诺,委屈的感觉当然是有的,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有一个公开的婚礼了,但是比起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拥有爸爸的爱情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为了这份幸福他可以承担足够多的委屈。

    他甚至觉得,说委屈都显得矫情,这份感情里主动追逐的人是他,爸爸已经拒绝了他好几年,到如今愿意跟他一起承担后果,爸爸难道就没有委屈?不光是委屈这么简单,爸爸的职业整个家族都要为此承担极大风险,在这些异常可怕的障碍面前,爸爸还是敢来爱他,那他也必须做一个知道轻重的成年人,能够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他想到爸爸身上的压力比他要大了太多,不由红了眼睛低声问爸爸,“我是不是特别自私?特别任性?爸,你对我失望吗?”

    爸爸还是那样严厉又怜爱地看着他,伸手在他脸上亲昵地摸了几下,“对,你很自私也很任性,但爸爸比你更自私、更任性。我是你爸呀……主要责任都在我。”

    他一把拉住爸爸的手,心里澎湃的感情把欲念都压了下去,“爸,你别这么说,错都在我。是我不知轻重……非要缠着你的。”

    爸爸轻轻地叹了口气,眼里分明带着笑意,“可爸爸也是愿意被你缠呀。好了,咱们别说这些肉麻话了,电视开始了,陪我好好看一集吧。”

    当天晚上父子俩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他兴奋又满足地从背后抱着爸爸,过了一会爸爸也这么抱着他,再过一会两个人面对面地相互看着,情绪在自然和浑身不自然中来回转换,再然后就一起笑了。

    闹腾到一点多钟,他还半分睡意都没有,一晚上只得到几个拥抱,嘴对嘴的亲吻是一碰到就分开了。他的小帐篷支得高高的,爸爸好像也有状况,但他想了太久,光是脑补得凶,真临场了竟然害羞得手都不敢往下伸。

    于是这个晚上到最后也没发生什么“坏事”,爸爸除了用嘴唇亲过他,其他动作都只当他是没长大的孩子。他倒也不太郁闷,日子还长着呢!亲吻已经有了,更亲密的接触还会远吗?

    自从生日那晚以后,唐青宏和爸爸度过的每一天都甜到心坎,虽然想着总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但他也不急于一时。关键是他还有点迷糊,不知道怎么才算煮成熟饭,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搂抱亲吻也要不够,爸爸被他缠得多了还会笑他,感慨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他也是有自尊的,被爸爸这么一说,动不动就会脸红,不老实的手也会收起来,怕自己侵略性太强了被爸爸讨厌。

    直到第二个周末的晚上,爸爸应酬完了被公用车送回家,一看样子就是喝过酒的,眼角和两边脸颊都有点红。他一边去扶爸爸,一边闻着爸爸身上淡淡的酒气,心里忍不住开始想入非非。

    爸爸的酒量向来不错,但喝过酒总会对他更加亲密一些,才坐在沙发上就搂住了他,带着笑意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坏坏地。他伸手把爸爸的眼镜摘下来放在茶几上,一回头就对上爸爸亮到慑人的目光,他的腰不由自主软了一下,再被爸爸挽住腰一拉,就整个人趴在爸爸身上了。

    爸爸还是含着那份笑意一直看他,手指慢慢滑到他的脸上,他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身体感觉到兴奋的同时又本能地往后缩。爸爸看到他带着怯意的动作,心情似乎异常愉悦,不但眼神变得更加强势,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躲什么?你很怕爸爸吗?”

    这当然不是怕……他一时间说不上来,干脆闭上眼睛把嘴唇凑了过去,以示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躲。

    爸爸把他环在怀里亲了一会儿,抱他的力道越来越大,都把他勒得有点发疼了,只得悄悄睁开眼来小声埋怨,“爸……你轻点。”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到了机关,爸爸的呼吸一下子就变急了,就着拥抱的姿势翻过身来,把他整个笼罩在自己的躯体之下,注视着他的表情无比专注,还带了几分隐隐的压抑,“唐青宏,你真是个坏孩子,故意刺激爸爸。”

    他还真没有那个意思,但他很高兴这个转变,不然他还以为爸爸从里到外都是个圣人了,没有半点平凡男人的爱欲冲动。

    爸爸果然是喜欢他的,不光是感情上的喜欢,也同样喜欢他的身体。这让他找回了一点自信,微笑着用手臂挽住爸爸的脖子,“那你想怎么罚我?”

    爸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脑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那样面对面地抱着他站起身来,两只手牢牢托住他的两条大腿,直接迈步往浴室走,“你先滚去洗澡,爸爸要好好想想怎么罚你。”

    这似乎是种了不得的暗示,他被惊喜冲昏头脑,到了浴室门口还不肯下来,“爸,我要跟你一起洗!”

    爸爸也就顺势把他抱进去了,跟小时候帮他洗澡一样,麻利地给他脱衣服。爸爸太过坦然的动作反倒让他难为情了,背过身就想自己脱,耳侧却响起爸爸低柔的声音,“别躲,让我好好看看你……看你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他听得脑门一热,真没想到爸爸竟然也会说这种隐晦的欲望话,顿时震惊地张大嘴回过头,那副蠢蠢的表情落入爸爸眼里,又引发一阵轻笑声,“你不是很大胆的吗?这会怎么又笨乎乎的了。”

    他对于爸爸的认知正在不断被刷新,简直跟不上太过夸张的频率。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可眼前的爸爸正在用那张威严的面孔对他说着梦寐以求的情话,这简直像是在做梦,一个他不愿意醒来的梦。

    他觉得脚下的地板都软绵绵地,全身就只剩下一个地方在变硬,而爸爸的手指还在触抚他,脱掉他最后的一件遮羞布。等他光溜溜地被剥完壳,就跟初生的小雏鸟一样呈现在爸爸面前,脑子里总算想起自己好像太瘦了,某个部位好像也太不知羞耻,赶紧伸出双手一阵乱挡。

    他的慌张和羞怯让爸爸更加愉悦了,故意眯起眼睛审视他的下半身,“大了就宝贵了?不让人看了?”

    他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只得把主动权勉强拉一分过来,“那个……爸,我也帮你吧。”

    爸爸比他那是大方多了,点点头就让他帮自己脱衣服,这个过程实在性感到煎熬,因为爸爸的自信和坦然,展现了这个男人在心理上的足够强大。他简直觉得爸爸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散发荷尔蒙,每一缕发丝都挠得他心痒,好不容易把任务完成,再一看双方体型和肤色的对比,他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羞惭,还悄悄地缩了缩肩膀。

    爸爸看出了他的艳羡和失落,把他拉到花洒下打开热水,“你才十八岁,爸爸十八岁的时候也是这么瘦的。多锻炼一下你会更结实……不过,就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好。”

    他这才放松心情,笑着让爸爸转过身去,照小时候帮对方搓背的流程伺候起来。他伺候得认真又卖力,还极力忍住羞意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爸爸聊天,就算有短暂的尴尬或者怪异感,但也一定要适应新的亲密模式。他可不想自己的那只小鸟一辈子只能跟手指打交道,那样未免太虐待它。

    两个人都洗白白坐上床以后,他抱着爸爸主动讨之前的惩罚,爸爸眨着眼睛笑话他,“你还没忘呢?你到底有多欠揍?非要爸爸打你屁股?”

    他脸红心跳地低声说:“打屁股也可以……但是我更想……”

    爸爸也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更想要什么?”

    他嗫嚅半天,还是很不要脸地说出来了,“我……我想……拔萝卜。”

    爸爸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强烈的震动感,把他羞得脑袋都低下去了。

    笑归笑,那天晚上他到底如愿以偿了。因为拔萝卜的手势太急,还被爸爸惩罚打了几下屁股,随后拿出导师的态度,为他做出正确的示范。

    快活不知时日过,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唐青宏感觉精神有点虚,一看爸爸已经不在旁边了,就打着呵欠下地准备梳洗。

    路过厨房听到里面叮叮当当地,他伸进头一看,爸爸竟然在下厨做早餐。

    他蹭过去想接手做,爸爸让他先去刷牙洗脸,两个人吃着煎蛋配火腿的时候偶尔对视一眼,脸上都浮起淡淡的笑容。

    他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晚上,总觉得爸爸的笑含有某种深意,赶紧低头专心吃东西,还因为吃得太急噎了一下。

    爸爸看到他这么夸张的反应,只得伸手帮他揪耳朵摸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吃个早餐都走神。”

    他缓过劲来以后红着脸说:“谁叫你做这个……我能不想歪吗。”

    爸爸莫名地看看盘子里的煎蛋和火腿肠,再看看他通红的脸,特别严肃地发出声明,“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只是给你补充营养。好了,把这杯牛奶喝完,别再想七想八了,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嘛。”

    第91章 汝城之行

    他苦哈哈地端起杯子喝奶,看到那白色的粘稠物就又破功了,一杯奶喝完已经回忆了数次昨晚最刺激的画面。他深刻的觉得,自己也确实不容易呀……苦想几年才得偿所愿,大脑一时间全被小蝌蚪占据了。可这是不好的,应该让出一半给纯纯的爱情。

    爸爸对他这个严重的毛病进行了训斥,勒令他下床后必须忘掉脑内一切不健康幻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就该全心全意,做完了就不能老想着影响别的事。要都像他这样满脑子小蝌蚪,工作还搞不搞得好了?学习还能不能进行了?公司还不全部破产了?企业不都要倒闭了,连国家都要灭亡了!

    他虚心受教,头点得就像一只被驯养的鹦鹉,还嘴甜的大赞爸爸公私分明,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爸爸终于对他彻底无语了,命令他在做题过程里认真反省,否则一切福利全部即时取消!

    他再也不敢嬉皮笑脸了,这个后果他可承受不来!于是努力收敛心神,老老实实做了一上午的题。被爸爸检查成果的时候,他紧张兮兮生怕出错,肾上腺素都在狂飙。

    还好爸爸还算基本满意,严厉的表情终于散去,下午还陪他出门买衣服和生活用品什么的,顺便两人一起去菜场转了圈。

    两人的生活就这样秘密的幸福着,又过了几天,他把爸爸房间里的床都给换了,重新买来一张又大又舒服的高价床。爸爸为此说他浪费,还把他深刻地教育了一番,不过买都买了,也不会再退,他从此赖在这张大床上就不肯回自己房里睡觉了。

    到这个学期期末放了寒假,他本来是想好好陪爸爸的,可鑫城那边来了好几个人,钱小天带着郑家的郑则平、夏家的夏承瑞、还有孙家、贾家的两个男孩子,一起顺路邀他去南方玩几天。

    对钱小天和夏承瑞,他当然是很热情,郑则平现在是钱小天的亲戚,他也不好冷面相对,但对于孙家和贾家那两个一口叫他哥的孩子,他实在没什么好感。他还记得上辈子跟这辈子,这些人以及他们的父母对他是怎么样的。

    孙家那个孩子是贾青涵的表哥,贾家的那个在血缘上还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呢,是他小叔贾思国的大儿子,照理说确实是他堂弟。这群孩子如今都进大学了,心思也全都活起来了,一到放假就相邀着四处去玩,想玩乐之余捞点零花钱,听着钱小天老在他们面前说起唐青宏多么聪明,就动了念头邀他一起去。

    他本来想推掉的,那个孙家的孩子却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宏哥,你带我们去长长见识嘛,听说南方的娱乐业发展得可好了!”

    这么一说,他也有点想起来,南方这时候已经挺新潮了,他要是去走一趟,还可以增长点他需要的“知识”,到时候用处大着呢。

    怀着这种不健康的念头,他很正经地向爸爸申请,说要陪钱小天一行去南方玩几天,顺便还可以看望一下严爷爷。

    唐民益倒是没有多想,还让他多带些礼物送给老严,因为近几年龙系和郑孙系的合作不错,老严那边环境也有所改善,加上唐青宏也说服爸爸经常打电话过去劝,老严的脾气比从前收敛多了,位置待得稳稳当当。

    一行人先落脚汝城,唐青宏一个人跑了趟严爷爷所住的大院,把代替爸爸捎来的礼物全送过去,还帮爸爸又传了不少话给严爷爷。严家的孙子严靖也跟他差不多大,这个寒假才刚回家,跟他一见如故,自告奋勇要做本地导游,带着这群远道而来的朋友好好玩。

    接下来的几天,严靖除了陪他们四处玩玩逛逛,还把自己的另一个朋友叫出来请客吃饭,那位金公子金凡嘉正是金家长孙,在汝城读大学,跟严靖是关系非常好的同学。金家向来以富有闻名,请大家吃几顿饭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与郑则平和钱小天都是旧识。

    玩了个两三天以后,孙家表弟已经耐不住性子,主动跟金凡嘉提起想去夜场,听说汝城的夜生活非常丰富。金凡嘉立马会意,当晚就把他们带到本地最大的夜总会,让他们见识一下本地富人们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

    金凡嘉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这地方我虽然来过,但一点都不觉得好玩,不过你们远道而来,我还是请你们来玩一次。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们不要沉迷,酒色财气俗物而已,小乐怡情、大乐伤身,你们都是一群出身不同的人,我怕把你们带坏了,你们的家长要恨我呢。

    在座的所有人都表示只是好奇,绝不会沉迷在这种“低俗”玩乐里,孙家表弟还表现得特别正气,说自己就是要来接受一下考验呢。唐青宏看着对方脸上隐隐的贪婪和兴奋,笑笑就跟钱小天和夏承瑞聊天去了,低声交代他们注意形象,毕竟这次人多嘴杂,可不要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

    这两个很听他的话,旁边的郑则平也神色淡然,定力很好,孙家和贾家的两个孩子却被场内露骨的表演吸引得眼睛都不眨,让其他几人心照不宣地皱了皱眉头。

    这晚从夜总会里出来,孙家表弟和贾家堂弟都依依不舍,走出去老远还回头张望,第二天又提议大家离开汝城,到南城再去玩几天。

    南城是另一个沿海发达城市,孙贾两家不少亲戚门生都在那边工作,可谓是他们的大本营,难怪他们想去走一趟。但唐青宏带头拒绝了他们,说假期太短,在汝城再待两天就准备回家了,其他人也都不愿意再往南城跑,于是两拨人就此告别分开。

    等那两个不和谐音一走,唐青宏就对这群朋友吐露了重要信息:股市今年和明年乃至后面都不会太好,而房地产行业明年应该会放开,如果大家有足够的资本,可以针对这个方向进行投资。汝城的地价和房价,从明年开始可能会猛涨,如果大家相信他,可以量力而行先试试水,不信也没关系,就当他说了个笑话。

    钱小天当场就打电话找亲友借钱,夏承瑞倒是相信唐青宏,可他手上哪里有钱。夏家自从他爷爷死了以后,生活上本来就不宽裕,出来玩的路费都是钱小天给他出的呢。严靖也不消说,家里管得特别严,但金凡嘉手里钱多的是,一看到严靖很感兴趣,立刻表示可以先借给他。

    唐青宏对朋友向来慷慨,愿意私下借给夏承瑞三百万,只说让他练练手,到时候赚了钱再还给自己就成,但千万不要太贪。也不知道夏承瑞到底是太老实还是太聪明,竟然不肯收下,还说自己完全不懂,建议其他几个人一起把钱放在宏哥手里统一投资,赚了跟宏哥分账,赔了都算他们的。

    这个建议连郑则平都很中意,还笑着对唐青宏说:“我早就听小天和我姑父提到你,说你赚钱非常厉害,高中的时候就在股市赚了不少,海城的新开发区你也起了很大作用。连我爸在家里都说过我,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你怎么就不能跟唐家的那个儿子比?把我说得头都不敢抬,心里还挺不服气的。但认识你本人了,就感觉你很真诚,只在乎朋友,并不在意金钱。我能拿出的本金不多,就当跟你交个朋友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和眼光,就怕你看不上我们这点小钱。”

    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肯定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郑家现在既然跟钱家是姻亲,跟他们家会走得更近。

    “行啊,不如我们一起做个公司?流程其实挺简单的,就当兄弟几个闹着玩吧。要是亏了,咱们一起赔,要是赚了,咱们每年一起分红。”

    一群朋友全都笑了起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反正我们也不太懂。”

    他这算是又给自己揽事上身了,不过能带着朋友们一起赚点小钱,又何乐而不为呢?他在感情上得偿所愿,心也越来越开阔了,除了人品让他实在看不上的人,但凡人品还行,能相互包容相处的,都可以来做他的朋友,无论上辈子是否有过恩怨。

    他曾经也只是个无能纨绔,那时仍然有爸爸对他不离不弃,到最后都要帮他。这辈子只要力所能及,他想广交朋友行走天下,这样对他、对爸爸,都有一定的好处,也能让他的这辈子的人生经历更加富足。

    接下来的好几天,一群人白天忙着处理公事,晚上不再出去娱乐,早早在酒店睡下休息。他住的是一间单人房,选了一晚打通“特殊服务”电话,试探之下发现还真有针对同性的交易,汝城的“新潮”名不虚传。

    晚上十点半,他的房间门被敲响,拉开门一看是个化了淡妆的男孩。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让对方进门坐下,把门关好后也坐在沙发上。

    那个男孩看着还不到二十,说起话来娘里娘气的,眼皮上抹着眼影、画着眼线,嘴上还打了唇彩,让他看得特别难受。

    对方到底是做服务行业的,挺会察言观色,看他表情冷淡就又换了个语气,嗓音其实挺清朗,“这位弟弟,你还没我大吧?也没有什么经验吧?要是第一次开荤的话,我少收你点,再给你倒封个红包?”

    男孩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看着盘好菜一样,贼亮贼亮的,那架势马上就要扑过来。他伸出手臂一挡,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好好坐着!我不想开荤,就有些话要问你,钱我会照给。”

    “只需要陪聊呀?”男孩的兴奋劲一下子没了,“你是不是有点那个倾向,又没那个贼胆?想找个知心姐姐倾诉倾诉?唉,陪聊只收半价,我还是不坑你吧。”

    还挺有职业道德……他对对方稍稍有点改观,“不用,我会占用你不少时间,我们还是按时算钱吧。”

    男孩也不推了,眉开眼笑地说了好几声“谢谢”,还说自己保证陪聊到位、问啥答啥。

    他还能有什么好问,当然都是技术问题,上辈子他对欲望还真不熟,也没看过什么同性片,轮到要用时才恨知识太少。

    专业人士果然到位,聊了一个多小时下来,他简直被彻底扫盲,脑子飞速地记忆着那些“实践知识”,奔着理论大户方向而去。

    那男孩就是个话痨,难得遇到只聊天不干活的生意,又按时收费,恨不得聊个通宵才好。一边给他讲解各种技术问题,一边回忆自己的初恋二恋三恋……谁在感情上欺骗过他、抛弃过他、折磨过他之类,还有每次让他印象深刻的滚床单经历,讲得那是巨细靡遗、表情生动,说着说着还应景地呻吟或者掉泪呢。

    连唐青宏听得都觉得脸热,这家伙讲得更是口干舌燥,讲到中间起了兴,还蹭过来想顺便滚一次床单,甚至表示遇到这么好看的客人,他愿意免费奉送了。

    唐青宏自然是反应很大的把他推开,脸上带着怒意骂了他几句,他失落地坐回去缩在沙发里,“我知道,正经人看不上我。一看你就知道家里有钱,长得又好……就算我倒给你钱,你都不会愿意。”

    唐青宏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觉得自己刚才骂得太过,都来做这一行了,廉耻心还能剩下多少?何必再多此一举地骂他呢?所以就缓和了态度,带着一丝笑容说:“你知道就好。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我有喜欢的人了,除了他我不会跟别人怎么样的。”

    那男孩睁大眼睛一脸的艳羡,“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能让你这种条件的人死心塌地,那个男人得有多帅呀,唉,真是想想就流口水!不过,男人都靠不住,你可要小心看牢他!嘻嘻,要不你雇我去试试他?我收你半价!”

    唐青宏斜睨他一眼,也没有很生气,只觉得这家伙真是敬业,随时不忘记拉生意呢。

    “得了,没有必要,我是完全信任他的。”难得遇到个可以说说这种话题的人,即使对方身份低贱,不可能再见第二次,唐青宏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年纪也不大,何必做这个行当?回去念书吧,大学毕业再找个正经工作。”

    那男孩自嘲地笑了,“念书?我当初就是念书喜欢上老师,闹得学校里知道了,他丢了工作,我也退学了,后来我带着一身伤去找他,他竟然和他老婆一起骂我是害人精,说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他那个时候就忘记了,最开始是他主动亲我的。”

    这故事唐青宏已经听他讲过一遍,但没说得这么详细,原来被辜负得这么惨。

    “后来我没法在老家待了,就跑到南方来打工,又交过几个。每次刚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好,过一阵他们就不喜欢啦,去找别的人睡,还骂我烂,骂我交往过的男人太多……明明是他们出轨的,我每一次都是全心全意跟他们过啊!所以算了吧,哪有什么好男人,与其让他们白睡白玩,不如拿这事挣大钱,我还不如以前那么贱了呢。”

    说到这里,他很认真地看着唐青宏,眼里终于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浪荡气,“小弟弟,你千万别学我,别为一个男人付出太多,他们不值得。就随性玩玩吧,这个圈子玩到哪是哪,我们这种人有什么未来呀。不过你得注意用套,再急再想也别忘了,得了病就完了,我有个朋友……很可怜的,我们都在为他凑钱治病。”

    这番话把唐青宏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可对方毕竟是个善意的人,只是对自身的处境和经历太过绝望罢了。

    “你叫什么?愿意把真名告诉我吗?我可以帮帮你。”唐青宏想起自己上辈子面临绝境的那一晚,明明可以不那么矫情冲动,却还是以自毁完结了一生。如果举手之劳就能帮到别人,现在的自己不会吝啬。

    “谢谢你,不用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嘛。其实我也打算多赚点钱就走的,找个小地方做做小生意,不过因为朋友生了病才拖到现在。”男孩说完这句话就指指浴室,“我能去洗个脸吗?”

    唐青宏点点头,那个男孩洗完脸出来,看着比先前就顺眼多了,长得还算清秀俊朗,一点也不娘气了。

    第92章 别胜新婚

    这样的人也有自尊,而且比起某些纨绔子弟硬气得多,机会放在眼前也不占便宜,真让唐青宏有点刮目相看。他微笑着对唐青宏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黄真,是真名,今年二十岁。”

    “你朋友的病很难治?该不是a字开头的那个吧?那你们也救不了他,何必浪费你们的血汗钱呢?”唐青宏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了下去。

    黄真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呀,那么一个大活人,又认识几年了,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他倒是很固执,都不让我们去看他,说是怕传染,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作为朋友,尽个人事而已。”

    唐青宏想了想,把酒店的便签拿过来在上面写下电话号码和一个人名,“你们去找这个人,就说是唐青宏介绍的,他能帮到你们,起码让你的朋友去得不那么痛苦。至于你,如果真的不想做这行了,我有个刚成立的公司正在招人。你学历不高,也许只能打打杂送送文件,月薪不会太多,但经过培训后上岗工作,相对来说应该比较稳定,你可以在工作期间继续上学,读夜校、参加自学考试什么的,将来再找别的工作。”

    黄真张大嘴巴呆呆地看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才多大啊……”

    “我就是个普通人,不过认识几个朋友而已。大家都是靠朋友,你对朋友这么仗义,我自然也愿意帮你。”唐青宏笑着把便签递过去,“我还要个给你个忠告,感情上是要精明,但不要失去希望。只要你足够珍惜自己,就一定会有人来珍惜你。”

    他也不管对方听得进多少,他能帮的也只到这里。送走这个专业人士之后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他有种很想跟爸爸打电话的冲动。但冲动归冲动,他还是忍住了,爸爸这时候早就睡着了。

    他想念着爸爸的声音和面容,一时间哪里还睡得着,脑子里把那些技术理论翻来覆去的复习着,差不多三点才合眼睡去。

    因为合开公司的事,他们几个人都在汝城待得比较久,爸爸在电话里听了他目前在做正事,也并没有怪他,还表现出一定的欣赏,说你们这群小家伙啊,有胆量魄力也是好事,只要记着不许作奸犯科的大原则就好,亏还是赚都算宝贵经验了。

    眼看着春节一天天临近,他们几个顶着腊月二十八才结伴返回鑫城。爸爸已经单独回到唐家,还亲自去了机场接他,看到他穿得单薄,在机场里就很不悦地说了他两句,边说边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到他身上,“穿得这么少?不怕冻病了?你一病就全家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被骂得很幸福,对身边的钱小天和郑则平努努嘴,以示那两个比他穿得还少,“我还好啊,至少是一件薄羽绒,他们俩比着耍酷,才穿皮夹克和呢子外套呢,你又不说?”

    爸爸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下,意思其实挺明白的——他们又不是我的人,我骂他们做什么。

    他自然知道爸爸的心思,只对爸爸这一脸端正觉得莫名的喜感,当下就弯起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好好,是我不对!爸,咱们走快点,你把大衣都给我了,小心冻病。”

    钱小天和郑则平跟唐民益打过招呼,大家就在这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回家的路上他们坐的出租车,他虽然坐在爸爸身边,却什么贴心话都不敢说,甚至也不敢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只用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盯着爸爸看。

    爸爸被他看得都有点不自在了,轻咳一声找了个话题,“你们这次在汝城没有干什么坏事吧?”

    他脸上一红,想到那次结伴去夜总会和后来的事,心虚地低声回答,“回去再说。反正别人干没干我不知道,我是没有的。”

    等回到唐家,妹妹和奶奶都在门口迎接,唐欣雁一看到哥哥就笑得很甜,动作倒是很矜持,没再像前几年那样扑过来抱他,“哥,你回来了,真好。”

    他倒是坦荡地迎上去抱了抱妹妹,虽然只是轻轻地接触就分开,“欣雁,你又长高了。”

    奶奶的头发都白得差不多了,身体也没有往年那么健旺了,脸上倒是一片喜色,“宏宏,你真是长大了!听你爸说,你带着小天和则平他们几个搞公司去了?挺好的啊!有你妈妈的遗传,你肯定是那块料!”

    奶奶对于他不想走爸爸的那条路还挺支持,毕竟他的身份太过复杂,牵扯到三个派系,最好的选择就是干脆不进那个圈子。他很明白这一点,无论出于维护爸爸的私心还是为了他好,奶奶这么想都是无可厚非的。

    当天晚上的家庭聚餐很热闹,唐家的三个姑姑也都来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年三十多半在婆家团年,趁时间没到在娘家多吃两顿最合适。

    这顿饭人数达到十几个,当着众多亲人的面,唐青宏就更加拘谨了,连多看爸爸几眼都不好,免得自己憋不住那股相思之情,被别人看出点什么端倪。

    到晚上送走所有亲戚,又陪妹妹和奶奶聊了好久的天,他终于能够单独走进爸爸的房间,锁好门转身就扑了过去。

    这凶猛的热情把爸爸缠得够呛,安抚式地一直拍着他的背。他不管不顾地一再索吻,都快要窒息了才舍得放开爸爸。

    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不止,眼神却嗷嗷待哺的样子,爸爸竟然低声笑了,“这么想我?那你舍得一直在汝城不回来?说吧,都干了什么坏事。”

    他也没想瞒着爸爸,一五一十的全说了。爸爸听着听着就皱眉训他,“你简直胡来!汝城也是的,怎么现在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专门做那个行业的?真是该严管严抓了。”

    他反而为汝城的管理层说了几句好话,“管得再严,也阻不住有买方市场的需求啊。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以前管得是严,但人们都跟木偶似的,啥也接触不到,活得多没意思。反正吧,经济发展得太快,肯定也会有些副作用,管是应该的,具体怎么管、管多少,还是要考虑民众的接受度。眼界已经开了,思想已经活泛了,大家的精神需求和辨识能力也会随着物质丰盛而逐步提高的,你别太上纲上线。”

    爸爸也不打断他,听完了才带着笑意说他,“这是要跟爸爸对着干了?行,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感情和欲望确实是所有人的需求,强行切断是不可能的,也是不人道的。就连我……这阵子也很想你。”

    他听得舒爽极了,红着脸把手伸过去放在爸爸怀里,还慢慢地往下摸,“你哪里最想我?”

    爸爸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声音却变得极其低沉,“别不老实,这是在家里。”

    他懊恼地收回手来,只觉得全身燥热,数着指头算起假期,“今天才腊月二十八,唉,起码要过了初八才能走。爸……”

    最后那一声完全就是在撒娇,尾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爸爸被他这么一撩,也忍不住抱了抱他,“乖,别闹了,咱们好好的说说话吧。”

    他眨眨眼放低声音,“好呀,那我们讨论讨论技术问题。”

    两父子关着门聊了一个小时,唐民益就打断儿子起码三次。唐青宏说得实在太露骨、太细致,而唐民益则是可以做但不爱说的男人,听到那么多绘声绘色的讲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特别乖巧、容易害羞的儿子。

    当然,唐青宏说的时候也一直在脸红,可脸照红话照说,怕是不说明白了,爸爸还会不懂呢,那就会影响到他以后的福利待遇。

    唐民益实在觉得这场谈话太破廉耻,终于主动把自己出卖了,轻叹一口气最后阻止儿子,“你不用说了……爸爸都知道,早就知道了。”

    这次轮到唐青宏震惊不已,“哈?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诶!还有,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做?我又不会不让你做……”

    唐民益头疼地抬起手来,对儿子作出个投降的姿势,“你的好奇心能用在别处吗?爸爸当然知道……我说过我以前爱看闲书,那些明清不是都有写吗。你自己不爱看书,还跑到汝城去专门找人问,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唐青宏又一次长大了嘴,“那些闲书?还是你小时候看的吧?后来不是都烧毁不让看了吗?哎呀爸……你真早熟博学,对那种剧情和描写也印象深刻吧!”

    唐民益轻轻瞪了儿子一眼,“我当然不像你这么厌学,我以前最大的喜好就是看。不过那也是课外读物,我背着爸妈看的。”

    唐青宏彻底震惊了,“爸,原来你小时候也做过坏事!我还以为你生下来就是圣人呢!”

    唐民益苦笑着再瞪他一眼,“爸爸在感情上这么自私,哪里能称圣人?你都学会讽刺爸爸了?”

    “……”唐青宏敏感地缩了缩身体,小声问了爸爸一句,“爸……我是你唯一的污点吗?”

    唐民益注视着儿子那副不安的神情,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垂在耳侧的发丝,“当然不,你是爸爸藏得最深的宝贝。你选了爸爸,爸爸也选了你,爸爸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个平凡的男人。爸爸犯过错,但这一次不是犯错。”

    两个人在房里说了很久的话,也抱着腻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各睡各房。一是唐青宏刚从外面回来,舟车劳顿比较疲劳,二是彼此都有点小别胜新婚的热情,分开睡才能避免擦枪走火闹出事来。

    第二天他们都在家休息,陪着奶奶和妹妹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唐民益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心情也非常好,唐青宏浅笑着注视爸爸愉悦的表情,偶尔在桌子下面伸长腿故意碰爸爸一下,但又像不经意般瞬间滑开。

    如此重复几回,唐民益趁他又一次伸腿过来,两只大脚一起用力把他的小腿夹住了,他吓了一跳,往回抽也抽不动,只得对着爸爸猛眨眼。

    正好唐欣雁一个回头,看到哥哥诡异的眨眼动作,还有点紧张地关心他道:“哥,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我给你去找眼药水。”

    唐民益这时悄悄把他放开了,他赶紧收回腿来老老实实地坐稳,对妹妹心虚地说:“不用,就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一整天下来,他总是忍不住做这种小动作,当然他也非常小心,那种偷偷干坏事的刺激感让他高度亢奋,爸爸却挺无奈的。到晚上睡前的聊天时,他还想干脆留在爸爸房里不走了,爸爸强制性地把他推出房间,“这几天别任性,早点睡吧,回去再说。”

    他被这句话吊得瞌睡都跑了,在房里熬到十二点还没睡着。整个唐家都那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心潮澎湃似的,这让他愈发坐立难安,披上棉睡袍又悄悄走出门去,在爸爸的房门外轻轻敲击,“爸,你睡了吗?”

    过了半天,唐民益的声音在门后面清晰而低沉地响起来,“你还没睡?真不听话。”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靠着那扇门继续小声说话,“你不是也没睡?”

    “我睡了,是你把我吵醒的。”

    “真的吗?那你声音这么清楚。好吧,我不说了,爸,别忘记你今天说的话。”

    唐民益还真不知道今天自己说过什么重要的话,“什么话能让你这么兴奋?我不记得。”

    唐青宏整个人贴在门上,用特别邪恶的声音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嘿嘿。”

    说完这个他就转身逃回了自己房间,以免爸爸打开门揪住他一顿训斥。后来躺在床上幻想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还趁着那股热力快撸了一把,才彻底缓解那股满身心的亢奋状态,精疲力尽地进入梦乡。

    春节他们要在家里待十来天,打算初八一起回龙城。他现在很自私地恨不得初六就走,因为最近他们俩独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可这么想的同时他又很有罪恶感,一年上头陪伴亲友的时间更短呢,果然还是脑子里小蝌蚪太多闹的,他得学学爸爸忍耐十几年没吃过肉的自控能力呀。

    所以他对自己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深刻的反省,按原计划陪爸爸一起熬到初八才动身。去贾家拜年时,爷爷对他的亲热劲还引起了贾青涵的嫉妒,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一直不肯走,还是他拿出两百块钱递过去,才让贾青涵眉开眼笑,立刻拿着钱跑上街去买东西了。

    爷爷对贾思源夫妻和这个孙子也快绝望了,说明知你们今天要来,我还跟他们提了的,可一大早的他们就结伴去别家拜年了,都不在家跟你们打个招呼,真不知心里在想啥。青涵倒是要留在家里,不肯跟他们出去,但又不懂事,见着哥哥也不叫,拿到压岁钱就跑了……

    唐青宏倒是不在意那些,他们不在反而眼不见为净,就安慰爷爷说:“您也别生气了,我和爸爸都不介意的。我们来也就是看看您,人少才好,我们可以放开了说话呢。”

    唐民益也是许久没有跟老爷子坐下来好好聊了,这次陪着老爷子一聊就是两个小时,中间三个人还轮换着下了几盘棋。

    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说话久了都露出疲态,他们俩也就及时告别,只让老爷子好好休息,注意每年两次身体检查不要漏了,到开年要是再从鑫城出来,路经龙城就去玩一段时间。

    老爷子呵呵笑着感叹道:“我确实忙得很,过完年就打算去南方走一走,咱们的基金会活动多着呢,安排得满满当当,这两天催人的电话都不断了。”

    爷爷一说要去南方,唐青宏就笑得很贼,“那好呀,我和爸爸的朋友都等着您大驾光临,您是代表基金会去筹款的,对他们必须雁过拔毛。反正他们赚得多,为慈善事业做点贡献都是应该的。对了爷爷,我也代表妈妈捐一笔吧,表个心意。”

    爷爷哪里肯收他的钱,“你妈妈早就捐过了,是让那个丁宇小子汇的款,你现在才多大一点,捐什么钱呀,以后赚大钱了再说!”

    他倒是知道这事,妈妈在这些方面向来慷慨,但他这两年忙着念书、准备高考什么的,也没帮爷爷多少忙,心里头当然还是有点自责,“各是各嘛,我现在又不是不能赚钱,反正啊,您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走出贾家的时候,他们在门口遇上了贾思源夫妻,孙成凤看到唐民益倒还说了几句感谢话,说是她家小弟一直念着唐兄弟的好呢。

    贾思源则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唐青宏好几眼,挤出个慈祥到恶心的笑容关心他,“宏宏呀,真的成人了呢。我听说你这几年很优秀呀,成绩也好,又会赚钱,郑家的儿子还说跟你一起做生意,你们在做什么生意呢?”

    第93章 定心丸

    这对夫妻早上去拜年的人家正是郑家,两口子听着郑家长子则平对于之前汝城之行的描述,心里头那是相当震惊。听着郑则平那意思,唐青宏竟然是这几个年轻人里面领头的,钱小天也好、郑则平也好,包括汝城严家的孙子和金家的儿子都很服他,还在一起凑钱搞公司,让唐青宏做负责人。

    唐青宏微笑着敷衍道:“我们只是练练手,几个年轻人玩一下,是亏是赚还说不准呢。贾伯伯,我先跟爸爸回去了,有空再聊。”

    也就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唐家父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贾家。路上唐民益心情非常好,还问儿子想要点什么新年礼物,唐青宏笑眯眯地看着爸爸不说话,只用眼神撩拨。唐民益立刻就懂了,揽住他的肩膀低骂一句,“你这个坏孩子。”

    这样幸福的煎熬到初八,两个人终于收拾行李返回龙城了。当天晚上他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堂而皇之睡进爸爸的被窝,马上就要收取他的新年礼物。

    看到他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从汝城带回来的小瓶和小袋,爸爸的眼睛都瞪直了,“唐青宏!你处心积虑啊,谋划多久了?”

    他红着脸低下头,“没多久……反正你不是答应了我吗?我就想着迟早有一天……准备着总不会错。”

    爸爸面瘫着把东西接了过去,以学术的眼光仔细研究,他还在旁边主动插嘴,“问我!问我!我有理论知识!”

    “理论是理论,实做是实做。”爸爸用严肃的态度郑重以待,看向他的眼神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你真的想好了?非要走到那一步?”

    他心跳如擂鼓,立场很坚定,“是的!不走到那一步,我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你会后悔。而且我是真的想……跟你更亲密啊,你难道不想吗?”

    爸爸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句话,只是伸出手掌在他脸上抚摸了几下,然后下滑到他单薄的胸膛,稍稍用力一推,他就顺势倒在床上,因为巨大的羞耻和兴奋闭上了眼睛。

    事实证明,理论和实做果然有差距,他们那天晚上探索了很久,也并不算太成功,他只要一露出痛苦的表情,爸爸就会停下动作,这场亲密接触被弄得断断续续。但不管怎样,他吃下了这颗定心丸,他终于成为爸爸这辈子在精神和身体上都最亲近的那个人。

    第二天早上他腰酸得不行,身体里还有很强的异物感,不过幸福感也多到满溢,照样想要起床做早餐。可当他刚开眼睛,热腾腾的粥就端到眼前了,爸爸温柔的表情在面前放得好大。

    爸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眼角难得浮上一丝可疑的红色,“这几天你要吃清淡一些,别贪嘴。”

    他乐呵呵地点点头,想接过粥又把手缩了回去,撒着娇张开嘴,“阿——”

    这就是想要爸爸喂他吃,几岁时才曾经享有的福利。爸爸无奈地拿勺子舀起一口粥,吹了半天才凑到他嘴边,“看你娇气的……吃吧。”

    幸福和快乐实在太多,他都快享受不过来了,整个世界似乎变得金光灿灿。他咀嚼着著得很融的清粥,觉得爸爸肯定加了糖,“唔唔……好甜呀。”

    爸爸沐浴在晨光下的脸上浮起一个宠溺的微笑,“你傻啊,根本就没有放糖。”

    他傻乎乎地睁大眼睛,“没有吗?反正很好吃……阿——再来一口!”

    两个人的日子就这样隐秘的快乐着,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于工作,他的学业倒是不忙,可手上要管个公司,又要陪着袁俊做那个药膳店的前期准备,也没有多少闲暇功夫。大学离家还比较远,所以他的午饭也在学校吃了,但他会在头一晚提前做好爸爸第二天的午餐,让爸爸每天都带在身上。

    爸爸说过别让他累着,可做一个人的饭菜哪里会累?他这是严格控制爸爸的外食次数,减少不必要的应酬,也能让爸爸尽量少喝些酒而已。他自己觉得就这么些理由了,爸爸却有一次笑着调侃他,“你这么乖,每天都给我做饭,除了可以减少应酬,还要多个好处:让你爸的行情降到最低。”

    这似乎也是实情,爸爸现在算是身居高位,下面没什么人敢多嘴乱问他的感情生活,看着他每天都带饭盒,肯定以为他要么有未婚妻了,要么是刻意维持清廉形象。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都说明这个男人在私生活上非常严谨,很难攻克,加上爸爸这几年威信渐高,驭下手段偏于严厉,从他人嘴里的“笑面虎”、“绵里针”逐步变成不苟言笑的大领导,反而减少了许多麻烦。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个过程,身处在哪一级位置上,就是哪一级的做法,只要合适高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各自的忙碌中总能挤出机会甜蜜,那件事上也逐渐摸到窍门,越来越和谐了。

    在这一年的六月,房地产新政出台,这个行业久违的第二春到了。自从几年前南方的房产泡沫之后,房地产行业已经数年颓靡,唐青宏在去年的预测连他的朋友们都觉得激进。可是到了现在,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丁宇专程打来电话跟他长聊,规划乐氏集团未来几年的国内发展;钱小天、夏承瑞和郑则平一到暑假就邀他奔赴汝城,连夏承启都抽出空来要随他们走一趟。

    袁俊这边的店也筹划得差不多了,他把重要事项都安排到人,就随鑫城的那一拨先去汝城,大家一起忙活了个把月,返回时还带着这群朋友落脚海城玩了几天,到八月中旬才回到龙城,陪着袁俊操持第一家药膳店正式开业。

    几个朋友对股市兴趣很大,资金也确实紧缺,他带着大家在汝城小玩了几手,只不许他们投入太多。他知道这年的六月初到六月底情况都会不错,七月熊市来临之前就让他们全部撤退了。

    那些急剧上下的数字太过刺激,摸不着规律的几个人对他的准确操作特别好奇,他可不想朋友里有人沉迷于此,干脆对大家坦诚相告,“其实我也是外行,你们当然就更不专业了。所以这次赚钱只是咱们运气好,你们就当是小赌赢钱吧。我还是建议多做实业,买地、盖房子、开厂、搞生产和设计,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通过努力来振兴经济,还可以解决就业率。”

    郑则平很同意他的观点,还希望他多坐镇在公司,担心他所聘请的人靠不住,会把公司做垮。

    他笑着扭转对方的陈旧观念,“每件事都亲力亲为,我们几个人能做多少事情?还是要善于发掘人才,管理人才,放权下去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我们不要做成家族企业,要像乐氏集团在海外那样,勇于高薪聘请外人来管理公司,做得好还要给予股份和分红来挽留人才,你看我那个丁老师,就做得非常好,现在海外那边的高管也几乎也都是外聘,家族内和朋友圈里的亲友关系,最好少用,避免权力腐化和尸位素餐的问题。”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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