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奇案 作者:通隐

    第3节

    ?  “后生仔,你怎么和这鬼屋的人一起?”阿婆死死的抓着霍文才的手。

    “阿婆,你放手。”霍文才想挣脱,但是发现阿婆的手劲十分大。

    “后生仔,我和说啊,这张氏宅子里面没有一个活人。就刚刚那个和你一起的大少爷,也不是活人。”阿婆凑近霍文才耳边疑神疑鬼地说道。

    “阿婆,头顶艳阳天。这要是死人,还能站在太阳底下走不成。”霍文才心中不悦。

    “你听阿婆的,你要是不信,就去灵婆那里问问。灵婆说了,这张氏宅子里面没一个活人。”阿婆诡异的看着张氏宅子的门匾。

    “好好,我听阿婆的。阿婆你放手,我要继续巡逻了。”霍文才哄到。阿婆的话让他心底十分不舒服。

    “好好,记得以后不要再靠近这里面的死人了。”阿婆终于松开了霍文才的手,霍文才转转被抓的手,这阿婆的手劲儿可真大。霍文才回道红屋。

    “回来了。”马文瑞招呼道。

    “嗯。”霍文才有些郁闷地回道。

    “我刚看到李家太婆抓着你不放,她找你什么事啊。”无所事事的马文瑞问道。

    “抓着我的手让我承认张氏宅子是鬼屋里面的人都是死人。还说什么是灵婆说的。”

    “百子横那边有个灵婆,广州城这一代的老人都很信她,就是我爹也很信。~不过说起来,这灵婆也挺邪门的。”马文瑞摸摸下巴说道。

    “啥邪门的地方。”霍文才好奇。

    “他们说这灵婆能通阴阳。那些求灵婆办事的想问问死去的亲人一些事。之后灵婆鬼上身了却了阳间的事物。再有,一户人家几岁的儿子莫名其妙的对素食不吃,只吃生肉,有时候还会咬他们。后来这户人家找上灵婆,灵婆说着孩子被鬼身上了,于是拿了什么东西抽小孩的脚板子,并灌了黑糊糊的东西。那之后那孩子就好起来了。”马文瑞说道。

    “嘿,还真邪了。”霍文才听着都觉得有点瘆人。

    “可不是么。”

    “那你信么?”

    “不信。”马文瑞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随即继续说道:“除非她能起死回生。”

    “人怎么可能起死回生。”霍文才这话一出口又想起外面谣传“死人宅”的事情。若真如他们所说张氏宅子里面都是死人,那张绝算什么。如果张绝真的是鬼或是死人,他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太阳底下么。

    两人继续聊,马文瑞和他说了很多广州城的趣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进入黄昏的街道铺上了一层橘色。在天色从黄昏到晚上的这个过渡时间里,外面晃荡的孩子被叫了回家。卖零嘴小贩子在太平路上的戏院游卖了起来,那些来看戏的贵人一个个坐着车被送到戏院前。

    属于广州城的夜才开始。

    霍文才和马文瑞分开巡逻。霍文才巡逻到乐善戏院前,戏院门前的招待在恭候着前来看戏的贵人。想起晚上那诡异的唱戏声。霍文才停住脚步站到戏院招待的身边。

    “里边请,今晚首场戏是《醉打金枝》。”

    招待卑微鞠躬地迎了一个又一个进去。看时间差不多到了,霍文才便和乐善戏院的门前招待聊了起来。

    “今晚来的客人很多啊。”霍文才说道。

    “拖各位老爷的福。”门前招待笑盈盈地回道。

    “这出演的戏班,不知是哪个戏班啊。”

    “今晚出演的戏班是永明戏班。大人要不买张票进去看看?”招待认得霍文才,这几天夜里巡逻的便是霍文才和马文瑞,对马文瑞他是比较熟悉了。所以不用想这便是新来的巡警,负责这一片治安的。

    “不了,有公务在身。”霍文才说道。接着他继续说道:“这永明戏班我知道,他们的名声在广州城早就传开了,所以大家都想听他们的戏。特别是他们的正旦,半夜三更的大的还在乐善戏院的台上练戏,实在是让人钦佩。”

    那门前招待疑惑了一下,随即说道:“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咱们戏院十二点就散了。这散了之后,永明戏班的人就从后门走了。这戏院可是不留人的。”

    “或许是那正旦为了自己的技艺更好留下来练习呢。”霍文才掌心冒了一层汗。

    “这不可能,钥匙可都在我身上呢。在锁门之前我可是好好检查过的。”门前招待摇摇头说道。

    按照门前招待的意思是戏院散了之后,他会检查并锁好乐善戏院前后门。所以戏院里不可能留人,所以晚上唱戏的是——

    想到某种可能性,霍文才脸色僵硬起来,他的手摸到怀中摸到算命先生给的那道符之后,霍文才才安心不少。

    再从招待的口中套了些话之后,霍文才才离开。

    马文瑞看霍文才今晚有些魂不守舍。问他,他说没事。只是到了十二点之后,霍文才要求马文瑞一起巡逻,巡逻之后马文瑞再去睡。马文瑞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多问。

    两人一起在太平街上巡逻了起来。

    太平街上一番巡逻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两人继续巡逻丰宁路之后马文瑞和霍文才打了招呼之后便找地方睡觉去了。霍文才回到红屋松了一口气。今晚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在巡逻太平街的时候经过乐善戏院也没听到有那诡异的唱戏声音。

    霍文才安安静静地呆在红屋里,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异常敏感。太平街两边的商铺和人家早就熄灯睡了,而亮着的只有几盏等还有他所在的红屋。

    整个太平街死寂得犹如只有他一个活人似的。

    霍文才胡思乱道,早知道就和马文瑞一起找个地方睡觉算了。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

    来了!又来了!霍文才头皮一炸!

    那飘忽唱戏的声音让他不寒而栗。霍文才脸色刷地发白,他的手摸到白天从算命先生那里买到的符纸死死抓在手上,另外一只手拔出枪。霍文才站起身咬牙——

    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在装神弄鬼!

    霍文才慢慢地走往乐善戏院走去。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站定到乐善戏院门前之时,霍文才发现乐善戏院的大门是敞开的。里面黑洞洞的,从里面传来诡异的唱戏声飘进霍文才的耳朵里。

    霍文才沉声说道:“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我管你是妖是鬼,撞我手里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霍文才肌肉紧绷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如果对方是人,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功夫一定能将对方击倒。如果对方真不是人而是邪魅的东西,那么自己有算命先生的符在身,也能全身而退。

    霍文才抬脚缓缓地走进黑洞洞的乐善戏院里面。

    乐善戏院里面黑乎乎的。霍文才一直往前走,再推开戏院大场的门之时。映入眼前的便是空旷的戏场,还有——戏台上唱着戏的正旦。

    “我寂寂倚翠轩,半醒半睡眠,梦中恍惚见蝶仙。互相热恋似蜜甜,共缠绵。瞬息间,风吹散梦化烟……”

    台上灯光下的正旦穿着一身戏装背着霍文才唱着。这场景,处处透着阴森和悚然。而霍文才如着了魔似的缓缓往走上前去。

    “唱得可真好听。”霍文才心中说道。他脚步停在台下。

    他就这么入迷定定地站在戏台前的路中央看着戏台上的正旦唱着。霍文才露出痴痴的笑容。空旷的戏院里,台上,只有一正旦在唱着戏,台下只有一听戏人。整个戏院显得异常安静诡异,

    “又怕幽闺寂静难寻梦,一任楼上花枝笑独眠。”曲终之后,那正旦缓缓回过头——

    “啊——鬼啊——”一道恐惧的声音从乐善戏院传出来。

    霍文才看到正旦那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的之后吓得倒在地上。在那正旦飘到他跟前的时候,霍文才将手中的符狠狠一拍到那无脸正旦的脸上。那正旦猛地掐住霍文才的脖子缓缓飘了起来——

    妈的!被那算命骗子耍了!霍文才心中忍不住咒骂道!

    那无脸正旦掐着他的脖子缓缓飘起来,飘到戏院的半空中。霍文才脖子被掐住随着无脸正旦飘在半空中,他眼中透着恐惧,因不能呼吸脸色渐渐变得青紫。霍文才拿着另外一只手的□□顶住无脸正旦的腹部狠狠地开了一枪——

    “砰——”

    太平街的死寂被打破,太平街上的流浪狗忽然叫了起来。还有因为听到枪声而醒来的百姓弄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无脸正旦放开霍文才消失不见了。霍文才从戏院半空中落下跌在地上大声吸气——

    脚步声从戏院外传来,马文瑞拿着□□进了戏院里看到竟然是霍文才,而且霍文才跌倒在地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他急忙上前去:“文才,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咱们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霍文才搀着马文瑞站起来。

    两人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乐善戏院回道红屋。

    霍文才和马文瑞到了红屋之后,霍文才手指发抖。

    “文才,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霍文才脸色苍白,脖子上有着黑色的印子,马文瑞担心地问道。

    “鬼,我遇见鬼了——”霍文才颤着声音说道。

    ?

    ☆、第九章:别跑!你这老骗子!

    ?  “鬼,我遇见鬼了——”霍文才颤着声音说道。他脸色苍白,马文瑞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文才,你先缓缓。”说着拿着角落里的水壶给霍文才到了一杯水。霍文才喝下水之后才缓了过来。霍文才深吸了一口气——

    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在佛山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到了广州城遇见这鬼事就胆小如鼠呢。还有那个道士骗子,他一定要找他算账。

    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惊悚的事情,霍文才缓过来之后便没那么害怕了。人就是这样,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存在着无限的恐惧;但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之后,心里有了底,即使还有这么一丝害怕,却没这么恐惧了。

    “乐善戏院里,有鬼。”霍文才僵着脸开口说道。

    “啥?鬼?!”

    于是,霍文才一五一十将这几天诡异的唱戏声还有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马文瑞,马文瑞听了之后脸上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兄弟,你遇到的是人吧。或许是谁在耍你呢。”

    霍文才为了让马文瑞相信然后仰起头让马文瑞查看自己被无脸戏子掐过的脖子——

    黑色的指印。

    “这……”这指印一看就不是人掐了留下的痕迹。但是他在太平街巡逻了这么多年,可没遇见过这诡异的骑事。

    “你要是不相信,明日咱们在乐善戏院等着瞧。”霍文才说道。

    “那好。”马文瑞只得道。他也知道事情的真假。只是霍文才这枪声要给魏宗一个交代了。

    对于这个交代,霍文才倒是不担心,他相信魏宗能为自己解决并相信自己。

    钟楼两点的钟声响起之后,两人便离开回家睡觉去。霍文才再经过乐善戏院之时,只看到乐善戏院大门还在开着,里面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霍文才摸着自己的□□安然无恙地走过太平街才松了一口气。

    在他离开太平街之后,一道影子出现在太平街上,他嘴上哼着戏曲儿到了乐善戏院门前便跨步进了去。

    不多时,乐善戏院里又传来了唱戏的声音……

    霍文才回到灯笼街点燃挂在自家门前的灯笼上楼去。

    受了惊吓的霍文才翻来覆去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这个晚上,他再次被噩梦缠住了,梦中的无脸正旦掐着他的脖子然他呼吸困难。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他被惊醒了。霍文才满头大汗起床,他将掉到地上惊醒自己的灯笼捡起来挂号便下楼到院里洗漱吃饭去了。弄好了之后,霍文才便出门往城隍庙去。

    到了城隍庙之后。远远的那个算命先生看到他的时候连自己的摊子都丢下撒腿便跑。霍文才心中咒骂了一声便追了上去——

    “别跑!你这老骗子!”

    算命先生哪里理会霍文才啊,自己要不不跑更没命,他实在是不知道会踢到霍文才这块铁板。

    可霍文才是什么人啊,他可是有功夫在身的。算命先生专门往人群里钻就是想利用人群为他阻拦住霍文才。霍文才左右看了一下,他一跃而起利用路边的墙作为支点一踏人便飞跃到算命先生跟前。霍文才转身,算命先生看到眼前的霍文才便想转身就跑,霍文才拎住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大喊道:“饶命啊!”

    “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霍文才拎着算命先生回道城隍庙,马文瑞乐呵地看着霍文才将算命先生拎到自己的摊子前坐下。

    “文瑞,给我一碗酒酿圆子,最大碗的。”

    “好。”说着便给霍文才盛了一大碗。霍文才一面吃着酒酿圆子一面训着这算命先生。

    “你这骗子,赶紧把我的钱还我。”霍文才对着算命先生冷声喝到。要是这里是佛山,他早把人给揍了。那算命先生是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出霍文才的手心了,便将从霍文才里骗到的钱全部还给了霍文才。

    霍文才将自己的铜圆全部收下之后便道:“你的符差点把我害死了,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遇见那种鬼东西。”

    “我、我听到你和马老板的话……”

    原来这算命先生听到霍文才和马文瑞的话,而且看霍文才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推算出霍文才遇到了鬼事。而霍文才因为心切摆脱那些惊悚的玩意便中了算命先生下的套。所以霍文才喝下的符水和那张符完全没用。

    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之后霍文才心里扭曲了一下。

    从他进入广州城之后就没有一天顺利的。他这是招了谁,惹了谁了。怎么一件有一件事掉到他身上!

    霍文才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最后算命先生让他去请百子横那边的灵婆。霍文才懒得再多说他扯着算命先生:“付账。”

    “啥?”

    “酒酿圆子的钱。”

    算命先生含泪掏出铜圆付给了马文瑞,马文瑞高兴地收下。霍文才呆了一会之后便去警察厅找魏宗告诉魏宗这事儿,在魏宗办公室里告知了之后,魏宗只是拍拍霍文才的肩膀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去吧。”

    霍文才离开警察厅抓抓头:魏哥这是知道了什么?

    下午到时间换岗之后,霍文才和马文瑞转了一圈之后回红屋随即商议今晚的探险之旅。马文瑞盯着霍文才的脖子:“文才,你脖子上的印子越来越深了。”

    霍文才摸摸自己的脖子,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睡觉的时候像是被人掐住似的会窒息。霍文才:“这事儿,必须要弄清楚。”

    天色渐渐暗下来,多年在太平街巡逻的马文瑞在听了霍文才说的一些列诡异事情之后莫名觉得这太平街不寻常起来。他实在是不相信有鬼怪的,但是霍文才脖子上的痕迹可不是骗人的。为了不想在心里留下这疙瘩,今晚他要和霍文才一起潜入乐善戏院看那无脸正旦鬼。

    两人到乐善戏院前,这个时间是乐善戏院开戏的时间。门前的招待迎着前来看戏的客人。马文瑞上前搭讪。

    “哎哟,马巡警。”那招待迎着笑脸道。

    马文瑞在太平街上巡逻了几年早就和这些街坊混了个眼熟。

    “方招待,今晚的生意还不错啊。”马文瑞说道。

    “拖了您的福。”乐善戏院的门前招待方招待回到。

    “最近戏院没人闹事吧。要是有,随时叫我,我把他们逮了全关了。”马文瑞说道。

    晚清民国,戏院和茶楼酒馆是最容易制造事端的地方,那些贵人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打架斗殴无端滋事为广州城百姓提供了饭后新闻。

    “这段时间没人闹事,现在是永明戏班的戏。谁要闹事,想看戏的恐怕都没得看了。”方招待说道。

    马文瑞了然,永明戏班的戏,谁要在戏院闹事,永明戏班的武生不仅会把对方丢出戏院还会停止演戏。得知这规矩的,那些想闹事的都收敛不少。

    “永明戏班啊。嘿~我知道。这戏班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宝君的武生,他的功夫可好了。”马文瑞笑着说道。

    “是啊。”方招待回道。

    “方招待,最近有千里驹先生的戏么?”马文瑞说道。他是千里驹先生的戏迷,喜欢的是千里驹先生的《金叶菊》、《燕子楼》。

    “没有。”方招待说道。对于千里驹先生,他们乐善戏院同广庆、大观、同庆这三家大戏院竞争得很激烈,都希望千里驹先生到自己的剧院里唱上一曲。这样,他们的剧院才真正地立足广州城成为第一大戏院。

    马文瑞又和方招待聊了会。

    “方招待,昨天晚上太平街出了贼,你们乐善戏院没损失什么东西吧。”

    “没有。我上午来开门,这戏院前门和后门好好的锁着呢。”

    “没有最好,以后把大门锁紧了。外面的盗贼嚣张得很。”

    “那是一定。”

    马文瑞心中沉了下来,昨天晚上在他们离开之后这乐善戏院明明是开着的。怎么到方招待这里就变成了锁上。

    是谁锁上的?是人?还是鬼?

    马文瑞和霍文才回到红屋等待午夜的来临。

    世家缓缓流逝,广州城的钟楼响起钟声之后,乐善戏院的里的观戏人缓缓从戏院离开。方招待将戏院全部检查了一遍之后便将门给锁上。

    在方招待离开之后,霍文才和马文瑞到乐善戏院门前。马文瑞拿起锁头掂了掂:“这锁钥匙弄坏了,乐善戏院会让警察厅的人查。”

    “我有办法,看我的。”霍文才说道。他从自己的靴子上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针□□然后插到锁头上。不一会“咔嚓”声响起,乐善戏院前门被霍文才轻易打开了。

    “兄弟,厉害啊。”马文瑞赞道。

    “咱们走。”

    乐善戏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两人进入乐善戏院。这能容纳一千多人的乐善戏院分上下两层,下层为两旁东西座,中间是走道。乐善戏院里面黑洞洞的,两人摸着从一楼后座两旁悄悄潜上二层然后将两章桌子侧翻挡住栏杆。两人就躲在这桌子后面。

    黑暗中,他们等待这那无脸戏子的出现。

    当广州城钟楼一点的钟声响起之时,戏台上的灯光忽的一亮——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

    那缥缈的戏腔传遍了乐善戏院的每个角落……

    ?

    ☆、第十章:鬼上身

    ?  马文瑞和霍文才屏住呼吸悄悄从桌子左右两边探头,在看到戏台上一个唱这戏的无脸

    鬼之时,马文瑞吓得脸都白了,活生生的鬼在眼前,这一次马文瑞没有怀疑霍文才的道理了。两人将脑袋缩回桌子后面,马文瑞伸手戳戳霍文才低声说道:“怎么办?”

    霍文才无奈:“要么等到天亮这唱戏的鬼消失,要么他们现在在不惊动这鬼的情况下悄悄溜出去。”

    马文瑞想到有可能被这鬼发现会发生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就后怕。但是让他在乐善戏院和一个无脸正旦呆一个晚上,这让他更加难受。

    “兄弟。要不,咱们偷偷溜走吧。”马文瑞说道。二层的楼梯处往外就几步路罢了,只要他们小心翼翼不惊动那个无脸正旦,一定能安然离开乐善戏院。

    思索了一下,霍文才觉得可以行。总不能在这乐善戏院呆一个晚上。商议好之后,两人慢慢起身放轻手脚往楼下去。在脚放到一层 ,两人轻飘飘地往乐善戏院大门的时候。忽然“噔”地一声,那无脸正旦唱戏的声音戈然而止——

    马文瑞不小心踢到了立在墙边的扫帚!

    一阵阴风向他们袭来。

    “跑啊!”霍文才大喝!马文瑞被吓得回过神两人便撒腿往乐善戏院的大门跑出去。仅仅几步路的路程仿佛变成了他们这二十多年来最漫长的路程!眼看就要跨出乐善戏院的大门,谁知道那门“咣”地一声竟然自动关上了。

    马文瑞趴着门,门锁死了,完全打不开。

    “文才!打不开!”马文瑞吓出了一身冷汗。霍文才回身一看,那无脸正旦戏子正向他们飞过来。霍文才急忙道:“找个地方躲!”

    “咱们躲到哪里去啊。”马文瑞吓得双腿发软。

    “走!”说着,霍文才拉住马文瑞两人往无脸的戏子冲过去,就在和那无脸戏子撞上的那一刻,两人身体一铲从无脸戏子身下铲过去随即两人左右翻滚躲到桌椅下面摒住呼吸。

    整个戏院瞬间静谧。

    那无脸戏子飘在戏院上空寻找着霍文才和马文瑞。霍文才透着椅子的缝看着那无脸戏子从自己眼前飘过去,他悄悄摸向自己的□□。

    第一次进乐善戏院的时候,霍文才便是用这□□救了自己一命。他知道□□打不死这无脸戏子,但只要将太平街的人惊醒,自己和马文瑞就能得救。

    马文瑞躺在座椅下,在看到那女鬼从自己眼前飘过去的时候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失控叫出声来。马文瑞看不到霍文才,他不知道眼前的局面该如何应对。

    霍文才摸到了自己的□□,他蠕动着身体到中间走道。飘在戏院上方的无脸戏子还在找着他们。霍文才躺在地上拿着枪对着飘在戏院上方的无脸戏子,当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时,那无脸戏子便朝着他飞过来。霍文才猛地朝无脸戏子开枪——

    那无脸戏子水袖一挥,一铜铃在霍文才开枪之前打到霍文才手中的枪上,霍文才手中一麻□□被甩到一边。霍文才身体一个翻滚想将□□拿回手上,但那无脸戏子抓住霍文才的脚将他往后拖。霍文才蹬脚没将那无脸戏子蹬掉。

    躲在桌子下的马文瑞看着霍文才被拖住走,知道霍文才要是被拖着撞到戏台上那是死定了,他便滚了出来抽出枪:“兄弟!挺住!”

    马文瑞将自己暴露了之后便将霍文才当物品一般甩到一边向马文瑞扑去。马文瑞看着无脸戏子与自己越进就越紧张,枪子弹刚上膛之后,那无脸戏子便到了眼前。

    而被甩出去的霍文才浑身骨头散架似的疼,他爬起来只看到那无脸戏子扑向马文瑞。霍文才大惊——

    “啊啊啊——不——”马文瑞发出惊恐的叫声。随即无脸戏子消失。马文瑞瞪着眼睛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霍文才跌跌撞撞地起身到马文瑞跟前。

    “文瑞?文瑞?”霍文才在马文瑞跟前轻声叫了两声,马文瑞依旧一动不动。霍文才伸手碰了一下马文瑞,马文瑞忽的开口“当”地一声,戏院角落里的一直□□飞落到马文瑞的手中。霍文才一看不妙退了两步,那□□落到马文瑞手中的时候便狠狠地刺到霍文才跟前。戏院的地上被他刺了一个窟窿。

    马文瑞抽起□□开口便唱道:“将士守边疆,杀遍胡狼贼!”

    霍文才知道了,马文瑞这是中邪了!不,或许是被那无脸戏子上身了!

    马文瑞飞身起拿着□□便向霍文才刺来,霍文才一脚将一椅子踢飞向马文瑞。马文瑞口中唱着词将那飞来的椅子击散。追着霍文才去。霍文才在戏院里被追了一圈终于忍无可忍地抽出腰间那边警察厅配给巡警们的钝剑。

    “噹”地一声钝剑和被鬼附身的马文瑞手中的长枪击在一起擦出了火花。

    “你这恶鬼!离开我的兄弟的身上!”霍文才手中的剑狠戾地抵住马文瑞的□□。两人飞身上了戏台上。便打斗了起来。

    霍文才功夫好,但对方也是厉害的。

    这上了马文瑞身的无脸戏子这次唱的不是文戏,而是武戏。这演倒变成了一个功夫了得的武生。从马文瑞口中的唱词,便知道这戏是个保家卫国的戏。

    斗了几个回合,霍文才因不想伤到马文瑞的身体处处被压制。

    时间一长,霍文才因为体力手脚开始比对方慢一步。而对方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似的不停地向霍文才攻来。

    霍文才的汗水将一身的警服浸湿。他大口喘着起,胸口起伏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总不能用自己手中的剑刺穿马文瑞的身体。

    这时候的霍文才已经是束手无策了。他面对的是货真价实的鬼,而不是人。对方操控着霍文才的身体。

    就在霍文才身体俱疲的状态下,被无脸鬼附身的马文瑞一个飞身将霍文才踢到台下的,台下的座椅被霍文才撞个粉碎。

    霍文才被撞流血的脑袋。他用剑撑着自己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和台上的“马文瑞”打了多久,现在一停下来,他整个人的身体差点崩溃。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整个戏院被他和台上的“马文瑞”打斗变得狼藉一片。

    霍文才苦笑。今晚要是自己能活下去,还不知道乐善戏院怎么找他算账呢。要是他不能活下去……

    霍文才听到乐善戏院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从外传到里面。霍文才透着脸上的血模糊地看向那个走进戏院的人。

    昏暗之中,霍文才觉得这人很熟悉。

    特别是他右手带着玉戒的食指上。

    对方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便倒了下去昏死过去。

    进来的那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台上的“马文瑞”忽然一敛,将那□□插到一边,随即唱了起来——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

    这台上,穿着警服的“马文瑞”粗着嗓子唱着文戏,舞弄着身子。这怎么看怎么滑稽和诡异。

    台下的坐着看着戏的人认真地听着。

    一夜,从乐善戏院里飘来唱戏声。太平街上静谧地如同死人街一般,一点生气都没有。生活在这条街上的人们沉沉地睡着,浑然不知今夜的乐善戏院今夜发生了的事情……

    次日,《民生日报》大头版面报道了乐善戏院一夜造贼,警察厅夜巡巡警在乐善戏院与盗贼打斗时受伤住院……

    霍文才醒来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还以为自己死了呢。听到马文瑞沙哑的声音之后这才知道自己在西医院。

    “文才。”马文瑞哑着嗓子道。他只记得那无脸戏子脸贴脸,自己痛苦了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自己嗓子为什么发哑、发疼;自己的身体浑身酸痛。他完全不知道。大夫给他看了只是说了些自己听不懂便给他开了一些护嗓润喉的药并让他好好休息。而自己隔壁床的霍文才可比他严重多了。自己身上没啥伤口,但是霍文才脑袋不仅流血了,身上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早上魏宗来看他们只是让他们好好休息,还没做调查。

    霍文才一觉到中午才醒来。醒来之后自己便叫了一声把他神智唤回来。他想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嗓子为啥又疼又哑、自己的身体为啥酸痛不已。

    霍文才脑袋疼痛不已。

    “文才,你别动。好好躺着,大夫说了,你的伤不是大伤。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马文瑞看霍文才想起身急忙道。霍文才也没勉强他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文瑞,是谁把我们送来的?”霍文才问道。

    “是白班的兄弟。看到乐善戏院大门开着,就进去看个究竟便看到我们两个躺在乐善戏院里。于是便报道道警察厅送我们来医院了。现在是魏哥在负责调查咱们的事情,所以你不必担心。魏宗让咱们好好养着,好了再调查。”马文瑞说到。

    知道没事之后,霍文才便放下心来。之前他就和魏宗报过乐善戏院诡异的事情,他不知道魏宗相不相信他,但他相信魏宗一定能处理好乐善戏院昨天晚上留下的狼藉的。

    霍文才想起自己在昏倒之前看到的一个人的影子。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文才,和我说说。昨晚我到底发生了啥事?”马文瑞问道。

    “被鬼上身了。”霍文才说道。

    “什么!”

    于是霍文才将昨天晚上他被鬼上身之后和自己武斗还有唱戏的事情道给了马文瑞听,马文瑞听了之后脸都绿了。

    自己嗓子疼哑成这样,自己不会被那无脸戏子上身唱了一个晚上的戏吧。想到这里,马文瑞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

    ☆、第十一章:灵婆

    ?  “真是奇怪了。我在太平街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马文瑞说道,他多年的无鬼神论要被推翻了。

    “民间传闻,鬼若是被冤死,便会在原地徘徊不去。你看这乐善戏院的无脸正旦还是个会唱戏的鬼,我估计这鬼和乐善戏院估计脱不了关系。”霍文才说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晚上是他们值班,现在知道他们值班的地方有个会唱戏的鬼。这鬼不仅能唱还能打。这人要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要说怎么办,霍文才也不知道。他脖子上的印子越来越深了,就是脚上也被那无脸戏子抓了印子。

    “要不,咱们给他烧烧贡品井水不犯河水。”马文瑞突发奇想地说道。每年七月十四鬼节和清明,广州城就变鬼城似的,街道都是烧祭品纸钱的老人。这一天,警察厅放假,不让任何巡警值班巡逻。

    广州城的百姓更是大门紧闭。

    “如果真是冤死鬼,就算是烧了贡品也没法让他离开。除非能知道他死亡的真相。”霍文才说道。

    “那、那咱们怎么办?”马文瑞脸色不太好看,随即想到了什么便继续说道:“要不,咱们去百子横找灵婆给咱们算算?”

    霍文才之前在马文瑞的口中知道百子横路那有个灵婆,现在不信也得信。他身上的那些鬼印能不能消掉还是一回事。大家都说那个灵婆灵,那他们就去灵婆化这大灾。

    “明天们去百子横找那灵婆给咱们算算。”霍文才说道。

    “好。”

    两人便这么定下来。霍文才醒来之后不多久,一名年轻儒雅的西医生进门给霍文才检查了一番对其说道:“你的伤要注意修养,我会另外安排医生给你看。”

    “谢谢大夫。”霍文才说道。

    对方和善地说道:“我叫夏衍。叫我夏医生吧,我是阿生的姨丈。魏宗和我说了你的事,我和念思一直没空去看你。没想到咱们在这见面了。”

    原来是那个念姨的丈夫,霍文才有些拘谨说道:“谢谢夏医生,我会注意的。”

    夏衍给检查一番并交代了该注意的事情之后便继续其他工作去了:“有什么,随时叫我。”

    “嗯。”

    到了晚上。霍文才白天睡多了,晚上怎么都睡不着,马文瑞打着呼噜倒是睡的香。霍文才翻来覆去,他心中哀叹了一句随即翻身起床去厕所。

    霍文才打开门在昏暗寂静的走廊里找到厕所解决了自己所需之后便反身回自己的病房。

    “咳咳……”一道咳嗽声忽然在森冷的医院走廊里响起霍文才吓了一大跳。这时候从一病房里走出一个没剪辫子白发苍苍的消瘦老人,他看到霍文才的时候便对着霍文才招招手:“年轻人,和我坐坐吧。”

    这走廊里就只有他和老人,即使想返回病房,霍文才也不能装作看不见一个大活人于是只得上前:“老人家。”

    那老人坐到走廊外的木椅子上,霍文才便跟着坐到老人的旁边。

    “你脑袋怎么给伤了?”看着霍文才缠着绷带的脑袋老人疑惑地问道。

    “不小心给撞的。”霍文才说道。

    “和我家那孙子一样闹。”老人摇摇头,随即便和霍文才磕唠起来:“我们家以前是北京城里做药材生意的。几代的积累啊,但十四年前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城,咱们便逃到南方来了。没想到这朝廷还是没了,这些洋人无恶不作。我记得八国联军攻下北京城的时候,百姓的血都把整个京城染红了……”

    霍文才听着老人叨叨絮絮地说着十几年前的晚清王朝历史还有几十年前在他还小的时候,在京城里随着父亲到王爷府上给王爷看病。

    几十年前的事情早就被湮灭在时间的转轮之下,而晚清正式灭亡皇上退位也只是四年前的事情。现在就是走在大街上,依旧能看到留着辫子的人。从小生活在佛山的霍文才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京城那个地方更是遥远得不得了。

    现在听着老人说着几十年的大清王朝,仿佛透过老人的眼睛看到了这大清江山由繁华走向灭亡的盛世哀歌。

    “人要入土了,这以前的事情就会记得特别清楚。”老人说道。

    “咳咳咳咳……真想回去啊……”老人咳嗽着说道。

    真想回故土看看,王朝虽然不在了。但是那是他们家族几辈子的根,他早已吩咐后人了。这乱世要是有平定的一天一定要回到故土北京城。

    霍文才不知如何安慰老人。那老人站起身来:“谢谢你,年轻人。”

    霍文才连忙起身扶住老人:“应该的。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的病房就在对面。”老人说道。

    霍文才将老人送到门口,老人进去之后把门关上。霍文才抓抓头便回到自己的病房继续睡去了。

    这一次,霍文才没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而外面巡逻的医生从某个病房摸出来苍白着脸返回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天,西医院有了闹鬼的传闻。据说昨天晚上有个脑袋缠着绷带的年轻人在椅子上和空气说了一个晚上的话。

    这闹鬼的传闻传到霍文才病房的时候,霍文才脸色刷地白掉。而不知所以的马文瑞则是嘟囔:“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这见鬼的传闻。”

    “是啊……”霍文才拿着饭有点食不知味。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老遇见这样的事情。幸好昨天晚上那位老人没有害自己的心思。

    两人收拾了一番,便打算去百子横找灵婆。两人经过昨天晚上霍文才送老人的病房之时,里面传来的话让霍文才知道那老人前天晚上就死了。

    所以,他昨天晚上还真是见鬼了。

    两人到了医院外头,霍文才顶着头顶的烈日脑袋还是隐隐发疼。

    “咱们坐黄包车去吧。”马文瑞建议到。

    “好。”

    于是两人招来两辆黄包车前往百子横。在黄包车上,霍文才脑中一直想着昨天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背影。

    为何如此熟悉。

    到底是谁?

    霍文才在冥想中到了百子横。霍文才和马文瑞到了百子横之后便和人打听了一下灵婆家。百子横的街坊给他们指了路,两人弯弯绕绕进了百子横的巷子深处终于找到了灵婆家门口。

    灵婆家门上挂着一面镜子和其他驱邪的东西。门前站着一个八岁左右的漂亮童子,这个童子脸上无悲无喜瘫着一张脸。在看到霍文才和马文瑞找上门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了似的。

    马文瑞凑到霍文才耳边悄声说道:“这是灵婆养的灵童。有人说他不是人,是纸人变的。”

    “两位请跟我来。”那童子开口说道。

    “咳咳。”霍文才假装咳嗽让马文瑞闭嘴。马文瑞嘿嘿笑了两声,于是两人跟在灵童身后的进了灵婆家的大门。

    两人进了灵婆家大门之后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这里面让他们觉得诡异的是,灵婆供奉的不是神、不是佛也不是道。她供奉的是——鬼。

    还是恶鬼。

    昏暗的房子里飘着香烟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人闻了之后内心就因进到里面看到过道两边那些鬼怪的雕像而产生的恐惧和不安而变得平静。他们跟着灵童一直往前走,终于到了一扇门之前灵童便停下脚步推开门然后侧身退到一边:“请进,婆婆在里面。”

    霍文才和马文瑞小心翼翼地进了那昏暗的屋子里面,在踏进那屋子里面,霍文才和马文瑞被屋子里的东西吓得腿软——

    呈圆形的屋子里布满了巨大的恶鬼雕像,那些恶鬼围着他们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放佛要活过来将他们吃掉一般。这些恶鬼形态各异,其状甚是让人打心里恐惧。有的恶鬼砍下了自己的头颅;有的恶鬼从肚子里掏出鬼婴;有的恶鬼将人放在火架上烤……

    而圆形的屋顶上画的是三界六道。

    “两位请坐。”一道沙哑的声音想起。两人咽了咽口水摸到桌子前与那挽着苍苍白发满脸皱褶几乎看不到眼睛的灵婆面对面。

    “婆婆。”霍文才僵硬地笑着。他能感觉到这一屋子的鬼怪雕像在盯着他看。

    那灵婆抬头看了一眼霍文才和马文瑞:“你们身上带着很重的鬼气,若是想化解这场灾难。婆婆可以帮你们。”

    “可以么!?”马文瑞眼睛一亮。

    “可以。”婆婆说道。桌面上燃着白色烛火。

    “等等。”霍文才道。

    婆婆沉默,马文瑞不知道霍文才有什么打算也在等着霍文才开口。

    “那个唱戏的无脸正旦,我想知道是谁。”霍文才沉声开口道。

    “文才你干什么。”马文瑞着急了,好不容易可以摆脱那个无脸戏子,霍文才干嘛还想和那个差点害死他们的无脸鬼纠缠不休!

    “你真的想知道?”灵婆眼睛转了一圈问道。

    “是的,我想知道。”

    “不后悔?”

    “不后悔。”

    马文瑞看着霍文才便这么答应了便拉住霍文才:“文才,别去招惹那些东西。会死的。”马文瑞的嗓子还没好,他的声音飘荡在这恐怖的空间里跟鬼在说话似的。

    “文瑞,这事情要是闹不清楚。这辈子恐怕会变成个疙瘩留在我心底。所以这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霍文才说道。

    马文瑞看霍文才坚定着自己的选择,他只能苦笑拍拍霍文才的肩膀:“我陪你。”

    “文瑞……”

    “什么都别说,谁让你是我兄弟呢。”马文瑞说道。霍文才心中感动,他道:“谢谢你。”

    “咱们兄弟间,客气什么。你我的名字都带着‘文’字,这说明咱们之间有缘分啊。”马文瑞笑着说道。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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