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 作者:渊离

    第3节

    摇说的没错,刚刚,我的确是不曾纾解的,只是,这种事情……我也不知该如何做才好,难道,要我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自己用手解决么?就像,我刚刚对摇做的那样?

    在别绪楼的时候,曾有一次,是西陵说,要让我尝尝滋味的,可是,他的手,还不曾碰到我,我便是落荒而逃了,虽然,看着管事们用那些过了气儿的小倌们当教材,我能看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虽然,对着那些木人练习舌技,我能做的很是完美,但是,让别人贸然的碰我的下身,我却是,紧张的要命的。

    摇的手很软,而且,看样子,也是很善于这样的狎玩别人的身子,但是,不知为何,我竟是莫名的生出了一股醋意来,他到底,这般的玩弄过多少人?

    吃醋了?

    摇看得穿我的心思,但是,对我的反应,不但没有生气,却反倒是有些隐隐的开心一般,松开手,抓着我的腰,给我换了个姿势,让我用背抵着霜的胸膛,面朝向了他,“吃醋的连快活都不想要了?”

    我,我没有……

    我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丢人的事情,脸上一红,便是心虚把头扭向了一边,却是恰好用耳朵蹭到霜胸前的朱果,引得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乖渊儿,不纾解的话,的确是会对身子不好的,来,我也帮你。

    霜一边说着,一边含住了我的耳垂,把我的姿势摆成双腿分开的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把手穿过我的腋下,同时的捏住了我胸前的两枚朱果,用指尖轻轻的刮擦揉弄了起来,“渊儿,看,只是这样,就变硬了,可见,你的身子,也是想要的。”

    感觉到了胸口处传来的酥麻,我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害羞的闭起了眼来,不但摇是个善于玩弄旁人身子的,连霜,也是,这般的刺激酥麻,竟是,让我觉得很快活。

    刚刚弄疼了你,现在,我便补偿你吧,这事儿,我以前可不曾为旁人做过,许是有些生疏,你可不能笑话我,更不能再吃醋了。

    摇的声音落下,我便是感觉到了下身一阵带着湿意的柔软,猛地睁眼,却是见,摇在,在为我品箫!绝色的容颜,宛若谪仙的气质,在这一刻,竟是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恍若置身梦境的错觉,如不是下身传来的愉悦,让我知这是现实,我怕是,定要觉得,这是我做了春梦了!

    摇,恩,不,不行的,你,你怎能做这样的事情……

    摇的舌技算不得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生涩和不习惯,但是,这对我这从未被这般对待过的人来说,却已是足够大的刺激愉悦了,我的身子颤抖着,想要阻止他继续,却是本能的发出了撒娇般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不似是拒绝,而更像是,求索。

    为何不能做?

    摇一边舔舐取悦着我,一边小心的用手托着我的腰,生怕我再一个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若是对别人,我定是会觉得屈辱的,但是,对你,离,我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不妥,只要能让你开心快活,让我如何做,我都不会觉得过分!”

    看着摇所做的,我感觉的到,在我身后的霜,也是微微一滞,很显然,是在诧异,摇竟是会做出样的事来,许久,他才是在我的耳边呢喃了一句,“渊儿,你这小妖精,竟是能连摇这般骄傲的家伙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字儿,不这么念

    因之前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只不多时候,我的身子,便一泄如注,倚在霜的怀里,只觉的,连骨头,都软了,恨不能马上就睡过去才好,恩,若是,能睡在霜的怀里,再抱着摇的手臂,就更完美了。

    许我本就是个薄情的人,又可能是因为知道主子在忙,不能来看我,我此时,竟是没奢望,他也在我身边。

    摇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当着我的面,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伸出小舌,舔了舔唇角残留的晶莹,那勾人的样子,只让我觉得,他是换了个人一般,“离,你可真是美味,弄得我以后,都不想要旁人的身子了。”

    是人都愿意听赞美,我,当然也不能免俗,更遑论,这赞美,是发自一个我想要亲近的人的口中?

    摇,吻我。

    看着摇舔着唇角的舌,莫名的,我竟是有了一种,想要品尝一下的冲动,那般好看的颜色,应是,会很美味的才是。

    听了我的话,摇先是滞愣了一下,便是起身上来,吻上了我的唇,舌齿纠缠,掺杂着兰花的香气和淡淡的苦味,让我恍若进入了他的世界里面,一望无际的矮山,漫山的兰花开遍,美得,让我醉了一般。

    好了,别闹了,摇,再纵情,怕是,又要弄伤他了。

    霜轻轻的碰了碰摇的肩膀,柔声说了一句,“有些事,待他好了再做,也不迟的。”

    我知这是霜在心疼我,不禁感动,我真真是想不通,我渊离,何德何能,竟是,能得到他这么一个邪魔般的人儿的眷顾,一般来说,邪魔,不都应是害人的么?

    听了霜的话,摇很是不舍的松开了我的唇,连在我的舌尖与他唇上的水线拉开了很长才断开,被烛火的光,映得泛出了金色。

    两人帮我擦洗了身子,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里衣之后,便是把我放回了床上,然后,摇转身离开,由霜陪着我入睡。

    霜身上的栀子花香闻起来很舒服,让我觉得很安心,黏在他的怀里,竟是,很快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房门被打了开来,有人从外边进来,然后,那人与霜说话,问询我的情况,霜对那人,尽是责备,我知,是主子来了,想要起身抱他,跟他撒娇,可是,却不知为何,眼皮沉得,怎么都睁不开。

    再然后,那人碰了碰我的额头,便拧身走了,我感觉的到,他指尖的微凉,定是主子无疑,我在心里,偷偷的开心了起来,他果然,是放不下我的!

    第二日晨起醒来的时候,我问了霜才知,果然是主子来过了,只是,还有事要忙,只留了半盏茶不到的工夫,便急匆匆的走了,而霜,也不能再这般的,一直陪着我,每日,他要离开三个时辰,因为,他效忠的那个人,已是不信,他是病了,需要卧床休息。

    此时,我才是明白,这两日,霜留在我身边照顾,竟是,骗了那个他宣誓效忠的人,才得的,为了我这么一个身份卑贱的,他竟是,不惜……

    不准乱想,渊儿,你不是卑贱的人,你是我最最宝贝的,比任何人,任何东西,都宝贝的。

    看出了我的所想,霜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伸手,帮我把耳边的一缕碎发抹到耳后,哄我道,“一会儿,摇会来照顾你的,你乖乖的不准胡闹,待我回来了,就教你读书识字儿。”

    果然,如霜说的一样,他走了不久,摇便来了,身后跟着长白,笑嘻嘻的看了看我,放下了手里端着的餐盘,朝着我行了一礼,“离主子安。”

    听着长白说的这话,我不禁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看向了摇,难道,现在的我,当真是如霜说的那般,也算是这里的主子么?如果,我也算是这里的主子的话,那……对他们的行礼,我该如何反应?

    离应是还没有睡醒,看不清人,你下去吧。

    看着我傻愣愣的看着他,摇不禁浅浅一笑,朝着长白挥了挥手,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离,醒醒了,来,我帮我洗脸,然后,喂你吃早膳。”

    我虽是出身楚馆,但,对这“早膳”的说法,还是知道的,在凌国,能称吃饭为用膳的,只有,几个身份极高的大家族和皇族,难道……我本能的,便是绷紧了身子,渺,霜和摇,样貌长得完全不一样,应不是属于同一个家族,而昨日,霜又说,他们三人都是宣誓效忠了一个什么人的,该不会……他们效忠的人,是,是凌国的皇帝吧?!

    不,不,不,不可能,众所周知,凌国的皇帝,是个仁德贤明的君主,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效忠之人,做出使用“连身蛊”这么残忍的东西的事呢!

    难道……他们效忠的人,是什么叛党?

    不要胡思乱想了,你那小脑袋,还是留着做点正经事儿吧。

    摇笑着戳了戳我的额头,伸手,拈起勺子,盛了一勺粥,送到我我的唇边,“来,张嘴。”

    因是身子有伤,不能坐起身来,倚靠在床上,自己拿勺子和筷子又是不便,我“只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摇的宠溺,“唔,烫……”

    听我说烫,摇的手不禁微微一抖,很显然,他也是从未做过这种照顾人的事的,但是,下一刻,他所做的,便是让不禁眼中泛起了水气,小心翼翼的凑近我,朝着我的嘴吹了吹气,然后,又从碗里盛了一勺粥出来,放到唇边吹冷,用自己的唇试试,不烫,才再送到我的嘴边来,“来,这下不烫了,张嘴。”

    一碗粥,几样小菜,一些精美的糕点,摇一点儿都不嫌烦的一样样喂给我,一顿早膳,竟是用去了小半个时辰,才吃完。

    摇,主子和霜都有事忙,你,都不需要做事么?

    用完了早膳,再由摇帮我上了药之后,我便腻进了他的怀里,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是喜欢这般的腻着人了,不管是霜,还是摇,腻在他们的怀里,都会让我觉得安心,或许,主子的怀里,也是会这么舒服的吧,我这般默默的想着,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主子,渺,昨晚,来看过我了呢,这可让我如何能不欢喜。

    自然是要的。

    摇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翻身床头的小柜子里取了一本书出来,环着我的身子,打了开来,“只是,现在,不像他们两人那么忙罢了,但若是当真忙起来,你怕是会几个月都见不到我一面的。”

    那你就不要忙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我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见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后,低头吻上了我的耳根,“离,你这妖精,若是让那个人知道,你想这般的把我拴在身边,定是要,取了你的性命的,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我又不傻,怎么会说给旁人听。

    翘了翘唇角,我便把目光投向了摇看着的那本书,那书,有两指多厚,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我看不懂的字,唯独,书皮上,有一个“醫”字,是我认得的,还是曾有一次,我陪西陵去医馆抓药,他教给我的,这般想着,我不禁又有些想西陵了,也不知,他过得怎样,有没有想我。

    你的那个朋友,是叫西陵罢?

    摇只是瞟了我一眼,便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柔声说道,“他已是知道,你没死了,待你的身子好了,我便带你去看他,介时,你是想给他自由身,还是带回来陪你,都行。”

    听摇竟是允诺我,可以带了西陵回来,我不禁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虽然,西陵已不是干净的身子,但是,想来,他那么一个妙人儿,也是不会喜欢在楚馆里,被那些人作践的吧?带他回来,一来,可以给我做伴儿,有个说知心话的,二来,也可以救他出火坑,恩,也算是,不妄他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了!

    好了,乖乖躺着,别闹,身子早些好了,也可以早些去接你那朋友。

    摇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伸手,翻过了一页书,这一页上,倒是有几个我认得的字儿和好像认得的字儿了,我一时开心,便是指着书上面的字儿,跟他炫耀了起来,“摇,这些字儿,我认得!”

    哦?认得?那,念来听听。

    看着我一副想要卖弄的模样,摇也不打击我,伸手,抓住我的手指,指向了一个我先前指过的地儿,柔声问道,“这个,念什么?”

    三七。

    我笑着翘了翘唇角,宛然一只得了表扬的小孔雀。

    那,这个呢?

    摇抓着我的手,指向了另一处,丝毫不介意,我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户会(芦荟)。

    听了我的话,摇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我看的出来,他是在强忍,“那这个呢?”

    杏二(杏仁)。

    这个?

    鬼花(槐花)。

    终于,摇忍不住笑了出来,“离,你,你这可真是秀才念字念半边啊!这,这些字,不,不是这么念的!”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猜测

    不这么念么?那……念什么?西陵跟我说过的,但凡不认识的字儿,大都是念认得的那一半就没错的,难道,不是?

    听到摇笑,我不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是,又不想服输,便翘了翘唇角,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半是撒娇的说道,“我不认得几个字儿,你又不是不知,还平白的来戏弄我,你分明就是在戏弄我,你坏。”

    渊儿,你先前,可真真是找了个误人子弟的老师。

    见我撒娇,摇像是得了极大的满足一般,低头,咬了咬我的耳垂,柔声道,“要是能早一些认得你,如果能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我大概,便不会……”

    我现在不就在你的身边么,摇?

    感觉到了摇身上散发出来的,有些冰冷的气息,我便是知道,他是想起了不能释怀的事儿了,忙转了身,把脸朝向他,伸手,勾住了他的颈子,“我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但是,我却是知道,往者不可谏,来着犹可追的道理,摇,你莫不是读书多了,读傻了吧?连这么浅显的事情,唔——”

    摇没有给我机会把话说完,便用吻给我堵了回去,他的舌,很是巧妙的撬开我的牙关,然后,在我的嘴里,攻城略池,“离,不要离开我,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我哪里都不去,我是你们的侍妾啊,当然,是要一直都随着你们的,还能,到哪里去,恩?

    我小心翼翼的回应着摇的吻,小心翼翼的把他抱紧,我知道,他的心里,定是有许多的悲伤的,不然,一个如他这般的,带着兰花香味的男子,应是,只会让人觉得优雅和舒心才对,他在哭,虽然,他的脸上不曾落泪,但是,他的心,却是,依然被泪水淹没,浸泡,变得苍白如纸。

    他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又或者,是有人可以想爱自己一般的爱他,又又或者,是敢听他倾诉的人。

    而,毫无疑问的,渺和霜,都不是这样的人,连他们自己,都是跟摇一样,又如何能,给他温暖?他们三人,只能同病相怜,相互依偎的取暖,却不能,在他们的旁边,生起一堆火来,他们,想要被爱,却,又怕那爱来得不够纯粹,或者,另有所图,他们,不敢。

    你看我,明明是个大男人,还跟个小女子般的哭得难看。

    过了一小会儿,摇的心情才是平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摇,你笑的可真难看,比哭的时候,还难看。

    我伸手,帮摇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呐,你看,笑是要这个样子的,有心而发的,而不是跟你似的,明明心里在哭,还要挤出笑来!还有,谁说的,只有女人才能哭的?男人就不能哭么?男人就没有伤心事么?哭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为何,就哭不得?面子,难道还能比心情来的重要不成!”

    摇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我“教训”,我感觉的到,他的心境,似是平和了不少,至少,那种想让我替着他哭的悲伤,不见了,“摇,我会爱你的,虽然,我不敢保证,我能给你的爱,有很多很多,但是,我敢告诉你,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会让你幸福的。”

    离,你真的是个宝,我会,把你好好的捧在手心里的。

    摇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便给我翻了个身,让我的背,倚在他的胸膛,指着书上,我先前念错的字说道,“反正霜也不在,我就教你,先把这几个认错的字儿,学会了吧!”

    这些字儿,我真的念错了么?

    摇的胸膛很舒服,不像渺那么冷,也不像霜那么热,总之,就是让人想一直腻着,冬暖夏凉的那种,我动了动身子,给自己的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倚着,才看向了他指的那些字儿,犹有些不信的嘀咕了一声,“我以前,依着这个法子念,都没有错过的……”

    听了我的“抱怨”,摇笑了笑,伸手,从床头的梳妆柜子上拿过了一块画眉的炭笔,在那书页上,写下了“魑魅魍魉”四个字,笑着问我道,“那依你这么说,这四个字儿,是不是得念,鬼鬼鬼鬼?”

    应该念“离未罔两”罢?

    看着这四个长得很像,又不是完全一样的字儿,我稍稍想了想,念成一样的,肯定不可能,那,应该,就是念另一半了吧?对,一定是这个样子!

    听了我很是“肯定”的回答,摇竟是又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离,看来,这一次,霜可是收了个挺需要费心的弟子,呐,你记好了,这四个字儿,念‘魑魅魍魉’,不能只念一半儿。”

    哦,不能念一半啊。

    我本就是想读书识字儿的,所以,摇这么一说,我忙仔细的看了又看,把这几个看起来挺复杂的字儿记了下来,“摇,这几个字儿,是什么意思啊?”

    魑魅魍魉,说的是三种鬼怪,离,你相信鬼怪之说么?

    见我好奇,摇也不避讳的给我讲,我知道,像他们这些大世家的人,对这种事情,是很讲究的,就算不信,也绝不会随意去说,在他们看来,说这些鬼怪轶事的,只能是那些下九流的说书人,他为了我,竟是能做到这种程度,我非草木,孰能无情,说不感动,那,才真真是假的。

    明明是四个字,为何,竟是三种鬼怪呢?不应该是四种,或者两种么?

    我抱住摇的手臂,放在我的胸口,拿了那画眉的炭笔,很是好奇的点了点那四个字儿,“你问我信不信鬼怪,恩,怎么说呢,也信,也不信。”

    怎么叫也信,也不信?

    摇低头吻了吻我的耳根,任由我胡闹的拿着那画眉的炭笔,在他的那本书的边角上画画点点。

    唔,你看,我从来不会害怕什么说不通的怪事,晚上一个人睡,或者走夜路,也都不会怕,见到庙宇神像之类的,也不会拜,但是,去耀阁之前,我以为,我是要死了,便跟西陵说,若是我死了,让他记得给我烧点儿纸钱,免得我到了那边,会衣食无着。

    我一边在那书的边儿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待那线,画到了书缝,没法画下去了,才恍然记起,我这画的,是摇的书,而不是……废弃的布帛,顿时,紧张了起来,“摇,你别生气啊,我,我……”

    没事儿,借着画,挺好看。

    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然后,把那书翻了一页,捉住我的手,在那边角上,继续画了起来,“离,你的骨头可真软,若是会跳舞的话,定会好看。”

    我会跳的啊,你想看么?想看的话,待我好了,就跳给你看!

    享受着摇的宠溺,我不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不心疼他的书,可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书金贵,凌国的纸算是稀罕的物件,寻常人家,是根本就用不起的。

    像西陵那种,有希望成为别绪楼里的头牌的人,一个月,管事也才只给他二十几张,寻常的练字,都是在布帛上的,而那些西陵用完了的布帛,便成了我用来乱勾乱画的玩物,此时,我竟是习惯性的,又拿离的书,当成了那些用完的布帛。

    这般想着,我便是本能的,想要补偿摇一下了,好歹,我也是毁了他的书,虽说,并不影响看,但是……也终究是不那么整洁了……

    好,待你好了,跳给我看。

    摇浅浅一笑,把手里的书丢在一旁,便环着我的身子,给我讲起了刚刚说起的鬼怪来,“魑魅魍魉,是三种鬼怪的,魑,是一种没有角的,像龙又不是龙的山神,魅是一种草木物件年岁长了,成了精的鬼怪,至于说,样子,呵呵,倒是形态各异,魍魉,是第三种鬼怪,确切的说,是木石之精,你也可以认为它是山精,大都长得非常强壮,高大。”

    想象了一会儿摇所说的三种鬼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索性放弃,伸手,去抓他丢在一边的书,“这应该是医书吧?摇,你是大夫么?”

    大夫?呵呵,算是吧。

    听了我的话,摇先是微微一愣,但马上,便是笑了出来,“比起救人,倒不如说,我更善于杀人。”

    经摇这么一说,我才是反应了过来,在凌国,医者,乃是属于下九流的存在,所有的名门望族,都是不可能让自己家的子弟,去研习这个的,我怎竟是忘了,还傻傻的去问摇,这种幼稚的问题,不过,还好,他没有生气。

    杀人与救人,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离,你信么?

    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上了我的背脊,我感觉的到,他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数着我的椎骨,那种冰冷,让我毛骨悚然,忙点了点头。

    别怕,我不会伤你的,离,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连外边的那些服侍的仆役,也是一样,不然,不一定哪一天,就会有哪一个人,在你的背后,给你一下,让你,永远都没法再醒过来。

    摇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后颈,语气恢复了温柔,“嫉妒,有的时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你,不可不防。”

    作者有话要说:

    ☆、许诺

    不得不防么……

    我稍稍想了想,便是伸手抱住了摇的手臂,从小,我就不会防备什么人,在别绪楼,跟那些旁的倌人们应对,也是西陵一直在帮我,所以,在听到说,需要我防备别人的时候,我不禁泛起了愁来,“摇,霜不是说,我也算是这里的主子了么,他们,应该算是下人吧……下人,也敢害主子么?”

    你看看你这只会撒娇的样子,哪里有点儿主子的模样,恩?

    摇揉了揉我的额头,低头,吻了吻我的耳垂,伸手,环住了我的腰,“你须得知道,下人,也是会看人脸色的,你强硬,他们便守规矩,你软弱,他们便觉得你可欺,更何况……”

    说到这里,摇便是停了下来,在我的颈子上,吻出了一块紫痕,然后,低声说道,“没有下人,是想当一辈子下人的,想你这没什么背景的一个人,突然占了众多人惦记了许多年的位置,会不会,有人羡慕嫉妒?”

    他们……

    我咬了咬薄唇,一想到,有人要跟我争渺,霜和摇,就是一阵心里发紧,连我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是我的私有,不舍得让旁人点击半分,“摇,你会被他们勾去么……”

    以前,或许会,但是,现在和以后,不会了。

    摇浅笑着摇头,并不否认,他以前时候,有宠爱过这里的某些人,“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渺一人需要粮食,我和霜,也是需要的……不过,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用那样的法子修行了,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好不好?”

    你不用那样的法子修行,会不会对身子有什么害处,摇?

    听到摇说,以后都不会近旁人的身子,我不禁微微一愣,翻身,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虽然,我是希望他们三个都只是我一人的,但是,若是会对他们的身子有损,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会。

    摇点了点头,答得很是认真,惹得我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为了不让我难过,他竟是,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么?不,不行,我不能允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还是用那法子修行吧……我虽是小气了些,但……也还没小气到……宁可伤了你们的身子,也不……唔……

    不及我把话说完,摇便是用吻给我堵了回去,我感觉的到,他的吻里,有些开心,有些感动,还有些,说不出的东西。

    害处是,我们会夜夜少不得欢好,到时候,你可要承得住才行。

    吻了一会儿,摇坏笑着松开了我的唇,然后,用一种让人软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过,别怕,待你的身子好了,我会给你用一些药,帮你把身子,稍稍的改造一下。”

    摇,你,你戏弄人家。

    感觉着自己的耳朵酥痒难耐,我不禁缩了缩颈子,把耳朵,往摇的身上蹭了蹭,心里,却是暗暗高兴,原来,只是这样的“害处”啊,我,唔,应该能承得住,如果,下身承不住的话,我,我帮他们品箫,还不成么!

    跟摇在床榻上又腻歪了一些时候,便到了晌午,他刚刚给我上了药,便见得,霜推门走了进来。

    给,馋嘴的小东西。

    霜缓步走到了床榻之前,把拎在手里的一包东西送到了我的眼前晃了晃,虽然,那东西,是用油纸包了的,但是,我却是一闻味道,就知道,那是我最喜欢吃的栗子糕!

    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下来,我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抬起眼,看向了霜,“霜,你怎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我让人去问了那个西陵,他说,每每你挨了罚,受了伤,发了噩梦不敢睡的时候,他便会去给你买这个回来吃,只要有这个吃,你便是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会再哭了……所以,我就顺便,给你带了一点儿回来……

    见我盯着他看,霜不禁微微脸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把那包栗子糕塞进了我的手里,“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吃这些小孩子稀罕的东西,也不知害羞。”

    霜,你从城东顺便到了城西,然后,把零嘴儿捎回来了城南?

    听着霜的“顺便”,摇不禁盯着那油纸上的铺子名字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打趣他道,“这可真是好顺的便啊!”

    我说顺便,就是顺便!你这毒蛇,可是皮痒了么!

    被摇这么一打趣,霜的脸立刻便是红了,把头往旁边一扭,躲避开了我的目光,“你若是皮痒,一会儿,咱们就去院子里面,切磋切磋!”

    这时,我才是知道了,摇的外号,毒蛇,他……会是有毒的么?一个看起来,这么温润无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落得这么一个外号呢?!难道说……我蓦地便是想起了刚才,摇说的,比起救人,他更善于杀人,以及,他不经意时,散发出来的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寒意……是我眼拙,认错了么?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而是,摇的本性?

    好,也是许久不曾跟你动手了,待一会儿,用过了午膳,我便跟你练上两手。

    面对霜的“挑衅”,摇毫不示弱,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笑道,“也正好让离出去透透气,总这么闷在屋子里,不好。”

    这一餐,渺依然是没有回来,只得霜和摇与我一起吃,因我还是不能坐,所以,饭依然是被送到了床榻上,我趴在一个软垫上,心安理得的吃着霜和摇喂我的饭食,吃得不亦乐乎……以前时候,犯了错,挨了打,我好像也是会像这个样子趴在枕头上,等着接完客的西陵回来,喂我吃饭,给我水喝,每每看到他打着瞌睡,把要喂给我的饭菜掉到被褥上,我便笑话他,筷子拿得丑,连菜都夹不住……

    这般想着,我竟是忍不住,又想西陵了,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还在被不知什么样的人糟蹋,会不会被什么恶趣味的客人弄伤……

    我跟管事说了,暂时不让那个西陵接客了,你放心罢。

    看出了我的心思,霜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颤,继而,便是伸出另一只手,揉上了我的额头,“渊儿,你可不能总是这样想着旁人,我可是小气的很,会吃醋的。”

    霜,我和西陵,只是朋友,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你不要乱想。

    我发现,现在的我,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听霜说,他会吃醋,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是有些微微开心了起来,故意的,咬住他的筷子,半是撒娇的说道,“连给你品箫,都是第一次,之前时候,都是在木制假人的身上练的,霜,你可不能冤枉我。”

    听我说,给他品箫,是我的第一次,霜不禁微微一愣,继而,便是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我知你与他没有什么,不然,你觉得,他还能活得过前日么?我也知,你定是洁身自好,连自己抚慰都没有过的,不然,你的朱果和身子,也不可能是那么漂亮的粉色,只是……给我品箫,当真,是你的第一次么?”

    当然!当然是第一次了!

    见霜跟我笑,我便是知道,他是信了的,之所以这么说,就只是想要逗我,想要听我再说一遍,我也乐得不忤逆他,咬着他的筷子,瞪着他的眼睛,佯装生气的说道,“怎得?是想笑话我,没有人看得上,还是想打趣我,唔……”

    不及我把话说完,霜便吻上了我的唇,用舌撬开了我的牙关,抽走了筷子,“没有看的上才好,省得有人惦记,吓得我的整日里提心吊胆。”

    霜,用着膳,你也逗他,万一呛到了,噎到了,可如何是好。

    摇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霜从我身边扯了开来,语带责备的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离这么一个妙人儿,怎么可能是没人看上的!能还是清白的身子,想来,应是因为没过夕宴,那些倌人管事们,不敢惦记罢了。”

    是人皆爱听好话,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摇的这一句赞美,顿时让我成了骄傲的小孔雀,恨不能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看他,也觉得更是顺眼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一道菜肴,“摇,我要吃那个。”

    渊儿,你这小妖精,这才多久工夫,就迷得这条毒蛇怎么看你,都觉得好了,恩?

    看着我孩子气的举动,霜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脑,夹了一块肉,送到了我的嘴边,“来,吃肉,正长身子的时候,总这么瘦,可不行。”

    若是胖了,跳舞就不好看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我却是没有拒绝霜夹到我嘴边的肉,我天生便是吃什么都胖不了的人,用西陵的话说,待到有一天,他成了头牌,能一掷千金的时候,定要悬赏一番,想法子弄来点儿天上的龙肉来喂给我吃,看看,胖不胖的了。

    你会跳舞?

    听了我的话,霜不禁微微一愣,继而,便是笑了起来,“那,待你身子好了,可要跳给我看,我看得过眼了,便写曲子给你,恩,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曲子,可好?”

    好!

    听霜竟是个通音律的,我不禁兴奋的瞪大了眼睛,我一个人的曲子,霜写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

    ☆、学着当主子

    用完了午膳,霜便让长白给我送了一身衣服进来,然后,由他亲自动手,给我穿了起来,“渊儿,你得学会使唤人,不能什么事儿都想着自己做,不然,越发的让那些下人们觉得,你不是个当主子的料子,以后,对你,也就更不会有什么恭敬的心思了。”

    离,我跟你说啊,某人以前,连穿衣,都是要人来伺候的,所以嘛,咳,现在,动手帮你穿,都还会系错扣子。

    看着霜给我系的七歪八扭的扣子,摇不禁露出了调侃的笑意,伸手,把霜从我的身边拉开,朝着一旁的长白说道,“长白,你去帮离穿衣服。”

    是。

    听了摇的吩咐,长白点了点头,移步到了我的身边,朝着我恭敬的行了一礼,“离主子,长白帮你更衣。”

    哦,好……

    突然换了陌生人近身,我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的看向了霜,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身子,哪怕是更衣,也一样。

    不行,当主子的,就得有主子的样子,衣食住行,沐浴梳头,都不准再自己动手,不然,让下人看了去,像什么样子!

    看出了我是想跟霜求,要自己穿,摇先一步出言给我拒绝了下来,“离,听话,我这是为了你好。”

    恩,渊离知道,可,可是……

    看着小心翼翼的给我穿衣的长白,我不禁连颈子都红了,这,这种感觉,可太奇怪了,比让我赤着身子,在教习房里,看管事们拿那些过了气儿的小倌们“教习”房中术,还要紧张羞涩。

    没什么好害羞的,你的身子,长白早就看过了。

    看着我的窘样,摇不禁叹了口气,“好意”的提醒我道,“‘夕宴’时候,你晕过去了,就是长白和长玉帮你洗了身子,穿了衣,送回去的,难不成,你以为,渺还能帮你穿衣、洗身不成?”

    听摇说,长白和长玉,不但是帮我穿了衣裳,还帮我擦洗过身子,我不禁微微一愣,继而,连手背,都红了,在别绪楼,由三位管事帮我洗身子,不会害羞,是因为,我从小便是在他们的边儿上长大的,三五岁的时候,生活不能自理,都是他们帮我洗,我压根儿就没拿他们当外人,可是……长白就……

    长白,以后,你就跟着离吧,他就是你的主子,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碎骨凌迟。

    看着我的反应,摇不禁叹了口气,从他的脸上,我看得出,他是,喜忧参半,喜得是,我不排斥他碰我,甚至是喜欢腻着他,忧得是,我实在是没有半点儿的主子样儿,以后,会被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欺负。

    是,摇主子。

    长白停下了手里正在做的事儿,转身,朝着摇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看向了我,“主子,以后,长白就是你的随侍了,保护你的安全,照料你的日常琐事,代替你除掉麻烦,都是长白份内的事情,主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呃,好,我,我知道了。

    我紧张的应声,却不知,该怎么说,才是得体的,没办法,我天生便是服侍人的贱命,此时,突然成了主子,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长希,去,准备一个厚些的毯子,铺到演武场边儿上的草地里。

    看着我的慌乱,霜笑着摇了摇头,扭头,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声,像是,要给我演示一二,看看,作为主子,该如何说话一般。

    长白,我,我想要一些蜜饯果子,可,可以么?

    我学着霜的口气,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却是惹得摇忍不住笑了出来,“把后面那个‘可以么’去掉,你是主子,你的话,就是吩咐,他们是下人,只能是依从,没有拒绝的权力,再来!”

    长白,再,再给我准备一些茶。

    见霜和摇都是一副鼓励的神色,我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学着霜的口气,对正在给我穿衣的长白说道。

    是,主子,长白这就去准备。

    长白帮我系上了最后一枚扣子,束好了腰带,才向后退了一步,朝着我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你看,多简单?

    霜笑着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把我横抱了起来,“走吧,去演武场,看我和那条毒蛇切磋,顺便,透透气。”

    霜的身子很热,跟他的名字截然相反,但是,这热,却并不会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伸手勾了他的颈子,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找了个最是舒服的姿势,老实了下来。

    走出了屋门,我便是看到了争奇斗艳的花,流水潺潺的溪,巧夺天工的假山,金碧辉煌的房舍……美得,宛若我在画上见过的仙境!

    渊儿,这里美么?

    见我看的滞愣,霜不禁浅浅一笑,低头,在我的耳边,柔声问道。

    美,仙境般的美!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过脸,看向了霜,本能的,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唇,“但是,却不及我的霜,万分之一。”

    听我竟是称呼他为“我的霜”,霜的整个身子,都是僵硬了一下,继而,便是把我抱的更紧了一些,“恩,对,你的霜,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霜,不要再用那种法子修习了,好么?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我,我会满足你的……我……摇说了,待我好了,会帮我改造一下身子,介时,我就能……唔……

    我小心翼翼的用食指在霜的胸口画着圈圈,想跟他商量,我一直没想好该如何说的事儿,结果,却是只说了一半,便被他的吻堵了回去,唇齿交缠,连呼吸都有些不够了,哪里,还顾得上,再继续说下去?

    许久,霜才是把我松了开来,舔了舔薄唇,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恩,舌技倒是不错,我且应了你,日后,你若是服侍不了我满意,我再寻别人纾解好了。”

    霜说的看似玩笑,但我却是知道,他,这就算是应了,为了我,他竟是也愿意跟摇一般,不再用那能让修为进境极快的法子!

    霜,这两日,我总是会想,我到底有什么好,竟是,能让你们这般待我。

    我把脑袋往霜的怀里蹭了蹭,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开心,渺说,他爱我,是因为我是他好不容易才遇到的,会爱他的人,那,霜和摇呢?他们明明知道,我是爱渺的,即便,是能分一些给他们,也决计不会太多。

    因为,你很干净。

    霜浅浅一笑,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头,柔声说道,“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那些肮脏的阴谋算计,更看不到想要一步登天的贪婪,你的爱,很纯粹,你只是因为爱,才爱着,呵呵,我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但是,我却是觉得,若是,能被你爱着的话,大概,哪怕是有一天,我们一无所有了,你,也是依然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吧……”

    听了霜的话,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微微一颤,原来,我的感觉真的是没错的,他是一直都在笑着没错,但是,他的心,却是在哭的,哭了很久很久,哭得,眼泪要把自己都淹死掉,跟摇一样,跟渺一样,都是想要别人爱他们,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救赎,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抓住。

    怪不得,在听了我说,就算是有人要用江山来跟我换他,我都不会换,他会那般的高兴,怪不得,他会对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闪失,原来……

    霜,我会爱你们的。

    我轻轻的咬了咬唇角,伸手,碰了碰霜的脸,老天可真是残忍,他这般美好的一个人儿,怎得,就忍心让他受这般的苦!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习惯了用“你们”这个词儿,只仿佛,他们三个,本应该是一体的一般。

    到了。

    突然,霜的脚步停了下来,柔声对我说道,“看,渊儿,这就是演武场了。”

    被他的这一声打断,我本能的便是朝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竹林中间,有一块偌大的平地,上面,长着只得寸余高的细草,阳光透过竹叶,在草上落下斑驳的光影,等等,透过竹叶?我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些竹子,怎得,竟是长得这般高!接近地面的地方,都足足有我的上臂般粗细,那枝叶的顶端,更是,比寻常的树,要高出了许多!

    摇,这是什么竹子?为何,竟是能长得这么高?

    我被摇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毯子上,抱着一个软垫,自下而上的观察着这些让我觉得有趣的竹子,这要是用来酿竹酒,应该,能装得下很多才是!

    就只是寻常的竹子,只不过是,养分比较好罢了。

    摇浅浅一笑,俯身,揉了揉我的额头,“乖乖趴着别动,看我和霜切磋,恩?”

    好!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说实话,我还真是对他们的本事有些好奇,唔,会不会像西陵给我讲的故事里的那样,飞天遁地,弹指间,花瓣草叶,都能致人死命?呸,呸,呸,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们两人这是切磋,在哄我开心,若是当真伤了哪一个,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主子,您要的甜点和茶。

    长白带着两个小丫鬟,出现在了我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把捧在手里的两个大盘子放了下来,这一看,却是让我直接愣住了,十几个品种的蜜饯果子,我便是一天没吃饭,也决计吃不下这许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叫我渺

    正这般想着,便听到耳边的风像是变了,我忙抬头,朝着霜和摇看去。

    演武场中,霜赤发红眸,宛若一团灼烧的烈焰,手里,是一支巨大的毛笔,需要用上手掌,才能堪堪盈握的那种,虽然,我是不懂什么高深的武技,但是,却是本能的就感觉的到,他,跟刚刚抱着我的时候,不同。

    霜的对面,摇也是一改先前的神色,周身,都变得阴冷了起来,让看着他的人,都本能的泛起一阵微微的寒意,恩,给我的感觉就是,若当真要论贴切,他,才应该叫霜才是,那种让人冷得彻骨的气质,竟是让他更像谪落人间的仙人了,无欲无爱,无知无觉。

    跟我所想的不同,摇没有他曾经扯我进门的白绸当做武器,而是,捏了一把只得两根手指般宽的细剑,衣袂飘扬,宛若谪仙。

    一魔,一仙,就那么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是让我看得愣住了,这般美景,便是在画上,怕是,也不曾有的!

    嗡——

    摇的细剑发出了一丝轻响,先一步出手,朝着霜逼近。

    惊鸿一瞥,看得我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了,美,不,只用美,是决计不够形容的,轻灵,脱俗,我看到,摇,是笑着的,那笑,既不同于我初次见到他时的假笑,又不像他看着我时的宠溺的笑,而是,恩,有一种,我能感觉到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的东西。

    主子,喝茶。

    长白倒了一杯茶,捧到了我的手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仿佛,霜和摇那足令我惊为天人的比试,于他,不过是习以为常一般。

    恩,长白,你不觉得,霜和摇的比试,很好看么?

    我伸手接了茶,目光,却是未舍得离开霜和摇的身上半分,跟他们两人相比,西陵说的那些,书上的故事,书中人的功夫,简直就是太幼稚,太不值一提了!我第一次觉得,竟是有人,能把打打杀杀这样的事情,演绎的比舞还要美。

    唔,怪不得,霜说,若是我能把舞跳得好看,跳得合他的心意,他便亲手写曲子给我,只属于我一人的曲子,想来,他和摇这种,能把武技都演绎的如此美的人……呵呵,我跳得舞,怕是,没法让他看得满意的吧……

    回主子的话,长白从小就受摇主子的教训,当下人的,就得守下人的本份,长白的本分是护主子周全,外边多精彩,也与长白无关。

    虽然没有看,但,我却是可以感觉的到,长白脸上一刹那滑过的浅浅笑意,那笑,没有丝毫的应付,就只是,有心而发。

    那是摇说的,现在,你是我的人,那,就得听我的,我说,我希望你是一个人,而非一个只会听人差使的木偶。

    我不知摇为什么会这样教训长白,但在我看来,人的身份固然有高低,却不应该因为这个,而剥夺了那些身份低的人的自由和快活,就像我,原本是在别绪楼里的,平日里,少不得被管事们凶,被别的倌人们指点奚落,但是,我却依然是过的很不错的,有西陵哄着我,护着我,宠着我……这般想着,我不禁,又有些想西陵了……

    长白,这世上,会有什么人,是会让你一直记挂和想念的么?

    我伸手,摸了一枚蜜饯果子,送到唇边,咬了一小口,很甜,有些像西陵给我买过的一种糖,白色的,像天上的云彩,让人不忍心吃它,但是,拿的久了,或者晒了太阳,又会化掉,变成难看的黄色。

    要是西陵也在就好了,我可以让他跟我一起吃,然后告诉他,这蜜饯果子,跟他曾给我买了的那云彩一样的糖,一样的味道……现在想起来,西陵对我的宠溺,好像,真的是很多呢,许多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只要是我想要,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帮我弄来,他总说,是遇到了什么什么样的巧合,可是,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一次,两次,许是巧合,十次,百次,也还能是巧合么?

    回主子的话,有的。

    听了我的话,长白的身子微微滞愣了一下,继而,便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长洛。”

    长洛?

    我听过长白,长玉,长希,却是唯独没听过长洛这个名字,所以,此时乍一听长白说了,不禁微微一滞,扭头,看向了他,“是你的……”

    是长白的双胞胎弟弟,一直跟在渺主子身边伺候的。

    长白小心翼翼的给我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浅笑着给我解释道,“原本,长白和长洛都是在渺主子身边伺候的,后来,因为有一段时日,在摇主子身边伺候的长玉受了伤,不能跟随摇主子身边伺候,渺主子便把长白送给了摇主子。”

    听长白本来是在主子的身边伺候的,我端着茶碗的手本能的沉了沉,恩,这样一来,我好像是,离主子更近一些了,或许,从长白的嘴里,能问到一些关于主子的事情,也未可知呢?!

    这般想着,我便是又伸手去摸刚刚吃过的那种蜜饯,结果……却是碰到了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顿时,心漏跳了一拍,“主子……”

    我开心的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果然,主子就坐在我的身侧,笑着看我,看样子,竟是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主子!

    我开心的扑进了主子的怀里,竟是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上有伤,不能动作太大,于是,这一扑,又是把我的伤口扯了开来,钻心的痛,惹得我脸都苍白了。

    小离儿,你怎得就这般的不记苦,恩?

    看着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主子不但不哄我,却反而是笑了出来,伸手,把我扯进了怀里,在我的眉心上弹了一下,“活该。”

    渊离就是活该,就是自讨苦吃,明明知道主子都不挂念,还死乞白赖的缠着。

    这两日,被霜和摇宠溺的多了,我这性子,也是变得有些乖张了许多,伸手,一勾主子的颈子,便是吻上了他的唇,“也就是上辈子的事儿,渊离不记得了,不然,定要想想明白,是不是欠了主子什么,要这辈子来还!”

    谁告诉你说,说我不挂念你?

    我突如其来的吻,让主子滞愣了片刻,但马上,便是按住了我的后脑,回吻了过来,“你这小妖精,才几日不见,胆子倒是大了,学会了勾人了,恩?”

    主子的吻,带着些许凉意,但是,那凉里面,又带着彼岸花的香气,不,不应该说是香气,是蜜,很甜,很甜,甜的让我想要更多。

    小离儿,你这妖精,我这才咬你一口,你就忍不住想我要你了,恩?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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