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澧呢?”君兮看着白殷,开口问道,发出的声音却涩哑似磨砂。
    “这个时候了还在惦记着宫澧?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白殷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人啊,明明自己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不关心关心自己能过能活下去反倒都关心别人去了。
    隔壁的那个醒了不问自己体内的毒怎么样了,控制住了没有,开口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君兮怎么样了。本以为就那一个不要命的,谁知道这个醒了第一句话竟然是宫澧呢。
    该说他们是心有灵犀呢还是对傻?
    “你饿不饿?”白殷瞥了一眼君兮瘪瘪的肚皮,问道。
    君兮没想到白殷上来第一句话竟是问她饿不饿,被问的一愣,“我……”
    “你的胸口结结实实捱了一记重掌,导致胸部和肋骨有多处骨裂,同时掌力余波震断了你的周身多处经脉。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滴水未进,饿不饿?”白殷又问一遍,回身从火炉上取下热的滚开的药壶,倒了一碗黑糊糊的药汁,转手递给君兮,“饿了就喝点药垫一垫吧。”
    君兮却根本没看她。她的注意力还停在经脉寸断上,当时挡下那一掌纯粹是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宫澧受伤,没想到那一掌的威力竟有如此之大。经脉寸断,难怪方才未醒时便能感到浑身扎针似的疼,君兮刚想到这,耳边突然响起白殷凉嗖嗖的声音。
    “哦,对了,为了帮你续上经脉,我在你身体里刺了一千一百零八根细针,并以金针封穴,所以现在你除了头可以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白殷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扁扁嘴,“算了,看在你是本医病人的份上,我就好人做到底,喂你喝了吧。”白殷自言自语道,说着坐在床边,将君兮扶起,在她身后垫了软枕。
    白殷将药碗端到身前轻吹了吹,舀出一勺来递到君兮嘴边。
    “来,把药喝了,喝完之后我就可以帮你拔针了。”白殷拿着药勺的手稳稳停在君兮嘴边,大有你不喝药,我就不拔针,看你你喝不喝的意思。
    君兮睫毛轻垂,默默张开嘴,黑糊糊的苦药汁入口,扩散出浓浓药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君兮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一口口喝下,不一会儿,一碗药便见了底。
    “土腥草气微腥味极苦,是药谱排行榜上十苦之一,你能喝完这么一大碗,倒也不算矫情。”白殷将空药碗放到桌子上,赞许的点点头。
    “宫澧呢?”君兮扬眉,目光追随着白殷,再一次开口问道。
    白殷刚刚放下碗,闻言收回的手微微一顿。
    “那天他把你送过来之后就离开了,没再来过,我哪知道他在哪?”白殷侧目反问道。
    “他没事吗?”君兮问,她隐约记得那日她受了黑袍人一掌后,宫澧好像为她输了不少真气。
    “他是宫澧,内力深不可测,能有什么事。”白殷嗤笑一声。
    “行了,你在我这待的够久了,我可不想再养着你在这白吃白喝。”白殷转身回到床边,将君兮放下来,让她平躺着,“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白殷帮君兮将银针都取出来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了,白殷端着一个小盆子,里面密密麻麻装的满是银针。
    “能动了吗?”白殷问。
    君兮闻言试着抬了抬手臂,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君兮两道黛眉骤然一蹙,却瞬间展开,点了点头,“能。”
    “那就好。”白殷笑着点点头,“宫澧临走前嘱咐了,要你醒了之后赶紧回到营区去,说是什么营区演练没你不行,耽搁久了可能会出乱子。”白殷回忆似的道。
    君兮闻言面色微变,差点忘了营区的事,当下阅兵迫在眉睫,近些日子的演练都要她出面才行,她在这个时候出事,莫名失踪三四天,营区怕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君兮忍着浑身酥麻疼痛,挣扎着起身,耳边,白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用银针为你续了三天的经脉,断裂经脉已经重新长和,只是还不太牢固,最好静养十几日。不过现在看来静养是不太可能了,但你一定要记住,遇事切不可逞强,否则抻筋动骨,伤上加伤,落下个残疾什么的,我可不负责。”白殷摆摆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
    “我会注意的。”君兮和声应道。
    “对了,药田外,宫澧派了马车候着送你回营。你只要注意着点就成了,慢走不送。”白殷对着君兮的背影挥了挥手。
    “多谢。”君兮道了句谢,转身跨出门外。
    白殷双臂环胸,漠然注视着君兮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天边不见。
    眼看着君兮离开,白殷才放下手来,走出草堂关上门,转身走向隔壁草堂,抬手叩了叩门。
    “死了没呢?”白殷红唇轻启,音调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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