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127

    喝道:“滚!再杵在这里碍眼,小心爷把你们都给拖出去赏了喂狗!!”

    四个女子吓得面无人色,匆匆跪下磕了个头就退下了,有个脚软的半途绊,是被她的同伴架出去的。

    人走了,四爷也轻松,但老九这就没风度了,道:“老九,别叫人看笑话。”

    九爷啪的拍了下桌子:“谁敢看爷的笑话!”他扫了圈,跟他目光相触的人都刷的把头垂下了。

    四爷这才发现老九这是喝大了,问跟老九的太监:“你家九爷今晚这是第几壶了?”

    那太监也是个头三个大,哭丧着脸竖起三根手指。

    七两了,四爷赶紧按住他还要往嘴里倒的手,说:“不能喝了,老九你有酒了。”

    九爷要挥胳膊把四爷打开,被他的太监扑上去把抱住,几乎要声泪俱下的喊:“爷!您真不能再喝了!”

    这太监有个外号叫狗皮膏药,从小侍候九爷。小时候九爷脾气不好,少小太监都躲了不敢拦他,就他能抱着九爷的腿任他踢打也不撒手。时候长了,九爷也知道这是个忠心的,脾气上来要打都会收三分力,免得把个忠心奴才给打死了。

    这时他扑上来,九爷挥胳膊没挥开,看四哥也闪开了,他的理智也回笼了。当着皇上的面打哥哥,他那是真找死的。以下犯上,皇上亲眼所见定照死里罚他。

    他对这太监道:“小狗子,撒开。去那边跪着去。”

    小狗子委屈巴巴的去跪着,九爷怕再喝下去就把不住自己了,又吩咐他:“去给爷煮碗浓茶来。”

    小狗子麻利的趴起来去找茶,少顷回来,端着茶碗找不见他家爷了!!

    九爷的座上空空如也。

    小狗子脸的‘完蛋了!天塌了!’,瞄瞄那边端坐的四贝勒,实在不敢上前搭话,可刚才他家九爷发话,这片的人都避完了。

    苏培盛得了四爷的眼神示意,拉着小狗子到边,悄悄指着殿外说:“刚才我瞧见你们家爷到外头去了。”

    小狗子千恩万谢,茶随手往苏培盛手里塞就跑去找他们家爷了。

    给皇上伴驾这群阿哥带的侍候人都不,每人个已经比在宫里好了。小狗子奔出去,苏培盛端着茶自己喝了两口,剩下的塞给行宫的太监了。

    宴会结束九爷也没回来,万幸皇上始终有人陪着,没注意他们。直郡王在宴罢后过来看看弟弟们,见只有四爷个,皱眉道:“老九呢?”

    四爷看直郡王喝的眼神发直,脸已经不是红而是白了,伸手扶了把道:“他的人跟着呢,丢不了。”

    直郡王摆摆手不要他扶,他快吐了,不能再吐到兄弟身上,“回吧,明天皇上要歇歇,早上过来请个安就行。”

    四爷告退,没走远就听到呕吐声,回头看直郡王正被人扶着对地大吐,见他回头,直郡王还刻意背过身,个劲的冲他摆手。

    见他是想顾着面子,不叫弟弟看到他丢脸的面。四爷也就没坚持上前。

    到了宫门口,居然老九和十三都没走,这是两人都在等他?

    四爷受宠若惊。先问老九:“你跟这儿不走是还没喝够?”

    九爷坐在马上也懒得下来,道:“四哥就别教训我了,今天累成这样,皇上明天要歇歇了吧?”他可是看到有太监领那几个千金小姐回后殿了。皇上忙,明早还能起得来?

    这人倒精明。

    四爷笑着点了点头,九爷嘴咧,乐得拱拱手道:“那行,那弟弟就先走了啊。”言罢打马就跑了。

    他走后十三才过来,两人上马,慢慢踱着回去。路寂静,不止是静了街的缘故,四爷不想说话,就直做出醉了的样子。

    十三看他的脸色,虽然不敢说话,但也想找个话题。他路跟着四爷到了张家宅子门口,特地下马送四爷进去。

    四爷道:“回吧,明天有空来找四哥喝茶。”

    十三听出这是客气话,忙道:“弟弟这几天跑得实在是累了,今天又叫人灌了酒,明天怕是要在床上躺天的。”

    四爷笑了,口气就放缓了,关心道:“你还年轻,不能仗着身体好就使劲喝酒,不然身体搞坏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被教训了,十三却挺高兴的。四哥待人亲近时就是爱教训两句,他恭敬的听完,道:“是,弟弟下回定不敢再贪杯了。”

    四爷等他告退,十三道:“明天弟弟叫石佳氏来给小嫂子磕头。”

    女眷拜访也是应该的。四爷再次点头,十三这才告退。

    回到贵寿堂,李薇还没睡。现在她的作息无比健康,完全是早睡早起的典范,所以偶尔熬下夜也不困。

    四爷进屋来她赶紧迎上去,却离两步远就闻到了脂粉味,她嗅了口,不自觉就皱起了脸。

    “有酒气?”四爷举袖子闻闻,道:“爷去洗洗,你回屋去。”

    洗漱后换了衣服回来,他躺在床上就副睡意深浓的样子。李薇怀疑他在宴会上叫了陪酒的女子之类的,轻轻解开他的领子口往脖子上看。

    四爷感到脖子里痒痒的,抓就抓住了她的手,误会的拉到怀里搂着,道:“等明天爷再陪你,今天累了。”

    才不是这个呢!

    以为他睡了,她想把手抽出来吧,他又突然嗫嚅着说:“明天……大概会有人来拜访你……该怎样就怎样,都不是要紧人……”

    神马意思?

    到底谁来拜访?有客人说清楚啊!

    可四爷却跟她同床以来第次,睡得比她还快。

    李薇还被他可能花心了下和明天的未知客人纠结,毫无睡意,他已经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最好只好委委屈屈的躺下,先把花心这种事放到边,能被四爷交待的客人只怕不是般二般的客人,他说不要紧,谁知道呢?

    偏偏保定府她人生地不熟的,真来了个保定府的官宦豪绅,现找人科普也来不及了啊。

    怀着明天要考试却没准备的焦虑,她在梦中跟不知名的小妖精掐了场,胜者能赢四爷枚!

    出来旅游果然是家庭危机的源泉啊。

    174 、(番外)四爷互穿2

    四爷好像突然得了眩晕症,坐地上半天没起来。而李主子扯着主子爷的袖子嚎啕大哭,苏培盛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围着两个转了好几圈,硬不敢把李主子扯起来。

    没法子!主子爷搂着呢!

    然后屋里读书的二阿哥和三阿哥也跑出来了,苏培盛就差跪下磕头求各位主子们别闹了!

    张德胜早闪远去喊白大夫了,叫苏培盛想找个顶缸的,举目四望,看哪个,哪个往后缩。自己个的徒弟又蹿了!

    呸!小兔崽子太没良心了!

    四爷试着起来,李薇赶紧架着他,弘昐和三阿哥要伸手帮,被醒过神来的苏培盛抢了有利地型。

    幸好,四爷发现不费力,自己直了,见院子的人都围着,素素和孩子们都仰脸看他,笑着摸摸三阿哥的头,道:“没事,时没稳。”

    弘昐没信,没稳绊跤,额娘会哭得那么厉害?

    李薇也发现事情好像要闹大?马上做证:“爷可叫我吓了跳,是不是早上起太猛了?时头晕?还没用早膳呢,肚子里空空的就容易晕。”

    说得煞有介事,连苏培盛都差点信了。

    弘昐还要再疑心,四爷补了句:“昨晚上想着份折子,睡得晚了,早上见起晚了忙着过来才顾不上用膳。你还非要跟过来……”

    李薇马上接口:“那还不是您连水都没用滴……”

    二人搭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弘昐信了,既然没大事,那他和弟弟跑出书房就是有错了。他马上认错道:“都是儿子的错,还带着带着弟弟跑出来。”

    “好了,阿玛知道你们的心。好好回去读。”四爷拍拍他的肩说。

    两个孩子乖乖回去读书,其余没事的人都在苏培盛的眼神示意下散去。四爷看了苏培盛眼,牵着素素先进书房了。

    苏培盛赶紧去堵这些人的嘴,看到四爷摔的人不少,还有李主子那快要捅破天的哭法,叫人听了都心颤,跟丢了的孩子终于找着妈似的。

    书房里,四爷也顾不得刚才在地上坐了身的土,进屋就坐到榻上了,李薇也直接坐他怀里,搂着就个劲往下掉泪,可怜极了。

    四爷摸摸她的肩,把团乱麻的思绪理理,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

    李薇哭归哭,脑子没扔,张嘴就是:“您还问我?早起来就要杀我,又是掐脖子又是拿刀的……”

    四爷解开她的领扣,脖子上青肿的指印醒目得很,衬着那小细脖子都叫人担心是不是差点就叫人掐断了。侧颈处还有条细薄的血痕,打过仗的人眼就能看出是利刃所伤,肉皮都叫人整齐的切开了线。

    他此时方觉得身上发寒,看了眼还哭得不知所谓的素素,脸的撒娇委屈,话在嘴里转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还是不跟她说了。要是说那是个上身的鬼,还是什么的,非叫她吓得做恶梦不可。

    他温言道:“爷是做了恶梦,魇着了,时认错了你,别生爷的气啊。”

    李薇马上点点头。

    四爷自己还没回神,放下她去屏风后换衣洗漱,出来又食不知味的喝了半碗粥。正好白大夫来了,切过脉说有些惊神,但无大碍,方子也开了,但喝不喝也不要紧。

    苏培盛送走白大夫,没提再请太医来看看之类的话。院子里的人也都被他嘱咐过了,不会有不长眼的把话送到院子外去。

    特别是福晋的正院。

    要是福晋知道了,小事非变成大事不可。

    屋里,白大夫开的方子就摆在桌上,四爷拿起看了眼就放下不管了,现在正捧着本书讲得津津有味。李薇还没从早上的惊慌中回神,也不顾这是书房,脱鞋上榻缩在他身边,抱着他的条胳膊就不肯动。

    她瞄了眼他手里的书,什么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佛经?

    看来四爷还真把早上这回事当鬼上身了……

    突然发现比起四爷她在了智慧的台阶之上,成就感把她从四爷被四爷(?)穿的惊悚中拯救出来了秒。

    正为自己的聪慧喝采,膝上就被四爷扔来本经书,书页上串看不懂的焚文。

    四爷在上头道:“读读《心经》,对你有好处。”

    李薇只好翻开,好棒,果然个字都看不懂。

    她偷偷看了看读经好像读得很专心的四爷,以往总是很周到的四爷今天居然忘了她不可能有通读焚文的能力,果然打击有些大。

    大概是盯着四爷的时间有些久,她突然发现……他手里的经书好像好久都没翻过页了。

    四爷正在出神。

    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独寝在张黄梨榻上,身上只盖上条锦被。他枕的是个已经有些旧的柳编枕头,有些像他没出宫前用的那个。

    后来素素爱用软枕,尤其偏爱各种粮食灌的枕头,还说这枕头对脖子好,慢慢的他也用惯了软枕。

    这类硬枕就收进了库房。

    苏培盛守在屋内,发现他醒了就过来道:“主子爷,要起了?”

    他嗯了声,点点头,突然觉得这院子里有些静?

    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白,可为什么没有读书声?弘昐和三阿哥今早没读书?昨晚着凉,病了?

    他下床,小太监跪下给他穿鞋,他问苏培盛:“你李主子呢?”

    苏培盛愣了下,迟疑了会儿才答道:“主子爷是问李侧福晋?是奴才疏忽了,前几日仿佛听说李主子今天要去给菩萨还愿。”

    菩萨还愿?

    他怎么没听素素提过?不对,她什么时候信过菩萨了?要不是他带着她读经抄经,她连进佛寺都不知道去磕个头上柱香。

    大概是他的神色,苏培盛跟着又解释了句:“再过半月……是二阿哥的祭日,李主子大概是……”

    “放肆!!!!”四爷大怒!脚飞起把他跺得往后跌出去尺远,给他穿鞋的那个小太监吓得膝行着连连后退数步,趴地上拼命磕头。

    四爷脚上的鞋都飞了只,下榻来继续指着苏培盛大骂:“你这狗奴才是活腻了!!敢咒爷的二阿哥!!”

    苏培盛叫他踹在心口,人都有些晕,却丝毫不敢耽搁立刻翻身跪下,拼命拿头砸地板。

    “爷看你……爷看你……”四爷气得炸了,在屋里四处找腰刀,他要刀宰了这个狗奴才!!

    苏培盛侍候他久了,看出这是命在旦夕,但还是不敢出口求饶,牛泪满腮还死咬住嘴,只敢磕头。

    可四爷在书房里转了半天,没有拿刀。

    这里……不太对……

    他这是做梦了?有人厌胜做法害他?

    屋里只有群太监磕头的闷响,四爷喝道:“滚!”

    苏培盛带头就跪着迅速退出去,滚出门槛,还小心翼翼的把门合上。

    屋里只剩下了四爷,他坐在了书桌前,翻看起面前的折子。

    屋外,苏培盛额头青肿,却连大气也不敢喘。整个院子都像坟地样静,来往的人都缩在了屋里,全都不敢出来。

    日影西斜,四爷已经在屋里坐了天了。

    他的面前都是摊开的各种书折,礼札等物。他把箱子里收的都给翻出来了。

    贺四贝勒次子满月……

    贺四贝勒次子周岁……

    敬致,哀,四贝勒次子弘昀奠仪……

    敬致,哀,四贝勒长子弘晖奠仪……

    ……

    同样是康熙四十四年。

    宋氏的两个格格都是落地就没了。弘晖去年没了。弘昐就活三岁,年岁太小连个坟头都没有。三阿哥、四阿哥都在。

    四爷盯着那两封白色的奠仪贴子,浑身发僵。

    弘晖去年没了?

    弘昐连个坟都没有?

    他甚至连再去看眼的勇气都没有。

    直僵坐到暮色四合,外面,苏培盛轻轻道:“主子爷,福晋主子问你要不要过去用膳……”

    四爷恍惚了下,张嘴却发不出声,将要起身,突然眼前黑,天地倒转。

    ……

    手上的经书还未翻过页,四爷长长的呼了口气。突然发觉身侧有些沉,低头看,素素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就靠在他身上。

    膝上的经书被她压在腿下,书页都折了。

    他没办法的笑笑,轻轻抬起她的腿把经书拿出来,小心不去吵醒她。

    那都不是真的。

    看她睡得香甜,他忍不住轻轻握握她的手,凑上去在她额际吻了下,嗅着她发间的香气,他终于相信那切都不是真的了。

    那只是个恶梦罢了。

    175、拜见

    行宫,寝殿。

    梁九功守在殿外,掏出怀表看着时辰。昨晚上皇上歇得晚,今早就有些起不来了。他咽下个哈欠,抹了眼角打哈欠打出的泪花,每逢早上这会儿人是最困的。

    这时,殿外进来个太监冲他使眼色。

    梁九功看看屋里,叫另个人过来守着,他跟着那人出去,在外头问他:“什么事?”

    那太监道:“昨晚上万岁爷幸的那几个,嬷嬷过来叫问要不要赏药汤?”

    这事,皇上昨晚上倒是没吩咐。

    不过梁九功侍候皇上久了,这点小事不必去问也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他略想就道:“赏了,叫嬷嬷盯着她们灌下去,口不许剩。”

    那太监领命而去,梁九功在外头叫这初春的寒意镇镇他的困劲,也不急着回去。

    他呼出口白烟,这天是真冷啊。

    天刚蒙蒙亮,行宫各处的小太监两人担挑着洗漱用的热水给主子们送去。

    后殿处住着随皇上来的两个去年选进来的小贵人和几个答应。行宫地方大,皇上又难得来趟,所以专给后妃们备的宫室是足够住的。

    可这群小贵人小答应在这生人地界,反倒不敢独居,是两人室。

    小太监挨着门外喊人,随行的宫女把热水接过来,口上称谢就行了,不必像在宫里似的还要给赏钱。

    反倒是送水的小太监舍不得走,对宫女赔笑道:“姐姐,奴才姓路,姐姐要是想从外面带点什么,只管叫我去,不要姐姐的银子,算我孝敬姐姐的。”说完,还掏出盒上好的胭脂送给宫女。

    宫女无所谓的接下来,草草打发他走。

    她把热水拿进屋,兑好才叫贵人出来梳洗。

    屋里的贵人早听到门外的动静了,教训她道:“他们也是可怜人,你要带东西只管拿银子去,别叫他们自掏腰包了。”

    行宫处的太监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着皇上的面,却也切了子孙根,这辈子都没个指望了。能在皇上驾临后抢了这个送热水的活,也不知道他四下打点了少。

    可不管他怎么打点,怎么盼着得了贵人主子的喜欢好给带回北京去都是不可能的。

    宫女笑嘻嘻的说:“贵了,我知道了,不过逗逗他罢了。”

    洗漱后送上的早膳也叫人喜欢,不像在宫里就那么寡淡的几碟几碗,送上的东西都够嫔的份例了,还全是热的。送膳的小太监还说要是贵人想吃个什么,只管吩咐。

    贵人吃得开心,见还有好几样点心,笑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出来呢,这出来是享福啊。”

    早膳后没事干,贵人和答应们就聚在处打牌赌骰子打发时间。皇上带上她们,也就是在路上解解闷,偶尔叫过去说说话,到了行宫自然有各地送上来的新鲜女子,此时皇上就想不起她们了。

    没有皇上,几人说笑阵也无趣了。跟着就聊起了昨天那几个被带回来的女人。

    个道:“我瞧着里头倒有个长得不错有,有宜娘娘的样子。”

    马上有人嗤笑道:“可拉倒吧!就她们也能跟宜娘娘比?不过是野地里长的野花野草,万岁爷尝个野趣罢了。不说各宫的娘娘们,只说咱们,她们就连咱们的根指头都比不上。”

    这话说得得人心,坐成圈的人都笑了。

    外头,几个宫女不用侍候主子,也在倒座房里围着火盆吃花生磕瓜子,个眼生的行宫宫女轻轻掀了帘子进来,赔笑张口就喊姐姐。她挽了个不大的篮子,掀开上面盖的小棉褥子,里面居然是瓮的猪油白糖大元宵。

    热腾腾的还冒热气。

    她道:“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给几个姐姐试试味儿。”

    虽说十五已经过了,可这元宵却没有不喜欢吃,看那个头都有小孩拳头大小,白生生的窝在碗里。

    这宫女还带了小碗,亲手盛了送到手边,几个宫女吃着东西,待她自然就亲热了,叫她起坐下说话。宫女们都是宫里打滚出来的,自己侍候的贵人答应能跟着皇上出来,那就都不是傻子,她们自然也都是人精子,话里话外打听这行宫宫女的来意。

    这行宫宫女说得很痛快,她家里跟保定府的望族程家有旧,昨天程家的姑娘进了行宫,就是被太监带进来的其中之。程家姑娘想托这位行宫宫女问问,看能不能来给宫里的各位贵人磕个头,说说话。

    这是来送礼的。

    屋里的贵人答应们听了,顿时就是场笑。

    这个道:“这倒是个聪明的,这就跟咱们姐姐妹妹上了。”

    那个说:“这也未必,说不定是想见见咱们,好估量着能不能把咱们比下去,她上来。”

    说完又是场笑。来递话的宫女也陪着笑。笑完笑够,桌上坐主位的贵人道:“既然人家想来,咱们也不好闭门不见。叫她午后再过来吧,别太早,咱们都要歇个午,来了可没人给她开门。”

    话音落地,屋里是娇笑连连。

    宫女出去把这话给那行宫宫女说,屋里的继续玩牌。其中个突然道:“你们说,外头会不会有人来拜见咱们啊?”

    其他人都看她,她不太好意思的说:“咱们……好歹也是跟着皇上出来的……”

    屋里此时却是静,主位上的贵人冷笑道:“我看你是乐糊涂了,真把自己当什么贵重人了不成?”

    那人不敢再说,屋里刚才高涨的欢乐气氛扫而空。这牌再打下去也没意思了,主位那贵人叫散,其余各人都纷纷告退。

    说话那人出去时眼圈还发红的脸委屈,等人走光后,主位那贵人独坐半晌,脸的凄凉寥落,道:“……自己不过是叫人取乐的玩意东西,没那飞上枝头的命,就别做那白日梦。”

    张家宅子里,李薇起来时,四爷早起了,却没去西厢书房办正事,而是坐在屋里看她昨天写了半的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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