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作者:龙樱

    第51节

    “潇浅忧一直偏帮锦苏,若是不除去他,恐怕锦苏难倒。”李忠亮低垂着头,关于那次潇浅忧在朝堂之上对他咄咄相逼的事情,他一直记得。

    “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潇浅忧是靖国的丞相,是父皇最为看重的人。本宫登基后便是摄政王,万万不可得罪于他。”锦夜稍微提高了声音,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我们的目的,只是除去锦苏,只要锦苏除去潇浅忧自然会倒向我们这边。”

    “是。”身后几个便衣打扮的人低声应答。

    李忠亮犹豫再三,还是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说着。“太子殿下,十七王爷毕竟是皇上的弟弟,若是连他也杀了追查起来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锦麟回宫的日子一直在暗中调查本宫,他是铁心与锦苏一道,且他不是潇浅忧。”锦夜冷笑着,早早听说了他的母妃当初对于母妃的不满,若是猜得不错,他是冲着母妃来的,自然留不得。

    “有此等事情?微臣怎不知道?”李忠亮惊讶,传言这十七王爷从来豁达自从离宫之后就再也不过问朝廷中的事情,为何此次回来竟然会调查锦夜?难道是后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说锦麟只是单纯的帮助锦苏?

    “若是让你知道了,他就不知江湖说不得了。”锦夜轻蔑的看了李忠亮一眼,自己登基之后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这个人,他知道的自己的秘密太多了,人心难测,难保他日他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而出卖自己。

    “江湖说不得?”

    “他掌握着江湖中人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秘密一旦揭露出来将是毁人一生。”锦夜悠悠的说,“若是那些消息被锦苏掌握,一旦用来对付本宫,后果将不堪设想。江湖势力有时候比朝廷的势力更加的有力。”

    “太子殿下事事周到。”

    第一百七十九章:欺瞒

    午间的阳光总是让人慵懒,锦苏第一次睁开眼睛,还未适应了光线,只觉得刺眼,就又闭上,待能够适应了,再次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只是脑袋还有些闷,突兀的想起昨日的事情,再次在心中确定了酒非良物这个事实,也怪十七叔昨晚强行让自己喝了酒。

    挣扎着半起身,全身软软的无力,自己还真是没用,还是叫朱雀吧。“朱雀。”

    门咯吱一声响起,锦苏抬头望去,进来的却是风竹。“怎么是你?朱雀呢?”对于风竹,锦苏始终怀着几分警戒,不愿让他近侍自己,虽然将他从流苏殿带来了安定王府,但是也只是做些打杂的事情。

    风竹手里端着水盆,上前两步跪下。“朱雀堂主因为有事已经出去了,两位姐姐此时也在忙着别的事情,就吩咐奴才侍候王爷早起。”

    锦苏心中疑惑,虽然平时自己没有让朱雀侍候早起,却也没有见她有什么事情要忙啊?现在怎么偏偏撞上今天有事?也罢,“侍候我更衣吧。”

    风竹应了一声,起身将水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拿了一旁衣架上的紫色宽衣过来。“奴才见王爷日日穿着紫衣,连宫中的陈设也多是紫色为主,可是有什么意义吗?”

    锦苏掀开被子起身,伸出双手穿上了衣服,示意风竹让自己戏带子,听见了他的话也没有在意。“只是平素爱好而已,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是啊,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原本就很清净的安定王府,今日午间倒显得格外的安静。平时是少不了听着红妆于緑鄂的拌嘴,响起刚才风竹说的话,就有了兴致。穿上了云靴就想着去找他们二人。“红妆与緑鄂在忙着做些什么呢?去瞧瞧。”

    风竹想要说用了早餐再去,锦苏已经出门走远了。

    安定王府的设计算是巧妙,锦苏出门便能看到一片樱花盛开成红白相间的一片,微风拂来还有阵阵花香,清晨闻着也心神舒畅。

    转过樱花林,便是安定王府的正殿,殿前栽种的是从潇府新移植过来的翠竹。

    此时红妆緑鄂正在打理殿前的翠竹,两个小妮子说说笑笑的。

    “姐姐说说这件事情会有个什么结局?”緑鄂手中拿着剪刀,正在修剪一些已经显得老绿的叶子,一边侧头问着红妆。

    红妆伸手在她额头敲了敲,将落到了地上的老叶子捡起放进一旁的竹篓里。“什么结局不结局的,做好你手上的事情吧,操心那么多,当心剪着你那芊芊玉手。”

    “你二人大清早的在嘀咕着什么?”锦苏悄然走到二人身后,拍拍緑鄂的肩膀。

    緑鄂没有防备,被吓了大跳,转身拍拍自己的胸口,瞧见了是锦苏,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换做一声低低的:“王爷。”

    红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行了个大礼。“王爷今儿个怎么起的这么早?也不多睡睡?昨晚十七王爷半夜来扰,王爷怕是没有睡得安稳啊。”

    “已经日上三竿了还早啊?”锦苏轻轻弹弹眼前的竹叶,“你们二人刚才在说什么呢?对了,十七王爷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十七王爷昨晚就回去了,属下见王爷已经有了醉酒之态,已经打理好了西厢供其居住,谁知王爷执意要回去,属下也没有办法。”红妆欠了欠身,“王爷,早餐已经备好了,是否先用了早餐?”

    “也好吧。”锦苏想着自己也是饿了,至于那个一向不恭的十七叔什么时候回去的,也就不用管了吧。转身走了几步,他又折了回来。“明日便是解红零处斩的日子,府中的事情你们留心着点,近几日可能会不太平。”

    緑鄂迟疑了一下,还是红妆暗中掐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是。”见着锦苏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怎地,对着王爷撒谎竟然会有罪恶之感。”

    红妆心中也是惊了一下,“今日你小心着点,十七王爷说了,只消今日不让王爷出门,此事便算有了一个了结。”

    “姐姐,你说若是王爷事后知道咱们联合起来欺瞒他,会不会心寒啊?”緑鄂担心,锦苏待她们一向不薄,如今自己几人竟然如此欺瞒着他。

    “世间还有何事能够比得上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若不心寒,那王爷就是铁石心肠之人了。”红妆轻轻的叹口气,此事之后,恐怕那个少年会疯掉吧。

    “也不知这大人是怎么想的,如此欺瞒王爷他竟然也忍心?若是放在以前,哪里舍得王爷受半点委屈?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王爷与大人倒是生疏起来了,倒像是王爷得到了圣眷大人便不待见他了一般。”緑鄂本就心直,有什么就说什么。

    “不管怎样都是他们二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用不着我们去操心。”红妆低头拿起地上的竹篓,“走吧,王爷门前的樱花落了不少,该清理了。”

    锦苏看着桌上的早餐,这早晨也未免太过于丰盛了吧?什么鸡鸭鱼肉全上了?“风竹,今日是什么日子?”坐下后拿了筷子,看着一桌子的丰盛竟然也胃口大开,便动筷用食。

    “奴才不知,这是两位姐姐的准备的,说是王爷昨晚喝了点酒,今早起来可能会胃口好些,所以就多备了些东西。”风竹低垂着头在一旁侍候着。

    锦苏也没有在意,实在是肚子太饿了,连吃相也顾不上了。

    不过半个时辰,偌大的一桌子菜,竟然被他一扫而光。待放下了筷子,锦苏这才看清了自己留下了满桌狼藉,暗道自己今早还真是胃口大开啊?

    风竹见他已经吃完,默不作声的收拾了下去。

    锦苏心情大好,出门竟然见了天上的风筝,这倒是个适合放风筝的好天气,但是这个地界谁会在这里放风筝?“风竹,去看看是谁在放风筝?”

    第一百八十章:断了线的风筝

    风竹应了一声,出门看看时而便回。“回王爷,风筝是从潇府传来的,想来是潇府的丫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吧。现在丞相大人不在大家也就松散了。”

    丫头?锦苏笑了笑,哪是什么丫头啊?潇府的丫鬟个个都是经过了训练的,百里挑一,即便浅忧未在,她们也绝对不会如此放肆。恐怕又是那位来自异国的公主吧。“且去潇府瞧瞧吧。”   “哎,王爷?”风竹还来不及叫住他,锦苏已经大笑着走了出去。

    眼瞧着事情不好,风竹赶紧去找了红妆与緑鄂,见二人还在拾捡樱花,疾走几步上前到他们跟前。“两位姐姐,王爷见了潇府放出来的风筝,说着要去瞧瞧,此时已经大概已经出了王府了。”

    “什么?”红妆惊得落了手中的盆钵,什么也顾不上就赶着去了府门口:“怎么就不拦着点,把我交给你的话都做了耳边风吗?”

    王爷走的太快,奴才来不及拦着,再说若是拦的突兀,若是让王爷起了疑心倒是坏了姐姐大事。”风竹一边跟在红妆与緑鄂身后一边说着。

    他这一提醒,倒是让红妆警醒着了,锦苏现在变得多疑,若是自己几人稍微有了不慎让他起了疑心,岂不是坏了大人大事?她停下脚步,想着怎么样才能有个完全之策。

    緑鄂不知她突然停下来,没有防备撞了上去。“姐姐你怎么就如此的莽撞?”

    “緑鄂,你留在王府,我去跟这个王爷,若是人去的多了,反而容易露出破绽。”红妆说着已经朝着外跑去。

    锦苏刚刚出了王府,红妆朝追上他了,“这几日不太平,王爷怎么就出来了?也不让人跟着着实让人担心,朱雀堂主也不在。”

    锦苏见她也是关心自己,没有怪她唠叨,只说:“王府到潇府如此近的距离,想来他们也不敢那么大胆。”

    红妆四处看看,今日的街道格外的冷清,想来是他们肃清的关系,但愿王爷不要瞧出什么端倪才好。“小心驶得万年船,狗被逼急了还是要跳墙呢,他们连刺杀王爷这样的行动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潇府门口,门口的侍卫不用锦苏示意已经将门打开。开门便见潇何正在吩咐府中下人,转身见了他们二人,连忙过来行礼:“王爷怎么来了?红妆,大人不是吩咐这两日不太平让王爷少出来走动?你怎的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红妆刚要说话,便被锦苏阻止,他笑着说:“此事不怪她,是我自己考虑不周,等红妆追上时已经行了一半,索性便过来了。”

    见他如此说,潇何也不好说什么,“不知王爷过来有何要事?”

    “文通公主现在何处?”锦苏四下一瞧,潇府今日也是格外的安静啊。

    “夫人此时正在后山的草坪上放风筝。”潇何不明白此时锦苏找祝乾裳做什么?虽然两个人曾经有多次的接触,但是若非特殊情况,锦苏怎么会问起她?

    “既然如此,我自去寻她便是,潇管家请自嘲。”锦苏说着已经往潇府后山去了,而红妆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半步也不离其旁。

    潇府后山是一座不小的枫叶林,一到了秋天枫叶似火,远远望去美不胜收,而枫叶林与潇府之间隔着一个不大的草坪,此刻春暖花开,绿草茵茵,远远望去一片清脆,让人赏心悦目。

    而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那个正在四四方方的草坪上奔跑的红衣女子,手中高高举着风筝线,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草坪。女子清脆的声音犹如铜铃:“公主,你看风筝飞的好高啊。”

    祝乾裳此时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看了看月牙手中的风筝,露出一丝孤独的味道。“它飞的再高,也只是人们掌中玩物,只能任人摆布,高低起落由不得自己。”

    月牙不懂她说的,偏偏头继续放她的的风筝。

    锦苏看着那个一身素净的女子静静地坐在草地上,脸上的表情却不似往常那般无所顾忌。“如此天气正适合放 风筝,公主怎的一直坐在那里?看别人放岂有自己尽兴?”

    祝乾裳转头见是他,也没有打算起身,望着那个还在草坪上的奔跑的声音微笑:“我本不喜欢风筝,今日也是月牙闷的慌,嚷着天气好,索性也是无事,就陪着她乐一乐。”

    锦苏示意红妆留原地,自行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在印象中,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风筝的,一到了春天,宫里的公主格格宫女都会成群结队地同去放风筝,有时候皇子太监们也去,比赛谁的风筝放的高放的久。”锦苏一边说着,目光随着天上的彩色蝴蝶风筝移动,那个时候,自己只能远远的躲着偷偷看。

    “风筝飞的那么高,却独独系着那一条细细的丝线,线段则风筝亡,而弦不断,它也只能任由别人摆布而已。”祝乾裳说着转头看着锦苏:“王爷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潇府?潇浅忧此时可不在府中。”

    锦苏指了指那个还在半空中摇曳的风筝,“我寻着它来的。”

    祝乾裳有些呀然,转而笑出声。“想不到王爷竟然看得上这些个孩子气的玩意儿,着实令本公主惊讶。”

    孩子气也罢,从小时候就一直羡慕着风筝能够飞上枝头遥望皇城之外的景象。“公主不知,风筝除了刚才说的两种命运,还有一个它可以选择的!”

    “什么?”风筝不是在别人的控制中起伏高低,若不然就是被放弃之后陨落到不知名的地方。“愿听王爷指教。”

    “指教不敢当。”锦苏起身,叫住了跑的兴奋的月牙,后者愣愣的将手里的风筝交给他。

    锦苏接过风筝线圈就开始奔跑,一边跑一边放线。刚开始还是慢慢跑着,后来越来越快,天上的风筝也随着他的动作而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月牙站在原地高兴地拍着手。“没想到这个小王爷风筝放的这么好。”

    第一百八十一章:橄榄枝

    祝乾裳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不知道锦苏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过绝对不是为了在这里炫耀他放风筝的技术又多高超,那样也仅仅只有在月牙这样的小女孩面前才能获得亲睐。

    突兀的,锦苏突然停下身子,手中匕首划过,那断了线的风筝就那样摇曳着飘向了遥远的天空,没入了云层。

    “人就像这风筝,也许认为自己的一生都被掌控在别人的手里,缺永远不知道自己若是能够努力便能获得自由,他们害怕着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结局,宁愿做别人手中的玩物,永远没有自由可言。”锦苏说着笑了笑,望着风筝消失的地方,眼神变得坚定。

    “同样都是陨落的命运,努力了,翱翔天际畅享自由,若是不去做,永远碌碌无为无人所知,人同样是这样,都逃不过一死,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轰轰烈烈名扬天下,而有的人一生暗淡如同白活,他们之间的区别,不过在怕与不怕之间。”

    祝乾裳恍然间有些明了,又有些疑惑。!“若是换做是你,面对一个威胁着自己的人即将死去,是否会非常难过?”

    “既是威胁自己的人,自然是早早除去了要心安些,公主今日一生素洁,可是家中有谁…”锦苏瞧着祝乾裳平时极少穿白色的衣服,今日也不知怎么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伤感。

    “为求心安?”她也能这样说服自己,不去多管闲事,即便银狐能够帮助自己许多,终究是威胁自己的人。

    祝乾裳本来想要邀锦苏下棋,但忆及凉山之时他与龙君的对奕情景,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中存在了一秒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听浅忧时常赞王爷妙笔生花,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观?”祝乾裳笑的温和,看了一眼那边的红妆。

    “王爷要作画奴婢这就去如文房四宝来。”月牙欣喜地回了书房,中途看到红妆也没有理会。

    锦苏暗中摇摇头,这主仆二人是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啊,“不知公主喜欢什么?”

    “现在靖毅两国有意修好,就画橄榄枝吧,意为两国交好之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祝乾裳用最真诚的笑来对锦苏。

    锦苏一听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不过片刻,月牙已经领着两两个下人端着桌案而来,“遇了潇管家,他说王爷平时最爱的就是这样雕花青木桌案,所以便这样端着过来了,文房四宝也是王爷到潇府时专用的。奴婢还纳闷为何那间房间不可涉足,原来里面放了王爷的物品。”

    她的一连串话,倒是把祝乾裳说愣了。“月牙你在说什么呢?”

    示意两人将桌案放下后离开,月牙一脸惊喜的表情。“公主,就是上次潇管家不让我们进入的那间房间啊,里面放了好多书画,竟然全是王爷手记。”

    “哦,如此看来,改日还要拜访一下王爷的藏宝屋才行啊。”祝乾裳说的一脸向往。

    “公主就不必取笑我了。”锦苏说着开始卷袖磨墨。

    那个房间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踏足,浅忧既然不许外人进入定时无人碰过,那砚台中的墨汁已经干涸,好在月牙也聪慧,带了清水。锦苏稍微倒了些水进去,转动手中的玉墨,黑色的墨汁便在他的研磨下逐渐增多。

    执笔,卷墨,落锋,莫不体现他对于书画的精通。

    细腻的笔锋撇出细细的橄榄枝枝条,锦苏又提笔在枝条的顶端加粗。

    “单看王爷这笔,对于力道的要求就十分难以把握,要求柔中带刚,方能表现出橄榄枝的有力,又不失了柔软。”祝乾裳看的认真。

    锦苏笑了笑,未语,开始画枝叶。

    他打开一旁的颜料盒子,小心翼翼地调制了绿色颜料,从笔架上取略显粗大的毛笔,细细调了颜色。

    正午的太阳最是毒辣,而京兆主道上,朱雀四人正在与银狐僵持不下。

    几人皆挂了伤,唯独银狐的伤口最为深重,前襟已经被剑锋划开,左手下垂,还在滴着鲜血,脖颈上一条伤口已经凝了血,呈现了黑色。

    解红零但真如他所说,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周围的潇湘楼弟子没有朱雀等人的命令也不敢上前。

    “解红零,现在你感觉自己还有生路可走?”锦麟擦擦手臂上的鲜血,刚才不小心让他笛子中藏着的软剑伤了自己。嘴角的笑容,却是笑的开心。

    “只凭你们四人便想将我捉拿?未免太异想天开了。”系音虽然没有摘下面具,但是原本束发的发带却已经被人挑开,黑色的秀发披散了满肩,他转头看看解红,笑语:“零儿现在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我说过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解红零慢慢的走向了系音,即便知道那里会是万劫不复之地,即便知道这一步踏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他依旧义无反顾。

    风吹动了白色的单衣,在烈日下却没有半点凉意,解红零面色带着笑,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到了系音跟前,伸手拂过他脖子上的伤痕。“怎的让人伤了这里?忒难看了。”

    “有零儿在,我怕什么?”系音伸手拿下在自己伤口上游走的手,实在是痒了。“零儿现在是越发的调皮了。”

    锦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此时刻两位还想着打情骂俏,小王实在是佩服,不过这煞风景的事情本王却是非做不可。”

    “是啊,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就像是当年锦靖云有着必须除去仙音门的理由,而潇浅忧也有必须执行命令的不得已,而现在系音也必须为他的家门报仇,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必须,却是所以,今日我也必须这样做。”

    “如此说来,你倒是下定了决心要与朝廷作对了?”这样一来,锦麟倒是为难了,按照锦苏的意思并没有要诛杀解红零之意,但是,以自己那个皇兄之意似乎是留他们不得。

    解红零放手握住系音的手,“我心与决绝。”

    锦麟望着系音,“今日我若是杀你了,解红零了必定追随而去,这是锦苏不愿意看到的,你们走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谁欠谁?

    原本还有着好日头,锦苏不过画了几笔却下起了飘泊下雨,在祝乾裳的提议下移到了书房。

    “真是天公不作美,怎的一到王爷作画便下起了雨?”月牙不满的抱怨着,衣袖上已经沾了水珠,却怜惜地看着锦苏那张未完的画卷,已经湿透了,无法用了。

    锦苏笑了笑,压下心里强烈的不安。“兴许是老天爷也觉得我这橄榄枝画的不够生动,玷污了和平之盛名。”如此说着,再也没有作画的心思,双手拄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大雨倾盆着,甚至五米之外便看不真切了。也不知怎地回事,心一直跳个不停,似乎有大事发生。

    “王爷就爱玩笑,橄榄自是要水灌溉方能成长,如今是看王爷画的太形象逼真,还没有画完,连老天爷竟然也等不及要替王爷浇灌了,以期两国交好呢。”祝乾裳此话说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那人平安脱险否?本知自己不该担心与他,却依旧管不住那悸动的心。

    红妆怀着心思站在门口,如此大雨, 不知道对于十七王爷的抓捕行动有没有影响,是否已经成功了?

    眼看着距离京兆只剩下两日的路程,若是星夜兼程可在一日内到达,偏偏老天爷却下去了雨,天色早早的已经暗了下来,潇浅忧与锦靖云苏忘蝶三人人无奈,只得随处找了一户农户安家,好过在荒郊野外的饱受风吹雨淋。

    苏忘蝶虽然平时喜欢穿着男装到处瞎逛,但是这样庞大的路程她还真未曾走过,见了床边倒上去睡得死死的,锦靖云曾经叫过她起来用餐,谁知后者竟然拳脚侍候再也不敢上前叫她起来了。

    好在农户也是好客之人,有客前来好茶好酒招待,虽然这些东西连皇宫养着的宠物猫也不食用,锦靖云却没有丝毫介意拿起便食。

    潇浅忧却没有动筷,非是眼前的食物不合眼,而是他习武之人本就食用的少,加上此时挂念系音与银狐一事,更是食不知味,一路从春江走来,他也仅仅是饿极时才进丁点食物。

    待那两个农户出去后,潇浅忧才小声的说:“若是微臣能够早点擦觉天气,一不会让三爷落到这个地步。”

    锦靖云嘴里嚼着麦包头,端起了一旁什么都没放得清水喝了口。“朕虽然久在皇宫,小时候却也是吃过苦之人,这些五谷杂粮许久未碰倒是有些想不起味道来了,如今正好一解嘴馋之乐。”

    “皇上倒是看得开。”潇浅忧迟疑了一下,才问:“不知十七王爷能否成功将系音抓住,若是抓不住,此次打草金蛇,日后想要抓他恐怕更难。”

    “他抓住当然好,抓不住也无妨,有一个对手在暗中,也好让朕时时警醒着自己,不要松懈怠慢了。”锦靖云还没有把一个系音放在眼中,他倒是要看看,不过一把复仇之火,能够烧毁掉整个靖国?

    “皇上是万金之躯,可是出不的半点差错。”潇浅忧心中为他担忧,星星之火尚可燎原之势,何况他感觉到系音并非一个人,暗中不知道还有那些人在相助与他。

    “下月初八朕便传位与锦夜,从此寄情山水周游四国,最后在春江定居,与木莲一道再看烟雨桥头红妆女 ,帘下君子问人家。”锦靖云早早的做好了打算,自己费尽心机夺得江山保靖国清平,自苏木连去世已经心死若殇,如今锦夜已经长大,锦苏也有了自保之力,自己有要放下心中的郁结,是该轻松一下的。

    潇浅忧没有说话,锦靖云不提出来,他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个问题,或者说根本就不敢去想,自己曾经应允了锦苏会助他登上帝位,如今终究是为了一己之私负了他。“皇上是否能够早早下旨让锦苏去春江。”

    锦靖云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也就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才会开口。“你在害怕锦苏,害怕见到他。”

    “微臣是怕看见那张失望的脸,如果可以,脑海中只想保留那些美好的画面。”他已经可以想象锦苏接到圣旨时得惊讶与不可置信,他修书一封前来,短短的三个字,却已经戳中他内心最痛之处。“你骗我。”就这样的三个字,险些让他站不稳。

    “你认为最有资格资历继承王位者是谁?”锦靖云突然问他。

    “自然是锦夜,虽然他做事有时候手段有些过了,但是终究是没有什么,王者就该要雷厉风行,锦苏被感情牵绊自然少不得温柔寡断一些。”从始自终,自己都不想让那个少年登上那龙椅,只因为高处不胜寒,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你说锦苏缺少了那份霸气,朕到觉得他的霸气比锦夜更加十足,像极了当年的朕。”锦靖云想着当年的事情,少不得想起了苏木连,悠悠地叹口气。“若是木莲还在,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远离是非吧。”

    “荣妃娘娘临终之言微臣时刻牢记在心。”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临终所托,潇浅忧毕生不敢忘怀。

    当初,潇家因为苏木莲 不肯下嫁而迁怒与潇家,绑住了潇家的少爷,也就是潇浅忧。苏木连又为了救护潇浅忧只身入内,潇苏两家,到底是谁欠了谁?

    “倒是难为你了。当年荣妃恨朕入骨,临终竟然将锦苏相托与你一个六岁的孩童,现在看来是她独具慧眼,找对了人。”锦靖云看着潇浅忧,眉眼间带着笑意。

    “微臣也是为皇上尽忠而已。”潇浅忧低头。

    “行了,怎的就扯出这许多不高兴的事情?也怪这天气太烦闷,让人忍不住往了伤心处想去。”锦靖云拍拍自己的手心,上面残留着许多麦屑,“,京兆现在应该是已经沸沸扬扬的了,养好精神,等着明日回京料理吧,今后的一段时间,光是锦夜的继位大典已经够忙的的,还有锦苏列土封王一事也揪着好日子办了吧。”

    “微臣知道了。”潇浅忧说了一声

    第一百八十三章:欺骗

    潇府,书房内。

    几个人各自怀着心思,谁也不说话,窗外的雨越发的放肆,低落在竹叶上,反弹上锦苏的手背,后者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却没有伸回手,反而张开双手去接住那雨水,任它们在自己的掌心章汇成一弯清明。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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