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第92节

    该当称作风流倜傥……金铃在心中赞叹,又暗道,若是银锁身为男子,多半也是个风流倜傥、顾盼生姿的美男子,不知世上又会有多少女子为她的薄情而伤心流泪。而她自己不论曾经属意何人,只怕最终还是逃不脱这胡儿的吸引。

    那她必是数万信徒敬仰的明尊使者,亦是当仁不让的下任教主。可惜身为女子,她多半和自己无法继承乌山的理由一样,无法做教主。

    不……幸好她身为女子……

    “你靠过来些,我就告诉你……”魅惑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好像是勾人心魄的妖精,唤醒了正神游四方的金铃,又在她清醒的瞬间将她迷惑。

    金铃朝前挪了半步,银锁缓缓凑近,抓着她的手,吻在她唇边。

    与两人平日不决出胜负不罢休的架势不同,这个吻缠绵而缱绻,带着湿润的暖意,多数时候仅仅嘴唇相碰,只是谁也不愿意先离开。

    过了许久,金铃稍稍退开,叹了口气,道:“为何要在此?”

    银锁嘻嘻一笑,道:“此处外是多片浅滩洲头……”

    金铃等了许久,她也没有下文,两人如此对视了一番,到最后变成金铃看着银锁的脸发呆。

    这小胡儿反倒又脸红了,垂下眼睛,道:“大师姐,我们回去吧。”

    金铃点点头,一句话也不说地跟在她身后。

    银锁带着她按原路返回,又着重讲解路上有哪些关键路标,金铃默默记下,最后绕了个小圈,回到德府废墟之下。

    金铃靠在门上,道:“你明知我问的是……”

    “是什么?”

    “是你为何要在那里……”

    这话没说完,后面的字又被银锁吞了下去。可惜受到那甜香的蛊惑,金铃又控制不住似地吮吸啃咬,那胡儿丢盔弃甲,最后转身逃走,解开外袍丢在矮榻之上,踢掉鞋子又钻上了床,脸朝里躺着。

    以她的耳朵,自然是能听到金铃慢慢走过来,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又慢慢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环上她的腰。

    银锁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刚才……”

    “刚才?”

    “……你在月光里看着像仙女一样。我一想到仙女心里竟然喜欢我,一高兴就亲了。”

    金铃一怔,想起自己的心事,随即趴在她背上闷笑不止。银锁被她笑得十分郁闷,扭来扭去不想和她同流合污。只是被金铃箍着,怎么也逃不远。

    金铃得意非凡,“本来你今天大大地嘲笑了我,我需得回来找你算账,不料你竟然这么乖,就原谅你吧。”

    两人晚上出去,白天回来睡觉,确乎过上了晨昏颠倒的日子。傍晚银锁起床,在练武场听回来的弟子回报周遭情况,金铃便趁机和王妃单独相处一会。

    只有阿七觉得上当了,他本以为金铃带他来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定是看上了他特殊的本事,他就凭借一身功夫杀出一条血路,把南平王妃救出建业,留下一个孤胆英雄的传说,日后回去便能和宇文还有师父好好吹嘘一番。

    他跃跃欲试,却不见金铃带他出去,甚至连大师姐二师姐的面都很少见到,只有淳于征带着他,每天在外游荡。

    傍晚他和淳于征回到地底,正准备去床上摊一会,不料淳于却说要带他去见“少主”。

    阿七不情不愿地去了。他还牢牢记得小恩公乃是小龙王的所有物,是以他对金铃的态度比宇文温和许多。

    他委实不懂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更不要说明教还图谋找出小龙王来威胁金铃。

    她二人不是不久前还你死我活吗?为何金铃师姐要与虎谋皮?

    他一路深怀恐惧与疑虑,不过百来步的路,只觉得似乎走了一个时辰。练武场范围不小,砖拱券砌出的棱缝有奇异的压迫感,拱心石下缀着夜明珠,在银锁脸上形成深刻的阴影。

    银锁斜撑在矮几上,百无聊赖地伸手扯着金铃垂下的发尾,而素以冷漠寡情著称、甚至不许他喊“大师姐”的金铃,正襟危坐,竟未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金铃率先开口道:“银锁,阿七来了,你好歹有些师姐的样子。”

    只听银锁懒洋洋地答道:“我只是个小师妹,谁想排第二,我可以让给他。”

    金铃展颜一笑,“顽皮。”

    银锁见淳于征行礼,点点头,道:“淳于,辛苦你带他了。”

    淳于道:“少主有令,自当尽心尽力。”

    银锁嘻嘻一笑,问道:“用着好用吗?”

    淳于点头道:“好用,不死金身带来的人,自然是好用的……”

    银锁便转头问她这昔日的小伙伴,“许期,你这几日过得如何?”

    阿七吱唔半晌,憋红了脸,道:“你们两个成天神神秘秘,不知,金铃师姐将我带来,又并未见你想着救王妃出去,甚至要做什么,你都不告诉我,我许期可不是这么用的!”

    淳于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扯他,生怕影月右使下一刻就下令将他砍死。不料手伸到一半,听银锁对金铃笑道:“大师姐,你带来的人当真靠得住吗?”

    金铃淡然道:“大概吧。”

    许期一听金铃这么说,瞬间涨红了脸,不知再往下怎么接好。

    银锁却已不再管他,转而问淳于,“你们在城里混得不错?”

    淳于点头道:“城里还是有不少活人的……朱雀大街附近的里坊甚至还有人在做生意。阿七和那些人混得很熟了。”

    银锁眼珠子转转,对着阿七嫣然一笑,道:“不错么,听着还是有些靠得住的。”

    阿七是个十岁的少年郎,知好色而慕少艾,见有个生得明艳动人的少女冲他微笑,霎时间脸又涨红了一次。

    淳于续道:“有一件事……今天来了几个生面孔,自称是来打野食的,可我觉得,这几个人不太寻常。”

    “打野食?”

    淳于征点点头,“嗯……就是趁城中死人多活人少,做剥尸体的衣服,进别人家偷东西之类的营生。这一类人还不少,四面八方都有得来。大多数是亡命之徒,毕竟偌大的建业城,进来容易出去难。有命抢钱,或许没命往外花。”

    “哦,打野食,曾见到过的。什么地方不寻常?”

    淳于道:“这几个人……我觉得,他们是精兵。但又能看出他们受过专门的训练,能克制自己惯常的小动作,让一般的探子斥候无法从他们的小习惯上分辨出他们的来历。这一点不简单,我才注意到他们。”

    “精兵?”

    淳于疑惑地点点头,“梁纪废弛,这几个人却像是训练有素。我初初以为他们不是梁国人,但他们都是汉人。

    ”

    “讲的话呢?”像是银锁这样走南闯北的人,在中原毕竟是不多的,更遑论像她这样会说洛阳话和凉州土话这两种差异颇大的方言,是以很容易就能从一个人的口音里分辨出他的家乡所在,故而银锁有此一问。

    “讲的是京口土话。有点难懂。”淳于征说,“我已拜托了佟乐欢去画他们的脸了,少主出门之前,他一定能回来,就烦请少主今日多等一会儿。”

    银锁点头,淳于征便拉着不知是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还是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阿七,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偌大的练武场中,除了金铃和银锁,一个人也没有了。银锁嬉皮笑脸的爬起来,道:“麻烦大师姐陪我听这些无聊的事,妨碍你和你娘亲叙旧了。”

    金铃哂道:“你吃她的醋是不是?嫌我轻松自在,你却要听手下汇报?你若是一个人无聊,就陪我一起去找她吧。她以前可是三番五次说要你去我们王府吃糖,现下没有糖,我晚上折给你便是。”

    银锁奇道:“‘晚上折给我’是什么意思?”

    金铃面色不变,淡淡道:“我瞧你很喜欢在我身上咬来咬去,想来我咬起来和糖差不多,我将就点给你咬,你就当我是糖吧。”

    银锁气结,“我便是不当你是糖,也能晚晚都咬,拿我的东西和我讨价还价,算什么本事?”

    金铃缓缓起身,道:“那我自己去了。”

    她说着便要走,银锁赶紧爬起来,跟在她身后,趁其不备,偷偷抓住了她的手。

    忽而她又松开,还把手背到了身后,金铃不明就里,回头看了一眼,见银锁重新卧在了矮几之上,看着门口,也跟着她一道看了过去。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人,见了银锁便行礼问候:“少主。”

    银锁笑道:“小佟,淳于还说叫我多等一会儿,没料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佟乐欢道:“劳少主久候。”

    “你怎么没走?”

    佟乐欢道:“少主,我走了,这里就没有鎏金旗的弟子了。诚然我鎏金旗在这等时候不如妙火旗有用,可你看一到这种要画人脸的时候,就显出我鎏金旗的优势。所以我怎么能走呢?”

    银锁也感奇怪,道:“为何叫鎏金旗全部撤走了?”

    “只说需要鎏金旗保存实力,单单打探消息,妙火旗也能做。可能江陵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吧。”

    “唔,你画的像呢?拿来我看看……大师姐觉得会是什么人?”

    金铃想了想,道:“你们说梁国士兵军纪废弛,说的是各地勤王联军吧?”

    见银锁点头,金铃续道:“那么多半便不是勤王联军之中的人。我听说永安侯萧确深为侯元景忌惮,说不定是他手下训练有素的兵卒。又或许是东魏的汉人探子,也未可知。”

    “为何是东魏?”

    金铃道:“东魏离京口比较近,挑几个会说京口土语的汉人士兵,并不是太难。”

    银锁接过佟乐欢递来的小本子,道:“大师姐挑一个,你若输了,此次回去,我亲自上门给你送饭。”

    “我若是赢了呢?”

    银锁戳了戳她,佯装低头看字,金铃张口道:“我猜是东魏人。”

    银锁笑了笑,低头翻看小册子,俄而抬头,又是惊喜又是意外,“大师姐,你想吃什么,我亲自监工,在义阳做好,乘八百里快马上乌山去翻你的窗子。”

    金铃凑近来看,惊道:“义兄?!”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你们懂的。

    后台实在是回答不了问题,大家见谅……我在家连后台都开不了,这里是办公室,长宽坑我……到期之后我一定要换电信……

    我听人说完结之后更不会有人买v了是不是………………………………

    对了这篇文发了快周年了,有没有想看的番外我试试能不能赶出来,最好不要太长,最好是关键词以及指定宇宙(比如有同学提到生化危机挺有意思的……),我可以写个小短篇大家乐一乐……关键词接受截止8月17号

    ☆、第354章 凋零之城四

    萧荀来到此地,不知是投靠了什么人。银锁问道:“他在何处扎营,你看清楚了吗?”

    佟乐欢答道:“……在一口尽附近一处荒宅里。说是偷到那,觉得还不错,借住几天。”

    银锁微微奇怪,道:“怎会在一口尽附近?他自己的将军府在何处?”

    金铃道:“在钟山正南,离此处不近。”

    她说的不近,乃是因为钟山正南,已在拒敌木栅之外。

    “怪不得,大师姐,我们少不得要去会会他,只能委屈你娘多等等了。”

    “咦,我们不等晚上再去会会他们吗?”

    银锁笑道“我怕他们和你我一样,白天睡觉,晚上出动,那样晚上就见不到他们了。”

    “不知他来此目的是什么,我瞧他也很能折腾,说不定就要折腾出什么事来。”

    佟乐欢道:“莫不是终于有人要好好打一仗了,派人前来探查?”

    银锁摇摇头,“可是现如今,还有谁能和侯景一战?”

    两人面面相觑,她二人都是江湖中人,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故事听得多,战场里厮杀的故事听的少。

    金铃问道:“侯元景武功好吗?”

    银锁摇摇头,道:“从未听人说过他的武功好坏,也从没有人听说有人去暗杀他。”

    “虽然他的地盘就在乌山隔壁,但是我好像也没听说过……”

    “可是他手下能人辈出,你莫要忘了,单是一个元大师,我们就三番五次都没杀掉。谁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元大师这种邪门的人。”

    金铃点点头,道:“朝中谁能一战,这事或许得去问问骆公。”

    银锁忽然起身,金铃问道:“你干什么去?”

    “你不是说去找骆成竹?那我们走呀。”

    金铃也站起身跟上她,两人一道来到骆成竹的房间门口等他。

    银锁估摸着天是黑下来了,派出去的弟子们陆陆续续地都回到这里,见到她还会行礼问好。

    只是每个人走过的时候,都会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金铃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味?”

    银锁道:“这是洪水旗的秘药,消毒的,搬完尸体回来,须得把衣服用药蒸一蒸,才能进来。”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这个时候你都窝在你娘那里,就只留我一个人,对着这许多被蒸过的教众……”

    金铃忍俊不禁,摸摸她的头,道:“谁叫你是万人敬仰的影月右使?”

    银锁瞪了她一眼,只动嘴,没出声。金铃识得她的口型乃是“少夫人”三个字,抿着嘴捶了她一下。

    “……咳。”两人齐齐抬头,见骆成竹一脸纠结,实在不知该去该留的样子,一齐笑道:“骆公。”

    “小郡主……你找我?”他实是不知小郡主还有这等活泼的动作,这回亲眼所见,终于信了他和王妃乃是因为小郡主和此间这“少主”不寻常的关系才得获救。

    “不错,我想问问你……朱雀门外十万大军都对侯景八千疲敝之师无可奈何,难道偌大一片江山,就没有人能和他一战吗?”

    骆成竹深深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有的。只是能战,不代表想战……有个叫陈霸先的陈将军,打仗十分厉害,只可惜目下正在百越之地平乱,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有一员猛将,是邵陵王的儿子永安侯萧确,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也不知为何永安侯没有来一战。”

    银锁眼珠子一转,道:“我知道为什么。”

    “小少主,为什么?”

    银锁一愣,反问道:“‘小少主’是什么来头?”

    金铃又笑了起来,银锁怒道:“是你告诉他的?”

    金铃赶紧摇头,道:“从来只有你叫我小少主,我什么时候这么叫过你了?嗯,阿曼曾说过,若不是你我关系敌对,凭你我二人的渊源,她得管我叫大少主,管你叫小少主。”

    银锁恨道:“少主就是少主,哪分什么大小?你就安心做你的……”

    她忽然没了声音,看她口型,又是“少夫人”三个字。

    金铃并不着恼,淡然道:“你知道什么了?怎么没下文了?”

    银锁道:“他们都等着皇帝驾崩,这时候谁抢了侯景的人头,谁就是实至名归的继承人,太子只有乖乖禅让的份。你说是不是?”

    “是,你最聪明了。”

    银锁洋洋得意,“是以就算永安侯再厉害,这个什么邵陵王也是不会让他来打这一仗的,胜了是为别人做嫁衣,输了可就得罪一大群人。”

    骆成竹叹气道:“不错,小少主说得对。姓萧的勾心斗角,死的却是黎明百姓啊……”

    金铃看了一眼骆成竹,又看了一眼银锁,两人都偷笑起来,料不到忠心耿耿的骆成竹,也会骂出“姓萧的”这等话来。

    银锁直起身,道:“大师姐,我们走吧。”

    金铃笑着点头,伸出手来。银锁一把拉起她,两人与骆成竹挥挥手,从纵深的通道里爬上地面。

    骆成竹疑惑地盯着她二人出去的方向,忽听背后有人道:“成竹?你愣在这做什么?”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妃抱着一堆衣服回来,便道:“王妃,我帮你拿吧。”

    王妃往后退了半步,摇摇头,道:“不麻烦你了,还有两步路就回去了。”

    “唉,竟累得王妃做这等杂事……成竹本事不够,希望小郡主能快些带您出去,回到主公身边。”

    王妃叹了口气,道:“怎能怨你呢?这些事我小时候也常做……此时重操旧业,还有点想念小时候呢。”

    成竹奇道:“为何王妃小时候会做这些……这些……这些仆婢才做的活计?王妃不是殷氏大族中的……”

    王妃掩嘴笑道:“这事我只私下和阿郎提过,你们自然不知道。我有个小姑姑,她总说‘你总要有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你今天是殷家掌上明珠,谁知道明天是不是?’我信了她的话,所以她总让我帮她缝衣服,久而久之,我还真有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莫要说了,我知道我当年上当了。阿郎笑了我很久呢。”

    “哦!原来如此,王妃受累。”骆成竹笑着作揖,让出一条路来,给王妃走过去。

    金铃和银锁上到地面,见天色果然已经全黑了,互相打了个眼色,一同拉上黑色面巾,隐入黑暗之中。

    照着佟乐欢描述的方位,两人先是摸到了城东“一口尽”,一口尽依然亮着温暖的火光,给这些夜盗小偷种种见不得光的人一个栖身之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炒米香味,金铃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他们厨子回家了吗?”

    “哦,不知道啊,可能回来了吧。”

    蓦地里面争吵起来,只听一人道:“你们一口尽什么时候变成黑店了?一碗汤饭从前卖三个钱,现在卖一百个,抢也没有你这么抢的吧?!”

    那个平时笑眯眯的小二哥此时也陪着笑,道:“我们虽然不是抢的,但你们的东西却是抢的,是也不是?”

    “这、……”

    “哎,客官,有人抢钱,就有人抢布抢米,你吃的这米,可是我们大掌柜从你这样的客官手上高价收来的。再说了,你也知道进出城里是多难了,现在你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粮食。我跟你说啊,等到这侯景的人粮吃得差不多了,肯定要出来抢吃的,我们店自然是首当其冲,到时你就算拿着五百钱来买,也是买不到一顿饭的。”

    “啧……”

    “怎么?本店的汤饭,祖传手艺,建业老字号,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客官要来一碗吗?”见那人犹豫,小二哥笑眯眯地补充道:“客官千万别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人哪能不吃饭呢?”

    “你、你……”

    “这样吧,小的做主,给客官打个九折,就算九十钱,怎么样?”

    这人刀往桌上一拍,恨道:“九十就九十!给爷来一碗!”

    “好——的,您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金铃看了一眼银锁,道:“你送饭给我的那次,好像是我最后一次吃汤饭。”

    银锁温柔地看着她,轻声笑道:“你想吃?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一碗。区区一百文,我有的是。”

    金铃拉住她,防她真的穿成这样跑出去打草惊蛇,“别闹了,等到建业事定,我做给你吃。”

    “什么,你会做?”

    金铃道:“不会,不过研究研究,想必也不难。”

    银锁拉下她的面罩,一口咬在她脸上,笑道:“大师姐干什么这么聪明?你知道天妒红颜,还妒英才吗?”

    金铃温和地笑起来,道:“这又不是我能挑的,你看好我义兄是在什么地方落脚的了吗?”

    银锁道:“这附近亮着的房子还不少,看来只得一家一家找过去了。”

    ‘一口尽’所在的里坊,乃是城中贫民集中的地方,以前热闹非凡,现如今大部分人都去逃难了,只有些老得走不动的,不愿离开故土,活在此处。

    从前这地方不见有人管束,两人都以为此处秩序定然荡然无存,不料晚上仍有巡丁巡逻,仔细一看,这些人哪是巡丁,乃是以前此处游手好闲的几个小流氓。

    “大师姐别看了,下九流也有下九流的规矩,这不是三师叔说的吗?”

    “我便是料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8月17号当天及之后会不定时放出au同人,不喜欢的小伙伴请看清楚之后谨慎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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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仍然接受关键词投稿,cp限定文中,可以指定au,目前已动手写的有十二国记

    ☆、第355章 凋零之城五

    银锁笑道:“就算是饿得要死了,大家也没说青红皂白就把邻居杀了吃的,即便是那种时候,也定下规矩,易子相食……”

    金铃制止了她,低声道:“别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银锁嘻嘻笑道:“乱世之中,哪有安稳的地方呢?大师姐从小安稳,没见过真正的乱世……只是听听便受不了了?我得快点带我的少夫人走,免得她看见人间惨剧。”

    金铃摇头,默然不语。

    银锁却奇道:“坊中大部分还是老面孔,我见这些地头蛇十分团结,想来是拒绝外人来住的……”

    “没错,这里坊并不很大……”

    “外墙却加固过,筑高了很多。”银锁笑着回头,“倒有些乌堡的感觉。”

    金铃应道:“不错,乌堡之下筑坞壁,寻常三五千人,难以攻陷乌堡。”

    银锁点头道:“乌堡之中,都是宗亲……这里想必也差不多。”

    “多半是的。”

    “是以萧大狗当真是住这吗?”

    金铃想了一下,赞同道:“义兄当真是大字辈的,他有几个堂兄弟,诸如大器大款大连之流,轮到他这就是大狗了。”

    银锁又笑着往她身上凑,被她按住,金铃道:“好了不与你胡闹。若是他真能住这,说不定他或者他的同伴里有人有什么假身份,长期混迹在这里。”

    “多半如此了……”两人跳上一个屋顶,慢慢掀开一块瓦,银锁低声道:“这人还没睡,是在守夜吗?他看着有点面熟。你瞧瞧。”

    金铃亦看了一眼,道:“是,这是我义兄的手下,叫李见,我记得他。”

    她在许昌附近刚刚追上萧荀的队伍时,元大师要求搜她身,萧荀叫李见来搜,金铃怕他当真来送死,是以狠狠盯了他一阵子,不料机缘巧合,竟然记住了这张脸。

    “只有他一个人?”银锁的灵觉略有不灵,便问金铃,金铃竖起耳朵听了听,道:“只有他一个人,看来我们真的来晚了,走吧,正事要紧。”

    银锁眼珠子转转,嘿嘿一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却按下不说,自己偷偷藏在心里。

    “我已记住此处了,明日再来便是,正事要紧,若是早点回去,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我早上……”金铃犹豫了一下,实话说到:“要陪我娘。她……半点武功也不会,又被困在地底,久不见阳光,心里很焦急的。”

    银锁笑道:“好好好,我知你陡然间有个娘,定要好好孝顺对不对?”

    金铃道:“世事无常,说乱便乱,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把脸凑过去,“我陪你呀?”

    金铃点头道:“好啊,你是我王府郡马,自然得陪我。”

    “你……”银锁气结,不懂为何金铃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

    金铃飘然走在前方,黑色的影子犹如一道鬼魂,独行在黑暗之中。她今日带路,顺顺当当地走到了江边,今日比昨日更黑,也亏得她在马上练了小半年的耳朵,才能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把路走得如此平顺。

    银锁道:“大师姐,有件事我没跟你说。”

    “什么事?”

    “山里有条小路,我们到时可能会乘马车从那里过。”

    “马车?你上哪去弄马车?”

    “大师姐别问了,你看路的时候,千万注意是不是能让马车过……马车还不一定有呢!可能只能弄到驴车骡车牛车什么的,甚至可能根本没有,要你背着你娘跑。”

    “那有什么问题?她还没有你重。”

    银锁犹豫一番,道:“骆成竹轻功太差,我的任务只是把王妃带到安全的地方,是以他的死活,我不会管的。”

    金铃低下头,道:“我知道。凭他的本事,想要活命,应该是不难,你不必太操心。”

    “好了,我交代完了,要陪大师姐回家尽孝。”

    金铃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也没说想到了什么。

    两人各怀心事,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地底,下地之前,金铃忽然拉住银锁,低声道:“莫要告诉我娘我义兄的事情。”

    银锁道:“我怎么会跟她说?给她知道,也只是徒然着急,说不定还会求我救他。我哪里拒绝得了?”

    金铃欣然点头,道:“那便好,不要让她知道,她若是来求我,我也没法拒绝。须知我也是泥菩萨过江。”

    两人说笑归说笑,但心里都明白萧荀是屯骑校尉,国家养他千日,便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为国而战。萧荀更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只是一道命令,万里之外都去的得,足见一斑。此番回来,大约又有什么任务在身,不让他去,只怕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与公与私,两人都不能多管。

    两人下了地底,往自己房间走去,刚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就碰见了从水井边回来的王妃。银锁愣了一愣,立刻红了老脸。

    金铃十分惊奇,不明白为何这小胡儿看到王妃如此羞涩,扭头去看她,才恍然大悟。

    只听王妃道:“我还道怎么今天金铃长高了……”

    银锁之前在建业驻扎的时候,正是住在这个房间里。是以以前的衣服也都堆在这里。她方才玩心大起,穿的正是之前金铃给她的袍子,宽衣缓袖,轻薄如纱,远远望去,整个人犹似在云雾之中。

    可这衣服是金铃的,她从王府之中穿走这套衣服,王妃不可能没见过。她脑筋转得快,可就是想不出如何面对王妃“这衣服怎么在你身上”这必问的一问,心急之下,居然直接转了过去。

    王妃温声笑道:“你们两个回来啦?”

    金铃微微低头,低声道:“娘。”

    “银锁为何背对着我?”

    金铃面不改色,淡然道:“她从前偷了我的衣服穿,仗着我宠她,被我发现了敢理直气壮,现在叫人撞破,自然面子上挂不住。”

    一件衣服王妃自然不放在心上,反倒奇道:“她偷你衣服做什么?她又不缺。”

    金铃继续扯谎:“你瞧她,所有的衣服长得都差不多,多半在心里偷偷地羡慕我。”

    她本就长了一张让人信服的脸,说话间又没有半点犹豫,故而王妃将信将疑,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银锁慢慢转过身来,躬身作揖,道:“王妃,你到我家来,我却叫你做些杂活,当真对不住。不过我们很快就能出去啦……”

    王妃笑着摇头道:“除开会吃饭睡觉,我也是个有用的人,我怎好在这白吃白住?”

    两人俱是神仙谷出身,神仙谷中弟子,除开各自专精的武功,多半都有一技傍身。陆亢龙会打铁算卦;向碎玉诸般技艺都会上一点;任逍遥厨艺无双,与殷絮凝一样,都懂得看天吃饭,神仙谷中的粮食都是她二人操纵铜虎铜牛种出来的;破星老人自是不必说,铁口直断已可养活自己,更不必说买卖情报,赚得钵盘满盈;而喻黛子除了走江湖算卦,妙手空空更是绝技。有这么多师叔师伯在前做榜样,两人都理所当然觉得人有一技傍身,才是常态,却一时都未想起,她贵为王妃,当然什么都不用做。

    金铃奇道:“听银锁说起才知道娘的针线乃是一绝,从前以为娘只会琴棋书画这些风雅的东西。”

    王妃便笑着将之前与骆成竹说的话对两人说了,言是未出阁之时有个小姑姑十分淘气,总是仗着自己身怀武功偷偷跑出去玩,回来之时衣服上这里破一块那里破一块。这小姑姑对她向来不错,是以等到王妃发觉别家女孩子最多绣个花已是极限、根本不用“有一技傍身”时,已然是许多年之后了。

    “小姑姑常说‘人若有一技傍身,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养活自己’。我当真觉得很有道理……”她见金铃和银锁都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便续道,“你爹还笑话我,说我若嫁寒门,才要做这些活,嫁给他只要享清福便是。我就知道金铃是明事理的。若不是小姑姑当初骗我,我今日哪能帮上忙?”

    两人却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人有一技傍身,将来才能养活自己”,乃是三师叔喻黛子那一门常说的话,金铃曾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听得多了,却不料此时从似乎毫不相干的南平王妃口中听到。

    金铃正要开口,不料银锁忽然打了个呵欠,引得金铃也跟着打了一个。王妃扑哧一笑,道:“你们两个累了吧?快去歇着吧,别管我了。”

    银锁嗫嚅半晌不肯走,终于开口道:“王妃……我偷了大师姐的东西又被她发现,不得已只好替她做了许多事情来还她的情,所以勉强还清啦……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那一双浅琉璃色的大眼睛十分无辜地一眨一眨,金铃看着心都要化了,王妃当然也是一样。她长这么大年纪,虽然有一儿一女,可惜只有儿子会撒娇,但是看一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撒娇,怎么能比得上眼前的绝色少女撒娇?

    “不怪不怪……”王妃急忙安慰,生怕她眼中洒出些水来。

    银锁咧嘴笑道:“真的?真的不怪我?那太好啦……你若缺什么东西,我一定尽力帮你弄回来,好不好?……唔,活物不行。”

    王妃扑哧一笑,推着她二人道:“快回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17号之后会有au番外不定时更新,请看清标题和内容提要谨慎购买。

    h是明天

    为何这时候写h:山高皇帝远孤女寡女天雷勾地火急成燎原之势

    不搞一发和人物性格不符(。

    ☆、第356章 凋零之城六

    银锁和金铃二人被王妃推走,回到房中,银锁伸了个懒腰,道:“大师姐,刚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金铃专注地看着她,嘴角变得更加柔和,轻声问道:“后来呢?我难道不是个老实人吗?”

    银锁过来拉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便不肯放,“自然不是了!大师姐简直坏的可以,哪有人跟自己的娘亲说话也这般谎话连篇。我当真不知以前哪些话是你骗我的,哪些又是真的。”

    金铃温声笑道:“我跟你说的话,自然都是真话,哪些是假的,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银锁奇道:“哪些是假的?”

    金铃眨眨眼,道:“你刚到我家时,不是总问我书里写了什么吗?”

    “对呀。”

    金铃歪着头看着她,道:“我那时常常觉得心烦意乱,心烦意乱这事,练冰心凝神时常有,是以我有许多法门来压制,譬如说随便找本书来读一读,谁知道有个小胡儿不识字,偏生又来问我读什么……”

    “啊……”银锁掩着嘴,惊呼一声。

    金铃笑道:“想起来了?莫看你银锁美人算无遗策,可是上当的时候当真可爱。不过我虽然常常逗你,但事后都已告诉你了的。”

    银锁恨道:“我那时并非不识字,是我想不起来了。你一教我我不就会了吗?我初时也觉得是我自己聪明,但事后思量一下,便觉得并非是我聪明,而是我渐渐想起来了。”

    她贼贼一笑,道:“可惜大师姐捡回去的,并不真的是个天资聪颖的小胡儿,而是个大骗子。”

    金铃笑着将她揽在怀中,笑道:“骗都骗了,现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身上穿着的是银锁的衣服,小半年下来,早已穿得习惯,银锁的袍子,却是她的旧物。她扯扯银锁的衣服,道:“你竟然没把它扔了。”

    “扔了做什么?你给我的东西,我哪一样不是好好地留着?”她说着便拉开领子,指着颈中,道:“你瞧你给我留的疤。”

    金铃凑近了看,见她颈子上的皮肤晶莹白皙,吹弹可破,仔细看才能看见有一些乱纹,忆起是当年在九凝峰上,被自己盛怒之下无意所伤,更觉心中爱意泛滥,忍不住轻轻落下一吻。

    银锁一愣,赧然道:“……大师姐,我叫你看,你……你动嘴做什么?”

    金铃低声道:“是我不好……”

    银锁顿觉颈中湿热,金铃的双唇覆了上来,软滑的舌头扫过那早已浅得几乎看不见的伤口,引得银锁阵阵战栗。

    她终究忍不住轻哼出声,却像是陡然间在金铃心中烧起一把火。

    两人相处日久,颠鸾倒凤的事情早已做得熟了,对方身上何处敏感,这等记忆简直已刻进了骨子里,不用刻意去想,只要遵从本能,自然而然地就点了满山林火。

    “大师姐……大师姐……你不累吗?”银锁轻声问着,语带哀求,像是想要阻止她。

    金铃于此事素来霸道,银锁也素来嘴上说不要,却总是缠着人不让人走,她自是不可能银锁求一求就停下来。

    “累也只不过累半盏茶,想来不妨事……”

    蓦地她被人拉住手臂,两人位置调换,她的脊背重重地撞在墙上,银锁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回荡,充斥了她的心扉,这甜香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只能定定地看着她。耳垂被人卷进口中,银锁舔弄着她的耳垂,低声笑道:“等的便是你这句话……”

    金铃再想反抗,已然是迟了一步,银锁的一条腿牢牢钉在她两腿之间,她背后是墙,前面是银锁,腰身又被人紧紧扣住,她叹了口气,全然放松,任由银锁胡作非为。

    “大师姐最喜欢人家摸这里了……你自己发现了吗?”

    金铃闭着眼睛靠在银锁怀中,放任她扯开自己的衣服。银锁温暖的手盖在她背上,舒服得叫人忍不住叹气。

    听见金铃低声叹息,银锁的手却渐渐下滑,滑到臀上捏来捏去。金铃叫她捏得又酥又痒,忍不住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小声哀求道:“别玩了……你再玩,一个白天就过去了……我可不像你。”

    “大师姐嘲笑我的手头功夫是不是?你定要后悔……就让我们走着瞧,看谁才是真正的半盏茶。”

    金铃笑而不语,道:“你可莫忘了,镇心理气的法门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我若是赢你,还不容易?”

    银锁失笑,稍稍松开她,双手按在她前胸缓缓滚动,道:“若是这样,难道不难受?”

    金铃嗤笑一声,斥道:“小坏蛋……当然难受。”

    “那大师姐还是别用那等法子了。你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替你解决。好不好?”她往金铃耳廓之中呼气,暗示得已十分猖狂。

    金铃低低道:“箭已在弦上,你还要放下来吗?”

    人的表情可以作假,心跳呼吸却是做不了假的,金铃细细的喘息在黑暗之中尤为诱人,听在耳中,简直像是妖精的呼唤一般。银锁尖尖的虎牙嵌在她肩头,温热的指尖探入衣服之中蜿蜒向下,轻点皮肤,不论到哪里都是浅尝辄止。

    金铃在这般挑逗之下已渐渐失却了冷静,头发微微散乱,发梢蜷曲在一边肩头,另一边却全然□出来,隐隐反射着水泽。平日里淡漠的脸庞上沾染了艳丽的颜色,她并不知自己动情之时和银锁一样,眼角绯红,眼中水光潋滟,无意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却让人更加感受到情色的气息。

    银锁贪婪地打量着她,指尖缓缓摩擦,毫无意外地带动了这背靠着墙无力喘息的冷艳美人。

    “大师姐……”

    “做什么……”

    银锁叹息一声,指尖加快了速度,金铃的腰亦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摆动。

    她对自己的情人总是如此地有影响力,银锁心底异常满意,另一只手轻轻抚弄她腰间,又觉得墙壁甚冷,干脆垫在她背后。

    金铃已快要咬不住嘴唇了,低低的吟哦在斗室之中洄游着,时有时无地冲击着银锁的耳膜。她低头吻住金铃,感受着她轻轻的颤抖,安抚似地吮着她柔软而带着香气的唇瓣,却好似起着反效果。

    金铃越来越激动,急促的喘息屡屡被吞咽口水的动作打断,喘息震动了声带,浓厚的低音与她平时清凌淡漠的嗓音大相径庭。媚眼如丝,艳丽无双……银锁在心中赞叹着她的美貌,想到世上只有自己,能让这旁人眼中冷漠的煞星变得如此火热,心头又更加火烫。

    “大师姐……”

    “嗯……”金铃懒懒地回应,初时只发出克制的鼻音,最后却压抑不住,像是叹息,又像是呻吟,短短一个字,在她口中千回百转。

    银锁将她压在自己怀中,感受到她忽然的僵硬,只顿了一顿,又感觉到怀中人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她紧紧地攀住自己的后背,鼻端溢出阵阵叹息——叹息似的呻吟。

    “银锁……银锁……”

    “大师姐?”银锁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金铃不情不愿地从她怀中钻出来,道:“你想快治还是慢治?”

    银锁嗤笑一声,问道:“你这就要图谋反击?快治是如何治?”

    金铃很想板起脸,只可惜气息尚未喘匀,“快治就是赏你个痛快。”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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