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8 章
（BG刀剑乱舞同人）[刀剑乱舞]刀侍 作者:海间
第 18 章
加州清光沉默了半晌，已经没人敢轻易上前和他动武，从这个角度我能看见他们似乎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很古怪的声音答道：“老头，我没事。”
“别说了他听不到了！老爷爷刚才一口气没接上来，你们家里有没有药？快去拿！”我见他毫无反应，有规律地挤压了一会儿他的胸口，好在心跳还在。
加州清光回身搭了老人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紧握打刀。我立刻搭上老人的另一只胳膊，齐心协力将背过气去的馆藏主人挪进相连的存放刀具、现在已经被搬空大半的房间。
“你照顾好他，锁好门，等我回来！”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喂！你——”我还没说完他就奔了出去。我只得用力带上门，祈祷这里配置的电子锁能护得住我们一时半会儿。
☆、第十七章
“振作一点啊老爷爷，加州清光拿药去啦！”我用手有规律地按压他的胸，期待他快些醒转。在我的心乱如麻的等待中，加州清光重新敲响了门：“审神者，是我。”
仔细分辨出确实是他的声线，我将门拉开一小点，不是他却又是谁？
“快点儿！”我一面说一面把门打开，加州清光将旋开的嗅剂凑近馆藏主人的鼻翼，我看到他舒展的眉头因为这刺激而皱了起来。
“有效！”我不禁喊出声来。
加州清光跪在老人身前，望着我飞快地说道：“现在他们拿老头孙子的命威胁我们在一分钟内关掉‘激光防御装置‘，你知道怎么弄吗？”
“我哪知道，”我惊住了，着实怕这些歹徒做出狗急跳墙的事，“先不说有人质在他们手上，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关掉那东西。”
听到我这样说，加州清光沉默了几秒，尔后站了起来：“一命换一命，我去替他好了。”
“你说什么傻话？！”我急了，不由得开口训斥道。
冷静，冷静，不要被形势左右，掌握主动权。告诫自己最后一句话时我莫名想到了那位威严的大小姐，如果她的保镖也在这里的话，岂不是秒秒钟就能搞定这些事情？打住，现在不是让我发这些妄想的时候。
我咬住自己的食指指背，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们是入室抢劫的强盗，而我到现在都没有听到枪声，说明被圈住留下的这些人都是没什么装备、也不受重视的喽啰，真正的罪魁祸首恐怕是我透过篱笆看到的那些已经逃跑的家伙。
他们之所以出此下策无非是想在警察来之前保命，担心成为瓮中之鳖的态度也间接说明背后的指使人并没有插手警界、只手遮天；假托了私人博物馆的名义这么快就被识破，说明对方的后台组织也并不严密，除非今天来的全是雇佣打手；托和付丧神结缘的福，我比平时关心有关刀的话题，确实知道近来古刀收藏市场有回温的消息。但是和同期被炒上天价的书画比起来，刀的价值相差何止十倍，因此绝无可能是专吃艺术品的大盗集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对方没实力左右局面，我们龟缩在这里确实会平安无事，只怕那个文弱青年真的性命难保。
难道真的要听加州清光的，一命换一命吗？开什么玩笑……等等！这可能真的能行得通！我的脑中好似划过一道光，立刻拉着他走了出去。
“你……”他似乎是以为我真的要拿他去抵命，叹了一口气后便悲伤地低下了头。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要这样……”
暴徒们挤在门口前的空地上，被他们中一人踩在脚下的青年口鼻流血，生死未卜。加州清光举着双手向他们走去，立刻惹出一阵骚乱。
“换人质！”我一边将脚挤进鞋子，一边高高举起手里的加州清光的本体给他们看，以证明他现在手无寸铁，“换人质！他要是被预先折腾死了，那我们放你们走也没用。把这个人交给你们处置，把他换回来我就去关掉启动器！”
大量的污言秽语冲入耳中，基本是他们要我快滚去开门的话。我站在那里不为所动，脸上一副不妥协的模样。终于他们先服软了，除了逃走心切，似乎也有切实因为挂彩急着想揍加州清光一顿的。不知是谁飞出一脚，那青年在地上骨碌碌地被踢向我这里老远。变形的眼镜框有一小半刺进了肉里，脸上被他的碎镜片扎了好几个口子，鲜血满面。我倒吸一口凉气，将刀放在脚边，快步跑到空地中央，将他死沉的身体拖回台阶处。
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加州清光已经被拳打脚踢了好几下，他忍着痛一声没叫，众人已将他围了起来。
“回来吧！加州清光！”我平举起他的打刀高声叫道，声音压过了拳拳到肉的沉闷的通通声。在我看来，那一圈人瞬间像被定身了一样，先是集体失语不知所措，接着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他们脸上的表情活像白天见鬼，我感到自己的手被温暖的手心拢住了，侧头一看，按照计划先解除人形又重新被召唤到本体边的加州清光正站在我身边，单手重新握住了他的刀。
“加州清光，”看着那一张张呆如木鸡的脸，我忍不住放手并笑出了声，“你的出场太帅了。”
“哼，我可是很久很久都，”他一边回答我的话一边缓缓抽出了刀，“没有这样想大干一场的心了啊！”
虽然我有想过成为审神者的路不会平顺，但是四天内两次进警察局也过于频繁。幸好这次是另一辖区的警局，不至于和笔录的警官打个照面后还能互相问好。真正值得高兴的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老爷爷就清醒了，据他老人家说是“悠悠晃晃地就回过神来了”，我和加州清光绝口不提我俩为此受了多大惊吓。
饶是这样，老人家还是强迫接受了一套身体检查；他的孙子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直接进了加急重症治疗房。录笔供和口供的时候我从加州清光那里听到了错过的事情：老爷爷的孙子比约定时间早一小时到，也就是和我说话的那个青年；叙旧的时候名义上的私人代表实际上的强盗早半小时前来。对方请的律师也是他们的人，但是搞收藏多年的老爷爷几句行话一说，立刻发现对方不对头。身份暴露的他们想劫持馆藏主人当人质，结果那青年拼死护住自己爷爷，换来加州清光逼退他们的时间。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所目睹的了。
作为第一现场被暂时封锁的家今晚之前就能取证完毕，具体被盗的古刀名单还需要向老人亲自求证。经过联系，爷孙俩的家庭律师交代接到了取消今天立遗嘱程序的通知，初步推断是犯罪集团通过巧妙的伪造假传讯息。
提到财产损失估计的时候，加州清光和我都对刀们的市值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又得麻烦馆藏主人亲自估算。当警官决定领我们一同去医院将老人带回事发现场协助统计工作时，我忽然想到了因为我的缘故而被打破的那些东西——成打的花盆盆栽，景观架，红外感应树篱，一看就很贵的红木凳子——而后两者已经成为实打实的笔供当着我的面被录进了中央服务器。跟着去医院时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叫苦不迭，这下怕是要赔上一年的零花钱都不够。
老人家精神很好，经过检查，身体并无大碍。在场没人敢提他的孙子的事情，只用“留院做常规包扎护理”的说辞带了过去。在加州清光帮他穿外套收拾下床时，我绞着手站在他面前，鼓足勇气说道：“对不起，我把你家的篱笆，盆景和凳子都搞坏了。”
“可是，你也救了我的两个孙子和我呀。”他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比平时看上去要舒展。我点了点头，心里好受了一些。我悄悄望向一边脸红得快要滴血的加州清光，不知道他听到这样亲切的称呼，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审……那个，谢谢你啦。”他扶着老人站了起来，抿着嘴唇看着我旁边的床。
我摇了摇头，冲他们两人笑了一下。
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在帮忙补充回忆和清理木屋及院落，终于在月上中天时，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缺失的那一块树篱用一间客房的可拆卸推拉门暂时挡了起来，后天厂家才能上门维修。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穿着已经有些习惯的素色单层袍子钻进客房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前一天过得那样累，这一觉又睡得那么熟，我以为我不会被任何事物吵醒，没想到还是因为一种奇异的音乐声而醒了过来。我睡眼惺忪地拉开门，启明星还没隐去。东边刚刚露出了一片鱼肚白似的微光，瑰丽的朝霞缀在天边一角。
循着那纤细的声音我顺着走廊往门前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山间清晨微凉的空气让我觉得很舒服，我趿拉着鞋子打开木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这乐曲美极了，像鸟儿的鸣叫，像笛子的独奏，像潺潺溪水激上卵石。我放下了一切的防备心，穿着睡袍就沿着石阶往外走，一心想着要找出源头。
可是真的当我潜心静下来寻找时，它却忽左，忽右，忽有，忽无。夜空中的蓝和星星逐渐淡去，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第一缕阳光已经洒向山林之间，朝阳升起来了。
“嗯？”
我用一只手遮在额头上，对着那光线所在的地方望去。除了成为光中剪影的参天大树们，似乎还有谁站在那里。
“哟，吓到了吗？”
他薄薄的唇间是一片树叶，那双金色的眼睛比太阳还要温暖明亮，身上一尘不染的白金相间的衣装和我第一天认识他时一样整洁。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擎着太刀跳出树丛，对着我轻轻一笑，然后又半含着那叶子吹出了一声小调。
我做梦一样地伸手从他唇间取出那片绿叶，他没有拒绝，甚至在我的手指碰到他的嘴唇时也没有避开。他的脸是温的，他正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有太多话想跟他说：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加州清光的事，馆藏主人爷孙的事，我的事……可是千言万语到了他面前，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审神者，”鹤丸国永低头望着我，“别来无恙？”
“我很好，”那片叶子被我捧在手心，“你呢？”
☆、第十八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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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加州清光沉默了半晌，已经没人敢轻易上前和他动武，从这个角度我能看见他们似乎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很古怪的声音答道：“老头，我没事。”
“别说了他听不到了！老爷爷刚才一口气没接上来，你们家里有没有药？快去拿！”我见他毫无反应，有规律地挤压了一会儿他的胸口，好在心跳还在。
加州清光回身搭了老人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紧握打刀。我立刻搭上老人的另一只胳膊，齐心协力将背过气去的馆藏主人挪进相连的存放刀具、现在已经被搬空大半的房间。
“你照顾好他，锁好门，等我回来！”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喂！你——”我还没说完他就奔了出去。我只得用力带上门，祈祷这里配置的电子锁能护得住我们一时半会儿。
☆、第十七章
“振作一点啊老爷爷，加州清光拿药去啦！”我用手有规律地按压他的胸，期待他快些醒转。在我的心乱如麻的等待中，加州清光重新敲响了门：“审神者，是我。”
仔细分辨出确实是他的声线，我将门拉开一小点，不是他却又是谁？
“快点儿！”我一面说一面把门打开，加州清光将旋开的嗅剂凑近馆藏主人的鼻翼，我看到他舒展的眉头因为这刺激而皱了起来。
“有效！”我不禁喊出声来。
加州清光跪在老人身前，望着我飞快地说道：“现在他们拿老头孙子的命威胁我们在一分钟内关掉‘激光防御装置‘，你知道怎么弄吗？”
“我哪知道，”我惊住了，着实怕这些歹徒做出狗急跳墙的事，“先不说有人质在他们手上，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关掉那东西。”
听到我这样说，加州清光沉默了几秒，尔后站了起来：“一命换一命，我去替他好了。”
“你说什么傻话？！”我急了，不由得开口训斥道。
冷静，冷静，不要被形势左右，掌握主动权。告诫自己最后一句话时我莫名想到了那位威严的大小姐，如果她的保镖也在这里的话，岂不是秒秒钟就能搞定这些事情？打住，现在不是让我发这些妄想的时候。
我咬住自己的食指指背，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们是入室抢劫的强盗，而我到现在都没有听到枪声，说明被圈住留下的这些人都是没什么装备、也不受重视的喽啰，真正的罪魁祸首恐怕是我透过篱笆看到的那些已经逃跑的家伙。
他们之所以出此下策无非是想在警察来之前保命，担心成为瓮中之鳖的态度也间接说明背后的指使人并没有插手警界、只手遮天；假托了私人博物馆的名义这么快就被识破，说明对方的后台组织也并不严密，除非今天来的全是雇佣打手；托和付丧神结缘的福，我比平时关心有关刀的话题，确实知道近来古刀收藏市场有回温的消息。但是和同期被炒上天价的书画比起来，刀的价值相差何止十倍，因此绝无可能是专吃艺术品的大盗集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对方没实力左右局面，我们龟缩在这里确实会平安无事，只怕那个文弱青年真的性命难保。
难道真的要听加州清光的，一命换一命吗？开什么玩笑……等等！这可能真的能行得通！我的脑中好似划过一道光，立刻拉着他走了出去。
“你……”他似乎是以为我真的要拿他去抵命，叹了一口气后便悲伤地低下了头。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要这样……”
暴徒们挤在门口前的空地上，被他们中一人踩在脚下的青年口鼻流血，生死未卜。加州清光举着双手向他们走去，立刻惹出一阵骚乱。
“换人质！”我一边将脚挤进鞋子，一边高高举起手里的加州清光的本体给他们看，以证明他现在手无寸铁，“换人质！他要是被预先折腾死了，那我们放你们走也没用。把这个人交给你们处置，把他换回来我就去关掉启动器！”
大量的污言秽语冲入耳中，基本是他们要我快滚去开门的话。我站在那里不为所动，脸上一副不妥协的模样。终于他们先服软了，除了逃走心切，似乎也有切实因为挂彩急着想揍加州清光一顿的。不知是谁飞出一脚，那青年在地上骨碌碌地被踢向我这里老远。变形的眼镜框有一小半刺进了肉里，脸上被他的碎镜片扎了好几个口子，鲜血满面。我倒吸一口凉气，将刀放在脚边，快步跑到空地中央，将他死沉的身体拖回台阶处。
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加州清光已经被拳打脚踢了好几下，他忍着痛一声没叫，众人已将他围了起来。
“回来吧！加州清光！”我平举起他的打刀高声叫道，声音压过了拳拳到肉的沉闷的通通声。在我看来，那一圈人瞬间像被定身了一样，先是集体失语不知所措，接着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他们脸上的表情活像白天见鬼，我感到自己的手被温暖的手心拢住了，侧头一看，按照计划先解除人形又重新被召唤到本体边的加州清光正站在我身边，单手重新握住了他的刀。
“加州清光，”看着那一张张呆如木鸡的脸，我忍不住放手并笑出了声，“你的出场太帅了。”
“哼，我可是很久很久都，”他一边回答我的话一边缓缓抽出了刀，“没有这样想大干一场的心了啊！”
虽然我有想过成为审神者的路不会平顺，但是四天内两次进警察局也过于频繁。幸好这次是另一辖区的警局，不至于和笔录的警官打个照面后还能互相问好。真正值得高兴的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老爷爷就清醒了，据他老人家说是“悠悠晃晃地就回过神来了”，我和加州清光绝口不提我俩为此受了多大惊吓。
饶是这样，老人家还是强迫接受了一套身体检查；他的孙子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直接进了加急重症治疗房。录笔供和口供的时候我从加州清光那里听到了错过的事情：老爷爷的孙子比约定时间早一小时到，也就是和我说话的那个青年；叙旧的时候名义上的私人代表实际上的强盗早半小时前来。对方请的律师也是他们的人，但是搞收藏多年的老爷爷几句行话一说，立刻发现对方不对头。身份暴露的他们想劫持馆藏主人当人质，结果那青年拼死护住自己爷爷，换来加州清光逼退他们的时间。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所目睹的了。
作为第一现场被暂时封锁的家今晚之前就能取证完毕，具体被盗的古刀名单还需要向老人亲自求证。经过联系，爷孙俩的家庭律师交代接到了取消今天立遗嘱程序的通知，初步推断是犯罪集团通过巧妙的伪造假传讯息。
提到财产损失估计的时候，加州清光和我都对刀们的市值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又得麻烦馆藏主人亲自估算。当警官决定领我们一同去医院将老人带回事发现场协助统计工作时，我忽然想到了因为我的缘故而被打破的那些东西——成打的花盆盆栽，景观架，红外感应树篱，一看就很贵的红木凳子——而后两者已经成为实打实的笔供当着我的面被录进了中央服务器。跟着去医院时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叫苦不迭，这下怕是要赔上一年的零花钱都不够。
老人家精神很好，经过检查，身体并无大碍。在场没人敢提他的孙子的事情，只用“留院做常规包扎护理”的说辞带了过去。在加州清光帮他穿外套收拾下床时，我绞着手站在他面前，鼓足勇气说道：“对不起，我把你家的篱笆，盆景和凳子都搞坏了。”
“可是，你也救了我的两个孙子和我呀。”他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比平时看上去要舒展。我点了点头，心里好受了一些。我悄悄望向一边脸红得快要滴血的加州清光，不知道他听到这样亲切的称呼，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审……那个，谢谢你啦。”他扶着老人站了起来，抿着嘴唇看着我旁边的床。
我摇了摇头，冲他们两人笑了一下。
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在帮忙补充回忆和清理木屋及院落，终于在月上中天时，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缺失的那一块树篱用一间客房的可拆卸推拉门暂时挡了起来，后天厂家才能上门维修。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穿着已经有些习惯的素色单层袍子钻进客房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前一天过得那样累，这一觉又睡得那么熟，我以为我不会被任何事物吵醒，没想到还是因为一种奇异的音乐声而醒了过来。我睡眼惺忪地拉开门，启明星还没隐去。东边刚刚露出了一片鱼肚白似的微光，瑰丽的朝霞缀在天边一角。
循着那纤细的声音我顺着走廊往门前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山间清晨微凉的空气让我觉得很舒服，我趿拉着鞋子打开木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这乐曲美极了，像鸟儿的鸣叫，像笛子的独奏，像潺潺溪水激上卵石。我放下了一切的防备心，穿着睡袍就沿着石阶往外走，一心想着要找出源头。
可是真的当我潜心静下来寻找时，它却忽左，忽右，忽有，忽无。夜空中的蓝和星星逐渐淡去，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第一缕阳光已经洒向山林之间，朝阳升起来了。
“嗯？”
我用一只手遮在额头上，对着那光线所在的地方望去。除了成为光中剪影的参天大树们，似乎还有谁站在那里。
“哟，吓到了吗？”
他薄薄的唇间是一片树叶，那双金色的眼睛比太阳还要温暖明亮，身上一尘不染的白金相间的衣装和我第一天认识他时一样整洁。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擎着太刀跳出树丛，对着我轻轻一笑，然后又半含着那叶子吹出了一声小调。
我做梦一样地伸手从他唇间取出那片绿叶，他没有拒绝，甚至在我的手指碰到他的嘴唇时也没有避开。他的脸是温的，他正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有太多话想跟他说：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加州清光的事，馆藏主人爷孙的事，我的事……可是千言万语到了他面前，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审神者，”鹤丸国永低头望着我，“别来无恙？”
“我很好，”那片叶子被我捧在手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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