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5 章
（BG刀剑乱舞同人）[刀剑乱舞]刀侍 作者:海间
第 15 章
我急忙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从哪里听来的？别骗我！”
她大大的眼睛里尽是严肃的神色，看不见半点说谎和欺瞒的意思：“你难道如此疏于思考吗？为什么会选择让‘不同的人’来担当每一口刀的临时审神者，为什么会通过小规模的战斗来角逐符合刀的价值观的新主人——很简单的分而化之，因为不希望看到四十七把降临现世的刀一开始就忠于一个人。在我们这里选出一个愿意将所有付丧神带回去的审神者，这才是‘上面’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如果你27天以后连半数都拿不到，就别指望做什么‘审神者’了，先好好想想怎么保护你的刀吧。”
被小小的她一番说教点拨后我冷汗直流，以前没好好想过的问题一一摆在了眼前，如同张大了口的黑洞，觊觎悬空走在钢丝上的我的掉入。
☆、第十四章
对此觉得害怕吗？
所以不想继续吗？
不。
我望着眼前的她的询问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将合同折好放进了裤子口袋后，我笑了一下：“如果‘上面’真是这样想的话，那我也只好接受了，不是吗。”
“刀也是你最后谈判的筹码，”她一本正经地说道，“给你一个忠告，记得掌握主动权。”
有的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思维。从她口里得知这样不得了、甚至是残酷严峻的内部消息以后，我反而越发坚定了要成为审神者的决心。并不是拥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能胜任这份工作，而是想去拼尽全力挑战这样一件事情。
这就像是内心的某一点有一簇火焰在燃烧，它又热又烫，无法熄灭。
明明知道这纸合同是她转移风险的手段，我还是感激她这么做。凭借她的家庭影响力，就算最后真的无法选出合适的人选来出任审神者，她还是可以安安稳稳地留下三日月宗近。
可是，我不行。和为了自身安全而主动让出三日月宗近的她不一样，我们两人的人生根本不在一条道路上。她有需要继承者的偌大家业和父母，有交际圈里不可撼动的地位，所以才选择了放弃；而最适合我的，就是通过成为审神者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
不想像那些单靠领取救济金的可悲蛀虫一般活下去，也不想成为为了权力和财富削尖脑袋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家伙。在工作如此稀少的今天，能如此热情地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奋斗，也是很多人不敢想也不敢求取的事情。
“第五点，付丧神的医治方式——‘手入’，”她和我一起走回床边，“医疗技术只能恢复身体表象，需要修补刀的本体。这门技艺濒临失传，所以我联系到了一位很有名的搞古刀收藏的老人家。他的地址就写在合同的背面，路上你可以慢慢看。”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找那地方。你也快叫出三日月宗近，住院治疗耗时还挺长。不过，还得劳你联系一下主治医师，让我走之前去重症室见鹤丸国永一面。”我有点开始中意这个小姑娘了，这种令人哑然失笑的小心思——特意把地址写在合同反面——可以预见到如果我不接受她的条约，没准她也就兴致乏乏，懒得再理我手上的刀的死活。
她摁下床头的电子屏和人交涉了几句，五分钟后，机器人护士便已将我领到重症治疗房外面。透过落地观察窗可以看到内部，房间并不大，除了正中放置的封闭治疗舱，堪堪够站得下一圈人。复杂的电子仪表上的数字让我眼花缭乱，趁我张望的时候，机器护士已经输好了通行密码并做完三层身份扫描确认，正在等候我进入室内。
“他还没有醒吧？”尽管知道舱内是绝对隔音的，我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生怕会吵到什么。
“鹤丸国永先生的清创手术非常成功，伤情恢复记录良好，预计苏醒时间为明天上午10:30。”她回答道。
我不敢开口询问他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害怕自己听到后又忍不住要当场大哭，心里揪得发紧。再说，要是被看出来哭过，那位正在为三日月宗近办理住院手续的大小姐不会放过嘲笑我的机会。
这里的治疗舱也是和地上都市医院里一样的封闭式，患者进入后内部开始加压，并按照配比在舱内大量输入具有特定功能的液体。仅有在平躺下的脸部固定处有强化玻璃打造的观察口，用于评定伤者状况或作其他用途。盒子一样的金属质地的治疗舱高约一米多，长三米宽一米，谢天谢地，我不用踮脚。
我隔着翠绿色的代谢胶质看到了鹤丸国永的脸，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却又惊觉这里是治疗室。
“我可以碰这个吗？”我指了指那块玻璃。机器人正交握着双手站在一边，等待我的指令。
“可以，程序的自动设定不受您任何行为的干扰。”她笑眯眯地回答道。
“谢谢。”我一边说一边瞄了一眼放在病人置物柜里的太刀和衣物。付丧神不能离开他们的本体过远，否则将解除实体化。这里的安全措施刚刚我也亲眼见证了，应该可以放心。
我趴在治疗舱舱壁边，用手非常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块玻璃，它比想象中冰凉。玻璃后的鹤丸国永紧闭双眼，他的脸，头发和看得到的脖颈在治疗基质里呈现出一种莹莹的绿色。留到肩膀的半长碎发因为浸在液体里而缓缓随着循环波流飘动，我忍不住将额头贴上了玻璃。
“我来了。”我尽可能伸开手，抱了一下他所在的那个治疗舱，臂展不够，不过没关系。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很轻很轻地喊出他的名字：“鹤丸国永。”
明明知道他不会听到，却还是要这样做的我，简直太傻了。幸好在我身边的是机器护士，不会对我做出厌烦，挪揄或讥讽等诸多将使我难堪不已的表情。在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在地上都市的医院里就已经领教过了一次，留下了非常深的心理阴影。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嘴角好像露出了一点点笑容，也可能是我眼花了一下，在自欺欺人地在安慰自己。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我们身边的各个显示屏开始发布警告。至少，那上面显示的数值出现了连我都看得出的不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变动。
“昏迷指数重测定：E1，V2，M3；昏迷指数重测定：E2，V2，M4——昏迷指数测定完毕，大脑皮层活跃，E3，V3，M5，”她熟练地解读出各种图像的指示，“波动值达到5。女士，请您立刻离开。”
“他这是要醒了吗？”我惊讶极了，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不要说让我离开，这时候就算是别人来拉我我也决计不走。
“疗程预计外的苏醒也许会对病患身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女士，请您立刻离开。”她重复了一遍。
我望了一眼躺在里面的鹤丸国永，他的眼皮像是在动。我咬着嘴唇，硬是将机器护士的话当成耳旁风：“我就再看他最后一下，看完就走，马上就走——”
恰在这时，治疗舱里的鹤丸国永睁开了双眼，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光芒在他眼里闪动。他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我忘记了和他说话，他也仅仅是望了我一眼就再度失去了意识。
这是多么短暂的四目相交，我的心沉稳地跳着，里面掺杂着古怪的甜蜜和忧伤。之后，鹤丸国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明白我得离开了。
我顺从地跟着机器护士走了出去，接下来的任务也相当艰巨，得靠我一个人去完成。只有赶紧回到地上都市找到那位老收藏家，才能早点了解到古时候的人们是如何修理刀的具体知识。不仅仅是鹤丸国永，三日月宗近和蜻蛉切都需要尽快恢复健康。
时间不等人，今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我只剩下26天。
回到病房后大小姐已经等在那里，不用我开口，她安置三日月宗近的时候顺带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对于逃过了谜一般的“康复训练”一事，我感到十分庆幸。
“我会留意他们，”她额外预约了一辆车把我送去回到地上都市的天梯处，“以现在他们的身体状况，无法让你带着本体们去请那位老先生直接修理。我不指望你能学会，说服他帮忙就可以了。”
“好啊，”我简单地应道，“你要我带他过来，是吗？”
“对，有需要时我会再联系你，”她点了点头，“你昨天一天都在参与时空管理局的体检，我对你的家人已经做出了这个说明。”
“谢谢你，还不辞辛苦地帮我和父母圆谎。”我不知道自己的道谢是真心话还是虚情假意，总之，说完后，自动车窗就纹丝合缝地关严实了。
浮空都市如画的风景被我一同隔绝到了车外，我压根就无心欣赏。匆匆下车后，我跟着电子指示牌的说明排队接受闸机检查和扫描，很顺利地就回到了地上都市。那位老人家的住址在一个相当古旧的靠山街区，我辗转几趟磁悬浮列车，等走到区域大致相邻的地方时，已经连晚霞都看不到了。
一级一级的石台阶蔓延着消失在树林间，我望了一眼初升的月亮，飞快地拾级而上。追求返璞归真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从寻找的角度而言，依山而建的独门独院比井然有序的公寓楼难找得多。
天色越来越暗，我不得不稍微放慢了脚步。好在这人工修建的台阶非常规整，就算是摸黑走夜路也不至于崴脚滑倒，更何况尚有天光。终于，在天完全黑透以前，我找到了和合同上门牌号完全一致的住家。
以树篱把院落和道路隔开，通过枝杈藤蔓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环绕全院的篱笆正中有一道闭合的木门，站在门前我朝四周望了一下，一根垂绳恰好就吊在手能够到的高度。
我伸手拉响了那绳，一串嘹亮的叮铃叮铃的声音响起。里面传来推门声，人走近的脚步声和不情愿的嘟囔声。
“谁呀？”前来开门的应该是个少年。尽管将他话里的懒散听得真切分明，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请问，名刀博物馆的馆藏主人是住在这里的吗？我有急事相求，特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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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从哪里听来的？别骗我！”
她大大的眼睛里尽是严肃的神色，看不见半点说谎和欺瞒的意思：“你难道如此疏于思考吗？为什么会选择让‘不同的人’来担当每一口刀的临时审神者，为什么会通过小规模的战斗来角逐符合刀的价值观的新主人——很简单的分而化之，因为不希望看到四十七把降临现世的刀一开始就忠于一个人。在我们这里选出一个愿意将所有付丧神带回去的审神者，这才是‘上面’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如果你27天以后连半数都拿不到，就别指望做什么‘审神者’了，先好好想想怎么保护你的刀吧。”
被小小的她一番说教点拨后我冷汗直流，以前没好好想过的问题一一摆在了眼前，如同张大了口的黑洞，觊觎悬空走在钢丝上的我的掉入。
☆、第十四章
对此觉得害怕吗？
所以不想继续吗？
不。
我望着眼前的她的询问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将合同折好放进了裤子口袋后，我笑了一下：“如果‘上面’真是这样想的话，那我也只好接受了，不是吗。”
“刀也是你最后谈判的筹码，”她一本正经地说道，“给你一个忠告，记得掌握主动权。”
有的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思维。从她口里得知这样不得了、甚至是残酷严峻的内部消息以后，我反而越发坚定了要成为审神者的决心。并不是拥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能胜任这份工作，而是想去拼尽全力挑战这样一件事情。
这就像是内心的某一点有一簇火焰在燃烧，它又热又烫，无法熄灭。
明明知道这纸合同是她转移风险的手段，我还是感激她这么做。凭借她的家庭影响力，就算最后真的无法选出合适的人选来出任审神者，她还是可以安安稳稳地留下三日月宗近。
可是，我不行。和为了自身安全而主动让出三日月宗近的她不一样，我们两人的人生根本不在一条道路上。她有需要继承者的偌大家业和父母，有交际圈里不可撼动的地位，所以才选择了放弃；而最适合我的，就是通过成为审神者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
不想像那些单靠领取救济金的可悲蛀虫一般活下去，也不想成为为了权力和财富削尖脑袋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家伙。在工作如此稀少的今天，能如此热情地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奋斗，也是很多人不敢想也不敢求取的事情。
“第五点，付丧神的医治方式——‘手入’，”她和我一起走回床边，“医疗技术只能恢复身体表象，需要修补刀的本体。这门技艺濒临失传，所以我联系到了一位很有名的搞古刀收藏的老人家。他的地址就写在合同的背面，路上你可以慢慢看。”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找那地方。你也快叫出三日月宗近，住院治疗耗时还挺长。不过，还得劳你联系一下主治医师，让我走之前去重症室见鹤丸国永一面。”我有点开始中意这个小姑娘了，这种令人哑然失笑的小心思——特意把地址写在合同反面——可以预见到如果我不接受她的条约，没准她也就兴致乏乏，懒得再理我手上的刀的死活。
她摁下床头的电子屏和人交涉了几句，五分钟后，机器人护士便已将我领到重症治疗房外面。透过落地观察窗可以看到内部，房间并不大，除了正中放置的封闭治疗舱，堪堪够站得下一圈人。复杂的电子仪表上的数字让我眼花缭乱，趁我张望的时候，机器护士已经输好了通行密码并做完三层身份扫描确认，正在等候我进入室内。
“他还没有醒吧？”尽管知道舱内是绝对隔音的，我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生怕会吵到什么。
“鹤丸国永先生的清创手术非常成功，伤情恢复记录良好，预计苏醒时间为明天上午10:30。”她回答道。
我不敢开口询问他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害怕自己听到后又忍不住要当场大哭，心里揪得发紧。再说，要是被看出来哭过，那位正在为三日月宗近办理住院手续的大小姐不会放过嘲笑我的机会。
这里的治疗舱也是和地上都市医院里一样的封闭式，患者进入后内部开始加压，并按照配比在舱内大量输入具有特定功能的液体。仅有在平躺下的脸部固定处有强化玻璃打造的观察口，用于评定伤者状况或作其他用途。盒子一样的金属质地的治疗舱高约一米多，长三米宽一米，谢天谢地，我不用踮脚。
我隔着翠绿色的代谢胶质看到了鹤丸国永的脸，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却又惊觉这里是治疗室。
“我可以碰这个吗？”我指了指那块玻璃。机器人正交握着双手站在一边，等待我的指令。
“可以，程序的自动设定不受您任何行为的干扰。”她笑眯眯地回答道。
“谢谢。”我一边说一边瞄了一眼放在病人置物柜里的太刀和衣物。付丧神不能离开他们的本体过远，否则将解除实体化。这里的安全措施刚刚我也亲眼见证了，应该可以放心。
我趴在治疗舱舱壁边，用手非常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块玻璃，它比想象中冰凉。玻璃后的鹤丸国永紧闭双眼，他的脸，头发和看得到的脖颈在治疗基质里呈现出一种莹莹的绿色。留到肩膀的半长碎发因为浸在液体里而缓缓随着循环波流飘动，我忍不住将额头贴上了玻璃。
“我来了。”我尽可能伸开手，抱了一下他所在的那个治疗舱，臂展不够，不过没关系。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很轻很轻地喊出他的名字：“鹤丸国永。”
明明知道他不会听到，却还是要这样做的我，简直太傻了。幸好在我身边的是机器护士，不会对我做出厌烦，挪揄或讥讽等诸多将使我难堪不已的表情。在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在地上都市的医院里就已经领教过了一次，留下了非常深的心理阴影。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嘴角好像露出了一点点笑容，也可能是我眼花了一下，在自欺欺人地在安慰自己。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我们身边的各个显示屏开始发布警告。至少，那上面显示的数值出现了连我都看得出的不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变动。
“昏迷指数重测定：E1，V2，M3；昏迷指数重测定：E2，V2，M4——昏迷指数测定完毕，大脑皮层活跃，E3，V3，M5，”她熟练地解读出各种图像的指示，“波动值达到5。女士，请您立刻离开。”
“他这是要醒了吗？”我惊讶极了，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不要说让我离开，这时候就算是别人来拉我我也决计不走。
“疗程预计外的苏醒也许会对病患身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女士，请您立刻离开。”她重复了一遍。
我望了一眼躺在里面的鹤丸国永，他的眼皮像是在动。我咬着嘴唇，硬是将机器护士的话当成耳旁风：“我就再看他最后一下，看完就走，马上就走——”
恰在这时，治疗舱里的鹤丸国永睁开了双眼，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光芒在他眼里闪动。他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我忘记了和他说话，他也仅仅是望了我一眼就再度失去了意识。
这是多么短暂的四目相交，我的心沉稳地跳着，里面掺杂着古怪的甜蜜和忧伤。之后，鹤丸国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明白我得离开了。
我顺从地跟着机器护士走了出去，接下来的任务也相当艰巨，得靠我一个人去完成。只有赶紧回到地上都市找到那位老收藏家，才能早点了解到古时候的人们是如何修理刀的具体知识。不仅仅是鹤丸国永，三日月宗近和蜻蛉切都需要尽快恢复健康。
时间不等人，今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我只剩下26天。
回到病房后大小姐已经等在那里，不用我开口，她安置三日月宗近的时候顺带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对于逃过了谜一般的“康复训练”一事，我感到十分庆幸。
“我会留意他们，”她额外预约了一辆车把我送去回到地上都市的天梯处，“以现在他们的身体状况，无法让你带着本体们去请那位老先生直接修理。我不指望你能学会，说服他帮忙就可以了。”
“好啊，”我简单地应道，“你要我带他过来，是吗？”
“对，有需要时我会再联系你，”她点了点头，“你昨天一天都在参与时空管理局的体检，我对你的家人已经做出了这个说明。”
“谢谢你，还不辞辛苦地帮我和父母圆谎。”我不知道自己的道谢是真心话还是虚情假意，总之，说完后，自动车窗就纹丝合缝地关严实了。
浮空都市如画的风景被我一同隔绝到了车外，我压根就无心欣赏。匆匆下车后，我跟着电子指示牌的说明排队接受闸机检查和扫描，很顺利地就回到了地上都市。那位老人家的住址在一个相当古旧的靠山街区，我辗转几趟磁悬浮列车，等走到区域大致相邻的地方时，已经连晚霞都看不到了。
一级一级的石台阶蔓延着消失在树林间，我望了一眼初升的月亮，飞快地拾级而上。追求返璞归真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从寻找的角度而言，依山而建的独门独院比井然有序的公寓楼难找得多。
天色越来越暗，我不得不稍微放慢了脚步。好在这人工修建的台阶非常规整，就算是摸黑走夜路也不至于崴脚滑倒，更何况尚有天光。终于，在天完全黑透以前，我找到了和合同上门牌号完全一致的住家。
以树篱把院落和道路隔开，通过枝杈藤蔓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环绕全院的篱笆正中有一道闭合的木门，站在门前我朝四周望了一下，一根垂绳恰好就吊在手能够到的高度。
我伸手拉响了那绳，一串嘹亮的叮铃叮铃的声音响起。里面传来推门声，人走近的脚步声和不情愿的嘟囔声。
“谁呀？”前来开门的应该是个少年。尽管将他话里的懒散听得真切分明，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请问，名刀博物馆的馆藏主人是住在这里的吗？我有急事相求，特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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