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门越来越小/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作者:西西特

    第14节

    施长安翘了翘唇,镜子里的男孩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笑意。

    这年夏天,施长乐考进那个城市的一中,而施长安进入了本市的中学,剧情终于开始脱离原来的轨迹转动了。

    燥热的风吹拂,空气里无一丝凉意。

    施长安近视了,也不知道是漫画书看的,还是动画片看的,视力比从前差了很多,陆慎行戴他去配了一副黑框眼镜,眼角那颗泪痣被镜片遮挡的有着朦胧。

    “爹地,你不喜欢我弹钢琴。”

    一首轻快的曲子结束,施长安把钢琴盖子放下来,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每次他弹钢琴,爹地的表情都变的很奇怪,不是高兴,他看不透。

    陆慎行吸了口烟,“你文化课很不错,爹地希望你不要走音乐这条路。”

    施长安一愣,“为什么?”

    “爹地想看到你站在讲台上当老师。”陆慎行把烟对着烟灰缸弹弹,语调放慢,有意强调,“语文老师。”

    施长安抿直唇角,沉默的坐在凳子上。

    陆慎行不确定能不能说服施长安,他从书里的描写和接触看出施长安对梦想的坚持,没那么容易放弃。

    “少爷,长乐小少爷跟人玩赛车摔了。”管家斟酌着说,“好像摔的不轻。”

    他心里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小少爷好胜心都强,禁不住别人鼓动,挑拨,少爷现在又放任不管,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陆慎行只说了三个字,“送医院。”

    施长安和施长乐一个好静,一个好动,哥哥能拿一本书静静的看上一天,在钢琴前坐上几小时,梦想是成为一名钢琴家。

    弟弟就像是患了多动症,喜欢各种车,最爱赛车,长大了想当赛车手,在赛道上尽情的冲刺狂飙。

    陆慎行摁灭烟蒂,他的任务是在改变施长安的悲惨一生的同时,不去干扰施长乐的命运。

    听到冷漠疏离的回答,管家转身,少爷兴许是想锻炼小少爷,磨掉他那些不好的习惯。

    晚上的一则新闻让陆慎行那顿饭没吃下去。

    一尸两命,凶手是豪门出身的阔太太,那张照片贴在上面,施长安看到的时候惊讶了一瞬就恢复如常。

    印象里他这个大姨从来都是妆容精致,名牌在身,嚣张跋扈的,看的最多的就是对方刻薄的样子。

    “爹地?”施长安扭头。

    “吃饭。”陆慎行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

    施长安心里疑虑,爹地和大姨是亲姐弟,她出事,爹地会出面吗?

    这会陆慎行心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他忍那个女人忍很久了,考虑系统提醒不能影响对方的命运,否则就会对他的任务造成破坏。

    所以他忍气吞声,终于等来了那个女人的最终下场。

    电视里字正腔圆的报道还在继续,受害人是个快生的未成年少女,陆慎行边吃饭朝回想剧情,那女孩就是被刘大良搞大肚子的那个。

    施一苇给了那个女孩一笔钱打胎,但是那女孩并没有照做,肚子越来越大,就快生了,她第一次当妈妈,既期待又慌乱,偷偷出来找孩子的爸爸刘大良。

    刘大良自己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被施一苇宠惯了,不成熟,根本担不起那份责任,更不敢面对,他害怕那女孩威胁他把事情抖出去,这样就会被同学和亲戚嘲笑。

    被各种负面情绪冲昏大脑,刘大良和那个女孩发生争执,扭打的过程中将她推出阳台,当场摔死,两条人命。

    施一苇顶替了儿子的罪行,对警方供认不讳。

    她性格强势专横,刘大良的爸爸只能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回做男人的尊严,他被警方联系到的时候,脸上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这起案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事情还有的折腾,陆慎行连后面的发展都一清二楚。

    施长安回房,看到一个未接来电,他打过去,那头先是有嘈杂的哐当声,之后才是黄括的声音,有点喘。

    “你在哪儿?”

    “在仓库统计包裹呢。”黄括蹲在地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哎,你大姨的事我听说了,这事蹊跷啊,我怀疑是你大表哥刘大良干的。”

    施长安闻言,回头看了眼房门,他起身带上,“这事还在调查。”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跟人瞎说。”抬起胳膊擦脸上的汗,黄括哼哼,“现在的小女孩真搞不懂,十几岁就敢跟人乱搞,要找也找我这种靠谱能干的啊,刘大良那孬种也就有几个钱,人品差啊,能顶个屁用,这下好了吧,两条人命啊。”

    他并不懂社会的肮脏和黑暗,只觉得复杂,施长安把台灯打开,被那种柔和的灯光照着,似乎才舒服些。

    “施长乐估计吓哭了。”黄括把包裹往小车上一扔,撇嘴说,“你大姨就对他好,恨不得捧手心里。”

    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施长安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你每天都忙这么晚?”

    “不啊,换班的时候还好,我叔下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就成古惑仔了,就是电影里演的那样。”黄括嘿嘿笑,“我先去吃饭了,回聊。”

    “早些休息。”

    挂了电话,施长安铺了被子在床上躺了会,不知道是不是晚饭那时的新闻里那女孩躺在血泊里的画面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安静的房间让他第一次生出了有些窒息的感觉。

    施长安趿拉着拖鞋去了二楼,“爹地,睡了吗?”

    房间里传出陆慎行的声音,“睡了。”

    顿了顿,施长安在门口摸摸鼻子,红着耳根说,“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

    床上的陆慎行睁开眼睛,“进来。”

    施长安握住门把手推开,他摸黑走到床边,踢掉拖鞋躺上去,窝在床的最外面,被伸过来的一条手臂带进温暖的怀抱。

    “害怕?”陆慎行闻着怀里小孩身上香皂的清新味道,手臂紧了紧,低沉的声音震动,带着沙哑的睡意,“爹地会保护你。”

    施长安盯着黑漆漆的虚空,在耳边忽大忽小的呼噜声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陆慎行就带着施长安去国外,这是施一苇的命运,一切都在原本的剧情中,他绝不能被卷进去。

    飞机上的施长安歪头靠着椅背,他将所有疑惑都埋进了心底,不打算询问。

    陆慎行摸摸施长安的脑袋,“睡会吧,醒来就到了。”

    施长安真的睡着了,下飞机时都是昏昏沉沉的,无论是潮湿的天气还是景物,周围走动的蓝眼睛黄头发的人都让他陌生。

    到了订好的酒店,陆慎行在前台登记完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牵着施长安走进电梯。

    套房很大,阳台上摆设舒适休闲,站在那里能将波澜壮阔的大海看的清楚。

    早上施长安摸到自己的裤子,手指碰到的东西粘稠湿腻,他的脸色剧变,从惊愕到迷茫,最后定格的是害怕。

    他竟然梦到自己和爹地抱在一起做那种事,施长安紧张的往后躲,万一被爹地发现,肯定觉得他有病。

    “你怎么了?”陆慎行被身边的动静弄醒,他张开手臂一搂,上下摩挲施长安纤细的腰。

    “没……没什么。”施长安瞬间绷紧了身子,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但他没法控制自己脸上的燥红。

    “我看看。”陆慎行伸手,勾着嘴角调笑着说,“是不是尿床了?”

    施长安夹紧被子,手指关节发白。

    陆慎行用力一拽。

    第48章 我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

    “不会是真的……”

    尿床两个字在蹦出来的前一刻又退了回去,陆慎行一边的唇角上挑,调侃的弧度,他伸手一摸,用两根手指拎了起来,“湿的地方还不少。”

    房间静了一秒,施长安捂着裤裆惊慌失措的跑进卫生间,门啪的一声关上,反锁。

    陆慎行低头,微湿的指尖轻轻摩挲,拿到嘴边舔了舔。

    他勾了勾唇,小孩子长大了。

    施长安把裤子搓干净挤了挂晾毛巾的架子上,想想觉得太显眼,又拿下来塞洗手台下边,他待在卫生间不出来。

    “长安?”陆慎行倚着门框,戏谑的叫,“施长安?”

    施长安咽了口口水,往脸上捧了几把冷水擦了,等燥热的温度褪了才打开门,一阵风过来,他忽然觉得有点凉飕飕的,眼角往下一看,两条腿间光溜溜的。

    “……”

    淡定的瞥着毛没长齐的小鸟,陆慎行捂住施长安的眼睛,“好了,乖,这下就看不见了。”

    施长安松了口气,下一刻他嘴角抽抽,他的确是看不见了,面前的人还看着呢。

    “你全身上下前后爹地都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陆慎行低笑着扛起施长安丢床上,力道把握的刚刚好,不会伤到他。

    施长安快速缩进被窝里当鸵鸟了。

    “正常生理反应,爹地也经历过。”陆慎行穿上白衬衫,慢条斯理的扣着扣子。

    我知道是正常的,但是幻想的对象不正常啊,施长安啃着下嘴唇,爹地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带他去看医生?

    父子俩的颜值都非常高,又穿的同一个牌子同一个颜色的衬衫,走在一起很养眼,引来游客频频投过来打量的目光。

    上来搭讪的不少,外国人的热情火辣是从性格到身材,直接散发着邀请的姿态,陆慎行笑着说抱歉,施长安不自觉的望着举手投足间都优雅稳重的男人,想到早上的事,他的面颊发热,别扭的低头吃蛋糕。

    陆慎行瞥到了一个合作过的客户,他打算装作没看见,但是对方很没眼力劲,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放低了姿态说,“施董事长,很高兴在这里碰到您。”

    “万总,好巧。”陆慎行伸出手握了一下。

    中年人笑的更开心,不请自来的赖在这里,努力找话题套近乎,想办法勾起陆慎行的兴趣。

    面前的唾沫星子横飞,那一口龇出来的黄牙堪比一颗颗饱满的玉米粒,陆慎行把手里正打算喝两口的咖啡放下来,身子后仰,背部贴着椅背,他交叠着双腿,额角隐隐跳动。

    施长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耳边的奉承,他拿手机上网搜了很多资料,天理不容,恶心,乱伦,禁忌,那些字眼占据着屏幕。

    他滑动手机,点进去一个论坛,置顶的帖子就是《我和我的父亲上床了》,楼里一溜的求直播,倒是并没有出现辱骂和人身攻击的词汇。

    施长安第一次没有随意看看就关了,他点开100多页回复,从头到尾都很认真,世界观被刷新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群体叫腐女,对同性恋爱不但不嘲笑鄙视,还会说祝福。

    父子年上就是父亲在上面,年下就是儿子在上面。

    跟字的表面是一个意思,施长安眼帘偷偷掀了一下去看身边的人,昨晚的梦里他好像是坐在这人身上,那应该算年下吧?

    又看了其他的帖子,施长安发现腐女都很可爱,不攻击也不取笑别人的性取向,犹豫了大概十几秒,他注册了个帐号,在自己后悔前飞快的戳键盘发了个帖子。

    很快就有人回复:我压一根黄瓜,楼主你想和你爹地睡觉觉,擦擦擦擦擦,对不起,我硬了。

    下面的回复全是在增加黄瓜的数量,不一会就从一根发展到一车了。

    施长安垂下的眼角闪烁迷惘之色,他以为他对爹地的喜欢是仰慕,依赖,和长乐一样,现在感觉又不一样了。

    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强行压下去,施长安抬头,发现桌上就他一个人了。

    施长安去了附近不远的教堂,他坐在最后一排,跟着那些前来祷告的聆听神父的教诲。

    耳边的圣歌循环着,施长安趴在木桌上,心不在焉。

    神父将手掌放在施长安头顶,轻轻抚摸,“孩子,你为什么忧伤?”

    施长安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往上推推,他说,“神父,我怀疑我喜欢上了我的父亲。”

    他用的怀疑,别的词他不敢用。

    “上帝保佑你。”神父露出慈爱的笑容,“每个孩子都应该爱自己的父母。”

    “我的喜欢不同。”施长安轻声说,“我想我的父亲只属于我,想要他亲吻我,抚摸我,每一寸皮肤。”

    神父一贯虔诚的神态硬是变了个样子,他一时语塞,阻止了会语言严肃的说,“孩子,你的父亲这是在引诱你犯罪,他会得到上帝的惩罚。”

    施长安抬眼,“不能饶恕?”

    神父摇头,“不能。”

    施长安忽然觉得可笑,他真的笑出声,上帝如果真的存在,也不会惩罚他的爹地,因为龌龊,贪婪的那个人是他。

    酒店门口的陆慎行焦急的打电话,在看到朝他这边走过来的施长安时,阴沉着脸过去抓住他的手腕,“你跑去哪儿了?”

    “爹地,对不起,我忘了跟你打招呼。”施长安没在意手腕上传来的痛,他说,“我去旁边的教堂了。”

    陆慎行眼神怪异,“教堂?”

    “嗯,我犯了错。”施长安抿唇,在明知是错误的情况下,不知悔改。

    陆慎行伸手一指,“看见没有?”

    施长安顺着他给的方向看去,有两个人压在车门边激吻,一个五六十岁,另一个看着还没有十四五岁。

    “这里跟家里不同,他们玩同性是很普遍的事,尤其是你这个年纪的。”陆慎行面部线条冷峻,“施长安,你乱跑的下场有很多种,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爹地希望看到的。”

    施长安把帽檐往下拉拉,“知道了。”

    “大点声。”陆慎行冷着眉眼。

    施长安被呵斥的一怔,他垂着脑袋,“爹地,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在原地等你回来。”

    这个插曲过去,陆慎行带施长安在几个景点逛了逛,他的手机设置过了,施家的电话一律屏蔽。

    国内依旧没有停歇,施家联系不到陆慎行,失了主心骨的他们如同一盘散沙,样子做够了也做完了,一个个表示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能为力。

    施一苇拒绝申诉的决定流传出去,引起了很多猜测,因为施家是名门望族,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盯着,都在等一个人出现。

    周茜茜本想趁这个机会给陆慎行打电话,有意做施一苇的辩护律师,拉近她和对方的关系,哪料到根本找不到人。

    施长乐回去,想找他的爹地帮帮大姑,但是家里只有管家和下人。

    “少爷去了国外。”管家没有多说。

    哥也一起去了?施长乐闷声离开,他会证明给爹地看,谁才是最优秀的那个。

    刘大良躲自己房里不出来,他怕坐牢,怕死。

    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全是他妈妈做的,不是他,无论对谁,刘大良都是这么说的,谨记了存在脑子里的话。

    在国外待了半个月,施长安翻翻拍的那些照片,他和爹地长的一点都不像,可能是像那个从未见过的妈妈。

    “除了公事,别的事不用告诉我。”陆慎行在阳台打着电话。

    那头的助理应声,“周小姐说想跟您谈谈。”他又说了句,“长乐小少爷在您办公室待了两次。”

    “上次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等我说第三遍就是你滚蛋的时候。”陆慎行的声音冰冷,“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能进我办公室的只有施长安。”

    助理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董事长不是最喜欢长乐小少爷的吗?他摸摸鼻子,下次得记住了,他可不想失去这份待遇丰厚的工作。

    陆慎行从后面搂着施长安,拿下他的眼镜,在他眼角的泪痣那里摸了摸,手枕着头看电视。

    施长安趴在陆慎行身上翻漫画书,想去拿饼干的手碰到别的东西,他捏捏,扭头去看,对上了一道深沉的目光。

    施长安羞耻的抓着,想放了又不想,贴着手心感觉那个还在不断加热的包子,感到包子形状越来越长,他无意识的吞口水,好大好粗啊。

    干脆装什么都不懂好了,当玩具抓着,施长安默默的想。

    “别玩了。”陆慎行嗓音低哑,透着克制的欲火,他下床走了两步,手被拉住,背后是施长安的声音,“爹地,你是要出去吗?”

    “等你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帮到爹地了。”陆慎行拿开他的手,迈步进了卫生间,出去个屁,带着大包出去是会被抓的好吗?

    施长安愣了一下,脸越来越红,他偏过头,爹地是在暗示什么?

    又待了几天回去,陆慎行以为完全避开了,谁知还是被请去喝了杯茶,原因是施家在那些办案人员面前一次次强调,“鼎盛董事长施泽是我们施家人!”

    大有一种你们谁敢审试试的威胁,那牛逼的样子让人以为他是玉皇大帝。

    录完口供,陆慎行坐回车里点了根烟,恶劣的挑了挑唇,施一苇坐几年牢干他屁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施长安忙着考级忙着准备乐理考试,陆慎行看着头疼,决定先把人吃了,再用自己圈住他往钢琴家那条路上奋不顾身的脚步。

    “爹地,车子停在这里做什么?”施长安望望外头空旷的场地,郊外四周寂静的很。

    “因为这里没有人。”陆慎行低低的笑了起来。

    施长安嘴角一抽,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做什么坏事,“好了爹地,别闹了,我晚上还要复习……”后面的话被碰到他嘴唇的那只手堵住了。

    “长安,你昨天十八岁生日,爹地还没送你礼物。”陆慎行摸着指腹下湿润柔软的唇瓣。

    “没关系。”施长安不在意的笑,他看了眼手表,“爹地,我真的要回去……”

    狭小的空间,有湿腻的音色响起,伴随吃痛的低哼声。

    第49章 我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

    舌头被咬到的陆慎行痛的吸了口气,他抬手扯开衬衫扣子,眯起的眼睛里尽是翻滚的灼热光芒和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

    施长安的口里全是混合着烟草味的气息,他抿着嘴巴面红耳赤,“爹地,你还好吗?”

    陆慎行伸出手臂撑在施长安椅背一侧,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胸膛和椅子中间,一手摘掉他鼻梁上的眼镜,凑在他耳边呵气,“宝贝,你说呢?”

    强势的压迫感将他困住,施长安不自觉的抠着手心,当他抠到第六下,耳垂一湿,丝丝痒意从那处扩散,在一瞬之间蔓延全身,不可阻挡的吞噬掉了所有的理智。

    施长安的呼吸发疯的乱了起来,他听到自己压制的声音,“爹地,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陆慎行没回答,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施长安的下巴逼近,从缓慢深入到紧密纠缠,唇齿一次又一次的分开又厮磨,用了最简单粗暴的行动让他自己感受。

    郊外空旷无人,这会不到七点,四周的夜色才刚刚浮出一个浅浅的影子,一切才开始。

    车内,湿腻的音色又一次响起,伴随暧昧不明的吞咽声,却比之前更加撩人,给这个夜色增添了几分迷离。

    片刻后大脑缺氧的施长安急促喘息,“我是你儿子。”

    “当然。”陆慎行没有漏掉施长安的试探,他勾唇,嗓音暗哑低沉,“除了是我儿子,你还可以跟我发生别的关系。”

    他看进面前的少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意只有自己的影子,吐出的话语透着能令人把持不住的挑逗,“宝贝,你愿意吗?”

    施长安在那句愿意就要跑出来时靠仅存的那点冷静收住,“爹地。”

    “嗯?”陆慎行慵懒的笑,手抚摸着他眼角的泪痣,或许是受了情动的影响,妖冶鲜活。

    “爹地,我喜欢你,不是小孩子的那种喜欢。”施长安面上维持着镇定,手心都是汗,他还是有点慌,“我成年了,可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爹地,我刚才说的那句话经过了无数次的确认,不是玩笑,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他以前还去花时间思考为什么爹地会对他好,现在不想了,施长安深深的望着眼前的人,他已经说服自己去相信只不过是披着同一副皮囊而已。

    虽然离奇,滑稽,说出去会把他当精神病患者,但他愿意相信。

    他喜欢的,一心对他好的是现在这个爹地。

    “从你每天夜里偷偷摸摸抓着我养的鸟睡觉这点来说,我想我不太可能看不出来。”陆慎行摊手,目光充满宠溺。

    没睡装睡干什么?小声嘀咕,施长安害臊的别过脸,“爹地,那你刚才说别的关系是指什么?”

    “爱人,如何?”陆慎行抛出几个字,他说的漫不经心,又分外真挚,深邃的眼睛里全是迷人的笑意。

    施长安的心狂蹦乱跳起来,他盯着眼前的人突显的喉结,视线往下,停在男人敞开的衣领里结实的胸膛上,浑然不觉的去咽口水。

    “好。”施长安的嘴角翘起。

    “那么我们继续?”陆慎行叼住他的嘴唇用力吸吮了一下,手掌贴上他的脚踝,握住。

    战栗感来的太快,施长安措手不及,他大口大口喘气,整个人都因为从脚踝那里传来的热度微微发抖。

    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脚踝,黄括和长乐都不行,此刻一点都不讨厌,反而无比激动。

    陆慎行不去看都知道施长安的眼睛一定是湿的,流出生理性泪水,衣服下的皮肤绝对是发红的,布满情潮的颜色。

    至于施长安的表情,肯定是渴求的。

    陆慎行的另一只手上移,拇指按着干干净净的一棵小葱,不急不慢,见差不多了就松开。

    “爹地……”没挣扎几下的缴械投降的施长安抓着陆慎行的手把他的要求提了出来。

    “没问题。”陆慎行把椅子调下去一些,抱起施长安放自己身上,拍拍他的屁股说,“爹地也喜欢这样。”

    直上直下,不能更好。

    一通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那头是管家的声音,“少爷,那个……咳咳……”

    “嗓子不舒服就去看医生。”陆慎行没好气的提醒他这个年纪很大的管家。

    “不是嗓子问题,是你的手机问题啊少爷。”管家委婉又尴尬的说。

    翻到通话记录,上面记载着两分钟前有一通已拨电话打到家里,陆慎行的眼角狠狠一抽。

    这么说张伯知道了?

    把手机放回去,陆慎行心情没什么变化,张伯知道了,用不了多久施长乐就会得到一些提示,然后是施家,再整个市……

    这样的发展很好,都不用去设计怎么让外界知道,毕竟是不可能瞒的住。

    “怎么了?”施长安蹙眉。

    “张伯说晚饭好了。”陆慎行揉揉施长安的脑袋,调笑着说,“我先吃了再回去。”

    食物施长安坐着不动,这个姿势跟梦里是一样的,但是好像跟他以为的……不那么一样。

    下一刻,施长安浑身颤栗,猛地搂紧陆慎行的脖子,脸色立刻就白了,果然是自己搞错了,他闭了闭眼,据说是跟蚊子叮过差不多。

    不到一分钟,施长安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陆慎行亲亲他的脸,故作紧张的说,“长安,怎么办?爹地有点怕。”

    “……”施长安轻挑眉梢,“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不复习。”

    言下之意是你怕也得上。

    噗,陆慎行胸膛震动,他哈哈大笑,几个世界下来,他早就发现了,对方尤其喜欢被他上,不是着魔了,就是系统出了什么错误。

    总不可能是爱他爱的深不见底吧?这世上哪有那种傻蛋。

    施长安拍拍还在笑的不行的男人,提醒他该做正事了,同一个姿势久了腿有点麻,还有抽筋的风险。

    “把空调打高一点,你这鸡皮疙瘩都掉我身上了。”陆慎行皱着眉头捣鼓,妈的,这门是又小了吧。

    施长安太阳穴跳,爹地真不浪漫。

    “感觉热了就告诉爹地。”陆慎行还在捣鼓,眯起眼睛研究怎么进门。

    “我现在就很热。”施长安不舒服的呼气,不知道怎么回事,犹如有一把火在他体内点燃,火烧火烧的。

    施长安按耐不住的乱动,就跟上了发条一样。

    陆慎行的蒙古包被施长安压的快散架了,他额角鼓动,“别动。”

    施长安脸色通红,已经被烧的想跳进水里去了,发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欲求不满的哭腔,“爹地……”

    情势不太理想,进度忽略不计,陆慎行干脆一次性就用了三个套餐,豪完之后他还是为自己的库存担忧,做一次少一点,看来还得出去溜达溜达。

    “爹地,你快进来。”

    施长安低下头去亲陆慎行,他要关门了。

    伸手摸旁边的裤子口袋,陆慎行扑了个空,他暗骂一句操,把那一盒落抽屉里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头一次。

    陆慎行看看大门,直接进去也可以,他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层装备能安全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慎行纠结的表情太明显,施长安摸摸鼻子,拉开背包最里面的拉链,把一个紫色的盒子递过去。

    陆慎行看他,施长安清咳一声。

    “你们学校开了什么课程,需要把这玩意儿放包里带着去上课?”陆慎行边说边拿出一个。

    “我捡的。”施长安脸不红心不跳。

    陆慎行嘴角抽搐,憋着笑嗯了声,“挺厉害。”

    施长安的眼神飘到别处。

    深呼吸,陆慎行摩拳擦掌,他大力扒开门框一挤,在门里走进去走出来,走进去又走出来,硬是把那条狭窄到如同一线天的通道给挤出一条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自由奔驰的光明大道。

    大概是三个套餐的量有点大了,陆慎行这次在门里待了很久,久到施长安忍不住隔一会就问好了没?什么时候出去?

    “爹地,我没有力气动了。”

    说的好像你动过一样,陆慎行一刻不停的在门里面打桩子,砰砰砰的直响,“你数一百下,爹地就出去。”

    “一百,九十九……”施长安有气无力,汗珠一滴滴成线砸在陆慎行脸上身上,“五十二,五十一,三十六,十四……”

    “数学这么不好,来,爹地教你怎么数数。”陆慎行边打桩边说,“一,二,三……”

    施长安的视线忽上忽下,气息断断续续。

    等第一百下结束,陆慎行的桩子打成,施长安提供的那块土地都快开裂了。

    陆慎行提着喷壶在周围的花上面喷喷水,湿润润花湿湿土,大功告成。

    过了凌晨,夜已深沉,车里弥漫着浓烈的味道,说明着前几个小时的疯狂。

    事后一根烟,胜过活神仙,陆慎行摸到打火机,叮一声响在指间发出,一簇橘黄色火焰掠过他叼在嘴里的烟上。

    门越来越小了,陆慎行摸摸睡在他臂弯里的少年。

    第50章 我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

    九月,施长安拖着行李和一张录取通知书去了市内的一所重点大学,陆慎行推掉公务开车送他去了学校。

    宿舍是四人的,两张上下铺的床摆在进门靠左一边,对面是四排并列的桌柜,阳台放着饮水机,厕所占据了部分空间,整体来说很不错。

    施长安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音乐学院,陆慎行承认自己的方法有些卑鄙。

    他习惯了去看结果,至于过程,只能暂且放到脑后了。

    被青春特别关照的满脸痘痘男生盯着卷起衬衫袖子铺床的陆慎行,他凑到正在整理衣柜的施长安,“喂,那是你哥吗?好有型。”

    施长安扭头看自己的室友,从对方的脸上观察到了单纯的好奇之色,没有别的,他的唇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话是冲的陆慎行,“爹地。”

    那男生瞪圆眼睛啊了一声,“他是你爸?”

    施长安抬抬下巴,“嗯。”

    “你爸好年轻啊。”默默瞅了几眼自己家一脸沟壑的老爹,那男生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中年男人听到背后的羡慕声,回头就是一掌,“王石南你个臭小子,敢嫌弃你爹了,狗都不嫌家贫,你还不如咱家的大黑。”

    王石南摸着头翻白眼,“说过不要打我的头不要打我的头,还打,我过170的梦还能不能实现了?”

    大家看了都哈哈大笑,天南地北的几个人凑在一起,尴尬的气氛随着这对父子有了改变。

    施长安送陆慎行回去,关车门的时候他突然顿住,弯腰钻了进去。

    从车里下来,施长安嘴唇红肿,气息轻喘,他整整凌乱的衣领,压下被挑起的欲望转身离开。

    他基本都住家里,宿舍也就摆摆样子,一次晚自习那会施长安接到黄括的电话,“长安,我没妈了。”

    那头压抑的哽咽让施长安一愣,他面色忧虑的起身离开座位,背后传来声音,是睡在他对头的男生,“长安,下课如果辅导员点名,我帮你。”

    施长安脚步不停,很快消失在教室门口。

    王石南拿笔戳戳桌面,“乔晗,我就搞不懂了,你这么没皮没脸的往长安身上贴,不嫌臊吗?”

    乔晗撑着头一扭,懒的搭理。

    被无视的王石南嘴角一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是吗?”乔晗将头扭回来,“那你说说?”

    “你看上施长安摆在书桌上的那套漫画书了是不是?”王石南磨磨牙,他也看上了,想借来看看又觉得不好,他们还不是很熟。

    “……”乔晗拍拍王石南的肩膀,“你真聪明。”

    施长安找到黄括是在他们常去的操场,夏天的夜晚,蝈蝈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破坏了宁静。

    “长安,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扫垃圾的大爷。”黄括躺在地上,满嘴酒气,四周东倒西歪了十几个酒瓶子。

    施长安走了过去,踢开一个酒瓶坐下来,他记事开始就没有妈妈,不知道怎么安慰。

    “什么时候的事?”

    “她走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我是接到公安局通知才知道的,人已经没了。”黄括的眼睛通红,他吸吸鼻子,“是煤气中毒,她不想拖累我。”

    施长安抿唇,“你爸回来了吗?”

    “他说没时间。”黄括的眼中出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恨意。

    施长安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纸巾递给他,“那就算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商量。”

    黄括把纸巾放到鼻子上拧了一把,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喝酒不?”

    “不喝。”施长安摇头。

    “长安,喝酒不?”黄括拉开一瓶啤酒往他面前一送。

    施长安抽着额角喝了,他把手里的易拉罐捏扁,呼出的气息全是酒味。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少小结识的两个少年闷不作声,一口一口喝着清香的啤酒,易拉罐拉开又扔到地上的清脆声持续了很久。

    黄括望着漫天星光,舌头打着结,“长安,听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帮我看看哪颗是我妈妈。”

    施长安摘下眼镜擦擦又戴上去,他的思绪昏沉,迷迷糊糊的看了好一会,“那颗吧。”

    “嗯?哪呢?”黄括一直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胳膊,把脸埋进去,哽咽的哭声发出,然后是悲伤的放声大哭。

    施长安叹了口气,侧身抱住他,“老师教过我们,生老病死是谁也避免不了的,黄括,我们身边的人都会一一离开,包括我和你。”

    施长安忽然间就不说话了,他垂了眼帘,爹地有一天也会从他身边离开,去他找不到的地方,到那时候他怎么办……

    另一头,施长乐背着包站在树底下,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不远处的灯火,脚步迟迟不动。

    那时候不肯低头,想着他赌输了就不能回来,不然会被嘲笑,现在想起来觉得可笑。

    施长乐,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爹地的助理来找他,给了一张卡和一句话“以后你的人生自己做主。”

    那是彻底放弃他了。

    施长乐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无意间得知爹地早有打算在他和哥成年以后让他们独立。

    只是他不明白,那哥为什么还可以留在爹地身边?

    今天他开学,看到别人都有家人陪伴,他是一个人,施长乐攥紧包带子。

    一束灯光和引擎声靠近,施长乐退后几步,躲在暗处看着从车里出来的男人。

    男人突然调转方向,施长乐想逃跑,但是又存有一丝希望。

    一双精壮的手臂拥住他,后颈传来湿热的触感,太亲密的举动让施长乐不敢呼吸,完全懵了。

    “你不是短信跟我说会晚点吗?”

    施长乐身子一顿,失望的想,原来是爹地认错人了,爹地把他当成谁了?

    下一刻施长乐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到想从他生命里扯掉的名字,“长安。”

    他的脸色变换不停,大力挣脱开,踉跄的跑了。

    已经知道是认错了的陆慎行狠狠扒拉头发,低骂一声,“操!”

    晚上施长安回来,最烦处理那些狗血误会的陆慎行主动坦白是天黑的原因。

    施长安关掉淋喷头开关,拿了毛巾擦水,淡淡的说,“爹地,以后不要再认错了好不好?”

    他介意,更是无法控制的去想当时的情形。

    陆慎行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把施长安抱到洗手台上,用嘴巴代替毛巾弄掉他身上的水珠。

    在浴室待了两个多小时,施长安和陆慎行都重洗了一遍澡才上床。

    施长安握住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爹地,如果有天你要离开我,能不能带我一起?”

    房间的气氛变的压抑,过了许久,陆慎行把唇贴在施长安的额头,“好。”

    几天后施长安在学校见到施长乐,对方的第一句就是,“我都知道了!”

    第1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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