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西西弗斯

    第42节

    “等下,”路浔起来一把扯住他,“馄饨。”

    白深回头看着他:“r_ou_馅儿的。”

    路浔仰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在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十分温顺。

    “嗯,”他说,“我知道。”

    白深摸了摸他的脑袋,起身去厨房做饭了。路浔跟着他走过去,坐在饭桌前望着厨房里他的背影。

    等到白深煮完端出来,路浔已经趴在桌上,面朝厨房门口的方向睡着了。他只好端着一碗馄饨坐在路浔旁边,自顾自吃了两个。

    路浔动了动,闻着香味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白深把碗往他面前一推:“吃吧。”

    路浔从他手里接过勺子,埋头闷声不吭地吃起来。白深还是第一次见到……边吃边睡的人。路浔基本全程都在打瞌睡,最后捏着勺子枕着手臂睡着了。白深把勺子抽出来,端起碗喝掉了最后一口汤,然后端着碗走进了厨房洗。

    洗完出来的时候,路浔迷迷瞪瞪地抬起头朝他看过来:“小ru猪,走去睡。”

    “嗯?”白深没听清,“什么珠?”

    “……没什么,”路浔叹了口气,“走去睡,小白金都被吵醒了。”

    白深应了一声走进卧室,倒头就睡。路浔躺在他身后,无奈地在昏暗之中盯着他的后脑勺。

    人家电视剧里不都是睡前要叽叽喳喳卿卿我我腻腻歪歪说点儿情话再睡吗,为什么他现在眼前只有一个后脑勺,脑海里只有四个大字——aabb!

    一觉睡到大天亮,白深睁开眼睛,旁边已经没人了,整个房间非常亮堂。白深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去洗漱。洗完刚走进院儿里,院门就打开了,路浔牵着小白金,和路妈妈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白深,起来啦?”路妈妈看着他说,走进了厨房,“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路浔牵着小白金坐在石凳上,在原地逗狗玩。

    “你们去遛狗了?”白深问。

    “嗯,”路浔回答,抬眼看了看他,“只有你不遛狗。”

    白深没回答,挨着他坐下来,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一个信封:“手里是什么?”

    “不知道,”路浔收回了逗狗的另一只手,拆开了信封,一边说着,“刚刚进门保安大叔给的,说有个男的今天大早上送过来的。”

    拆开信封之后,里面是一张红色带花纹的卡片,做得非常ji,ng致。

    路浔把卡片翻来翻去地看了看,递给了白深。白深也翻来翻去地看了看,打开了。

    “……请柬,”白深偏头看着他,“简东的。”

    “为什么请?”路浔伸手摸着小白金的脑袋,“钱多花不出去啊?”

    白深笑了两声,把请柬递到他眼前:“结婚。”

    路浔看了一眼,偏过脑袋接着逗狗了。

    “下周,”白深说,“去吧?”

    “我无所谓,”路浔说,“你要是想去我就陪你去。”

    这话说的,就像简东是白深前男友似的。

    “那去吧,”白深说,“简东人挺好的,过去的就算了,好不好?”

    “你看谁人都挺好的,”路浔啧了一声,“反正我对他也没什么了,好几年了都,谈不上有多烦。”

    “你连我都可以原谅,他这罪证和我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白深扬了扬手里的请柬说。

    路浔笑了,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们还是不一样的。”

    “你该不会想说,当时太年轻不懂,其实根本没爱过他吧?”白深看着他啧啧两声,“真会讨人欢心。”

    “……是真的。”路浔笑起来,不知道怎么解释,其中微妙的差别,说来话长了。

    白深没理他,又看了看请柬,突然想起:“不行,我那天要去参加那个自闭症儿童的项目。”

    “那不去了。”路浔说。

    “要不……你自己去?”白深看着他问。

    “不。”路浔简短干脆地拒绝,他不想解释,他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白深身边。

    “那我早上去参加活动,可能要一整天,中午去那儿看看就好,早点儿离开,”白深伸手揪住路浔的头发,说,“好不好?”

    路浔点了点头。

    “你他妈像我儿子似的,”白深松开揪着他头发的手,胡乱揉了揉,说,“瑞瑞都没这么让我c,ao心。”

    路浔笑了笑:“白爸爸,我要哭了。”

    白深的手顿了顿,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我们小屁孩儿都爱哭,你个狗东西不知道吗?”路浔说,“老子待会儿还要吃n_a_ai,你他妈要不要给我换尿布布啊?”

    白深收回手,捏成拳头揍在他胸口上:“老子也要小拳拳砸死你个狗 ri的。”

    路浔撇了撇嘴,又挑了挑眉,突然微微眯着眼睛凑近压低声音说:“我这个狗 ri的还没有被你这个狗东西……”

    没等他说完,白深赶紧捂住他的嘴一脸惊慌地回头看向了厨房:“闭嘴!”

    路浔拍开他的手,扯了扯他的衣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快70章了,这两个竟然都没有那什么过……纯情男人帮。

    第70章 70

    白深啧了一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滚。”

    路妈妈在厨房叫了一声:“阿浔,端饭!”

    路浔这才放弃了一些别的需要打马赛克的念头,起身走进厨房。

    对路浔而言,这样的小日子字过得非常舒服,早上醒来见到的近在咫尺的脑袋是最喜欢的人,出门遛狗并肩走着的是最亲爱的人。

    中途他出去做了个小任务,就在隔壁城市,来回只用了两天时间。这两天中,白深就带路妈妈在城里玩,去逛逛老街,走走公园景点。

    路浔出任务的第一天,逍遥。

    白深难得地起了个大早,穿上一身休闲的衣服,灰棕色的长风衣衬得全身更加修长,往街上一站,回头率高得惊人。再加上他长得白净端正,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路妈妈也长得年轻,挽着他的手走着,看起来真是一对璧人。好几个要来找白深“帮忙”的女生都被路妈妈的气质给逼得吓回去了。

    “吃这个吗?”白深拿着一串糖葫芦,“阿姨您小时候应该经常看到这个。”

    “对,”路妈点点头,“很多年没吃过了。”

    她拿着糖葫芦,咬了一个下来,想了想说:“我年轻的时候,和阿浔他爸也这样挽着手一起吃过糖葫芦。他走得早,和我一起回中国的次数屈指可数。”

    白深看着她,笑了笑。

    “你是个好孩子,”路妈妈叹了口气,“阿浔从小我就对他严苛,很多时候都没时间管他,就算有时间也很少表现出来我宠他爱他,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他会想妈妈。”

    “您不管怎么样对他,他都会想的,”白深说,“我以前看到他哭,基本上都是因为想你。”

    他们的家庭太特殊,白深也不好去评价什么,他毕竟是个外人,即使现在和他们关系亲近,也终究是个外人。

    白深本来不愿意说,不过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告诉路妈妈,她有权利知道这些。

    “您知道他生病的事情吗?”白深问。

    路妈妈愣住了:“生病?”

    “他有躁郁症,”白深接着说,想了想又补充道,“很严重。”

    “现在可能好了一些,至于是什么状况,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白深说,“我第一次见他……不是,前两年见他的时候,他有非常严重的睡眠障碍,甚至到了抗拒在夜晚睡觉的程度。”

    路妈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他有时候非常易怒暴躁,有时候低落无望,情绪常常y晴不定,”白深说,“我说这些是觉得一方面我作为他的医生,需要他的家人配合治疗,尤其您对于他影响是非常大的。另一方面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您应该知道这些。”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路妈妈说,“还有,拜托你治好他,”

    白深点了点头。

    路浔出任务的第二天,潇洒。

    白深骑着路浔的那辆拉风黑色摩托带着路妈妈去公园兜风,风一吹大衣就飘扬起来,那个滋味和他以前玩滑板一样爽。

    下午,白深和路妈妈一起带着小白金去检查,顺便带小白金去公园里调戏小母狗,小白金开心得摇尾巴的频率几乎赶上了风扇。

    路浔回来的第一天,煎熬。

    可能这次出任务的对象脑子不太好使,路浔一回来就心累地躺在床上睡觉,大白天的,白深想在院子里搞些娱乐活动的计划都没有得逞。

    路浔回来的第二天,心力交瘁。

    可能是前两天没调理好,路浔突然食欲不太好,吃东西非常挑,白深和路妈妈东煮西煮费尽心思也不合他的胃口。

    路浔回来的第三天,有大事要发生!

    今天他们得去参加自闭症儿童的项目,并且中途出席简东的婚礼。路浔穿了个颜色暗沉的迷彩外套和休闲裤,看起来酷劲儿十足。白深穿得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清爽。

    他俩起了个大早,走在路上一个文艺范一个街头风,怎么看怎么不搭。

    他们到了医院之后,先由负责人带着参观了一会儿慈善项目的成果,接着他们到了一个孩子的房间。

    “我听说这儿有一个自闭症天才,”白深说,“白痴学者。”

    “那进去吧,”路浔说,“我……进不进?”

    “进啊。”白深点了点头,打开了门。

    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坐在窗前,背对着门口,看样子像是在画画。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也没有丝毫反应,甚至有可能她根本就没听见。

    白深走进门,又用力敲了敲门,扣门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而那个女孩儿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白深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敲了敲书桌:“然然,是吗?”

    女孩突然顿住了手,一瞬的愣怔之后扔掉了画笔,水粉颜料从笔尖洒出来,有几滴落到了白深的外套上。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叫然然的小女孩突然尖叫起来,一声接一声,就像感觉不到累,也没有尽头。

    白深捡起笔,尝试跟她说话,不过她根本听不进去。路浔走过来拉住他:“你先去洗手间把外套擦一下,我来跟她说。”

    白深叹了口气:“你能说什么?她有非语言交流障碍,不是说话就能解决的。”

    路浔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乖。”

    白深只好去擦一下外套,回来的时候,然然已经没有再尖叫,不过还是没什么反应。

    路浔站在她旁边,看着书桌上的画,回头看了看白深。

    “她怎么会……”路浔没说完,感觉听了一串尖叫有点儿表达不出来了。

    “画得这么好?”白深接着他的话说,“自闭症天才,我以前挂过她的画在以前那套房子里。有一次我带她去我家里,她看到了,第一个小时很高兴,第二个小时就一直哭。”

    “为什么?”路浔感到非常费解。

    “我不知道,”白深叹了口气,“我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画纸上的色彩和光晕是那些所谓大师画不出来的东西,画里的迷茫和野性、未知和暴戾是只有这样一个没有被世俗玷染过的自闭症女孩儿才能画出来的。

    路浔看了看他,悄悄捏住他的手,轻声说:“也许我能知道呢?”

    白深没太明白他要做什么,路浔挨着然然坐下来,拿着那支画笔,没有洗,直接胡乱捅了一些灰黑的颜色,抽出一张新的画纸开始着笔。

    笔刷的颜色非常脏,恰好路浔也是漫不经心地画着粗犷的线条。他画了一口井,里面有一个人,穿着五颜六色又被蒙着灰黑的衣服,那人一只手抓着井沿,悬挂在井里,看起来并没有要往上爬,却也并没有脱手掉下去。

    路浔蘸了些炭黑的颜色刷在井外面的部分,整张画纸都透露着压抑,偏偏井里的人穿的衣裳鲜亮与灰黑狠狠冲撞在一起。

    要是在以前,白深肯定不会明白他是在画什么鬼东西,不过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知道了那么多,他好像有一点点懂了。

    然然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从路浔手里抢过画笔,在小水桶里洗干净,再沾染上干净的深黑色,把井口周围涂得一片黑。

    路浔抓住她的手,然然转头看向他,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讲。

    路浔握住她的手,把画笔洗干净,蘸了白色画在井口周围。

    然然松了手,没动静了。

    白深实在是他妈搞不懂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骂死天王老子来表达。

    三个人都无言地愣怔住了,良久,然然才把画笔扔进了洗颜料的小水桶。路浔转身握着白深的手,一巴掌盖在了画里的井口上。

    然然犹豫了一会儿,抓住白深的手,站了起来。

    “这是……?”白深看向路浔,冲他挑了挑眉,低声问道。

    “她愿意相信你,”路浔说,“看你表现了,白医生。”

    白深蹲下来,看着然然,轻声说:“我今天带你出去,好不好?”

    路浔双手交叉随意地站在一旁:“再说,一直说,一直到她听见为止。”

    白深轻呼出一口气,听话地说了好几遍,他自己也懒得去数到底有多少遍。

    然然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不容易啊,白爸爸。”路浔在一旁笑道。

    “滚,”白深伸手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站着说话不腰疼。”

    “带上吧,”路浔说,“待会儿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吃饭不?”

    “吃吧,”白深皱了皱眉,想了一下,“好像办的是中式的,要吃酒的。”

    “中式的不穿婚纱西装吧?”路浔问。

    “是啊,”白深说,“古时候的那种凤冠霞帔,待会儿看看新娘,肯定漂亮。”

    路浔瞥了他一眼,啧了一声。

    白深叹了口气:“我说新娘的衣服,肯定漂亮。”

    路浔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待会儿看看新娘肯定漂亮。”

    “哎?”白深笑了,“有完没完啊?”

    “没完,”路浔也看着他笑,“哎,待会儿我们给然然买小裙子吧?我可想有个女儿来着。”

    “行啊,”白深看着他,“你给钱。”

    “抠死了,”路浔瞪了他一眼,捏着嗓子y阳怪气地说了句,“死鬼。”

    白深笑起来,好一会儿都没停下。

    “哎?”路浔也笑了,学着白深的语气说,“有完没完啊?”

    “没完,”白深说,突然想起,问道,“明晚是不是你妈妈要回老家了啊?”

    “嗯呢,”路浔冲他挑了挑眉,“白老师是高兴呢还是舍不得呢?”

    “我为什么要高兴啊傻逼,”白深说,“你想妈又给想哭了我多难受啊。”

    “得了吧,”路浔斜眼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妈在的时候,白老师抱不能抱,亲不能亲,大动作干不得,憋坏了吧,嗯?”

    作者有话要说:

    ⊙v⊙搞事!

    第71章 71

    确实是有点儿憋,不过也没有憋出病来,就只是有一点点忍着而已。

    白医生这几天察言观色,看路浔小朋友面色不太好,满脸都写着“过来亲我一口”,也不知道要憋坏了的到底是谁。

    “换漂亮点儿去婚礼,”白深对然然说,“穿得比新娘漂亮好不好?”

    路浔啧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白深叹了口气,心力交瘁地说:“我说衣服,衣服漂亮。”

    路浔笑了:“色鬼。”

    他们两个大男人没怎么逛过大商场,更没有买过小姑娘的衣服。

    “然然的智商没有问题,是正常的,”白深说,“她只是有交流障碍。”

    “会好的,”路浔看着他,说,“一切都会好的。”

    白深也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她能听见你说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路浔又说。

    白深牵着然然,和路浔一起走进了一家儿童服装店。里面陈列的各种服装是他过去从来不会多看两眼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想过,路浔竟然会希望自己能有个女儿。

    他还以为,路浔什么也不在乎的,或者,对生活是没什么希望的。

    大部分小姑娘对漂亮的小裙子都不能抗拒,然然智商高,很快就自己挑好了衣服,不过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站在选好的衣服面前一言不发。

    “买买买。”白深站在然然身后,胳膊肘捅了捅路浔。

    路浔只好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掏出钱包:“老子的大院儿迟早被你败家给败掉。”

    白深笑起来,牵着然然去换新衣服。

    路浔给她买了好几套,最后然然穿着一件黑白水墨色的长款裙子,配上那一脸没有表情的表情,气质完胜还在公园儿里玩泥巴的同龄人。

    他们两个大男人牵着然然,一人拉一只手,走在街上引起了无数回眸。尤其有些女生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路浔一脸懵逼,好几次他都想理直气壮气冲山河地吼一句“看你妈”。

    “她几岁了?”路浔为了分散一点想骂人的注意力问道。

    “七岁好像?”白深也不是很确定。

    然然突然停下脚步,抽出手抓住路浔,指尖在他手掌心里敲了六下。

    “哦,六岁。”路浔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牵着她的手。

    白深也牵住她,突然如梦初醒地喊了一声:“路浔!”

    “怎么?”路浔被他吼得一愣。

    “她听得懂啊。”白深说。

    “听得懂,只是不一定能立马回应,”路浔觉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她高智商吗?”

    白深有些尴尬地压低声音说:“那我俩说的话,她不是都听见了?”

    “是啊,”路浔点点头,突然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开始烧起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又说了一遍,“是啊。”

    然然突然又顿住了脚步,牵着白深的左手和牵着路浔的右手合起来,把他俩的手放在了一起,自己松开手往前跑了。

    白深赶紧也松开路浔的手,往前跑去追然然。

    然然跑到一个水果店前面停了下来,望着玻璃柜,迈不动腿了。

    白深往里面指了指,然然都没有反应。还是傻站在一边。路浔跟上来,看着白深说:“买个这个,你请。”

    白深没有动,有些犹疑地转头看了看路浔。

    “哎?”路浔被气笑了,“一块儿哈密瓜三块五,买一块能倾家荡产啊?抠搜的。”

    “不是,”白深说,“然然好像不是要吃这个。”

    “我说是就是,”路浔说,“一人买一个,九块钱,有吗?”

    “有,”白深笑了,想了想又纠正道,“十块五。”

    路浔叹了口气,白深只好去买了三个。路浔拿着立即吃了一块儿,然然还是没有动。

    路浔吃完了蹲下来,白深也走近,两个人同时都伸出了手臂。

    然然看了看他们,握住两个人的手靠拢。

    “她要我们猜拳。”路浔朝白深伸出右手说。

    白深配合地立即出了剪刀,路浔出了布,他收回手说:“输了的人抱,来。”

    然然走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路浔起身把她抱起来,指了指白深手里的哈密瓜:“吃吗?”

    然然没有反应,路浔看着白深:“给她吧,就当默认了。”

    白深把哈密瓜递给然然,她立即温顺地低头吃起来。

    他们一同去到指定的婚礼地点,在一家古风酒店里,正堂里红色的喜庆像是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在笑着说话,等新人出现。

    “放下吧,”白深说,“然然下来。”

    然然撇了撇嘴,明显并不是很愿意。路浔说:“放下了她看不见。”

    白深冲然然伸出手:“来我抱,你路浔哥哥该累了。”

    然然朝白深的方向栽过去,白深接过来,然然突然凑近他的耳朵,用极轻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说:“抱。”

    “对,”白深说,“这个叫做抱。”

    他们两个人对然然开口说话很欣喜,虽然只有一个字。白深相信,就像路浔说的那样,一切都会好的。

    婚礼开始,路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中式婚礼,拜堂成亲。拜完之后,简东端着两杯酒走过来,其中一杯递向路浔,看着他轻轻笑了笑。

    第4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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