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穿成捕快 作者:被坑神坑死后发飙的人

    第2节

    “这个,可能是哪个过路的书生不小心掉的吧?不过瞧着扇坠就没什么价值,玉质这么差,这书生肯定是没什么钱!”摇晃着脑袋对这扇坠品评了一下,柳长兴就觉得它没什么大用了。刚想随意的塞进袖子里留作纪念或者小玩意儿什么的,就被展昭拿了过去。

    “这可不一定是书生的,瞧着中间断的线,很明显是人用力将其扯断或者别到了某处被扯断的。但前者可能更加有可能,因为这扇坠除了有些土石的划痕之外,并没有什么被磕到的痕迹。可能这个扇坠最初是挂在扇子上或者什么地方,但那人用着不方面或者无心给扯断了,所以才掉落到石缝中。”展昭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扇坠上细绳的断处,就发现它并不是简单被磨坏的,而应该是被粗暴给扯断的。

    “是么?”站起身来,柳长兴从展昭手里拿过扇坠对着太阳好好的看了一下,果然发现它中间抽了丝,不像是平常衣服磨坏时候的模样。

    “那这就是犯人的东西了?不会这么容易吧?”想着这东西可能是证物,柳长兴就像是烫手一样的撇给了展昭。这东西要是在自己这儿丢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嗯,也许是别人无意间掉的。前两天下了大雨,别人来这荒屋躲雨,匆忙间弄掉的也是有可能。”瞧了瞧这院子里很明显的泥泞痕迹,展昭皱着眉头,觉得查不出什么了。

    “喂?你们是来找什么的么?”就在两个人准备回到村子中心去,想要问问这扇坠儿的时候,从东面走来了两个农夫,扛着锄头好奇的走了过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啊?看着你们一个两个找来找去?”

    一个带着草帽的大汉一边擦着脑门,一边大声的问着,眼里的好奇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除了我们,还有人来这里找东西么?”听着这话,柳长兴和展昭明显就觉得不对劲儿。自己两个人到这里来是找凶犯的线索,那那些人呢?难道是凶手?想到这儿,两人对视了一样赶忙问了出来。

    “对啊,还有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中年男人,他也来过这。”瞅着两个人眼睛里露出来的惊讶,大汉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们来找的不是一个东西?还是说这破屋子里有什么财宝不成?

    “青袍男子,他长什么样?”这时候柳长兴就显得比较急躁,还没等大汉的声音落下半息,就急忙继续追问。

    “他啊,说实话,俺们也没太看清。当时天儿下雨,俺们刚理完地没带伞,就急忙的跑过来躲雨了,就在那边的石头堆里坐着,用那些破烂房遮遮雨。”另外一个大汉看柳长兴问得急,就帮忙解释着。“然后,俺们俩就看见一个人,穿着青色的袍子从外面走过来。他挺高一个儿,看着不像是书生,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不知道找些什么。后来雨下得大了,他还从袖子里掏扇子想要挡雨,那动作,看着一点儿文雅样儿都没有!”

    “还文雅样儿呢?他扯了好几次扇子都没扯出来,最后使了个大劲儿,差点儿把自己袖子都扯坏了!再说了,哪有书生拿自己扇子遮雨的,他们宝贝着还宝贝不过来呢!”之前那个擦汗的听同伴说到这儿就帮忙补充着,把当时的场景描述的惟妙惟肖。

    “对!然后吧,俺们在那石头檐儿底下看着他挺笨的,就想把他叫过来一起躲雨。暴雨嘛,下得时间不会太长,躲躲也就过去了!可那家伙,一听见俺俩的声音,好像见着鬼一样!俺俩也没说啥,就是说你过来啊,过来躲雨什么的。可那人,好像一下子就呆了,甚至把扇子都掉了下来,最后更是捡起扇子,绊了几跤跑了!因为瞧见他之前好像在找什么,所以俺们俩才问你们是不是也过来找东西的!”

    说到这儿,两个人才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给说清楚了。倒不是他们这么做对陌生人过于自来熟,实在是他们想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这两天总是在琢磨着这事儿,那个人最后为啥吓成那样?就算是自己突然出声把他吓到了,也不至于吓得连扇子都掉了,还屁滚尿流的跑了啊?

    “那你们看清楚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么?”展昭听到这儿,心里就门儿清了。不用多做他想,那个人肯定就是杀害刘元昌的凶手。他把乌盆丢弃在这里,隔了几天过来找看看有没有人捡走他,结果没想到遇上大雨,还碰见有人叫他。这凶手心里有鬼,恰逢暴雨倾盆、阴气至极,以为是刘元昌化作鬼魂在叫他,所以吓得急忙跑掉了。可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儿?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眉目。

    “那天雨下得太大,俺们隔得又不近,实在没看清。”一直在说话的那个大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见。而另外一个大汉却好像若有所思,想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哥,你看到什么了?”因为年少的经历,一向都很懂察言观色的柳长兴马上就看出了那位大汉的犹豫,十分期待的看着他,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芒。

    “俺啊,俺也不清楚自己看的对不对,说出来怕不对头。就是在那个人拿扇子的时候,俺看到他右手手腕下面好像有一块漆黑的东西,具体是个啥俺不清楚,但那里的确很黑。”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大汉显得很不确定,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然后就摇头了。“剩下的,俺真的不知道了。”

    “没事没事,多谢两位大哥了!实际上我们就是在找那个人。当时啊,那个人把我们家大哥在这儿给打了,然后还丢了一些东西,我们就想着替大哥找到凶手送他法办。今天这是碰巧遇见两位大哥才能得知仇人在哪里,真是多谢你们了!小弟这里有些银子,权当给两位大哥添个茶钱!”看展昭听完两个农夫说完话后放光的眼神,柳长兴就知道他们说的对案情一定很有帮助。为了不让这事儿泄露出去,他就主动的把自己找人的理由说出来,还拿了银子赌这两位的嘴。

    “哎呦,你们这把俺们当什么人哩?俺们可不是贪图你这点银子才来的!这些银子还是回去给你们家大哥治伤吧,快点找到那个暴徒,也省得让他在俺们村里作乱!”两个大汉看着银子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可是从小家里面就说要踏实干活不能贪财,这是村里老人从小就教育的,更何况今天他们还做了一件帮助别人的好事!

    “那真是谢谢两位大哥了!如果小弟抓住那个混蛋,还请两位和小弟帮小弟做个证,他就是那次来这里找东西的家伙。小弟在此真是感激不尽了!”记得开封府查案是需要证人到场的,柳长兴准备一起把这事儿给办了。回头瞧了展昭一样,果然看到他轻微的点头。

    “可是,俺们都是耕田的,这衙门,俺们不太好……”听到与衙门有关,这些小老百姓都有些害怕,谁都不愿意去衙门见官,就算是作证,也觉得有些害怕。

    “两位放心,我们告状的是不远处的开封府,包大人的清明廉洁相信两位都知道。倒时仅是到公堂上作证,绝对不会对两位有什么损失的,还请两位多多帮忙。”看柳长兴无法让这两位上堂作证,展昭在关键时刻抬出了包拯包青天的招牌。果然对于开封府周边的民众,包青天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个人立即点头答应下来,还为可以见到闻名于世的包青天感到欣喜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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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第九章

    “老板,您好,您这儿有没有和这扇坠上一样结扣的挂绳?”觉得那个丢弃扇坠的人离着村子肯定不会很远,展昭和柳长兴就在村子附近挨个询问。他们本来是想拿着扇坠挨家挨户问的,可他们却害怕那样太大张旗鼓,会走漏消息被凶犯知道。所以只好将扇坠上的绳子解了下来,找人辨认。还好,这个绳结并不是那么常见的结扣方式(类似于中国结什么的),所以问到了现在也没有一个说见过的。

    “对不起,小的不知道。”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这样的回答了,柳长兴收起了绳子捶着早就已经酸软得快站不起来的腿,疲惫的点了点头继续下一家。

    “老板,您好,您这儿有这样的绳结吗?”打量了一下小摊上扇坠的结扣,柳长兴拿出来自己捡的那一个问道。

    “没有。”老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这样的结扣。

    “哎呀!这么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去啊?我看我们与其找这些摊主问,还不如找个会针线的大妈或者姐姐来问呢!”问了一圈之后,展昭和柳长兴在村里的一个茶水摊儿上会和。展昭手里拿着的是绳子的画图版,就那么放在桌子上。

    “这样可行,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村子,我们该去哪里找?”展昭找了这么长时间也觉得有些累了,虽然他是习武之人,可这不代表着他张嘴一直问了将近两个时辰,走了这不小的村子一圈也不觉得累。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不怎么容易与他人搭话或者拒绝他人的人!这从他只不过逛了一圈村子,袖子里就多了不少小玩意儿就可以看出来。

    “不用去哪里找了,我看就在街上挑一个吧!”柳长兴的视线转了转,找寻着街上可能是卖针线活儿的大妈或大婶儿。不到一刻钟,他就确定了目标,脚步朝着不远处杂货摊上的那人走过去。

    “这位娘子,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些事儿。”扬着灿烂的笑容,柳长兴灵动的眼睛对上了那位看起来年过三十的中年妇女。

    “官人想要问奴家什么呢?”被打招呼的中年妇女回头一看,就瞧见了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在看着她,那双拿着的眼睛好像含着水一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小可鲁莽了,前日因不小心将大哥的扇坠拽坏,害怕大哥责备,于是出来寻找。听闻大哥友人说他是在此游玩之时买到的,所以就想问问娘子,附近是否有卖有着同样结扣的绳子啊?”给中年女子礼貌的行了个礼,柳长兴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爱玩爱闹、害怕惹恼兄长的孩子。当然,人家理他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他的脸,看起来就不像是坏人。

    “原来是这样啊!”那位中年女人将绳子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还给了柳长兴。“奴家倒是知道这绳子那里有卖,只是很好奇,官人是如何看出奴家以卖针线活儿填补家用的呢?”很明显的,中年女子觉得柳长兴不是那种在大街上随便找人问这个的。如果真的是,那她在刚才来的时候就应该遇到了,不会在摊上挑了很久的东西,这位官人才寻过来。

    “娘子真是慧眼独具,一下子就识破小可是专程来问您的。”摸了摸鬓角,柳长兴笑的有些害羞,脸上也带了些红晕。“小可是在那边的茶摊上坐着看了很久,瞧着娘子的篮子里都是布料或者做结扣的绳子,那些都是家里母亲和姐姐们用的物件。所以就推出了娘子是做手工活儿的,还请娘子不要怪小可的唐突。”

    “原来是这样啊!官人还真是聪慧!”听了柳长兴的解释,中年女子也看着自己手中的篮子笑了。“这结扣啊,你问别人还兴许问不出来呢!因为它是在据这里大概十里地的邻村才有卖。那里有奴家的一个好姐妹,这种结扣就只有她才会打。”

    “哪能请教那位娘子的姓氏名谁么?叫小可也好方便寻找。”柳长兴听着有线索,马上就问那人在哪儿,生怕这中年女子一个犹豫就丢了人。

    “这倒不用。那位姐妹一直将这结扣放在村子集市里的一个小摊上寄卖,摊主是个有着白胡子的老人家,官人到那里买就可以了。时间不早了,奴家先走了,愿官人能早日寻得结扣,躲过兄长的怒气。”微微施了个礼,中年女子就带着自己已经买好的东西先行离开了,留下柳长兴一个人在杂货摊前,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找到了?”在远处瞧着柳长兴与中年女子相谈甚欢,展昭就觉得这事情有门儿,果然,柳长兴最后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那是!我是谁啊?南侠的小弟,开封府捕快柳长兴啊!”拍着胸脯,柳长兴一反刚才和中年女子对话时有礼的模样,拿起陶琬就大口的咽了将近半碗茶,然后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展昭汇报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就去邻村吧……问问那个手臂上带着黑记的人到底是谁?”看着柳长兴将茶水喝光,瞧着天色还不算晚,展昭就打算将这事情料理完再回开封府。

    “啊?不好吧?”想着自己刚刚缓过来就要再上在柱子上挂着的那匹大黑马,柳长兴就觉得脑仁儿疼。我们就不能明天再去么?明天我一定淘腾头驴来骑。这是今天他在张全福老人家查访时看到门口那头驴时冒出的想法。

    “没什么不好的。如果长兴觉得累的话,那你就在这里稍坐片刻,愚兄骑着快马调查后再来接你。”本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展昭不想再将案子拖到明天。明天自己还要陪着包大人去上朝,然后在宫中宴饮时护卫大人,是在没有空儿出来查案。

    “呵呵,那就不用了。我还是跟着大哥一起走吧!再说,我已经歇过来了。”瞧着展昭坚定的神色,柳长兴就知道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只能慢腾腾的站起来,在展昭结完账之后跟着他一起走到了黑马边。

    “马儿啊,马儿,求求你不要像来的时候那样颠簸了,我这前没有依仗后没有倚靠的,实在是消受不起啊!”在展昭往前走的时候,柳长兴摸了几下马儿脖子上的鬃毛,对着马耳朵悄声说道。他以为自己很小声,应该只有马可以听到,却低估了御赐四品带刀护卫的实力。

    在前面牵着缰绳的展昭其实也知道这坐在马前面的柳长兴不太好受,从他刚下马时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所以这回也没打算有多么赶行程,只想着在开封城门关的时候回到城里就好。可是,柳长兴这么一说,他却忍不住的想笑,甚至想让他再回味一下当时的感受。这个小捕快,聪明的紧,也好运的紧,只是一点,不耐烦吃苦。只骑了十几里路,就叫苦连天……这样的人要想在开封府一直混下去,还真是浪费了他那古灵精怪的脑子,还有那堪比鹰一般敏锐的眼睛。

    这么想着,展昭就打算回去有空的时候好好历练一下这个小捕快,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好苗子继续的混吃等死下去啊?而且,开封府不养闲人的!只是懂得巡逻,可不能做一个好捕快。就这么相处了一天,展昭就替柳长兴做了决定,当然,也是潜意识的将他划进了自己人的范畴。

    “哎呦,哎呦……呜呜……”坐在马上,再次感到周围树木向后狂奔的柳长兴腾出了一只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哀嚎惊了展昭的耳朵。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不调查都已经看到眉目了,怎么还这么急啊!一直在前摇后摆的柳长兴觉得自己的腰撑得都快要断了,再加上那个大乌盆在前面硌着,不青才怪呢!

    就在他已经觉得头昏脑涨、实在支撑不住要往旁边栽倒过去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将他稳住,环抱在了怀里。

    “展大哥?”以为自己要掉下马去的柳长兴怎么也想到身后的展昭会搭救他,甚至还让他靠在怀里。可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啊!(对于前世的他来说,已及弱冠)这么倚着另外一个男人是不是不太好?男子的气概都没有了!可他虽然脑子里这么想,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往后靠,整个腰都软了下来,只是嘴里的疑问还表明着他对于展昭举动的诧异和别扭。

    “再不接着你就要掉下去了!没办法,这一路,愚兄只能得罪了!回到开封府,还希望长兴多多练习武技、增强体魄……”否则实在是对不起你这一路上显露出来的本领啊!当然,这最后一句话,展昭放在心里没有说。

    “呵呵,那谢谢展大哥了!”听到回去让自己练习武技的话,柳长兴微微的叹了口气。练了那玩意儿,自己还有懒觉可以睡么?虽然只和张龙赵虎近乎了两天,但柳长兴却对他们的作息早有耳闻。那是天刚蒙蒙亮就起来练拳脚,除了巡逻还有帮助包大人办案,这两位的大部分时间,都埋在了开封府后面的演武场了。

    “不用,回去愚兄会帮你的。”展昭的声音虽然逆着风向,可仍旧像是惊雷一般在柳长兴的耳边炸响。

    愚兄会帮你的……兄会帮你的……会帮你的……帮你的……你的……的……

    天啊!这不会是展昭因为一次出行就真的把自己当做他的小弟了吧?四品带刀护卫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的?不是说一般厉害的人物,都不喜欢收小弟的么?我真的不想放弃每天愉快的睡觉时间啊!

    直到邻村,柳长兴的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有关上面的想法,就连下马的时候,都差点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摔下来,如果没有展昭扶着的话。

    “这位老人家,您这儿有卖这种结扣吧?”等到两人到了集市,天色已近傍晚,炊烟也已弥漫。而他们所找寻的那位白胡子老大爷也已经收了摊,正要将摊子板背在背上带走。

    “对,这样的就是在俺摊上卖。不过老汉要收摊儿家去了,您两位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来吧!”看着柳长兴手里的绳子,老汉算计着没几个钱,费不上为了他们耽误自己回家吃饭的时间。

    “诶,老人家,老人家!我们就想问一个问题,绝对不耽误您回家吃饭……”瞧着老人眼里打量绳子后变得不在意的目光,柳长兴就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将之前打算给那两位农夫的银子又掏了出来,还在老人眼前晃了晃。

    “……那好吧,那你说!”看着这小子上道,老人就接过银子揣进了怀里,然后放下摊子板儿打算和他们两人聊两句。

    “请问您这儿应该有卖这样的扇坠吧?您卖给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右手腕有着黑记的男人?看着挺魁梧的,但好像穿的是青色袍子,打扮的像是书生,但一点儿也没有文雅气。”柳长兴看到老人收了银子,心里放下了点儿,然后就将自己和展昭得到的线索问了出来。

    “呵,这位小哥儿问的倒是详细,要不是老汉真的遇见过这么个男人,还真得把银子还你呢!”老人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为自己的好记性感到得意,当然他最得意的还是自己知道这个人问的东西。

    “那请老人家赐教了!”为了线索,柳长兴也豁出去了,朝着老人轻施了个礼。就这今天施的礼节,绝对比得上他过去十年的了。

    “不敢说赐教,老汉收了银子就要回答你们的事儿。”摆了摆手表示自谦,老人把展昭和柳长兴想知道的说了出来。“那是三四天前吧,一个魁梧的大汉来到小摊上买东西,还穿着青色的袍子。按道理这买东西的人买什么随他去,但这个人却很奇怪。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和他买的东西那是一点儿都不相配,说是送人,也不可能送这么便宜的。他在摊子上看了好一会儿,才买走一把扇子。可是他挑走的那把实际上是这摊子上最烂的货色,老汉积了大概一个月都没卖出去的东西。所以老汉觉得他没眼光,在他付账的时候好好打量了他一番,正好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块黑色的伤口。那伤口不像是用刀弄坏的,好像是火给烫到的,有一股浓浓的片脑味儿。”

    “哪还有别的什么线索么?”柳长兴听完老人的话觉得自己只知道这些根本就不行,还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

    “再就是他那手上的药膏了。如果老汉没记错的话,那就是不远处莱阳镇的回春堂里面卖的灵砂膏,虽然便宜,但很好用。老汉因为也去买过,所以清楚。这当然也是老汉能够记住那个怪人的原因,既然能去莱阳镇,为啥要到老汉这儿买东西呢?”摇摇头笑了,老人想说的都说完了,就重新把摊子板儿背起来走人了,只留下柳长兴站在后面叹气。当然,展昭还是那么镇定如常。

    作者有话要说:

    称呼都是查的,老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称呼一直都用的比较随意,宋代女子称男子为“官人”,自称为“奴家”,宋元时期男子称自己为“小可”,老人一般自谦称“老汉”,实际上也不一定全对,但应该差不多吧!烫伤膏里面的片脑是指冰片,配方出自宋?《洗冤录》五绝救法?灵砂丹,也是在网上查找的。不过原方应该是棕褐色的,这里让老坑给改成黑色了,因为觉得比较显眼……嘿嘿,求收藏,求评论啊!!!!老坑一直都会是日更的,只是有时候会因为写论文更得晚些,比如今天。如果不更的话,会和亲们请假的,爱你们,么么哒~

    第10章 第十章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么?”等到天已经变黑,柳长兴和展昭才赶回到开封府,也幸好展昭御前带刀四品护卫的身份,否则他们连城门都进不来。

    “哎呀,今天可累死我了!从来都没跑过这么远的路!”柳长兴把今天这一天在莱西村里转的那一圈,还有它邻村的那一圈都和赵金牛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通,那苦水倒得,好像倾盆大雨似的,连着两刻钟,都没有说完。

    “唉,在开封府办案就是这么辛苦的事儿!要不看张校尉他们怎么一办起案子来就不着家呢?据说,在外边露宿都是常事,有的时候连露宿的时间都没有呢!”把自己提前给柳长兴留出来的晚饭端了上来,赵金牛坐在凳子上看着柳长兴囫囵吞枣的吃着,感觉他仿佛从来都没吃过饭一样,也不嫌弃这白菜没有味道了。

    “你慢点儿吃!本来就回来的晚,吃这么快该不好克化了!要是半夜肚子疼,还得找公孙大人去讨药去!”看着柳长兴连嚼都不嚼就咽,赵金牛担心的给他倒了碗温水。

    “慢点撒(啥)啊,我都一天没呲(吃)饭了!”最里面嚼着东西,柳长兴还不忘了和赵金牛说话。“我今天,一共就喝了两次髓(水),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敢和攒(展)大哥缩(说)……”

    “怪不得饿成这样……”想着柳长兴赶了一天的路,来回跑不说,还没有饭吃,赵金牛就觉得这孩子可怜极了。就算是在开封府也没有不吃饭的时候啊,怎么一出去查案,就这么可怜呢!“那展护卫也没吃饭么?他不饿?”想着柳长兴这小体格子都饿的不成样子,赵金牛觉得展昭这样一个大男人肯定会更悲剧。可是呢……情况则是,人家回开封府的第一件事根本就不是吃饭,而是到包大人那里去汇报情况了,现在还在包大人那里待着呢!

    “展昭,情况怎么样?属实么?”包拯在烛火下刚刚批完卷宗,想着明天庞统进京的事儿,就听见有人通知展昭回来了。他连忙开门迎接这个辛苦了一天的属下,仔细的问着案情。

    “回大人,情况看起来正如那柳长兴所说。”展昭把自己这一天的行程简单的和包拯说了一下,重点描述了那颗可疑的穿着青色袍子的大汉,还有今天柳长兴的表现。

    “这柳长兴看起来是个可造之材啊!并不像公孙说的那般不堪大用。”听完展昭的话,包拯摸着胡子想了想,然后给柳长兴下了评语。

    “是,卑职也是这么想的。可能是因为公孙先生只见到了柳长兴的一面,而未能见识到他的其他方面吧!总之,柳长兴这个人还是很值得历练的,他目光敏锐、看人之准是卑职所不能及,除此之外,他还颇通人情世故,这一路上与他人打交道,都是柳长兴一人所做。唯一的不好,就是柳长兴此人未经锤炼,不能吃苦,不够坚毅。”展昭将这一天来自己观察柳长兴的体会全都同包拯说了,而他的根本目的就是为开封府发掘人才。毕竟衙门里,还没有谁,能像他一样有通鬼神之能,还有如此看人的本事!

    “不能吃苦可以练,以后展昭你就多教教柳捕快吧!对了,我记得和你说过,明天是庞统回京述职的日子,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官家决定让列位大人同朝庆贺。所以明天查案,你就让柳捕快一个人去吧!而你,就和我一起入朝见驾。”将自己的安排又重申了一边,包拯就放劳累一天的展昭回房了。而展昭此刻直接回去了么?当然没有,而是直奔柳长兴所在的捕快房而去,他总要把明天的安排告诉给柳长兴的。

    “哎呀,你轻点儿!我的腰啊!”

    “赵金牛,你是不是找死!这么使劲儿!”

    “哎呦,我错了,真的错了!好哥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展昭刚刚到了柳长兴的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哽咽的哭喊,那声音一听就是柳长兴的,可却比和自己说话,不知添了多少娇媚。

    这是在做什么?柳长兴的声音,为何变得如此……展昭无法继续在想下去,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听见这样的话,再加上这样的声音,如果还不知道是关于那方面,那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背过身子不让自己面对那扇门。一想到自己要交代的事,再伴着那样的声音,他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然而,接下来的话证明这绝对是展昭想多了。

    “金牛啊,你这祖传的按摩偏方真的能让我的腰不疼么?”因为柳长兴的喊叫越来越像是杀猪,为了不搅扰到其他休息的兄弟,赵金牛只能按了一会儿就停手,至于效果怎么样,他也不敢保证。

    “我怎么知道,你只让我按了这么一会儿,血脉还没有完全的通开,明天到底疼不疼,也只能看你的命了!”由于柳长兴的不配合,难得施展家传绝学的赵金牛不太高兴,说话也没有平时哄着柳长兴玩儿时那样和蔼,反倒有一丝丝冷酷无情的意味。

    “唉,早知道如此,今天就不逞能了!都是男的,就算他是我顶头上司都能怎么样呢?他比我大那么多,我靠他一会儿也没什么!”想着自己今天挺着腰在上面装僵尸的行为,柳长兴就觉得自己傻得不行。年幼时候练出来的见什么人办什么事儿的本能都哪里去了?怎么对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就下不去手呢?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啊!揉了揉已经由酸疼变得酸爽的腰,柳长兴决定如果明天还这么来一通,自己一定要靠着他。不对,自己一定要借头驴来骑!

    在门外站着的展昭这才听个明白完整,原来是柳长兴今天由于骑马时过度劳累,在让赵金牛帮自己按摩呢!回想起刚才自己龌蹉的联想,展昭就觉得特别对不起柳长兴。可是那声音……那声音真的很像……算了,算了,我在想什么呢!摇晃着脑袋,把里面不和谐的思想全部摇走,展昭再次的走上了台阶,准备敲柳长兴的房门。结果,在展昭还没敲的时候,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呦,是展护卫?这么晚,您还有事么?”端着一盆水出去的赵金牛正好撞到了过来找柳长兴的展昭,也幸亏他把水拿的很稳,不然那一盆全都浇到了展昭的蓝袍之上。

    “我来找长兴交代些事儿,他现在有空么?”明知道柳长兴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的展昭,第一次当着别人说了不怎么实诚的话。

    “哦,他啊,现在不方便下床。不过您进去找他就行,我还要倒水,就不让您了!”笑呵呵的看着展昭,赵金牛心里觉得很高兴。看见没?这捕快房里,哪有一个有我们长兴这样的待遇?还劳驾展护卫过来有事相商。害怕自己耽误两个人讨论案情,赵金牛就急忙的端着盆出去了,还不忘给两个人关上了门。

    “展大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想着自己今天和展昭混的已经很熟了,柳长兴就没有从炕上起来去接他。实际上他就算想起来现在也不太方便,刚才为了让赵金牛给他按摩,他衣衫颇为不整,现在就算起来,也是丢人,没有礼节,还不如就彻底的失礼比较好。默默的将里衣两祍相盖,柳长兴拽上了旁边的被子想要把自己盖得更严实一点。当然,他现在的行为全都是因为不知道今天早上自己被差点看光的事情,要是知道,他也就不这么小心谨慎了,展昭爱看就让他看去吧!

    “长兴啊,我今天晚上来是想和你说,明日可能需要你一个人去莱阳镇查访了。明日是飞星将军庞统班师回朝的大日子,文武百官都需要在朝廷上列位道贺,到时候我也会跟着大人一起,所以不能陪你去办案。你自己一个人,路上要小心,办案要谨慎啊!”把自己想的都说了,展昭就急忙的撤离出了房间,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刚才柳长兴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嗓音还带着嘶喊过后的沙哑,而那种声音,让刚才一直在浮想联翩的展昭觉得好像有个包袱一直背在背上,有种随时要把他压垮的感觉。

    “明天要我一个人查案?”刚刚回过神来,柳长兴就看不见展昭的影子了,只能盯着刚才他站过的地方,表示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开封府也有捕快独自办案的习惯了?这可不是什么张家老太丢了鸡,李家太爷跑了鸭,从今天的查访来看,这就是一起谋杀案啊!还是杀完后毁尸,毁尸后抛尸的那种啊!”因为自己资历的浅薄,再加上根本没有过什么办案经验,柳长兴觉得展昭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堆里推。这真的是南侠展昭?不是什么奇怪的人物?就算不知道详细的戏文儿,柳长兴也听过南侠义薄云天、正义无边(?)的评价,可现在他看到的展昭,不仅是一个让下属饿着肚子的上司,还是一个将重任丢给下属的上司。这样真的好么?没有机会问出这句话的柳长兴只能仰面看着房屋上的砖瓦,然后默默的为自己明天祈祷。

    千万不要碰上那个凶手啊!我还想多活两年!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老坑来了,就是有点儿晚。今天去看了电影,叫贵族大盗,可纯粹的来讲,这个大盗实际上根本就没盗啥。只是在最后把画给掉包了而已。不过,全部的情节都很搞笑,适合像老坑一样逗比、喜欢喜剧的伙伴们去看!主演是约翰尼·德普,演过爱德华和加勒比海盗,片子的小胡子特别的搞笑!嘿嘿,老坑不是广告的,只是说一下今天行程而已。谢谢各位看官的支持,继续常例,求评论啊,求收藏!求包养!!!!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这天一早上,为了不再像是昨晚那般的晚归,柳长兴特意嘱咐了赵金牛叫自己起床。草草的吃了早饭,背上行囊和乌盆,他就跑到张大爷家里去借驴了。

    “张大爷,我晚上就回来把驴还您,绝对会给它喂得饱饱的!算是谢谢您!”柳长兴在张大爷的帮助下把东西挂在了驴背上,牵着绳走出了院门外。

    “哎呀,说什么谢字啊,都是一家人!只要你骑着我这驴能办好公事就行!路上注意安全啊!”笑着捋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张大爷把柳长兴送出了门外,望着他骑驴走远,笑呵呵的回到了家中。“唉,孩子都长大了,也开始办差了!”

    骑着毛驴儿,柳长兴这一路上比昨日不知要轻松多少。就光说这大乌盆,就没有挂在他身上了,更别提和展昭共骑一匹马的别扭了。

    “唉,到了莱阳镇我该怎么办呢?”毛驴走了半个时辰才接近十里外的长亭,而这一路上柳长兴都在想自己一个人要如何调查。难道真的就跑到回春堂去问有没有一个手腕烫伤的人来买膏药?那岂不是很明显?万一凶手想到自己是在调查,那自己岂不是凶多吉少?他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不安,手里面引着驴子前进的胡萝卜也不时的左右晃来晃去,搅得驴子也跟着不稳起来。

    “这位小哥你停一停,前方不允许行进了,趁早绕道比较好。”刚刚到长亭,柳长兴被晃悠的有些心烦正打算歇歇呢,就被两个带着穿着甲胄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不让走?为什么不让走?”因为心里想着烦人的事儿,柳长兴的态度不见得很好,反问的语气更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前面是飞星将军驻军,今日要班师回朝,闲杂人等一概不许接近。请这位速速离去,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士兵们可不管你情绪怎么样,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两条长枪挡住了道路,不允许任何人冒犯飞星将军。

    “飞星将军?庞、庞统?”凡是开封府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自己衙门与庞家的恩恩怨怨。尤其是自家大人和庞太师,那在朝堂上简直都快成了对头,每每都是针锋相对。你今天说我这个政策不好,我明天就说你那个下属不好,两个加起来年龄都超过一百岁的老家伙,明明该是颐养天年的好年纪,偏偏总是在朝廷上争吵不休。这庞统回来的话,以他这般势力,那自己府里岂不是要成了缩头乌龟?

    “知道是我家将军,还不速速离去?请吧!”一个士兵把枪横了一下,指着侧面的道路让柳长兴走,那脸上的严肃竟是丝毫未变,眼睛更是一刻都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走,走,我当然要走了!飞星将军都来了,我还不消失那是找死么?”用吊着胡萝卜的棍子打了驴屁股一下,这懒洋洋的毛驴儿就彻底的撒起了欢儿来,四条腿那是迈开就跑,吓得柳长兴在上面吱哇乱叫,差点翻个底儿朝天。

    “那是谁?”坐在长亭里的桌子上,庞统悠哉的单手执壶,将沸水注入已经装有了雨前茶的茶杯中,让碧绿色的茶叶在杯子里上下翻飞着,伴着那激起的汤花,形成了衣服恬淡美好的画面。而在这般闲适的气氛中,一阵乱叫闯进了庞统的耳朵。他好奇的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在驴背上紧握着缰绳,脸上虽然满是惊恐,但看了却不让人觉得骇然,而是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精致的五官吧!目力可以达到百步穿杨级别的庞统看着那因为眉头皱起而略微下调的桃花眼,摇了摇头,可惜这双应可含春水的眼睛。

    “回将军,那是一路过的百姓,骑着驴看起来是要赶路的!”站在庞统身后的属官也看到了柳长兴,不过他没有庞统那么好的气量,瞧着柳长兴打扰了自家将军品茶,他有点儿不太高兴。“将军,要不要我把他赶得远一些,别让他的声音,搅扰了您品茶?”

    “不用,我又不是周厉王,何必要阻止别人发出声响呢?更何况他这样挺有趣的。有趣,真有趣!”瞧着柳长兴在远处终于控制住局势,用胡萝卜安稳了情绪亢奋的驴子,庞统端起了那杯已经变成晶莹碧绿的茶,摇晃了一下,微微的抿了一口。

    “哎呦,这莱阳镇还没看着个影儿呢,我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为了避开庞统回京的队伍,柳长兴特意绕到了小路上。这样虽然不会再有人拦截,但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折腾。小路上一会有个石头,一会有片树木,道路高低崎岖,让在驴子背上的柳长兴觉得很是不稳当。可那又怎么办呢?喝了一口行囊里的水,柳长兴也只得继续赶路。

    “柳捕快,柳捕快,这里我好像来过!”正逢走到一片林子后面,出现了一块特别大的石头。这石头上没有什么标记,也没有什么花纹,只是上面生了一株小草,让它看起来很是特别。

    “来过?你怎么知道你来过?不是都不记得了么?”记得乌盆当时说他对于名字和被杀情况之外就没什么记忆了,柳长兴对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感觉有点奇怪。

    “我、我突然对这个石头……很有印象。”乌盆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脑海里面的东西也变得杂乱不堪。一会儿是灰色的石头,上面有颗生机勃勃的小草;一会儿是闪过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在叫着爹爹;一会儿又是林间的树木和不远处的透着阴森气息的房屋,让这早已没有知觉的乌盆,觉得很是头痛。

    “那我们再往前走走?”感觉到乌盆好像有些不对,柳长兴决定尝试一番。虽然说自己今天本来是要到莱阳镇去调查,可是乌盆才是当事人,他说的东西应该也很有价值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柳长兴又骑着驴往前走了大概有五里地,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院子,走到近处敲门后才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打开门,里面是萧条又荒芜的景象,好像被强盗洗劫过了一样。只有在墙角的一座大大的黑色窑炉,还有那成堆的粘土告诉他,这里曾经还有人居住过。

    “啊,啊,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乌盆疯狂的在驴背上大叫,看着院子里那熟悉的窑炉,声音里透着撕心裂肺的恐慌。他的记忆在这一刻彻底的被冲击了出来,身首异处的恐怖与被焚尸的凄惨,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循环出现。

    “原来你就是在这里被……”看着院子里那黑漆漆的大怪物,柳长兴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他在人世间见过的事儿真不少,可还没有一件这么让人感觉齿冷的!人死如灯灭,他把人杀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人的尸身受到这么残忍的对待?将人死之后融进瓷器里,这个应该比挫骨扬灰更为可怕吧!

    “柳捕快,你能帮我看看后院么?我想看看还有没有我能找到的东西。”乌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能是因为还想守着自己曾经身为人类的尊严和体面,他缓过来之后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后院还会有什么?”看着前院这般“干净”,柳长兴很怀疑乌盆的话,但他依旧把驴子放在院子里,把门插上,防止有别人进来,随后就抱着乌盆进了后院儿。后院看起来要比前院整齐一些,却更加的冷清。原来应该放置东西的桌子和椅子,现在上面都积了一层浮灰,原来应该使用的水井,现在也只剩下根草绳在辘轳上面晃悠。

    “柳捕快,请往墙角走一走吧!那边应该有一个小狗形状的白色玉佩,麻烦您帮我找一找了。”越到此处,乌盆的记忆越是清晰。他记得就是在这里,自己喝下了带着蒙汗药的水,就是在这里,自己的手无力的垂在了桌子上,就是在这里,自己的性命被那贼人残害!可也是在这里,应该还可能保留着自己临死前最后的温情,那是还没有交付到孩子手上的生辰礼。

    “那你先容我找找。”将乌盆放在桌子上,柳长兴就往墙角摸索着。看了好半天,才在沙子的下面找到了一块精致的玉佩。也算是乌盆比较幸运,这玉佩掉在了地上没有碎裂,只是因为砂石还有碰撞,玉佩带上了小小的细纹,破坏了它的美感。

    “是这个么?”柳长兴把玉佩拿在手中放在乌盆面前,他不知该如何让乌盆看见,只是将手掌摊平,将玉佩至于阳光下,带着含蓄的光泽。

    “谢谢您了,这是给我儿子的礼物。接下来,就麻烦您继续去莱阳镇了,我会在这一路上,将事情和您说清楚。”瞧着玉佩未损,乌盆呼了一口气,好像连魂儿都轻松了一大半。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他的情绪变得好了很多,理智好像也因为记忆重现而被找寻回大半。

    在乌盆的要求下,柳长兴解了驴子继续向着莱阳镇前行,而他这一路上,没有别的,只是在听乌盆说他自己的故事。

    乌盆的名字叫做刘元昌,是个倒腾布匹的商人,每每从苏杭一带买了布匹到开封来叫卖,而这一转手,基本上就会有两三倍的差价。于是,刘元昌就这样慢慢的富裕了起来,娶了个娇妻,生了个儿子,日子是过得和和美美,为邻里所羡慕。可这一次,同样是倒腾布匹,刘元昌在开封卖完了布,却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上了那么两三天。急着回家给自己的儿子过六岁的生辰,刘元昌买好了一些准备在家乡卖的物资就上路了。他紧赶慢赶,本以为可以赶上莱阳镇的客栈,却没想到物资太重,驴子太累,道路崎岖,他为了节省时间抄小路行走,反倒比官道要来的远那么一些。到了路边的那个小院子,已经是月明星稀了。害怕自己夜晚在路上出问题,刘元昌就鼓着胆子敲响了院子的大门。

    刚刚敲过两下,院子的门就被刘元昌敲开了,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身高大概七八尺的大汉。他虽然身材高大,但长相却是敦厚老实,再加上满手的泥土,倒也不像是个坏人。然后刘元昌就把自己的事情和他说了,并且许诺给他一两银子作为借宿的费用。那一两银子可是不少钱呢!大汉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就让他进了屋。可是,等到那大汉看到刘元昌身后驴子上驼的东西,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了。刘元昌只知道他十分热情的给自己烧火做饭,并且还拿出了家里珍藏的黄酒招待自己。

    因为大汉过于热情,而刘元昌本身又没想那么多,虽然他知道自己明早要赶路,不可贪杯,但还是喝了那么两杯酒。两杯香醇的黄酒对于刘元昌来说,应该只是一个能让他醒神的量,可谁想到却成了他的催命符。那里面有的蒙汗药很快就让他失去了知觉,之后就失去了生命。

    “你手里的玉佩是我准备给儿子的生辰礼物,一直藏在怀袖之中,那一天被迷倒之后,我朦胧的记得它好像被我甩在了墙角,因此过来寻找。还好它没有被那贼人发现,要不然……我真是连个给孩子做念想的东西都没能留下!”想起自己那小小的孩子,刘元昌就不禁悲从中来。可就算是再悲伤又有什么用呢?他和孩子,现在已经是阴阳两隔,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代已经有泡茶了,庞统玩儿的那一手是宋朝上层特别流行的点茶法,也是宋代流行的一种茶道。因为想起了陆游的晴窗细乳戏分茶,所以写了这一段……嘿嘿,觉得特别高大上!能让汤花在那小小的杯子中呈现出千变万化的形象……再一次求评论啊,求收藏!

    第12章 第十二章

    “有没有人啊?”

    一路上听完了刘元昌的过往,柳长兴是对那个凶手越来越心惊胆战。如果说以前只是凭借着想象有五分害怕的话,现在那份害怕绝对上涨到了十分。为了保证自己来调查的身份不被泄露,柳长兴先找到了一家客栈,自掏腰包把行李和驴子都寄存在他家,然后独自一人带着银子进了回春堂。

    到了回春堂的门口,他发现这里的生意好像是出了些问题。明明在那个卖东西的白胡子老人嘴里,他家的药应该不错,但为什么看起来根本就是门可罗雀的状况呢?难道是这镇上太平安康到连个生病的人都没有?心里怀着疑问,柳长兴提起长袍走上了台阶。

    进去一看,里面是只有几个中药柜子,还有一个实木桌子,连招待病患的椅子都没有两个。柳长兴轻轻喊了一声,过了半天才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夫从中药柜子后面走出来。

    “这位公子,您是看病啊,还是抓药啊?”老大夫慢慢的走到了柳长兴的面前,虽然看着年纪大了,但瞧着身子骨还是挺好的,只不过这脸色,感觉好像几天没睡觉似的。

    “老板,我想要一种烫伤膏,闻着凉凉的,好像是什么……灵砂膏。”对着这位老大夫,柳长兴很平常的回答了他,就像是任何一个来买药的人一样。

    “灵砂膏啊?没有!”本来还挺客气的老大夫,一听到灵砂膏三个字立刻变了脸色,直接摇着头就说没有,连个解释都不给。

    “没有?怎么会?烫伤膏不应该是哪儿都卖么?怎么你这儿会没有?”看到老大夫不同寻常的反应,柳长兴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没有一家卖药的会把客人拒之门外,就算是真的缺货也不会这么不友好。这位大夫是怎么了?怎么一提到灵砂膏就好像是有人揪了他胡子一样?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公子还是买点儿别的把!治烫伤的又不是它这一种!”老大夫听见柳长兴的问话更加苦着脸了,祈求的目光看着他,期望他能要点儿别的。其实,他最想做的,就是直接把柳长兴给请出去,可是不行啊,他这回春堂已经很久都没有生意了!

    “不是,我就知道这一种药好使,您跟我说别的药,我没听过也不能随便买啊!而且,为什么我不能买这药啊?我感觉您好像不是没有,是不敢卖吧!我求求您了,家里的大哥腿脚烫伤一大片,连走都走不了,我从邻居家听说您这药好使,大哥就等着您救命呢!”柳长兴把自己那莫须有的大哥说的特别惨,没有的烫伤说的都快要布满全身了。

    “哎呀,这位公子,不是老朽不卖给你,而是……唉,看你不像是本地人,我就跟您说了吧!犬子,现在都因为这个进了大牢了!你说我还敢卖么?”用手捂住嘴巴,老大夫小声的将自己的苦衷告诉了柳长兴,连连的唉声叹气。

    “这,这怎么可能啊?不就是个烫伤药么?怎么会让贵公子进到牢里呢?”柳长兴觉得这简直就是奇怪之极。这灵砂膏只不过是烫伤膏,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应该也不会到进牢的程度吧?看这家药铺还算是规整,门脸也不小,总不能是卖假药的吧?

    “唉,说的是啊!我们这灵砂膏,那是传了不知道多少年,历来都没出过错。可是,几天前,一个大汉来买药,就治出问题了!不但手腕没好,还倒烂了一大块。于是,这个大汉就把犬子告上了衙门,非说我们是卖假药害人!老朽和镇上的县官说,我们家这药没问题,还找了好几个人试用。可是这县官就是不放犬子,非要让他在大牢里吃苦头。你说我现在还敢卖这药么?”老大夫边说着眼泪边往下流,看的柳长兴也觉得他怪凄惨的。

    “可是,为什么那个大汉会治不好呢?他的手腕……他的手腕!”柳长兴还想问问这怪事的原因,可问到一半他就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要找的人不也是手腕被烫伤么?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大夫,那个大汉的手腕是不是大概在七八天前被烫伤的,烫伤的地方一片乌黑?”柳长兴将自己和展昭调查出来的线索整合了一下,然后问了那个凶手的病情。

    “对啊!那个大汉的手腕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烫伤较轻的是火红,较重的是表面的皮被烧坏了,但内里的肉是红的。可是他的却从表面到里面都是黑黑的,本来是棕褐色的药涂上去也变成了黑色,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们觉得他是中邪了,可是他不承认,非说是我们害的!还给了县官老爷钱,说我们一天不给治好,犬子就要关在牢里一天啊!”听着柳长兴的问话,这回换成是老大夫觉得奇怪。自己还没说那个大汉伤是什么样儿呢,他怎么知道?总不会,是他把那个大汉弄伤的吧?看着不像啊!

    “还真是他,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柳长兴听到这儿,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在帮忙。果然是人做事、天在看,要是这大汉的伤口那么普通,自己岂不是要忙的半死?不过可叹,这老大夫的儿子却因此而遭受牢狱之灾。谁能想到一个杀人凶手,有一天也会和官府合作呢?

    “这位公子,你说……”老大夫没太懂柳长兴的意思,正想要问出来,门口就起了喧哗之声,吵闹的在屋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家伙,你今天要再不给我治好,我就砸了你的铺子!”说话间,一个穿着华服的大汉带着三两个家丁走了进来,一脸的狠戾之气,让人光是瞧着就想退避三舍。

    “哎呀,你这病我根本治不了,你都把我儿子弄到牢里了,怎么还不放过我们啊!”老大夫看着大汉来了,急忙走出来阻止他作乱。言语间的痛苦和埋怨,简直要可怜死了!

    “哼,你儿子进牢里那是因为他医术不高,看看我这手腕,现在都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你还是不能治好,我就让你儿子和我一样!”拉起来袖子,大汉把自己的手腕给他看,瞧那手腕上的肉,已经完全腐烂,伤口深可见骨,还带着阵阵的臭气。要说,带着这么个伤痛还跑人家的药铺来搅局,这也不是一般人啊!

    “我都说了,你这伤不是药能治的,而是中了邪,让你赶快找个道士看看,你怎么就不听啊!就算你找把我的铺子给砸了,我说不会治还是不会治啊!”在大汉掀开袖子的时候,老大夫就掩着鼻子,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样的伤口了。看完之伤口的狰狞后,他还是在摇头,表明自己束手无策。

    “什么中邪?你以为我没找么?找的人家都说是你给我的药里下了毒!我不管,今天你要是还治不好,我就让你的铺子跟着你儿子一起陪葬!”挥了挥手没受伤的手,大汉示意着身后的家丁们将这药铺给砸了,好给这个老不死的家伙长长眼。

    “哎哎哎,你等会儿!”看这些家丁真的要拿凳子、摔桌子,再加上老大夫想阻拦却被架住的模样,柳长兴在后面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终于鼓起勇气出手阻止。

    “你小子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站在后面指挥的大汉瞧着突然蹦出了个陌生人,惊讶的不行。但转念一想,自己得了那些钱财后,简直是如鱼得水,连县官都要听自己一言,这个混小子算个什么?

    “这位大哥,我觉得我会治你的病,但就看你舍不舍得。”柳长兴瞧着这个凶手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但他势单力薄,还体瘦弱小,实在是没什么能和他拼的。没有办法,本着拯救黎民于水火的想法,柳长兴又开始重操旧业,回味了一下他的痞子生涯。而要想做一个痞子,首先要练好的那就是骗术,无论有多害怕,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真假。

    “什么舍不舍得?”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看着柳长兴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大汉不相信他有什么本领。但这两天他实在是被折磨的不像样子,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拽着个医馆给自己看病。现在能有个主动说治得好自己的,自己听那么两耳朵也未尝不可。

    “我说的是你舍不舍得银子?”看着手里没有装逼的物件,柳长兴瞧着大汉的腰间别了一把,就走上前去抽出来扇了扇。结果眼睛从上面一扫,就发现这扇面上山水画的笔触,似曾相识,实在是烂的可以。

    “呵,小家伙,你先别问老子的银子,你先看看自己的手段!”瞧着柳长兴这么大胆的从自己腰间拿扇子,大汉有些不太高兴。可为了自己的伤,他还是咬着牙忍住心中的怒气。

    “你这伤口是被火烫伤的是不是?”摇着扇子,柳长兴连伤口都没看,就直接说出了大汉受伤的原因。实际上他说这个也是有着模糊的概念,烫伤的伤口多半都是因为火,即使不是直接的,也是间接的,所以只说一个“火”字,不容易被人细查错误,只以为你说的是对的。

    “对!你怎么知道?是问了这个老家伙?”自己以前经常来这个镇子,现在更是住在这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白衣男人,自然知道他是外来的。而外来的,能知道自己伤口情况,也只有刚才接触过他的老家伙可以告诉他了。

    “错,我和这位老大夫素不相识,只不过是买药的客人,他怎么会随便的把病人的病情告诉我呢?”合上扇子敲了大汉肩膀一下,柳长兴又“唰”的一下把扇子打开,趁着扇子遮住面孔的时候给老大夫递了个眼色。

    “对啊,老朽是大夫,就算铺子毁了,老朽也不是那种随便把别人的病情说出去的大夫!”可惜你不是别人,你是老夫的仇人!因为最后一句话藏在心里,老大夫的表情是怒目圆睁,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大汉在侮辱他的医德而愤怒一样。

    “那你接着说……”觉得这个白衣人不简单,大汉就继续让他说下去。

    “你这个伤口呢,还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说到这儿,柳长兴再次用力手腕合上了扇子,然后悄声在大汉的耳旁说了一句,“是因为你烧了陶瓷才被弄伤的!”

    “你、你、你怎么知道!”听到柳长兴的话,大汉直接倒退了两步,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看你双眼中间的山根部位面带红赤,还略微的有些血丝,不就是疾厄宫主火?犯火,再联想到你手上的伤就不难看出。而你的财帛宫色泽泛黄,明显就是成于土,所以你可能是做与土有关的生意发的家。可看你这相貌,虽然聪慧,但不够精明,所以肯定不是倒卖土地。而你的官禄宫又没什么特别,所以也不是为官挣得的。那么你是做什么的呢?你的手是因为火烫伤,你的财富是因为土而得到,所以两项相加,推出来你是因陶瓷而起家。”

    柳长兴老神在在的说着话,一套一套的将这大汉给唬住了。实际上,懂点八卦和面相的人就知道,他说这一套完全是瞎扯。可惜啊,在场的除了老大夫和他,都是没有读过书的,有的甚至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还懂什么面相?而老大夫吧,对不起,唐朝时韩愈有一句话,叫术业有专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老坑这一章写的很早吧!晚上要赶一篇论文,周一就要完成,实在是害怕自己来不及更新啊!看在老坑这么努力的份上,请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啊!求包养,求收藏!!!!

    第13章 第十三章

    “那你、那你还算出来什么没?”大汉听到这儿害怕极了,说话都有些磕巴,刚才嚣张的气焰也不知跑到了哪里。他生怕柳长兴说出自己的罪行,拉自己见官。

    “唉,可惜!小生和师父学习刚刚三年,也就能观观人的面相说个大概,再说具体的就有些难了。”柳长兴将手背到后面,低下头表情有些沉痛,看起来好像真的为自己学艺不精而感到难过似的。实际上他只是为展昭不在身边而感到可惜,要是展昭在这里,凭着他的武艺,自己还会被人堵在药铺里,为了救人都不敢出去?

    “是么?”听到这么一句,大汉喘了一口长气。原来他算不出来自己有没有杀人啊,那就好,那就好!转眼间,他恶霸气质再次上身,不过却不敢对着柳长兴了。

    “不过,小生虽然算不出来,却有方法解你这手腕上的伤。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这位老人家,平添业障啊!”业障本事佛家用语,按道理不应该是一个学道学的人说,但宋朝儒、道、佛三家彼此交流甚广,所以柳长兴说这样的话,并没有被怀疑,反倒让人觉得更加高深。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只要小师父将我的伤治好,谁有空闲管这个糟老头!”虽然看柳长兴年纪不大,听称呼也不像是真正的方外之人,但冲着他一下子就说出自己伤从何来,大汉对他还是有着几分尊重和惧怕的。再说,他纠缠这回春堂也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把自己的手伤治好。

    “那这位老人家的儿子?”柳长兴拿出扇子又扇了扇,语气带着些试探,也带着一丝要求。

    “当然是也放了!不过,小师父,我这伤……”大汉满口答应,唯一的迟疑就是害怕柳长兴不给他治手腕。

    “当然是给你治好了!老先生,麻烦您给拿一下笔墨纸砚,我现在就给他写!对了,最好再来写黄纸和朱砂,他这手腕上还沾了阴气呢!需要用这两样画符吞服才能管用。”一把合上扇子,柳长兴就走到了屋子里仅有的桌子前,等着老大夫的笔墨上来,就开始写药方。可他真的会治病么?他要是会治病,早就去改行当大夫了,哪里还会没事骗钱耍赖呢!虽然这只是一种爱好,但大夫和痞子这两个职业孰高孰低,他内心还是知道的。那柳长兴为何要笔写方子呢?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他要是不写个方子随便糊弄一下,估计他今天就走不出这个回春堂了。

    “这位公子,老朽这儿只有笔墨,没有黄纸和朱砂啊!”从后堂拿出了笔墨纸砚,老大夫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半张黄纸和一粒朱砂。那东西都是方外之人用的,他回春堂一个玩儿医术的,实在是没有那些东西。

    “老家伙,这都没有,你可真够穷的!”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治病的,大汉实在是不想让这个机会溜走,就立刻派人去附近店里找这两样东西,当然嘴上还不忘了奚落这回春堂的大夫几句。

    “你!”老大夫被大汉的话弄得是怒目圆睁,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把求助的目光递给柳长兴。

    “老先生,忍忍吧!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们为鱼肉啊!”实际上看着那大汉膀大腰圆的站在那里,柳长兴也觉得害怕。但他已经出头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为了让自己和这位老大夫能够安全的走出这个门,柳长兴也只能劝他忍一时不快了。

    很快,大汉的家丁就把东西给买来了。柳长兴信笔一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出现在了黄纸上。它看着像字又不是字,看着是画又不是画,不过那从纸上快要飞出来的感觉,倒让它看起来像是真的符纸一样。随后,柳长兴又给大汉写了一个方子,那是他在祖父房间里没事翻着玩儿的时候看到的《本草纲目》上的方子,主治皮肤生毒疮,还泻火。这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大汉吃些苦头,因为里面有大把大把的黄连。

    “这、这方子也太简单了吧?真的能治他的烫伤么?”老大夫看完柳长兴写的东西,捉摸了一下,感觉根本就不能治那个诡异的伤。但他还算是有心眼儿,只是小声的和柳长兴说说,没有大声的让屋子里的人都听见。

    “嗨,这方子为的不是治病,而是救人啊!”感觉这老大夫真以为自己会医术,柳长兴是既高兴又郁闷。高兴他自己的骗术来到这里水平没有下降,郁闷这老大夫的脑子不够灵活。“老先生,一会儿还得麻烦你一下,装作这个方子天上好、地下无吧!这都是为了咱们能安全的度过这一天啊!”

    “你们两个在那儿说什么呢!”大汉看着柳长兴写完之后,老大夫拿着药方和他嘀嘀咕咕的模样,心中不禁起了疑心。难道这两个人在和起伙儿来骗自己?不会,应该不能吧!

    “唉,我是在说我怎么没有早点遇见这位公子呢!要是早些看到他的方子,我儿子也不用被你这家伙告进大牢里了!”想起自己的可怜的儿子,老大夫的演技一下子刷满了五颗星,声泪俱下的捧着柳长兴的方子,看起来就像是捧着救命稻草一样。

    “这方子很好?”一把从老大夫手里抢走了方子,大汉看着上面的一些字,它们不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识它们。只是一颗要强的心让他面色不改,给人一种他完全看得懂的感觉。

    “当然很好了,这样的药材搭配,老朽平生是第一次见!老朽一直在治你的手腕,可惜却没什么效果。这方子疏通经脉、清理余毒、排除湿气、阴气,调和阴阳……”噼里啪啦,老大夫为了让这个方子听起来真的很不错,那是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别说大汉这个不识字的听不懂,就连柳长兴这个常年忽悠人的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没关系,他说完之后,怎么都让人觉得这药方特别厉害,好像可以包治百病的样子!

    “嗯,老先生说的很对。但这服药服下之时有个要求,那就是需要在正午之时服用,以阳气一天中最胜之时来制你身上的阴气。然后你再用鸡、羊等供品将这道符面朝东方供起来,在半个时辰后烧成灰来服用,让它吸收太阳的阳刚之气,不仅你这症状彻底消除,还能起到固本培元的效果。”对老大夫的配合,柳长兴在心里头感到庆幸和欣喜,然后就继续给大汉灌着迷糊汤,让他怎么听都觉得很对。

    “那岂不是这药我明天才能喝?”瞧瞧这外面的日头,早已经过正午朝西而去了,根本无法达到柳长兴的要求,大汉面色有些不虞。难道自己还要再受一天的苦楚么?那万一这个小师父没治好跑了怎么办?

    “为了追求最佳的效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把扇子扇扇,柳长兴又开始装高深,一副严肃的模样看的让大汉不敢质疑。

    “那小师父,你能和我回府么?等到我治好了,送你纹银百两,感谢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大汉看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就这么继续下去。他已经为这伤口试了不知多少方子,可一次也不曾见效。如果这一次能有一点点好转,也是值得一试的。只是,这个给自己治病的小师父可不能离开,要不然治坏了,自己该怎么办?

    “唉,小生虽未出家,但也不是贪财之人。小生知道你的顾虑,如果不放心,就派人跟着小生回客栈吧!至于纹银百两,那就不必,出门行善,是我辈之人应该做的。”想着与其跟着大汉回家,被囚在牢笼里,还不如让人跟着自己回到寄放驴子的客栈,最起码还好跑一些。

    “那就顺您的意思吧,小师父您回哪儿,我送您……”说着,大汉伸手谦让了一下,本来想表示对柳长兴的尊重,可惜这礼仪做的是不伦不类,反倒像是要打人一样。没有办法,柳长兴也只得和老大夫先告别,然后在大汉和其家丁的护卫下回到了寄放东西的客栈。

    “小二,给我烧些水,我想洗个澡。”到了客栈,确定了柳长兴的确是在这住着,大汉就留下了两个家丁看守这柳长兴,自己先回到家中去准备了。供品什么的,这种东西他是不敢让别人操劳,生怕自己一个不诚心,就治不好病。

    “诶,客官,您这么早就要睡了?这外面天儿还亮着呢!”快速的从厨房拎出了两桶热水,店小二到了柳长兴的客房,就看见他已经换下了那身白色的袍子,穿着里衣。

    “小生今天给人用精气画了一道符,实在是累的不行,当然要早些休息。要不然,小生明天是连起都起不来了!”在房内高声的说着,柳长兴想要把自己早睡的原因让门外两个家丁都听见。

    “是么?那客官您好好休息,小的等您洗完了,再进来收拾。”店小二听着柳长兴这么大声的讲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他只是个小二,就算是出了事儿,也不用他担着。

    “等等,小二啊,你过来,我这儿有件事要你办。”柳长兴摆摆手把店小二叫过来,和他附耳说了些话后,然后从包袱里拿了一块银子出来递给他,肉痛的感觉在心里迅速的蔓延,可又没有其他的方法。

    “这、这不太好吧?掌柜的一会叫我该怎么办啊?”听了柳长兴的话,店小二面有难色,伸手阻挡。客人要求他做什么他是应该做不假,可是这样大堂的活儿他就干不了了,到时候掌柜的找起麻烦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这一点我自会替你料理。你只要给我弄匹马来,然后安静的在这睡着,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掂了掂手上大概二两的银子,柳长兴为了自己的命还有开封府的案子也算是豁出去了。至于钱财,能不能上报到公款上啊?要不然他这几个月就只能吃开封府的大锅菜了!

    “……好吧,那客官您等一下,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看着那银子,店小二的心中勇气倍增。而且后顾之忧都已经被柳长兴给摆平了,他为什么有钱还不去赚啊!

    快速的转身出门,直奔最近可以弄来马匹的地方,不到一刻钟,店小二就再次的拿着饭菜走进了柳长兴的客房。而门外那两个家丁也没觉得他这么频繁的来这里有什么不对,人家睡前想吃点东西,这很正常啊!

    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店小二”就拿着空碗还有菜碟退出了房门,临走之前,还不让将房门关的紧紧的,然后低着头下楼去了。

    “哎,你觉不觉得这个店小二的帽子好像太垂了一些,这样他能看见路么?”一个家丁闲着无聊,看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随便的说了一句。

    “你管他干嘛,咱们只要守到明天正午就行。有那时间还是趁机打个盹儿吧,别让里面的小师父晚上趁机跑了。”另一个家丁打了个哈气准备靠着门眯一会儿,现在这大白天的,就算这屋里的人有多大胆儿也跑不了,等到晚上,那才是煎熬的时候呢!唉,真希望这个新老爷赶紧找到治病良方,不然啊……这家丁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怎么了,jj看不着评论,不开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请多评论、多收藏、多鼓劲,求包养!!!!!

    第14章 第十四章

    “我的天妈啊,它怎么这么高!”等柳长兴下楼帮小二和客栈老板说了一声,并给了他一锭银子赶到马棚之后,看着那被拴在柱子上的棕色大马,吓得咽了咽口水。尤其是当那匹马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响鼻之后,柳长兴突然兴起想要跑路的愿望。关键是他现在就在跑路啊!而且还不能指望张大爷家那头可爱的小毛驴在城门关前赶到开封府!

    “客官,您就是小二说的要马的那位吧?这马已经喂好草料了,您骑着它肯定会在天黑前到城里的!”在马棚里看管马匹还有其他牲畜的马夫瞧着柳长兴站在柱子面前发呆,就走上前去。仔细一看,他穿的是刚才过来的小二的衣裳,精致的样貌就算是这粗布衣裳也无法掩盖。看着他对着准备好的马犹犹豫豫的模样,马夫就以为他是担心这马匹不能按时到达地点,就主动和他解释了一下。

    “那个,我现在不是担心它那能不能到城里,我现在担心的是我骑在上面,会不会半道被它给摔下来!”瞧着这马的眼神和体型没有一丁点儿可爱的地方,柳长兴为自己的身子骨感到担忧。

    “应该不会吧,这马很温顺,只要客官好好骑,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事儿!”马夫是不了解柳长兴根本不会骑马的事情,他只以为柳长兴是被这匹马高大的模样给吓到。

    “好好骑……嗯,我会好好骑的!”顺了顺马儿侧脸附近的毛,柳长兴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对马夫说了一句,“麻烦您把我扶上马吧!”

    “啊?”马夫不太懂柳长兴的意思。

    “呃,忘了告诉你,我根本不会骑马!”柳长兴苦哈哈的笑着,但他的眼睛里却有着必须做到的坚毅光芒。

    就这样,在马夫的指导下,柳长兴成功的上了马,轻轻一拉缰绳,一夹马腹,这匹棕色的马就啪嗒啪嗒的走出了马棚,到了街上。随后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快闪开!!!小心啊!!!”

    一连串的尖叫在莱阳镇的大道上响起,柳长兴用自己的实际操作告诉了马夫什么叫做“真正的不会骑马!”

    “这客官不会在去开封的路上摔死吧?”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马夫为柳长兴的安全感到十分担心。“唉,不过哪又怎样呢?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看着他那匹小毛驴吧!希望他还能回来把它牵走啊!”

    经过了一个半时辰的狂奔,以及加上同马儿时不时的斗争,柳长兴终于筋疲力尽到了城门口。因为飞奔的速度过快,再加上他根本不会控制马如何改变方向,柳长兴浑身上下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一样,帽子不见了,衣服也开了,头发早就披散开来,嘴巴更是不知被咬出了多少的牙印儿。可就算如此,到了城门的时候,也只有一小条的缝隙,守城的官兵们已经开始禁止行人入城或者出城了。

    “那个,这位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我是开封府的捕快,我有紧急案情要到开封府告诉包大人!”勉强的控制住马儿,柳长兴拽着缰绳从上面滑了下来,然后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他没有时间揉揉屁股减轻疼痛,只能一瘸一拐的跑到城门口,和那些守城的官兵商量。

    “去去去,你说是捕快就是捕快啊!包大人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瞧你这模样,还是收拾收拾明天再来吧!”守城的官兵才不管柳长兴要见谁,时辰已到,城门就必须要关,这是他们守城必须要尽到的职责。

    “这位大哥啊,我真的是开封府的,您看我这儿还有牌子,就请您通融一下吧!”看着守城的官兵一点儿情面也不给,柳长兴也没什么办法。他一边把自己在开封府的腰牌递给了看起来是领头的官兵,一边又将身上最后一块儿银子给了他。

    “你真是开封府的?”看着那块腰牌,领头的官兵有一点相信了。可是,这已经到了关城门的时辰,如果自己因为这么个小捕快没关,要让别人知道那岂不是犯了渎职之罪?但看着那手中的银子,他又觉得有点不舍,这可是自己半个月的薪俸呢!

    “这位官爷,我真是开封府的!我昨天还和四品带刀护卫来过这,我们一起过的城门!”瞧着守城的官兵不相信,柳长兴简直都要急死了。他辛辛苦苦的赶到这儿,可不是为了被堵在城门口的!要是那个大汉晚上突然上自己那儿找人,知道真相跑了,那自己还上哪儿找他去啊!

    “真的?”仔细打量了一下柳长兴,看着他漂亮的小脸蛋儿,还有那带着期待的目光,领头的官兵也觉得他不是在骗人。但为了慎重起见,这领头儿的,还是找人把昨晚上守城的官兵也叫来了一个。

    “对,昨天展护卫是和一个小捕快一起回来的,那个捕快长得还挺好看,脸白白的,还是桃花眼!看起来,好像就是他!”经过了昨日守城官兵的认证,柳长兴终于被批准进了城。能如此顺利的进去,没有被挡在外面,不得不说在银子之下还有展昭和开封府的缘故。谁都知道开封府总是在办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因为案情拖到半夜回去这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过一般都是四大校尉和展昭,捕快出城办案晚归,这还是第一回。

    “哎呀妈呀,总算是到地方了!”早就没有力气上马了,所以剩下的这段路程柳长兴是凭着两条腿靠着坚强的意志走回来的。到了开封府,看见关的紧紧的大门,柳长兴只好绕道侧门去叫人。瞧着赵金牛还有苏大娘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柳长兴一下子就倒在了他们身上。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出去办个案么?怎么成了这样?”让赵金牛把柳长兴扶进屋子,苏大娘去厨房弄了盆热水,帮柳长兴擦了擦脸和手,结果发现不仅脸上都是尘土,手上更是磨得红红的,还有许多条小细口儿。

    “唉,简直一言难尽。展大哥在不在?包大人回来了么?”喘了口气儿,柳长兴就关心自己想要找的救兵起来,结果只得到赵金牛的摇头。

    “今天是飞星将军的庆功宴,怎么可能回得来?包大人还有展护卫现在都在宫里呢!公孙先生和四大校尉倒是要守着开封府,害怕有人报案找不到人。”帮着柳长兴理了理头发,赵金牛交代了一下开封府的情况。

    “没关系,他们在也行。张大哥和赵大哥都是好手,比我那是强了不知道多少。我这就找他们帮忙去!”柳长兴心里想着莱阳镇的情况,可他却没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刚挣扎下了地,就因为腿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就你这样还找他们呐!你还是好好歇着吧,我去看看他们在不在!把他们找过来,到时候有什么案情你再跟他们说!”苏大娘瞧着柳长兴那股子逞能的劲儿,就觉得心疼的不行。好好的一个孩子,瞧着让案子弄成了什么模样!唉,不知道那个凶手,又做了什么孽啊!应该让包大人好好教训一下那家伙!从小看着柳长兴长大的苏大娘不忍心了,放下水盆就去后面找张龙赵虎他们。

    “你是骑马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骑马?”看着柳长兴那狼狈的模样,赵金牛从柜子里给他拿了件衣服穿。早上明明穿出去的还是身雪白的袍子,晚上回来就成了粗布麻衣。柳长兴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外面遇见了什么!

    “唉,我哪里会骑马?手上的伤口还不就是因为那匹疯马弄得……”柳长兴觉得自己这一次简直要亏死了,花了那么多银子不说,还遭了这么多罪。等包大人和展大哥回来,一定要和他们好好念叨一下。那个什么,公账一定要多报上几两,总不能让自己白掏腰包吧!那可是前身辛辛苦苦攒的银子!

    “看,这就是不会骑马的坏处吧!你爹不是早就叫你学骑马,你偏偏害怕那个大家伙,这回却在人家手里吃了苦头。”想起当初柳长兴切切诺诺的躲在柳捕头背后,死活也不想看到开封府马棚里的那些马儿的样子,赵金牛就想笑。唉,这日子果然是一去不复返,从前胆小的家伙也能为了案子一个人骑着马死命的赶回来了!当然,赵金牛这是把柳长兴想的太美好,他能这么快赶回来的绝大部分因素,可不是因为案子,而是因为他这条小命儿。

    “长兴啊,你怎么了?快让哥哥看看!哪个家伙敢欺负我们开封府的人!”还没等进门呢,赵虎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过来。当了这么多年校尉,在外面还好,在家里他始终改不了当年落草时候的口气。

    “说什么呢!长兴这是为了办案子,你小点儿声,有捕快明早上还要巡街呢!”张龙拍了一下赵虎的脑袋,希望他安静一些。等两个人走进屋子里一看,还好,柳长兴人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儿。

    “给两位大哥见好了!小弟我啊,实在是累的不行,所以就麻烦大哥们过来找小弟了。”看见赵虎和张龙这么快就赶来,还担心自己的情况,柳长兴觉得心里暖暖的。果然这样的人生和之前的混日子不同了,虽然目前还没有见到前身的亲人,却依旧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

    “怎么这么见外?说说,有什么事儿找哥哥我,是不是找到凶手了,一会儿我就点些人,然后和你抓他去!”赵虎是个急性子,想到之前包大人曾委派展昭和柳长兴出去查案,他就猜到柳长兴这么赶回来找自己和张龙,估计就是为了这事儿。

    “赵大哥,你说的真对,我就是找到了那个杀害乌盆的凶手!”噼里啪啦,柳长兴把自己今天到了莱阳镇的情况都说了,重点说了那个大汉是多么的张狂,连躲都不躲,直接在莱阳镇成了霸王。而那县官呢,也因为银子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呢?”看着柳长兴那身衣裳,张龙有些奇怪。既然他被困在了客栈里,那是怎么跑出来的?难道我这个兄弟真的有通天遁地之能?

    “唉,我是花了银子买通小二,和他调换了身份回来的。不说那么多,张大哥、赵大哥,我们能不能早些出城,我害怕那个凶手识破我的把戏,然后带着银子跑了。”柳长兴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的那些银子就觉得内心无比的疼痛。当然,这样的疼,他是不能表现给张龙赵虎看的,要不然他英勇为开封的形象,肯定要因为这事儿变成了守财奴的模样。

    “这事儿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我们首先要拿包大人的印鉴修书一封给城门将领,要不然就会让他们担上罪名。”张龙想了一想,决定一会儿去找一下公孙先生。包大人的印鉴现在也只有他能用,如果想出城,没有公孙先生的帮忙是不行的。

    “那行,我就等大哥的消息。”瞧着张龙有去找公孙策的意思,柳长兴就决定抓紧这一会儿时间好好休息。那匹该死的疯马是把他折磨的不成个样子,大腿根处更是磨破了皮。一会儿还要跟着大部队出发,柳长兴觉得他还是抹些药、包扎一下比较好。

    看着柳长兴昏昏欲睡的模样,张龙赵虎就打算分头去找人了。等出了门,张龙才想起柳长兴刚才做在炕上的模样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想了想,就猜到那小子是第一次骑马,把腿磨破了皮。不过没关系,反正自己要去找公孙先生,顺便请他给自己一瓶金疮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都已经黑天了,我还听见吵吵嚷嚷,是有什么事么?”等张龙到了公孙策的房间附近,就看见他把房门打开,站在院子里往捕快房的方向望着。

    “公孙先生,是柳长兴办案回来了,他找到了凶手,我们正点人好连夜将他抓捕归案。”拱手抱拳,张龙给公孙策行了一礼,恭敬的回话。

    “是他啊。来找我是为了过城门吧,你等一下啊!”回到屋子,公孙策随手写了一封书信给城门将领,然后又跑到后堂包拯办公的地方,用他的印鉴盖了上去。忙完这些,公孙策才将信塞进信封,递给了张龙。

    “还有什么事么?”瞧着张龙站在那儿还不赶快走的样子,公孙策就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需要来求自己。

    “呃,先生,我想问您要一下金疮药。柳长兴他第一次骑马,应该是伤着了。我瞧着他们捕快房好像没什么药,就来请先生帮忙了。”

    “原来是这样,那柳长兴还敢骑马,也算是不错。”微微的点了点头,公孙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自己配置的上好金疮药。这开封府的大大小小,没事儿总是会受些伤。所以,这金疮药,公孙策倒是随身带着。不过他面上显得平常,心里对于柳长兴却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真的不是胆小鬼么?只不过一个月就变化这么大?真是孺子可教啊!看着张龙离开的背影,公孙策捋了捋胡子,心里想着,等到明天,自己应该就能见到那个小家伙了吧?希望这一次看到他,他可不要再吓晕过去。对之前柳长兴在停尸房的表现,公孙策不说耿耿于怀也是差不多的。他那文人的小心胸,可是很不喜欢别人那么明显的害怕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今天本来是打开评论的,后来又打不开了!郁闷……看到墨邵祁亲亲给的地雷了,谢谢啊!之前没有看见及时感谢,真是不好意思呢! 谢谢大家对于老坑的支持和评论,还有鼓励和收藏,老坑会继续努力的!也请各位刚刚看到此文的新看官,多多收藏和留评啊!不要潜水了,那样老坑会没有动力的!

    我们一起加油!

    第15章 第十五章

    就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开封府抓贼小队终于出动了,为首的是开封府四大校尉中的张龙和赵虎,他们二人骑着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面开路,身后是十几个骑着马的捕快,队伍的最末是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刚刚才缓回来的柳长兴同学。

    “长兴,你行不行啊?要不就跟哥哥骑一匹吧!我看你这东倒西歪的好像要从马上摔下去啊!”在前面打头的赵虎不时的朝后面望上几眼,就看见那小小的人儿一会儿拽不住缰绳差点从左边掉下去,一会又因为跑得速度不对朝右面栽倒。那时不时的左右摇晃实在是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偏偏那个人还一点都不自觉。

    “不用了,赵大哥,我绝对可以!”吸了一口气,柳长兴想让自己忽视掉大腿根处的疼痛。他紧紧的抓着缰绳,就像抓着海面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这样也给下面的马儿带来的很大负担,不是晃晃脖子觉得不舒服,就是打个响鼻吓得柳长兴咬着嘴唇忍住尖叫。当然,这完全不是因为柳长兴想要逞能的缘故,而是在他第一次坐上展昭的马之后,就再也不想受这样的罪了。这要是个小姑娘还能好看些,可两个大老爷们在上面,真的很不方便啊!柳长兴眨了眨因为风太大而留下来的泪水,默默的咽下了独属于他经历过的心塞。

    就这么赶着路,一行人成功的在天亮以前到了莱阳镇,而他们的第一目标不是柳长兴寄放东西的客栈,而是在莱阳镇属于莱阳县的县衙。

    “这位大人,您……这么早来县衙有何贵干啊?”听见了暴力的敲门声,县衙里的衙役气冲冲的去开门,想要看看是哪个人这么大胆子敢在天没亮的时候就打扰大老爷的清梦。可是,打开门以后,看见张龙以及他身后那一群穿着官服的人,立刻吓得腿软。尤其是看到张龙拿出来那专属于开封府的令牌,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我是开封府从六品校尉张龙,前来拜见贵县,有要事相商。”冷着脸,张龙对这个县的县官没有一点好印象。他是听柳长兴说了,这个该死的县官,就为了些银子把无辜的人关进大牢,这样的人还能在开封府周边当官,这不是等着让包大人弹劾他么?绝对是寿星公上吊——找死!

    “那、那什么,大人请进去坐,小的马上就去叫老爷!”乖顺的将张龙赵虎等人让进衙门,衙役就用飞一般的速度跑进了县衙的后堂。

    “老爷!老爷!不好了,开封府来人了!”一阵阵鬼哭狼嚎在县衙后堂响起,惊得还在睡梦中的县官起了一身冷汗。等身边的小妾叫他,他才知道是衙役过来汇报事情了。

    “你才不好了!慌什么?你刚才说谁来了?”在小妾的服侍下把里衣穿好,县官隔着一扇屏风对在客厅等候的衙役问话。

    “老爷,是开封府的,从六品校尉张龙和赵虎过来了,他们不仅人来了,还到了不少的捕快和家伙们,看起来像是抓人的!”衙役的声音带着惊恐,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实际上也不能怪他反应过度,而是开封府的存在确实让一些曾经违法乱纪的人感到心惊胆战,光是包拯包大人那三把御赐铡刀,就会让一些胆小的感觉不寒而栗。

    “抓人的?你说……开封府?”听到了这三个字,县官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匆忙穿上鞋跑到客厅去。“他们过来抓谁?带了多少人?应该不是抓老爷我的吧!”想想自己最近干的亏心事,县官觉得这回可能官位不保,性命也可能有点悬。

    “应该不是,张龙校尉说是来拜访您的。就只能请老爷您快一点,人家还在大堂等着呢!”看着县官慢腾腾的穿衣动作,衙役不自觉的就上前帮忙。两个人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穿好了官服,立刻就往大堂跑,刚刚到,就看到了在客位上正襟危坐的两个人,旁边还站着一群威武严肃的捕快。

    “哎呦,真是稀客!这两位就是开封府的张龙校尉和赵虎校尉吧,真是久仰久仰!”就算是心里面觉得不好,但多年的官场经验让县官老爷还是展开了微笑,对着张龙赵虎,那态度可真是卑微到了极点。不过,这也没错,谁叫这两位比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官阶高呢!就算是热情到谄媚,也叫别人说不出什么!

    “县官大人过奖了。这一次我们来是为了一件杀人案,而这凶手还牵扯到贵县回春堂的案子!”张龙站起身回了一礼,算是对县官的尊重,然后就迅速的直奔主题,通知县官我们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抓人。

    “回春堂?大人您说的是最近在本县崛起的大户朱毅头吧?”脑子转的飞快,县官迅速的将人对上了号,这个案子是他前两天刚刚定下来的,那大户送的银子,还在柜子里锁着呢!

    “应该是他。因为在开封府有人状告他杀人,并且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所以想请贵县允许,让我们在这里将朱毅头逮捕归案。”张龙说出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话语直接的不给县官一点回旋的余地。他是知道,如果自己磨叽,没准这个收了银子的家伙就回去通风报信。

    “啊,原来是这样!那您随意,我们莱阳县会全力配合您的行动。”为了保住自己,不让张龙想起还有回春堂的案子,县官迅速的写了一道类似于逮捕令的文书,然后盖上了县衙的大印交给张龙,那挂着的笑容带着明晃晃的讨好意味。

    “那就谢谢贵县了。事急从权,我们不便久留,还请贵县保重。”再次拱手行礼,拿着逮捕令张龙就出了县衙。然而,他没有忘了在县衙的正门和侧门分别留了两个人,以免有人去通风报信。

    新兴起的朱大户家住哪里是真的很好打听,只要随便的问问更夫,他们看到穿着官服的人,就会把地址告诉的你非常详细。为了不打草惊蛇,张龙让没穿官服的柳长兴上去叫门,以确定他是否在家。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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