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 作者:渊离

    第74节

    离!

    西陵和夜天音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紧张,我似是跌进了什么人的怀里,恩,这般柔软的身子,该是没练过武技的人才是,应该,是长卿罢,哎,我可真是笨,这样的招子都能中,也不知这是被下了什么药,应该,死不了的,不然,身子早就该疼起来了,哪会有这般的轻飘飘的感觉……也不知,是什么人给我下的药,目的是什么,寻仇,还是……

    身子慢慢的变热了起来,意识却是清晰了不少,我被人抱回了行宫,放到了床榻上,夜天音帮我诊脉,过了一小会儿,寒风也来了,两人商议了一会儿之后,对围守在我身边儿的其他人告知了我的情况。

    不能算是中毒,却又比中毒更加糟糕,我之前喝的参茶里面,有一种会对雪族有极不好影响的草药,天漠草,一种在雪山之巅,极常见的草药,无色无味,喝下用它煮泡的水,会自此绝了孕育后代的能力,除非……有男子与我做那种事儿,把这毒性,过到自己的身子里面,但……这般做的后果却是,那男子,会从此之后再不能起兴……这对男子来说,无疑是比死更加难以接受的……自己喜欢的人在前,却无法给他满足,也不能跟他再有孩子,这……

    我明显的感觉到,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连西陵在内,都在犹豫和权衡,该如何选择,我不怪他们会有犹豫,便是我,遇了这样的事儿,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毕竟,这是会影响到后半辈子的事情,不是么?

    罢了,就算以后都会没有孩子,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已经有了两个丫头和翔儿,罗羽也不至于后继无人,相比起再有孩子,我倒是,更希望,他们能安好的陪着我后半辈子,骄傲而自信。

    让我来罢。

    一个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响起,我清楚的知道,这说话的人,不是西陵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到底是谁,我又完全想不起来。

    你?

    西陵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和不愿接受,“你不过是个……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会伤了他?”

    如果是司马兰,你自然是不敢信的,可,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纳兰齐,你,还会觉得对我放心不下,怕我伤害离儿么?

    那人笑着答了一句,我清楚的听到,他说自己是齐儿,我以为,已经早就死去了的纳兰齐,我强迫着自己睁开沉重的不行的眼皮,看向司马兰那我早就觉得有许多处跟纳兰齐相似的身影,却听到他继续说道,“你们走罢,离儿的身子,现在这般的,已经是极限了,再拖延下去,便该承不住了……你们,都还是想跟他有孩子的罢?”

    齐儿——

    我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破掉的铜锣一般难听,眼前的情景,是开始变得清晰了不假,可身子,却是重得像是灌了铅,连手臂,都没法儿抬起来碰触到他。

    我在这里,离儿。

    司马兰,确切的说,是纳兰齐,伸手握住了我想伸向他的手,侧身在床榻边儿上坐了下来,俯身,轻轻的吻了吻的我手背,“别怕,你很快就会没事了,我答应过你的,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能,就不会再让你遭半点儿的为难和疼,别怕……别怕……”

    渊离。

    西陵这才是发现我已经醒了过来,伸手要碰我,却被纳兰齐挡在了床榻之前,他的尴尬和纠结,我看得出,也半点儿都不责怪他,我知道,他可以为我死,但,却是总在害怕有朝一日,我会弃他于不顾,他不是怕对自己的身子有什么折损,而是怕,一旦他没法儿再给我那方面的满足,我便会从此对他疏远了,冷淡了,移情别恋的另投旁人的怀抱,他……

    出去!

    纳兰齐小心翼翼的把我圈进了怀里,对西陵他们这些随便挑出一个来,都可以捏蚂蚁一般的捏死他的人们出言不逊,“你们是想留在这里,观看我跟离儿做那事儿么?还是觉得我的身份不足够你们信任,要留在这里监视!?”

    众人被他斥责的没有半点儿脾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乖乖的出了门去,的确,依着道理来说,他们都是没资格对纳兰齐有什么指摘的,他曾是我的正妻,他的碑文上,落得未亡人名字也是我的,便是西陵,我现在的王后,地位也是不及他的,他们都是我的正妻不假,可,西陵,却只能算是续弦,在族谱上,他的名字,也是要比纳兰齐矮上半个字身的。

    离儿,别怕,很快就没事儿,很快,就不会疼了。

    待众人都走了出去之后,纳兰齐便回转了身过来,俯身,轻轻的吻上了我的唇角,“索性也只能有这一次,你依了我,这次,让我在上面,好不好?”

    不,齐儿,我可以不再要孩子的,你不能,不能这样,你,你,啊——

    我的拒绝被淹没在了纳兰齐小心翼翼的吻里,在我没有半分力气挣扎的情况下,他剥光了我的衣裳,进入了我的身子,温柔却又执拗的,在我的身子里面横冲直撞了起来,他比我年长了两岁有余,以前,在别绪楼的时候,也是伺候过人的,虽然,后来,他跟我在雪园做的那次,他说是他身子的第一次,我也暗地里找人探寻了一番,恩,探寻出来的结果,也着实不算他对我说谎的,之前,他在别绪楼伺候人的时候,都是上面的那个,他的紧致,的确,我是第一个攻陷的人。

    恩,唔,齐儿,齐儿,就,就是这样,好,好舒服,再,再用力一些,再,啊,好,好舒服,快,快……

    事情已经无法转圜,我便索性好好儿的迎合起了他来,既然,是最后一次他能这般的雄风大展,我也该讲些道理,给他留些美好回忆的才是,我不会嫌弃他的,就算,他后半辈子都没法儿再给我快活,我也不会嫌弃他,我会好好儿的待他,好好儿的宠着他,唔,就算,他不能了……我也可以在上面,只让他享受的,不是么?

    红绡帐暖,几番销魂,我和纳兰齐在床榻上纠缠了不知多久,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身子开始渐渐有了力气,疼,也慢慢的消散了去,他倾泻了几次,在我的要求下,都是在我的身子里面,后来,他累了,我便让他躺在床上,我跨坐在他的身上,直到……他的冲动没法儿再起来,直到……他跟我求饶……

    我就知道,那时,你在凌国,是不会死的,他们不允我看你的尸身下葬,定就是因为这个,对不对?

    我腻在纳兰齐的怀里,伸手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试图寻找他易容留下的痕迹,却是找了所有长卿教我可能,也没寻出半点儿的蛛丝马迹,“这是什么人给你易的容?怎技术这般的高超!我连易容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我没有易容。

    纳兰齐笑着捉住了我的手,送到了唇边,轻轻一吻,“我若是告诉你,那时,我的确是死了的,你会害怕么?”

    不怕。

    我有些听不懂纳兰齐说的意思,却是依然认真的冲着他摇了摇头,“你就算是变成了鬼魅妖魔,也是断不会伤害我的,我怕你作甚?哎,你说,你没有易容,那,你又怎是会变成了这般模样的呢?”

    呵呵,是啊,不管我变成了什么,都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的回答让纳兰很是高兴,环抱着我的手臂稍稍紧了紧,让我觉得很是安全和温暖,“你喜欢我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的?你若是喜欢我以前的样子,以后,我便去跟长卿商议,让我每日给我易容,你看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死后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还是你,这便足够。

    我往纳兰齐的怀里蹭了蹭,唔,原来,刚才扶住我的人,是他,我就说,长卿不可能有那般敏捷的身手,前一刻我还没见着他的人影儿,下一个时候,就能冲出来抱住了我嘛,如果,是他的话,这便是好理解了,他小的时候,是习过武的,虽然后来进了别绪楼,不如以前的时候勤勉了,却也是不至于彻底荒废了去的,“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罢?你说,你那时的确是死了,那,后来,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纳兰齐笑着吻了吻我的眉心,伸手抚着我的后背,给我讲起了那时的事情,原来,那时,他的确是死了的,他明显的感觉到疼消失了,他的魂魄飞出了身体,他看到我在抱着他那被烧成了焦黑色的身体哭,跟我说话,我听不到,伸手摸我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我的身体,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后来,他听我跟霜他们说,我要他做我的妻,要在他的碑文上刻我的名字,他好开心,却无法表达给我知道,再后来,他看着我哭晕了过去,被霜抱出了院子,他自己的身体,则是被江若渺使人装进了棺材,抬出了雪园,埋进了早就备好了的城外的坟地里,许是答应了我的关系,江若渺让人搬了一块儿石头来,用佩剑削成了碑,给他立在了坟头,又吩咐了人,把那坟墓修缮漂亮,在旁边建几间屋子,留人守墓打扫,四周里,种上花草树木,每月的初一十五,供奉香火饮食。

    成了魂魄模样的他,不知该去向哪里,便每日在雪园和埋葬他身子的坟墓间徘徊,看着我因为他的死而生病,发恶梦,偷偷的哭,便觉得心像是被撕扯了般得疼,后来,有一天,我娘亲出现在了他的坟墓旁边,递了一条丝帕给正坐在墓碑上发愁,该如何才能让我好起来的他……他才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恩,因为,我娘亲是第一个能看到灵魂模样的他的人,而且,还能听到他说话,能碰触到他,我娘亲递给他的东西,他也能好好儿的抓在手里,虽然,这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那物件被风吹的悬在空中一般……

    再再后来,我娘亲用一根红色线拴住了他的尾指,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的车夫也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只继续赶着马车向前走,直到了凌国和罗羽的交界,卸下了马车上的货物。

    他们两人步行走过了关卡,却没有人出言问询半句,或者,要通关的文碟,他们进入了罗羽之后,又坐上了一辆前往帝都的马车,依然是如以前般得,没引起半个人的注意,再再再后来,马车在司马府的门口停了下来,我娘亲领着他进了司马府,到了一个偏院里面,进到了一个奢华的房间里面,走到了床榻之前。

    那床榻上,躺着原本的司马兰,像是染了怪病,命不久矣,我娘亲告诉他,这个司马兰跟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因为做了太多损阴德的事情,而折了阳寿,眼见着,就要死了,待司马兰死了,他就可以在我娘亲的帮助下进入他的身体里面重获新生,然后,好好儿的在罗羽等我,依着我娘亲的占卜,不久的将来,我就该到罗羽来了的。

    恩,然后呢,你就等着那个司马兰死了,魂魄进了他的身体里面,成了现在的这样?

    我轻轻的抚摸着纳兰齐的脸和颈子,感觉着这与原来时候不同的他,果然,相由心生,他占了原本的司马兰的这副皮囊,这幅皮囊,也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越来越跟他原本的模样相像了,唔,或许,再过个几年工夫,不需要易容,他也会变回原本的模样了,也未可知,“后来呢?我娘亲呢?他跟了你来了罗羽,又回去凌国了?”

    应该是的,娘亲说,他的身体离不开凌国的皇宫,这次,他为了送我来这里,是用了雪族的秘术,让自己的魂魄自身体里分离了出来,这对身子的负荷极大,未来的一年,也有可能更长的时间,他都会在沉睡中度过。

    纳兰齐点了点头,答了我的疑惑,跟着我一起,唤我的娘亲为娘亲,恩,当然了,于理,他是我的正妻,这般的称呼,半点儿不妥也无的,“我猜测,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限制了娘亲的自由,他并非不想离开凌国的皇宫,而是,他不能。”

    我就说,他干嘛憋屈在凌国皇宫里遭罪,果然,跟西陵猜测的一样,是他有为难在身,根本就走不掉!

    经纳兰齐这么一说,我才是当真信了西陵的猜测,对嘛,我娘亲那么尊贵清高的一个人,怎得也不可能是死赖在不喜欢他的人身边儿委曲求全的,他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也不是不想回来罗羽,而是,不能,他回不来,他是被困在凌国的皇宫里面遭罪的,而非心甘情愿,“看来,我还是得想想法子,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因由,迫使我娘亲留在凌国的皇宫里面,然后,毁了那阻碍他的东西,让他回罗羽来,他待我再如何冷淡,也终究是我娘亲,我不能让他受苦。”

    娘亲并没有冷淡的待你,离儿,相反,他很喜欢你,很在意你,你瞧,他只是为了让你不要难过,就冒着险,拼着折损自己的身子,使用雪族的秘术,来让我复活过来。

    纳兰齐的声音稍稍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这一路上走来罗羽,他跟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问了许多你的事情,嘱咐了许多事情,他还记得你睡觉喜欢踢被子,记得你喜欢吃芙蓉饼,记得你由着性子做出来的所有小玩意儿,记得你跟他说过,等你长大了,会成为一个极好的帝王,再不让他那般的疲累,每天处理奏折到三更,清晨便又要起身准备议政。”

    纳兰齐浅笑着跟我说起了他跟我娘亲一路走来罗羽的交谈,虽是已变了模样,但,那眸子里的温柔,却是谁都模仿不来,“以前,你在凌国皇宫里的时候,总觉得他不陪你,把那些奏折看的比你还重要,一月里,都见不着他几次,其实,不是的,他每晚都会在处理完政事之后,去你的寝殿,帮你盖被子,吩咐宫里的侍女,第二日要给你准备什么样的饮食,嘱咐侍卫要好生把守,不要懈怠,你只是睡得沉,不曾发觉罢了……你总是说,他欠了你故事不曾讲,但事实上,是他每日给你讲的时候,你都已经睡熟,没有听到……”

    娘亲他……还是跟以前一般模样么?

    我曾听罗修天说过,我娘亲,在罗羽当了一千余年的暗王,于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才是,我这么随口问上一问,也只是一种本能,“他有没有说,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把他救出来?”

    比我记忆里的稍稍瘦了一些,眉眼里的神采,也黯淡了不少。

    纳兰齐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却又合情合理,经历了那许多不好的事情,任什么人,也不可能完全无恙的,“确切的说,有些像是风浪之后的海,深邃的让人有些看不懂了……娘亲告诉我,在生下了司徒亦之后,他失去了一部分预知的能力,在生下了你之后,则是失去了一些对医术方面的天赋,从你身上表现出来的,对医术的才能看来,司徒亦继承的,该是他预知的能力。”

    预知的能力?我娘亲能预知未来?!能预知未来,为何,还不擦亮了眼睛,上了司徒月那个老混蛋的当?能预知未来,为何不教着你,避过之前的祸事,给我省去那些困扰麻烦,让你别遭那些罪!

    预知未来什么的,我从来都是觉得,该是街边的那些挂着“神算子”幌子的骗子做的营生,无外乎是说些怎么解释都能通的话,来唬那些有心事的冤大头给钱的,唔,可是,这话从纳兰齐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我娘亲亲自说过的话……我就不敢再有怀疑了,从小儿,娘亲就教着我,不能打诳语,不能说谎,那自然的,他也是不会这般做的才是,“我,我若是早知道你是齐儿,左丞相那老头儿给我提请求,要让你进宫来伺候我的时候,就应了他了,哪里还用得着你遭那些罪!”

    有预知能力的人,是不能预知跟自己有了那种关系的人的事情的,待他想看他跟司徒月的未来的时候,司徒月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看不到了。

    纳兰齐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儿我的鼻尖,一如小的时候,我惹了祸,让他背黑锅,他挨了罚,我去安慰他时的模样,“至于,我们的事情,则是因为他失去了一部分预知的能力,看不真切的关系,他给了我三个忠告,是我没好好儿听进去,悖逆了他的意思,才会造成了后来这般的情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怨不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双后

    哦?三个忠告?

    我娘亲是个不愿多说话的人,就像,我一直误会着他,欠着我的故事不讲,他也从不给我解释一样,他既是开了口,跟纳兰齐说了忠告,纳兰齐这笨蛋,就断不该不听的才是,“怎么样的三个忠告?”

    娘亲说,待我在这身子里苏醒过来,第一,不可盲目的展露风采,惹家人关注,第二,不可私自去用手段,引你的注意,第三,不可再与这身子以前交往的人联系,招揽他以前留下的力量。

    纳兰齐苦笑着摇了摇头,抱着我翻了个身,仰面躺在了床榻上,让我趴在了他的身上,脑袋刚好枕着他的胸口,“这身子原本的主人,是个极有野心的,出身正室,一心想着要继承家业,我自他的身子里面醒来,什么都不知晓,只好装失了记忆,不想,那人的兄弟姐妹跟他的仇怨颇深,便趁着这个机会几次想要害我,我不得不出手抵抗,许是处事的风格跟这身子以前的主人不同,竟是……就一下子更得司马家老爷子的喜欢了,于是,便有了后来,他要把我送进宫来服侍你,被你拒绝了的事儿……”

    那时,你已经知道了,罗羽的暗王就是我了么?

    我侧耳倾听着纳兰齐已经变得平稳了下来的心跳,舒服的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暗自懊恼,那时不知道是他,不然,便不用让长卿遭遇那样的事情,也不用让他遭遇后来的这些长卿的报复,“为何不使了人来告诉我呢?若是,你肯告诉我,你是你,我又如何会不答应,让你来我身边?”

    若是早知道你是罗羽的暗王,我又何必费那样的工夫,让司马兰的爹爹做出那样的蠢事,惹了你生气,把我和他一并赶出了司马家去?

    纳兰齐笑得颇有些无奈,又有些心酸,只让我看了,就忍不住心疼了起来,“我当时想,以司马家老爷子的狡猾,定还是要制造机会,把我送去了你身边的,我不晓得罗羽的暗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只要不是你,我便不想跟那人有半点儿瓜葛,我要等你,如娘亲说的那般,清清白白的等你来寻我,这司马兰虽是出身大家世族的嫡子,也有些野心,却到底还是不曾与人做过那事儿的干净身子,我想……等你来寻到了我,我便可以弥补一些以前的遗憾,你也知道的,在别绪楼的时候,我是伺候过人的,虽然,一直不曾让旁人攻陷过我,但,却终究是不够干净的……我想……我想……”

    你瞧,你这不是如愿了么?刚刚,你不是已经把这身子的第一次,给了我么?

    我伸手捏了捏纳兰齐左胸口的朱果,凑了唇瓣上去,轻吻舔吸了起来,“齐儿,以前的那回,我喝醉了酒,都不曾好好儿的品尝过你呢,如今,你又活了过来,以后的日子里,我可是能如愿了!”

    别闹,离儿,痒。

    纳兰齐忙不迭伸手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继续闹他,“你让我歇会儿,一会儿,咱们该起身出门儿去了,西陵他们,都还在门外边等着,咱们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就放着他们在那儿着急……离儿,离儿,别,别闹,来日方长……我……”

    好罢,今次,且饶了你。

    我抬起头来,不再折腾纳兰齐,对我,他从来都是这般的,不惜舍了自己,苦中苦,难上难,都情愿,一个人背着,也不让我有半点儿的不妥,丁点儿的为难,“还有些事儿得处理来着,不能贪懒,来,起身罢,这回,给我下毒的人,我定不能轻饶了他去!”

    我和纳兰齐穿好了衣裳走出门去,便见着西陵他们几人齐齐的在门口儿站着,脸上,是掩不去的惶恐和紧张,生怕我责备他们,怨恨他们,不肯为了我做出牺牲来,又让纳兰齐这已经为了我付出了诸多的人来担当。

    我想跟你们宣布点儿事情,你们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事儿,没有半点儿转圜的余地。

    环视了一眼几人,我清了清嗓子,跟他们说出了我之前在屋子里就想好的决定,“我要封齐儿做我的王后,自今日,现在开始,罗羽的暗王,有两个王后,西陵,你是暗后,齐儿,是月后,你们两人,享同样的俸禄,身份也是不分高下。”

    这是他该得的。

    我的这个决定,让西陵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下来,“只是,他的身份,你得想个合适的解释才好,不然,给外人听了去,定得闹翻了天去,这对他,也是不好……”

    来人,传旨。

    我稍稍想了想,握着纳兰齐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这样的小动作,是我们从小就有的,一般来说,我这样做了,他便会明白,我是有了主意,“司马丞相之孙司马兰救驾有功,深得朕喜,即日起,赐姓纳兰,名齐,封为月后,与暗后齐名,身份不分贵贱,两位公主养于其名下,百年后,侍其香火,宗祠族谱,去除已故前王后之名,书暗后,月后之名于朕名之侧,不分高下,封后大典,就定在下月初十,双后同时与朕行拜礼!”

    陛下……这……不合规矩……

    礼官被我的这个决定吓到了,想要出言劝阻,却又怕惹恼了我,取了他的脑袋,“这……这……依着罗羽的祖制……”

    殿下手谕,众人跪领——

    不及礼官把话说完,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子外边响了起来,院子外边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人,紧接着,便见诺伯伯笑嘻嘻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到了我的身边儿,伸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最近过的可还好么,离儿?听说,几个月前,你生下了一个男婴,如今,身子可恢复得完全了?”

    你怎么来了,诺伯伯?

    我顺势用额头蹭了蹭诺伯伯的掌心,很是享受这种来自于长辈的疼爱,“我娘亲呢?他近些时候,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话儿,让你带给我的?”

    你娘亲已经沉睡了几个月了,我离开罗羽之前,一个以前跟我同是你娘亲身边儿伺候的人到了凌国,若不是有他去了,我还真是放不下心来走这一趟。

    诺伯伯笑着捏了捏我的脸,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本折子模样的东西和一只小盒子来交给我的手里,“你娘亲沉睡之前,交给了我这两样东西,让我在今日的这个时候给你送来,说是能解得了你的为难,来,自己拆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哦,好。

    之前,纳兰齐也说了,我娘亲有预知的能力,那,要算出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难的,既然,诺伯伯都说了,这是能解得了我的为难的东西,那,自然该是我娘亲写的,宣布改了罗羽的旧时规矩的手谕了!

    那奏折模样的东西打开来看,恩,果然我猜测的不假,是我娘亲亲手写的,改罗羽的后宫规制的手谕,分双后,一主后宫琐事,一主暗王分忧,双后平起平坐,死后皆以正妻之礼入殓皇陵,与我合葬,明显的,前面的那处理后宫琐事的人,说的是纳兰齐,后面的那给我分忧的人,说的是西陵,也是,西陵最是不喜麻烦,后宫琐事早就缠得他不胜其烦了,倒是纳兰齐的性子,更适合一些,在任何人任何时候看来,他都是温和有礼的,现在,又有了罗羽左相的嫡孙这么一层身份……倒是极适合这在旁人来做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小盒子打开来,里面装了三封信和一只更小的小盒子,我取了上面写了我名字的信来打开,果然见着了我娘亲写给我的嘱咐,这次,我中的这毒,是他使人下的,对身子并没有什么损害,目的,是借着这个机会,让纳兰齐跟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顺便,让我看看清楚,什么人,才是对我最好,最不顾一切的人,那只更小的盒子里面,装的是这毒的解药,只消让纳兰齐以温水服下,三日之后,身子便会无恙,另外两封信,一封,上面写着纳兰齐的名字,另一封,上面写了上官西陵,显然,是给他们两人的信件。

    娘亲写给你们两人的信,我,可以看么?

    我使人去端一碗温水来,给纳兰齐把那小小盒子里的药丸吃了,才拿起了那盒子里的两封信,看向了西陵和纳兰齐,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隐瞒,就像刚才,我也给他们念了我娘亲写给我的信一样,我娘亲写给他们的信,自然,我也该有知情权……唔,当然,前提是他们愿意的话……

    念罢。

    在听我念了我娘亲写给我的信之后,西陵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难看,也难怪,任什么人也不可能想到,那么可怕的毒,会是我娘亲使了人下给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看他们的态度,而……他们的态度,却恰又是跟纳兰齐没得比……他,该是在害怕的罢?怕我从此厌弃了他,只宠着纳兰齐这肯为了我不惜一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忐忑

    我娘亲写给西陵和纳兰齐的信都很是简单,给西陵的,只有一句话,道是,你曾跟我说,你为了离儿可以不惜一切,如今,这话可还作数?给纳兰齐的,也只有一句话,道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齐儿,我给你该得的,好好照顾离儿。

    许是受过司徒月伤害的关系,我娘亲做的这事儿,难免有些偏执了,你不要往心里去,西陵。

    我把我娘亲的旨意交给了跪在一旁候着的礼官,把三封信一并揉成了团,反手丢进了屋子门口儿摆着的火盆里面,“别在外边儿站着了,这天,还是冷的,染了寒气,可就不好了。”

    恩。

    西陵没有开口,只在嗓子里低低的应了一句,便低了头,随着我进了屋子,霜扭头看了看夜天音和长白长卿,也跟了进来,夜天音犹豫了一下,伸手扯了长白和长卿的衣袖,一同进了屋子。

    传膳罢,我有些饿了。

    我爬上已经被内侍整理好的床榻,歪着身子倚在了一只软垫上,拍了拍自己身边儿的位置,示意他们都上来坐,“把两个丫头也唤来,让她们见一见齐儿,以后,她们便是养在他名下的孩子,该跟他多多亲近的才是。”

    是,主子,长卿这就去。

    明显的,长卿还是对纳兰齐心有芥蒂,毕竟,之前他遭了的那些痛苦难捱,都是由纳兰齐而起,原本,他是要把纳兰齐弄来的皇宫里面整治的,如今,纳兰齐却一跃成了与西陵身份相等的,我的王后,他怎得,也不可能觉得舒服的,唔,或许,还有一些忐忑和紧张,也未可知。

    对不起,长卿,都是我不好,没有听娘亲的忠告,没有跟这身子以前识得的人保持距离,私自去引起离儿注意,又不慎染了风寒,才给你造成了那样的不好记忆。

    不及长卿转身出门,纳兰齐便急急的上前一步,捉住了他的腕子,诚心的跟他道歉,“我知道,你是怨恨我,怪我的,这没什么,只要你答应……我愿意用我后半辈子的所有时间来补偿你,但凡是你想得到的,我能做的了的,我……”

    长卿只是主子的近侍,不敢对月后有半点儿不满怨恨,请月后自重。

    长卿不动声色自纳兰齐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腕子,转身出门,一如他寻常做的那样,跟守在门口的近侍们吩咐准备饮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手一直缩在衣袖里面,就像,是握成了拳,紧得像是能让自己的指甲刺破掌心。

    长卿本就是自卑的很,你这般的跟他说,他不但不会觉得你是真心道歉,反而,会当你是得了势之后的炫耀和报复。

    夜天音轻叹了口起,走近纳兰齐的身边,低声提醒了他一句,“你不曾经过,自不会明白他的那种痛苦,他对离的爱慕,并不比你少半分,刚刚,若是他在这里,定然,不会轮到由你来帮离解毒,这样说罢,你也是能懂得,希望把自己的清白身子,只给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想法的罢?”

    以后,我会用自己的所为,来让他知道,我是诚心跟他道歉的。

    夜天音的话,让纳兰齐沉默了许久,末了,才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离儿,我……”

    长卿那里,我来说服,你只管跟西陵一起,好好儿的给我把后宫治理好了,别让那些有的没的讨厌事情来惹的我烦心,就是足够。

    长卿的性子我知道,他太执拗,也太傲气,旁人的话听不进去,总觉得是旁人在低看他,尤其是……自那件事情时候,更是愈发严重了,同样的话,纳兰齐来说,他极有可能抵触的以为是纳兰齐在侮辱他,但,换了我来,便有可能极大不同了,“娘亲说了,齐儿吃了解药之后,须得三日才能好起来,这三日,你们想出门儿去打猎的,就去,我留在屋子里陪一陪他,他以前虽是会些武技,却是荒废了不少年,如今,又换了这么个未习过武技的身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出多少来,万一遇上什么猛兽,怕是还不够给那猛兽塞牙缝儿的,还是留在营地里妥当一些……”

    他刚刚侍寝,也的确是该休息上几日才妥当,不然,又该被那些老古董们说三道四了。

    长白附和了一句,顺道儿,给我说了罗羽的规矩听,“在罗羽,刚刚侍寝的妃子,尤其是王后身份的男子,在侍寝之后,都是要闭门不出几日的,除非是……要参加封后大典这样的盛典……主子既是要封纳兰公子王后的身份,便该珍惜他的名声,不让他遭人非议……”

    这些小事儿,你只管放心,他好歹还有一个当左相的爷爷,以司马老头儿那恨不能把孙子送来我身边儿当牛做马都是门楣生辉的虚荣劲儿,是断不可能,允什么对他不好的流言出现的。

    我懒洋洋的往旁边一倚,把脑袋枕在了西陵的大腿上,伸了腿搭在霜的膝上,扭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唔,肩膀好酸,腰疼……”

    我来帮你揉……

    我来帮你……

    我来……

    我……

    若是以前,几人定要笑着跟我说一句活该,然后,才动手帮我揉捏,今日,竟是反常的齐齐凑了过来,待见其他人也是跟自己一般的反应,顿时,尴尬的红了脸,纷纷退了回去,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西陵,帮我捏肩膀。

    我扭着身子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翻了个身儿,趴在了床榻上,开始给这几个紧张惶恐的不行的人分派任务,“霜帮我捏腿,天音帮我揉腰,长白去催一催厨房,让他们快点儿把吃的送来,齐儿,你给我继续讲,在路上的时候,我娘亲还跟你说了甚么?”

    听我这么分配,几人的尴尬才是稍稍消失了些,各司其职的忙活了起来,我舒服我哼哼了几声,闭了眼享受了起来,说真的,我还真是有些累了,虽然,之前时候,都是纳兰齐在主动的,可……在那之前,我还跟西陵去打猎了的,我是没出什么力不假,但对我这么个去上朝都要乘马车,出门儿活动都不会走超过一千步的人,那些运动,已经是足够多的让我疲惫不堪了。

    跟几个人腻歪了一会儿,长白和长卿便引着人端了膳食进来,因为我之前中毒的关系,这次的膳食,长卿是全程盯着厨子做的,从择菜,到下锅,甚至是锅铲瓢盆,都一一仔细的看过了,才准那些厨子们用,杯盘碗碟,更是仔细的迫着在厨房里帮厨的小厮洗了五遍,才准用来装菜,连那洗碗碟的水,都仔细的先用银针试过了毒。

    唔,好香,这里面装的,是烤的什么肉?

    我闻到了肉的味道,一个骨碌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恩,之前回营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闻到了烤狍子的香味儿,馋得恨不能马上从那烤肉的架子上切一块儿下来吃才好,若不是中了毒,这会儿,那肉早该进了我的肚子里了!

    主子之前不就是想吃狍子肉么?

    长卿一边答应着,一边动手从那些内侍的手里接了提篮过去,放到桌上打开盖子,从里面取了二十几只盘子过来,“这是刚刚让厨子烤来的,狍子后腿上的,最紧实的那一块儿肉,主子是要在床榻上吃,还是下来坐着吃?”

    我累了,不想动,你喂我吃罢。

    我向来知道,长卿最是禁不住我耍赖,只要我一装可怜,他定然会中招,不管我是想要什么,都会依了我的意思,“我要吃狍子肉!你帮我撕碎了开来,沾了芝麻和甜酱,吹冷了喂给我!”

    好。

    长卿对我这突如其来的撒娇颇有些意外,但,却是没有拒绝我,只柔声答应了一句,便使着那两个拎了食篮跟他们进来的内侍把炕桌搬到床榻上来,在上面摆好碗碟,他自己,则是挽了衣袖净了手,安静的坐来了我的身边儿,动手分起了我那烤的嫩黄,只看着,就让人觉得会很好吃的狍子肉来,“这肉刚从烤炉里撤下来,还有些烫,主子须得稍等片刻才行。”

    在几人的悉心填喂下,我很快就吃饱了,索性往床榻上一躺,看着他们吃,唔,人好看,怎么都好看,连吃东西,都这般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晚上的时候,我留了长卿陪我睡,倒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让我对其他人有什么怨怼,而是,恩,很多事儿,不适合在人多的时候说,长卿这家伙,也是死要面子的很,有些时候,该撒娇,还是得撒娇才行。

    长卿,我封你做我的妃子,好不好?

    我跟长卿两人泡在行宫寝殿侧院的温泉池子里,看着远山的雪景,仿佛,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然后,等过几年,我们也要一个孩子……恩,那孩子,定然该是像你一般的好看,识礼,谦逊温顺的像是一块儿美玉……”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卿要的,从来都不多,只要,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主子身边,就是极好的了。

    长卿轻轻的把我揽进了怀里,低头,啄了啄我的耳尖,“若是……长卿当真有幸,能跟主子有一个孩子,长卿还是希望,他能长得像主子一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上面

    长得像我有什么好的?又懒,又馋,还不漂亮,万一,他没我这般的走运,遇上你们这么些笨蛋,岂不是得让我操心一辈子?

    我往长卿的怀里蹭了蹭,享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清香,这些时日,他长胖了些,摸起来,手感好了不少,许是我给他配制的用来泡澡的药水顺带着对皮肤也有好处,他的皮肤,也变得滑了不少,恩,颇有些丝绸般的触感了似的,“长卿,你身上的香味儿,是因为我给你的那泡澡的药水的关系么?这可真是好闻!”

    应该是的,自长卿用了那药水泡澡之后,身子就开始慢慢的散发出这种香味儿了,有些像百日红,却又带着几分薄荷的清凉,闻起来是挺不错的。

    长卿点了点头,伸手抓了水起来帮我擦洗身子,他用的力气很小,却是让我觉得每一下儿都擦洗到了我希望他擦洗到的地方,很是舒服,“我看过你写得那方子,都是些很寻常的调理身子的药材,药性也很是合理妥当,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我也是想不明白,我的身子怎么会出现了这样儿的变化……不过,还好,没有往坏处……”

    你怎样,我都是喜欢的。

    我张开手臂,配合长卿帮我擦洗身子的手,让他好好儿的帮我擦洗的舒服,“这许多日,都不曾要过你了,今儿晚……能让我在你身上好好儿的快活一番么?”

    主子想怎么快活,长卿便能依着主子怎么快活。

    我的话惹得长卿的脸上微微一红,忙不迭的低下了头去,掩饰尴尬,唔,那模样,简直是比许多的新嫁娘还娇艳美妙了几分,只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去,“主子想……想……”

    今晚,你在上面,怎样?

    虽然,我早就想开这口了,可,之前时候,他的身子不好,终究是一直没好意思提,现在,看他这样子,该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前时候,一直都是我在出力,你只管着享受,今日,我都中了毒,遭了那许多罪了,你还好意思,让我多出力么?”

    主子既是这么说,那……长卿就……试试……

    经我这么一说,长卿的脸不禁更红了一些,从他吞咽唾沫的反应来看,应是,已被我勾的起了兴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费了劲儿压抑着了,“长卿以前……从未试过这般的……也不曾看过这方面儿的书籍……若是……做的不够好,主子……可不兴笑话长卿……”

    没事儿!我教着你!一回生,两回熟,三回闭着眼睛也能做!你若是做的不够好,我教着你改,然后,你不就会了么?

    我一边往长卿的身上蹭,一边伸手往下抹去,唔,果然是开弓状态,只消一松弓弦,就能一往无前,“瞧,你的身子可比你的嘴要诚实的多了,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谦虚的什么?莫不成,要我先讨好勾引你一下,才肯承认?”

    主,主子,别,别这样,你,你这样儿的话,长卿会,会忍不住的,让长卿来,让长卿来伺候主子……

    长卿一边说着,一边捉住了我在他身上点火的手,搭到他的肩上,抱着我从水里起了身来,出了温泉池子,“咱们去屋子里面罢,主子,这儿虽是暖和,却终究是湿气太重,长卿怕,怕……看不真切,不小心伤了主子……”

    你,你这色胚!还,还说自己不会不懂!我看你,你分明是比什么人都懂!你,你,唔……

    我后面的话,被长卿的吻堵回了嗓子里,以前时候,都是我主动的,不想,他这突然主动了起来,竟是比西陵他们还要热烈的让我招架不及,“长卿,长卿,你,你这坏人,别,别闹,不是,不是你说,说要,要去了屋子里面才,才,恩——”

    第一回的时候,长卿是有些生疏和紧张的,但到了后来,他找到了窍门儿,便兴奋了起来,什么紧张,什么惶恐,就像是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一般,只一个劲儿的把我曾用到他身上过的招数,悉数用回了我的身上,直弄得我快活的不行,几次险些快活的晕过去。

    一夜销魂,直到了临近天明的时候,长卿才罢了手,饶过了我,唔,说是饶过,其实,是他自己没了力气了才是,恩,当然了,这只是我猜的,说出来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什么的,我可不会傻得说出来,让他再寻着理由折腾我。

    以后,都你在上面好不好,长卿?

    我钻进长卿的怀里,拿脑袋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试探性的跟他问询,“我还是觉得,这样舒服快活些,而且,恩,以后,要我给你生孩子的话,你还是得这样才能成的……这可不是我偷懒什么的啊,不信,你可以去问西陵……唔……”

    主子喜欢这样,怎不早些告诉长卿?

    长卿似是很乐意这般的占着主导地位,把我圈在了怀里,俯身下来吻了吻我的唇瓣,“长卿若是早知道主子喜欢这么玩儿,哪里还用主子之前那般的费力?”

    我那不是顾着你的身子不好,不舍得你出力么?你,你这不知好歹的!

    我伸手搡了长卿一把,跟他抗议,跟西陵他们的时候,我可是从来都是享受的那个,绝不多出半点儿的力气的,他倒是好,只管着享受了,还这般的说,真真可恶,“以后,你看我还给你身上多费半点儿的力气的!哼!”

    以后,都由我来费力气,伺候你。

    长卿坏笑着抱着我打了个滚儿,把我压在了身下,却是只稍稍的闹一下,不当真再对我上下其手的调情,“累坏了罢?我去让人送些水进来,给你擦一擦身子,你先睡,我给你擦洗好了,就跟你一起睡。”

    我的旨意颁布下去,倒是真在朝臣之中掀起了一番风波来,好在我娘亲有先见之明,早早儿的写了手谕让诺伯伯给我送来,但,也还是免不了一些“小道儿消息”,莫名其妙的在民间传了起来,惹得我不胜其烦,说西陵不肯以身为我解毒,所以失了宠的有之,说司马兰精通房中之术,伺候的趁我的心意,才一跃上了枝头成凤凰的有之,说我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有之……总之是五花八门,烦人的很……

    见我听得闹心了,纳兰齐便给我说,让我传话给司马老头儿,让司马老头儿来跟他见上一面,我信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便使了人,去把他名义上的爷爷给找了来。

    果然,只不到半日的工夫,这些传言,就都消失了个干净,只剩下了一个传说,说是司马丞相的孙子,像极了我在迎娶西陵之前的正妻,所以,才会被我认为是那人的转世,赐了跟那人相同的名字,我不是喜新厌旧,西陵也没有失宠,而是我念旧情,所以,才会有我让人先去了宗祠里面,去纳兰齐的名字,再把纳兰齐和西陵的名字都写在了跟我齐平的位置这事儿。

    哎,齐儿,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司马老头儿做到这事儿的?

    我坐在桌子旁边吃着长卿亲自煮的药膳,扭头看向了安静的坐在一旁的纳兰齐,好奇的跟他问了一句,“司马老头儿那老狐狸,一个心眼儿能掰成十瓣用,怎得也不能听话的你说什么就听什么的才是,唔,你总不至于告诉我说,他是心疼你这孙子,才想法子出来的罢?”

    你啊,还是这般的,总把人想的太好,大家世族,哪来的什么亲情,不过都是些利益面子罢了。

    我的问题惹得纳兰齐浅浅一笑,伸手从衣袖里拿了帕子出来,给我擦了擦嘴角,“我跟司马老头儿说,最近传得些流言惹得你心情很是不好,现如今,已经有一些人在给你进言,让你再下一个旨意,废了之前下的旨意,以正视听,你也在考虑这事儿,若是他不能快些想出极好的法子来,止了那些流言,我怕是,就只能继续给你当亲侍了,你想,司马老头儿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答应让这种坏了司马家面子的事儿发生?再说了,司马兰的爹爹能做出一回散播流言的事儿,未必,就做不出第二回……”

    不管怎么说,这流言,是止住了。

    我低头又舀了一勺汤起来,吹了吹,送到了嘴里,暗自琢磨起纳兰齐的这番话的深意来,司马兰的爹爹,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能折腾,能惹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来,定是会不服翔儿的身份,想要跳上跳下的推我和纳兰齐生的孩子上位的,可是,他是司马兰的爹爹,纳兰齐占了原本的司马兰的身子,也是得称呼他一声爹爹的,我不好随便再跟以前般得,让罗修天随便找个借口给他处置了……

    纳兰齐今日这般的跟我说,便是要提醒我,若是不提早做打算,防患未然,这人,将来怕会是个极讨厌的麻烦,这就好比是一块儿点心里吃出了半只蝇虫,许未必会生病,但,却是定会让人恶心上半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急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总停电,悲催的我各种被坑,一章文,写了四遍,555555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知纳兰齐这般说,便是等同于告诉我,他有法子了,差的,只是让我跟他问而已,“你若是能想出法子来,我便奖你,恩,奖你……你想要什么奖励?”

    纳兰齐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你啊,总想着要用奖励什么的收买我,从小到大,我何时当真要过你的奖励了?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还孩子般得,你这个样子,可怎么能让我放心的了你?”

    没事儿,你不放心我,那,就好好儿的保重自己,想法子比我活的久,恩,至少,也得多一天罢,那样,你就总能照顾我了,你看如何?

    我抿嘴笑着接受纳兰齐的“一指禅”,然后,恬不知耻的跟他来了这么一句,结果,气得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叹着气,一边对我说道,“我会好好儿的活着等你比我先死的,然后,你一死,我就自杀,省得你找不着去鬼门关的路,飘荡在人世间成了孤魂野鬼,有朝一日,被什么得道的仙人给收了去,炼成丹药吃了!”

    哎?!你这死了之后不知该去哪里,还等我娘亲给你引路的人,有资格笑话我路痴么?你可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寻死,琢磨着给我殉情什么的,你可别忘了,我有个好娘亲,指不定,等我死了以后,我娘亲就会来寻了我,带我去寄生到旁人的身子里去了,你自作多情的死了,还得麻烦我娘亲,给你也寻一个能寄生的身子去,万一寻不着合适的,成了孤魂野鬼,被道士捉去炼丹的人,就该是你了!

    我半点儿面子也不给纳兰齐留的笑话他,惹得他的脸顿时便红到了颈子,哼,跟我斗嘴,他何时赢过?真真是不知死活!屡战屡败,也不死心,总想着有朝一日,能赢上一回,做梦!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说,说正事儿!

    被我逗得没话说了,纳兰齐便借口着换了话题,“恩,我的主意是,索性,旁人也是知道,我是中了毒的,不若,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对外边儿的人宣布,我因着中毒的关系,没法儿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样一来,司马老头儿没了什么可惦记的,也就不会再闹幺蛾子了……”

    可,这样的话,以后,我跟你有了孩子,又要怎么办呢?

    纳兰齐的法子,不可谓不妙,可,我却是想不明白,他这般的传扬之后,又要如何面对以后的事情?他身子里的毒,分明就已经被我娘亲送来的解药给解除了,这样一来,他便是能跟我有孩子的了,他这么说,莫不成……是打定了主意,不跟我生孩子了?只为了,保护翔儿,不让我为难?这,这怎么行!他已经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我怎能让他再做出这般的牺牲来!

    若是你想要一个跟我的孩子,那,对外,告诉别人说,是从旁人那里抱养来的,也就是了。

    纳兰齐浅浅一笑,似是对这个并不在意,“反正,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后能有太多的权势,能寻到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人,有几个能交心的朋友,有几个能遇了麻烦,伸援手出来帮扶的兄弟,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便是最好了……”

    你可真是个笨蛋。

    我拿着汤匙的手本能的颤了一下,洒了一些汤水出来,便索性丢了勺子,扭头看向了他,我便是再笨,也听得出来,他这般决定,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或者说,他本就没打算,能跟我有孩子,“我能陪你多少年?万一,我当真是比你先死了,你的身边,可就是要连个贴心的人照顾都没了!”

    没事儿,你若是死了,我便去陪了你死,至不过,让娘亲多费些工夫,给我也再寻个合适的身子也就是了。

    纳兰齐笑着捉住了我伸向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你从来都是怕黑,怕没人陪的,若没人伴着你,那种谁都看不见你,你说话谁都听不见的境遇,会让你疯掉的……离儿,对我来说,只要有你就是足够了,孩子也好,钱财也罢,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我不希望我的注意力被旁的什么分了去,冷落慢待了你,让你不开心……”

    纳兰齐,你果然真是个笨蛋!

    纳兰齐的话让我无可辩驳,他从来都是这样,对我的纵容忍耐宠爱,远远超过了寻常,称之为溺爱,也不会让人觉得说的重了,“你就不想,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会埋怨你么!”

    如果当真有了孩子,那,从小,我就会教给他知道,他只能算是我嫁给他的娘亲的附赠品,若非为了让他的娘亲开心安心,我是断不会要他这么一个碍事的油瓶子的。

    纳兰齐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惹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朝着他的肩上捶了一下儿,嗔怪的道,“这世上,哪就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爹爹!你这般的,跟司徒老头儿有什么区别!没人性!”

    至少,我不会伤他,害他,让他从小儿就受尽委屈磨难,得不到亲人庇佑和爱护。

    我的话让纳兰齐微微一愣,继而,便态度认真了起来,“离儿,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断没有嫌弃我们的孩子的意思,我只是……唔……”

    既然,你这般的不着急跟我要孩子,那,你便排在所有人之后好了!

    我用吻堵住了纳兰齐的嘴,不让他再紧张的胡说八道下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一群人在行宫里直住到过了正月的十五,才启程往帝都回了,吃了半个月的各种野味儿,我也觉得腻了,每天膳食里面的肉,都是少少的夹几块,就算是完事儿,跟以前一样,点心和零嘴儿,开始慢慢的多吃了起来,西陵他们都宠着我,也不多干涉,只遣了人回帝都去,自御膳房里调了做点心的各种食料来,由长白换着花样儿做给我吃。

    八百里加急——

    马车原本是正晃晃悠悠的走着,惹得我有些犯了困,却听到马车外边突然传来了信使的大叫声。

    呈上来。

    我伸手揉了揉眼角,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过来,才把马车的窗帘掀开一个小小的角儿,示意那信使把信递进来,“何处来的急报?”

    大过年的,未出正月,既不是耕种时节,又不是收获时候,天寒地冻的,也不可能泛水灾虫灾,我着实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值得这般的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给我,扰我的清闲。

    启奏暗王陛下,急报自残阳关来,细作传来消息,凌国突然在残阳关大量屯集粮草和兵将,恐有不轨。

    那送信的信使刻意压低了声音跟我禀报,很是懂事的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封锁这份密保,“残阳关守将夜天风使末将前来报信陛下,那些被调集到残阳关的兵将,应是不属于凌国常规军队中的任何一支,此前,正在统领调配他们的人,是凌国的江将军。”

    江将军?江若渺?

    我一边听着这人的禀报,一边打开了那用蜡封的极好的信函,所述内容,跟这信使说的差不多,只是,要更详细一点儿,信的末尾,印着一个夜家令牌的印子,由夜天音取了自己的牌子稍加比对,便印证了,是夜家的牌子不假,“还是……江漓湘?”

    回暗王陛下的话,对方的将军自称江岩,偏将,才是陛下之前说的,江若渺。

    那信使认真的给我答了话,生怕自己说的不够详尽,便又补充了一句,“臣下并未听将军说,对方的将领里,有江漓湘这么一号人物,倒是这江岩,是十几年前在祁凌之战中出现过的,那时,凌国的主将冷傲就是因为不肯听他的话,贪功冒进,才被暗后殿下埋伏在了山谷之中,全军覆没的。”

    江岩……呵,真是没想到,他又用了这个名字……

    江岩,岩哥哥,昔日里,我最是依赖,却在某一个清晨,弃我而去,在之前的几年里,几次置我于死地的人,我原本以为,他已经弃了这个名字,只改名叫江漓湘了,不想,此时,他又用起了这个名字……可是,这又如何呢?就算名字改回了过去,我对他的感情,也已回不到当初,他带了凌国的兵,与我的罗羽为敌,我深信不疑,在能置他于死地的时候,我断不会手软半分……不是绝情,而是,已同陌路……在我的心里,他,终究不是江若渺的……

    需要我带兵出征么,渊离?

    西陵的手臂轻轻的环过了我的腰身,把我圈紧在他的怀里,柔声跟我问询,“十几年前,我能算计他一回,挑拨了他与冷傲的关系,让冷傲自己跳进我的陷阱里来,现在,也断不会让他沾了半点儿的便宜去的,只要你还愿意信我,我……”

    我何时不信你过?

    我向后倚进了西陵的怀里,缓缓的闭了眼,“江漓湘和江若渺,两人都是极狡猾的,你自己去的话,怕是要吃亏的,这样,这一次,我也一起去,如此一来,对罗羽的兵将们,也会是极好的鼓舞的,再者,好歹,我也是有医治伤患和调配医用物资的经验的,去了那里,也能帮上你些忙……”

    ☆、争先

    我可以帮你调配粮草,供应补给,我也要去。

    霜伸手扯了我的衣袖,说的有些可怜兮兮,之前的解毒风波,他也在被我娘亲算计的人之列,没能如纳兰齐般得站出来,不惜一切的为我解毒,让他的心里颇有些忐忑,生怕我也因此而厌弃了他,这几天,待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渊儿,我的兵法虽是不非常精通,带兵打仗帮不上什么忙,可,兵法里不是有说的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补给,也该是极重要的……”

    你一个人,想必也忙不过来照顾伤患,我去给你添一把手,也总好过你去手把手的教那些生手,恩,上回,跟了你一起去祁国战场上的那些暗阁的暗卫,我也可以一并都给你带上,你看……如何?

    夜天音也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这几天,他都是这般的样子,总像是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我,就此不要他了一般,“药材什么的,我也都熟悉,有我陪了你去,你就可以不用担心那些药材的放置和加工了,我定好好儿都遣了人去处理好,不给你添半点儿的麻烦……”

    对方的主将和偏将都太过狡猾,主子的身边,总得有人保护着才行。

    长白稍稍拧了拧眉,闷了半天,才想出了一个理由来,让自己也跟了我一起上战场去,“主子的医术虽是高明,可,却终究是不会武技的。”

    我,我也会医术,我,我,主子,我……

    见除了他和纳兰齐之外的所有人都寻到了陪我上战场去的理由,长卿顿时便急了,忙不迭的凑来我身边,抓住了我的衣袖,绞尽脑汁的跟我强调,他也是能帮得上我的忙的,“而且,主子,主子……”

    我的身边,总得有个人伺候饮食起居才好,这事儿,还是交给你来做,我放心些,长卿。

    我轻轻的拍了拍长卿的手背,答应了会带了他一起,虽然,他不会什么武技,可,烹制药膳,伺候饮食起居什么的,他却是一把好手,“带回了皇宫,你稍稍收拾一下,咱们集结了兵力,就该出发了……东西不要带的太多,咱们是去打仗的,不是去郊游的,明白么?”

    我留在皇宫,帮你协调处理这边儿的杂事,打仗,并不都是一番义气,一鼓作气便能成了,更多时候,拼的是两国的国力,修天要照顾翔儿,一个人,怕也要应付不来。

    纳兰齐温婉的笑着,仿佛让我想起了我娘亲,那般的雍容大方,那般的温柔娴雅,只是,不同的,是我娘亲的体贴是给了司徒月那个混蛋,他的笑容,却是给我,“两个丫头也还小,少不得教化,若是所有人都跟去了战场上面,以她们俩的性子,怕也是要急不住偷跑了去的,她们的武技只是刚刚才学了皮毛,去到战场上,除了添乱什么也做不了……你只管放心的去,这里有我,你只消记得,不论何时,我都是会站在你的背后的……”

    我会尽快赢了战争,回来陪你的,你注意身子,不要太劳累了。

    不得不承认,纳兰齐这个混蛋才是最了解我的人,他知道,对我来说,最致命的诱惑,不是天天缠在我的身边,无时无刻的对我温柔宠溺,而是……一个跟我娘亲一样的人,自小,我便是羡慕嫉妒司徒月那个老混蛋的,我娘亲那般好的一个人,该是对我最好才是,他算是什么,凭什么平白的占了我娘亲的大半时间去……这一点,我没告诉过任何人,连西陵,也不知晓……

    因着有残阳关的告急信函,这一路,便不能再悠闲的走了,一行人下了马车,骑上了马匹,一路疾奔的往帝都而去,依旧是以前般得,我跟西陵同乘一骑,其他人,各自骑自己的马,纳兰齐本是没有自己的马匹的,此时,却是因为前几日极好的哄得了两个丫头开心,两个抠门儿的丫头竟答应了,让了一匹马给他,她们两个丫头同乘一骑。

    罗修天要抱着翔儿,自然是不方便骑马,便使了人带了他的印信去各地送集结的文书,然后,把统兵的虎符取出来交来了我的手里,教给我使用的法子,我好好儿的听了之后,便转手给了西陵,带兵打仗,我是不会的,西陵,却是厉害的很,这种调配兵将的事儿,对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那回来报信的人,因着日夜兼程太过疲惫,在跟我禀报完事情之后,便昏死了过去,我只得遣了夜天阳去给残阳关送回信给夜天风,让他先佯装未知,只借口着练兵,把残阳关之后的玉城和江城的兵力调配过去,若对方来犯,只管守城不出便是,对方若是攻城,也是我们这边儿更占便宜一些,我这边儿带了大军,自他见了信之后,最迟三天,便可赶到。

    整个罗羽,一下子便忙了起来。

    之前时候,我下了诏令,让营中兵将可在无战事的时候回家帮忙农耕,霜使人研究明白了可以在冬季播种粮食的法子,就在年前的时候,才刚刚遣了易乐庄的人,为百姓的田地搭建房舍,推广新的耕种之法,营中的兵将有八成被准了回家,现在,那些种到田地里的种子,该是刚刚发芽了不久,而那些归家的兵将,也都在忙着帮家里给这些粮食上头肥,所以,都还未来得及回营。

    来不及让兵将来帝都集结了,这样,你给我三十名夜卫,我给他们分派任务,去各地的大城集合归家的兵将,直接自各地的大城奔赴残阳关。

    西陵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地图,才扭过头来,指着地图上面的几处,跟我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极好的集结地点,你只消下一道旨意,你要御驾亲征,然后,咱们自帝都出发,一路上所经之地,把由暗卫已经集结了起来的兵将依着他们原本的编制,填充进军队里面,待到了残阳关,也就都集结完毕了。”

    这法子好是好,可,这一路上的粮草供应,又要如何计算呢?

    我顺着西陵指的看去,细细的辨认了那几个画好了的小圈儿,又拿手指比量了一下那些小圈跟帝都之间的距离,西陵说的,的确是当下里最好的法子,兵贵神速,只有让罗羽的兵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残阳关支援,才能最小程度的降低损失,只是,如他说的这样,一路集结兵将,运输粮草的人手,将会有极大的不足,帝都现在只有三万的兵将,我出征去,只能带走两万,而要集结去残阳关的兵将,加起来,得有一百三十万,其中,还有三十万的寻常骑兵和十万的狼骑兵,单是运送供应这些兵将和坐骑使用的粮草,就少不得三万人的队伍押运,我何处去找这许多的人手去?!

    这是小事儿,你只管交给我来处理就是了。

    霜一边说着,一边提了笔起来,拟了一道手谕,送来了我的面前,示意我在上面盖上玉玺的印子,“你把这个给盖上章,便算是任命我做粮草官了,人手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让许多人争先恐后不要钱的跑来给你出这份苦力。”

    哦,好,那,这就交给你了。

    我半点儿也不怀疑霜的本事,从一旁的盒子里去了玉玺出来,便给他盖了上去,然后,让人给我取了我从来没带过的御剑来,塞进了他的手里,“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我,若是有人敢给你为难,就先用这个砍了他,在使个人来,跟我说一声儿,我自会给你把麻烦处理的干净,出门在外,千万要记得,吃什么,都不能吃亏,明白么?”

    我的霜是什么人?凌国原本的太子太傅,易乐庄的主人,传说里,放眼天下,他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天才!他既是敢应承我能做得到,那便是说,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呵呵,瞧你说的,我像是会被人欺负的人么?

    我的话让霜很是受用,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低下头来,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在残阳关也当心些,渺现在怕是……已经竭斯底里了,那信使来报的,以前从未见过的凌国军队编制,恐怕……是他动用了老师留下的,保护雪园的暗兵,动用那暗兵的代价,是很高的……”

    代价?什么代价?

    霜的话让我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之前,江若渺疯了般得用出各种法子来,要来抢走翔儿,都以失败告终了之后,便突然没了动静,莫不成,他这次的出兵残阳关,还是为了抢被他当成了是我的转世的翔儿?这……不可能的罢?他明明是喜欢哥哥的,不是么?只为了抢“转世的我”,就这般的显露力量,他就不怕……因此而引起了司徒月的猜忌和打击么?!就不怕,哥哥因此而更疏远了他?

    心头之血,折寿十年。

    霜稍稍沉默了一下,才极不愿意的开口把答案告诉给了我,“不然,以司徒月对兵权的重视,如何肯答应,让这么一支力量,不在他的掌握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出征

    霜的话,让我觉得心稍稍抽紧了一下,虽是依然想不明白,江若渺这般做的因由,却……还是因着他因此而折的十年寿命而心疼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莫不成,是哥哥跟他提了什么要求,比如,让他务必把我的转世带回去之类的?

    离,你没事罢?

    发觉了我的异样,夜天音忙不迭的凑来了我身边,捉起我的腕子,给我把起了脉来,“是不是着急赶路累到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来,快躺下,我帮你好好儿的看看……你这样子,就不要上战场去了罢……”

    我没事。

    我收了收心思,拿开了夜天音紧张的给我把脉的手,冲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要紧,“只是刚刚听霜说起渺的事情,又想起以前的事儿来罢了,以前,我身子不好的时候,都能陪着西陵去祁国上战场,现在,身子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了,哪里就至于,成了只能被你们捧在手心儿里才能养活的鸟雀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既然,霜说能保证的了补给,出兵的事儿,就依着西陵说的这般敲定了,今日准备一日,明日清晨,就誓师出征!”

    第7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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