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128

    昨天他去行宫了,她个人就正好把给弘昐的家书写出来。

    这会儿见他已经把这段时间的家书看完,又在看她写的回信,她道:“干嘛看我写的?你写的都不叫我看。”

    四爷笑了,放下信道:“你想看?自己去拿,就在那边桌上。”

    开玩笑吧?他的信,她能随便看吗?

    先撩的是她,结果人家接招,她缩了。

    “我才不看,把信给我,让我写完它。”自觉被四爷将了军的人感觉很没面纸,主动要求写信去了。

    这段时间他们不在家,弘昐和二格格这两个当家的人课余生活却相当丰富。不知道是不是她临出门前矫枉过正,以前二格格是恨不能把几个弟弟全锁东小院里都不出去,可信里这两个不说天天有活动吧,但至少每回信来都能汇报出他们见了什么客,出了几趟门之类的。

    弘昐就去过七贝勒府趟,第二次叫七贝勒府的弘倬出来玩,弘倬还带上了他大哥弘曙。第三次几人碰上了五贝勒府的二阿哥弘晊,最后封信就说他们准备起出去跑马。

    臭小子你是不是玩嗨了!小心额娘回去打你pp哦!

    李薇看得信是不知道该为弘昐终于活泼起来了而高兴,还是应该生气他趁大人不在家没人管就这么瞎跑!

    与他相比,二格格按说是乖了点,不过就是她常把四阿哥带到前院去玩。李薇跟她商量过,要是东小院关不住四阿哥,前院当然比后院好。但她没想到的是四阿哥是天天都去,还跟弘昐他们起上课。

    还不到岁半的小孩,笔都不会拿呢,上课真的没关系?先生没生气?

    四爷也不打扰她写信,拿着家书边看边笑,笑得她都没办法写了,忍不住凑过去看,原来是二格格写四阿哥在弘昐的课堂上自己坐不住,就下来拿着毛笔在桌上乱画。先生不敢管,弘昐认为没关系,三阿哥很想跟四阿哥起试试毛笔乱画。

    最后毁了两张桌子。还有弘昐着写字,四阿哥蹲他脚边,等他写到半感觉脚面湿湿滴,低头看,四弟正用墨汁给他涂鞋面,笔笔认真极了,旁边的三阿哥憋笑憋得非常辛苦,见二哥发现了就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薇看到这里也不由自主的就笑了,不过考虑到四爷的严厉,她还是谴责道:“太糟蹋东西了!”

    四爷反道:“这有什么?不过两张桌子罢了,管男孩不能管太严,管得严了就失了灵性了。”说到这里就是叹,他想起进宫后越来越跟兄弟们疏远的弘晖了。

    李薇这刻心有灵犀技能满点,领会到他的潜台词是弘晖,怕再接下去就要讨论府中第二代的和睦问题,迅速坐回去认真写信。

    四爷想的是回事,她可不乐意强迫自家儿子去兄友弟恭。弘昐与弘晖,能当兄弟就当兄弟,不能就当亲戚。关系不够好的亲戚,逢年过节发个短信问候下就行了。放在这个时代,交待人准备好年礼按时送去也够了。

    可四爷仍然继续副沉思者的样子,这样下去她早晚要关心下,不能直视而不见啊。笔下的字越来越精雕细琢,力求能再拖些时间。

    恰在这时,玉瓶进来道:“主子,外头十三爷家的石佳氏来了,要不奴婢说您这会儿没空?”她很体贴,现在主子正跟主子爷在起呢,怎么会去见这个石佳氏?

    结果叫她惊讶的是,主子马上放下笔起身,还说:“怎么好叫人家白来趟?我这就去。”

    玉瓶只好马上去准备见客的衣服。

    四爷开始是想弘晖,后来就想到了自己和十四身上,又从十四想到了十三,从十三想到了老八,跟着就是这次起伴驾的老九。

    他跑神跑得有点远,也不耽误看出素素在躲着不敢跟他说话,看她那个字恨不能磨上刻钟的架势,两人用张桌子,他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看见了,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总在他面前用这些小心眼,还天真的以为他都看不出来。

    四爷心存故意,还是摆出‘我有很为难的心事’的架势,果然见她认真写字了,丫头进来传话,她迫不及待的起来。

    还装样子对他说:“爷,那我出去趟。”

    他轻轻叹了声,摆手道:“去吧,去吧。十三是我的好兄弟,你是该出去见见,唉……”

    素素落荒而逃。

    看她的背影,叫他是既好笑,又有些生气。

    明知他在担心什么,她就在边看着也不帮着想想办法。可想起那次听到她跟嬷嬷说的话,能当兄弟不能当奴才,就叫他没办法接。

    当兄弟能从弘昐这边劝服,可不当奴才,却要从弘晖那边下手。

    他不能替弘晖打包票,只能侧面影响这对兄弟。

    这事叫他有时想起都会睡不安稳。

    素素也真是,把这事全扔给他,她是点都不操心了。

    外面,李薇见着了石佳氏。

    两人说实话没什么交情,今天才第次见面。她们都是为了各自的男人出来交际,为了男人们的交情,这话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

    都拿话捧着对方,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李薇送走石佳氏后,自我感觉也很好。有种这事办得很漂亮的满足感。

    看时间差不快到午膳点了,不忙着回去,她叫来玉瓶吩咐下中午上什么菜,到了保定,不如吃吃这里的口味?

    两人正商量着,又递来张贴子,是九爷的侍妾郎氏,说是下午要来拜访。

    李薇奇怪了,十三爷的人来还说得过去,四爷跟九爷有交情?

    她拿着贴子回后面,四爷还以为她要躲到午膳才敢回来呢,见她拿了张贴子来问,才明白她已经把刚才的尴尬忘了。

    李薇翻着贴子道:“爷,你看,九爷家的这个郎氏给我下贴子,说下午要来看我,我跟她可不认识啊,见都没见过。爷,九爷跟你说过要让人来吗?”问完抬头,四爷的眼神很古怪,好像在笑,又好像在说‘笨蛋’。

    这个问题很蠢吗?

    她马上反省:“唉,是我没想到。人家大概只是客气客气,跟拜山头样吧。”

    四爷笑着把贴子拿过去,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想见,等人来了叫人打发了就行了。不过是个奴才送去的丫头,老九带着出门侍候而已。”

    哦,那她不紧张了。

    于是李薇客气道:“来者是客嘛,没事见见也无妨。”

    结果四爷把贴子往桌上扔,人往后靠,长长叹道:“唉……就知道素素是不想陪着爷的……”

    李薇有瞬间跟不上节奏,但也马上凑上去说:“哪有!我当然想跟爷在起啦!”

    四爷手盖脸,手握住她手:“那刚才有人来,你马上就出去了。”

    爷,你这是撒娇啊还是逗我啊还是真难过了啊!求看脸!

    李薇在榻上跪直身,拉着他的袖子想把他的手拽下来,看看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急道:“爷,那都是没有的事!我下午哪都不去!就跟您在块!”

    他左躲右躲,就是不把手拿起来,她还在说:“我谁都不见,就爱看着爷,天天看都不烦,爷你把手抬抬。你不是真哭了吧……”

    四爷实在憋不住了,放下手大笑起来,搂着被他笑傻气晕的素素:“哈哈哈……不气,不生气,爷逗你呢……不能认真,认真就不识逗了……哈哈哈哈哈!!”

    李薇气得浑身无力,没好气的打了他几下,“你怎么这么坏啊!”

    176、学子

    郎氏叫丫头:“再去把礼单拿来我再看遍。”

    丫头拿给她,道:“姑娘不如去向九爷问问,也是个话不是?”

    自打众皇阿哥随皇上入了保定府,住进了借住的宅子后,各家都是卯足了劲的奉承。九爷在宫宴上得了不痛快,嫌保定府的看不起人,回来就骂骂咧咧的,打由子把原主家留在宅子里的管事下人顿好打。

    这家摸准了九爷的脉,好酒好菜好玩意流水般的送上来。

    原先不过是担心拍马屁拍到马蹄上,才不敢上来就拿金子银子美人来填皇阿哥的腰包,既然知道九爷好这口,那还有什么说的?

    九爷这两天就乐呵了,打了人家的管事觉得过意不去,还把主家送来的女子送给这管事个,平日吃酒享宴也叫他过来赏杯酒,有个座。竟把这个挨了打的管事的心给收服了,天天围着九爷转,把自己原主给卖了个干干净净,听说正打算收拾家当带着家小跟九爷回京,认在九爷府下当奴才去。

    郎氏跟着九爷出京,在府里也是受宠爱的。九爷喜欢谁就捧上天,转眼看不上了就扔边。喜新厌旧就是他这样的。

    所以,郎氏也没打算跟九爷天长地久,她就盼着早日怀个孩子,只要能生下儿子,九爷为了提孩子的身份就会为她请封。

    这事还必须要早,要是叫别人赶在前头生了,侧福晋之位就两个,那就轮不上她了。

    现在这群新送来的迷住了九爷的眼,坏了她的大事,郎氏还没有被宠到无法无天,敢把九爷的新宠绑来喊打喊杀的份上,九爷那人是翻脸无情的。

    丫头说的话,她在心里转了转,还是拿着贴子去了。

    今天早上,十三爷府上的石桂氏去了四贝勒府拜见侧福晋,九爷知道了就气得摔了杯子,把她喊去通骂。

    “老十三这个马屁精!到处显摆你懂事像个好弟弟是吧?还叫你的女人去给老四的女人磕头?那不就是个侧福晋吗?算个p啊!!”

    把郎氏吓得不轻,跟当时在旁边的那群女人起跪下了。可九爷发完火,却交待她下午也去,还要备厚礼。

    “去了不许给爷丢脸!好好去好好回,别叫人家说爷的人没家教,知道不知道?”

    九爷说完就叫她出去了,屋里笙歌又起。

    听着屋里的动静,郎氏颗心都叫泡进醋缸里了。

    礼物是不缺的。大概是九爷的胃口太大,这家人把她也当成个角来拍马屁,这两天好东西收得手都软了。

    回去说不得也要孝敬府里的姐姐妹妹们,既然如此,现在送出去也不心疼了。

    郎氏拿着礼单贴子到底又去磨了九爷回,九爷举着礼单扫了眼,想起他住的屋里有个不黄花梨的牡丹屏风,这屏风出奇就出奇在上面的牡丹花是拿金子打的。人高两人宽的屏风,白底的绢纱上大半都是这金子牡丹。

    说漂亮也确实是漂亮,看得出来是个好手做的,金子也是好金子。照九爷看也就适合摆在地主老财的屋子里。送到他这里来,还是看不起他。怎么着,以为他没见过金子?

    他嘿嘿笑,叫人拿笔来把这屏风给添上了。

    郎氏看到屏风,怎么都不相信她家九爷这是去送礼,倒像是去打脸。

    而送到李薇这里时,因为礼物没有当面打开的道理,屏风也是里外拿油纸裹了,再打上木架子,然后才抬过来的,所以她不知道,郎氏心虚啊,本来还想跟李侧福晋好好聊聊,日后回京也能个走动的人,但现在却只能送了礼就匆匆告辞了。

    等送走郎氏,回到后面看,四爷面前摆着很有暴发户气质的屏风。

    以前记得在电视新闻上看过,有个土豪向女友求爱,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金玫瑰,组成个超大的花盘。金店的经理接受采访时都感叹:没接过这种订单,所以他们上下都很惶恐啊。

    电视前的她也想刷屏: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现在看着这屏风,她忍不住就想笑。四爷抬头看到她,招手叫她过来坐下,道:“这东西你说怎么办?”

    李薇猜可能摆着显得四爷奢侈了,虽然这屏风上的金子全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二斤,“不然就化了它?”

    四爷摇头,那她再道:“进给皇上呢?”

    进给皇上……

    四爷起身绕着屏风走了圈,再转回来,端详半天道:“也好,叫人拆了送回京去,回头换个框子,把这花起下来,添点别的,今年的圣寿礼倒是齐了半了。”

    连着上午、下午都有人来看她,叫她心里也不免想是不是也该出去走动走动?跟四爷来的就她个,也算是职责了。

    晚膳时,她就问了这事。

    四爷悠闲的很,午后洗了个澡,这会儿头发干了也不辫起来,披在肩上,叫她看次笑次。编成辫子时还看得惯,散开特别像晚清电视剧里的遗老遗少们。

    他还支起腿踩在榻上,像外面的伙夫茶馆的闲汉样坐着。可气质这东西轻易改不掉。有人穿上龙袍不像太子,他就正好反过来。

    她乐她的,四爷还挺淡定,端着小酒杯口口抿着,道:“不用,皇上带来的那几个连名牌都没上呢。太子带的是庶福晋,你送个贴子去就算了。”

    李薇松了口气。她在京中往来数还是侧福晋们,大家都是平级,也没有谁比谁高这句话。每年需要她磕头的也就过年那回,跪的还是天地祖宗,皇上娘娘。

    连四爷她都没正经跪过几次,说实话,现在这腿也不是见谁都屈得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出了神,四爷拿筷子敲敲她的手背,问:“这是想到什么了?”

    李薇是恍然大悟的,她脱口道:“想……爷还是很宠我的。”

    四爷居然翻了个白眼给她看。觉得她说的完全是废话。

    李薇赶紧笑嘻嘻的上去倒酒,解释道:“我是刚才想起才选秀时,那真是见谁都要跪。”那会儿膝盖软,她接受的很快,只要迈过心头那条线,人的下限其实是很有包容力的。

    “可现在,叫我对别人跪跪,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的自尊心已经步步叫四爷给养回来了。

    抬头挺胸的做人,这句话说起来轻松。可她从李家走出来后,到现在才能重新把腰背直起来。差的不是别的,而是心气。

    四爷瞟了她眼,微微笑道:“爷也觉得你近几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她倚到他身上,只觉得靠着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宴会过去后,皇上好像也开始休息了,连着几天四爷都是闲在家里,与她把这张家宅子给逛遍了,湖中泛舟说是再等天暖和些,荷叶都长起来了再说。

    保定府里早就驱逐了流民和乞丐,城门也把得很严。各各街道上巡查的兵丁也是队队的,城中居民和店铺都接了官府的话,要是遇上贵人驾临,小心侍候为上。

    这天,四爷兴致勃勃的带李薇出门,两人都换了平民装束。怕被看穿,她连个好点的钗都不敢戴,挑了个乌木的,钗头上镶了几片碧玉的叶子。

    头,自然是寺庙。四爷带她去了大慈阁,到了寺前下轿,是她想趁机逛逛寺庙前的小摊贩,结果大慈阁门口除了来烧香的人外,居然没有个摊贩。

    叫她反射性的想起个词:集中治理。

    肯定是因为皇上要来,所以保定府就把流动摊贩都给撵走了。以前她所在的城市据说也是要来什么领导来视查,结果那半个月她早上连个鸡蛋灌饼的摊都找不到!简直是丧心病狂!单位人都说这领导还不赶紧走?到底是哪个孙子来了?

    等早餐摊又纷纷出来营业,单位人又说那孙子终于走了。

    可见民怨沸腾。

    于是,她灰溜溜的跟在四爷身后进去了。大慈阁高三层,这在以前李薇肯定不会觉得厉害,可现在她在阁楼最高层,突然觉得眼前这种高度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好高啊。”她真心的感叹道,在这上头眼望去,整个保定府都收归眼底了。

    四爷在她身边说:“城楼比这高。”

    “那地方我上不去啊。”她道。

    四爷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足足了刻钟才下去。

    磕过头就是逛街了,四爷与她走在街上,前后三丈都空无人,侍卫早把周围给清空了。这样逛街压力太大,匆匆进了几家店铺挑了些东西后,他们就回去了。

    皇上不可能真的在行宫里直不出来,所以没过两天,皇上说要在文昌阁与众位学子论道,翰林院两个掌院学士都在,保定府府学的学子们都疯了,时洛阳纸贵。

    四爷问她要不要去瞧瞧热闹,可以在附近的茶馆包个座。

    她摇头道:“我就不去给你添乱了。”去了也听不懂啊。

    四爷也说:“也好,你就在这里待着,要是闷了就叫戏来听吧。”不知是四爷叫人示意张家,还是张家自己打听出来的。居然送来了几个名嘴给她解闷。

    见他收拾好了要走,她忙拿起桌上的摞文章道:“爷,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皇上要见学子的信传出来后,保定府出了不少投文的人。怀才不遇的学子们把自己的文章四处送,四爷他们这些皇阿玛这里有,跟着皇上来的那些大人收的就了。

    最的是皇上的行宫里,听说每天都要叫太监用半人高的箩筐往里抬。

    还听说,皇上真的会看,还会看到深夜。这叫学子们激动了,现在外面都在传皇上求才若渴,礼贤下士的种种仁德之行。

    叫李薇说,这些学子的字还没她的好呢,既然来投文,能不写草书吗?其中有篇大概是这学子写时太激动,上面居然还有泪痕!

    她这时才真切体会到那种十年寒窗的疯狂,中学时课文里中举了居然疯了,她穿过来后就见过李文璧个苦读的,可也是不耽误他每日的正常生活,还以为范进那个应该有定的文学夸张,但看这些投文的,现在的学子们才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吧?

    就个进身之阶,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捧着这些文章,写得再烂她都不敢轻看。

    见四爷忘了,她还特意提醒。结果四爷回头扔下句:“叫人都烧了吧。”

    李薇都怔了,投文送来时,四爷也都看了,可看完难道里面挑不出个人才?

    她跟到门口又回来,手里还拿着这叠文章,玉瓶道:“主子,我拿去烧了吧?”

    李薇犹豫的看看,叹口气给她了。

    大概人才也不是这么好碰的。

    177、(剧情)明日之君

    四爷从张家宅子出来,与众侍卫路往文昌阁去。

    今天的街上格外热闹。越到文昌阁,越是寸步难行。虽然行人都会避开此时还敢在保定府骑马的人,但街上太拥挤,避也不好避。

    四爷不得已拉住马,皱眉看着前方拥挤的人潮。

    身后的侍卫上前道:“万岁要在文昌阁与学子们论道的事传出去后,附近的人都赶来了。”

    已经是三月中旬,天热越来越热。头顶太阳烤着,人群拥挤,难免气味污浊。

    四爷有点恼了,叫人群堵在这里,会儿误了时辰就坏了。皇上到了,看他还没到,那是顿扳子也解决不了的。

    可叫侍卫驱赶人群也不行,皇上明摆着要施恩给保定府,叫他这赶那就是给皇上脸上抹黑。

    左右为难。

    身后突然有人喊:“老四!”

    他回头,原来是直郡王,他道:“我见你还没到,就知道你是叫堵在这里了。”

    看着眼前还在不停涌入,往文昌阁去的人群,直郡王叹了声:“这些人都疯了。”只是能见远远看皇上眼,或许能在皇上面前念念自己的文章,都能叫这么人发狂。

    他在军中也是呼百应,有时他也觉得他手里的权力不小。可现在看,他突然觉得以往的他太自大了。他有的权力都是皇上给的,他能指挥的军队也会听别人的指挥。可民心却是不可控的。

    百姓们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说过什么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统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是皇上,所以就肯为他跪下磕头。

    愚民。

    这是股么容易得到的力量。怪不得汉人的书上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因为民心易得。白莲教蛊惑民心,因为他们容易轻信,只要信教有好处,给米给面给银子,他们就会信教。就会跟着人造反。

    他给百个人粮食银子,可能只会得个善人的名声。可他要是能给百万人粮食银子呢?他会得到个军队。要是有千万人,那他就能裂土封王,与皇上共治天下。

    直郡王的心底涌起阵野火,他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群,对四爷道:“走吧,老四。咱们从后面绕过去。”

    四爷跟直郡王总算没误了事,及时赶到了文昌阁。

    直郡王是奉命先来文昌阁的,今天皇上要来,昨天御林军就进来了,里外都把守着。直郡王最后看看,叫来领军的问问就行了。

    四爷是过来当摆设的。跟他起当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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