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作者:以寒yN

    第20节

    晏衡无奈瞪了他一眼:“我看到时候你就别跟着来了,免得添乱。”

    “那可不行!我、我用处大着呢,少主你尽管吩咐就是。”

    晏衡稍作思索,轻哼了一下,意味不明道:“是要累你牺牲一下了……”

    “啊?”流觞傻傻看着晏衡。

    晏衡眯了眯眼:“苍崖山如今全靠着昔日积攒的威望苟延残喘,要扳倒他们,动兵戈不是最佳方案。”

    铜雀眼睛一亮:“少主,你的意思是……?”

    晏衡勾了勾嘴角:“论剑会,大家等这一天可都很久了。对了,那张请帖呢,是谁收着?拿出来吧,该它登场了。”

    论剑会,顾名思义。从前只是苍崖山举办在门派内部的大会,后来名声渐广,便开始邀请其他武林同盟一同以剑论英雄,到苍崖山前几年最鼎盛的时期,更是以秦端阳为首,在半阙山上荟聚武林英豪。

    半阙山位于虎牢关和汜水镇之间交界的一片群峰中,地势险恶,峰顶搭建了巨大的论剑台,这会虽然还叫论剑会,但也不光论剑,近几年渐渐成了武林正道各自展示自家实力的机会,苍崖山乃剑宗之首,又是东道主,每年夺得魁首的人尽出其间,无一例外。

    然而如今苍崖山没落,无数门派都想借此机会一展实力,顶替苍崖山成为新的武林霸主,也有想来看看热闹的,想摸摸苍崖山的底,看是不是真的人才凋零,神话终结至此次。

    苍崖山这次当然也想借此机会重新崛起,像天下人证明苍崖还是苍崖,不会因为少了谁而有所不同。

    至于邀请十二楼,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晏守魏死后,其子晏衡接手十二楼,短短半年就将门派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不如武林预想那般分崩离析,晏守魏在时,十二楼是张狂的,晏衡接手后,看起来气焰弱了下去,可谁都感觉到,那只是表面,正如几十年前尚还避世的对雨十二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甚至名动天下的《金缕曲》如今也终于现世,晏衡的十二楼,比之晏守魏的十二楼更令人心悸。

    邀请十二楼不光是苍崖山的意思,大家都想试探十二楼的野心和实力,还有胆量。

    请帖发了,但其实大多数人都觉得,十二楼不会来。

    因为这怎么看都像一个鸿门宴。

    果然,半阙山上群雄聚了一大半,也没见着十二楼的影子。

    但对于苍崖山来说,他们来或者不来,其实无关要紧。最重要的,是借此次机会重振门派雄风,向武林证明,苍崖剑派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半阙山顶,几根巨大的廊柱冲天而起,屹立在山崖边,围出一大片空地来,建起高台,高台四周雕刻了历代圣贤或是民间高手的石像,或坐或立,或揖或舞,俯瞰时,石像便如众星拱月一般纷纷看向中间的圆台。

    有一个空缺的地方难免惹人注目,那里本是一座欲兴起的新石像,然而雕至一半,就被人蓄意毁去,乱石碎了一地,像耻辱烙印一样留在原处,不曾收拾。

    那是曾经的苍崖首徒的石像,兴工建造时,亦有许多人反对,认为把徒弟至于师父地位之上并不是一件尊师重道的好事,然而秦端阳本人却站出来表示并不介意,民意所归,理应表彰,还能激励后人。

    可惜之后物非人更非了。

    “没了谢无秋的苍崖山”是许多其他门派暗中嘲笑的点,然而此时,苍崖掌门秦端阳坐在东道主位,十分欣慰地看着圆月台上无敌手的徒弟兼未来女婿。

    秦原提剑站在擂台中央,扫视着台边围坐的各大门派的表,不无孤傲地微微扬起下巴,问了句:“可还有人上来赐教?”

    他已经连败了五大高手。

    上剑宗宗主之名,不叫人不服。秦梦晚也坐在台下,坐在在秦端阳身后,轻声在她爹耳边感慨道:“秦师兄的武艺竟进步的如此飞快,如今晚儿也望之莫及了。”

    秦端阳快意地笑了笑,安慰她:“你还年轻,不急于一时。”

    秦端阳款款站了起身来,对各大门派的掌门抱拳揖了一圈,一步一步悠哉自得地上了圆月台,走到秦原身边。秦原低头叫了声掌门,秦端阳拍拍他的肩,两人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的眼神。

    秦端阳扬声道:“多谢各位英雄今日屈尊前来,我们大家能相聚于此,实乃苍崖山大幸,亦是武林快事。”他说了几句场面话,和台下诸人客气来回了一轮,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本届论剑会擂主之名,却被远处一道清凌凌的声音给打断了:

    “秦掌门莫急——”

    那声音一起,满座皆惊。

    “对雨十二楼晏衡特来拜会,各位,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

    秦端阳:你为啥迟到?!身为十二楼楼主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怎么服众

    晏衡:反派总是压轴的嘛

    秦端阳:←_←反派不是我吗?

    晏衡:……好吧其实是想不走寻常路再来个与众不同的出场然后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第36章 横剑向天笑(1)

    “十二楼!”

    圆月台边,各大门派纷纷惊愕不已,身后弟子们拔出兵器防备以待,被各家掌门按下,秦端阳面色也变了一瞬,复又压下眼中恨意,换上假笑的面皮迎着声音来的方向走了一步。

    那声音由远至近,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半阙山顶,出人意料的是,十二楼来的人并不多,十几二十个罢了。

    不少人怀疑有埋伏,都往四周开始张望,可这半阙山地势险要,若要埋伏,只能选在崖壁上,崖壁陡峭,怪石嶙峋,狂风时作,非高手不能屏息藏身,即便是高手,也做不到在众门派豪杰眼皮下藏匿,所以说,十二楼竟真就来了这么些人。

    为首的自称晏衡的人,带着一只白玉面具,披着大氅,怀中还抱着一只暖炉,怎么看都是幅禁不住风吹雨打的身子骨,只是方才来的那声却中气十足,更何况他身怀金缕曲,因此无人胆敢小觑。

    台上,秦原呆呆望着晏衡,从听到晏衡的声音起,他的思绪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他似乎看到了那面具之下,言笑晏晏的面容,那个温声叫他“秦师兄”的美人师弟,原来是十二楼蜇人不眨眼的毒蝎。

    秦端阳瞥了一眼身侧走神的徒弟,目光回到晏衡的面具上,又缓缓落至他身旁那道刺眼的身影上。

    平剑宗宗主钟宵揣摩到了掌门的意思,倏然拔剑指着人群中的谢无秋,喝道:“叛徒!你还敢来半阙山?!我苍崖的通缉令还挂着,今r,i你既然送上门来,就准备好在此谢罪吧!”

    他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晏衡身边的那个人,许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谢无秋?那个真的是谢无秋?”

    “他真的和十二楼的魔孽混到一起了?!”

    “不是他吧?我早年见过他啊,不长这个样子的,虽说过了很多年,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呀。”

    “易容呗,苍崖发布通缉令时不是说了,他当年逃匿以后就改头换面苟且偷生。”

    议论之声不歇,细听来,都是质疑谢无秋的,因此苍崖山也没有制止。对面,十二楼的弟子也不乏暗中打量谢无秋的。

    谢无秋本人倒是一派淡定无谓,似乎大家在指指点点的人不是他。

    晏衡对钟宵道:“钟宗主安好?许久不见,你火气见长啊。您忘啦,这论剑会的请帖,还是您亲自来我十二楼亲手递上的,怎么,这就是苍崖山的待客之道么?”

    “客?”钟宵嗤笑了一声,却被秦端阳抬手制止了余下的话。

    秦端阳皮笑r_ou_不笑道:“今日来者皆客,我苍崖门派内务,当然要等论剑会结束后再行料理,既然十二楼的朋友敢上半阙山,便是要来挑一挑这擂台的了?”

    晏衡答道:“正是。”

    众人哗然,不管十二楼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此时的擂主是苍崖山的秦原,十二楼的人要斗苍崖山,这热闹,却是不少人想看的。

    秦原站在台上,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然而他的眼神还游离在晏衡身上。秦端阳以为他怯了,暗暗瞪了他一眼,秦原终于醒过来,默默低下了头。

    秦端阳道:“晏少楼主的武艺,在座的可都好奇已久,着实让人期待啊。”

    晏衡但笑不语,他身后,五死士流觞笑吟吟站了出来:“想见识我家少主的功夫?呵呵,先赢过我再说吧!”

    他说完便纵身一跃,落到了圆月台上,冲中间的秦原做了个挑衅的手势:“怎么样,敢比过吗?”

    秦端阳看了看晏衡,见他默许,便也一笑,对秦原道:“既然如此,你就和他比比,记住,点到为止,今天十二楼毕竟是客人,比武切磋,莫要伤着人家。”

    秦原点头应诺,流觞狠狠剜了秦端阳一眼,刚要开口骂,晏衡的声音远远道:“流觞,秦掌门说的是,点到为止,别下手不知轻重。”

    秦端阳下了台,示意判官鸣鼓,比试正式开始。

    流觞刀也没拔,二话不说冲了过去,并拳直取秦原面门,他速度太快,几乎是鸣鼓的瞬间就到了秦原跟前,秦原原本出于礼貌收了剑,此时也没来得及再□□,只能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台下议论道:“据说五死士流觞虽然使刀,但更擅长内家功夫,拳法掌法是一绝,近身格斗,少有人敌。”

    “十二楼果然尽是流氓之徒,逼人秦原不能用剑,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胜之不武。”

    “也不能这么说,比武既然开始,抢得先手也是实力,不算犯规。”

    流觞虽然用己之长,但秦原却也不是善茬,他久攻不下,显现几分焦急来,被秦原抓住空隙,一拳隔开两人过近的距离,换来点喘息的功夫。但秦原竟没有借此机会拔剑,而是招了招手,同样朝流觞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他竟然是要用近身功夫和流觞比试。

    苍崖山这边明显有些担忧着急,秦梦晚在秦端阳身边低声道:“秦师兄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秦端阳道:“晚儿放心。论掌法,你秦师兄不必那十二楼的小子差。”

    像是在印证秦端阳之句话,秦原蓦地一掌击中了流觞胸口,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后退,稳稳落地后笑道:“承让。”

    流觞中了秦原一掌,十分不好受,捂着胸口硬是忍住没有失态,谁都以为按他的性子,定不甘心要继续比,不料流觞连一句嘲讽的话都没说,转身就下了台。

    铜雀迎着流觞扶了他一下,晏衡也关切问道:“怎么样?”

    流觞低声道:“下手真重。”

    晏衡摸了摸他的头:“辛苦了。”

    谢无秋看了他们一眼,颇为意外的样子。流觞站回来以后他就开始嘴贱:“喂,不是吧,近战你居然打不过那个姓秦的?”

    流觞不满地怒视他:“你行你上!”

    谢无秋道:“我当然比你行。行的一般都是最后才上。”

    “你这家伙!”流觞往前一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痛的“嘶”了一声,晏衡转身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哎呀,好了好了别跟他斗嘴,他嘴里从来没什么好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无秋挑眉:“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

    圆月台那边,秦端阳冲晏衡扬声道:“晏少楼主,承让了!不知你十二楼,可还有人想来一试?”

    “当然。”晏衡微笑,然后侧头叫道:“铜雀,你去和秦宗主过过招。”

    “慢着!”有个其他门派的掌门站了出来,对晏衡拱了拱手,“晏少楼主未免太欺负人了吧?若是铜雀姑娘再败下阵来,不知下一个还有谁?这是想用车轮战术么?秦少侠可已经打了太多轮了,十二楼如此与人过招,有失风度,有损公允。”

    晏衡道:“这论剑会的规矩可不是我定的,此疑惑你不如问过秦掌门?”

    铜雀也道:“敢比就比,不敢就认输,少那么多废话!”

    台上,秦原“唰”地一声抽出了剑,指向十二楼众人,剑尖处光芒一闪:“再来多少人也是一样,不过,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让你们的杀手锏上来决一胜负。”他眯了眯眼,剑尖划过众人,最后定在了晏衡旁边那人的身上:“谢无秋,你可敢应战?”

    他直接挑衅谢无秋,台下众人不少起哄应和。

    纵使如今谢无秋三个字成了叛徒的代号,但谁又曾忘却,七年前的论剑会上,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少年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那可是十二岁就夺得论剑会魁首的少年天才,如今他非但没有死,还重新站在了半阙山顶,圆月台边。

    七年后,他可还能再提剑?

    众人屏息望着谢无秋,等他一个回应。

    谢无秋隔着人群望向秦原,面色发冷。晏衡皱了皱眉,轻轻握住了他藏在衣袖里的拳,谢无秋手劲一松,转过目光看了晏衡一眼。

    铜雀拔出佩剑飞身上台,笑吟吟对秦原说道:“怎么,秦宗主不把我放在眼里么!你的对手是我!”

    判官拿着鼓槌看了看秦端阳,不知如何是好,铜雀哼笑一声,懒得再等,提剑便上,秦梦晚见状气不过,也一跃落到圆月台上,拦下铜雀:“你这妖女,懂不懂规矩?我师兄说了不要和你打,你让开!”

    铜雀剑势不收,喝道:“滚开!”

    台下,几大门派的掌门同时站了起来,秦端阳道:“无事,就让小女教训教训那魔教妖女。”

    晏衡见铜雀和秦梦晚打起来,眉头微蹙,正欲喊话,身边谢无秋突然挣脱开了他的手,纵身上台,笑道:“既然秦宗主想和我比一比,成全你也无妨啊。”

    铜雀抽出空隙骂了谢无秋一句:“你急什么?我还没和他打呢!”

    秦梦晚道:“你们果然是想用车轮战术对付我师兄!”

    铜雀“呸”地一声:“对付他?他也配,你问问你的好师兄,是不是怕了本姑娘的剑!”

    秦原根本看也没看铜雀和秦梦晚这边,只死死盯着谢无秋,轻声道:“师弟,你终于来了。”

    “谁是你师弟?”

    “谁是你师弟!”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前者疏懒散漫,后者怒形于色。

    前者是谢无秋,后者,则是苍崖掌门秦端阳。

    秦端阳也跃上台来,拦在谢无秋和秦原之间,他y狠地看了谢无秋一眼,转头对秦原喝道:“就知道意气用事!”

    秦原沉声道:“师父,你就让我和他比一场吧。”他需要这样一场比试,哪怕那个人是叛徒,他也活在这个人的y影底下太久了。

    秦梦晚在一旁焦急道:“不行!师兄!”

    远处,晏衡问道:“秦掌门,这论剑会究竟是几对几的擂台呀?怎么这会儿这么热闹?”他话音才落,身形也如鬼魅一般飘至近前,三两步走到秦端阳对面,“不如我也来凑凑这个热闹?”

    铜雀见晏衡来了,不再和秦梦晚缠斗,脱身护到晏衡身边,秦端阳冷冷道:“晏少楼主,怎么,你也想上来切磋切磋么。”

    晏衡微微一笑:“对呀。”

    旋即,他突然拿过铜雀手里的剑,挽出一个剑花,直指一旁的秦梦晚,秦梦晚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然而晏衡的剑锋像是突然消失了,连带着人一起。她只知道眼前掠过几道残影,然后,脖子便被冰冷的剑刃架住了,晏衡握着剑笑吟吟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秦梦晚又惊又气,嘴唇发抖,“惊鸿照影……这是我苍崖剑法!”

    晏衡道:“对呀,秦小姐眼力不错。”

    秦端阳也未料到晏衡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发难,还是对秦梦晚一介女流下手,他怒不可遏地诘问:“晏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37章 横剑向天笑(2)

    晏衡挟持了秦梦晚,台下尽是惊愕之声,秦端阳和秦原都愤怒而谨慎地捏着剑,连谢无秋都有几分讶异之色。

    晏衡却笑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大家磨蹭来去的,有些着急。”

    秦梦晚也不管剑刃是不是架在自己脖子上,咬牙切齿侧目道:“姓晏的,我苍崖山把你当客人,你却干些卑鄙无耻之事,还要不要脸?!”

    晏衡道:“这样就算卑鄙无耻啦?”

    “无耻之极!”秦梦晚喝道,“还敢用我苍崖剑法!”她冲着台下的各门派掌门喊道,“各位看到了,他十二楼堂堂少楼主,非但跑来我苍崖山偷学技艺,如今还在论剑会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偷袭,呵呵,对雨十二楼,真是令天下人不齿!”

    秦梦晚义愤填膺的说了这些话,其他门派的人也都跟着愤愤叫骂,晏衡听了却不生气,反倒颇为赞赏道:“是呀,各位也看到了,我刚才用的可是苍崖剑法。”

    秦梦晚稀奇地瞪他,不明白晏衡是什么意思。

    晏衡道:“事实证明,同练对雨决和苍崖心法,是不会走火入魔、折损心智的。”

    一旁的谢无秋愣了一下,苍崖山这边也忽然安静了,晏衡这话让他们一同想起了一件事——四年前的论剑会上,谢无秋被指偷练魔教功法走火入魔,那魔教功法,说的可不就是十二楼的对雨决?

    平剑宗那边,钟宵先按捺不住了,指着晏衡骂道:“姓晏的,你少偷梁换柱!你没走火入魔不代表别人不会,那叛徒当年心思不正、偷练邪功的事可是人人有目共睹的,到了今天还想替他辩白,门都没有!”

    他话音一落,许多人纷纷附和,谢无秋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晏衡。

    晏衡转向钟宵问道:“哦,看来诸位不少人都是四年前在场的了?钟宗主,那你说说,当年他走火入魔,是什么模样?”

    秦端阳喝道:“晏楼主,我苍崖山内务不劳你c,ao心,你如今在这里说些废话拖延时间,莫不是在等十二楼的救兵?大家莫要被他迷了心智,先让他放了人质!”

    晏衡笑道:“秦掌门,你急什么呀?半阙山地势凶险,哪是说来人就来人的呢?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不敢谈论这个话题了吧?”

    秦端阳冷笑:“我行的端坐的正,岂是你魔教妖孽三言两语的挑唆就抹黑了的。”

    “说的是,清者自清,有些事啊,不会一辈子埋在地底的。”晏衡话音一转,“钟宗主,你说呢?”

    晏衡原本猜想钟宵可能也是知情人,不过看钟宵的反应,他根本没听懂晏衡在暗示什么,他只觉得晏衡肯定不怀好意,而掌门被晏衡气得不浅,于是便道:“姓晏的,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当年那叛徒练的邪功,不管是不是你对雨决,论剑台上他忽然逆血,使剑的右手,内力所到之处经脉寸裂,五脏六腑被从内震的胸口淤青,你说说,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更不要说他事后在圆月台大开杀戒,畏罪潜逃,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谢无秋猛地看向他,那目光有如实质,似要从他身上剜下块r_ou_来。钟宵被震地退了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背脊喝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当年在场的诸位都知道!”

    晏衡看了谢无秋一眼,旋而道:“钟宗主,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呀。”

    “你什么意思?”

    晏衡架着秦梦晚的剑紧了紧:“秦小姐,钟宗主描述的可是事实?”

    秦梦晚脸色此时不大好看,嘴唇微抖地张开,发出一个短小的音节:“是。”

    晏衡道:“可是诸位不要忘了,这世上有一种毒,也可以让人看上去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且会令人发狂,暂失心智,若要被有心人牵引,很容易做出并非本心的事情来。”

    钟宵怒吼:“晏衡,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苍崖山下毒害他?!”

    谢无秋忽然捏紧了拳,垂着眼睫,哑着嗓子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晏楼主。”

    晏衡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目光,然后道:“钟宗主,你别急呀。我也是实事求是罢了,在座的诸位说一说,那种模样,是不是毒可以办到的?”

    圆月台下,武林同道的首位当中,有位长者迈出一步来,沉声道:“不错,世上有一种叫做鸿泥爪的毒,传说是那位‘邪掌方丈’偷炼出来的,练功者服下以后,掌风带毒,中掌之人肌肤淤青不消,掌印有如飞鸿爪印,故名‘鸿泥爪’,中了鸿泥爪的人,如果再服下一种名为雪上飞的毒,就会在使用内功时经脉震裂,吐血失智,有如走火入魔。”

    “但这两种毒世所罕见,凑到一起更为不易。谢少……谢无秋当年剑法卓绝,谁又能对他……”他话说到这里,自己也突然一愣。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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